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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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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都是心怀疑惑,等着陈如风跟他们说明。

刚刚那一场与温太和的激战,始终还是要与众人交代清楚。温太和的尸体早已被胡九未遣人抬走,但擂台上狼藉之处依旧还在。他想不到举办一场青士武殿会弄出这等风波来,确实是出乎意料,与他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陈如风一清嗓子,定了定心,高声说道:“各位,由于我的一些私人恩怨而牵涉到大家,我深感抱歉。”

“刚刚上场的那名戴面具叫‘曾帆’的男子,真正的身份是诡蝎帮的大弟子,他为了报仇而对诸位暗下‘眠毒’,要与我一对一地较量。他与我交手后伤重身亡,但这绝非是我所愿……”陈如风所能措出的言词就只能去到这个地步,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难语。

若不是温太和执着于仇恨,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或者大一点来说,朱柳儿、郁涂方他们不是为了报复陈如风,就用不着以身试毒,舍命来帮助温太和促成“毒王”。

一个“仇”字,就真的值得连性命都不要了吗?

“现在我宣布,”陈如风扫去心中的胡思乱想,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了泽宇的脸上,“这一届青士武殿的夺魁者,便是千剑门,泽宇!”

话声一落,全场先是一惊诧,随即猛鼓起掌来,为泽宇道贺。

温太和战胜了霹心晴,却与陈如风交手后身故,因此泽宇也就没了对手,顺理成章地成为青士武殿第一了。

可就在陈如风也为泽宇鼓掌庆贺之时,泽宇的脸上并无喜色,反倒是带着一点犹豫。

“各位,请听我说。”泽宇声如洪钟地将声音传遍整武馆,所有人立刻将声音收起,静听泽宇所言。

“如此一来就让我成为了青士武殿的夺魁者,未免太过儿戏。毕竟那‘曾帆’是由陈帮主击败的,理应由他来跟我作最后一场的比试。”泽宇此番话一出,又是引得场中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赞同,有人摇头反对。

陈如风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但作为青士武殿的举办方,按规矩我是不能参加青士武殿的。”

泽宇沉吟片刻,道:“规矩是如此,但总不能如此轻易就让我获得这个如此之大的名衔吧?要不如此,你我较量一场,若是我胜出我自然是受之无愧。但若你胜出,便按规矩办事将这夺魁者的虚衔给我,但内里实则你才是真正的青士武殿第一,今日在场之人皆可见证。”

听泽宇这样一说,陈如风不禁有些心动起来。本来他就渴望参加青士武殿,只是苦恼于规矩而不得不打消此念头,一心一意做好一个举办者。现在得此机会,自然是跃跃欲试,念起当日与泽宇一战,他还是颇有向往。

泽宇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他也是出于当日在千剑门与陈如风一战平分秋色,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意。人生最难得一对手,更何况陈如风跟自己旗鼓相当,当日自己原本几乎落败,但陈如风却魔毒发作,最终尚算是胜负未分。

到了今日,在青士武殿的擂台上正是一决胜负的最好机会。

陈如风虽然心中同意,但始终还是要征求在场之人的意思,便开口说道:“各位对泽公子所言意下如何?”

凌小玉、丁雨率先带头同意,其他人自然就附和点头,反正多一场比试也只会饱饱他们的眼福,绝无害处。

见大家都无多意见,陈如风拾起了怒风剑,笑着对泽宇说道:“如此,我们就来比划比划一下吧。”

泽宇微微弯嘴,纵身跳上擂台。

继当日论剑试一战之后,二人再度聚首,功力较之当日也要精湛了许多。尤其是泽宇,从山河剑法之中悟出新式,剑法一日千里,虽当日较之陈如风略有所逊,今日一旦较量起来,胜负可不一定同于当日。

二人相对而视,淡然一笑。

却没有人察觉得到擂台之下有四个人悄然离开了武馆,正是斗日派、鲲鹏门、残影阁和碧血轩派出的弟子。

第四十七章:武殿再战(下)

锣鼓声敲响,两个身影倏地腾起,龙啸剑、怒风剑同时像两个相逢恨晚的对手一样斩出,剑势均是强横。

本来泽宇的山河剑法属于至刚至强的那一类,剑速自然是稍有逊色。反观陈如风,他修习善水流的剑法,后来更与缥缈功融会悟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剑招,以速度为优势,又以柔力克制抵挡刚猛之力,可谓天生就是泽宇的克星。当日泽宇与陈如风一战只是凭着剑气的刚猛突破了善水流的抵御界限才勉强能够与陈如风战个不分上下。

然而今日二人都是各有长进,如此一来胜负尚算是未知之数。

只见两道剑影展开,绿光剑气便像急骤狂风般扫落,掀起旋动的真劲,先声夺人地袭往泽宇。泽宇也不采取防守,一剑直插入到怒风剑的剑气之中,龙啸剑霎时变得如山般重,陈如风虽然出剑速度凌疾过人,无法分辨,但泽宇的剑却刺挑得恰到好处,每一下剑击都狠狠地震动着怒风剑,巨猛的气劲令怒风剑的剑速都撼得缓慢了下来。

陈如风冷喝一声,迅速地将怒风剑抽出凌空倒退,隔空斩劈数下,几道剑劲弹射而出,快若疾风。泽宇举剑招架,每一道剑劲撞在龙啸剑身上便产生一股巨大的波涟,犹如蛮牛冲撞石山一样。

逼得泽宇采取防御之后,陈如风乘机举剑直刺,身子直飞扑向泽宇,同时施展缥缈功,数十道幻影缭乱拉出成方圆,旁人看来就如有几十个陈如风围攻着泽宇持剑刺去,声势浩荡。

泽宇眼角瞥过,知其中只有一个是实实在在的陈如风,其它皆为虚影。此时数十个陈如风已经临近,怒风剑剑尖寒芒毕露,方圆围杀令他无处可遁,台下之人均替泽宇担心如何挡下这一招。

泽宇却心头不乱,单手紧握龙啸剑,左足虚空立定,右脚则抬起,身子如轮一转,仿佛高山崩塌一样的剑气从龙啸剑撕裂的空气之中暴然而放,那些虚影顿时化作朦胧水气,消失无踪,只剩下那个真真切切的陈如风举剑滞在了半空之中,他看来也是被这势头刚猛至极的剑气震得无法再前冲。

陈如风咬了咬牙,剑锋急转,只见水光绕剑牵动寸寸,宛若拨弄清泉,剑尖蓦地往前一点,便像在大布幕之中划破了一道裂缝一样,破开了拦着自己的刚硬剑气,再次身影化作疾电冲向泽宇。

没有料到陈如风竟能如此迅速地用善水流的制刚之力破掉了自己的剑气,泽宇一下应变不及,仓促间挥起龙啸剑拨开怒风剑,但陈如风的剑已经如魅影一般转向别处,取往他的腰间,令龙啸剑扑了个空。

众人都以为泽宇就要败在这一剑之下时,却见泽宇身如滑泥鳅,顺势往旁边一扭避开了怒风剑的直刺,龙啸剑用出一招“气吞山河”,剑气带着吸吞之力将陈如风引往一边,陈如风迅速地闪身飞开,怒风剑带绿光连斩,剑气如狂风吐出迎着龙啸剑剑气上的吸噬之势,同时以反震之力弹开。

只是眨眼间二人已经交手了数十番,其中惊险之处更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纵观刚刚二人初接的交手,算是陈如风占了一点上风。陈如风一直处于主动,泽宇则一直在奋力避免受制。

悦阳客栈之内的一间房间,霹心晴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安眠,霹家两老则在门外忧心忡忡地叹着气。

楼梯传来脚步声音,见来者是韩陵,二人都抱拳打了一声招呼。

“霹庄主如何了?”

“托韩隐士的福,她的气息比起刚刚好了许多。韩隐士对我们霹家庄的大恩大德,我们实在无以为报。”霹守阳语带感激地说道,韩陵只是笑着说了几句客气,透过门缝望了进去,见到躺在床上的霹心晴,笑容似乎有点减退。

忽然房间内传来几声咳嗽,惊得霹家二老推门而进,直奔到床边,见霹心晴眉目之间有所动弹,顿时心喜不已。韩陵跟着进来看见此状,略略一宽心。

不久霹心晴便双目睁开,见二老心急如焚地守在床旁,温和地笑了笑,二老细细地问了一遍她有无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霹心晴都只是含笑摇头。

她勉力地撑起来,二老连忙焦急地扶她倚着床头,以枕头为垫,生怕她劳损腰骨。

“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刚刚那一场比武……”霹心晴满胸疑问,霹家二老你眼望我眼,他们也不大清楚,均将目光留给了韩陵。韩陵与霹心晴一对视,苦笑了一声,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个清楚。

听毕,霹心晴只觉得其中惊心动魄,自己更是在鬼门关徘徊而过,不禁胸口一闷,伸手捂着,又是引得霹家两老大惊小怪。

“如此说来,是韩隐士你救了我的?”

韩陵淡笑着一点头,眉宇间又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忧虑。

霹心晴又亲自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语,随即询问陈如风的状况,韩陵便跟她说个明白,陈如风并无大碍,霹心晴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来。

“对了,劳烦两位前辈照这个药方去拿几剂药回来,可助宁神安定,更有益于她痊愈。”韩陵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药方交给霹守阳,二人一听急忙走出房去办,不敢拖延半刻。霹心晴看着二老那紧张过度的背影,莞尔一笑。

韩陵望着霹心晴,脸上却再也维持不了笑容。

霹心晴也察觉到韩陵面有异状,不禁好奇问道:“韩隐士?”

“有一事,我不知是否应该对你说好。”韩陵带着点沉郁说道。

霹心晴扬起眉毛,不解其意。

韩陵心中忖道:“到底是要让她提早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还是暂时先瞒着她,让她欢欢喜喜地度过余下来的日子?”

“韩隐士不妨直说。”霹心晴也是聪敏之人,看见韩陵语带踌躇,便料到他所说的不是好事。

韩陵望了房门外一眼,确保无人,这才对霹心晴道:“恕在下无能,只能解得你体内表面的毒,残余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我却无能为力,更不知何日会发作。”

听韩陵此言,霹心晴只觉脑袋“嗡”地被人打了一下,顿时感到目眩,一只手扶着床边,头沉重不已。

韩陵遗憾地吸了一口气,别过脸去,连声叹息,似是有愧。

“韩隐士既然已尽人事,我又怎会责怪呢?正所谓生死自有天命,我也看得个坦然了……只是,心中尚有牵挂之人……”说到此处霹心晴蓦地打住,眼泛泪光地垂下头去。韩陵知她口中所指的牵挂之人便是陈如风,心想若是让陈如风得知霹心晴随时会毒发身亡,不知他到时会如何是好。

看到霹心晴如此伤感,韩陵只得开口说道:“那些阴损之毒也不知何时会发作,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发作。”

这番话本意在安慰霹心晴,让她心中稍舒,希望她能乐观看待。霹心晴抬起头来望着头顶天花,闭上眼睛带着一点自嘲的笑说道:“但愿吧。我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不是什么好人,该也不会命长到哪里去的。”

韩陵默不作声,哀哀地摇了摇头。

青士武殿的擂台上,陈如风、泽宇二人已经再度展开新一轮激烈的交锋。

“力拔山河!”剑如神力贯注,一剑便拔起了连绵群山般沉重的剑气,扫往陈如风。陈如风也不甘示弱,怒风剑碧芒会聚,以聚风剑之力生生将那“力拔山河”的剑气割开。泽宇迅速地变换龙啸剑,被聚风剑扰得凌乱散漫的剑气霎时又化散为聚,像山中石雨一样落下,罩往陈如风。

陈如风神色绷紧,剑带绿芒往上挥动,阵阵风气碎裂成刃扑出,与那些漫天罩来的石雨拼得个你死我活,二人头顶各处气劲爆裂撞破,噼里啪啦地炸开亿万团烟气。泽宇持着龙啸剑猛进,剑势如虹地斩开重重障碍,如张口猛龙一样扑向敌手。

怒风剑阵阵风卷相随而出,呼召着骇浪般的烈风翻腾而上,与龙啸剑对刺在一起,两剑剑尖触碰那一瞬,柔水之力从怒风剑顺势涌出,卸去了阵阵龙啸剑传来的刚猛巨劲,以彼攻彼地返还给龙啸剑。泽宇紧握龙啸剑,手臂一振再加真力,龙啸剑又有移山之力释出,似是要将怒风剑内可容百川的卸劲之处填满。

轰!

擂台已经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痕,横贯擂台,二人倏地分开连退脚步,均是上气不接下气,眼中依然是神采飞扬,毫无倦意。

“今天能与你一战,足叫人死而无憾!”陈如风豪气万千地说道,这样与他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敌,能够见识到如此精妙变化的剑法,实在是令他大感快慰,似乎每一次剑击都在刺激着他每一根汗毛,每一寸肌肤,内心之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泽宇欣然大笑一声,“彼此彼此!”

话不多说,两人已经脚步疾起,又再缠斗在一起,看得台下的人目不暇接,大呼过瘾。这一场才是当之无愧的青士武殿的最后一场对决!

此时,却有一股烧焦气味传入鼻子,缕缕黑烟飘过头顶,这才有人发现擂台旁边已经燃着,火势熊熊,如长蛇般流窜,大有蔓延之势。

“失火了!”一声大喊,台下顿时乱作一团,胡九未大惊失色,连忙呼着人去打水扑火。

原本敞开着的天顶,竟然在此时有两片挡板缓缓地合上,蔽去了天日。

第四十八章:武殿结束

火苗并不止一处,不消片刻擂台四周已是火焰高涌,天风帮的人扑救不得,只得疏散众人,一时场内大乱,人人死命往门口逃奔。胡九未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让他们谨守秩序,但猛火就在眼前,危及生死谁还理会得那么多,一个个你推我挤,唯恐走慢一步被火焰所吞噬。

待场内人走得个七七八八之时,洛河武馆已经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火焰肆虐四周,墙壁天顶均被熊熊燃着,情势危急。

最后只走剩下天风帮一众人,胡九未与凌小玉、丁雨看着陈如风与泽宇还在擂台上比斗,连忙喊叫着二人。但二人都已是醉心于剑法交锋之中,处于外物尽不知的境界,就像读书入迷的人不知火烧眼眉一样,全副心神只贯注在剑击之中,任何事情都无法打扰。

火光滔滔,二人却依然战得个不亦乐乎。

泽宇剑剑均沉重如山,陈如风不得不变换剑势来避重就轻,怒风剑快得就连影子都模糊不清,看似斩下一剑,实则已经十剑不止,均是躲过龙啸剑万钧锋芒所在,挑向其弱点。

二人剑法全力展开,剑光重重,龙啸剑每一剑都是蓄尽力势,以破山裂石之力还击,前刺如巨石滚动,横斩如山峦倾倒,剑气可撼五岳,摇日月,转百川,每一下剑锋扫动都如有神力。怒风剑则同样是巅至极致,剑身已化作一团风,却是似缓还快,犹如狂风在地面上拂过,但小溪流泉却依然静静流淌,两者完美地相汇一起,慢与快相互结合,慢为守,快为攻,猛风疾冲卷啸,柔水缓游卸力,各有分工,与泽宇的山河剑法较得个难分难解。

胡九未等人见二人斗得如此忘我,心头一阵焦急,又见火势渐渐加剧,凶猛如兽,再朝陈如风呐喊几番后不见理睬,只得先行撤退。

横梁裹着火焰塌下来砰地一声滚在擂台上,始终不能使陈如风泽宇二人分散注意力。此时武馆内火焰已经占据半壁江山,猛火所不能涉足之处只剩几片,目之所及均是一片灼热火海。

不知不觉间,二人在较量之中竟然在剑道上又有所跃进。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剑法高明如泽崆云这一般宗师人物,其剑法便化繁为简,回归到最原始的剑式之中。每一下剑刺、斩、劈、挑都是极具威力,虽然是简单少变,但却让人无从抵挡。正好比下棋,明知对手棋路所在又无从破解,觅不着弱点所在。陈如风泽宇二人在与对方比试之间竟是默默地朝这一个境界迈进,所以都不愿停下来。

火焰倏地像蔓藤一样流到擂台上,二人借着直觉腾空而上,剑交击不停,只是花巧之处愈来愈少,龙啸剑斩,怒风剑刺,移山剑力与暴风剑力相互对撞,本是不分个上下,但陈如风有柔水之力加上,吸纳力劲反吐喷出,将泽宇的龙啸剑震退了半寸。若不是泽宇的山河剑法令剑如扎根深不见底的老树,怕是会立刻剑脱出手,胜负立定。

怒风剑乘势而上,几下斩击浑然天成,似是将流水烈风糅合在其中,受风力所引泽宇要闪避也是甚为艰难,风劲凌厉又不可直触其锋锐,以蛮力抵挡却怕柔水借力打力反挫自身,一时进退维谷,不知如何应对。

心念急转,泽宇握紧龙啸剑剑柄,虚空下刺,宛如扎入地下十尺不止,脚顷刻如山稳住不再受剑风所制。剑再架起朝天,打横扫过,一排剑影像重峦叠嶂般擎起,仿佛筑起高高的城墙以作抵御。

怒风剑斩在剑影上,陈如风顿觉手腕发麻,柔水之力倾泻而出,这才避免遭受强烈反震。

二人脚下的烈焰已经步步进逼,吐着灼热的舌头。

龙啸剑、怒风剑同时收回,又同时朝对方猛扑过去。

剑光如潮水漫开,龙啸剑推山前行,怒风剑行若弯水,进若疾风。两把剑剑芒暴涨,令四周焰光都为之失色。

已经脱身的众人均看着如同被火兽吞没的洛河武馆,心中念挂着还在里头比斗的陈如风与泽宇的安危。

丁雨大感心灰,只觉这火凶猛若此,怕是二人就要在里头烧成黑炭,难以活着走出来,顿时低头黯然。

相反凌小玉则是满脸期待,对陈如风和泽宇两位高手充满信心,这区区小火又怎能拦得住他们?

忽然,火光一震,烈焰往外蓦地喷窜,留守在武馆外的人都惊得脚步后退,生怕被这蓦地爆发的凶焰波及。武馆内的火焰如同被狂风吹弯腰的长草一样,有所见识的人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有强猛的气劲将火焰震开,又见两个人影借着这火焰往外震散的一瞬从武馆内闪身而出,正是泽宇与陈如风二人。

见二人安然无恙,大伙均是心头稍定,又见二人在猛烈的火海之中毫发无损,又啧啧称奇,大赞二人之能耐。

原来刚刚二人双剑最后那一下对击引发了就连凶火都为之不及的强烈气劲,将火势都推往一边,借着此机两人不缓片刻立马逃生。

众人侥幸一番之后都心急地询问着胜负结果,但二人都是相视一笑,不多言语。

“青士武殿夺魁者果真是实至名归。”陈如风笑着朝泽宇一拱手。

各人又是大哗,陈如风言下之意则是宣布他落败了?

“陈帮主谦虚了,青士武殿夺魁者这一名衔对于在下来说终究是虚衔一个而已。”泽宇的这一番话又似乎是说陈如风胜出,一下便令众人又陷入糊涂之中,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便只有他们心中清楚明白,其他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与陈帮主交手确实是令我获益良多!但愿还有下次交手的机会!”泽宇抱拳笑道,充满着敬佩之意。

陈如风哈哈一笑,似是对刚才那番交手还回味无穷,“一定一定!”

泽宇洒然将龙啸剑收入剑鞘内,转过身去大笑离开,众人瞪着他的背影,又将目光落到陈如风身上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但陈如风却只是眉开眼笑,并不打算解答大家心中的疑问。

孰胜孰负?

二人都心中清楚,刚刚最后那一下剑拼被震开的是泽宇,按理说该算泽宇落败。但实则上刚刚陈如风取得的微弱优势并不能说他稳操胜券,后面若能继续交手下去,胜负之数依然难料。

因此这一战可算是又一场的和局收场。但反而令二人心中畅怀,更加期待有下一次的交手。

或许永远分不出胜负对于二人来说便是最好的。

回想起当日在林中与泽宇初生争端,二人均是看对方不顺眼,直至今日生出惺惺相惜之情,个中所始料不及的,实在是令人感慨。

青士武殿结果已出,众人也相继散去。君莫笑离去时回头望了陈如风一眼,做了个“后会有期”的口型这才离去,陈如风礼貌地对他一点头以示回应,这一次青士武殿君莫笑确实帮了他不少,至于用意如何,他也无法去捉摸得清楚。

只留下了天风帮的人在场,是时候去着手收拾残局。

大火烧了半天才被扑灭,但洛河武馆已经成了焦黑的废墟。

陈如风紧皱眉头望着已经发黑得不清不楚写着“洛河武馆”四字的牌匾,大声说道:“刘俨塔刘馆主何在?”

没有人应声,胡九未说道:“起火之前,刘俨塔人早已不见。”

“我看到碧血轩、斗日派、鲲鹏门和残影阁的人在起火前就悄悄溜走了。”凌小玉禀报道,陈如风看着沦为废墟的洛河武馆,心中顿时有数。

一切都早有预谋,陈如风本想着他们花样耍尽,一时警惕心降低,就这样让对方有机可乘,在青士武殿的尾声之际留下这样一个烂摊子。

“这一笔账,我必定跟他们算清。”陈如风双拳紧握,目露凶光,浑身的怒气悚然而发,令天风帮众人都心中一惊。

虽还有诸多要事待办,陈如风还是先前往悦阳客栈探望霹心晴。霹心晴强颜欢笑地告诉他自己并无大碍,陈如风也信以为真,让她好好休养休养。

“我已经能下床走动啦!”霹心晴在房间里踱步了几下,活像一个刚下床学走路的丫头一样,逗得霹家二老哈哈大笑。只有知情的韩陵在一旁暗自心酸,嘴上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陈如风心中略为宽慰,硬是逼着霹心晴回床,唠唠叨叨地叮嘱了几句。霹心晴知他青士武殿结束后事务繁多,连声催促他离去,最后以休息为借口才将他赶走。

霹家两老和韩陵也不作打扰相继告辞。待房间内空无一人之时,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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