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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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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清晨自秦淮河边跑过去的时候,偶尔会与那聂云竹打声招呼,算是点头之交而已。虽然之前她杀鸡掉河里之类的事情都比较笨拙,不过稍稍多看见几次倒也能知道她并非什么天然呆——事实上从那次买木炭后一路同行的交谈中就能看出来了。她衣裙一贯简朴,但人是极漂亮的,身材也是优美高挑。偶尔是在门口与他遇上了挥挥手,笑着说声宁公子;有时候看见她在小楼一侧的厨房中,厨房的窗户朝街道这边撑开,她在厨房中或生火或切菜,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偶尔也能看见她端着木盆去临河的露台那儿倒水,见到宁毅朝这边跑过来,于是便挥手打个招呼,清晨风大,自露台上吹过时卷起了衣裙,晨曦自她背后的地平线上照射而来,洛神凌波也似。
一个丫鬟与她一同住在这楼里,倒是不怎么漂亮,身材也是矮矮的,宁毅大概能猜到,前段时间,这丫头生过病。
十月间与那聂云竹才算是有了些简单的交谈,那天清晨出门时没有喝水,又增长了奔跑的路线,返回时一身大汗、气喘吁吁,嗓子渴得要死,便停下来与她讨了杯水喝,简单说了几句话。第二天返回时那聂云竹又在那儿,倒是不好直接跑过去了,停下来休息一阵,再之后,渐渐变成习惯。
“宁公子倒也真是性情古怪,竟每日奔跑这么长的时间,不累么?”
“就是累才有效果啊,跑跑步有什么古怪的。”
“云竹早年曾在金风楼中……倒也见过不少文人才子,确是没见过宁公子这样的……”说这话时,她目光望着宁毅,只是宁毅早就猜到她有过这样的经历了,仅仅是对她这么坦白有些奇怪,却不至于露出太诧异的表情,片刻之后聂云竹才疑惑道,“莫非公子想要投身军旅?”
“呵,就现在这种身体,哪里能上得了战场。只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锻炼一下总有好处而已。”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若让其他人听到,怕是要给公子添些非议了。”
每日在这边停留不久,聊的事情也不过区区几句,不过时间一长,对方的身份轮廓也就渐渐清晰起来。在青楼做了些年月,随后给自己与丫鬟赎身,买了这栋看起来很漂亮的临河小楼,由于对普通人生活认知有限,也摆了不少乌龙等等。
聂云竹或许会觉得他的性格古怪,不过在宁毅看来,对方的性情实际上也是有些古怪的。估计她小时候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女,然后才被卖去了青楼,给自己赎身之后却是不愿意再走这条道路,也是如此,才弄得生活多少有些窘迫。这女子的性格该是有些执拗的成分在其中的,十月底的一天,宁毅与小婵经过东集的菜市时,便远远地看见过她。
当时菜市那边人群拥挤,宁毅与小婵是上去酒楼上的,远远地看过去时,聂云竹跟那婢女胡桃都在,只是在人群中相隔了好几米的距离,像是过来买菜,又像是集市的小贩中有认识的人,聂云竹依然是一身朴素打扮,头上还包了一条有点难看的头巾。她正蹲在一个卖鸡并且也帮忙宰鸡的小摊贩后方,一只手抓了只母鸡,另一只手拿把菜刀,割了那母鸡的喉咙往地上的碗里放血。估计是觉得恶心,脑袋往后缩得远远的,但手中却是丝毫都没有放开,血放完之后,她将那母鸡扔进旁边烧有热水的锅里,满意地站了起来,随后,似乎还望宁毅这边望了一眼,大抵是无意中扫过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自己。
“姑爷,怎么了?”
注意到宁毅站在楼梯边往集市那边看,小婵疑惑地问了一句。宁毅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进去吧。”笑着转过了身。
这年头大家难得吃一次鸡,就算买了,基本也是拿回去自己养几天再杀,卖了之后还会替人杀掉这类业务,估计也只有在江宁这种大城市中的集市才可能看到,还得那摊贩老板比较妙想天开才行。
第二天坐在那河边小楼的台阶上休息,聂云竹问道:“昨日公子在东集看到妾身了吧?”
“嗯,你干嘛跑那去杀鸡?”
“住在那边赵家的二牛跟胡桃两情相悦。”聂云竹笑着指指远处的一处房屋,“他家在东集那边卖菜,我跟胡桃过去,所以也认识了集市中的一些人,昨天过去买东西的时候,卖鸡的刘婶忙不过来,所以我就过去说:‘我来帮帮手吧。’然后还真把鸡给杀掉了……”
她为此笑得开心,宁毅愣了愣,片刻后笑着摇头:“又何必这样。”
这聂云竹原本身在青楼,这样的年纪上便能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可见那些日子必定是深受追捧,这等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在许多方面怕是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赎身之后到现在,哪怕看起来生活有些磕磕绊绊,但比之普通的家庭,仍旧是要好上许多,不懂杀鸡那也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倒想不到她性格执拗至此,见到有机会,竟非要把这事给学会了。
“能多学些东西,总是高兴的。”聂云竹望着远方,笑着说道,片刻之后,又望向宁毅这边,“对了,宁公子明日也在这停一停好吗?”
在这休息一下已然成了习惯,原本不用去说,她既然提出来,自然是有事情,宁毅问道:“什么事?”聂云竹笑着摇头:“明日过来便知道了。”
第二天宁毅过来时,聂云竹从家中端了只碗出来,碗里有几只煎饼,刚刚煎出来的。
“公子还没吃过早点吧,这几只饼子或可带去尝尝味道。”
宁毅一般都是跑步完毕休息够了才去吃早餐,这时候疑惑地看她几眼,坐在台阶上休息片刻,倒是直接吃起来:“怎么啊?”
聂云竹见他这样,笑容中也是高兴,同样在旁边坐下:“宁公子觉得味道如何?”
“还不错。”宁毅点点头。
“那……公子觉得若拿出去卖……”
“嗯,你打算卖煎饼……”
聂云竹笑了笑:“除了当初的以色娱人或者纳纳手帕鞋垫之外,我跟胡桃做出来看着不比人家差太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也是当初在金风楼的时候胡桃学过一些,会做好几种味道的,应该还能吃……所以我们打算弄辆小推车,顺便再卖点茶水之类的……”
对于做生意之类的事情,宁毅已经没什么兴趣可言了。当然,聂云竹实际上也不是真的询问他的意见,这个女人性格坚韧,看来美丽柔弱,实际上极有主见,离开青楼之后,与之前所有恩客的联系说断就断,察觉到普通生活中或许需要杀鸡,忍住恶心也把这种以前避之不及的事情给学会了,到现在又想要做这种看来不怎么符合她气质的事情,倒是让宁毅觉得有趣。
十一月初,苏家的院子里,宁毅搬了房间,他与苏檀儿都从已经开始变得寒冷的楼上搬到了楼下,此时冬季的寒意已深,晚上大家在苏檀儿那边的客厅中聚集,房间里生起炭火,暖洋洋的。宁毅与苏檀儿的接触,也因此变得更加频繁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嘴贱
赘婿
从农历十一月初开始,寒冷的天气笼罩了江宁城,初八初九几天,天上下起雪来,随着鹅毛般的雪片,白皑皑的外衣将整座古城悄然包裹起来。
积雪暂时还没有厚到能阻人出门的程度,但按照往日的常例,这既然已经开始落,那么直到明年开春,或许都会一直有了,雪片会在这长达两到三月的时间里断断续续的下,若是穷苦人家,这样的天气几乎就很难出门了,有的地方,人们连过冬的衣物都没有,大雪封山之时,便只能裹着被子整日整日地窝在炕上,冬天对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过的日子。
江宁这样的大城会好一些,毕竟商业发达,家境殷实一点的人们也还不少,初雪落下的几天里,学堂仍旧开着,当然,住在城外的几个学生便没有来了,这也是常事。讲课的先生那边是有小小的一盆炭火的,学生们就只能依赖门窗多挡去一点风,好在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问题倒也不大,两个女学生各有一个漂亮的暖手炉,窝在怀里抱着。原本家里大人已经不让她们再来学堂,但她们舍不得错过宁毅讲的故事,于是仍旧跑过来听课。
秦老的棋摊自天气开始变冷自然就不摆了,宁毅倒也去了他家中几次,当然也不可能太频繁。不过对老人家来说,有能说得上话的人登门拜访自然也是一件好事,倒也有一次遇上康贤,这老头拿了几幅古画过来品评,让秦老鉴了之后,盖个印章上去。
大雪降下之后,宁毅在苏府的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每到夜间,整个苏府的景色是最迷人的,从二楼朝周围望出去,游动在各个院落房舍间的光点温暖瑰丽,古色古香,明明是东方的风格,那些光团又像是从漂亮的油画中浸出来的一般,若有照相机,宁毅倒是想要俯拍几张作为纪念。不过二楼也是风大,站得一阵,小婵便要上来叫人了。
这样的晚上,终究还是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烤烤火更有意思,聊聊闲话,下下棋,看看书,苏檀儿与几个丫鬟选选布料,做做刺绣。宁毅与苏檀儿主仆几人关系自然已经不错了,坐在一起下下五子棋,喜欢八卦的杏儿偶尔讲些大宅里发生的趣闻,偶尔几个小丫头也会争论一番宁毅讲的故事内容,狐妖跟大将军打起来谁更凶悍啊,喜欢吃眼睛的夏侯将军有没有络腮胡啊,或者那些被杀掉的女妖精会不会很无辜啊,内容不一而足,偶尔跑过来问宁毅,让他裁判胜负。
苏檀儿于是也渐渐喜欢起规则简单的五子棋来,她每过几天会查查账本,一个人坐在旁边打打算盘,三个小丫头偶尔也会过去帮忙。若是与宁毅下棋,也会闲着说些大宅门各个亲戚的趣事,简单地透露些彼此之间的关系。
偶尔会有夜间过来摆放的亲人,下雪之后,宁毅在学堂里的几个学生偶尔就会过来请安什么的,实际上是想要套些故事来听,纯以故事性来说,苏檀儿也喜欢听这些东西,拿了针线坐在一旁刺绣顺便听说书。
偶尔也会有一些兄弟姐妹过来,年轻一点的叫苏檀儿“二姐”,多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没钱,过来跟她诉苦什么的,想要讹笔银子,苏檀儿对这些人都不错,这些人也知道只要有分寸,苏檀儿就多半会给,要个一百贯的话,六十到八十贯总能拿到,只是大抵要听苏檀儿一番叮嘱和唠叨。拿到手的,也够他们在秦淮河上喝上几晚不错的花酒了。
这些人口中说的自是上进的借口,但实际会怎么样,即便是对这些堂兄堂弟不怎么熟悉的宁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苏檀儿还是蛮有耐心的,不管对方找的是什么借口,她总是当成完全相信的样子,顺着话题说些诚诚恳恳的建议,然后叮嘱对方莫要乱花钱之类,若是要称兄长的,她的姿态也是放得极低,妹妹的形象极是乖巧,偶尔打趣几句:“上次春风院那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变成我嫂子呢……”与人为善得一塌糊涂,待到人离开之后,她收起装银票的小盒子,依然是清丽善良的笑靥,随后也跟宁毅说说这位堂兄堂弟以往的趣事,都是好话,自豪感伴随着浓浓的亲情洋溢而出。
宁毅在旁边看着这些镜头觉得有趣,亲情或许是有的,只是他也明白了苏家第三代无可用之人的说法所为何来。苏檀儿的婚事稍稍拖了几年,今年十九岁的她说起来已经是老姑娘了,然而看在宁毅眼中自然并非如此,自己这个已然开始掌握苏家大房的妻子实际上依然是少女的样貌与身段,说话、微笑时甚至还带着些许青涩,但各种行动中蕴含着的分寸把握,的确是不容小觑了。
能够每天聚在一起,下下棋讲讲故事说说家常,宁毅与苏檀儿之间的气氛,也比每日只是吃个饭的时候自然了更多,随后,苏檀儿便也提出了让宁毅偶尔与她一同出门,去一些有必要拜会的人家中拜访的邀请。
苏家布匹生意做得大,其下也有不少附庸的商户,牢靠或者不牢靠的生意伙伴,苏檀儿偶尔出去别人家拜访谈生意,也总是有个男人跟随着比较好。事实上年前的这些拜访还算不上非常必要的,不过一旦过完年,两人一同出门到家家户户拜年就变得很重要了。苏檀儿此时的邀约,实际上也是希望宁毅能多少熟悉这些事情。当然,几天之后她就能满意地发现,宁毅至少在当个摆设方面,非常称职。
宁毅对这帮人做生意之类的事情兴趣缺缺,旁人聊生意,他便装模作样的在一旁喝茶,看字画,微笑发呆,若有打招呼找话题的,自然拿出万精油的伎俩敷衍一番,只表现出有礼数的书呆子模样。苏檀儿带着他过来,其实也只要求他能够自然地应付掉别人的寒暄,不至于给人恶感便行。这些人与苏府多多少少都有生意上的联系,知道宁毅入赘,不至于刁难于他,当然也有听说宁毅名气的,找个人与他谈谈诗文,这类随意聊天,也并非认真考校,宁毅自然也是轻松以对。
要拜访的是哪一家、哪一户,往往在前一天或者第二天在路上的时候,苏檀儿便说说笑笑地将背景告诉了宁毅,有的是关照过苏家的商场前辈啊,有的是如今的合作伙伴啊,或者有的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啊。在这个相处模式上,她与宁毅关系融洽非常,等到出门,也会笑着跟宁毅说说此行的成果,开几句玩笑或者小小地骂上几句“老狐狸,什么风都不肯透”之类。
绝大多数的行程都是这样无聊的事情,当然,偶尔也有例外的小插曲,譬如说十一月十四那一天的串门,就让宁毅觉得……自己果真是无聊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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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兄弟做的蚕丝生意规模还是不错的,这两兄弟也有本事,只不过一直没什么定性,前次跟他们谈的那批生意做完之后,这一次,听说已经跟薛家谈好了合作,今天过来,也不过尽尽礼数而已……”
马车之上,苏檀儿一边转着手上的小珠链,一边说道。宁毅点点头。
“这么说,随便敷衍一下就是了?”
“呵呵,相公随意敷衍一二便是。”她笑着将珠链待到手腕上,抬起了头,又偏着头伸手整理几下脑后的发鬓,“敷衍完后,相公下午还有事?”
“打算去城东的书铺转转,找本唐时的典籍。”
“妾身今早告辞,陪相公一起去吧。”
“好的。”
本身是谈不成的生意,本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想法来拜访一次而已,如同宁毅所说,敷衍一番也就够了。不过,若是本该和和气气的敷衍过程中老有一只苍蝇嗡嗡嗡的叫来叫去,那也蛮杀风景的。这次下午来到贺家拜访的并非只有苏檀儿与宁毅,另外还有两家商户的人,于是贺家兄弟中的老大贺钧,这位被苏檀儿称为世叔的蚕丝商人便在园林一旁的偏厅统一招待了众人,几个大火炉将周围烧得暖暖的,从这里也能一眼望见外面园林的雪景,说起话来,气氛颇为雅致。同样作为主人家陪同的,还有他的儿子贺廷光。
贺家的主事人一共有两个,除了贺钧,兄弟之中的老二贺锋才是最有商才的人。苏檀儿本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茶会开得一阵,她便与三个丫鬟连同其余几人到园林赏雪,随后倒是遇上了从那边过来的贺锋,从这边望过去,几人便在那边说着话。偏厅中人少了一些,贺廷光便开始纠缠起宁毅的诗才来,他大概也是不相信宁毅有多少才华的,想要考考他,可惜本身才华也不多,宁毅敷衍几句,对方在那边唧唧呱呱唧唧呱呱的唠叨,口中又暗示一番与大才子薛进的交情,顺便说几首薛进的新作来让宁毅品评。
这家伙也是个草包……宁毅心感无聊,那边贺廷光的父亲贺钧大概也觉得儿子在说些没意思的话,开口帮忙原场几句,宁毅自然也得接接话头:“听檀儿说贺家蚕丝生意规模令人佩服,主要是在寿州一带吧?”
贺钧皱了皱眉,贺廷光却已然笑起来:“好教世兄知晓,我家其实主要经营庐州、巢湖一带,世兄他日若有暇出门游玩,莫要找错了才是……”
宁毅愣了愣,片刻后才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庐州跟寿州倒也不远,生丝运过去……”
那边贺钧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深:“贤侄为何忽然提起寿州?”
“也不是啊,薛家有批作坊不是在寿州么,那个什么严大掌柜负责的,我上次好像听谁说……嗯,所以我以为贺府的生意会在寿州……”
贺廷光大笑起来:“世兄不懂这些,便勿要乱说了,严大掌柜明明乃是负责庐州之事,在坐几位叔伯大抵都知道的,不信你可向几位叔伯询问,呵呵……”
他这样说,其余两家商铺的人也笑起来,做出证实,宁毅笑着点点头:“不懂这些,偶尔听几句零碎消息,搞错了搞错了……”众人都知道他赘婿身份,对这事倒也并不觉得出奇,只是笑笑。那边贺钧却是沉声道:“不知贤侄说的这些零碎消息是从何而来。”
宁毅看看他严肃的表情,也有些疑惑地想了想,随后茫然摇头:“我只是……偶尔听人聊几句天,呃……具体的并不清楚啊,呵,让世叔见笑,经商此事,檀儿倒是懂一些,在下是不懂的,对薛家倒也没什么了解,倒是把庐州跟寿州给搞混了,呵呵……”
他如此敷衍一番,其后的整个事情就变得有些古怪,贺钧皱着眉头似乎真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随后还叫了一名管事过来叮嘱了几句什么,宁毅皱了皱眉:随口说的,不会真猜中了吧……
他这些天随着苏檀儿跑来跑去,虽然对旁人聊生意没什么兴趣,但是心中慢慢的总能建立起一个轮廓,谁家做些什么生意,整个大局上如何去运作。这些事情,是不是刻意去想也都能或清晰或模糊地摆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可能的轮廓,这时候说起寿州,不过是随意推开那贺廷光的话题而已,他只是从前面那些天听到的闲聊中隐隐觉得,薛家的生意可能有变动,庐州的重心可能转寿州,然后寿州方向,其实也有一个与贺家形成对立的蚕丝商,可能会介入进来……这些事情在他也只是模糊的轮廓,把握是没有的,只是能敏锐地感觉到其中一丝关键点而已,但以结果看来,倒真是让自己说中些什么东西了……
于是到得不久之后告辞出了门,宁毅与苏檀儿跟贺钧告辞准备上马车的时候,那贺锋从后方追了出来,一脸严肃地跟贺钧交换了一个眼神:“世侄女请留步,关于明春的蚕丝,苏氏在附近几地的打算不知有没有定下,若世侄女今日有暇,倒是有一批春蚕生意,想与侄女商议……”
苏檀儿回过头,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有这样的变化。背对着那边,宁毅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妈的……嘴贱了……”
第二十四章 表姐
赘婿
想要以一句话主导一场生意的走势,即便以宁毅前世的背景,配以超强大的情报分析系统和一大群的幕僚团,那也得是在比较极端的环境下才有可能出现的商业奇迹。而想要改变对方一个已经决定的商业决策,没有方方面面配合的水磨工夫,那基本上也是痴人说梦。不过,眼前的情况却并不一样。
宁毅能够感受到的这些东西,固然有他敏锐的察觉在内,但这个范畴内的东西对于贺家来说,却是他们的切身利益,宁毅能够随便猜到一些,他们却可能早就已经在怀疑。或许在宁毅、苏檀儿上门拜访之前,这些人还在为之苦恼和猜疑着。而宁毅这时随口的一句话,顿时便给了他们“苏家已经了解这个情况”的信号。偏生苏檀儿还根本没有察觉,只是笃定了贺家的生意告吹而已。
事情发生,宁毅一脸无奈,觉得自己这种条件反射真是多余,做生意做到魔怔了,一辈子逃不开权衡。旁边的苏檀儿满心疑惑,但事情有了转机自是好事,随后便又随着进去谈生意,原本打算到城东书铺买书的宁毅一时间倒也走不了了,待到傍晚时分大家一道回去,马车之上苏檀儿还是一脸不解。
如此又过得几天,临近十二月,苏家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虽是大雪纷纷,然而已近年关,在江宁附近一些城市的苏府掌柜都开始往江宁聚集过来,评述绩效,划定分红,另外也有一些苏家的堂亲表戚们会赶来这里的过年、串门,每日里府门前后进进出出,已经颇见规模。
江宁城中的富户众多,每年此时这等场景并不鲜见,这几日以来,苏檀儿一方面忙着与贺家那边的来往,一方面开始准备核对全年的账目,再者还得应付许久不见的一些亲人,连带着婵儿娟儿杏儿三个丫头都要忙碌个不停。这天自外面回来,雪花依然在飘,府门外停了一溜的马车,苏檀儿自正门进去有事,便让自己的马车自行去了侧门。此时正门正有一些家丁在搬了四五个大箱子进去,她便与杏儿在门外等着。
苏檀儿今天披了一身雪白狐裘,毛绒绒的领口映衬着清丽的脸颊,看起来既有几分少女的青涩,却又有着好几年培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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