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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末悲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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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等一会儿讲”蔡高岭被说得心头血热,酒瘾也犯了,“论这等豪杰当有酒,不然连说者都对不起呢”当下吩咐家丁搬来些现成的酒菜,韩炜不饮酒,二人劝导一番,只推说父亲不准,便不好勉强,以茶代之。李长风小抿一口,蔡高岭不让,只好干了,他用筷子夹起一片肉脯也不入口,便就话复前言,把韩可孤与古望会面的情景细细诉说起来。其实,古望之前已和黄靖有过几次接触,各项事宜也都做了妥当的商议安排,只是韩可孤恐怕中间会出现变故,无端扰了军心,便一直保密,此番尘埃落定,韩可孤过去也只是慰军一番,体现体贴重视之意,并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惊人情景。但仍然把蔡高岭和韩炜听得津津有味,尤其蔡高岭更是郁闷不已,总兵刘升与古望,一个粗鄙不堪,前倨后恭的小人行径,一个叱咤风云,动色山河的豪侠传奇,判若云泥,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蔡高岭也不劝酒
,只自顾自喝着,埋怨韩大人偏心。
李长风并不理会,只把眼看着韩炜说“你父亲见着古望,并不提以往的是非恩怨,只是反复慰勉他们自今而后,戮力抗金,拯救黎民。语言极尽诚挚厚重,把古望军里一干陪坐的将领感动得纷纷表达决心,一定服从韩大人节制,以身报国,爱惜百姓,绝无二心一一”
“那父亲送给他的礼物一一”韩炜小孩子心性,最关心的还是那把弯月刀的去向,真心盼望古意不要收受才好。
李长风并不知道围绕着这件礼物送留的那段故事,接过话题回答“韩大人亲手把那口刀交在了古意手中,那刀甫一出鞘,寒光凛凛,当真是震惊了四座,把那些平日见惯刀枪的将军们馋得恨不得眼睛里都长出勾儿来。比你蔡叔叔见到酒都亲。”
〃呯“的一声,蔡高岭将酒杯扔到桌上,急声问韩炜“是那把御赐宝刀么?”得到答案后,酒也顾不上喝了,大惊失色说将御赐之物私相授受,罪在欺君哩,韩大人咋这么糊涂啊!
“最初,大家都以为只是口寻常的宝刀,还是古意细心,端详间发现刀柄上篆刻有御用的字样,便知道这刀来历绝不简单,不敢收受。韩大人说送出去的礼,如同泼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的道理。可古意仍然坚辞,彼此相持不下,最后还是长风斗胆折中,建议把刀暂时留给古意玩赏,以偿爱慕之心,待把玩得够了,再还回原主人手里,如此即周全了韩大人宝刀赠英雄的美意,也免了古意恐怕韩大人枉受欺君重罪的担心。不过这主意合了古意的心意,只是大人仍觉得过意不去,却也没其他办法,只好坚持说待寻得另外的宝贝才行换回。”
宝刀有望回还,韩炜高兴,蔡高岭也去了那份担心,拾回酒杯斟满,如释重负说道“这古意倒是个通情达理,懂事之人哦”
“嗨!”韩炜嘟着嘴“世上要都像刘升那样的泼皮,就没好人活的路了。”
想想刘升前前后后的嘴脸,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大笑,同举起杯,浮一大白。
正文 第二十八节
更新时间:12…11 4:05:16 本章字数:3545
初九日,干支:乙未。值日:明堂。宜:祈福、祭祀、订盟、纳采、交易。这天难得的艳阳高照,轻风少云。利民县郊的黄坝梁校场中人头攒动,各色旗帜招摇,煞是好看,刀枪剑戟在太阳下咄咄闪着寒光,骑兵们威武地跨在高头大马上在中央的空地间来回驰骋,挥舞手中长矛大刀,高呼呐喊不可一世。
典校尉张明山骑在他那匹通身毛色油黑的乌骓马上,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往来巡视,偌大的操场上甲胄叮当。有多日没参加如此壮观的军事了,官兵都很兴奋,不过,步兵们天然比骑兵少了些剽悍气势,显得有点儿缺少底气。张典尉不住吆喝制止闹腾得有些放肆的兵丁,把马鞭抽得啪啪乱响。这活跃场中的几千人马,可是他奉了韩大人之命在各地陆续集结到此的军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呢,在这里等候着迎接常氏兄弟的到来,大坛的美酒,整只的牛羊也已经开封烤熟准备妥当了,按之前大家商量好的意思,一是犒劳来军,表达诚意,二来显示军威,莫被常家军诸人小觑了,也好知道敬畏服从。
天有些热,张明山手搭凉棚看看钵大的太阳,已近日中了。远远有放出去瞭哨的小校快马奔来,报告何子冲将军已带常家两位临近了。张典尉立即传令下去,命各部列队排阵,令旗挥舞一刻,马步兵便按之前演练分布整齐。全场上下肃然,偶尔传出几声马咴显得格外刺耳。
常在马背上打滚,张明山的马术不错,他点住马镫,脚一用力便跃到了马背之上,由高望远看到前方大道上黄尘滚滚,隐隐有马蹄杂沓之声传来,知道久候的客人来到了,跨回马鞍,向紧随左右的校佐摆了个手势,校佐明白,纵马跑上阅兵台,一声高喊“起乐——”
一时间,锣鼓喧天,号角长鸣,数千个官兵齐声呐喊,执旗的卒子把手中五色牙旗向天挥舞,猎猎带风,炫烂缤纷。
常家军人何时见过如此波澜壮阔的热闹景象,都相对愕然,何子冲恐怕二将误会,连忙解释道:“刺史大人以贵宾之礼欢迎二位兄弟哩。”
饶是常氏兄弟平日见惯了厮杀喋血的大场面,此时也不觉换上一副肃容,连常子顺都不肯再与何二哥调侃胡说,点了点头,便将马一夹,快速向对面被一群装束齐整的兵丁簇拥而来的大将迎过去。
马催的快,不一时双方就近到了眼前,何子冲勒住坐骑为常氏兄弟和张明山简单做了引介。
张典尉拱手为礼,含笑道“刺史韩大人派末将前来迎迓两位将军,就请到校场叙话,”
着急要见久慕大名的韩大人,常子恒匆匆回礼,也不多言,一行人便匆匆策马,奔校场扬长而来。入场处,整齐的方阵前面纵向排列的牙旗顺延而去,将中间簇拥出一条宽阔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处缓缓迎来一簇人马,服饰颜色各异,款式辽汉搭杂,领先一匹暗红如枣的大马上端坐一人,面白少须。正是北安州刺史韩可孤韩大人。
何子冲翻身下马,一边向常子恒兄弟道:“刺史大人亲迎来了。”
常氏哥俩儿没想到韩可孤如此礼贤,会迎至辕门之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跃下了各自坐骑,疾走上前冲韩可孤马头大礼参拜。
因为腿伤还没好得利索,韩可孤由萧驴子搀扶着下了马,急忙跛着脚抢上几步还礼。
常子恒率先开口:“罪民常子恒、常子顺见过韩大人。”
韩可孤扶起二人,执着手笑道“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两位率铁血虎师共襄义举,实在是社稷之幸、黎民之幸。 今日起你我便是袍泽之亲,可孤从此不孤矣。”
常子恒连连逊谢,何子冲见几人寒暄已毕,便也凑上前给韩可孤见礼。韩可孤挽过手来连声称赞“将军果然没负了可孤所望,出马便见大功。下官感激之至。”
何子冲大笑“万幸没给韩大人丢脸,”常子顺在一旁接过话说道:不用啥劳什子感谢,只赏我二哥几大碗酒就好!说得韩可孤一怔,细问之下才知道三人已拜了把子。更是连声祝贺,说果然是英雄识英雄,好汉惜好汉。
众人边说边行,一路来到阅兵台前,那里一字排开摆了十几桌的酒席,大家互相敬让,按着各自的身份就座,何子冲这会儿成了主人,请示过韩可孤之后,便将在座的诸位官员一一向常氏兄弟引见。彼此又是一顿寒暄问候,韩可孤见众人的声音渐静了,才长身捧起祭祀所用的酒爵,大声道:“今日,天成祥瑞,义军来归,有万众齐心,金虏湮灭不远,大辽中兴有日!一一”言尤未罢就有欢呼声响起,震彻长空。接下来三牲酬天地,酾酒尊圣皇等等繁琐的祭祀仪式过后,换过常用的酒杯,韩可孤二番举起来说:“今日,常家二位将军归来,这第一杯酒当作接风之礼。”常子恒、常子顺赶紧立起身敬谢,各文武官员连同在场军士陪着尽饮了。
此时,场上**开始渐兴,鼓乐瞬时又响了起来,欢声遏云,诸般武姿在场中兴起。韩可孤的声音穿透过热闹的喧嚣“黄大人,你单骑过营,更建功勋,比那诸葛亮说联江东也不遑多让,”左右环视继续道“黄大人胆识、机智一流,有大功于社稷,我等当同敬一杯。”
众人中尚有不少还不知道黄靖做了何等大事,虽然暗自纳闷,但有韩大人倡议,就也端起杯随声附和。黄靖红光满面,连声逊谢,一起喝了。
这第三杯酒本来该到何子冲,可是他早已不耐烦坐这里喝这种缛节繁文的闷酒,扯上常子顺跑到下面军士席中猜拳行令去了。韩可孤无奈的笑着对蔡高岭说道:“子冲如今是你的麾下爱将,你既然没能管束得住,只好代喝了吧”
蔡高岭也不推辞,呵呵一笑,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全场越发热闹,流水席间人人都近半醉半醒之时,酒酣意就浓,平时端拿谨守的礼数也不拘了,杯盏交错,笑声溢耳。主席位前英武矫健的兵校舞刀弄剑,相扑挥拳,使着十二分的力气演出诸般武技,为大人们助兴。陪席的兵卒看得技痒,也有寻个空地角力拼搏,耍起了把式。
黄靖端着酒杯逐次给众位大人敬过酒,来到常子恒身前,又共饮了一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到他手里。
以前并没有和黄靖有过交集,刚接过信常子恒还有些纳闷,见封面字体有些面善,便当着韩可孤的面拆开来看,不想竟是老上级古意的亲笔,不觉悲喜交加,匆匆浏览了一遍,强抑住眼泪把信递向韩可孤说“终于有了古帅的消息,末将可否明日随黄大人前往拜谒?”
黄靖也不怕越俎代庖,连连说好。
常子恒看着韩可孤点头,望向自己的眼神透出殷殷关切。凭这半天接触观察,常子恒从心底认同了传言中韩大人忧国忧民,是严毅宽厚的仁者,欢喜古意的抉择与自己不谋而合,果然民心向往,诚不欺人。常子恒端起酒杯,站起来向韩可孤敬酒,轻声说:“国运不整,匹夫当以黎民为重,大名杨天王、郓州李太子等几部也受女真围剿,现在正保聚山谷顽强抵抗,末将素与他们有些旧交,若韩大人不弃,常某愿亲往招抚,共投麾下效命。”
原来,宋国境内 “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为俗,重禁莫能止焉”,使社会生产受到严重破坏。日益众多的农民破家荡产,“人不堪命,遂皆去而为盗”,比大辽国尤甚。大名府的杨天王、郓州的李太子等人竖起“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的大旗,号召起
苦难农民。杀地主、屠官僚,攻打州县,一时间使“巡、尉不敢抗,县、镇不敢守”。但终是一群只凭血勇的乌合之众,乍遇到训练有素,贯战彪悍的金军便被打得七零八落,本来想用自己的人马本钱投降大宋寻个出身靠山,可又被梁山泊宋江一伙人的结局寒了心,怕也掉进宋皇帝老儿的圈套,步上“招安”不归路。所以只好游击与崇山峻岭之间,做个土匪山霸,强自支撑。
好比久旱逢甘露,这意外之喜让韩可孤惊喜过望,他拉住常子恒的手说:“此事若成,真是太好了!请在信中说给众位将军,可孤绝做得一视同仁,不负一切御敌效民的仁人志士,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常子恒答应安顿好这里的一应事体后就亲自快马加鞭前往杨天王等的驻扎所在,敦请他们尽早来归。
韩可孤激动得手足微微颤抖,连杯中的酒都颠了出来也浑然不知,嘴里兀自低声念叨:“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天可怜见,大辽中兴有望了一一”
放眼校场,这时气氛更加热烈,如火如荼。
正文 第二十九节
更新时间:12…11 4:05:17 本章字数:2315
老子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诚不欺我。此时韩可孤便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渤海高守光最终还是没有耐得住欲望的驱使,假托其父高永昌之名,悍然占了东京,建国号大元,自称大渤海皇帝,彻底反了。而相对于此,好一点儿的消息是高守光还是具有一定的战略眼光,他新近篡国,最适于缩减巩固防线,缓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所以令留守军将弃了北安府,尽数归还了老巢。
按照本朝祖例,州府官处理政务并不一定非局限在固定的场所,可以转徙随时,根据需要在本辖各府县衙门临时办公。所以,韩可孤初时对回迁并未多做考虑,主要是其间有些无奈的因素在里面,兵不如高军多,将难比高军广,一切都相当于初创,短期内没有打回去的可能,但现在高军即然主动撤离,就要考虑到利民县距离龙兴所在的泽兴府还是远了,在一定程度上有失协防拱卫祖源的意义。只要马盂山龙脉不破,大辽就有希望,这可是个盼头哩。另外,李长风分析得透彻,利民县虽好但总是一隅,无法比拟北安府作为一州的政治军事文化中心的重要地位。
几经商议,回迁的事情便定了下来,但当地的老百姓可不管什么大局小局,只知道自打韩大人来了这利民县,原来的老爷们不随意的呵斥打骂咱们了,守城的兵一日比一日的多,晚上睡觉踏实了。市有的开,地有的种,连要饭都有公家开的粥棚,日子刚刚要好过起来,哪舍得韩大人就此离去,便各在乡村集镇推选出德劭长者每日到衙门前请愿挽留。情盛得让韩可孤为之感动,百姓们真的是好容易满足呀,自己无非尽了些该当的本份,让他们吃的饱些,穿的暖些,在狭窄的生存空间里有了些许的安全感罢了。基于此,韩可孤每天无论如何都要挤出一点儿时间亲自接待这些来自十里八乡的群众代表,做好解释工作。
初四日丁亥,吉神东北。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趁早起床,韩可孤照旧往常的习惯,带着萧驴子随意在利民县的街道中漫步,鸡还没叫过二遍,街上没有其它行人,马蹄踏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声音格外青脆,偶尔有喊更的老头儿不时敲几声梆子,也不抬头便懒散的拖拖沓沓擦肩过去了,韩可孤此时心中所想却与这冷冷清清的街巷截然不同,想自己当初以求死之心从锅撑子山巅一跃而下,何曾料到几经周折之后,竟然在这十里偏城做成了根据地,达者云集,兵马越聚越多,如同入春的野草一般,将这泼天的碧绿愈发涂得艳丽起来了。然而热烈的心思里又隐隐有几分空落落的感觉,万事开头难,利民县无疑是韩可孤兴国事业的新,一朝将去,他有许多的不舍。他随便走随便想,信马由缰。及至萧驴子提醒启程的时辰快到了,韩可孤才从回味中回转过来,二人匆匆返回县衙。
相对论通用于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儿,有悲的就有喜的,有哭的就有乐的,韩可孤一行人浩浩荡荡离了利民县,虽然之前已经做了诸多解释,安民榜张贴各处,政策一如既往,凡事与民受利,多留兵卫保护城池等等一应善后都有具体安排,但韩大人一去,老百姓就是觉得失了主心骨,万千民众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韩可孤今日出行的消息,几乎家家户户倾巢而出了,沿街洒泪相送,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韩大人的感激和不舍。韩可孤不知做了多少揖,洒了多少泪,终于过了十里长亭,喝罢一路顺风送行酒,才算正式入了归途。与之相反,北安府这里却是不一样的热闹,早有消息传过来,韩可孤韩大人要回来了,连那些整日关门闭户,战战兢兢,被天灾人祸吓破了胆的一班怯懦百姓也都涌上了街头,自发的来迎接久久盼望的韩大人。诺大的北安府城一派喜气洋洋。
一路上无话,好不容易抵挡过一城官民的热情“轰炸”,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府衙,所幸高军没有破坏衙内建筑,免了修缮的麻烦,韩可孤感慨良多,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只是时间太少了,最终忍住没有听从蔡高岭等人顺脚探望一下家人的劝告,过门而未入,只打发儿子韩炜回家报送了平安。
政事一日不可荒废,虽然州大事在利民县都有处理,但北安一府却有很多案子积压了,所幸,虽然高守光的军队虽然扰民,但没有弃政,避免了北安府形成无政fǔ状态。所以,一切还算有迹可循,有章可捋。不至于一塌糊涂。
战事纷乱,塘报呈多,正在韩可孤处理沉积政务的紧张时候,却又传来讯息:皇上派下钦差大人来北安府了。
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情,北安府又一次轰动了。贪图热闹是人的天性,在任何时候都泯灭不了。人们奔走相告,争相涌上了街头,来观看钦差的风光。高头大马上皇帝钦派的朝廷大员官威齐整,耀武扬威,大队人马左右护拥浩浩荡荡,前面八人抬的展盒中,供着当今圣上的亲笔诏书,和一面卷起的旌旄,可别小瞧了这只编了一束牦尾的小旗子,它代表的是部队的指挥权。有了它,就意味着韩可孤可以代天巡狩,名正言顺的行使军政大权,凡敢不从者,罪同反叛,以欺君大罪论处。韩大人可行先斩后奏之权。这可是无上的荣誉和权柄。天祚帝赏下如此殊荣,竟隐隐如当年圣宗耶律隆绪之恩待之乃祖韩德让,全赖他忠贞不二,勤勉国事,在国家不堪如斯,边将众臣不利思变的此时,不仅调集整合了北安州周边诸镇兵员,更凭个人魅力罗织了与朝廷作对的“李弘”反军以及几股流窜过来的宋朝乱民幡然来归,凭空增添了几十万的抗金大军,至此,北安兵势如虹,泽兴府龙脉少了许多险夷,更重要的是带动得全国气势为之一振。正缺兵少将的天祚帝自然龙颜大悦,立时将这支新兴的部队作为了中兴大业的中坚力量。拜韩可孤为南枢密院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号尚书官称。 综理大定府及南一应汉人州县、军政,治租赋、军马之事。因需而治,得其宜矣。并恩赐金500两,银2000两一一
正文 第三十节
更新时间:12…11 4:05:17 本章字数:2393
韩大人此番恩受,对李长风而言也算是好事,他的录事参军之职始终是韩可孤私相授受的,没有表奏朝廷便名不正言不顺,如今韩大人有了皇授便宜行事的权能,他正好“好风凭借力”,一朝正官名。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在典礼上,勉强做着强颜欢笑的表面文章,却驱散不去心中疑惧的阴影,终于耐不住这些没完没了的繁文缛节,假借解手,便尿遁出了大堂,躲进签押房里松弛一下疲惫不堪的心神和筋骨。
把身体偎依到椅子里,双脚平担在面前的春凳上,李长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大堂里的歌舞升平,他闭上眼睛,仿佛又见到一位位尊贵的客人款款入席,钦差大人频频举杯畅饮的场面,心中不觉生出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感触。
天祚帝初登龙椅的头几年,纵是耽于玩乐,也还把一部分聪明才智用在治理国家上,成功避免了大辽陷入与宋和西夏争执,与高丽的关系能保持和睦。但不久,国家的暂时性平安就让他忘乎所以了, 根据惯例,年冬末,皇室一行赴春州混同江进行季节性垂钓远行。天祚帝召集诸部落首领前来朝拜效忠。在某次皇帝营帐内的“头鱼宴”上,酩酊大醉之后命令各部首领们依次起舞,以作为臣服的象征。当轮到女真完颜阿骨打时,性情刚烈的阿骨打拒绝完成这项明显带有污辱性质的任务,甚至被命令再三也强项不肯。由于他的这种反抗,天祚帝认为是在挑衅自己做为上国皇帝的威严,同时也隐约觉察到阿骨打将来有可能成为大辽的威胁,便打算借机处死他,但被对阿骨打嗤之以鼻的萧奉先劝阻了,从而留下了这个殃及国本的祸根。及至后来,完颜阿骨打不再奉召,正式起兵反辽。一开始天祚帝还信着萧贼未将阿骨打当作大的威胁,但是派去镇压的军队屡战屡败。女真之势一如干柴烈火轰然不可灭。无奈,天祚帝发起和平谈判,恰值此时,阿骨打也同样遇到了问题。虽然他的最初胜利意想不到地容易,但战争同时也加剧了女真人资源供应的紧张局面。于是在以后的两年中双方互派使节谈判。但是女真人挟战胜方之威,所提出的要求自然非常苛刻:阿骨打自认为暂时还未有消灭辽国的实力,所以要求辽廷承认他为大金国皇帝。援引澶渊和约的先例,进一步要求辽朝皇帝称呼他为兄长,并要求众多的皇子和公主到金廷作人质,交纳绢银为岁币,正式割让上京、中京和兴中府三路地区。这将使辽国仅仅控制南京和西京道地区而剥夺他们的部落故土。
如此苛刻的条件是天祚帝断断不能够接受的,最终辽廷同意册封阿骨打为东怀国王,此时的金人经过短期的休整,国力上稍有了缓和,加上完颜氏又确立了以战养战的立国之策,阿骨打便以这一称号和册封文书的语言羞辱了大金为理由,终于不耐烦地打破和谈。又恢复了敌对状态。双方几经征战,辽国却胜迹全无,愈打愈心寒,兵无斗志,将失战心,
至燕王军在徽州与金兵狭路相逢,大溃败。金兵占领新州。成、懿、壕、惠等州均降。金兵又攻耶律淳于显州蒺藜山,辽兵再次大败。此时正坐中京的天祚帝依然每日醉里乾坤大,梦中岁月长。肉山酒海享受奢靡,间有几个铮臣拜地哭谏,竟大怒而斥他们搅了喝酒听曲的雅兴,与私底下对左右说:“如果女真必来,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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