满级大号在异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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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后，一个半头白发却精神抖擞的老人踏入新居的大门。

老人看起来六十出头，身子精瘦，颧骨突出，他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穿了一身整齐的燕尾服，面容很干净，头发和胡须都用心地修理过，给人一种很有涵养的感觉。

“乔管家。”几个还未离去的拜访者都认识老人，纷纷敬畏地朝他鞠躬。

吴明不认识老者，但见人们对他很敬重，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连忙在心中编织着语言，想着怎样和老者交谈才不会被看穿身份。谁料那老人走到吴明身前，直接一手贴胸，一手放在后腰，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节，主动开口道：“老朽巴顿府大管家乔二，见过亚当少爷。”

吴明闻言一愣……

难怪人们都对老人毕恭毕敬，这位居然是巴顿家的大管家！巴顿家在本地是土皇帝，这位管家乔二就相当于皇帝的内务总管了，在整个乌云领也是跺脚抖三抖的人物。只是光凭亚当的身份还不足以让这个层次的人物亲自登门拜访，更何况亚当姐姐的死和巴顿少爷有一定的牵扯，双方间的仇恨尚未平复，巴顿府的管家就亲自找上门来，这里面怎么想都透着股奇怪的味道。

“乔老亲临，所谓何事？”

面对巴顿府的管家，吴明自然不能表现得太热情，事实上他表现得已经很客气了，若是真的亚当坐在此处，非要指着乔二的鼻子一顿臭骂不可。

老人礼毕，站直身体，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吴明的问题，而是眯起一双眼浑浊的老眼，上下审视着吴明，那高高在上的目光让吴明好一阵不自在。

良久，他从怀中掏出一物，伸手递到吴明面前。

那是一片巴掌大小的金色树叶。

“这是大少爷托老朽送来的，大少爷说了，莎莉小姐的死有他一部分责任，这片金叶子就当是给亚当少爷的赔罪礼了，还望亚当少爷能够收下少爷的一片心意。”

乔二的语言和动作仍是那么彬彬有礼，只是其送金叶子的举动让其他的客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但凡有些消息渠道的人，都清楚亚当的姐姐死在了巴顿府中，且不论其他，巴顿家这时候派人送来一片金叶子美其名曰“赔罪礼”，这算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你姐姐的命，只值这一片金树叶？

毫不夸张地说，吴明面对这片金叶子，收下也不是不收下也不是：收了，从此以后吴明在巴顿家族面前别想抬起头来；不收，那后果更严重，巴顿家乃尤鲸镇第一家族，他们家送的礼物都敢推辞，活腻了不成？

人们想到此处，心中了然，这是巴顿家族要给归来的亚当少爷一个下马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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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雄鹰与麻雀

其实按照市场行情，一枚金树叶相当于几十枚金币，足可以买下一栋大房子，这个价值还是颇为可观的，至少对于囊中羞涩的吴明来说，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收，还是不收？

吴明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冲了上来，像个护犊子的母鸡一般张开双手将吴明挡在身后，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格外引人注目。

妮可瞪大眼睛娇叱道：“才不要你的东西，我们少爷有钱着哩，你走！”

说着，她竟然要上去推乔二的身子。

周围人们大惊失色，乔二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家仆敢对这位老者动手动脚，找死不成？

乔二一皱眉头，刚要有所动作，却见吴明哭笑不得一把按住小妮子的脑袋，用食指在上面弹了个清脆的脑瓜喯儿，直疼得小妮子泪花都溢了出来。

女孩回头用委屈的眼神瞅着他。

“人小鬼大，一边干活去。”吴明好整以暇道。

妮可鼓起双腮对吴明一阵白眼，最终还是乖巧地站到一旁，只是一双大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瞪着乔二。

“家仆年纪还小，不懂规矩，老人家多多包涵。”

吴明对面色不愉的乔二笑道。

“老朽还不至于和一个女娃儿闹气。”

乔二面色淡然，只是将放着金树叶的手掌往前挪了几寸，示意吴明将叶子收下。

看着静静躺在老人手中央的金色树叶，吴明沉默片刻，笑了。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老人的神色，发现老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的神态，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应当、理应如此，甚至老人微眯的眼眸中，会不经意间露出施舍的目光。就好比富人救济路边的流浪汉一块面包一样，很多富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并非出于怜悯，而是为了体现自身的超脱和优越罢了。

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亚当和路边的一名流浪汉也没有什么区别吧……吴明心中突然升起这样的念头。

他有些啼笑皆非。

面前的老人精神矍铄、身板硬朗，举止优雅。他能做上巴顿府的大管家，身手绝非普通人可比，但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吴明虽然不能具体判断出老人的身手水平，但身为刺客王，对付这样的角色，吴明敢打包票……绝对用不了五秒！

只要换上大号，收拾乔二三秒足矣！

别说是老人，就是整个巴顿家族，吴明也不认为其中有人能与“白无月”匹敌。

只是，正因为差距如此惊人，反而消磨了吴明的斗志。就好比一只蚂蚁爬到你脚上，扔出了一点面包屑，认为这是对你的施舍，你要怎么办？

跟它讲道理吗？

还是直接一脚踩死？

亦或是把蚁后抓出来，让她好好教育手下的蚂蚁兵一番，让它们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吴明没有去跟蚂蚁讲道理，也没有黑着脸一脚踩瘪它，而是一脸欣然地接过老人递来的金叶子，在手上掂了掂，问道：“这能值几枚金币？”

老人傲然一笑：“买下你这栋房子足矣。”

“那少爷我就收下了。”

吴明欣慰地将树叶收下，还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确定了这是枚纯金的叶片，才满意地向乔二道谢。

他的姿态看不出一点做作，或者有一点屈辱，而是浑然天成，就和收到普通朋友送上门的礼物一般正常。

乔二有些迷惑。

他很想知道面前的少年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所以一直观察着吴明的动作。吴明不管是跳起来骂娘，还是黑着脸拒绝，或者迫于压力含羞忍辱地收下树叶，老人都不会觉得意外，因为那是弱者该有的行径。

唯有吴明做出大大方方地收下金树叶的举动，让老人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面前的少年在俯视自己——尽管这种感觉十分荒唐。

进入屋子之后，老人第一次无法保持优雅的站姿，下意识将背部躬了起来。

……

围观的人们或鄙视、或怜悯的目光加诸于身，吴明只是淡然一笑。

雄鹰自有雄鹰的战场，何故飞上麻雀的枝头故作雄姿？

对于吴明而言，替代亚当的身份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中活得更方便，他可没工夫陪着亚当的对手胡闹。当然要真要有人欺负到头上，吴明也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子，只是若连这样无谓的施舍、怜悯的情绪都要去在意，那活得也太累了。

前世就活得够累了，如今只求能活得轻松些。

怀着这样的想法，吴明将金叶子施施然揣到怀中，眼中放出喜悦的光芒。

“这钱赚得真是轻松，早知道有这种傻叉上门送金子，就买一套更好的房子了……”

他在心中乐呵呵地想着。

“多谢亚当少爷收下了这份赔罪礼，那老朽就先行一步了。”

乔二见目的达到，也不多作停留，又对吴明行了个贵族礼才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吴明爽朗的送客声：“乔管家走好，在下还有客人要招待，就不送行了。”

乔二背对吴明走着，不知为何，听到吴明大方的送客声侯，他眼角的皱纹猛地抽搐了一下。

最后回头看了吴明一眼，乔二怀着满腔心事，默然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渐深，夏日的晚风，冰凉如水。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吴明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躺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杨妮可打算完卫生，收拾整齐桌椅，见此情景上前拉住吴明的手，非要他睡到房间里去，生怕自己娇生惯养的少爷哥哥着凉了。

“老杨呢？”

吴明洗盥完毕，穿着睡衣走到大厅，见妮可还趴在前桌上认真地翻看账本，不由好笑地上前一拍她的小脑袋，随口问道。

“爷爷不胜酒力，先睡了。”妮可回道。

吴明对这个世界的酒有些抵触，但上门拜访的客人多了，晚上免不了要喝些酒，他无奈之下只有把老杨拎出来做替罪羊，今天十杯酒有七八杯是老杨帮他挡下的，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真是够意思。

“今晚来我房间睡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吴明见妮可撑着下巴眼睛一张一合，知道这小妮子也困了，于是直接对她下了命令。

“哦……”

妮可困得深了，迷糊地应了声是，直到洗漱之时才清醒过来，回想起吴明的话，一张娇俏的容颜羞得通红。

少爷待她如同兄妹一般，两人一向分房而睡，如今少爷却叫自个儿去他房间里……莫不是少爷太久不见她，这一久别重逢，少爷心中燃起了邪欲，趁势要和她干柴烈火，共同完成造人大业？

咿呀……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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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黑金四少

“虽然卡洛儿小姐的追求者很多，但是真正上得了台面的也没几个，少爷你还是有机会的。”妮可见吴明一脸郁闷的表情，不知道他对卡洛儿小姐到底有没有意思，于是出言试探。

“哦，那你倒是说说，真正上了台面的追求者，大概有哪些？”吴明好奇道。

“让我想想……”妮可扳着手指，“本家新任的安德鲁老爷就是一个，其他的还有弗纳尔男爵的少爷、巴顿家的杰西姆少爷、易家的少爷、西泽尔家的少爷、白蠡帮的少帮主、青蛟帮的少帮主、黑金帮的几个少爷、治安官的大儿子、长老会大长老的孙子、三长老的侄子、还有……”

“行了行了。”

吴明赶忙制止了她的报数，他一脸苦闷地挠了挠头发，叹息道：“只求这些大少爷、二少爷们不会把我当成情敌，否则我们日后别想有一天安静的日子了。”

妮可见用大眼睛白了他一眼：“谁让少爷敢打卡洛儿小姐的主意，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小姐求婚，那些倾心小姐的少爷们不吃味才怪。”

“哎……”吴明知道这件事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种事情通常都是越抹越黑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去理会它，过了一段时间，那些所谓的“情敌”们看到他对卡洛儿没有任何的追求举动，自然不会把他再当成竞争对手。

“睡吧。”

吴明伸手熄灭了壁灯，拍了拍妮可的小脑袋。

妮可羞不可抑得钻进被窝，她还是生平第一次和男子同床而眠，心中旖旎的念头怎么也挥之不去，两人在床上躺了许久，小妮子糯糯地出声道：“少爷，你睡着了吗？”

回应她的是吴明一阵轻微的鼾声。

“少爷，睡得好快……”

小姑娘娇哼一声，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不免有几丝失落。

又过了一阵子的功夫，妮可也进入了梦乡，那头的吴明却突然止住了呼噜声，紧张地睁开双眼，看着妮可熟睡的面庞，半晌不敢翻转身子。

说他没动过邪恶的念头那是不可能的，这副身体本就处于青春萌动的年纪，妮可又长得俏丽可爱，纤细娇柔的身躯引人遐思，和这样的少女同床实在是一种煎熬。何况这个世界的贵族生活本就奢靡，吴明就是吃干抹净了面前这个小丫头，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试问在这种情况下，有哪个正常男人会不动心？

只是妮可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些，还未满十四岁，放在吴明那个世界才读初中，这样一枚青涩的果实吴明实在不忍心采摘。他唯有佯装熟睡，等妮可完全进入了梦乡，才敢睁开眼睛。

……

第二日清晨，阳光肆意挥洒在街道上。

为了庆祝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了房子，吴明特意睡了个懒觉，直到太阳晒到屁股，他才在妮可的呼喊中不情愿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吃过早餐，他正打算把几本介绍这个世界方方面面知识的书籍恶补一番，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吴明以为是亚当哪个旧友前来探望，打开大门一看，只见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几十个人。当先四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公子，各个衣着鲜艳，气度不凡，其中一人还穿戴着威风的战甲。剩余的十几人则统统西装革履，亦步亦趋地跟在四个青年身后，前呼后拥地吆喝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保镖和侍从。

见吴明出现，院子里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吴明看着陌生的众人，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晦气，一群贵族少爷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除了是因为他昨日和卡洛儿之间闹出的一幕名不副实的求婚大戏，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

自己昨晚和妮可说的话，竟然一语成谶了？

“亚当，我们‘黑金四少’亲自登门拜访，你还不速速过来……”

四人中，当先一名黑衣青年满脸傲气地对刚露面的吴明叫喊着，然而他“迎客”二字尚未出口，就见吴明一言不发，“砰”得一声关上大门，将一干人等全部晾在了外面。

“这……”四个大少被吴明这不走寻常路的动作弄得面面相觑，一齐傻了眼。

“少爷，出了什么事？”

妮可今天穿了标准的女仆装，从下到上分别是白筒袜、连衣裤、黑白相间的厨裙，配上那娇憨的面容，俏模样真是可爱到极点了。她原本在打理餐桌，见到吴明一惊一乍的关门动作，于是停下手上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我们的院子……被一群贵族少爷带人占领了。”吴明抵着门，语焉不详。

妮可闻言走上前来，想把门打开一条缝，好观察外面的动静。没想到她还没碰到门栓，外面一伙人就气势汹汹地扑了上来，把一个铜制的大门砸得“乓乓”响。

一边砸门，他们一边还在叫嚣。

“亚当，你敢把我等关在门外？还不快些开门！”

“臭小子，几个月没挨揍皮痒了是吧？来来来，出来让哥哥好好指教你一番。”

“亚当，男子汉大丈夫，有种的就不要躲在家里，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人？”

类似的呼喊不绝于耳。

杨妮可想了想，没敢把门栓拉开，而是跑到房间里，把宿醉才醒的老杨叫了过来。

一老一少将吴明围住，对着他干瞪眼。

“你们看我干嘛？这些人又不是我叫来的。”吴明哭笑不得。

“谁叫你昨日出言调戏卡洛儿小姐的，现在受到报应了吧？”妮可白了他一眼。

吴明想了想，对妮可附耳道：“你快想想办法，我对这些人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等下和他们说话难免要出乱子。”

“人家也想给你出主意，但是你总要让我见到人哩，否则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妮可娇声道。吴明闻言更感头疼，且不提妮可是否认识这几些个少爷，即便等下出去认出来了，再来跟他一一介绍，时间上也都不允许了。

“对了，之前那人说了，他们是什么‘黑金四少’，这个名号你听说过没？”吴明灵光一动，想起之前那个青年的话来。

“哦，原来是他们。”

吴明一提“黑金四少”之名，妮可立即就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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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决死契

说到黑金四少，就不得不提到镇子里最大的帮派——黑金帮。

黑金帮是个一夜崛起的帮派，帮众主要在苍龙城外活动，帮主索尔被人们称作“暴虐的黑龙”，在整个苍龙城中都有很大的名气。此人心机深沉，善于结交各大家族的少爷，鼓动了很多贵族子弟加入帮中，借此提升帮派的名气，甚至就连失踪前的亚当，也是黑金帮中的一员。

而“黑金四少”，就是帮中四位家底最富贵的大少的自称。

这四少分别为：弗纳尔少爷、乔治少爷、易少爷以及赛门少爷。前三位少爷都是家中贵族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赛门少爷则是通政官的小儿子。

有这四位大少爷撑腰，黑金帮在镇子里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声名在外，势力同苍龙城内的青蛟、白蠡二帮都不分轩轾。

杨妮可把关于黑金帮和黑金四少的事迹大略给吴明讲了一遍，之后又小心地叮嘱了他应该怎样和这几位少爷相处。据小姑娘所言，亚当在四少中仅仅和乔治有些交情，和弗纳尔结过仇怨，和其余两人人则是点头之交。

屋外，砸门声越发急促，像追魂的钟声一样敲打在一老一少的心头。

吴明听完妮可对四人的简单介绍，心中有了底气，眼看那薄薄一层木门就要被人砸破，他才走上前去，将门栓“咔擦”一下拉开。

顿时，四位少爷领着各自的家仆，如同饿虎扑食般冲进了屋里。

“亚当，你给我过来！”

当先冲进来的一人正是那黑衣青年，只见他瞪大一对鹰目，面色不善地指着吴明，“敢把本少关在门外，你是不是不想在镇子里混了？”

“哼，我看他不是不想混了，是活得不耐烦了。”另外一个戴着平角帽，身子干瘦的青年在旁边阴测测道。

剩下的两位少爷倒是没一进门就出言不逊，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从左往右，前面两人是赛门少爷和易少爷，后面两人是弗纳尔少爷和乔治少爷。”小女仆扯了扯吴明的衣袖，踮脚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

原来是通政官最宠爱的儿子，怪不得这么神气。

吴明瞥了眼那身穿黑色衣袍的青年，又把目光移到其余三人身上。

易少爷正是那个戴着平角帽的干瘦青年，背后用蓝布包裹着一个长条状武器。这人和赛门一样都是目中无人的脾气，只是赛门更加冲动，说话比较直白，这位易少爷说话却是阴沉之极。

乔治是一个长得平淡无奇的大龄青年，看面相此人有二十七八岁，年龄比另外几人都大了一圈。见吴明看过来，他笑着对吴明招了招手，神态间颇为熟络。

剩下一个弗纳尔少爷在几位少爷里面鹤立鸡群，这人光身高就有一米九以上，面容更长得俊朗倜傥，堪称是一位美男子。因为他面相实在太过俊美，吴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见他望过来，又想起妮可之言，亚当和此人似乎有过嫌隙，于是迅速移开了目光。

“咳咳，几位，这里是我们少爷的私人住宅，你们若是没有要事便请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仆我告你们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杨德山见这么多人冲进了房子里，生怕他们激动之下伤到了吴明，于是硬着头皮上去呵斥道。谁想几位少爷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赛门更是直接走上前将他一把推开——这几位在苍龙城中都是一霸，又哪里会把一介仆从放在眼里？

见父亲差点被推倒，妮可急忙上前扶住他，随后对几名少爷怒目而视。

赛门此前和亚当并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没有见过妮可，这乍一见面，倒是被这娇俏可人的小女仆吸引了目光，觉得这个一生起气来就瞪大眼睛的姑娘很有些味道。只是一想到对方是亚当的侍女，八成已经是亚当的床上禁脔，他心中的旖念就消失无踪，艳羡之余，他看吴明就更加不顺眼了。

“亚当，听说你昨天在许多人面前公然调戏了卡洛儿小姐？你胆子很大嘛。”赛门冷冷一笑，头颅高高扬起，用下巴尖指着吴明的面孔，“听说你还当场向卡洛儿小姐求婚？就凭你这么一个爵位都继承不了的小混混，也想吃上天鹅肉？”

吴明一听笑了，好家伙，这是在嘲讽他是癞蛤蟆啊。

“赛门兄想要如何？”吴明好整以暇地应对。

吴明昨晚才把重要的帝国法律恶补了一番，根据帝国法律，贵族失手误杀平民只要缴纳赎款就能免罪，但对于贵族和贵族的争斗，帝国却一向管得很严。如果这几位少爷仗着身份在此处胡闹，到最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吴明此时神色反倒更加镇定。

“哼，真以为乱认了个父亲，攀上了贵族身份，少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赛门从怀中掏出一纸契书，得意洋洋地在吴明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这是帝国政府亲自签署的决死契，上面盖了两方印章，包括政署公印和你们吉尔伯特家的私印。从即日起，这份决死契约就真正生效了，在上面签了名字的人都可以对你发起挑战！”

赛门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吴明却听得懵懵懂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决死契这个词，哪里知道这轻飘飘的一页书有多大的作用？倒是一旁的妮可父女听了赛门的话，一齐气得脸色愠红，连一向和善的老杨这时候都真正生了怒火。

蓝拳帝国贵族决斗的历史源远流长，因而产生了决死契这一制度。帝国不许贵族私斗，但若是两个贵族之间仇恨太深，以至于无法调和，那么经过双方家族同意后，政府就能替双方签署决死契，让双方公开进行决斗。这个决斗是具有法律效应的，并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举行，以保证决斗结果的公正性。

越是上层的贵族越在乎自身的名誉，而决斗便是捞取名誉的绝好机会，当然其中也伴随着生命危险。

然而，决死契固然能解决贵族纠纷，但也不能想签就能签。帝国政府签署决死契必须满足两个基本的条件。一，确认决斗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二，获得双方家族的印签。之后只要有一人在契约上签了字，契约便立即生效，视作其对尚未签字的一方发起了决斗。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