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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中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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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这葫芦里是准备……”一边包着东西,老掌柜一边向梁纲询问道。
“米酒,还装米酒。”湖北的米酒就是不错,这样一个无名小店里的米酒的味道就很好,不愧是出了孝感这个天下闻名的米酒之乡的地方。
“好嘞,您就稍等——老二,装米酒!”
老掌柜实在是太客气了,现在弄得梁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老掌柜的年纪比他大这么多,都够当他爹的了。现在反倒小心翼翼的处处讨好他。要是再不‘讲道理’,说不过去啊,真说不过去!
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钱袋,梁纲松开了袋口,头朝下(桌面)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一堆铜钱,中间夹杂着几小块碎银。
“你看看,够不够!”梁纲嘴里说着,心里想道:反正就这么多了,够了最好,不够也没办法。
最好是够,我可不想“不讲道理”,吃霸王餐!
老掌柜忙忙点头,“够了够了”,呆了一下又接着改口说,“多了,多了!”从中检出了两小块碎银,向梁纲比划道:“这些就够了。”
那堆铜钱约莫有一百多个,看着多但真的是不值什么钱。反倒是五块小碎银中,最小的一块怕也会比这堆铜钱来得多。
梁纲实在是没什么价值观念,在他的脑子里银子是不怎么值钱的。虽然理智告诉他,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一两银子都是极有价值的,可想到电视剧中无数主角以“万两”为单位计的财富,想到电视剧中无数主角用成锭成锭的银子当零花的场面,这五块小碎银子在他眼中还真的是珍贵不起来。
老掌柜这是在给梁纲上了一课啊!
咧了咧嘴,梁纲又把铜钱和三块碎银装进了钱袋中,扎好口后他要的打包也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那些连同他又要的,一起包进了包裹之中。在包裹的一边,是立着的一个黄皮葫芦,显然就是酒葫芦了。
一根红绳系在葫芦上下两半的中间,正好可以吊在腰间。
“好嘞,走了!”包裹背上肩,葫芦挎上腰,梁纲拎起九环钢刀,向着老掌柜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出了小店。
“咦,斗笠??”就在他迈出店门的瞬间,门口挂着的一个物件映入了梁纲的眼睛。
想想自己头上裹着的布条,再有脑袋后面拖着的猪尾巴辫子,梁纲前行的身影立刻折了回来。
看着被自己吓了一跳张口结舌中的老掌柜,梁纲玩味的一笑,自己这一走想必店里的人都会轻松很多吧!伸手从门后取下了那个斗笠,“这个借用一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去看对面一眼……
李元清大松了一口气,这煞星总算是走了。一眼都没再看是最好不过了,这代表人家真的没把自己父女看在眼里,自然也就无从谈起结怨不结怨。虽然方才梁纲的表现很大度,可李元清心里依旧有些忐忑,唯恐梁纲在饭后生事。何况这梁纲一看就知道是缺钱花的,而他们父女偏偏就是一身富贵装扮,身边更有两个下人跟随……
“爹,您说这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被……”通过小店的窗户,李盈盈看到梁纲确实是走远了,当即就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店就坐落在大阜山脚下,而那人听说也是在大阜山里隐匿的……想到传闻,再看梁纲头上裹布条的古怪装扮,李盈盈的眼睛闪闪发亮。
“住口!”李元清一听女儿这样说心里大惊,这话是能当着外人说的么?当即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就大声斥道,“女孩子家,关心这个干吗?”谁都不是傻瓜,李盈盈能想到的,李元清又如何会想不到?老掌柜又如何会想不到?就是那两个下人,心理面肯定也有猜测。毕竟短毛反贼的事儿在地方上已经传扬开来,如此兴师动众,上千人的围捕,又牵扯到了枣阳,不但在德安府传的沸沸扬扬,就是在襄阳府也多有人听闻。
不过自家仅仅是个生意人,跟这种人不是一条道的,丁点也沾染不得。只把他当做是一寻常人,小店里遇到的一寻常客,一句不该说的话都不能说!李元清心里头想着这些,再看看自己女儿靓丽的面容,不由得想到此次回老宅的那一档子事,也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入叔母的眼?心头虽然憋闷于宗家不拿自己这个旁支当亲人看,可还是儿女的前途为重。儿子不管怎样总算是入了族学,日后举秀才也多了分把握。而女儿若也能被叔母看中……
李元清心思重重。说实话,他如此害怕招惹梁纲,并不仅仅是因为惧怕梁纲见财起意,他随身的也就是一二百两银子,李家财产固然不丰,在襄阳城中也排不上什么名号,可就这点银子李元清还不至于太放在眼中,和自身的安全相比这点损失他还是损失的起的。
李元清真正害怕的是梁纲在见财起意之后更见色起意。
女儿是万万不容有失的,这不仅是因为有叔母那档子事,也不仅仅是因为女儿的安危已经关乎到了儿子的前途自己一家人的前途,最主要的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心头肉,是自己爱在心头捧在手上的掌上明珠。
“走吧!”李元清说道。实际上他们四人早在梁纲结束之前就已经吃好了,但因为怕触动梁纲,所以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等着。现在梁纲已经走远了,他们也该上路了。
两名下人,年纪大的那位立刻出了店门去套马车,年纪小的那个则走向了柜台,付饭钱。
两人一个是车夫,一个是长随,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是司机,一个是秘书,都当是李元清极可靠的人。
第九章 各方势力(改名《盛世中华》)
ps:前期铺垫马上就要结束了,下一章过渡一下就可以进入正题了。
已经改名了,叫《盛世中华》。
官道之上,李家的马车在平稳的行驶着。
驾车的把式杨新武鞭子甩的“啪啪”作响,可真正落在马背上的却没几下,车头的另一侧坐着李元清的长随李庚明。
五天前,二人就是这样坐着一路驾车去的随州李氏老宅,当时车厢里坐的是三个人,除了李元清、李盈盈父女外,还有李家的二公子李永成。
现在李永成已经留在了随州李氏族学,马车回转襄阳,可车厢里面坐着的还是三个人,除了李氏父女外,半刻钟前又多出了一个梁纲。
梁纲抱刀靠倚在车壁上,包裹、斗笠就放在他腿下,身侧是李盈盈,对面是李元清。
对于李元清时不时镖过来的眼神他视而不见,也不去解释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已经惹人家厌了,虽然李元清脸上一直在陪着笑,可眼睛里的怒火却是隐也隐不住,梁纲看得清清楚楚。
除非他现在立刻就下车,否则任凭自己如何解释,如何说自己没一点的恶意,都是屁用没有。然梁纲之所以惹来李元清的厌恶,就是因为他上了马车,想顺路搭乘一趟。
这是一个相互矛盾的,无解的问题。梁纲不可能因为李元清的怒火就放弃搭车,所以他也就没必要再去费什么口舌,那都是在浪费口水。
李盈盈倒是有些好奇梁纲,虽然大体上她是在一直勾头正襟危坐,可实际上却是时不时偷偷撇来两眼,重点落在梁纲的脑袋上……
车厢里气氛颇有些沉闷,梁纲却没打算去改变它。自己与这对父女只是萍水相逢,没必要深交。李盈盈的那些小动作他也看在了眼里,但也没做理会。这儿是清朝,是古代,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就能嫁人生孩子的年代,李盈盈在他眼中虽然还只是一个初中生,可在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快成年了,自己要是开口不当,可就把对面的她爹给往死里得罪了。
李庚明不是驾车的车夫,所以他不用像杨新武一样要全副心思的去留意前方,他只要在坐稳当之后就可以把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听查车厢内的动静上。
可惜,就算是他把耳朵贴在了车壁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几句客套话之外他也什么都没听到……
“哒哒哒——”马车再走了几里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突然从后面传来。梁纲神色猛然一动,悄悄拨开了车厢的后门。裂开一条缝隙中,就见一名骑手正在后面策马狂奔,上身一件蓝青色马褂,头上一顶斗笠式凉帽……
“清兵要是设卡,最近会在什么地方?”回过头,梁纲微微一沉思,便两眼炯亮的盯向李元清。
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传令兵。从昨晚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了,也足够德安府的清军做出反应了。
李元清放下拨开的前帘,后门被梁纲给占了,他就只有从前面看了。那名清兵身后显然背着的有一个信筒,李元清微微一想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兴隆集,离这差不多还有十多里路,在白水河西岸。”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梁纲深深看了李元清一眼,心中对古人的轻视已经完全收了起来,无论是小店里的掌柜还是眼前的这个富商,他们都表现出了足够的智慧。
或许在某些方面上,比如说眼光、见识,自己这个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人会超出古人很多,然这种超出并不是智慧上的真正超出,也不是聪明才智上的表现,而是由双方所处的生活环境决定的。
易地而处,自己在这个年代可能仅仅是个走街卖艺的下九流。而那个小店的掌柜在现代则算是个饭店老板,即便仅是个小饭店,可是一个能靠着国道开的小饭店,即便是再小赚的钱也不会少,绝对要比自己这个武打替身来得多。更何况眼前的富商还有很大可能会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
“千万别把古人想的太白痴了,否则倒霉的终究是自己!”梁纲在心中深深地告诫着自己。
一个时辰后,在距离白水河还有半里路的地方梁纲下车了。转身而去,在他的心中,无论是李氏父女还是那两个下人都仅仅是人生路上的一群过客。
…………
半响,车厢中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爹……,他怎么说官军是清兵呀……”
“别说话,忘了他……咱们跟他不是一路的,不会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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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河,枣阳县境内的三大河流之一,发源于梁纲的“老巢”之一——大阜山。
另外两大河流分别是县北面的,发源于唐子山的镇北河,和梁纲的另一个“老巢”——栲栳山上流下的沙河。
枣阳县县城就坐落在沙河边上,同样处于西侧。靠南的白水河成半月形走势,在贯穿枣阳县南部全镜之后和沙河交汇于县西南头的戚家镇,之后成为滚河汇入汉江的支流唐河。
兴隆集位于白水河西侧,梁纲则在白水河东侧,中间虽然有一石桥相连,可因桥上已经有了清兵在,所以梁纲是不能过的。
他向南走,约莫走了三四里路,在一行人稀少的地方脱下衣服,这才从东岸下水,举着衣服和两个包裹小心的游到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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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兴隆集镇子围墙东南角。
这个小镇子是有围墙的,梁纲开始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可仔细再一看就松了口气了。围墙太低了,撑死了也就是两米出头,两米半可能都不到。
就这点高度,是难不住梁纲的。
退开三五步,发力跑,脚尖在围墙上借力一蹬,右手就已经攀住了围墙堰头。然后再做一个单臂向上,右臂一发力人就轻松地翻上了围墙上。顺着墙内的台阶溜下,没惊动一个人梁纲已经到了兴隆集内。
在镇子的主街道两旁逛了个来回,梁纲的眼睛盯上了一家药铺和一个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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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混账!”枣阳县令姚立群听了兴隆集来人所报的消息后勃然大怒,昨天德安府才知会了襄阳府,枣阳县连正式的海捕文书都还没接到就出了这档子事……
“下去。”一边的刑名师爷挥手斥退了兴隆集来人。
“来人,去传吴三礼。”姚立群转身坐回了大椅上,面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火,但却多了些森冷。梁纲有多厉害他并不清楚,但只要想到德安府千把口子人半个多月的围捕愣是没抓到人,他有多厉害就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位爷,偏偏跑到了枣阳县,还生了事……
“大人,此事还需尽快禀明府尊!德安府花费了多少力气,闹出了如此大的声势都没能拿住此贼,我枣阳单单一小县,又如何能济事?况且县中的半数衙役和丁勇都随陈典吏上了山,大人手中……”师爷的话就此打住,但他的意思姚立群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主导权给推到府里去。
反贼不是好抓的,这点谁都清楚。当官的,治下出了个反贼,还捉不到,这麻烦最让人头疼。
姚立群不怕梁纲跑,甚至他还想求着梁纲快些跑,跑到别的地方继续惹事生非去,那样最好。虽然这样一来他自己会因此受到一些斥责,比如追捕不力等等,可相应的隐患也解决掉了,且这点斥责还不足以威胁到他的现在的地位以及未来的前途。
说实话,姚立群最怕的就是梁纲在他的地头上冒一下影,然后玩失踪,‘消失不见’了,那样的话枣阳县上上下下可就有的事情做了,他自己的责任也相应的会重上许多。梁纲只要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藏上十天半个月,然后再露面,或就在枣阳或是跑到别的地方闹事生事,那姚立群所要面临的斥责就会比前一种严厉的多的多,甚至会为此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以实力不济为’借口把事情推给府里,是一个好办法。姚立群相信,只要自己把这道文书递上襄阳府,施南林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
梁纲可不是一般的反贼,他是剪了辫子改了国本的反贼……
而偏偏这个反贼还受着伤,昨夜在兴隆集夜盗药铺威胁大夫找的就是金疮药!得药之后,他可是有极大可能会隐身养伤的……
“好!本县这就拟上一个折子,禀明府尊大人。”姚立群双手一击,沉声说道。
“大人……”这时枣阳县捕头吴三礼已经来到了堂前,立在在门口恭声叫道。
………………
枣阳正西,张家集,乡老张汉潮家。
张汉潮者,白莲教徒也。此老今年已经六十过五,修习白莲教法《太阳经》近三十个年头,是枣阳当地威望极隆的老教头。宋之清收拾收元教余脉成立西天大乘教时就包囊了此老。只是张汉潮在当地的威望实在太高,枣阳乃至是宜城、随州都有他相当广泛的门徒。宋之清的大弟子齐林,身份实力虽强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拿捏不住张汉潮的。齐林执掌襄阳教区,见况就索性一分为二,立了南北两会,张汉潮就是南会的首领。
齐林是襄阳府的总差役,手掌上千衙役的调遣,领首的北会总体实力也远超南会,张汉潮人老成精岂是不识趣的人?得了便宜之后立刻就表现的很得体。虽然隐隐保持着自己的小系统,可总体上还是依附于齐林的。
在昨天夜晚的时候,张汉潮家灯都熄了,家里却来了一个人,齐林亲自派来的,传的消息只有一个,那就是留意“短毛反贼”,只要有可能就全力帮助他脱逃。
齐林也是官面上的人,他很清楚有了梁纲这棵招风的大树后,襄阳教区的西天大乘教就会省下很多的麻烦。只要梁纲还活着一天,他就能把官府的眼球全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而如此一来,他们西天大乘教就轻松多了。
这个道理张汉潮懂,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他就传下了教令,让枣阳大乘教在官府中的力量全面打探消息。
中午前,消息给传了回来,很详细,基本上囊括了枣阳县全部的情况。梁纲这个树大招风的短毛反贼已经在兴隆集露面了,知县姚立群也已经下令捕头吴三礼率衙役全力追拿了,并且申报给了襄阳府请求支援,同时也下令各巡检司(九品)和各乡的甲丁乡勇配合县衙倾力缉拿反贼!
只要梁纲还活着,就等于自己的危险在减小。如何做才是划算的,这个简单的道理谁都懂!张汉潮两眼扫视着堂中诸人,肃声说道:“第一时间内给我找到那个短毛反贼,绝不能让他落到官府手里。听到了没有?”
“还有,对人家要客客气气的,要恭敬有礼。他是咱们教的贵宾,明白了没有?”
“是,明白了——”十几名教头一挺身子,齐声喝应道。
第十章 虎出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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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隆集,元和药铺。
二楼的一间卧室中,身穿一件湛蓝色长袍的梁纲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手捧着一卷《西游记》,细声细气的给身边坐着的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讲故事。
“………………却说那黑水河神谢了行者,说道:“多蒙大圣让小神复得水府之恩!”唐僧道:“徒弟啊,如今还在东岸,如何渡此河也?”河神立刻道:“长老勿虑,且请上马,由小神开路,引长老过河。”那师父才骑上白马,八戒采着缰绳,沙和尚挑了行李,孙行者扶持左右,只见河神作起阻水的法术,将上流挡住。须臾下流撤干,开出一条大路。师徒们行过西边,谢了河神,登崖上路。”
“好了,下午的两章讲完了,剩下那一章咱们晚上再讲。”梁纲收起书卷,伸手抚摸着小男孩的脑袋,看着男孩望向书卷恋恋不舍的眼光,不由得好笑,这几天每当他讲完《西游记》这样的目光就总会出现一次。
“小皮猴”,在小男儿红润润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梁纲笑道,“不许闹,再闹也不会给你多讲!”
“磊磊,过来,到娘这儿来!”抱着未满周岁的小女儿坐在门口一凳子上的陈王氏,闻声立刻眼睛亮起,接口招呼道。
小男孩的目光满是不舍得从书卷上挪开,跳下床帮跑到母亲身边,找了个舒服位子依偎进母亲怀中。
看到小男孩听话的离去,梁纲随手把《西游记》上卷仍在床头,身子一软舒服的躺倒在了床上,右手习惯性的向里一抹,透过一层薄薄的床单,九环钢刀触手可及。
他在这间房子里已经待了整整十一天,更确切的话说他是在这间房子里休养了整整十一天。那天夜里梁纲跳进兴隆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出个大夫来看看伤势并且再顺便拿些“金疮药”之类的,与元和药铺同被梁纲列为既定目标的那一家裁缝店,说实话不过是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梁纲本来是准备打一枪就走的,可不成想他撬开门摸上二楼推开的第一个房间门,在床上捉到的不仅有元和药铺的老板陈和轩、他妻子陈李氏,还有老陈家的命根子,夫妻俩的宝贝孙子陈天磊,也就是刚才那个在他床边听他讲故事的小男孩。
有了陈天磊在手一切就都好说了。为了孙子的安危是第一位的,陈和轩从头到尾都是极其的配合。梁纲在元和药铺接受了他自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医疗。
元和药铺是一家小药铺,主事的人除了陈和轩之外就是他儿子陈广亮在做帮手。陈和轩还有一个女儿,多年前就已经嫁人了,这家中除了他们老两口外,就是陈广亮夫妻以及他们生育的一双儿女。
儿子陈天磊,生得虎头虎脑的,很可爱,现在已经快五岁了。女儿是年初时生的,至今还未满周岁。
上中下三代,六口人。梁纲敏锐的从中发现了陈天磊的重要性,当即心中就有了新的想法。他原本的打算是,在药铺里走一遭后再去不远的裁缝店里走一趟,说什么也要弄一身像样的衣服再走,可现在,一种冒险的冲动在他脑海里生成。虽然知道这样做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可梁纲还拒绝不了,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在他的心中不住的攒动着。
扣陈天磊在手中,自己就留在元和药铺养伤!
梁纲承认,自己的想法是有些疯狂,可后世不是有一句流传极广泛的俗话么,“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这句话已经被人说烂了,可它怎么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况且现在还是在二百年前的清朝。
灯下黑是不讲年代的。
从元和药铺出去,自己要做的也是找地方躲起来然后养伤,留在这地方也是为了养伤,而且能够更快更方便,条件更好,危险更明了。
梁纲没再去裁缝店,而是在这一番思量后留在了元和药铺。药铺的大门已经被他用刀给撬坏了,这一点痕迹很明显,明天天一亮肯定会引人注意到,梁纲既然已经决定留在了这里养伤,那当然就要尽量的去减小自己的暴露的可能性。所以,在一阵沉思之后他让陈和轩立即向兴隆集的地保报案。
梁纲受箭伤这事大阜山里追捕的清兵都知道,所以在得知自己西逃入枣阳之后,枣阳县的县官很有可能把目光注意到县内的各个药铺身上,毕竟梁纲要疗伤就必须到药铺去买药。
这一点,不少电视剧里都有演到,情节已经到了熟烂的地步了。梁纲不敢去怀疑古人的智慧,所以只要能想到的,他都要事先进行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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