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婿-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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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等曾于沙洲之上，亲眼所见，巍峨雪山，鹰击长空，鱼龙越水，更有雷电交加，仙气环绕，周围一片雪白，晶莹闪动，唯有瑶池碧绿，皱波可见。只是时间太短，又悬挂九天之上，我等见之却不得而入，都说你鬼谷先辈圣贤，御龙升天，逍遥天下，寿与天齐，华胥侯传承鬼谷之要，知晓天下秘辛，掌控天地玄雷，地火玄刹，制服万顷波涛，你有足够的时间来迷恋红尘，可昭武没有啊，还请侯爷告知一二，必不敢忘侯爷大恩。”

说一大堆，刘逸听得拍打额头，明白为什么了，这么好运气遇到了海市蜃楼，好如此凑巧居然是一个天池所在，不会真就是天山瑶池又或者是长白山天池？反正这样的地方不会少，鬼才知道他们看到的是那个地方。

“你们怎么就这么喜欢仙道？和我一起赚钱多好，你看这地方，有刺蜜，有赤盐，还有西域来的玛瑙珠宝，多好的发财地方啊，还有大食美女，那腰肢扭得，啧啧。。。。。不知道你们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做什么。”

老黎等人昂起头，很是自豪，虽然被眼前这人说得心里飘飘然的向往，可是还是顶住了诱惑，看看咱家侯爷，这才叫高人，你们苦苦追寻的，侯爷都懒得去理睬，天天醉花幽眠的，比神仙还快活，只是老是被人坑出来打仗，这就不太好，不过也好，能赚功勋啊，多给子孙挣点，不过侯爷到现在还不收家将是个麻烦事情，都请求了好多次了。

“还请侯爷告知。”

来人继续这句话语刘逸就无语了，没趣。

“听闻侯爷此次前往西域乃是为了接‘左天篷’之女？侯爷可知此女如今何在？”

看刘逸还未开口，这人居然神秘得一笑，刘逸脸上的玩笑之色突然消散，左天篷？这时候居然有这些传说了？那可是隋唐英雄传里面秦琼的星宿，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真的是商人？而且，直接拿秦明若来作要挟，刘逸脸上逐渐现出杀气。

“既然知道本侯，就该知道本侯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我亲人来做要挟！明若我还未见到，不过若是等我们相见之时，发现她少了一根毫毛，你们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兵士随着刘逸的话语，手中兵刃也是铿锵出鞘，在鹰扬军面前说狠话，还没人有这个胆子！

“呵，侯爷果然性情中人，左天蓬得天君迎接，归入仙道，昭武氏不敢轻易冒犯其后辈，只是。。。。。”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昭武阳

仿若没有看见周围的刀兵一样，来人继续一副风轻云淡的脸色，刘逸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人，却没丝毫办法，他们不是政客，也不是军人，他们是一群疯子，就如同云梦仙门一样，不达目的决不摆休，一群主张连**都是累赘的人，只求精神超脱的，你和他们谈何威胁，九尸迎宾格局最后的一具尸体就是自己的，这群疯子狠起来谁能相比！

“月出通天柱，神池载地灵，水分双派碧，山带百峦青，松雪六仙蜕，莲花入帝瓶。”

“三峰并起插云寒，四壁横陈绕涧盘，雪岭界天人不到，冰池耀日俗雅观。”

刘逸才念出来，面前这人已经激动得浑身发抖，再无一派高人形象。

“哈哈，你果然知道，果然知道！”

状若疯狂，若非前方有人拦着，他早已经冲向前方，就算如此，脚轻轻后移，作冲击之状，老黎根本不再考虑，长刀狠狠劈砍而下，厉害的人物，若给了冲击之力，飞跃一点距离完全可以办到，就像侯府内陆三夫人，稍微借助他物，飞檐走壁也不是太难的事，眼前这人太过危险，老黎根本没给他冲击的机会，刀劈砍而下，必须保证侯爷在绝对安全的距离之外！

来人知道军中大刀的雄浑之势，不可硬接，向后退去，口中疯笑却仍然继续。

“昭武王族昭武阳，见过华胥侯，侯爷既然知道昭武九姓，又言出九尸迎宾这样的神赐之礼，昭武氏族怎可让侯爷失望？归去之后，定然为侯爷备下最高礼节相迎。华胥侯只管征战即可，吾等绝不侵扰，昭武阳于罗布泊敬侯华胥侯大驾，还望华胥侯战后勿要失约！”

人快速向后退去，一个晃身入了人群快速消失不见，连军中的箭法高手都很难锁定。

刘逸怔怔得看着昭武阳离去，这天下的异人到底有多少，又有多恐怖。不是这人不能出手，而是根本不想出手，人家认定了自己会前去的，就像他所说，这西域是他的地盘，自己进来了，想要轻易出去，怕是不好办啊。

“夫君，此人本事尚在瑶兮姐姐之上，你该直接下令出手的。”

善良如萧雨彤，此时也是脸上冰寒一片，家中姐姐们将夫君交给自己照顾，那自己就不能再像长安一样了，只要威胁到夫君的，她要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甚至该杀当杀！

“自然的，这些都是天天搏命之辈，只是杀他一个好办，要杀光昭武氏族却难啊。一个不慎，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送走了墨门，这里又出来一帮比墨门还疯狂的家伙！”

相当苦恼，好在能从这人的话语中听出他们尚未对秦明若出手，只是自己都到了柔远，这女悍匪此时又跑哪里去了，居然未出来迎接。

“走吧，此事不急，咱们先去军营，等候大军到来，去罗布泊也不错，明若想出息，那边也有的是人让她赚军功。”

收起了刀兵，刚才还看热闹的人群却已经退去，抬头看远方，只希望这次能够顺利，不出岔子。

来到柔远，刘逸便一直没有多大的动作，哨兵每天出去再归来，四方打探消息，府兵守卫萧雨彤组织购买木材，工匠开始制作器械，除此之外，好像再也没有其他动作，汝州刺史都跑了询问了三趟，老黎一句大军未至，不宜接见变直接打发了，县城里经过前几天的躁动，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势力没有重新划分，你当你的恶霸，我做我的豪强，只是遵照以往的规矩，绕过官军即可。

秦明若一直没有消息，刘逸也没有刻意去寻找，茫茫大漠，想要寻找一只百人的分队很难的，哨兵更多的是向高昌和可汗图城方向探寻，毕竟什么都要防止一下，万一突厥没有西去，选择相搏一次也有可能的。

罗布泊的方向刘逸没多去关注，昭武九姓能不先招惹，就不要去招惹，这时候的人疯狂起来实在太过恐怖。

柔远包括整个西域，在刘逸到来之后都显得平静至极，高昌的军队都按在了天山南侧，不再动弹，突厥甚至向后退了几百里，如今在高昌和可汗浮图城之间的沙镇盘踞，侯君集的大军不急不缓的向着西域开进，如今也到了玉门关，他的目的地是伊州，雄心勃勃的想要直接灭掉西突厥，毕竟李靖几次出击，都是逮谁灭谁的存在，侯君集怎么说也算半个李靖的徒弟不是。

“还是没有明若的消息？”

在第五天了，刘逸才皱着眉头问老黎，这地方不像中原，你不管出去做什么，最多能带得了多少军粮？何况这地方找个水源都不容易，沙尘暴也说不定的。太过未知。

“回大帅，已经有了眉目了，明若夫人是向着高昌方向而去的，但是却并非直直前进，而是往突厥驻军的方向，兄弟们如今也向那边移动，不出差错，这次回来就该有消息的。”

老黎回道，却也不确定。这地方毕竟没有一个具体的道路，只能向沙盗和商旅询问。

刘逸缓缓点头，起身准备出去转转，这地方因为接近天山，倒和内陆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即将入秋，显得干冷而已。他这几天一直在话西域的地形图，来的时候带了一份，不过具体的还需要向这地方来打听，至于天山天池，那地方刘逸去过，倒是有路线，这也是给昭武九姓的东西，只是是否变迁过，刘逸却不在乎，风景再美，也没打算陪着去冒生命危险。

“大帅，有人传信与您。”

才倒外面站定远眺，老黎又转了回来。

“是雪鹞子传信，侯爷，这不是咱的人。”

补充了一句，刘逸点头，看看信封，拿刀挑开红漆，展开。

“为答谢华胥侯开口之恩，给您奉上一个安心之信，左天篷之女厮杀雪山盗匪，百十来人伤亡惨重，曾偶遇我九族之人，不过星宿之女不同凡人，不出意外，三日之后，该是归期。”

落款是昭武阳，刘逸呼出一口气，将手背在身后，微微闭目。

第一百六十四章　地狱双花

昭武阳居然一直没有离开，哨兵那么多，居然从来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心里有点不怪怪的，这样被动的让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很不好。

“让你们暗中调查城中昭武九姓的商人，可有什么发现？”

吐出憋了半天的气息，才将信缓缓撕扯。

“城中无异动，这几天风沙不小，出去的人很少，里面没有昭武九姓的人，大帅，要不咱们封城吧，三千悍卒，谁还敢放肆不成？”

刘逸缓缓的摇头，掏出火折子把撕碎的信笺点燃，让他随风飘散。

“这样不行的，西域如今看似平静，底下确实波涛汹涌，欲谷设没道理才看到我三千兵马就直接后撤，这点兵马，连吃高昌都不是很容易，何况他突厥十万大军？焉耆几乎覆灭，果实都到了摘取的时候，高昌和突厥却按兵不动了，他们又在思虑什么？昭武九姓看似区区九个小国，却将整个西域都揽括进了他们的视野之下，就连吐火罗这样的强大外族都可以说上话，那他们与突厥到底有没有关系？”

本以为该与历史上差不多，不过来打一个转而已，可是刘逸突然发现随着昭武九姓的介入，好像一切又变得模糊起来。

刘逸说这些话几乎如同自言自语，老黎也插不进嘴，而且他也知道刘逸的个性，一旦思索起问题来，身边的人都会习惯性的忽略，所以也只是帮刘逸看着脚下的路，其他也就管不了的。

“老黎，你说昭武九姓有没有可能控制到突厥这样强大外族？”

顿住脚步，歪着头过来询问，老黎摸了半天脑袋，才试探着回答。

“不会吧侯爷，昭武九姓本为汉人，说他富裕老黎我倒是相信，可是才区区九姓而已，能有多少人，怎么说也强大不到这样的地步啊。”

老黎的回答也是刘逸心中所想，有足够守护自己钱财的兵卒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有其他力量控制一个西域霸主的存在？、

“不对，若是如此，他昭武阳为何会说出让我放心征战的话语来？而且肯定我会平安归去，若不然，以他们疯狂的个性，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来得到前往天池的路线，而不是符合我的话语，弄一个九尸迎宾的高规格来等待我，毕竟我若死了，这秘密永远没人知道！”

“一个高昌，一个突厥，再加上一个吐火罗，中间居然都有昭武族人的影子，以商为媒，以财为惑，那以何为困？”

“老黎，换做是你，你要讨好我，让我心甘情愿说出仙道之秘，你会如何做？”

想象不到，刘逸随口问道。

“嘿嘿，侯爷喜欢钱，那自然是以钱财诱惑，除此之外，那个。。。侯爷还喜好美丽的东西，比如美色。。。。”

话语出来刘逸差点想揍人，跟侯爷这么多年，这么点情操都没有，太失败了！

“滚蛋！。。。。。。咦？不对，钱财他已经许诺于我了，那为何没有美色？”

刘逸这话出来老黎都替自家侯爷害臊，不承认还嘴里念叨，这也太那个了。。。。。

“呵呵，我知道了。”

刘逸微微一笑，快步走入军帐，抬笔书写。

“胭脂俗粉不入法眼，洛神之姿方可一赏，曼珠沙华，虞美人，昭武兄既然有入梦寻仙之神药，逸奇之，望相聚，可助逸梦中寻芳否？”

卷好，塞入雪鹞腿上的竹筒之内，放飞而去，笑得意味深长。

昭武阳确实就在此地不远，雪鹞飞回之后，落于肩膀，爱怜得抱起，不知道诉说了什么话，才放开雪鹞，任由它去吃食。自己展开，看完脸色居然现出一丝凝重。

“少主？”

一个雪白长须飘飞的老人在一旁轻轻开口。

“嗯？哦，长老，可有外人知晓仙花神药？”

昭武口称长老的白须老者脸色一怔，也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神药乃自佛国经商队传来，难得一二，仙花倒还有可能，毕竟西域之地本来就有，如同雪莲一般，虽不多，却还是可以寻到的。少主为何有此一问？莫非这华胥侯。。。。。。”

长老说完，昭武阳轻轻点头，将信笺交了过去。

“曼珠沙华？虞美人？”

颇为疑问，昭武阳却很认真的再次颔首。

“梦中寻芳！他刘逸怎么知道这些？昭武氏族，也不过几位至高长老方有服用资格，可是这说法显然便是仙花与神药，鬼谷一门，当真如此博学天下吗？不过名字倒是雅致。”

昭武阳目光幽远，这两种花就连他也知之甚少，曾服用过一枚，入梦见仙姬翩然，凤舞九天之上，龙游青冥之间，不过只此一次，父亲便再也不许他服用，问之曰定性不足，机缘未至。

再之后知晓，已经到了对高昌王麴文泰和突厥大长老出手了，相商之后，赠予仙药，大事即成。可是欲谷设这家伙好像对成仙也不太执着，信奉得是荒原之神，族内未曾赐予，不过承诺了若失败，可往西退，吐火罗为靠山之后，欲谷设在突厥大长老的说服下答应，征战西域。

“那少主是否见他？”

老者询问，昭武阳探入怀中，羊脂玉瓶雕琢而成，拔出软木塞子，里面便有神药，忍住了诱惑才没有拿出一粒，这个是给麴文泰的，他还有用，神药若断，会发疯的！

“见，你去安排吧，就在城中即可。”

刘逸再次看到雪鹞归来就很是欢喜，取下纸条，看过之后就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神药珍贵难寻，华胥侯欲觅芳踪，小王宁愿背负长辈责骂，也当一助，若华胥侯能放下红尘俗世，昭武氏族甚是欢喜，当共渡龙门，跨入仙道，得长生而逍遥。”

喟然长叹，若非此番试探，还真没想到罂粟会这么早传入华夏大地，这样一来昭武九姓的神秘手段就好解释多了，不然刘逸就只能想到催眠之类的了，不然他一个小小的昭武九姓，凭什么说那些大话，又拿什么保证自己在这局势多变的西域安然存活下来！

“老黎，备马，好戏可要开始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梦仙

店名黄沙，老板看似和善，却一手老茧，麻布衣服虽然破旧，却显得规整，店里收拾得颇为干净，来这里的人，都只为一种东西，酒，美酒！

昭武阳捧着一刻黑色圆润的颗粒，眼神就像看一件绝世珍宝，以名贵香木雕刻的盒子装着，上镶嵌玛瑙，看了良久，才缓缓推到刘逸面前。

“天竺太过遥远，神药不见中原西域，得一而弥贵，服用，可见你所想见之人，得你想得之物，乃不世之珍。”

很是庄重的样子，让刘逸不知道如何回答，拿手轻轻捻起，放在鼻孔之下闻，只是他自己也没真正见过这东西，罂粟花倒是见过，这果肉，可从未去接近，虽药用而远之。

“昭武兄可曾服用过？”

看样子是的，但是还想要确定一下，昭武阳现出缅怀之色。

“当年九姓为了疏通西域商道，家父曾携带年幼的我前往吐火罗，好奇，偷食之，轻盈似仙，亦幻亦真，家父色变，厉声责骂，自此不再触碰神药，若非这几年家父身体欠安，西域又变幻莫测，这神药，也到不了我的手上，不过，昭武阳谨遵祖训，未得允许，不敢妄为，华胥侯得此机缘，到是让在下羡慕至极。”

刘逸几乎要骂娘了，羡慕你妹的，这东西你要吃就吃，一个破毒物，谁愿意沾染！

“呵，你家族的长老，还有那吐火罗王，高昌王，突厥大长老，这些人估计已经离不开这神药了吧？”

忍住手中的颤抖，将它再放了回去，盒子盖上，就这样摆在两人面前。

“家父曾言，神药，乃坚定寻仙逐道之心，道心欲真，自然对神药的眷念欲深。”

这洗脑得算是让刘逸大开了眼界，一群疯子还无限洗脑下一代，就没有一个人醒悟的？不过这话刘逸却不会在昭武阳面前说出来，他们的神论已经深入脑海，谁反对，都将成为他们的死敌！

“帮我把秦明若带出来，再给我西域的地形全图，天山瑶池，登仙之路自然双手奉上。”

本来还准备好好的看一场九姓之人丑态百出的好戏，可是刘逸却突然发现自己再无一丝兴趣，这是一场名族的悲哀，华夏的古文明可以说傲绝当世，可是有多少人就是走不出这长生的诱惑，就算发展到后世，那个科技文明高度发达的时节，神佛之说还是漫天飞扬，降头，鬼子，巫术，灵魂，这些诞生出来的东西，又祸害了多少人，信仰不可怕，可怕的是利用他们的人，当信仰成为一种病态，那就是一种极其强大的灾难。

刘逸收起盒子，很是干脆，既然都知晓了，那就不用再继续浪费时间，和一群神经病还有毒鬼实在没什么说道的，走吧，人各有路，自己不是救世主，有些东西，只有时间来转化他。

“不急，侯爷爽快，九姓自然也有九姓的准则，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缺少，侯爷所言九尸迎宾，九姓甚觉满意，况且，舍弃腐朽之躯，魂入青冥，本是最高的，不可轻废。”

“月盈之日，迎宾之时，侯爷，昭武阳告辞。”

昭武阳走了，刘逸却再无精神，萎靡得厉害，甚至有发抖的迹象，错了，自己从开始便做错了，这时代，一句言语，或许就会决定多少人的生死，九尸迎宾，这样的邪恶从口中言出，自己何时如此不在意这些了？

秦明若到底是回来了，很是狼狈，定定的站立，刘逸背对着她，静静的看着曼珠沙华在风中摇曳，吹落一瓣，他眼角就会抽搐一下，童彻几次想要开口，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刘逸最终还是抬起头来看着童彻，当头他没有出口阻止刘逸所做的一切，已经算是最大的容忍了。

“知道你会将这一切都告诉陛下，我也不奢求你会隐瞒，不过言语可否别胡乱修辞？相信我，天池确实存在，它却不是瑶池，不是神仙之地，我已经因为自己的话语带来了太多血腥，不想咱大唐的其他人再陷入其中。”

几乎是哀求的眼神了，童彻紧了几次手，才很是庄重的拱手。

“此处事情，杂家自然会如实呈于陛下，只是杂家心中疑惑，还望华胥侯一解。”

刘逸缓缓点头，童彻舒一口气。

“鬼谷一脉，自古便有仙道之言，为何到了如今，无论是侯爷，还是您先师玄霄子，都极力否认？”

刘逸怅然一叹，知道这话虽然出自童彻的口，却是李二问的了，他就算再怀疑袁天罡，如今老袁还是稳居大唐，说到底，是他李二自己也放不下这长生之念罢了，童彻没有直接讨要刘逸怀中的神药，已经算做最大的尊重了。

“人有梦仙者，梦身升上清。坐乘一白鹤，前引双红旌。羽衣忽飘飘，玉鸾俄铮铮。半空直下视，人世尘冥冥。。。。。”

“徒传辟谷法，虚受烧丹经。只自取勤苦，百年终不成。悲哉梦仙人，一梦误一生。”

很长的一首《梦仙》，刘逸念一句，写一句，直到最后，一生两字落笔，才直起身来。

“仙为何，道为何，虚无之言，梦幻倪语，刻意为之，终究是镜花水月罢了，何苦来哉？”

既然都这样执着，刘逸也再不想如同以往那样尖锐的针锋相对，告诉你仙是讲究缘分的，不是刻意相求就能得到的，莫要做那悲哀之人，到最后化作粪土，一世苍凉。

童彻静静的思索，半饷之后，才再次拱手，将刘逸所书折叠而起，仔细封好，放如怀中，转身出去。

刘逸这里又陷入了安静，秦明若刚才一直没有言语，听刘逸和童彻的对话，总感觉有一丝不对，按理说，刘逸不会如此轻易舍弃自己的信念，为何今日会换一种态度来言及仙道，只是出来的时候就与刘逸吵得厉害，如今自己狼狈的样子再让他看到，心里也倔强的不先言语。

“明若，你觉得这世界上可有仙人存在？”

看着远方，刘逸最终还是开口了，秦明若闻言抬头，很是奇怪，他不该直接责怪自己吗，为何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该有的，否则魂归何处？”

既然刘逸不说前事，秦明若也不提起，沿着刘逸的话语回答，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一时的别扭，不可能一生都不说话吧，况且，刘逸对秦家，对她秦明若，确实没得说。

“是啊，仙人嘛，自然要归位仙班的。”

说完这话，刘逸又是长久无言，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告诉秦明若秦琼的死讯，尽管做了这么多铺垫，可是到了开口，发觉自己还是无法言语，手伸入怀里，秦怀玉写的书信被他捏了又捏，最后又塞了回去，看向秦明若。

“提前来，既是为了军务，也是为了见你，多日不见，瘦了。”

这样直接的话语，让秦明若脸瞬间变红，不知道从来都是逃避的刘逸怎么会突然这么大胆，飒爽如她，也是低下头去，如同小家碧玉一般，紧促不安，破烂的军靴露出几个调皮的小洞，脚指头努力往里面缩，却还是藏不住，就更不敢刘逸了。

“明若，我不是一个好的托付，可是终究是难抑住内心所思，来到西域，只为见你，高昌平定之后，可愿跟我回去？”

说不出口，就暂时不打算说了，回到长安再言其他吧，无耻的从没说过的情话都被刘逸用出来了，这时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