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贼王-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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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慧诧异的看了看他，转身走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她拿出了一张大衣，披在了金生水的身上。

“天气凉了，你还穿着这么一身单衣，也不怕着凉？”

金生水眼中闪过一阵暖意，不过很快又被一阵悲愤之色代替了。

他站起身来，端起酒坛，重重的喝了一口。

酒水顺着咽喉流进肚子，引发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安小慧啊了一声，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关切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

安小慧再迟钝也知道金生水的内心出现了问题，这一点不像那个谈笑风生的金生水。

想了一下，安小慧也坐了下来，柔声道：“生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金生水沉默了一阵，自从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萧家摆在世上的一颗棋子之后，他忽然变得无比消极起来。

我是一个棋子。

我的作用就是吸引仇恨的。

现在有作用是能够吸引大家的仇恨，一旦没有了意义就会被无情的抛弃的。

一个棋子又有什么资格谈论人生呢？

金生水拿过酒坛，正要喝下去。

一双小手忽然将他的酒坛夺过来，正是安小慧，只见她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你要是不想说，那也没什么，我陪你喝酒！”

金生水呆了一呆，他忽然想起来安小慧发酒疯的光荣历史，脑袋顿时有些大了。

自己不爽是自己的事，没必要劳烦这位大小姐喝醉。

万一她喝醉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咳嗽了一声，道：“小慧，我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发点牢Ｓ而已。”

安小慧斜眼看了看他，淡淡道：“是吗？”

金生水见隐瞒不住，当下将何三七告诉他的话说了，并且将自己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安小慧静静的听他说完，忽然道：“完了！”

金生水点了点头，道：“完了！”

安小慧奇怪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感到悲哀，这才变得消极怠工！”

金生水又点了点头。

被人当了十几年的棋子，这还不够悲哀的。

安小慧忽然笑了，在酒精的催动下，双颊顿时变得红彤彤的。

她淡淡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看法？”

金生水点了点头，他这次之所以来伍家，就是感到有些无助。

安小慧端起酒坛喝了一口，道：“在我心中，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谁也不可替代的。”

她双目紧盯着金生水，柔声道：“你不是什么棋子，你就是你，革命者金生水，你在革命中做的贡献是无可替代的。”

金生水身子震了震，怔怔的看着安小慧，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是金生水，是北盗王，是盗门的顶尖存在。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别人的棋子呢？

这样的人又怎甘心成为别人的棋子呢？

安小慧的话让他醍醐灌顶，一刹那明白过来。

他就是他，谁也替代不了。

即便是萧家也不行。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萧家虽然给了他一条路，但是这条路确是他用无数的艰辛和汗水换来的。

我就是北盗王金生水。

金生水长啸了一声，忽然夺过酒坛，扬起头，将酒水倒了出来，剩下的洒在了自己的头上。

安小慧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登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干什么，疯了？”

金生水丢下酒坛子，笑嘻嘻的抱住了安小慧道：“我没有疯，只是头脑有些发热，这会儿清醒清醒。”

安小慧却没有陪他疯，当下一把推开他，嗔道：“你头发都被酒侵透了，会着凉的。我去厨房烧热水给你洗洗头吧。”

说着起身离开了。

望着安小慧的身影，金生水的眼中闪过一阵感激。

谢谢你小慧，谢谢你提醒了我。

他深吸了口气，望着天空。

安小慧再次出来，金生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金生水！”

她跺了跺脚，目光忽然落到地上的那个酒坛上，眼中忽然闪过一阵柔情。

……

许继斌不解的看着年红药。

什么都交给了金生水，她怎么就这么信任金生水呢？

他咳嗽了一声，道：“年前辈，晚辈有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

年红药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交给金生水吧？”

许继斌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十分不能理解，即便是金生水没有异心，他也不能完全信任的。

年红药站起身来，来到他的身边，道：“你知道金生水诀为什么这么神秘吗？”

许继斌挠了挠脑袋，道：“或许是因为萧家的缘故吧？”

年红药淡淡一笑，道：“错了，金水诀之所以神秘，那是因为它本身的特殊性，就算是你知道了它，也没有本事据为己有。”

许继斌脸上一阵茫然啊。

他根本听不懂年红药再说些什么？

年红药的目光落在许继斌的身上，忽然变得柔和起来，道：“孩子，你听说过赵氏孤儿吗？”

许继斌一愣，道：“看过这部戏！”

赵氏孤儿是一个有名的戏曲。

赵氏孤儿的妈妈（晋灵公的女儿）把孤儿托付给一位经常出入驸马府的民间医生程婴，为了消除程婴对于泄密的担忧，自己立即自缢身死；程婴把赵氏孤儿藏在药箱里，企图带出宫外，被守门将军韩厥搜出，没料到韩厥也深明大义，在韩厥迟疑当中，他指挥程婴把婴儿带了出去，为赵氏留下唯一的血脉放走了程婴和赵氏孤儿，自己拔剑自刎；屠岸贾得知赵氏孤儿逃出，竟然下令杀光全国一月以上、半岁以下的婴儿，违抗者杀全家诛九族；程婴为了拯救赵氏孤儿，决定献出自己的独子，以代替赵氏孤儿，并由自己承担“窝藏”的罪名，一起赴死；原晋国大夫公孙杵臼硬要以年迈之躯代替程婴承担隐藏赵氏孤儿的罪名，然后撞阶而死……20年后，程婴告诉了赵氏孤儿这一切，他就把复仇的烈火Ｓ向了血债累累的屠岸贾。

难道她有什么暗示？

许继斌心中一动，不解的看着她。

第八章　苏童现身

从年红药的眼神中，许继斌明显的看出了异样，年红药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当他鼓足了勇气想问个究竟的时候，年红药忽然转身离开了。

“好好休息吧，过几天会有事情忙活的。”

离开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年红药离开了。

“当真是有些古怪呢？”

许继斌摇了摇头，嘴上嘟囔了一句。

……

第二天，何三七一早出来，便看到金生水神采奕奕的坐在院中喝茶。

脸上一片淡然，似乎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小子，拿得起放得下，比他强的太多了。

何三七心中赞了一句，缓缓的来到他的身边，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金生水看了他一眼，道：“何前辈早！”

“金小子，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何三七眯起双眼说道。

“还好，还好！”

金生水淡淡道。

经过安小慧的开导，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磕绊了。

他就是他，谁也替代不了。

北盗王也不是指望师父的余威得来的。

“前辈，咱们还是接着说说土木诀的事情吧！”

金生水倒了杯茶，轻轻地送到何三七的手边。

“好！”

何三七看到他走出了Ｙ影，心中也十分高兴，当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上次已经说到土木诀是切断海眼动力的机关……”

何三七侃侃而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金生水听的认真之极，还不时的提出疑问。

何三七认真的跟他解释。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在何三七的教导小，金生水的收获很大。

眼见到了午饭的时间，金生水正要叫人准备。

这时一名小弟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

金生水立即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阵杀机。

南城的兄弟刚刚传来消息，苏童露面了。

金生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自从西安事变之后这孙子就一直就销声匿迹，没有露面。

他没有露面，金生水可不能放过他，这孙子手上还有盗门的几条人命呢？

既然露面了，大家就算算总账吧！

金生水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弟点头出去准备了。

“何前辈，晚辈还有些事情，就不能陪您用餐了。”

来到何三七的身旁，金生水抱拳道。

人家将土木诀倾囊相授，金生水自然也就客气了三分。

“你要去杀人？”

何三七淡淡的说道，他已经从金生水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金生水点了点头，道：“跟一个家伙有点夙愿，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他，现在有了点消息。”

何三七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子，有的时候心胸要宽广一点。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金生水知道他是好意，当下道：“多谢何前辈教诲，不过我跟此人有大仇，不得不报！”

大仇！

何三七哑然，他看着金生水若有所思道：“年轻人，要好好的珍惜你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说着拄着拐杖缓缓的离开了。

珍惜身边的人！

二人处于相同的处境，有些同病相怜，金生水喃喃道：“我会的！”

……

北平南城。

鬼头正在清点仓库的存货。

自从上次被柳家破坏了一次之后，盗门的生意损失惨重，不过有丰厚的利润做后盾，很快他们的实力又恢复了。

现在的盗门有钱有人有枪，周边的大小势力也开始投靠过来，虽然他们现在还在南城一隅，不过势力已经遍布整个北平了。

金生水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宛平，很少来南城的据点，所有的一切都在鬼头掌握着。

尽管手头有了权力，鬼头一直对金生水忠心耿耿，因为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金生水救了他一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背叛他。

“大哥，租界方面来人了。”

一名小弟走了进来，正是鬼头的左右手马磊，只见他低声在鬼头耳旁说道。

鬼头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马磊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大哥，咱们当真要放弃那些烟土吗？这些东西可比黄金还要贵重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横财的好处，对于金生水的禁烟措施十分的抵触。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心声。

话音刚落，鬼头伸手便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好大，马磊忍不住腾腾退了几步，这才倒在地上。

鬼头冷哼了一声，道：“你个老子记住了，老大说过了，盗门的手上不粘福寿膏，三刀六Ｄ可是Ｃ在我身上呢？”

说着捋起袖子，露出了伤口。

马磊急忙站起身来，低声道：“大哥，我只是发句牢Ｓ而已。”

鬼头哼了一声，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说着拿着笔记离开了。

马磊眼中闪过一阵怨毒，冷哼了几声。

鬼头敲打了马磊一阵，走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正坐着一个人，正是藏金彪派来的。

看到鬼头走进来，他立即站了起来，道：“鬼头老大！”

鬼头点了点头，道：“孙兄弟请坐！”

这个人叫孙大头，是租界方面的负责人。

孙大头拿出一个小本，双手递上来，道：“鬼头老大，这是这批货物的名单，你看一下。”

鬼头拿过来仔细盘算了一下，这才收了起来，道：“孙兄弟一路辛苦！”

孙大头笑了笑，道：“哪里，哪里？”

鬼头打了一个响指，一名小弟捧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叠叠的钞票。

“这是上次的货款，孙兄弟点点。另外……”

鬼头拿出两根小黄鱼压在了盒子上，道：“这点东西是我们老大的一点小意思，请孙兄弟带着押送的兄弟们玩几天。”

孙大头哈哈一笑，道：“金爷和鬼头老大太客气，既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东西我就留下了。”

说着示意手下收起小盒子。

一名手下正要打开清点，孙大头忽然在他脑袋上一拍，骂道：“混帐，你还信不过金爷吗？北盗王那可北方的金字招牌。”

那名手下讪讪一笑，抱着箱子离开了。

孙大头笑道：“鬼头老大不要介意，这帮小子没见过世面。”

鬼头笑了笑，也不以为意。

孙大头咳嗽了一声，道：“鬼头老大，最近北平这边黑市生意的规模扩大了不少呢？”

鬼头脸上堆满了笑容，自从他开始张罗黑市生意以来，盗门的实力和规模都有很大的增长，他点了点头，道：“以后还要仰仗孙兄弟。我们的货量大，你们就要多辛苦一些。”

“好说，好说！”

孙大头打了个哈哈，赞道：“短短的时间，你们就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兄弟对金爷和鬼头老大佩服的五体投地。”

鬼头淡淡一笑，没有出声，他已经知道孙大头想说什么了。

果然孙大头话锋一转，道：“鬼头老大，在兄弟的手中接货，你们的货量是最大的，但是利润却有些差强人意啊！”

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要想赚钱，光靠药品和军火还不够，主要还得有老海。不是我说你啊，鬼头兄弟，你们的老海卖的可是不怎么样啊？”

老海便是鸦片，开始的时候迫于生计，鬼头也从租界拿过一些鸦片，可是后来被金生水发现了，三刀六Ｄ险些被逐出盗门，从那以后鬼头就不再碰这些东西。

听到孙大头的话，他只是淡淡道：“孙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家老大立了一条规矩，凡是他门下兄弟不可碰鸦片。”

孙大头呆了一呆，忽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得有些前俯后仰。

鬼头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孙大头拍着肚子，喘了几口气，道：“鬼头兄弟，实不相瞒，如果你们是军队，是警察，是任何一个正当职业。金爷禁毒，我孙大头无话可说。可你们不是啊！你们是贼，谁听说过贼还要禁毒的。金爷也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的确，盗贼干的原本就是捞偏的买卖，捞偏的禁毒好比既当****又立牌坊。

正笑间，一道寒光飞闪而过，孙大头呆了一呆，几根头发缓缓落了下来。

这是……

孙大头的目光落在脑袋旁的柱子上那只刀柄兀自颤抖的飞刀上。

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一把飞刀飞过，斩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孙大头顿时心中一凉，脑门上冒汗了。

要是再偏一点，他哪还有命在。

“老大你来了！”

鬼头立即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孙大头双目瞳孔一缩，目光落在缓缓走来的年轻人身上。

北盗王金生水。

刚才那把飞刀就是他Ｓ出来的。

“金……金爷！”

孙大头唯唯诺诺道。

刚才那柄刀已经让他吓破胆了。

金生水冷冷的打量着孙大头，道：“你是藏金彪派来的。”

孙大头点了点头。

金生水伸手把那把飞刀拔下来，淡淡道：“你是他的人，我这才没有杀你，回去告诉藏金彪，黑市生意可以做，但是只要金某在北平一天，毒品一两也不行。”

他将飞刀收进了刀囊，淡淡道：“做贼也是有底线的。”

孙大头急忙点了点头，道：“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说着狼狈的离开了。

看着孙大头远去的背影，鬼头笑了笑，道：“老大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是些老油条。”

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金生水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根据何三七的分析，二人具有相同的命运，都是被推出来当炮灰的。

但是金生水不信这个邪。

现在他才是北盗王，自然要做北盗王应该做的事。

“苏童那厮怎样了？”

金生水沉吟了一下，问道。

鬼头咳嗽了一声，道：“据我们的眼线来报，这厮似乎被南京方面抛弃了，手头有些好东西，正打算出手呢？我猜他是想跑路？”

跑路！

金生水冷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盗门和组织十几条人命呢？

他想了想，问道：“消息准确吗？”

上次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苏童这厮狡猾的很，不会这么容易对付的。

二人之间斗了很多回，金生水始终没能奈何得了他。

鬼头神色一凛，小声道：“消息是从一家店当铺传出来的，应该不会错的。”

金生水沉默了一会，长出了口气。

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有一方死亡而终结，这次是一个机会，即便是冒点险，他也要去。

鬼头忽然道：“老大，给你看样好东西。”

说着引着他进了仓库。

鬼头打开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他拿出一块，在手上掂了掂，得意道：“这是德国产定时炸弹，体积小，威力的，时间准确。我有一个主意，将这东西安放在苏童的住所，然后轰的一声，事情就了结了。”

金生水摇了摇头，道：“这东西虽好，却是容易误伤无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的为好。”

他负手走了几步，道：“还是我去吧，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

鬼头着急道：“老大，苏童诡计多端，咱们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你身为盗门老大，实在是不能轻举妄动啊。要不我带着兄弟们上？”

金生水伸手拦住了他，道：“这件事是我跟他的恩怨，自然要有我们两个解决。你放心，这次我不会那么莽撞了。”

尽管他这样说，鬼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金生水坚持如此，他也没什么话说。

……

孙大头狼狈的离开了南城的据点，他第一时间来到了一处电话前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回事？”

孙大头低声将事情说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吟了一下，道：“看来金生水是铁了心的不想跟我们合作了。北平是北方的重镇，也是华北的龙头，在我们的计划中占有很大的位置。既然他不肯合作……

他Ｙ测测一笑，道：“那就开始执行第二套方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就不信他手下的兄弟能够经得住这暴利的诱惑？”

第九章　红色的延安

典当业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之一，堪称现代金融业的鼻祖，是抵押银行的前身。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出现典当活动并形成典当业的国家之一。经考证，中国的典当业萌芽于东西两汉，肇始于南朝佛寺长生库，入俗于唐五代市井，立行于南北宋朝，兴盛于明清两季，衰落于清末民初，被取缔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而复兴于当代改革开放，经历了1600多年的历史沉浮。

说起北平的典当行，首屈一指的便是老荣祥，这可是北平城最大的典当行，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一百年的生意，一百年的口碑。

典当东西要去老荣祥，是老北平的共识。

这一天，老荣祥的伙计迎来了一批客人。为首的是一位年轻人，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箱子。

买卖买卖，不是买就是卖。

一看这几个人就不是寻常人物。

伙计笑着将几个人请进了雅间。

身为伙计得有一定的眼力劲，得能分辨客人的意图。

这年轻人抱着一个大箱子，自然是要来典当了。

“客官稍等，我们掌柜的马上就来。”

奉上几杯茶盏之后，伙计笑着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胖胖的掌柜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客官，有什么要照顾小店的？”

开典当行的都有自己的规矩，前来典当的东西不能叫当东西，得说照顾小店的生意。

因为大部分来典当的都是急用钱的，有的是败了家业，有的是得了重病，多半是碰上不顺心的事了。

中国人注重家业，把东西拿出来典当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开典当行的自然就不能在伤口撒盐了。

照顾小店的生意几个字虽然不起眼，但是客人心中舒服，成交的可能性自然大增，这就是做生意的诀窍。

每个老店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以前有句老话叫三年出个状元，十年出不了一个生意人。

以前做生意的都是有师父言传身教的，新人都是从学徒做起，做学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德行正则可靠，年纪小则可造，脑子灵则可教。不知苦中苦难作人上人，入号先练苦功，五壶四把不离手，已练其勤，早起晚睡不歇身，连其神。

这掌柜的也是从学徒过来的，自然能说会道。

年轻人听掌柜的说了几句，脸上微微露出了笑容，道：“果然是百年老店，从伙计到掌柜的无一不是生意精。”

他将盒子退了出去，缓缓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掌柜的看看里面的东西如何？”

胖掌柜笑眯眯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忽然变了变，道：“客官这是什么意思？”

里面装的是两样东西，几包大洋和一把手枪。

年轻人端起了茶盏，翘起了二郎腿，悠然道：“掌柜的，我们要借你们的地方用几天，里面的钱是租金。”

胖掌柜急忙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老荣祥的地方概不外借，也不租赁。”

年轻人笑了笑，道：“那也成，那我就当东西。”

他拿出了那把手枪，玩弄了一下，忽然拍在桌子上，道：“掌柜的，你说我这把枪值多少钱啊？”

这是来找茬的！

胖掌柜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悄悄的对着外面的伙计打了个手势，强笑道：“老凤祥不典当军火，这位爷您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年轻人哼了一声，拿出子弹一颗颗的装进了弹匣中。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