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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之星-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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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塞拉维卡和李饶的尴尬只持续了一小会，当翻译拿着两扎啤酒走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
翻译为他们斟上酒，等海鲜菜肴上来之后，两人很快就喝开了。
塞拉维卡和李饶年轻的时候都是足球运动员，酒量当然不会差。两扎啤酒瞬间见底，两人都觉得不够味儿。
在李饶的建议下，翻译拿了两瓶中国特有的绍兴黄酒，让塞拉维卡尝尝地道的中国风味。
果然，这黄酒一喝进口，塞拉维卡眼睛都直了……再加上中式烹调的这顿海鲜大餐，西班牙人吃得兴高采烈，幸福感简直爆棚！
说话的时候，他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都说我们西班牙的海鲜饭是西餐三大名菜，跟你们中国人的海鲜比起来，那就是垃圾！你们中国人做的食物，绝对是天下第一！”
听了翻译的解释之后，李饶不禁感慨，我大中华的美食，果然是无坚不摧、威力无穷啊！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这两个人已经无视语言障碍，抱着对方的肩膀，指手画脚地讨论梅西和巴萨的六冠王了……在酒精和足球的话题下，两人都觉得与对方相见恨晚，差点就要称兄道弟了。
翻译和穆岳无奈地看着这两个老酒鬼，只好乘他们还没醉倒的时候，开口提醒他们要谈正事。
塞拉维卡和李饶这才恍然大悟，开始讨论起穆岳的问题。
“穆岳啊，你绝对是一个人才！我看了这么多年的球，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能单纯的依靠判断力防守死对手的人。别说是少年球员了，就算是成年球星里，也没见过你这样的！”
李饶和穆岳听了这番话，都觉得十分舒服。
塞拉维卡继续说道：“我已经和瓜迪奥拉联系过了，他答应让你直接参加试训。如果试训成功了，你就能在拉玛西亚训练营留下来。梅西、哈维、法布雷加斯、伊涅斯塔就是你的榜样……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啊！”
说完，他等不及翻译转换语言，就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这就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不但帮拉玛西亚找到一个前途无量的好球员，也为这位球员实现了人生价值。
他从来没有想过穆岳会拒绝自己的推荐。确实，在鼎鼎大名的拉玛西亚训练营面前，哪一个足球少年能不动心？只要能进入拉玛西亚，不但他的球技能得到长足的进步，甚至他可以直接一夜成名，成为中国足球圈最为关注的希望之星。
类似的例子，在九保健英、李圣宇和白盛浩面前，都已经切切实实的发生了。
所以，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穆岳，等待着他同样欣喜的回复。
没想到，他所期待的回复没有看到，却只看到穆岳冷静地说了几句话。
翻译立刻把这些话翻成了西班牙语。
“塞拉维卡先生，李教练已经把您找我的原因告诉了我。您觉得我踢球踢得好，我觉得很高兴。但是，说实在的，我都从来没考虑过，要做一个职业球员，让踢足球成为我的职业。”
“什么？”塞拉维卡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球技那么高超的少年，竟然并不是以职业球员为奋斗目标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想到，不少出色的职业球员开始的时候都没有想要做职业球员，譬如目前的德国国家队队长、巨星克洛泽就曾经当过两年的木匠。
于是，他只好问：“那么，你想要做什么职业呢？”
穆岳回答道，“我爸爸是一个军人，他从小就以军人的标准要求我。我一直以为，等我长大了，也一定会去当兵，做一个军人。”
“当兵？”塞拉维卡微微一愣，问，“那么，你不喜欢踢足球吗？”
“不，我喜欢踢足球。”穆岳说，“不过，我也喜欢当兵。”
塞拉维卡笑了：“傻孩子，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当兵没有什么好的，累死累活也赚不到钱。就算你当到了将军，在现在这个和平年代，也不可能实现军人的真正价值。但是踢球就不一样了，只要你踢得好，踢成了世界巨星，金钱、名望、声誉……什么都会来。这可比当兵轻松多了。”
穆岳皱了皱眉头，说：“为什么又是赚钱？我爸爸说过，当兵不是为了赚钱，当兵是为了保卫国家！”
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虽然天真，但又直刺人心。听了穆岳所说的话，塞拉维卡竟然觉得无言以对，因为这孩子所说的，就是确确实实的真理。
李饶觉得穆岳说得有些过分了，开口说道：“塞拉维卡先生，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他什么都不懂，才会这么说的……”
塞拉维卡摇了摇头，说：“不，我不认为他什么都不懂。我觉得穆岳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穆岳，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报效自己的祖国吗？”
“是的！”穆岳说，“我爸爸从小就教我，只有为了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才是最好的男子汉！”
塞拉维卡点点头，说道：“你有一位值得尊敬的父亲！在我们西班牙，也有许多为了国家和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子汉。他们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踢足球，也可以成为一名报效国家的男子汉！”
穆岳一愣，问：“真的可以吗？”
塞拉维卡和李饶都笑了，没等塞拉维卡回答，李饶先回答道：“可以的。”
“足球，不仅仅是一项体育运动。”李饶说，“甚至，它可以影响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命运。比如1950年的世界杯，在巴西的马拉卡纳球场，乌拉圭人赢了比赛，把整个巴西打入了失败的深渊。巴西人甚至认为，因为这场比赛，他们国家的发展滞后了十年！又比如1986年的世界杯，马拉多纳一个人战胜了全世界，为阿根廷人拿回了冠军，他就是阿根廷人的民族英雄！”
穆岳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道：“在我们中国，有靠踢球成为民族英雄的吗？”
李饶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是塞拉维卡回答了穆岳的问题：“有的。我记得你们中国有一个传奇球星叫做李惠堂的，也曾经入选过国际足联的球王名单……当然了，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这一下，就连李饶都佩服地举起酒杯，敬了一杯酒道：“想不到塞拉维卡先生还熟知这些中国足球的陈年往事，厉害厉害！”
塞拉维卡笑了笑，说：“既然要来中国，我当然要查过中国足球的历史了，不然不是要被你们笑话？”
穆岳看着两位足球界的前辈谈笑风生，顿时来了兴致，问道：“那么，我能在国内踢球成为民族英雄吗？我就在中国踢球，踢成世界冠军，不好吗？”
这下轮到李饶叹了口气，说：“穆岳啊，中国足球太差了，你在国内踢球，也许永远都不能成为世界级的球员。世界足球的对抗性、技战术水平、球员的实力都比我们要强好多，如果不走出去，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世界冠军。”
穆岳沉吟半响，问：“那么，塞拉维卡先生所在的巴塞罗那俱乐部，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吗？”
穆岳虽然踢了那么久的球，但是对于世界足球的版图依然十分生疏。他听了李饶对巴塞罗那足球俱乐部的介绍，但内心还是觉得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是的！”塞拉维卡说道，“巴塞罗那，绝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足球俱乐部！”
穆岳突然问：“那么，那里的球员，和孙阳比，谁更厉害？”
这个问题一出，塞拉维卡都和李饶都愣住了。
孙阳？上海队的那个孙阳？
他们两人的心里，都出现了一个在绿茵场上飞奔的少年，那风一样的跑步频率、神乎其技的过人盘带、独到的视野和控制力……在他们的心里，也和穆岳一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穆岳发现了他们的呆滞，笑着说道：“如果，国外的球员还不如孙阳，那我还出去干什么呢？如果，国外的球员比孙阳还厉害，那我连孙阳都对付不了，去了国外，又能怎么样？”
第235章 报国无门（下）
塞拉维卡和李饶都无话可说，穆岳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说出来的话竟然有难以辩驳的说服力。
确实，如果要成为一代球王，要成为中国足球的民族英雄，那就必须要做中国足球界的第一名。对于穆岳来说，孙阳就是前进道路上永远越不过去的坎。
“其实啊，你真的不用太在意孙阳。”塞拉维卡说道，“恕我直言，你们中国足球界和我们西班牙足球界不同。如果穆岳你是个西班牙人，想要成为西班牙的足球英雄，你就一定要战胜哈维、战胜伊涅斯塔、战胜许多有天分的西班牙球员……
“但是，在中国，并没有这个问题。
“你们中国的足球，已经是世界三流，甚至是亚洲三流的水平。你看，在今年一月份的亚洲杯里，你们的国家队三战一胜一平一负，小组赛都没能出线。而你们的邻居日本、韩国，已经涌现出了许多世界级的球员，不但是亚洲的一流球队，甚至可以到世界赛场上拼搏了。
“在我看来，只有中国出现更多像你、像孙阳、像张二狗这样的球员，你们的国家队才会具备世界级的实力，你才能真的代表你的祖国，成为民族的英雄。”
塞拉维卡说完，看着穆岳笑了。
这一下，不单单是穆岳，甚至于李饶和翻译都陷入了沉思。
中国足球，确实已经到了最严酷的寒冬。
面对这么凄凉的现实，穆岳所说的报效祖国，真的只不过是一句笑话。
别说是对欧洲、南美的强队，哪怕是对近邻日本、韩国，中国足球，都弱的不堪一击。
“塞拉维卡先生是说得对，其实，也并不一定要战胜孙阳的。”李饶说道，“如果宿茂真说的是实话，那么你和孙阳都已经入选了国家少年足球队，将会参加明年的亚洲少年足球锦标赛。到时候，你和孙阳就是队友。只要你们联手战胜了其他亚洲球队，就已经为国争光了！”
“真的吗？”穆岳的眼神里突然放出了光芒。
李饶笑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次穿上国家队球衣的心情，那时候的自己，是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那么热情洋溢……
他摸了摸穆岳的脑袋，说：“真的，你马上就可以穿上国家队的球衣，代表国家出战了！”
穆岳高兴地笑了：“太好了！那我一定要像爸爸说的那样，成为一个为国效力的男子汉！”
大家都笑了。塞拉维卡说道：“好了好了，我们怎么说得那么远？穆岳，不谈国家队的事，你到底要不要来我们俱乐部呢？这么说吧，如果你来我们这里好好学球，实力强大了之后，就更能为祖国效力的，不是吗？”
穆岳问：“俱乐部和国家队是不一样的吗？我加入了巴塞罗那，也一样可以为国家队踢球是吗？”
李饶也笑了：“是的，巴塞罗那现在最厉害的球星梅西就是阿根廷人。虽然他在巴塞罗那踢球，可是他还是代表阿根廷比赛的。俱乐部和国家队，是不一样的概念。只要你不加入西班牙国籍就行了。”
塞拉维卡也说道：“在我们拉玛西亚，也有许多别的国家来的小孩，譬如日本的、韩国的孩子。他们也都没有加入西班牙国籍，他们一样可以代表他们的国家队踢比赛。”
穆岳点了点头，又问：“那，我去了巴塞罗那，还能代表八一队踢比赛吗？”
塞拉维卡和李饶都愣住了。李饶说：“这怎么可以？去了巴塞罗那，就不是八一队的球员了。”
“真的不能吗？”穆岳问。
“真的不可以！”李饶回答。
穆岳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坚定，果断地说道：“那我不去巴塞罗那了，我要给八一队踢球！”
“什么？”李饶觉得内心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穆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了八一队放弃了巴塞罗那？”
八一队，是一支已经在中国足坛，甚至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消失了的球队；而巴塞罗那，是夺得过九冠王伟业，几乎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足球俱乐部……
为了八一队放弃巴塞罗那？全世界的人都会百分之一百的认为，这个人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塞拉维卡听了翻译的解释，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滞地问：“八一？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中国的足球俱乐部吗？”
翻译点了点头，把八一队的历史介绍给了塞拉维卡。这个西班牙老头一听完，立马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你说什么？你说这是一支已经解散的球队？”
“中国的军队体制下的足球俱乐部？”
“夺得过很多中国国内的冠军？”
“从来没有出国征战的历史？”
“我还没搞明白，你们是说这支球队已经不在了？”
“如果是一支根本就不存在的足球俱乐部，为什么还有加入他的价值？”
“你怎么加入它？”
穆岳盯着塞拉维卡，充满自信地说：“我爸爸已经说了，八一队一定会重新建立起来！到时候我就会是它重生之后的第一代球员！我一定要率领八一队成为中国最强的足球俱乐部，我还要率领八一队成为世界最强的足球俱乐部！”
在这三月初春、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大排档喝着酒、吃着海鲜的塞拉维卡，突然觉得浑身都是凉意……
一只已经死亡的球队，不存在的球队，只不过因为你的一个想法，就想要涅槃重生？
而且，还夸口要成为全中国、甚至全世界最强的足球俱乐部？
这根本不是什么理想或者梦想，这是一个笑话！
“噗嗤……哈哈哈哈！”塞拉维卡突然大笑起来，“我这辈子听过很多球员吹牛，有的人说要成为贝利、马拉多纳之后的球王，也有的人说要率领非洲的某个小国拿到世界杯冠军，甚至有人说要让自己每一场比赛都有进球……但是，你今天说的话，是我听过的，最最可笑的笑话！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翻译并没有翻译这一段话，可是看了塞拉维卡的表情，李饶和穆岳都猜到了他的想法。
“塞拉维卡先生，请不要以为我在乱说。”穆岳说，“这是我爸爸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实现她。这也是我报效祖国的一个方式。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加入巴塞罗那队，因为我是八一队的球员，八一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的球队，就叫做八一！”
“别开玩笑了！”听完翻译，塞拉维卡勃然大怒，“你这个嚣张的小鬼，竟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球队放弃巴塞罗那的邀请！你这是对伟大的巴塞罗那俱乐部的侮辱！我好心好意来这里帮助你，也想帮助你的国家，培养出色的国际级球星。可我想不到，你竟然这样辱没我的球队，辱没我们西班牙的足球！”
他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涨红了脸，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今天就这样吧！我来陪你们吃这顿饭，就是个错误！什么报效祖国？什么军人？什么八一？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还有那个什么孙阳、什么张二狗，一点不懂我们的善意，死活不肯来我们俱乐部！我受够了，受够了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中国人！明天我就回国！明天我就回西班牙去！”
李饶和穆岳瞪大了眼，看着塞拉维卡用西班牙语不停抱怨着什么。翻译在一旁不住的好言相劝，可还是无法缓解这位老先生的愤怒。
塞拉维卡也是喝多了，现在情绪激动起来，完全无法控制。他指着穆岳，对翻译说：“你告诉他们，这种荒唐的、不切实际的梦想，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假如有这个什么八一队，假如能拿到世界冠军……不，只要是亚洲冠军，亚冠冠军，我就把脑袋给你们！说！你翻译给他们！”
他的翻译无奈之下，只能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给李饶和穆岳。
听了翻译的话，李饶倒是没什么反应。再他看来，穆岳刚才说的确实是一个笑话，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在他有生之年实现的梦想。甚至于在穆岳的有生之年，也不太可能。于是他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安慰塞拉维卡，希望他不要太过激动。
可是，穆岳却显得非常不高兴，他说道：“你们大人都是这样，自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就阻止我们小孩子去做。塞拉维卡先生，既然这样我就更加不会去巴塞罗那了，因为你们是一群不知道梦想，也不会为了梦想努力的人！”
他继续说道：“就算再不可能也好，再离谱的目标，只要有人去做，总会实现的。中国的军人，也都是这样做的。我爸爸说过，对于中国足球，对于八一足球队，就要和抗震救灾那年一样，有‘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这样奋斗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就会成功！”
翻译当然不会把这段话翻译给气头上的西班牙老头听。
但是，李饶清楚地听到了穆岳所说的全部。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着年幼的穆岳，这一刻，竟看得有些痴了！
第236章 国少队23人大名单草案
李枭坐在电脑前面，看着屏幕。
屏幕上，是一份文本文档，标题是：《1996年龄段中国国家少年男子足球队名单》。
从浙江回来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宿茂真发来的邮件。邮件没有多余的话，只有附件里的这一份名单。
李枭很确定，除了制定名单的宿茂真之外，自己就是第一个看到这份名单的人。
他默默读完名单，然后靠在了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突然，写字桌上的手机开始闪烁，紧接着响起了铃声。
李枭拿起手机，按下了通话键，放到了耳边。
手机里很快传来了宿茂真的声音：“喂？老妖怪，邮件收到了吗？看到名单了吗？”
“看到了……”李枭说，“名单很不错，也是我理想中的结构。可是，这样的名单，足协能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宿茂真说，“我是主教练！这是我选的人，而且也确实是目前所能选择的最强阵容！”
“贞子，你太天真了。”李枭说道，“有几个严重的问题：首先就是年龄。这个名单，究竟是96国少，还是98国少，甚至00国少？你知道的，这些球员的年纪太小了！”
宿茂真说话的声音也冲了起来：“还不是你们东宝足球学校培养的好学生？还有江西的八一队……年纪那么小，实力那么强，要我怎么办？反正国少队只制定了年龄上限，没有年龄下限，我就算选一个吃奶的娃娃，也符合规则！”
李枭笑了：“符合规则确实是符合规则了，但是难道不会引人非议吗？国少队是个香馍馍，多少人都想要进去镀金。你不选择适龄球员，反而选择那么多小孩子，谁不会多嘴多舌？”
“哼！”宿茂真说，“让他们说去，我才不管。”
李枭说：“好吧，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俱乐部太集中了。从这张名单里看到，主力阵容里，选来选去就是上海和江西的球员，顶多加上广东和大连的两三个人……只有替补里面才找了北京、山东、江苏、四川的球员……这究竟是国家队还是省市代表队？这样的解构，足协和没有入选球员的各省市代表队一定不会满意。”
“唉！”宿茂真长叹一口气道，“我就是考虑到这些问题，才选了那么多其他省市的球员当替补的呀！又要选择强的球员，又要公平分配资源，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李枭说道：“还有第三个问题，罗纳多虽然有中国国籍，但怎么说也是个黑人，代表我们中国出战亚少赛，会不会有不良的影响？你知道，我们中国人好面子，在球队里出现一个外国人，总怕被人家说闲话的！”
宿茂真抱怨道：“哎哟！当这个狗屁的主教练，真是太难了！”
李枭说：“就是因为难，才让你来做这个主教练。要是能那么简单选出最强的阵容，还要你这个主教练干嘛？说起来，这些日子，难道没有人给你送礼吗？”
宿茂真苦笑了：“怎么可能没有？送礼的人一大把，还有人死活联系我，给我打电话发邮件要见面的。小孩子踢球的录像都收到一堆……你是不知道，那些家长有多热情！”
“哈哈哈，我就知道！”李枭得意的笑了，“那么，领导那边呢？没有人给你示意啥？”
宿茂真想了想，说：“这个……本来我是觉得没有，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那天有个领导……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噗……”李枭差点吐血，对着电话咆哮道，“你还真是反应迟钝！所以说你们这些搞足球的，一点都不懂政治！光会踢球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那些当官的耍得跟猴一样！”
“唉，谁说不是呢！”宿茂真说，“老妖怪啊，你可真的要帮帮我，给我出出主意！我说，干脆你来给我当助理教练得了！”
李枭不乐意了：“你看你，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件事了……你自己的麻烦事自己去弄，我才没空管呢！”
宿茂真愤愤地说：“你咋能这么不讲理呢？这国少队教练，我是早就不想当了。你说了有孙阳和张二狗在，让我打完伊朗亚少赛再说……当初看完那场跟日本国少队五人制足球赛的时候，是不是你说的？现在你又翻脸不认人了！”
“好好好，是我说的行了吧？”李枭知道赖不掉帐，只好承认了，“但是，助理教练我是不会来的，有问题你就打电话和我商量吧，能帮你的主意，我也不会藏着掖着的。”
“太好了！”宿茂真说，“那你先给我解决一下这个大名单问题！”
李枭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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