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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乡魂-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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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禁——十五、茱颜
“远看山有色,静听水无声……”我忍不住轻吟,没错就是这种水墨画的感觉,茱颜的琴声犹如一支画笔,将青山绿水展现在你的面前。“碧云天,黄叶地……”我愣了一下,思宇也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们两人同时朝茱颜望去,她的歌声宛如莺啼,曲调流转,带出一缕淡淡地哀伤,可是这歌词……“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苏暮遮!”我情不自禁惊呼出声,茱颜居然会唱《苏暮遮》(在古代的诗词歌赋亦像现在的歌词,谱上曲调便成歌,在当时相当流行,例如苏轼、李白等名家诗词都被人唱讼。至于曲调嘛,可参照早期国产电影连续剧的主题曲。)“天哪!怎么会是……”思宇也惊呼起来,手中的茶壶险些落到地上。“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和思宇异口同声地轻喃,和那女子一起收尾,我们两人惊地目瞪口呆。一曲唱罢,茱颜微微颔首,掌声渐渐从厢房中传出,然后她盈盈一拜,再次弹琴。“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思宇在边上惊叹,我看向思宇,无意中看见韩子尤疑惑地看着身旁的思宇,他会不会听见我们刚才的说辞?赶紧撞了一下思宇,轻声提醒:“韩子尤在看你。”思宇恍然,赶紧往我这边靠了靠,和韩子尤他们拉开了距离,渐渐的,空位被从厢房里出来的又两位公子占据。男人们齐刷刷地站在栏杆前,共同看着舞台上的美人。他们有的赞叹,有的痴迷,大多数的眼神都很是清明,看来此处的确不是一般场所。“飞扬,这人莫非……”我抬手止住思宇的话,点了点头。但我怀疑此人并非和我们一个年代。试想我们那个年代的,谁会去唱唐诗宋词?唱出来准被人取笑到趴下。所以这人应该是宋以后的古人,因为范仲淹是宋朝人,会唱他的这首《苏暮遮》,必定是其年代之后的人。琴声再次悠然而起,此番却换作琵琶,淡淡的一个剪音滑出,带出了《渔樵问答》,这首曲子就在我收录的古典音乐中。每次写古代小说时,我都会听中国古典音乐,因为收录地不多,所以很清楚。“这是什么?”思宇在一旁问着“是《渔樵问答》。”我双手紧紧抓住了金漆的栏杆,“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是啊,怎么会这样!”思宇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说不定她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在这里能相遇,如同遇到亲人!茱颜手势一转,一尾勾音结束前曲,五指滑落,此番是《琵琶行》。“是琵琶行吗?”“恩!”心情有点激动,忍不住吟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好诗!”别上忽然传来一声赞叹,收回神才发现因为激动而忘我地吟出了《琵琶行》中的经典段落,不过,我也只记得这四句。而称赞我的正是后来出现的两位公子,一位穿着墨绿的长袍,另一位穿着淡蓝的长袍,两人都是一表人才。“这位公子好文采,在下姓日名本人,敢问公子名号。”那个淡蓝色的公子翩翩作揖,另一位公子也含笑朝我望来。日本人啊……我看了一眼思宇,她的脸可谓是呆如木鸡,轻喃道:“自慰君啊……”她说地很小声,正好只在我和她之间传递,我努力忍住笑,作揖道:“在下云飞扬。”“云飞扬?”那日公子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新来的?怎么没听过。他张开了嘴,似乎正准备下一个问题,迎面走来一个小厮,小厮似乎不是【天月坊】的人,他朝思宇恭敬道:“宁公子,云先生,我家主人有请。”有趣,邶城我们只认识韩子尤,这小厮口中的主人又是谁?怎会认识我们?看这小厮先是冲思宇而来,那人莫非认识思宇?思宇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我耸耸肩,然后和她跟着那小厮朝东面走去。直到到了那个房间,我才明白韩子尤的厢房并不是这里最好的。而眼前这间,才是贵宾席。此房虽然不是二楼正中,但却是错层结构。起先小厮将我们引入,只是二楼的厢房门,进去后,才发现面前宽敞地足有韩子尤厢房的三倍大,面前往下的楼梯就占去了一个厢房的面积。所以真正的房间是建在一楼与二楼之间,四扇窗一般大的窗台上是一层晶莹的珠帘,透过珠帘,便将舞台尽收眼底。因为视线低,又离舞台近,所以茱颜的样貌变得更加清晰。思宇走在我的前头,小厮领着思宇到了另一道珠帘前,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我一眼就看见了那头金发,是他,余田。小厮将思宇和我引了进去,我这才将这名男子看了个真切。宽额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眸,淡淡的笑意在那双湛蓝的眸子里漾开,带出一丝特殊的温柔,我明白了,明白思宇情系于他的原因,这个男人,有一双清澈而迷人的眼睛。思宇的脸立刻如盛开的芙蓉,红了起来:“怎么是你?”男子优雅地站了起来,一头淡金的长发在黑色袍衫的映衬下,越发地显眼,一个碧玉镶金的发箍将这一头的金发束在脑后,几缕长长的刘海稍稍遮住了他鬓角下的面颊,让他的脸越发削尖起来。“是啊,宁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男子手微微扬起,请我们入座。思宇激动地拉过我:“这是我大哥云飞扬,写书的,大家都叫他云先生。”“云先生好。”我也赶紧还礼:“余公子好。”那男子微笑着,让小厮为我们加上了茶盅。“怎么余公子也喜欢来这里?”思宇好奇地问着。余田微笑着说道:“应酬而已,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宁公子。”“嘿嘿,我是凑热闹。”思宇清澈的笑着,没有丝毫做作,“大哥的书大卖,韩爷给我们庆功。”我喝了一口茶,这个思宇,对谁都掏心掏肺的,还说要学城府,我看,她是没这个天分了。“韩爷?莫非是韩家书局?”“恩。韩家书局,可惜大哥的书不适合余公子看,不然我一定介绍给你。”“哦?云先生写什么书?”外面的琵琶似乎快要接近尾声,不知后面还会有什么节目。
解禁——十六、抢花魁
正想着,思宇撞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思宇给了我一个卫生眼:“人家余公子问你话呢。”“啊?”我愣愣地看着思宇,然后听见余田的轻笑:“看来云先生也是一位风流雅士啊。”“哦,呵呵……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思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然后对余田笑道:“我大哥写的是《西厢记》,女孩子看的书。”“《西厢记》。”余田的眼中带过一丝惊讶,他仿佛知道这本书,“原来是这本,哈哈哈……”余田爽朗地笑了,帅气的笑容让整个房间变得明媚。“这本书我的小妹可是颇为喜欢呢。”“原来你的小妹喜欢,太好了,我大哥快出新书了,记得捧场。”思宇一脸的谄媚,这家伙倒挺会抓住商机,“还有啊,让她帮忙推荐一下,什么名门小姐之类的,谢谢啊。”余田笑着点头。正说着,外面的琴声停下,台上的美人站了起来,全场一下子变得鸦鹊无声。茱颜莲步轻移,宛如凌波的仙子。她冲着全场盈盈道了一福,朱唇轻启,娇柔的声音从她唇间传出:“今日茱颜在出题之前,想请一位先生赐画。”“赐画?”原本寂静的场上传来疑惑的声音。“茱姑娘,在下区区不才,愿意为茱姑娘作画。”有人开始自告奋勇。茱颜缓缓抬首,目光在上面扫了一圈,似乎在寻人,她幽幽道:“请问云飞扬云先生可在。”我愣了一下,思宇拍了我一下肩膀,笑道:“大哥,艳福不浅啊。”我想我此刻的神情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是啊,没想到云先生才第一次来,便被茱颜姑娘选中。”余田的话语中带出一丝调笑。就在我不知如何的时候,只见余田挥了一下手,站在外面的小厮立刻走到窗台边,高声喊道:“云先生正在此处,请姑娘稍后。”说着,那小厮走到窗台边,原来那里还有一闪竹门。他打开竹门,恭敬地站在一边。我便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只见竹门外是一个竹子架起的平台,临空而立。几乎是全场人都将视线朝这边投来,我立刻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冷汗不由得冒出。“在下云飞扬,见过茱颜姑娘。”我微笑着行礼,那茱颜姑娘也微笑还礼。耳边传来楼上的惊叹。“他怎么会在那里?”“没想到他就是那个闺房读物的云飞扬。”“简直就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堂堂男子汉怎么写闺房书。”“你别这么说人家,你还羡慕不来呢,看,连茱颜姑娘都仰慕他。”“就是就是啊,早知道我也该去写了。”“……”原来写闺房小说是男人不耻的事。茱颜对着我再次一拜:“茱颜唐突了,实则楼中姐妹都十分爱看云先生所作的《西厢记》。”心底惊了一下,不知那本《西厢记》是在宋前还是宋后出现,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此本非彼本,内容更是南辕北辙。“更喜欢先生所画的封面,姐妹们都想收藏,故,茱颜妄求先生作画一副,留在【天乐坊】。”茱颜的眼中虽然平静如水,但我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她的期盼。“天哪,等他画好要多久?”“是啊是啊。”上面传来那些公子的抱怨。我笑道:“这有何难?既然姑娘还要出题,云某也不想浪费各位公子答题的时间,云某画好便会送下来。”“多谢先生,那茱颜就静候了。”随即她再次面向上面,“茱颜出题了。”见她出题,我便回到房间,见思宇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外面传来茱颜的题目:“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请各位续诗。”我愣了一下,这诗听着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干脆还是专心作我的画。轻提衣袖,点墨沾水,寥寥数笔勾出了美人的轮廓,白纱缥缈,紫雾缭绕。淡淡的夕阳下,美人在半山凸出的平台上抚琴,身后是一株艳丽的红枫,橘色的枫叶在美人身边漂荡,一缕涓涓的细流,从山顶蜿蜒而下,山下水雾缭绕,一叶轻舟若有似无。她是凌空的仙子,不染红尘;她是思乡的孤魂,黯然伤神。提笔题字,却不知如何落笔。思宇走到我的身边,轻声道:“我来。”“鸿雁南归路,啾啾思乡情。”外面的人纷纷续诗,不知今日谁能夺得花魁。“红梅映白雪,春风总有望。”“……”我站在思宇身边,只见她行云流水,中性但却俊美的字出现在画旁:日暮苍山兰舟小,本无落霞缀清泉。这诗……不是那首网络流行佳作吗?呵,题在上面倒也称景。(大家可以将此诗头几个字和尾几个字连起来念。)只见思宇继续写道:去年叶落缘分定,死水微漾人却亡。当她写完,我立刻明白为何觉得茱颜的诗面熟了,因为当时网络上流传那首诗是由李白所作,于是就有人考证了一番,自然不是,唯一一首比较接近的就是唐代诗人刘长卿的《日暮苍山》。那么原文就是: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倒是因为那首网络诗,让我把这首记住了。余田站在一边看着思宇的诗,忍不住轻喃:“好诗,续地好!称地好!哎……只是这诗和画让人悲伤啊……”他同样淡金色的眉毛微微蹙起,湛蓝的眸子带着浑然天成的哀伤。我正要拿起画,思宇忽然提笔又写了一行字,却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然后朝我眨了眨眼睛,思宇啊思宇,莫不是要让我抢了那个花魁?再次走出竹台,竹台边上有一盘旋的楼梯,我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七姐迎了上来:“云先生画做好了?”我淡笑着点头:“就连茱姑娘的诗也续好了。”“是吗?”七姐和我的对话引起了台上茱颜的注意,我见她看我,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画卷交给七姐。画卷由七姐传递到茱颜的手中,还在续诗的人立刻都安静下来,好奇地张望着。茱颜和另一个姑娘立刻将画卷展开,我听到了一声声抽气声,男人总是经不住美人的诱惑,更何况是茱颜。没错,那画上的美人正是茱颜,脱俗的气质,莫名的哀伤,让人又是揪心又是疼惜。“去年叶落缘分定,死水微漾人却亡!”茱颜先是轻喃,后面几乎是惊呼出声,她怔愣地看着我,我站在台下轻摇鹅毛扇微微而笑。这是一个讯号,一个她知我知的讯号。“好诗!”有人大喝一声,随即附和声一片。“没想到这个闺房男居然有如此才情。”“绝!绝啊!”鄙视我吧,又多了一个抄袭的,还是反复抄的。我占了思宇便宜。茱颜久久地凝视着我,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匆忙掩面而去。怎么回事?不公布结果吗?只见七姐在台上娇笑道:“今日是云先生胜了,请云先生稍后赴约。”啊?稀里糊涂回到余田的包厢,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也理不出个线头,过会怎么发问?这赢的,实在是突然。思宇和余田正在包厢里下棋,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五子连珠。这五子棋在这里早就流传百年,还作为围棋的辅助训练。“秋雨,过会我就要去会茱颜。”“不错啊,去就去呗。”思宇将精力完全放在棋盘上,与余田杀地不可开交。我呐呐地看了一眼棋盘,余田在一旁落子沉稳,胸有成竹,一看就知道是余田在让着她。既然如此,我也别做电灯泡了。“先生要走吗?”余田叫住了我,眼角含笑,“替我向茱颜姑娘问好。”“好……”门前已有两个丫鬟,她们在前面引路。身体忽然被撞了一下,我揉着肩膀看去,原来是那个日本人,看来是输了不服气,他身边的公子朝我笑脸道歉。我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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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十七、李师师
红灯照路,虫鸣啾啾,芬芳扑鼻,庭院深深。
四处观望,尽是小径通幽,花灯连绵,这苏州园林式的设计让我涌起一股思乡之情。走出小径,眼前豁然开朗,在这庭院深深之处,居然有一处大型的人工湖,湖中荷花妖娆,亭亭玉立,这天月坊的设计也真是别具一格了。
天上毛毛的月亮正印在湖里,我抬头仰望,漆黑不见星光的天上,是一轮毛边的月亮,仿佛月亮之外又有一个月亮,我忍不住轻吟:“夜来月外还有
“先生有何吩咐?”前面引路的小丫鬟回首问道。
我笑了笑:“没事,走吧。”
“姑娘的厢房就在此院内,先生请。”
我看了一下这个院子,除了假山这些平常的布景之外,有一处葡萄架,葡萄架下是一张躺椅,可以观星赏月,这设计不错,改天回去也做一个。
房内传来欢快的琴声,看来这茱颜的心情相当之好。
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神清气爽。屋内,茱颜正对门而坐,面前便是她的古琴,见我到来,她欣喜地朝我望来。
她急急起身,竟被面前的矮桌绊倒,我慌忙扶住她,她落入我的怀中。
这个茱颜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还比我矮上一个头,估计也就一米五多点。
她扶住我的双臂,脸撇过一边,那可见的半边脸已然红透。
忽然,她拜了下来,我赶紧扶住她:“姑娘这是为何?”
“请先生带我出天月坊。”
我明白了。这天月坊就算再高级,也是青楼。
我将她扶起,看着她:“你是谁?”
茱颜咬着下唇。唇色在她的贝齿下越发地殷红,我看得出她的恐慌。更新最快。忍不住抚上她地脸:“别咬了,会出血的。”
她浑身微微一颤,抬起头看我,眼中是浓浓的依恋。不妙,一般这种女人特别容易一见钟情。我忙放开声音道:“茱颜,我跟你一样。”
她地眼睛在我说出这句话后,暮然瞪大。
“喂,没事吧。”我拍着她发愣的脸,“哎,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我转身带上了门,她从我身后拉住了我地袍子:“姐姐又是谁?”
我拉着她的手,她的脸不再发红,神情也已经自若。只是多出来的,是更多的疑惑。
“你呢?”
“小女子李师师,因落水到了这里。并进入这名茱颜姑娘地身体。”
“李师师!”我惊叫起来,原来她是灵魂穿越。“那个让宋徽宗很多男人爱恋的李师师?”
茱颜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愣是没明白我的话。
“你……不认识高裘?”我试探地问道。
茱颜惊讶了一下:“高裘?那个皇上身边的宠臣?”
我想我明白了,一想通前因后果。我忍不住开怀大笑:“有趣有趣!哈哈哈!难怪历史上的李师师能叱咤风云,将那些风云人物都拿捏在手中,玩弄在裙下,感情正牌的被挤出身体,跑这儿来啦,哈哈哈,你放心吧,你的身体被另一个女人好好看着呢。”
“真的?”茱颜似乎松了口气,“那姐姐你呢?”
“嘻嘻,我来自你地几百年后,所以你想不想知道历史上的你是怎样的?”
茱颜连连点头,我和她携手坐在窗台边,开始给她叙述李师师地生平。
如此说来,这历史上的李师师定是穿越过去地,她地一切让茱颜听得目瞪口呆,小脸发红,最后还呐呐地说道:“师师怎会那些承欢男人的招数……”
“呵呵,是啊,所以那师师便是我那个年代地人了。”我有些得意,是为那位穿过去的姐妹得意,做二奶都能做到名垂青史,也算厉害!
茱颜定定地看着我:“难道姐姐也知道如何承欢男人?”
我汗,所谓承欢,讲得俗点就是床技。黑线一条一条从屋顶垂落,我的手重重落在茱颜的肩上:“茱颜,你问这个做什么!”
茱颜脸红了红:“只是好奇……”
原来是好奇,男生以为女生在一起聊的是八卦,其实女生也很色,聚在房间里,就会聊这种。
“这有何好奇,莫非茱颜还是完璧之身?”
“恩……”茱颜点了点头,“天乐坊不同于别家青楼,如果技艺超群可以卖艺不卖身,只是茱颜终有一天会江郎才尽,到时……到时茱颜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每个穿越都像我们这么幸运的。
“天乐坊有个规矩,一旦技艺无法吸引客人,就要挂牌,竞标标得的男人可以包下姑娘一个月,然后若觉得喜欢还可续包,若不喜欢,只有等着其他男人,这里的姑娘都是如此……”茱颜说着说着颤抖起来。
“茱颜不想被很多男人包养,若只有一个,一个茱颜喜欢的就好,例如韩公子,余公子那样的公子……茱颜在来到这里前,还是师师的时候,第一次就被一个老头买走,他……他绑住师师的双手,师师好怕,师师真的好怕再遇到这样的客人……”茱颜浑身颤抖不已,我心疼地拥住她,情不自禁骂道:“靠!死老头,玩S*M玩死你!”
“S*M是什么?”茱颜扬起迷茫的小脸,泪眼婆娑。
我擦去她眼角的泪痕:“你放心吧,有姐姐在,不会让你技穷。”
“真的?”茱颜的眼中充满希望,“姐姐会很多东西?”
我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未来来的,小零碎就够你用了。”
“那姐姐教茱颜讨男人欢心吧。”
“啊?”
“茱颜只要学会如何讨好男人,茱颜就可以只被一个男人包养,茱颜就可以……”
男人!男人!又是男人!太阳穴开始发紧,我已经听不清茱颜的话,为什么都要靠男人?难道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就不能生存!为什么上官这样,茱颜又是这样!胸口开始发闷,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大吼道:“别再说了!”我捂住了自己的脸,平稳自己的呼吸。
“茱颜……是不是说错话了。”身边传来茱颜胆怯的声音。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你没错,是姐姐错了。”我心痛地看着茱颜,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也不想重生在青楼,你也不想再次成为妓女,姐姐却又没办法带你离开,你只有靠男人,呵……你没错,是天错了,他对你太不公平……”
“姐姐……”茱颜双眼发红,一窜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鼻子开始发酸,我努力咽下泪水,挤出笑容:“你放心吧,姐姐会教你,什么都教你,让你可以找个好男人,让他带你离开。”
茱颜拂去泪水,充满希望笑着。
或许这就是她们青楼女子的愿望,她们的愿望是何其渺小,甚至会被我们这种21世纪的女性鄙夷,她们只是想离开这里,哪怕只是做男人的妾,不,甚至是没有名份的女人……
男人啊男人!我们女人同样是人,为何活在这个世界会如此辛苦!
第二卷——十八、救人
不知是如何离开茱颜的房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不稳。我不服,我真的不服!来到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难道就要随波逐流?成为一个相夫教子的安分女人,然后看着自己的相公娶进小妾,我还要笑脸相迎,去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我开始明白上官的心,上官到底活在怎样的痛苦中?几度梦回的时候,心爱的男人却在别的女人的床上,而自己却只有无奈地哭泣。
朦胧中,撞上了一个人,有人狠狠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大喝着:“大胆!”
大胆?
“哼!”我嗤笑起来,“壮士赴死可谓大胆,冒死进谏可谓大胆,谩骂老天可谓大胆,抗旨不尊可谓大胆!”我笑看着那个钳住我手臂的黑衣人,“敢问你到底是君,还是天!我撞了你,怎能说我大胆?”
“疯子!”那人将我扔到地上,我嗤笑起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却笑人看不穿,哈哈哈,有人跑妓院来称皇帝,可笑可笑!”
“你!”那人似乎要抬手打我,突然被人吓住:“住手!”
这声音有点熟悉。
清凉的风吹过,吹散了我脑中的混沌,神志渐渐清醒,只见面前站着几个人,都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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