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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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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这样一死,可以给自己换回几分心安理得,算是一种赎罪。

长活于世,也只会终生受困于当日自己一手种下的罪过而已。

江晟天握着匕首,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他手中的匕首几乎要松脱,他对着渔正方使劲地摇着头,可渔正方眼中迫切恳求的目光,又让他无法将匕首扔下。

牺牲一个人,保全一个人,总比两个人一起死好。

但江晟天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现在第一次亲手杀人,竟就要杀自己的朋友。

木门露出了一条缝隙,李林甫和叶之杭正透过门缝窥视密室之中二人的一举一动,唯独是听不清楚他们的言谈,但他们亦可看清楚江晟天的犹豫之意。

“若他真的能一改自己的心软,能够狠下心肠来,方能继续助我办事。”李林甫眯起眼睛,说出自己的用意来,他逼江晟天下手杀死渔正方,就是要看他是否真的能做到铁心无情。

做得到,可以留他在身边。做不成,那就只能依照对待叛徒的方法来处置他了。

江晟天连续吸了几口寒气,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密室之中的光阴已过去了多少。

似乎是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

“快!”渔正方忽然喝道,就像一道霹雳之声,贯入了江晟天的脑袋,让他下意识地陡然睁开眼睛,似受惊吓,应着渔正方的喝声,手中匕首往前直捅。

寒锋进入了皮肉,血从那个缺口不断地涌流而出。

江晟天像一尊冰雕一样僵止着,手中的鲜血却是滚烫的。

他颤抖着双唇,紧望着渔正方的眼睛,他没有哼出一声,眼中是得以解脱的笑意。

最后望了江晟天一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头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

噗!

江晟天跪在了地上,他想仰天嚎啕,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这个气力,只得低着头,失声啜泣了起来。

他的手软巴巴地松开了。

“好!”李林甫鼓掌走下来,喜笑颜开。叶之杭满眼冷淡地注视着痛苦跪地的江晟天,隐隐有所不甘。

江晟天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溅在地面上。

叶之杭走到了渔正方的尸首前,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确定他已断气,才重新走回到李林甫身旁,向他点了点头。

李林甫一捋长须,满意地嗯了一声,向着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江晟天道:“既然你已完成了我的第一个要求,那么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第二个要求吧。”

江晟天转过头来,与李林甫狡诈无比的眼神对上。

“有前车之鉴,为了防止你再次背叛我坏了本相的好事,你得服下‘十二断魂丸’。”李林甫向叶之杭打了一个眼色,叶之杭从灰色的袖子之中掏出一颗用白布包裹着的药丸,递到李林甫手中。

李林甫解开白布,里面露出了一颗通体浑黑、有小半个拳头大小的药丸,眼中笑意更浓,也更奸诈。

“这颗‘十二断魂丸’一旦服下,每十二时辰就得服食一次解药,否则会肠穿肚烂而亡。只要你安安分分替本相办事,本相自会按时给解药你。”李林甫把十二断魂丸交回给叶之杭,叶之杭走近到江晟天身旁,此时江晟天已虚弱至极,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任由叶之杭将这颗诡异恶毒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叶之杭将他的头硬生生一抬,骨碌一声,十二断魂丸便顺着他的喉咙吞进了肚子之中。

江晟天目无表情,李林甫最后看了他一眼,抛下一句话:“两个要求你都完成了,本相自然不会反口复舌,你就安心等着做我李林甫的女婿吧。”

李林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密室,叶之杭随在身后。李林甫心想已有十二断魂丸要挟在前,待他日正式成为他女婿以后江晟天更加没法子不死心塌地地为他办事,李林甫自以为将江晟天收得贴贴服服,不禁悦然一笑。

密室之中,江晟天渐渐地站了起来。

十二断魂丸适才服下,身上还未曾有异感。此时就只有一股无法抑制的伤痛,自心中激荡而起,不可休止。

望着眼前渔正方的尸体,自刚刚第一步踏进了这个密室,他就犹如来到了炼狱之中。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为可怕的时光。

过去所锻炼出来的伪装、坚忍、深谋,此时都尽化为了尘埃,随风散去。

良久,他对着渔正方的尸首嘀咕了几声,才步出了密室。

“等我。”

江晟天从来没有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就像刚刚学会了呼吸一样。

他向李音如的厢房走去,想告知她李林甫答应了尽快让他们成亲的消息。

他尽量让自己的步履不至于那么沉重,看上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让人看不出他才从一处炼狱之中走出来。

离远,已有袅袅弦音,婉转之中带着连绵的凄思,袅袅传来。

心思一触动,江晟天忽然想到,李音如已有多久没有拨动过琴弦了?

他的脚步加快,走到了李音如的居所前。

大门敞开,萍姐侍立在一旁,李音如似是云中仙子一般,素手拨弦,容姿极妍,曲调如天籁,心神全放在了琴弦之上,专注不为外物所扰。

江晟天也在门外静静伫立,以免为这浑然天成的渺渺仙音增上瑕疵。

直到妙音顿止,江晟天才走进去,离近才看清李音如的脸上隐约有所愁绪,才猛然想起当日他故意让李音如得知陈如风会来相府救人,教她提出充作人质,为他们争取逃生之机,自然不可避免地让她与陈如风见面。

那个人,始终是在她心中留下了太深的烙印了。

自那夜见面之后,江晟天不知李音如的心中又有何变化。

看她现在脸上这般隐约有所牵挂的愁意,到底还是对旧人念念不忘罢了。

李音如停下手,不经意抬头间看到了江晟天,微微一愕。江晟天与接上她的目光,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

“音如。”江晟天开口说道,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一句。

李音如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你的面色不是太好,是不是病了?”

江晟天怔了怔,强笑着摇了摇头。

萍姐看到了二人面上略有尴尬,便对李音如道:“小姐,我先行到厨房去帮你取燕窝,你与江公子慢慢聊吧。”

李音如点了点头,萍姐便走出了房间。

沉默了片刻,二人都隐约觉得不自主。江晟天胡乱地望向四周,漫不经心地说出一句:“你爹答应将你许配给我了。”

“哦。”李音如淡淡地应道,听不出当中是喜是愁。

江晟天见她对此并无多大反应,心头一敏感,说道:“若你不愿意的话……”

“我怎会不愿意呢?”李音如的手轻轻抚过琴弦,一双秀目如水波流荡。

她的语气,大有一切随遇而安之意。

“她的心真正所向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你。”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江晟天的心中泛起,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他。

江晟天似乎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可到了嘴边,那话语却变成:“好好休息吧。”

李音如的手拨动了一条弦,发出了犹如坠入清水的“咚”的一声。

她的眼中浮过一丝哀然,嘴角却又笑了笑。

“嗯。”她简单地答了一个字。

江晟天转过身,缓缓地迈起步来。

离去的脚步蓦地停下,李音如望着他的背影。

“好久没有听过你的琴声呢。”江晟天笑着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李音如会心一笑,“你想听的话,我以后天天也可以弹给你听的啊。”

江晟天身子微震,没有再说什么。

李音如目送着他的背影,眼角无言地滑下一滴泪水来。

花香如旧。

流心苑,江晟天驻窗眺望,却被围墙阻隔,不见外面的风光。

这里只有叶叶树荫陪伴,还有那个许久没有人打理的花园。

对面原本是丁雨的居所,也不知空置了多久,想起当日流心苑尚有三人居住,如今就只剩下他江晟天一个人。

望着夕阳残红,渔正方的面容像是随着浮云现出,他调了调头上的草笠,笑嘻嘻地望着他。

如果他此刻在他身旁,他应该会细言细语地教导他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如何重获李音如的芳心。

带着黯然笑了笑,腹中突然有一股剧痛来袭。

仿佛有无数利刀绞动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痛得摔在了地上,脸色顿变刷白。

他一只手握住了窗台,指甲几乎要嵌进去。他下意识地想求救,能发出的就只有“啊”的闷哼声。

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浑浊不清,门外的脚步声隐约传到耳边。

有人开了门进来,但江晟天不清楚是何人,只觉自己被人抓住了头,然后扳开了嘴巴,被强行塞进了什么东西。

那样东西一进肚子里,便像甘泉入体,将刚刚的那阵剧痛冲刷得荡然无存。

“这就是不按时服下‘十二断魂丸’解药的滋味了。”李林甫充满狡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的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他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叶之杭和李林甫正像两只虎视眈眈的野兽一样望着他。

真正的炼狱,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章:最绝之痛(上)

“付出与收获,总是相辅相成的。”李林甫笑眯眯地说道,江晟天软颤着双手,犹如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一拐一拐地坐到椅子上,叶之杭和李林甫二人冷冷旁观。

江晟天愤愤地瞪向他们,目光就像一只刚刚从敌人手中脱离了的小兽一样,喘息未平,余痛隐隐在胸口间刺动。

“同样,既然你已受苦了,自然会有甘来。”李林甫道,一只手亲切地拍到了江晟天的肩头上,“我已择好良辰吉日,其时你便可与音如成亲,皆为佳偶,今日起你可是我李林甫的未来女婿哩!”李林甫的手再拍了几下,充满和善之意。换一番话来说,便是你既然将成为我的女婿,可要好好替我办事,这样十二断魂丸的解药也会准时奉上,免去身体的苦难。

但江晟天面色依然无丝毫转变,依然怨怼。

李林甫也没有将他这般脸色放在心上,呵呵地笑了几声,和叶之杭离开了房间。

“现在软硬兼制,他已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控之中,丞相大可放心了。”叶之杭与李林甫一起步出流心苑时淡淡说道。

李林甫稍稍侧首瞥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笑道:“就算是最笨的人都知道,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为我李林甫办事,既能抱得美人归,也能保得住性命,更可况我看得出他可是深深钟情于音如,因此……”

他拨捋了一下长须,啧啧有味地露出一副不言而喻的表情。

至于此时叶之杭心中则是继续盘算着,如何重新利用江晟天对付天风帮,毕竟今次此事已显出江晟天还未能割舍与陈如风的兄弟之情,此后对他在“斗智”这一场之中的胜负关联极大,他不得不细心思量。

房间之内,江晟天一跌一撞地重新站了起来。

他抓稳了床角,牙关紧咬,渐现狰狞之色。

愤怒、憎恨充斥满他的心头,牙缝之中只能嘶嘶地透出几个字:“李林甫……”

日月流转,光阴飞逝,眨眼已至深夏。

灼热的空气弥漫在长安大街,这里一如既往地人声喧杂,热火朝天,尤其是酒馆茶馆更是人头涌涌,要寻一张空桌都显得十分艰难。

自然,仙来客栈里也不例外地是熙熙攘攘的人潮。

胡九未甫一走进客栈,就已经被里面各种江湖人士粗大的嗓喉淹没了耳朵。

但谢兰汀还是看到了他的身影,立刻绽露出笑颜,也顾不上招待那些态度极为粗暴还带着几分不满的江湖人物,直接往胡九未走来。

“帮中没事情么?”谢兰汀语气之中已毫不见外,就像问候亲人一样的口吻。

胡九未扫视了一下客栈内的人,一边摇了摇头,“帮主让我前来探望一下你的。事情不是没有,只是……”

收敛了目光,落到了谢兰汀的俏容之上,他似乎不想多说些让人忧心之事,便苦笑了一下,“现在可是多事之秋啊。”

谢兰汀不知从哪找了张空桌子,拽着胡九未的衣袖坐下来,胡九未也不理会周遭他人头来羡慕又有点怨怨的目光,继续道:“自瓜洲渡头烧船一役之后,我们帮中的漕运、米粮和绸缎三行生意便一蹶不振,帮主决定壮士断臂,直接将这三根支柱拔掉,免得反成拖累。虽然我们还能出外做护卫来勉强维持帮派的运转,但如此一来帮派的收入来源就紧锁了许多,帮中也有一些人有怨言……”

话及至此,胡九未苦恼地用手搓了搓额头,谢兰汀一时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他,一双秀目不离半寸地注视着他。

“不过……”胡九未缓缓说道,“帮主烦是事情比我还多呢,他这段时间总是将自己闷在房间中,每次从房间里出来脸容都要憔悴几分。”

谢兰汀长叹一声,“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是一个天一个地。”

胡九未不解道:“什么一个天一个地?”

“你不见外面好像是有哪户大户人家在置办喜事吗?”

胡九未才想起自己一路过来,整个长安都沸沸腾腾,常见到有一大堆家丁扎群窜来窜去,忙碌不停,可具体在为何事奔波,他是不得而知了。

谢兰汀不多卖关子,道:“便是当朝丞相李林甫要嫁女了哩!”

“什么!”胡九未大愕。

“有幸成为丞相女婿的,便是江晟天。”

这下可将胡九未的嘴巴撑开成一个浑圆了。

“江帮主……他和李音如要成亲?”

谢兰汀肯定地点了点头,胡九未却要半晌才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我听那些江湖中人说,江晟天最近连出狠手段,和鲲鹏门、碧血轩、斗日派和残影阁四派联手,将长安里面大大小小的帮派都揽入怀中,暗地里成了相府的力量,可谓现在整个长安都遍布了李林甫丞相的爪牙了。”谢兰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又听说他为丞相打通了几条财路,能力过人,得到了丞相的青睐,丞相才将女儿许配给他。”

胡九未沉吟了片刻,问道:“他们大婚之日是何时?”

“五日后便是了。”谢兰汀答道。

胡九未又陷入了苦思之中。

“他们一个就玉成好事,一个就要烦恼诸事,难道这真的是命数不同吗?”谢兰汀托着腮帮,自顾自地说道。

与此同时,相府也是浸在一片喜庆之中,下人们也开始了紧张的筹备。

刚刚向李林甫交代完事情的江晟天,从书房之中缓缓步出,几日后便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可此时他的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倒有一点隐约的愁容在额上泛着。

望向澄澈的碧空,身处于相府重重密屋之中,心胸无法如天上那般,广阔通明。

倒像是在狭窄让人喘不过气的裂缝之中,艰难地求存着。

深深吸气,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李音如的居所。

路过他身旁的家丁女婢都十分恭敬有礼地向他打招呼,毕竟是未来姑爷,他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但江晟天就似走过了数十个幽魂一样,对他们视若无睹,自怀心事,也不怕被他们觉得自己目中无人。

“音如。”江晟天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

李音如正在擦拭琴弦,眉毛如水弯,看着他,面容清淡无痕。

萍姐向他弯了弯腰,知江晟天有话要单独与李音如说,便退出到房外,掩上门。

然而,房间之中只有长久的沉默。

“如果你不想成亲的话……”江晟天酝酿了许久,才勉强开了口。

李音如的手止住,他也说不下去了。

琴弦拨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音。

“你后悔了?”

“不……”

“你不想娶我为妻?”

“当然不是……”江晟天的脸已经涨红一片,慌乱语塞。

“只是当日……唉,我怕你还没有忘记那个人。”江晟天不敢正视她,侧过脸去,终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忧。

李音如也不作声,蓦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前,将他的双手托起,紧紧地握着,一双眼脉脉注视着他,柔声道:“为什么你要这样想?我早就将他放下了……”

江晟天好不容易才望向她的眼睛,依然是有所怯惧,缺乏自信。

“那一晚我与他相见,便是将心中最后的情丝断掉了。”李音如将头轻轻埋进他的胸膛之中,“傻瓜,现在你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呐!”

一股软流奔涌而来,席卷了全身,满腔言语,此刻化作了万千缕细思,缠绵心间。

江晟天微微一震,除了将她紧紧搂着,别无他法足以表达自己这时激扬的心情。

“我们就静待五天后,成为一生一世互相守望的人吧!”

李音如的这一句话,一直滋润着他,直到他回到了流心苑的房间之中。

关上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剩下他自己一人之时,却有一阵阴霾笼罩而来。

他皱下眉头,望着窗外斜阳直照。

如今,他的性命,他的幸福,也尽在李林甫掌握之中,只要自己稍有拂逆,李林甫轻轻一捏,他的一切都会变成浮光泡影,烟消云散。

他走到了床头,掀开了枕头,里面摆着的是一叠厚厚的账簿。

既然他将自己的一切交出,李林甫也已对他完全信任。

夕阳红如血,江晟天静静地看着这叠对李林甫来说生死攸关的账簿,想了很久,很久。

天风帮。

“帮主!”胡九未刚从长安归来,就直奔到陈如风的房间。

房间之内,死气沉沉。

陈如风原本踱步到了窗前,见胡九未赶了进来,便问:“怎么样?看你神色匆匆的模样,该不会是谢老板娘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是,有事的是另一个人,而且是喜事……”胡九未迟疑了一下,突然有点后悔。

陈如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之意,“既然是喜事,那就不妨说出来吧。”

“是……江帮主他即将要和李林甫之女李音如在五日之后成婚!”

胡九未盯着陈如风的背影,似是等待着他的反应。

“哦。”片刻之后,陈如风才淡淡开口,“这样很好啊,他终于都完成了他飞黄腾达的心愿了。他可没有将请帖发到我们手上吧?”

胡九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呵呵……丞相女婿……”陈如风冷冰冰地在自言自语,胡九未怔了片刻,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远在长安的江晟天,与身在天风帮的陈如风,同时望向了窗外乌云蔽月的夜空。

第四十一章:最绝之痛(中)

离大婚之日,尚有两天。

相府之中,已张灯结彩,喜庆气氛浓重。田一山在大厅门前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指挥着那些在他眼中像猪一样的下人来来去去地忙碌,生怕出了什么错漏会令丞相蒙羞,更怕追究到自己的头上,力求一切做到井井有条,无瑕可挑。

丞相嫁女,可是天大的喜事,绝不能有一点差错。尤其是大婚当日会宴请群宾,朝中有名的大臣都会到场恭贺,想到此处田一山冷汗直流,擦了擦额头,扯高嗓子,卖力地对那些下人呼喝着。

这边正热火朝天地作最后的布置,那边书房之中,李林甫也喜上眉梢,江晟天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前,刚刚向李林甫禀报完毕。叶之杭一如既往地盘膝打坐在旁,只听而无发表己见。

“做得很好!”李林甫欢欣地大赞了江晟天一番,眼中充斥得意阴险之色,江晟天只是颔首恭听,不再言语。

“这样的话,极有可能在大婚之日,天风帮就垮掉了,说不定你能来个双喜临门,既能娶得佳人,又能鱼跃龙门,成为天风帮唯一之主!”

李林甫这番话说得极为美满,但江晟天依旧面容不改,不为所动,时不时点点头表赞同而已。

李林甫对江晟天这种不温不热的反应也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张狂大笑起来。

叶之杭不经意间睁开了眼睛,瞥向了江晟天,江晟天淡然神清,不露喜恶,此时就连叶之杭老辣的目光也有点捉摸不透他。

天风帮。

厅中诸人齐集,气氛沉重,没有一人脸上有松缓之色。

“帮主,四大帮已经开始插手我们的护卫生意了,他们得地方官府帮忙,又握有水路的绝对掌控权,我们的老主顾正在急速地流失着,长此下去必伤元气!”刘宏忧心忡忡地汇报道。

“此事必定是有相府在他们背后撑腰,要不然他们绝不敢欺到我们头上的!”柴元朗愤然不平道。

相反,胡九未却和陈如风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刘宏继续道:“不仅如此,近几日不断有帮众要离帮,我们的人手锐减,帮中也满斥流言蜚语,说我们天风帮即将倾覆,撑不了多久……”刘宏说着,已不敢再说下去,不安地望向座上的陈如风。

陈如风只手托着太阳穴,双眼闭合,似是在酣眠之相,但双眉微微颤动,眉头紧锁,隐约是在苦苦思索,嘴巴紧抿,待厅中静下,方才缓缓睁开眼皮。

“你们肯定想问我,该如何是好,对吧?”陈如风苦笑地看了三人一眼,刘宏和柴元朗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胡九未紧握双拳,道:“如今只有一法,便是求助于霹家庄……”

“不可!”陈如风一言回绝,“霹家庄已帮了我们太多的了,我们不能再对人有所亏欠!”陈如风不想再令霹心晴陷于难堪的境地。

“但……”胡九未还想多说,可陈如风已一手止住了他,以示自己心意已决。

“要走的人就让他走吧,我们天风帮没有迈不过去的坎。”陈如风一拂袖,双目骤然紧凝如锐锋,“看来江晟天是要想让我将天风帮当成贺礼送给他了。”

先前陈如风曾怀疑江晟天在暗中多番相助他,如今见江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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