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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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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禽兽。
“晚辈拜见‘天琴仙’玄婉妙前辈!”陈如风一弓腰,他一看这女子的惊人美貌居于隐竹林中,再加上出神入化的琴功就已经猜测到她的真实身份,除中原八隐天琴仙玄婉妙外还能是何人 ?'…99down'
对于这个天琴仙,陈如风了解不甚多,不过见李音如伴在她身旁,就知二人关系非凡,绝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
玄婉妙冷声道:“你这小子姓甚名谁?为何闯我宅居?与我徒弟又有何干系?”
李音如已经是脸颊通红得不能言语,陈如风连忙答曰:“小子名陈如风,是善水流袁思柔之徒,今日迷路误闯此地,还望琴仙前辈多多见谅。”陈如风摆出了袁思柔的名号出来,就免得让玄婉妙一贯对他冷言冷语,不屑一顾。
“哦,竟是他的徒弟?稀奇稀奇……”玄婉妙淡笑一声,随即面转肃然,厉声道:“你还没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与我的徒弟有何干系?为何她要出言相救?”
“呃……”陈如风也是脸蛋泛起一阵浅红,尴尬地望了李音如一眼,想不到她竟是天琴仙之徒,难怪刚刚听起玄婉妙的仙籁琴音会有些许熟耳。
见陈如风支吾不语,玄婉妙怒容一盛,道:“你是不是曾经对我的徒儿不轨?”说话间她已经手放弦上,准备再度拨起音功。
陈如风心中喊冤不止,哪有对李音如有所不轨过,只不过二人心心相扣,男有情女有意罢了,岂是玄婉妙口中所说的那样,将陈如风当成了采花大盗般看待了。
李音如抿了抿嘴唇,露出羞涩的女儿家姿态,俯下半身,凑到玄婉妙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只是在说话间,她的脸红得快要透出血来一般。玄婉妙听毕更是深深一笑,那双不移离陈如风半寸的目光愈发怪异,陈如风看到她眯起眼来,怪光射出,顿感背后一股毛骨悚然。
“很好,”玄婉妙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对着陈如风点点头,李音如早就将脸扭往一边,不敢再看二人了。陈如风满脸无辜地站在原地,又不敢胡乱动弹,“过门是客,你就进来坐坐吧。”
玄婉妙说毕,站身离座,一拂秀袖,一只手轻搭在李音如身后,将她带进屋内。陈如风心中无奈,只得不由自主地迈步跟了进去。
玄婉妙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坐在二人中间,陈如风与李音如隔桌相对,只是二人都羞答答地垂下头去,只有玄婉妙优雅地一端茶杯,轻轻碰唇,眼光在二人间来回逡巡。
陈如风看着茶杯上略为碧绿缓缓晃动的茶水,盯着自己倒映的脸容,紧张地抓紧了裤子。李音如将眉上的刘海垂下,遮住了通红的俏脸。
“都是自己人,拘束什么?”玄婉妙放下了茶杯道。
自己人 ?'…99down'陈如风心中一热,正当他抬起头来之时,恰逢李音如也在此时抬头,二人的目光蓦地碰在一起,彷如触电般,随后又像有粘合之物将二人的目光粘实了,二人暧昧地笑着相视。
“音如……原来天琴仙前辈是你的师父啊?”良久,陈如风掏尽了心里的千言万语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是啊……我十岁之时适逢师父路过长安,见我对琴乐方面天赋异禀,兴趣浓厚,便收我为徒了。”李音如轻轻答道,声音如同捧着一个易碎的花瓶。
陈如风心中疑道,刚刚玄婉妙那几下出神入化的琴功如此厉害,看得出她的内家修为不差,但李音如又如此弱质纤纤,柔软斯文,难不成她没有教她那些玄妙的琴功?
玄婉妙看出陈如风眼中的疑惑,干干地说道:“我只教音如琴乐弹奏之法,并无授她修气法门和琴功。当初她拜我为师,丞相大人可是激烈反对的。若我还教她武功,恐怕丞相大人会将我的居所夷为平地的。”
“好了,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吧。”玄婉妙漫不经心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二人,以她之能又岂会不知二人的心思,便识趣地退避开了。
雅致的小居里,剩下几声鸟鸣与竹林迎风唱出的“沙沙”声外,就只有两个人了。
第四十章:上善若水(上)
两人相视默言,心头如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陈如风感到一阵口燥唇干的难受,嘴巴张了张又合,只得淡淡地微笑着,看着李音如。
倒是李音如的眼中渐泛波光,怜怜动人,她一开口,就带着微微的哭腔道:“为什么你那么久都不来找我?”
这句暗带埋怨意味的话一出,陈如风心中顿时像打翻了火油一般,烫辣的火一直从心胸顺着颈脖烧到上脸上,赤红赤红的一片,他的眼神避过与李音如接触,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在娘亲面前低头悔过之相。
“嗯……最近帮中事情诸多繁琐,我抽不出空来……对不起……”陈如风十分不自然地使劲抓挠一下后脑袋,他一看李音如已是泪光晃动的眼角,似乎久久酝酿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更是心中一酸。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眼巴巴地盼望着……突然……你会从屋顶那里飞下来……哄我开心……”李音如说着说着,已经眼里汪汪一片,撇起嘴来,哽咽着。
陈如风一面对着女人的泪水就会手足无措,他看着梨花带雨的李音如,不断地呵声安慰。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已经将头埋了起来,呜呜地泣不成声,陈如风连番温柔的耳语都丝毫不起作用,弄得陈如风心焦如焚。
就像用泪水将他隔绝开了一样。他不懂女子的心,他也不懂怎样去安抚。
在第十次狠狠地将自己责骂后,再表示出深重的悔意,可李音如泣声依旧不断。陈如风暗唉一口气,所有的口水都费光了,却不见一点效用。
“帮中的事真的很忙……”陈如风只得转换一下话语,试图解释,岂知不说犹可,一说这句话李音如的哭声紧随着加大了几分,好不伤心欲绝。当头的冷水朝陈如风泼过去,陈如风顿时心灰意冷,再也不说话,默默地看着李音如埋头痛哭,每一声哭泣,都在扎着他的心房。
你根本不明白我,那种朝暮呆等,一次次的希望落空的那种苦楚。
我有心事,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诉说,你知道么?
满腔的话语堆积在李音如的心中,压成了无尽的委屈。
忽然,她的手有一阵温暖的感觉传来,直接透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深入到心里。
哭声顿止。李音如缓缓地抬起头来,枕在桌上的衣袖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她的手,已经被陈如风的手包住了,只见眼前的男子,面带恬笑,眼神尽是温煦的光芒,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就像两块永远合在一起的磐石一样,即使是来生也不转移。
二人一对视,陈如风轻轻地说道:“我保证,无论我以后多忙,一个月都至少来看你一次,好吗?”这声音轻得连陈如风都觉得自己快将飘起,不过对李音如倒是受用,她立刻就破涕为笑,“哧”地笑出声来,眼睛碧波柔泛,情意绵绵地看着陈如风,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他们的手,坚实地扣在一起。
二人的笑声,在每一根竹的间隙间,爽朗温情地荡漾了开去。
踏着叶径,陈如风紧紧地跟随在玄婉妙身后,九曲十八弯,不知穿过多少竹丛。一路之上,二人均是一声不哼,无太多共同言语。
陈如风恋恋不舍地往身后望了一眼,玄婉妙的小筑早就消失在身后了。刚刚要不是玄婉妙打断了他们,恐怕他们真的会谈天说地直抵天入黑。
玄婉妙见陈如风迷了路,看在李音如的份上,便亲自带着他回流水居,顺便拜访一下老朋友。
“你与音如是从何认识的?”玄婉妙说着,却没有慢下一分脚步,薄透绢衣随风而扬,像一只红色的蝴蝶在飞舞一样。
陈如风闻言一怔,对这位李音如的师父不敢过多隐瞒,如实答出。
玄婉妙听罢没有哼声,步如疾风,要不是陈如风身怀缥缈功,恐怕早已落在她身后了。
半晌,玄婉妙才出其不意地说道:“你这小子,可不要负了她。要不然别怪我将你切成十片。”
此话一出,又是将陈如风吓了一跳,他连忙说道:“我当然不会,待我在闯出一番名堂后,必定亲自到相府去提亲。”实则陈如风说这番话是底气不足,且不论筑起自己的基业费时需多久,她那个口蜜腹剑、把玩权势的父亲李林甫就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了。
玄婉妙微微点头,她的目光之中飞闪而过一丝忧伤之色,仿佛有什么记忆触动了她,只是她背着陈如风,陈如风根本就看不到。
终于,天边一抹漆黑像泼墨一样洒在苍穹之时,流水居出现在眼前。
陈如风拍了拍身后那柄“竹剑”,确认它还是否安在,跟在玄婉妙身后进去了。
“哦?徒儿你还带了一个稀客来了?”袁思柔看到进来的二人,眉毛一挑。陈如风卸下竹剑,轻手轻脚地将它倚在墙上,知道这里他不够辈分说话,便闭嘴不语。
玄婉妙深邃地一笑,道:“你这老头子,自己偷偷摸摸收了一个徒弟都不告诉别人,要不是他迷路了胡乱跑来我家了,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袁思柔顿时脸上一黑,他本就不太想让人知道他收了陈如风这个徒弟,不料这个笨徒弟居然莫名其妙地迷了路,还碰上了玄婉妙这个难缠的女人。若是玄婉妙告知了嵩焯远,他可还得了?他在心中暗骂一通陈如风后,开始琢磨如何去应付玄婉妙。
“哼哼,你自己还不是跟我一个样?收了一个徒弟好不久才昭告天下……”袁思柔恶笑道,自以为能震得住她。岂料玄婉妙不怒反笑,笑得那样地妩媚动人,荡人神志。
玄婉妙暗带意味地望向了陈如风,笑道:“我那个徒弟,和你的徒弟还关系非凡呢……”
陈如风的脸“吧嗒”地刷红了下去,将目光移到窗户上,避免与两人的眼睛有任何接触。袁思柔一惊,质问般地望向他。
玄婉妙嘿嘿一笑,转过身去欲离开,只是撇下话语道:“你放心,我不会跟嵩焯远说你暗地里收了徒弟的。我可不想跟未来徒弟女婿过不去呢,嘿嘿……”
她的倩影很快就消失在流水居,隐没于幽深的黑夜里了。
玄婉妙离去后,袁思柔一直瞪着陈如风,陈如风假装在擦拭着竹剑,不敢望袁思柔一眼。
“很好……很好……什么时候跟别人的徒弟勾搭上了也不告诉师父一声啊?嗯?”袁思柔语中带刺地说道。
“没有啦……”陈如风结结巴巴地说道,冷汗已经顺额流落,“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哦,还青梅竹马呢?”袁思柔带着半点讥笑道。
他们自然不是青梅竹马,不过陈如风也不好开口辩驳,只得哑口无言。袁思柔也懒得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下去,挥一挥手道:“你去睡吧,明天我就教你善水流心法。”
陈如风一听,一阵无比的激动取代了冷颤害怕。剑法没有了心法作为根基,只是有肉无骨罢了。得了善水流的心法,就意味着他能有另一种修气方式了。
不待袁思柔加以打发,陈如风早就兴奋万分地奔出屋外,脚一蹬,身体在半空一旋转,就这样凌空摊在了竹床上,轻轻摇曳起来,惬意至极。
袁思柔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目光瞥到了墙角上的那根竹剑。
“呵呵,你这小子真的以为我随手拔根竹子就给你做剑了吗?这根竹我可是盯了很久,虽然短小,但却强实坚固,非是深厚的力劲都无法将它折断的。”袁思柔满意地抚一抚下巴,点了点头。
晨曦初露,浓雾未散,陈如风却早已整装待发,笔直地站在门前恭候着袁思柔。
袁思柔整着衣领,大步阔然地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陈如风,道:“走吧。”
陈如风心中喜呼一声,紧跟在袁思柔身后。有了昨日经验,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今日所走过之路径上,俱无遗漏地记下了每一处的特点,甚至捡起树叶来作路标。
但他们所走之途也不算遥远,只是离流水居几里外,不到半个时辰的脚程便到了。这是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旁,鹅卵石星罗棋布,几棵大树静静地坐立在溪旁,溪水切切,蜿蜒若蛇,有一人之宽,其中更有些大可坐人的岩石沉于其中,彷如浮在其上的一个个玉盘。
二人一靠近小溪,陈如风伸头望去,溪水澄澈如镜,伸手进去,水抚过手掌,清凉透心,仿佛许多碧珠在为自己的手按摩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怡然感。
溪中更有不少游鱼扭动身姿,来回穿梭于岩石周围,岩石、游鱼、溪水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图。
“咳咳。”袁思柔面容冷淡地干咳了几声,陈如风这才恋栈地将手从溪水中抽离,站起来做出一副专心听教的模样。
“善水流,所谓‘善’,与‘恶’相对。我们习武并不是为了置人于死地,我们要怀着一颗‘善’的心去面对天地万物,尊重每一条生命。人之初性本善,这个道理在春秋之时孔子就早已知悉,因此要习得这善水流心法,你首先要有一颗‘善’的心,生于自然之内,善待自然每一物。”袁思柔正色道。
这句话的实则,即是说用善水流打起架来肯定是偏重于防守的一方,绝不是拿来主动进攻,以求伤人的。陈如风略一思忖,如果是如此被动的话,恐怕以后在江湖斗争上必定会连番吃亏的,不过他也没有多言,继续听袁思柔详道下去。
第四十一章:上善若水(下)
“水,万物之根源也,就连我们人的本体也是水所造。柔水能承载万物,你看,连我们吸入的空气,不也是水吗?”袁思柔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痴醉在自己的说辞之中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听水之声,感水之息,从中获得切身的体会,这就是你所要做的。我所能口授的,就只有那么多了。”袁思柔双目从自浸在虚幻之中回复了过来,一本正经地望着陈如风,“你就在这里自悟善水流心法的要诀吧。”
说完这番话后,袁思柔负手施施然地离去,留下陈如风独自在品味着他这番话所蕴藏之无限道理。
只是一番脑汁绞尽后,他也只是似懂非懂。这与当初朝虢所授的天地一气之理有异曲同工之妙,水是天地之间最为充盈的,水的特性,柔和,清善,不沾染一丝多余的污杂。如何将水引入体内,为己所用?这是一个问题。
陈如风将双手放入淌流的溪水之中,再次感受着溪水带来的清凉怡然,闭上双眼,将水带给他的感觉深深地刻烙在心中。
最纯净、最善美,那样地符合天道自然,那样地和谐。
溪水不是很深,陈如风将半条手臂沉浸在溪里,享受着溪水的抚摸。几条游鱼避过他的手,匆匆地扭动着身躯往前面赶路。陈如风笑着,看着,仿佛回到了最原始之时,与天地自然这样毫无阻碍地融在了一起了。
他将手轻轻在溪水之中滑动,拨起细细的水纹,轻柔如纱之感从手臂直传到心间,凉爽清淡,仿佛躺在了一纱床上,满身惬意。
几条游鱼被陈如风滑过的手一惊,分往四处急游开去。
洗涤掉心里沉积的尘污,还一片宁静致远、原始淳朴的心境,俗世羁绊着的烦琐事,似乎都在这一刻尽数遗忘掉,只有大自然轻轻的吟唱,水流带来的心灵清醒之感还存在着。
不带着任何的功利之心,去感悟这一片天地,去透彻这一淌溪流。一颗至善之心,感恩于万物,原来是那么舒适的。
这就是善水流的心境吧。
陈如风干脆将脸一下埋到溪水之中,清凉覆盖在面颊上,几个气泡从他的口鼻中溢出。他睁开眼睛,发现在溪水之中的视野反倒是更为清晰,在他一呼一吸之间,水的纯净之味不断地涌入。
蓦地将头拉上来,脸上满布水珠,陈如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纳入体内的气息都为之不一样了。他目之所及,都像是笼罩在轻荡的水帘中,树、草、花、竹,全部如同是水镜的倒映一般。
这个天地间的一切,本来就是水啊!云是水,天空是水,空气是水,人也是水!
如果不是陈如风心中有一丝羞耻之心,恐怕他现在早已脱个光光,一头栽进溪水里畅游一番了。
水,那么地美善。如此类推,本源是水的云空气,乃至人,不也是美善的吗?
只是人,他们习惯了在俗世之中浮沉,逐名逐利,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早已忘却了最原始的善与美,反而被种种恶念套上,失去了人之本性。
可怜啊!陈如风忽地觉得自己变成了握有大智的智者,发出对众生无奈的呜呼。
在这一刻,他跳离了尘世,站在最高点之中,俯瞰着人世的种种劣迹污点,连连嘘声摇头。
他纵身一跃,跃到了溪水之中的岩石上,盘膝打坐起来。
在他吸纳吐息之时,有异变产生。
溪水之中,竟蒸腾起一丝丝烟气,围绕着陈如风往上飞卷,宛如一只只水中灵物,萦绕在陈如风周围,像是为他护法一样。
陈如风鼻前的空气,也蓦地化作白色可见的气,争相恐后地从陈如风的七孔涌入。
顿时,像是有无数股水流从口、鼻、耳之中卷进,闯到气脉之中时又变作一道道纯朴无暇的真气,像清泉浸泡一样将先前他所拥有的真气淹没了。
他的双掌在膝上轻托,本来上面只有一团绿气的氤氲,现在那道绿气却泛起了一股淡淡的白色,澄澈如水般。
善水之气,终被陈如风引入了体内。
现在,陈如风需要作出抉择。尽管他体内的气容已经足够大,两种真气,他必须以一种为主,另一为辅。
善水流心法所练造出来的真气,偏向于以柔制刚,在防守上可以大大提高,并且遇上愈刚猛的,它的防守效力会更加强。
至于缥缈功,偏向于速度、主动,与善水流主张“慢”、“柔”是截然相反的。
陈如风闭着目,眉头紧皱了起来。
到底是要善水流,还是要缥缈功?
他掌上所托的那团真气,像是一个绿色碧环包着一块晶莹亮白的玉一般,不断地旋转着,流动着。
灵光一闪而过,陈如风眉毛一凝,心中有了主意。
他手中掌托蓦地变化为合掌,将手中的那团气开始往内压去。就在他一动手压之间,被绿环包裹的那团善水流真气突破了绿与白的壁垒,冲进了绿色的气环之中。
一时间,一团风从陈如风的身后刮起,溪水不安地躁动了起来,水波连连,就连岸上的鹅卵石都开始颤抖。
失去了往昔的柔婉,在渐渐加剧的风拂下,溪水变得狂暴起来,水泡直冒。
同一刻,在陈如风体内,那股属于缥缈功的绿色真气,正向那道新涌进来的善水之气发起了进攻,就像巨蛇张口,将猎物活活吞噬一般。
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就这样强行被陈如风融为一体。
那几道从溪中涌上来的烟气,蓦地炸裂,溅起了一丈高的水花,只是陈如风依然不为所动,双掌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阻力,阻止着他合拢。
陈如风所坐的岩石下,水波焦急地涌动了起来,一圈一圈地扩散出去,方圆十丈的游鱼开始惊慌地逃离,成群结队地游窜走。
啪!
双掌合上,一团绿白相间的光萦绕着他的双掌闪耀着。顿时,陈如风灵台一片清明,风与水不断地交替冲刷着他,宛如暴风伴随着擎天巨浪,一同咆哮着发威。
当陈如风再度张开眼之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了许多,彷如有水承托着他。
他站了起来,吸一口气,纵身而起。
脚尖蜻蜓点水般,陈如风潇洒地踏过了溪水,只留下一圈圈的波纹在溪中荡漾开去。他现在觉得自己的缥缈功已经比先前更上一层楼了。
他的手掌一拨,虽未触及溪水,但溪中清水却像听到了呼召一样,应掌而起,迸起无数水珠,划出一条水弧来,发出了响亮的炸鸣声。
陈如风宛如大鸟展翅一样,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就滑出一条两绿夹一白的气影,迅速地掠到了一棵大树旁边,看着这棵粗干,嘴角一弯笑。
一拳击出,速度疾若闪电,但力度却是没有一丁点,若不是速度过快,必定看到这一拳是有气无力,柔至极点。
只是这一拳击到了树干上,一股巨大的力劲反馈到陈如风的拳头上,但就在陈如风还没有感受到痛楚,那股巨大的力劲就像沉进了深水中,卸得一干二净。然而,却有一道刚猛之气从他的拳头之中涌出来,“砰”的一声巨响,这棵粗若四人合抱的树干被他硬生生地打出一个窟窿来。
陈如风一只眼睛伸到那个窟窿之中,惊不自已地探视着,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刚刚那一拳,不仅能抵挡掉力劲,还能将卸去的力量再加上自己原本的力量一起返还给对方,实在是可怖至极。
没有想到,陈如风天马行空地将两种真气合二为一,竟生出了这等奇效。
善水流心法带给他的益处还不仅仅限于此,以柔力出击,还能帮他节省许多体力,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气喘吁吁了。
陈如风感受着自己身体内巨大的变化,就知道自己大胆的尝试取得了意外的成功,一时间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不过此刻,他体内刚刚融合的真气并未稳固下来,还需一段长时间的打坐修炼。他便安下欢喜万分的心,压下心头的激动喜悦,回到了原来那块岩石上打坐。
绿白之气,从他的掌托上生出,氤氲不停。
入夜,天上的点点繁星开始露出白色的脸蛋来。一轮冷月,洒下了布幕一般的光辉,轻轻地盖在了隐竹林上。
溪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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