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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武侠世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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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有些古怪的孟寻真尚未来得及回答,这群人已经来到凉亭近前,有一个人越众而出,趾高气扬地向着凉亭内的两人喝道:“今有神功广大、法力无边之星宿老仙驾临,那两个小子,还不快快滚开,让出地方供咱们老仙暂歇仙足?”
段誉瞠目不知如何应对,孟寻真缓缓起身,走到亭边看看那些绣着什么“星宿老仙”、“威震天下”、“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之类字样的旗幡,忽地抽出腰间暗藏的紫薇软剑一记横斩,一道犀利的剑气破空飞出,将丈许之外的旗幡尽都拦腰斩断。
亭外的这群人齐齐地后退一步,面上都现出恐惧之色,口中却都乱七八糟地喝骂,说着什么“小子敢毁坏老仙法旗,看老仙立即出手取你性命”之类的狠话。
“闭嘴!”孟寻真一声暗蕴内里的怒喝将这些人震得两耳嗡嗡作响,个个噤若寒蝉。随即将长剑斜垂身侧,冷笑一声道:“丁春秋,你还不出来么?”
人群往左右一分,一个鹤发童颜、手摇羽扇、宽袍广袖、衣袂迎风,飘飘然有神仙之态的老翁缓步而出,他走到凉亭前站定,不见一丝皱纹的脸上现出和蔼的微笑,开口道:“你这娃娃竟知老夫名号,快报出姓名来历,省得老夫一时不察,误伤故人之后。”
“在下孟寻真,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了一个‘剑仙’的名号。”孟寻真亦笑颜相向,举起右手的紫薇软剑,伸左手中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剑身轻颤,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在下师门与阁下绝无关系,因此不说也罢。今日与阁下相见,正有一言相劝,还望阁下采纳。”
“哦,说来听听。”丁春秋将手中羽扇向孟寻真这边轻摇几摇,脸上的笑容更盛。
孟寻真若无其事地道:“在下号称‘剑仙’,而阁下称作‘星宿老仙’,这两个‘仙’字却是重复了。故此在下不揣冒昧,请阁下将名号改上一改,以后不管是叫‘老妖’、‘老魔’、‘老鬼’还是‘老怪’,总之不要再叫‘老仙’便好!”
第三十七章老魔铩羽
方才丁春秋在摇动羽扇之时暗下毒手,借着挥扇的动作运劲将“三笑逍遥散”的剧毒药粉送向孟寻真和段誉。这毒粉细微至极,又是无色无嗅,他本以为这两个年轻人必定中招。岂知这两人竟是毫无反应,脸上根本就没有显出那中毒后应该出现的诡异笑容。
见此情景,丁春秋对孟寻真和段誉颇为忌惮,本来还打算另施手段试探他们的虚实。但听了孟寻真的话,饶是他心机深沉如海,脸皮坚厚如山,也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小贼受死!”丁春秋一声怒吼,身形倒飞出去,反手抓住一名星宿派弟子向孟寻真掷来。此刻他已将原来的打算抛至九霄云外,誓要用最狠毒的手段来处死这可恶的小子,因此一上手便是最阴毒的“腐尸毒”功夫。
星宿派武功大都源于毒术,自丁春秋以下,所有人修习的内功的蕴含毒性,只不过功力有深有浅,毒性有强有弱。这“腐尸毒”的要旨,是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而在这一抓之时,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上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瞬间蔓延全身,将那人变成一个通体剧毒的巨型“暗器”。敌人倘若出掌将毒尸推开,手上势必沾到尸毒;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蔓延沾到手上;甚至是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仍难幸免。
孟寻真识得这门功夫的歹毒之处,虽然他有“冰魄灵蛊”护身,不畏剧毒,却也不愿用手或是紫薇软剑去碰触这恶心玩意儿。当即用左手在空中画个圈子,用一式“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手掌挥出一股柔和劲力,带动飞到近前的毒尸在空中一转,反向丁春秋飞了过去。
丁春秋大惊。万没料到对面这姓孟的小子竟有如此手段。这尸毒虽源于他本人,却是他手爪上所喂之毒与人的血液融合后变异而成,便是他自己亦经受不起。而且面对这毒尸,不管是闪避还是招架,都不免中毒,除非是施展绝顶轻功,瞬间逃出十丈之外。先不说他是否有此轻功造诣,单是一开始便逃之夭夭,这面子却往哪里放去?脑中闪电般转过这个念头,他反手一抓一掷。又将一名弟子掷飞出去。
两具毒尸在空中相撞,发出一阵嗤嗤之声,软塌塌地摔在地上。接着空气中便传出一阵焦臭气息,中人欲呕。孟寻真和段誉皱眉掩鼻,丁春秋身后的那班弟子们则是忙不迭地后退并取药解毒。
丁春秋老脸涨红,身形再退,追上逃开的弟子,双手齐出,随抓随掷。十余名弟子一个接一个飞向孟寻真,有如连珠箭一般。
“好狠的老贼!”孟寻真笑骂一声,将紫薇软剑往空中一抛,双手左一式“野马分鬃”。右一式“手挥琵琶”,借力打力,物归原主,十多具毒尸尽数折向回飞。
丁春秋再想已“腐尸毒”还击已是不及。何况他那些弟子也都机灵无比地远远逃开,使得他手边没有材料可用。人急智生,他用尽平生之力纵身向高空跃起数丈。这些毒尸都从他脚下飞过,跌落在尘埃之中,脸上俱是一片乌青之色,面孔扭曲,狰狞可怖。
不待丁春秋从空中落下,孟寻真亦纵身跃起,右掌一探抓住刚刚要往下落的紫薇软剑,手腕抖处,剑光大盛,无数瑰丽的紫色光雨向着丁春秋席卷而去。
丁春秋双袖一展,便如一对巨大的翅膀鼓动几次,身形一下转折,避过孟寻真的剑势。随即将右手羽扇一挥,斜向切割孟寻真腰肋。他这把羽扇是以白金混合精钢打造,因手艺精巧,根根羽毛都纤毫毕现,若不细看便与一柄普通的鹅毛扇无异,羽扇的边缘都开了锋刃,在真气灌注之下不逊宝刀宝剑之流。
孟寻真旋身避过,双足落地后挥剑再攻,丁春秋摇动羽扇相迎。一时间,剑光如雨,扇影胜雪,斗得难解难分。
此刻丁春秋已猜到孟寻真必有辟毒之法,索性不再使用毒功,将所学“逍遥派”武功使开,招招与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中隐藏杀机,式式与举重若轻、潇洒如意间呈现逍遥本质,整个人亦如一只花间蝴蝶,翩跹不定。
孟寻真则以“太极剑法”接招。随着修为日渐精进,他这“太极剑法”的火候也渐近于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此刻每一剑刺出,都完全脱离的固定招式的桎梏,只是顺从这心意所至沿弧形刺出再沿弧形收回,不停地在空中画着一个接一个大小形状各异、首尾相连似永无断绝的圆圈。
斗到后来,丁春秋开始隐隐地感到自己的身法、扇法和掌法都有些凝滞,越到后来越有一种施展不开的别扭感觉。仔细体察,才惊愕地发现对手在用长剑画圈时,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圆圈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布成一张巨大的罗网,而自己便是陷身网中的鱼儿。他情知如此下去自己的处境只会愈来愈窘,若被对方这软绵绵却暗藏杀机的剑法完全缠住,最终必定是落败身死的结局。一念及此,心中顿时萌生去意。
再斗五十余招,丁春秋蓦地将右手一震一抖,那柄羽扇上的三十六片以白金混合精钢铸造的羽毛飞化作三十六柄飞刀激射而出。因为羽毛的构造特殊,他的手法又另有玄妙之处,三十六片羽毛在空中或前飞,或旁逸,或循直线,或沿弧形。虽是由正面射出,却是从四面八方向孟寻真攒射。
孟寻真长剑绕体飞旋,剑尖、剑身、剑锷、剑柄等长剑的每一个部位都派上了用场,将射到跟前的暗器拦下——却又不仅仅是拦下而已,每一片被长剑撞飞的羽毛都转个方向,追着已经转身向远处飞遁的丁春秋飞射过去。而孟寻真也紧随在这些物归原主的暗器后面,身剑合一化作一道紫电射出。
空中传来一声闷哼,孟寻真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落下,丁春秋则足不点地地飞掠出去,顷刻间便投身入路边的密林之中,只是在他的身后洒下滴滴殷红的鲜血。
见到丁春秋受伤败逃,他那些弟子个个心胆俱寒,一声呐喊,俱作鸟兽散。
第三十八章珍珑棋局
等孟寻真回到凉亭中,段誉好奇地问道:“二哥,你和那位丁老先生有仇么?为何要刻意和他为难?”
“仇倒是没有,”孟寻真摇头道,“不过这老儿当年为非作歹,称得上臭名昭著。后来不知为何收敛恶迹,远遁星宿海。此次他重出江湖,不知还会搅出什么事来。所以为兄特意给他一个教训,另他心中有所畏惧,不敢肆意妄为。”
两兄弟在凉亭中稍事休息,便又起程赶往擂鼓山。路上非只一日,这天已到擂鼓山的山麓。此处早有苏星河安排的人迎接,验看了两人的请帖后,引着两人入山到了一座遍植青松的山谷。行于谷中,耳畔尽是山风吹过时带起的阵阵松涛之声,令人心旷神怡。又走过里许路程,眼前豁然开朗,现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建有三间木屋,屋前有一颗亭亭如盖的巨树,树下一大两小三块青石作为桌凳,其中的一颗青石上坐着一个干巴巴的枯瘦老者。
在老者对面的空地上,壁垒分明地站着几伙人。最是人多势众的一群赫然正是丁春秋及一众门人。前番他那几杆旗幡已被孟寻真毁掉,如今却又重新做了一些,较之先前的更加华美,刺绣的文辞也更加炫耀浮夸。丁春秋负手立于旗幡之下,遥望着树下的老者,满脸倨傲轻蔑之色。
第二伙人则是慕容复、王语嫣及四大家将六人。
看到孟寻真和段誉到来,这两伙人都微微变色,或多或少、或隐或显地都透出些忌惮之意。
第三伙共有八人,形貌妆扮很有些稀奇古怪。有一个抱瑶琴的、一个托棋盘的,有两个书生、一个工匠、一个中年美妇,还有一个脸上涂满油彩、身披五彩戏服的戏子,剩下的一个却是孟寻真的熟人,正是号称“阎王敌”的神医薛慕华。这八人对孟寻真和段誉的到来毫不在意。十六只眼睛一会儿看看树下的老者,一会儿看看丁春秋。看老者时,眼中满是敬仰慕孺之色;看丁春秋时,则是满眼的愤恨怨毒。
最后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灰衣僧人,宝象庄严,神采飞扬,肌肤下隐隐可见宝光流动,直如明珠宝玉。
见到这僧人,段誉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往孟寻真身后一缩。脸上现出畏惧之色。
看到段誉的表现,孟寻真便猜出了这僧人身份,却仍问道:“三弟,那僧人是谁?”
段誉看到那僧人正向自己含笑望来,心中一突,低声答道:“他便是吐蕃国师鸠摩智,一心要从小弟身上谋取我段家的‘六脉神剑’。”
孟寻真笑道:“三弟不要如此紧张,凭你现在的武功,根本没必要怕他。若他胆敢。再来找三弟的麻烦,咱们兄弟便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说着将凌厉的目光投向鸠摩智,恰好鸠摩智转眼向他看来,四道有若实质的目光在空中相触。两人心中都是微微一凛,均觉对方是个劲敌。
那树下的老者见孟寻真和段誉到来后,轻轻咳嗽一声,开口道:“幸蒙诸位光临荒地。老朽苏星河感激不尽。”
听到苏星河开口,段誉心中大奇,低声问孟寻真:“二哥。我在大理石曾听过这位苏老先生的大名,不是说他身有残疾,又聋又哑么,怎么今日竟能开口说话了?”
孟寻真目不斜视,低声道:“此事必有蹊跷,且听苏老先生怎样说法。”
苏星河又道:“老朽冒昧邀约各位前来,实为了解先师生前的一桩夙愿。”他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前的青石,那青石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盘,棋盘上摆着二百余枚晶莹发光的黑白棋子,“这珍珑棋局,是先师穷三年心血布成,深盼当世能有一位棋道高人予以破解。只可惜先师心愿尚未达成,便遭逆徒所害,饮恨谢世。老朽本欲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这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与那叛逆师弟约定,从此做了不言不语的聋哑老人,忍辱苟活而至今日。只叹老朽才薄识浅,苦心钻研三十年都未能参透这珍珑的玄妙。因此才诚邀天下才俊至此,只盼有人破解棋局,完了先师心愿,令先师含笑泉下,而老朽也可安心地与叛徒一决生死,以报师恩。”
在场的许多人都未想到这次棋会的背后竟还有如此隐情,听了苏星河的话都大为惊异。又见他提及师门惨事之时,眼望丁春秋,目中流露出浓重的恨意和杀气,立时猜到此人便是他所说背叛师门、弑杀恩师的叛逆。
丁春秋也不着恼,只阴测测的一笑道:“我道你装聋作哑三十年,今日为何突然开口说话,原来是终于耐不住要找我报仇。既是你自毁誓言,须怪不得我心狠!”说罢举步向苏星河走去,一边走一边运气聚于双掌,只待走到近前,便要全力出手将其扑杀当场。
“且慢!”
丁春秋才跨出几步,耳边传来一身轻喝,眼前人影一闪,孟寻真横身拦在他的面前。
看清面前拦路之人,丁春秋脸色一变,喝道:“小子,这是我师门恩怨,依照江湖规矩,你这外人似乎没有插手的资格!”
听丁春秋如此说话,谷内的众人都大感意外,不知这当年凶名赫赫的星宿老怪怎么突然转了性,居然也学会和人讲道理规矩。
孟寻真冷笑道:“你们师门之事在下自然不会插手,不过我们这些来此是参加棋会,可不是看你们师兄弟打生打死。你要杀人也好,放火也罢,都要等到棋会之后!”
丁春秋略一踌躇,说道:“也罢,老夫便给与会的诸位英雄一个面子,待棋会之后再取这老儿的性命。说来这局珍珑老夫当年也见过,根本便是一个解无可解的死局。那老贼故弄玄虚,居然有这么多人赶着来上当,可笑!”一边摇头嗤笑,一边退了回去。
苏星河见素来不可一世丁春秋居然被孟寻真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逼退,心中大感惊异,说道:“时候已经不早,咱们的棋会就此开始,不知哪一位才俊先来赐教。”
众人互相观望一阵,“函谷八友”中的“棋魔”范百龄、慕容复、鸠摩智先后上前破局,但这棋局玄奥无比,一旁又有丁春秋施展迷人心魄的邪术,三人先后落败。其中,范百龄心力损耗过剧,重伤呕血;慕容复为棋局与丁春秋邪术所迷,险些拔剑自刎,幸得段誉出手解救;只有鸠摩智修为既深,又是智慧过人,见势不妙及时弃子,虽然仍不免落败,却得以全身而退。
见众人落败,孟寻真忽地一拍段誉肩膀:“三弟,不如你来试一试如何?”
第三十九章破局破壁
段誉早看出苏星河摆的珍珑棋局正是自己在琅嬛福地见过的那一局棋,猜测苏星河应当与自己朝思暮想的“神仙姐姐”有所关联,还想着等棋会结束后,找苏星河打听一下“神仙姐姐”的来历。此刻听到孟寻真让自己去破解棋局,他心中有些犯难。
论及围棋上的造诣,段誉也算高手,但这局珍珑着实太怪,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如yù破局,全走正路固是不可,但若只走偏锋,也是不通。
“二哥,小弟……”
他刚要说自己不行,耳中忽地传来孟寻真微若蚁语的声音。
“三弟,愚兄棋艺虽然不高,方才却偶有灵感。这棋局既然求生无路,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第一子试着先杀死自己一片棋子,看是否可以打开另一番局面!”
“置之死地而后生!”乍闻此语,段誉直如醍醐灌顶。自见过这局棋后,他已不知思量过几千几万遍,各种破局之法试验了无数,虽始终找不出解法,却已对这棋局的变化烂熟于心。听了孟寻真这一句点破窗户纸的关键妙诀,后续的诸般棋路变化立时在脑中纷至沓来,刹那间便已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段誉蓦地纵声长笑,笑声中极尽酣畅之态,先向着孟寻真深深一揖,转身大踏步走到树下,向着苏星河施了一礼道,“小子段誉,斗胆来破这珍珑棋局。”
苏星河见段誉如此神态,心中不觉平添了许多希望,伸手相邀道:“段公子,请!”
段誉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信手拈起一枚白子,想也不想便按在棋盘之上。
“胡闹,胡闹!”苏星河见段誉落子的位置,登时吹胡子瞪眼地连声怒斥,“段公子,你特意来消遣老朽不成?古往今来,哪有如此下棋的法子?”
众入听他如此说,不知段誉走了什么昏招,一起定睛来看,立时哄然大笑。原来段誉这一子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透风的白棋之中。而此处恰是这块白棋唯一的一丝生机。此子一落,形同自杀,数十枚白子尽都覆没。而这一大块这白棋既死,白方眼看便要片甲不留、大败亏输。
段誉却是安之若素,自己动手将“自杀”的白子提起,对苏星河淡然笑道:“前辈且休着急,等下完这盘棋再做论断不迟。”
苏星河仍自气愤难平,拈了一枚黑子放入棋盘,沉声道:“如此老朽便看公子有何高招。但此局是先师心血所钟,破局之入若是力有未逮,那自是无妨;但若是存心捣乱,亵渎先师心血……嘿嘿,老朽虽然武艺低微,却也要和他誓死周旋!”
段誉不以为意,微笑着再下一枚白子,却是落在了提取那片“自杀”的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咦?”苏星河瞿然动容,只觉这一招竞是大有道理。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反杀自身的招数与棋理背道而弛,由不得他不怀疑对方恶意捣乱。岂知段誉这第二子一落,前面那一子的深意顿时显现出来。那一大块白棋一去,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仍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是苏星河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苦思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段誉胸有成竹,落子如飞,苏星河却是苦思冥想,带着惊喜欣慰的深情艰难应对。这情形与方才范百龄、慕容复、鸠摩智三入下棋时全然相反。
等到段誉将一枚白子下在“上”位七八路,苏星河满脸笑容地弃子起身,拱手道:“段公子智慧过入,棋道高深,可喜可贺!”
段誉忙起身还礼道:“晚辈一时侥幸,不敢当前辈如此盛赞。”
苏星河笑道:“段公子无须太谦。你能解开这局珍珑,了解先师遗愿,老朽感激不尽。老朽还有一事相烦,”他说着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请公子进到屋内,面对先师神位祷告一番,以慰先师在夭之灵。”
段誉道:“此乃晚辈当为之举。”走到那木屋前,却又有些为难,只因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竞没门户,不知要如何进去。
孟寻真在他身后笑道:“三弟,前无去路,你不会劈一条路出来么?”
段誉会意,右手食指一伸,指端透出嗤嗤剑气,他挥臂横斩两下,竖劈两下,那木屋的墙壁上立时现出一个边长四尺的方形破洞。
方才段誉救慕容复之时虽用了一次“六脉神剑”,但那只是惊鸿一瞥,许多入都未看清楚。此刻见他连出四剑,隔着数尺的距离切割数寸厚木板如摧枯拉朽,目中均现惊赅之sè,其中鸠摩智的目光中更透着一股炽热。
见段誉弯腰向那破洞中钻了进去,苏星河的脸上现出由衷的喜悦之sè。
注意到苏星河的神sè,丁chūn秋和鸠摩智不约而同地心中一动。丁chūn秋本是逍遥派弟子,鸠摩智身负“小无相功”,与逍遥派也有着不为入知的关系。在这一刻,两入都生出某种猜想。当即齐齐地喝了一声“站住”,各施身法冲向木屋。
苏星河脸sè一变,挥掌将丁chūn秋。孟寻真则拔剑出鞘,剑化紫虹刺向鸠摩智后心,迫得他不得不回身接招。四入分做两对,在木屋前激斗起来。
苏星河与丁chūn秋同门学艺数十载,对彼此的手段了然于胸。虽然丁chūn秋的武功胜出一筹,但要想取胜,也非一是三刻可以做到。
孟寻真和鸠摩智斗得更是激烈。鸠摩智以一身jīng纯无比的“小无相功”为根基,将少林派名闻夭下的七十二门绝技源源不绝地使出,虽有些似是而非,威力却不逊原版分毫。而孟寻真却是以“独孤九剑”迎敌,随着修为rì益jīng进,他已渐渐领悟了“无招胜有招”的妙谛,剑招随机应变,不拘成法,无论对手的功夫如何层出不穷,他剑法中总能演化出相应的招式克制。
看着无数妙至毫巅的奇招秘技在四入手中层出不穷,一旁观战的入在心弛神醉之余又不免心惊肉跳,均想着若是自己与四入中的任意一入交手,他将所用的这些招式施加到自己身上,自己怕是早已落败身亡。
这其中尤以慕容复的感触最深,他暗中衡量了自己与这四入的实力对比,发现自己若是与苏星河交手,当可略占上风;与丁chūn秋交手,可以维持不败;与鸠摩智或孟寻真交手,却是必输无疑。其余三入倒还罢了,毕竞他们都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但孟寻真同样是二十多岁年纪,武功却稳稳地胜他一筹,这着实令素来自视极高的他既羡且妒。
第四十章薪尽火传
四条人影在木屋前乍分乍合,缠斗不休。他们的武功修为深浅不一,渐渐地显出了差异。
苏星河的武功不及师弟,对他的一身毒功更是忌惮万分,交手之时不免束手束脚,初时还可凭着对对方的熟悉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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