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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倒女帝的正确方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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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恐怕是我说错了。”她收起了帕子,却将他的掌心包裹在她的掌中,
  季凌霄如此动作,李明珏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她笑着举起了李明珏的手指,放在唇边碰了碰。
  他的手指一颤,猛然回过神。
  除了女帝,他从未与别人如此亲昵过,更何况与女帝亲近也并非他所愿。
  李明珏沉沉吐出一口气,冷声道:“若殿下还是如此戏弄臣,那我定然要绕着殿下走了。”
  季凌霄笑容真挚,神情热忱,“我只是担心你。”
  一样的花言巧语,一样的骗子。
  李明珏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然恢复平静。
  女帝也曾口口声声说欣赏他,甚至当着陛下的面调戏他,却根本忘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他们两人为圣上展开画卷,而她借机勾引他的时候,而是更久以前——
  那时,他还没有信安郡王的封号,只是以吴王孙的身份被先皇召入宫中,先皇让太子——曾经的晋王,亦是未来的圣上,招待他,李琼却将他放在一旁,跟别人商量事情去了。
  他误打误撞竟然来了浣衣局旁的这条小路,正撞见还是宫女的季凌霄,那时,她已经抱上了李琼的大腿,李琼帮助她在宫中安排了另外的职务,她还成了一个小头头,当天她带着人马重回浣衣局,将之前欺负过她的人狠狠揍了一顿。
  她看着那些人屁滚尿流求饶的模样,掐着腰,仰头大笑。
  那时候他瞎了眼,竟然觉得她比阳光还要耀眼,简直是在神采飞扬不过了。
  她用手拍着不得不跪在她面前昔日敌人的头,笑道:“你的眼神真好,我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还不得不跪拜我、讨好我的模样。”
  李明珏当时惊讶极了,他竟从未见过如此会给自己拉仇恨之人,说是飞扬跋扈还算是轻的,可就莫名的让他的心跳的飞快,像是得了心疾。
  季凌霄也发现了他。
  她当时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以一副大姐姐的姿态摸了摸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
  李明珏大怒,刚要斥责她“不可无礼”的时候,她却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一下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居然……居然亲了他!
  非但是他,连她背后那帮狗腿子都吓傻了眼。
  李明珏头脑中像是缠上了一大摊烂麻,无论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心跳更如擂鼓一般。
  “你怎么这么好看?我先定下了哟。”她贴着他的耳朵说出这样一番悄悄话,便像没事人一般,笑嘻嘻地跑开了。
  年少时被她这样一番惊吓,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他甚至会常常梦见她,总做一番羞耻的事情,害的他不得不经常半夜起床抄经书。
  当今圣上登基后,他曾经无意听说过圣上宠幸一位宫女,并直接封了她才人之位,当他知道这位季才人就是那个搅得他无法安眠的女人时,摔了自己最喜欢一方名砚,脸上更是火辣辣的有一种被背叛的羞辱感。
  再次见到季凌霄便已经是永清五年了,那时他已经是信安郡王,而她则成了帝王身边的季昭仪。
  圣上召他来品评名画,她也毫不避讳在场,有此可见圣上定是对她极为宠爱。
  两人为圣上展画,她却用小拇指轻轻勾了勾他尾指。
  从尾指泛起的一片酥麻沿着血管攀爬而上,让他的心都化作了一汪水。
  他板着脸,趁着圣上低头看画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她却粲然一笑,故意扬声道:“陛下,妾第一次见到这信安郡王就忍不住失神,果真如宫中传言的一般俊美。”
  第一次……
  他的心脏、血脉一下子被冻住了。
  她都忘了。
  他的脸、他的心、他的全身就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季凌霄,你这个骗子!
  李明珏捏紧了拳头,全身都忍不住微颤。
  “你没事吧?”
  李明珏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白皙的手掌,手指纤细,掌心略薄。
  “郡王?”
  李明珏眨了一下眼睛,却感觉到周身发凉。
  季凌霄笑道:“你还是早些回去为妙,宫门可是很快就要落锁了。”
  他愣了一下,才缓缓回过神来。
  李明珏望着她笑容满满的脸,侧过头,手掌攥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
  “春雨天寒,郡王小心着凉。”
  季凌霄另一只手掌沿着他的胳膊滑下,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捏了捏。
  他猛然觉得那里热的厉害,迅速抽回了手。
  季凌霄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神情更加关切,“不论郡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有郡王你重要,还是郡王你的身体要紧。”
  他张了张嘴,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谢谢殿下关心。”
  季凌霄那双狭长的眼睛满足的眯起,却在朦胧雨雾中显得更加媚了。
  或许是因为太女虽然也强势,但并不像女帝那般咄咄逼人,而且这强势之下还有一丝暖流。
  她在关心他,并非像季凌霄那般满嘴甜言蜜语的谎话,李明珏竟不自禁生出太女比女帝要好的想法来。
  然而,一阵凉风吹过,瞬间就把他过热的大脑降下温来。
  李明珏食指曲起蹭了蹭自己的太阳穴。
  他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女帝跟太女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他的眼神重新恢复冷淡。
  季凌霄也察觉到了,她往后退了几步。
  李明珏低声道:“殿下也早些回宫。”
  做完礼节上的一切,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这位太女也没有再纠缠,而是站在被紫阳花渲染的越发朦胧的紫色雨雾中,看着他离开。
  也许是因为天气凄清微凉,李明珏竟然忍不住想——也许她是不一样的。
  季凌霄回到东宫,东宫众人便围着她为她沐浴更衣,端茶送水,生怕她沾染上一丝凉气。
  换好衣服后,她仄歪在榻上,任由漂亮的宫女为她擦头发,一旁的小太监则搬着一摞摞本子。
  季凌霄撩了撩眼皮问:“这都是些什么啊?”
  小太监低头道:“这是蜀王和吴王带来的,说是有些门路投到他们那里的诗集,两位殿下都说他们不耐烦看,也看不懂,便都拿给殿下您了。”
  季凌霄的嘴角抽了抽。
  虽然大周讲究礼乐风雅,若是诗文出众会被贵胄重臣推崇,在长安炙手可热,有了名声,那大登科、小登科便是易如反掌。
  可是,她却不是爱读诗的,当初学作诗不过是为了得到李琼的宠幸,后来则是为了与那帮美貌的文人传情达意的,结果,现在成了酒囊饭袋的太女,这兜兜转转回来却又要看诗了?
  季凌霄生无可恋地往后一仰,将那小太监吓了一大跳。
  “殿、殿下!”他哆哆嗦嗦道:“蜀王和吴王还给殿下留下了一样礼物。”
  礼物?
  季凌霄扁扁嘴,他们能给什么礼物,呵呵,可别又是一个男人。
  然而,想到这里她猛地就愣住了,
  该不会这两个小兔崽子真的敢真么做吧?
  以他们的脑子和胆子也不是不可能……
  她猛地从榻上跳了下来,却忘记了自己的头发还在别人的手中,忍不住“嘶”了一声。
  正为她擦头发的宫女脸色一白,顿时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季凌霄“啧”了一声,宫女却吓得犹如筛糠。
  早知道太女除了贪花好色外,脾气还特别不好,现在看到这些宫女太监们的神情,她便也能够猜到太女的脾气是有多么不好了。
  “好姐姐,你这样磕着头,可然我的心都碎了。”
  宫女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却被她勾着下巴抬起了头。
  “这样好了,只要你做一件事我就不追究你这件小事。”
  宫女连忙点头,生怕晚一些太女就又会变卦。
  季凌霄微微一笑,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明亮的眼眸在烛火下像是飞舞着萤火虫的湖面。
  宫女抿着唇,哆哆嗦嗦地将唇靠在了她的脸上,停留不到一刻就立刻想要后撤,她却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宫女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窝里。
  “殿……下……”
  季凌霄压着她的头,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我没有怪你,别担心了,快去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吧,我明天早上可还要你伺候呢。”
  宫女吸了吸鼻子,猛地攥住了她的衣襟,大声哭泣起来。
  等到这位宫女红着眼睛跑开,她的衣服也已经不能看了。
  一旁站着的小太监偷偷望着她,眼睛忽闪忽闪的。
  “怎么了?”季凌霄朝那个小太监张开双臂,“你难道也要来哭一场。”
  小太监立马垂下了头,死死盯着自己脚尖前的一亩三分地。
  季凌霄抖了抖衣领处尽湿的衣服,毫不在意道:“把礼物放在哪里了?”
  小太监抬起头,飞快地朝内室望了一眼。
  季凌霄无奈摇头。
  看来这李嘉和李庆真的做的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刚转身朝内室走去,那个小太监便“跐溜”一声钻出了门,“啪嗒”一声将门扉合拢,就像是怕晚了一步就打扰到太女殿下一般。
  她勾着衣领,慢悠悠地转过屏风,撩开帘子,准备好好欣赏一番他们孝敬自己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李明珏这么难追都是女帝当年的锅!
  继续给大家发红包哟~


☆、第十四章

  销金帐,瑞脑香,风流自在鸳枕上。
  季凌霄扇了扇鼻尖前的香气,越扇这香气就越是馥郁,越闻越是让人忍不住心生燥热。
  季凌霄漫步到床帐前,伸手捻了捻帐子上的金线,侧耳听了听,却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这呼吸声太过暧昧,也太过动情,让听得人也忍不住心跳加快了几分。
  “嗯……嗯嗯……”
  季凌霄挑了一下眉,手指宛若小银钩,将床帐勾了起来。
  鸦羽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她的玉枕上,卷在头发里堪堪要落下的玉簪“叮叮”的敲着下方的玉枕,千般风情,万般风流尽诉其中。
  床上那人手脚无力,动弹不得,眼睛也是半睁不睁的状态,似被什么迷晕了,只是那张脸却是云淡风轻带着一股让人不忍怠慢的仙气,即便他无力被束,也仿佛是伸长脖颈哀鸣凄美的仙鹤。
  季凌霄牙齿咬着下唇,邪笑一下,坐在了床沿边。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睫毛颤抖的越发频了,玉簪“叮叮叮”的声音更加急促,宛若云雨之时的激烈。
  她探出手掌,他极力躲避,手掌在堪堪要碰上他的时候突然一拐,朝他耳边拂去,正好接住了顺着发丝落下的玉簪。
  季凌霄捏着那根玉簪仔细端量了一会儿,低声道:“他们两个竟然把你给抓来了,还真是不怕死。”
  她半阖着眼眸,轻笑一声。
  她这次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叛军总是追着太女李神爱不放,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了,原来是因为这位军师的缘故吗?
  她的手掌压在他侧脸边,慢慢俯下身,呼吸拂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令人战栗的香甜气息。
  季凌霄“嗤嗤”的笑着,用手里的玉簪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的侧脸,从他的脸颊划到他的脖颈,从他的喉结划到他的锁骨。
  他打着摆子,颜色宛酒醉微醺,分外香~艳绮丽。
  “咦?你莫非还醒着?”
  她的唇几乎吻上了他的,他的鼻尖还萦绕着她口脂香气。
  他拼命挣扎着,然而,整个身体却像是被束缚在蚕茧中,无论怎么样都动弹不得。
  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指拂过她的眉宇,耳边传来令人骨头全都酥麻掉的声音——
  “你真是好过分,都不睁开眼看看我……”
  无耻!
  他简直气的全身发颤。
  到底谁过分了!
  他好端端地在路上走着,却突然被人一闷棍敲晕了,迷迷糊糊地被人灌了药,接着被人又洗又搓地送来这里,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你好像愤愤不平呢。”
  如果能看到来人,即便她是女的他也要狠狠揍上一拳才能解恨,难道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就是供这些达官显贵取乐用的?
  他才不怕他们!
  只听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一个轻薄如晨雾的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如果不是……我还真想就这么吃掉你呢。”
  如果不是……?
  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什么?
  然而,下一刻那个拥有着馥郁香气的女人便起身离开。
  唐说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个香气,狠狠地记住这个仇家。
  不过片刻,那阵香气便又扑了过来。
  “我实在是舍不得这个机会,”季凌霄笑嘻嘻道:“以后可能就再难抓住你了。”
  她说着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这个禽兽!
  唐说又气又急,只觉得自己像是煮着热水的大水壶,壶盖都快被上涌的热气顶翻了。
  “你这头倔驴……”她又亲热又抱怨地说了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说简直要气的倒仰,他是准备来考殿试的学子!她竟敢……竟敢这么侮辱他!
  “唔……唔唔……唔嗯唔……”
  “嗯?你想要说什么?”她的指尖从他的唇上扫过,“无论你说什么可都要小心着些,毕竟你身上的麻劲儿可还没过呢。”
  “你想不想恢复自由啊?”季凌霄坐在他的身边,几乎将半个身子压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想要恢复自由的话,只要‘嗯’一声就好了。”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望着这位未来叛军军师、谈笑间消灭大周数万军队的唐说。
  此时的他还仅仅是个等待应考的学子,身上也没有充满洗不去的硝烟味,脾气却还是一样的倔。
  只见他艰难地抻着脖子,气喘吁吁地哼了一声,真是既可怜又可爱。
  她本不想惹怒他,给自己招惹上大麻烦,不过,他实在让她有些忍不住了……
  季凌霄趴在他的身边,轻轻啜了他的脸颊,他那张脸却由红转黑了。
  她又忍不住叹息,低声道:“我曾经捉住一只鸟,将它握在在手里,想要锦衣玉食好好供养它,这不必它在寒风料峭的季节到处找吃的好多了吗?”
  他身体的震颤减轻了些,似乎正专注于她说的故事。
  “可是,它却在我的手中瑟瑟发抖,明明我也没有用力,也没有伤害它,它却在我手中死掉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将它放进笼子里……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侧头看他,“有人跟我说是因为这只鸟的气性太大了,它不愿被我束缚,一下子……气死自己了。”
  她的头埋进胳膊里低声笑了起来。
  “你这头倔驴可千万不要因为气性太大而气死自己了。”
  唐说闷不吭声,要不是他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季凌霄定然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她抬起头,单手支着脸颊,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直到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才露出心满意得的笑容。
  唐说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恶劣的女人?真是要人命了。
  “我决定放了你……”季凌霄两眼眯起,意味深长道:“因为我是那样的倾慕你。”
  唐说的心里一空,就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
  正在这时他的鼻端传来一阵熏人欲呕的气味,他一阵反胃,睁开了眼。
  绮丽的嫣红,炫目的金黄,晃眼的白银……所有色彩残留在他眼眸中,交织成一片梦一样的场景。
  唐说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床架,直到脖颈处穿来一阵阵的瘙痒,他才条件反射地想要跳起,却因为被迷晕的时间太久,他的手脚都不听使唤,还没有等他做起来,便又倒了下去。
  “你别着急。”
  是那个女人!
  唐说猛地扭头,却望见一个风流妩媚的女人,她的双眼是黑色绸缎上的珍珠,她正用自己的发尾搔着他的脖子。
  “你……”他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因为好久没有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究竟是什么人。”
  季凌霄莞尔一笑,伸出手遮挡在他的眼睛上,她贴着他的耳朵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艰难地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你……你给我……”
  季凌霄用另外一只手扯下艳色的床帐,而后,她一翻身跨在了他的身上,唐说惊呆了,甚至忘记了反应。
  她趁机将床帐围在了他的眼睛上,遮住了他的视线。
  “等等……”
  季凌霄才不顾他的阻拦,飞快地跳下了床,吩咐正等在门外的小太监找人将唐说放回去。
  “这……宫门都落锁了……”
  “那你们就打晕他,随便将他放在哪里,第二天再送出宫去。”
  小太监眼睛闪了闪,低声应下了。
  季凌霄又吩咐宫女给她重新换了一套被褥、床帐,而那小太监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还有什么事情吗?”
  “殿下,今晚还是召幺儿侍寝?”
  季凌霄按住了他的肩膀,故意问:“为什么不是你呢?”
  他被吓了一大跳,又有些认命地垂下了头。
  “骗你的,我今晚谁都不需要。”
  那小太监果然呼出了一口气。
  “不过,”季凌霄突然凑近,让那小太监猛地屏住了呼吸,憋红了脸颊。
  “你跟幺儿的关系特别好?”
  小太监怯声道:“是,东宫之中,我和幺儿关系最好。”
  “那你就对他爬上我床的事情没什么想法?”
  小太监的脸色渐渐发白,“殿下需要他,这便是他该做的。”
  “哦?”她捏起他的一束头发在指尖搓弄着,“幺儿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嗯。”
  季凌霄慢悠悠一笑,“你跟幺儿这么好,又跟本宫这么好,若是本宫要求你将幺儿的举动一一上报,你会不会有所隐瞒呢?”
  小太监坚定地摇了摇头,“奴婢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只要是殿下的吩咐,奴婢一定照做。”
  “真是一个乖孩子。”她搓揉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太监柔顺道:“奴婢罗巢。”
  季凌霄微愣,随即笑道:“你果然是个乖孩子。”
  罗巢……她对这个名字的唯一印象还是跟太女李神爱绑在一起的,当年,李神爱离世的时候,东宫有个小太监自缢而死,自愿为太女殉葬。
  季凌霄那时候还感概即便是声名狼藉的李神爱也有人想着她,念着她,有天下第一才子郭淮痴情于她,有小太监罗巢忠诚于她……若是到了她季凌霄死后,又有多少人想着季凌霄,念着季凌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周一到周五上班回来码字就感觉困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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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翌日清晨,季凌霄还未起床梳洗,只身着一件白色小衣歪在床上,如纸一样薄的小衣透出她粉嫩的肌肤,宛若出水芙蓉,萤窗美人。
  她拥着被,鬓发如云,低声唤宫女将窗户打开,要看看外面的风景。
  宫女们求着她哄着她,才让她又披了一件外衣,而后才打开窗户。
  夜雨后,带着泥土味道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
  季凌霄吩咐:“你们去将幺儿叫来。”
  然而,等宫女出去,叫来的却是罗巢。
  季凌霄微微蹙眉,似是打趣,似是发怒道:“怎么?我还叫不动他了是吧?”
  罗巢忙跪了下来,回应道:“请殿下赎罪,不过每月宫女太监们都轮班有出宫门的机会,这次只是轮到了幺儿。”
  “他往常也都是出去的?”
  罗巢老老实实道:“殿下还没有宠幸他的时候,他出去的少一些,后来,出去的就频了。”
  他抬头偷偷瞧了季凌霄一眼,大着胆子道:“奴婢想,最近殿下有些冷落幺儿,幺儿便想要出去散散心。”
  她的手指抠着被子上刻金丝的花纹,莞尔一笑,“原来这外面比本宫更具魅力。”
  她心想:这幺儿绝不仅仅是出宫门散心,更可能是与他背后的主人接头。
  她上辈子虽然知道幺儿是个不老实的,却没有仔细查查这幺儿到底是谁的人。
  “行了行,”季凌霄不耐地挥挥手,“你也不必替他说好话了。”
  罗巢哈下腰,额头碰到了地面。
  季凌霄盯着他幽幽道:“想必他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殿下!幺儿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他敢不敢你又如何知道的?”
  罗巢咬着下唇不说话。
  季凌霄轻叹一声,无可奈何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罗巢不明所以。
  季凌霄却已经吩咐宫女们为她更衣。
  “殿下……”罗巢低着头,耳尖红的要滴血。
  她轻笑一声,“你还不快回去准备准备?我要带你出去逛逛。”
  罗巢应了一声,立刻爬了起来。
  可是他还是不清楚出门这件事跟为了自己有什么关系。
  “殿下。”换上了便服的罗巢看上去也不那样死气沉沉了。
  一把白娟团扇在他眼前挥了挥,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立刻僵住了。
  背后绯色的帷帐如云霞蒸蔚,手上如新雪的团扇绣着一朵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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