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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881之崛起-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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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立刻疏散底层人群，所有防水闸门全部放下，全体人员在八分钟后分批乘坐救生艇撤离。”
时间就是金钱，罗凯立刻下令让部分非战斗人员撤离，
“舰长，难道不能再努力一下吗？”
如此强大的遍地球一等铁甲船就此沉没，大副不由觉得有些可惜。
锅炉工全部跑路，包括锅炉室和动力室在内的闸门全部放下，大副知道罗凯的这个命令就等于是要彻底的放弃战舰了。
这是要提前把所有底舱全部切分成互相独立的水密仓，以减缓战舰的下沉速度，为定海号争取更多的的时间。
而利用多出来的时间，定海号可以继续对周围所有的法舰进行打击，并且还能留给舰上的官兵充裕的逃生时间。
“努力，船员们已经很努力了，认清现实吧，大副，现在舰上还有多少救生艇。”
罗凯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外层甲板的两艘救生艇都已损坏了，第二层甲板还有八艘救生艇。”
大副脸上写满了担忧。
八艘救生艇，勉强够三百二十人用了。但是除去阵亡的将士，定海号上至少还有四百二十人。
“另外，我们还有几艘五人用的橡皮艇。”
想了想大副又补充一句。这些橡皮艇的作用更多的是用来救援海上的落难者，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用到自己身上。
“究竟是几艘？我要准确数字。”
皱起眉头，罗凯沉声问道。
都这个时候了罗凯的耳朵里哪里还容得下“几艘、也许、大概、可能”之类的数字。
“大概有七艘，不，就是有七艘，七艘五人座的橡皮艇，每艘满载六人没问题。”
久居上位，罗凯自然养成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当说到“大概有七艘”时，大副看到罗凯有发飙的迹象，连忙改口说出一个准确数字，并且连皮艇能够搭载的人数都一并报了出来。
听到有这么大的缺口，罗凯一时沉静下来，思考起解决之道。
此时，定卫一号舰离定海号的距离不足一千米，舰长徐海涛一边命令战舰继续向法舰开炮一边焦急的等待旗舰定海号的信号——罗凯并没有让发报员把定海号的受损状况告诉徐海涛。
按照罗凯所想，如果定卫一号舰再被击沉，那么一切希望都将破灭。所以他才下令提前放下防水闸门，准备继续用定海号吸引法国舰队的火力，以定海号现在的状态，不断开炮，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肯定这艘排水量1万3千吨的世界第一舰会沉没。
“既然缺口那么大，就要水性B级以上的舰员全部带上救生圈游向定卫一号舰，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能够活着登上定卫一号舰，他们每人都会有一颗铁麒麟勋章，如果他们不幸身亡，他们的家人将一生无忧。”
思考完毕，罗凯似乎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一千米的距离对于三十多位被评定为水性B级以上的舰员来说难度不算太大，当然也不算小。
不过有了罗凯的许诺，再加上他们能直接登上定卫一号舰，比那些乘坐救生艇穿越数十公里距离逃往石浦沿岸的战友也并不吃亏。毕竟，一共四百来号人，是不可能全部逃到定卫一号舰上去的。
“另外，厉中尉，你也一并游过去吧，我自己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罗凯转过身对旁边默默守护自己的厉擎苍道。
厉擎苍的水性中等，但是以他强健如虎的体魄如龙的耐力，一千米的距离基本没有悬念。
“可是……。”
厉擎苍就待反驳，却是被罗凯一语打断。
“没有可是，机会面前人人平等，身为统帅更应该以身作则，你能保护我一时，但是能护我一世吗？”
哪怕是牺牲一些效率也要保证机会的平等，这就是罗凯给予那些信任自己的人的回报。
“好，那你保重。”
厉擎苍也不再故作扭捏，江湖中人谁不面对过危险，稚鹰想要在天空中翱翔就要不怕摔断翅膀。
轰隆一声，定海号再次震动起来，指挥塔中罗凯几人的话语声不由一凝，不过很快几人就发现这个震动的级别极其有限，好像是有东西在距离定海号不远的海中爆炸一般。
定海号侧弦，正在倒车的斯特拉斯堡号中央装甲堡式装甲巡洋舰底部发生猛烈爆炸，强烈的爆炸直接损坏了斯特拉斯堡号的动力系统，海水开始从船壳的破口处大量涌入。
所谓可一可二不可三，罗凯怎容斯特拉斯堡号连撞自己的旗舰三次，早在第一次撞击之后，曾经炸沉过倭国战舰的石柱、石墩、石磨三兄弟就被其派了出去干起了老本行。
人工鱼雷的优势就是灵活机变，由人操纵没有死角且命中率高。
这三人带着比以前体积更小但威力更大的人工鱼雷从右舷下水，往前绕过定海号舰首（舰尾有螺旋桨，所以……），然后游到斯特拉斯堡号的底部，找准动力室的位置安放鱼雷。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斯特拉斯堡号的第二次撞击三位山地族人是阻止不了了。
不过抢在斯特拉斯堡号铁甲舰第三次撞击定海号之前，鱼雷及时的爆炸了。没有了动力，还没来得及加速的斯特拉斯堡号想要继续撞击的计划无疑就此流产。
斯特拉斯堡号中央装甲堡式铁甲舰防御惊人，可是完全抵御不了来自水下的威胁，战舰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下沉，不过舰长麦格雷却没有立刻逃生。
“一号鱼雷发射管，定深六点五米，放。”
二号鱼雷发射管中的鱼雷被引爆，但是却无法影响到另一侧的一号鱼雷发射管，在离开迅速下沉的军舰之前，麦格雷没有忘记行使自己的职责——再发射一枚鱼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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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定海号的沉没
“报告，鱼雷发射管受损，无法发射鱼雷，无法发射鱼雷。”
很快的，麦格雷就收到了前方传来的信息反馈。
“该死，传我命令，下旗投降。”
听到鱼雷发射管受损的消息，麦格雷咒骂一句，然后向手下吩咐一声，就突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比在太阳穴上。
“该死的！”
再次嘀咕一声，麦格雷几乎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
周围的法国水手大惊失色，正待阻止却为时已晚了，麦格雷应声倒地，鲜红的血液缓缓自其太阳穴中流出。
指挥官的荣耀非常耀眼，但是谁又知道在舰队指挥官的荣耀下还深藏着一份责任呢？
胜利将流芳百世，失败就得负起责任。损失了法国远东舰队一半的舰艇，麦格雷选择掏枪自杀。
斯特拉斯堡号很快的降下了旗帜，这个举动就是表示投降的意思。在得到定海号旗手的旗语回应后，斯特拉斯堡号上的船员开始有序的放下救生艇自救，然后驾驶着小艇快速的向法国舰队一方驶去。
定海号装甲指挥塔内。
“这个震动应该是人工鱼雷爆炸引起的，看样子外面那艘中央装甲堡式铁甲舰已经被解决了，趁着这个好兆头，厉兄，你就带领那些水性绝佳的水手们出发吧。”
通过观察口看着斯特拉斯堡号渐渐沉没，罗凯向指挥塔中不明就里的几人解释一句导致震动的原因，然后就挥挥手吩咐厉擎苍带领游泳小队先行撤离。
“存在既有价值，更何况是一万三千吨的你，就让我，这位一手设计你的存在，带领你闪耀出生命中最后的光辉吧！”
等到大副和厉擎苍都离开之后，罗凯拿出望远镜，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开始在法国舰队中找寻打击目标。
每一艘战列舰舰都是文明的演化，科技的进步，勤劳的汗水，智慧的结晶，人类历史的不朽传奇。
作为这艘铁甲无畏舰的缔造者，罗凯自然不容定海号就这样草草沉入海底。二万二千吨！几次战斗下来定海号已经击沉了二万二千吨的舰船，这已经是一个传奇，一座丰碑。但是罗凯的目标却是两万五千吨——一支舰队的总吨位。
在定海号沉没之前，罗凯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一王牌给法国舰队以重创，务必把法国舰队搞死搞残，以保证平海舰队剩下一艘战舰定卫一号舰的安全。
纵观伤痕累累的法国舰队，铁甲舰除了孤拔乘坐的正慢慢靠向法国舰队主力的凯旋号围甲炮台式铁甲舰以外，几乎损失殆尽，而剩下的能够对定卫一号舰真正具有威胁的就只有两艘一等重巡洋舰了。只有干掉了这三艘战舰，那么定卫一号舰就真正安全了。
定下目标，罗凯下令道：“发电给徐海涛少校，让他配合我舰用交叉火力覆盖东北方向的敌一等重巡洋舰。”
由于凯旋号距离较远，而处在定海号右舷一方一艘法国重巡洋舰又不处在己方两艘战舰的交叉火力之下，且舰尾主炮都打不到这两舰，所以罗凯选择和定卫一号舰集中火力攻击处于左舷一边的法国重巡洋舰。
“主炮转向东北方，目标敌一等巡洋舰，开炮。”
罗凯丝毫不提右舷一边法舰队左翼的突破，而是让定海号把主炮全部瞄向左侧的法国一等巡洋舰，他这是要硬抗法国左翼的攻击，舍命打击法国右翼的唯一一艘重巡洋舰了。
而事实上法国舰队的左翼还是很有实力的。
虽然定卫二号舰用他的沉没尽到了护卫舰的职责，把集中在法舰队左翼的三艘主力舰击沉了两艘，但是剩下的一艘法国一等巡洋舰还是带领两艘法国的撞击巡洋舰直奔向定海号右舷。
“轰，轰，轰。”
橘黄色的火花和浓密的黑烟不断的自定海号的三座两联装主炮塔前方升起，一颗颗火球不断的飞向法国的拉斯佩鲁斯号一等重巡洋舰，一根根水柱不断的在其旁边升腾起来。
“Boom！”
一声雷鸣般的隆隆声响起，所谓防久必失，不断做着机动规避的斯佩鲁斯号一等重巡洋舰在平海舰队两艘战舰的交叉火力下终于中弹。
一发260毫米口径主炮的高爆弹在其侧弦爆炸，引起定海号上水手们的一片欢腾。不过正准备拍掌庆祝的他们很快的发现敌舰并没有像以往中弹的巡洋舰那样被威力强大的260毫米口径主炮直接击沉。
拉斯佩鲁斯号仅仅是在侧弦中部起了一点小火，而且这点火势很快就被扑灭。
“穹甲巡洋舰？”
指挥塔内，用望远镜清晰的看到这一幕，罗凯自问一句，表情严峻。
穹甲巡洋舰是这几年刚刚兴起的舰种，相比于以往只在水线下加装装甲保护机舱的平甲巡洋舰，穹甲巡洋舰将平面的装甲甲板改成中间平、两边坡的穹面装甲甲板，即穹甲。
中间部位的平甲向上提升到水线之上，而两边的斜甲落至水线下。因为中央部位高出水线，这样即使水线处破损进水，一时也很难淹没高出水线的装甲甲板，军舰仍能保持较大的浮力；而斜延至水线下的装甲甲板的两边，成了防弹效果很好的斜面装甲，加之船外水的阻力，对军舰水线附近舷侧起到了较好的保护作用，即“以斜度拒弹，以穹面界隔漏水”，相对于无防护巡洋舰和平甲巡洋舰，穹甲巡洋舰的优势相当明显。
这种穹甲巡洋舰在防御思想上和罗凯设计的定卫级护卫舰一样，要害部分都由重甲保护，而非要害部位又没有一点装甲，采用的是类似重点防护的思想，所以这种“把有限的吨位分配给需要保护的位置的”战舰极难被击沉。
当然，如果还有穿甲弹的话，不说这样的一等巡洋舰，就是铁甲舰也能几炮解决。不过战斗进行到此时，罗凯一方哪里还有穿甲弹剩下。
“继续开炮。”
面对这样的情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罗凯也没有更加有效的办法，所以只能下令继续攻击。
此时连战舰都要沉了，主炮副炮的过热问题基本就不用再考虑，按照罗凯的想法是要求炮手们争取在船沉之前把炮弹打完。
罗凯相信，就算是防御力极高的穹甲巡洋舰，中的弹多了，燃起大火，非重点防护部位全都完蛋了，照样也得沉入海底。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轮炮击，两发150毫米高爆弹分别在拉斯佩鲁斯号舰首侧面和舰中爆炸。其中直接命中拉斯佩鲁斯号中部的高爆弹给其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炮弹在飞桥上爆炸，直接炸毁了旁边的信号旗室和飞桥上三个串联的人力舵轮，以及舵轮右边的罗经和车钟。
这不但使得该舰速度立刻大减还使得其失去了最高指挥官，因为拉斯佩鲁斯号的舰长正好在飞桥之上。
另一边，法国人不可能知道定海号的损毁情况，所以以费勒斯号一等重巡洋舰为首的三艘法舰也同时在对罗凯所在的定海号发起“最后一击”。
无独有偶，费勒斯号也是一艘在综合实力上仅次于铁甲舰的穹甲巡洋舰。
这三艘战舰上的舰炮响个不停，其中的两艘撞击巡洋舰还试图靠近定海号发射鱼雷或者干脆就想直接一头撞过去。
不过，定海号的机关炮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行使起了自己的职责。相比于舰炮，射速高且穿透力强的特性使得它们对法国的鱼雷艇和无防护巡洋舰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其实所谓无防护巡洋舰并不是说就是一艘赤裸裸的木壳木胁舰船，无防护巡洋舰上面局部也会有铁甲防护，舰身大多为木质外包钢，只不过对于威力强大的舰炮来说，他们外面根本称不上装甲的薄铁皮子有和没有几乎没有区别。
仗着舰身包有一层薄铁皮子，两艘撞击巡洋舰几乎是想大摇大摆的冲过去击沉定海号。
“哒哒嗒”，机关炮发出的响声连续不断，一艘冒险接近的鱼雷艇被机炮弹连续命中发生了大爆炸。爆炸声“吓得”正欲跟进的另一艘法国鱼雷艇连忙转向拉开距离。
看到定海号机关炮有如此威力，两艘撞击巡洋舰幡然醒悟龙潭虎穴去不得，很快的他们就望而却步了。
时间在流逝，场面陷入僵持，总体来说反而是罗凯这边依靠大炮巨舰占据了优势。
不过，就当斯佩鲁斯号已经着起大火就要承受不住定海号的炮火的时候，定海号开始出现极其明显的大幅倾斜。
在灌入了大约一千吨海水之后，量变变为了质变，定海号的下沉速度陡然加快到了肉眼可以明显分辨的程度。
又进行了两轮炮击之后，考虑到定海号舰体的倾斜角度几经不利于发挥船上舰炮的威力了，罗凯果断下令。
“命令，所有火炮最后一次齐射。第一波撤离开始。”
熟悉的轰隆声再次响起，就像是在为定海号送行的礼炮，述说着一句离别之语，好聚好散……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逃离定海号
当罗凯下达了在定海号上的最后一个命令之后，大撤退开始了，除了几个自愿留在定海号继续射击的炮手之外，舰上的船员都先后奔向救生艇逃离定海号。
为了避免战舰沉没带起的涡流吞噬掉救生艇，逃生的船员们必须要抢在定海完全沉没之前离开。
至于那些仍然留在舰上坚持的炮手，每艘巨舰都不缺乏偏执的狂热者，与军舰共存亡的事情就算是指挥官也无法阻止。
罗凯整了整风纪扣，尽量保持一个严肃的状态，然后缓缓的用双手把自己的军帽摘了下来，慢慢的放在了驾驶室中的方向舵上，以示即使是沉入海中，自己的信念依然将与定海号以及其上牺牲的所有将士一样永不改变。
一顶帽子，一丝寄托，一颗决心，一缕思念！
把帽子挂在定海号的方向舵上之后，在数名海军士兵的默默簇拥下，罗凯轻裘缓带，泰然自若的走向属于他的救生艇。
重达一万三千吨的定海号长达一百二十多米的庞大舰体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一艘艘救生艇开始逐渐远离。
夕阳西下几时回，朝阳东起方能归。
定海号的荣光就如那火红落日般消失在海平面上，他的传奇落幕了，但谁又能否认新的荣光不会在明天升起。
几艘救生艇并没有驶向定卫二号舰，按照罗凯的命令，他们分成三路向着石浦前进。
随着太阳落下，天渐渐黑了下来，夜幕开始降临
定卫二号舰上，自定海号加速下沉开始，徐海涛几乎都在维持着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他难以相信，前一刻还被自己视为主心骨永不沉没的战舰会在下一刻沉没了。
罗凯在定海号上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电报徐海涛定海号即将沉没的事实，嘱咐其立刻撤离保证一船人的安危。
船没了可以再造，但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没了却是短时间内难以培养得出来的。
此时，法国舰队大概还剩下十艘军舰，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自救完毕受到重创的舰艇，真正拿的出手的，就是费勒斯号一等穹甲巡洋舰和受到重创归队的凯旋号围甲炮台式装甲巡洋舰以及三艘无防护巡洋舰了。
凯旋号装甲巡洋舰上。
孤拔站在装甲司令塔里长叹了一口气，这场石浦海战不但让敌人把血流尽，同时还让法国人把血流尽。法国远东舰队的41艘大小舰船，6400名官兵，有一半折损在了这里，而且这些损失的舰船几乎都是主力舰。
不算前几次海战，光就这最后一场石浦海战而言就极具研究价值。
孤拔可以预见，不久之后，这场海战必定会作为继利萨海战之后又一经典战例在各个海上强国的海军学院里被反复研究。
一艘绝对可以称得上遍地球第一舰和一艘全钢质舰体的中型巡洋舰以一比五的比例换走了法国舰队的主力。
其中出现的重甲巨炮和全新的战术理念很可能会成为世界未来海军的发展方向，这场海战启迪着今天影响着未来。
“前方发现两艘敌舰，隶属大清水师。”
瞭望员的示警令孤拔从沉思中脱离出来。
拿起望远镜，孤拔就着最后的一点落日余晖开始评估两艘投入战场的生力军的战斗力。
管带分别为林泰曾、邓世昌的“超勇”、“扬威”两舰静观其变这么久，终于下定决心趟这浑水。
可能是定海号的沉没激发了清兵的一点斗志，两艘来自北洋购自英国价值六十五万两白银的撞击巡洋舰加大马力快速切入战场。
由于是新舰，这两艘加装有大口径火炮的新型撞击巡洋舰比之法国服役多年的撞击巡洋舰要强大的多。
“命令各舰继续开炮。”
孤拔知道，大清朝的两艘军舰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才能进入射程之内。
在这点时间，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孤拔还想做最后的尝试，那就是把定卫一号舰送入大海。
轰隆不断，激斗继续，不过金秋十月，这天是说黑就黑了。
罗凯所在的救生艇上
数十名海军士兵正在奋力划桨。
这艘救生艇由于是指挥官乘坐的，所以和其他的救生艇大不一样。
考虑到旗舰沉没指挥官需要换乘他舰的可能。为了增加他的速度，所以艇身被造得更加小巧玲珑，十个桨手划起来就能令其飞驰如离弦之箭。
“司令大人，我们现在是去往一号舰还是直接前往大陆。”
大副越过狭小的艇身，从艇尾来到了艇首，向罗凯问起了救生艇的具体目的地。
“石浦，我们先去石浦港。”
一号舰如今乃是众矢之的，周边可谓是弹如如雨下，所以罗凯决定先前往石浦。
“呜~呜~呜”，如泣如诉。
就在此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带来了死亡的阴云，满载致人死亡货物的炮弹不偏不倚大中至正的落在了这艘救生艇的尾部，这是一颗开花弹。
在爆炸的前一瞬间，罗凯身旁的大副和另外两名桨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扑到了其身上，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小小的救生艇如何能够抵御舰炮的袭击，就是一发近矢弹都足以令其进水沉没更何况是被直接命中了。
命运的耐人寻味之处就在于它的微妙与复杂……。
另一边，凯旋号围甲炮台式装甲巡洋舰上，孤拔见短时间内无法击沉定卫一号，只得下令返航。
孤拔知道，就算忽略两艘来援的大清巡洋舰，如果进行夜战，光是定卫一号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漆黑的夜晚是最不利于海战的，虽然法舰都装备有这个时代新兴的照明设备探照灯，但是只要打开了亮度近万支烛光的探照灯，无疑就会成为攻击力极其强大的定卫一号的耙子。而不开灯，友舰相撞的惨事很可能就会在漆黑的夜幕下上演。
为了避免出现更大损失，战斗了一天的法国舰队终于选择返航。
法国远东舰队的总司令孤拔心里明白，损失了半个远东舰队，这次回去自己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离职的命运了，至于是否会上军事法庭，这就要看自己的人脉了。
随着炮火声逐渐稀疏下来，定卫一号舰跟着“超勇”、“扬威”两舰开始撤向石浦，这场鏖战近半天的大海战终于落幕。
当这场海战的结果被公布出来之后，华南沿海一带紧张的气氛逐渐放松起来。那些终日拥挤在报馆附近关心时局的各阶层市民一边为法国远东舰队被重创感到高兴，一边为阵亡之将士感到难过。
最具影响力的上海申报最先得到电报消息，不过当天的报纸已经出版，为了满足人们的迫切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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