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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末悲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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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所有后果只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利人损己让女真得足便宜的事儿,如果让常家哥俩真做了,那才就出乎意料呢,而且古欲残部不为金人所降,又被我军追缉,可谓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势在人人喊打的境地,寻一个靠山正是情理之中一一”

一些人听着李长风一番分析颇觉得有道理,只林启亮仍坚持,这个人私下里与李长风关系也很好,可一旦脑子里的想法形成定势便固执己见,绝不肯给谁面子。这时的脸色又是激动得通红,把一颗头不停地来回摇晃,“兵不厌诈,这些个贼人岂能用常人心思衡量,总之不可上钩。”

韩可孤摆手止住大家的争论“长风所言与我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谨慎必须,但顾忌太多就缚了手脚,不可取。常军来投,虽然有如羚羊挂角,但细细分析还是有些痕迹可循的,现在的形势需要尽量争取一切可以为我所用的力量,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也要做十分的努力”微微的一笑“早听说常家老大是个智广的人物,这一次可孤要单骑走马过营会上一会。”

一句话惹出众人一和声的反对,林启亮着急得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兴国大业还指望大人主持,岂能轻易犯险。”遇事少有惊慌最是稳妥的李长风此时也慌了起来,排除拥挤在前的众人挤进来,可怜平日巧舌如簧的一张嘴到了紧张时刻竟然断了弦子,只剩一味的央告了。

韩可孤看向护拥在身边的众人,有很多感动,但仍将如电的目光扫射,严厉地说道:“莫说尚有着如此大的希望,即使是只一丝机会,也是要把握。纵然有诈,我等为人臣子也誓与城池共存亡,岂可避险就吉。”

言之切切,众人再不好相劝,都无可奈何的苦起脸。韩可孤逐一交代各项事宜完毕,便喊萧驴子备马。

常跟在韩可孤身边,萧驴子最了解大人的身体状况,他也不答话,径直走上前蹲身将韩可孤朝袍下的衬裤从靴筒中抽出来卷起,并不理会老爷的推搡叱喝。

这个议事厅设计得别致,无一张桌案,只十几把靠椅环墙设了一圈,很直观,这是韩大人效仿金人的议事习惯而制定的会议形势,以便与大家畅所欲言。此时萧驴子的这一番行为让大家很不理解,只碍了韩大人才未敢直接斥责奴才无礼。

韩可孤呵责无效,又哪有力气推搡动这个自幼习武的魁梧汉子,便要站起身躲闪,脚下吃劲,从左腿关节传来剧痛,他忍不得咬紧牙关,但仍是趔趄了一下,所幸双臂用力撑在椅子的扶手,才没有摔倒。一时间头上的汗就淌了下来。

坐在侧近的利民县同知陈敬搭手将韩可孤扶住,众人见他已被挽起裤角的左腿肿胀得放亮,尤其膝盖处的皮肤被里面脓水撑得几近透明,陈敬知道这是大人当日取义跳崖时落下的病根儿,初到利民之时曾找过汉人的医士大夫,针灸按摩,苦药汤子喝了不少,症状有所缓解,可是后续安养的条件却没有,大人不得闲,地处交通要冲的利民县,历来是官匪相争的军事重镇。可朝廷额定的的县役标佐不足两千,这几年贼匪往来把好端端一座城池祸害得满目荒墟,法政俱废,也幸亏这里的民心齐整才幸免了城防抛弃。韩大人每日关心民事,恢复政司,严惩荼毒百姓趁难发财的乡宦弁勇,无分昼夜的理往纠偏,才在千疮百孔中缓和下了局面。却把自己的健康耽误了,若非今日萧驴子这个莽撞汉子,还被他瞒得滴水不透,这条腿竟不堪如斯了。不觉鼻腔一酸,陈敬用力眨一眨双目,从韩可孤的侧方转出来。

“北安军政,不可一日无大人,此事请交由下官代劳。”韩可孤还待坚持,陈敬不容他插嘴,继续说道“大人亲往,虽能彰显对常军的重视,但同时也会让他们觉得我方缺兵少将,急与扩充,产生待价而沽的念头,恐怕会旁生出些枝节,所以欲速则不达,请大人三思。”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陈敬对韩可孤有了很深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如果试图否认他已形成的决定,就必须用道理来驳倒他。

诚是如此,韩可孤同样也存在这个顾虑,在某些特定的场合确实需要讲究身份,只是日常时候亲力亲为惯了,又担心别人的安危,所以一度坚持自己亲身前去,但此时他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那条膝骨疼得从心里往外冒凉气,寸步难行了。也罢,韩可孤沉吟几息,想到这些日子观察陈敬办事干练果敢,虽然身上带了些年轻官僚固有的张狂傲气,倒也不伤大雅。而且他以利民县同知与高家兄弟谈判,身份比自己合适,与情与理相合,倒不会弱了威势。

“那就有劳陈大人走上这一遭了一一。”淳淳的一些嘱托未毕,陈敬却怕耽搁了时间,夜长梦多,韩大人又不放心仍坚持亲自前往,便推说需要回府准备一二,便急急告辞而去。

韩可孤终是不放心,匆匆给常氏写下一封书信命萧驴子紧忙追送过去,奈何此时陈敬已点起几百兵丁出城去了。

韩可孤一得消息,便知用人错了,此事坏矣,他急得一时忘记了腿伤,连连跺脚,疼得几乎昏了过去,咬牙强忍住再派人员务必阻住陈敬行程。

很快,萧狗狗便回返了,同时带回来一个令韩可孤最不忍心听到的消息,把他万中存一的侥幸给彻底破灭了。

正文 第十九节

更新时间:12…11 4:04:38 本章字数:3505

急于求成,陈敬兼程而去,一行人马尚未临近常氏兄弟军营,那边便鼓噪喧天起来,远远乱箭齐发,陈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林稀山缓之地避无可避,百多名骑兵死伤大半,陈大人当场就中箭以身殉职了。

坏事传得快,消息过来不一时,留城的官吏们便都知晓了,大家不约而同齐聚议事厅,现在要紧的是要赶紧商量出应急策略。

都在一府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对陈大人的牺牲表示哀痛惋惜,厅堂里弥漫着兔死狐悲的感伤。

平州府同事李清平日和陈敬走得近,一副哭丧脸不停咕叨,在人前来回踱步,仿佛要把一腔悲伤导引到脚下大地,林启亮侥天下之大幸的样子,手不停虚拍胸膛,念叨着多亏韩大人没有亲自前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一一

韩可孤看向这些惶惶骇异的同僚们,想到最初陈敬被调派过来时,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很有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疑虑,没想到甫来竟见峥嵘,又是本土人士,让他在家乡这块土地上如鱼得水,好多难办的事情交到他手上便迎刃而解,啸聚境内为非作歹多年的悍匪马秃子就是他亲身犯险,闯入狼穴虎窝一举剿灭了,更是凭一己之力在风雨飘摇中为北安州保留下一座建制完整的城池,从自己被迫把州府衙转移到这儿作了临时办公地点,他不辞劳累的协助自己襄理政务,一时成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可怜昨天还同在一座大堂上慷慨陈词,是何等的英姿勃发,一日之间便天人永隔了一一韩可孤心中痛楚,不觉热泪横流说道:“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陈大人替我枉死,可孤罪孽深重矣!”

众官员急忙上前劝慰,林启亮却忍不住,语气里隐约带些埋怨“贼人狡诈多变,是绝不可信的。”

“不,”韩可孤坐在那里叹了口气, “此事的症结并不在此。”

林启亮半张着嘴怔住了,大错就在眼前,韩大人是要推托不查之责吗?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呀!旁边有人对韩可孤所持的这个态度也深不以为然。

抬手将腮边的泪胡乱抹一抹,韩可孤继续道:“昨日可风分析得透彻,常氏兄弟率众投诚,此事应无虚假。”

“那么他们为何要射杀了陈敬大人?这与礼不合嘛!”李清仍沉浸在悲戚之中,冒冒失拿出压在心底许久的话顶撞。

见众人也都懵懂,韩可孤解释道 “古匪自造反以来,与官兵相互对峙,一直处于势不两立的局面,尤其古欲一死,常氏兄弟被打击得惶惶如惊弓之鸟,此番有心归降,双方之前缺少必要的沟通,实属贸然,彼等不了解我方心意,猝见陈大人拥兵带将前往,不免会起了疑惧,只道官军拒抚,起了兵剿杀,所以在慌乱之中才行了这先发制人的举动。”又做一声惨戚的长叹“只怪我一时忽略,未把其中的利害与陈大人讲得明白,他若单骑过营就不会酿此悲剧了”

确实在理,众人信服,李清有些憋屈但也无言可驳,默默在一边沉思,林启亮倒不纠缠,直问出现在大家最为关心的话题。“现在大错既然铸成,又该如何善后呢?”

韩可孤继续道:“常军此番误杀了官兵,想来更多了一层顾虑,事情紧急,此时万不可再耽搁,必须马上去人接洽招纳,迟则恐怕会生变故。”说到这里,觉得有人在身后轻轻扯自己的衣襟,扭头看是萧驴子直愣着眼睛正看自己,明白他是恐怕自己不顾安危亲自前往,于是冲他摇一摇头。昨日众人的劝阻对自己很有冲击,韩可孤明白现在的自己担负着北安州甚至整个大辽的中兴重任,再不能凭着一腔热血意气用事了。

都明白这种机缘稍纵即逝,或唾手得骁勇助兵,或猝然成亡命宿敌,变数就在一念间,二者带来的后果绝对鸿泥之别。众人议论纷纭,急促地考虑前往常军的合适人选。

其实对这个人选韩可孤很头疼,有心亲去,可处在自己现在这个位置上担当太多,失了个人身份事小,损了国之威严便得不偿失了。而其它人呢,

李长风机敏果敢,而且文能提笔武能挥刀,是个最适合的人选。可他却没有相应的身份,不足以显示对常军的重视。蔡高岭长袖善舞,工于之道却始终对这件事理解不够透彻,甚至还隐隐有些抵触一一韩可孤头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提这个否那个始终拿不出好方略,屋子里一时如烧得大开的沸水,呱呱噪噪。

“大人不必焦心”座位中雷鸣响起,压倒众声。将大家着实吓了一跳。在厅堂角落里挤出一位虬髯大汉,屈单膝半跪屋子中央,向韩可孤拱手“区区小事,何必议论得如此麻烦,小将请往那常家军营走上一遭,也就是了。”本来屋小拢音,大嗓门嗡嗡震耳。

韩可孤认得是平州李大人麾下捭将何子冲,是个马上马下技法超绝的武行汉子,又贯饮酒,与萧驴子脾好相投,闲时常到一起拼酒较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平日开会从不曾多言,这时冒出来这么一句,想是被这乱哄哄的场面搅得烦了。

此时的辽国早由创国时期的尚武转而重文,众人对这一介武夫的印象只保留在两军阵前,所以对他的自荐多不以为然。太不自量力了,只当笑话。接触得久了,韩可孤却知道何子冲虽表面粗豪如萧驴子,但说话办事绝不像驴子那般闷葫芦,时常冒一些想法很有创意。是个让自己欣赏的性格,但兹事体大,并不首肯,见火就着的脾气容易误了大事。但一口回绝却又恐会凉了这汉子的一片热肠。韩可孤请何子冲免礼起身,目视这座“黑铁塔”问道:

“此行生死未知,将军甘冒风险,为国忘身,可孤敬佩之至。但此事关乎城防安危,中兴大业,需要相机行事,不知将军过得营后会如何应对?”

何子冲站在堂中央,双手比比划划,有些贯抡砍刀的架势“末将是行武出身,那常家兄弟惯常也是舞刀弄棒,勉强算做一路货色。过得营去,我便给他个小胡同赶猪…一一直来直去,他要有诚心,我便换真意,他用武我就动粗,总之不掉了威风。一一”说得意气洋洋,全然一副不过尔尔的样子。

话不多,但顺溜有条理,给了众人一些惊奇,不免对他刮目相看,这家伙平日上马杀敌下马喝酒,莫承想心思很细腻咧。看法有了改观,有人便开始支持。韩可孤仍不放心,常家老二是草莽一列,以粗对粗倒合心理,但听说常老大通晓兵法,思想缜密不可不防。何子冲大笑无妨,常老大虽然带兵打仗有一套,那也是常年战阵杀出来的经验,终是没有多读过书,肚子里面并不比我多几根花花肠子。

韩可孤生出见到三国张翼德长坂坡头巧布柳条兵,用疑尘诈退曹军的惊喜,粗中有细便说的此人了。“将军快人快语,你这以诚待人正和了此行的宗要,值此一条,大功成矣”

“只是那常老二性格霸道鲁莽,听说跟翻脸猴子似的,一言不合就会喊打喊杀,可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蔡高岭谨慎,无法忍受再来一次如陈敬大人殉国的悲哀,摇着头喋喋提醒“将军还是考虑周全些好!”

何子冲拱手言谢,说蔡大人无需担忧,真要动起手来,末将只揪住常家哥俩儿拼命厮杀,宰一个够本,宰俩赚一个,总不让自己吃亏便是,熊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一一突然意识到在大人面前放了浑粗,厚脸皮一炽,不自觉吐了吐舌头。

大好的一副天真模样出现在这张粗粝如谷树皮的大脸上,怪异之极,让众人忍俊不住笑了起来,韩可孤喜出望外。抚起下巴,欣赏说道“将军一身是胆,粗中带细,这件天大功劳非你莫属,有将军赴此行,可孤放心了。”吩咐萧驴子上酒为何子冲壮行。

一旁的萧驴子感激何子冲为老爷分忧,虽然为好友得了这份差使有些担心,还是屁颠屁颠跑出去张罗。

众人一起起身祝何子冲马到成功,何子冲转圈打躬,大笑掀髯,说壮行酒先暂寄到这里,咱家还要留着肚皮到那边多讨些便宜,烦请韩大人在这里把那好酒多多准备几坛,等某带了常家人马回归,那时与庆功酒一并和诸位同饮了,岂不痛快。

许多天来韩可孤第一次大笑放声,拍手击节道好,等凯旋归来,可孤一定大摆宴席,好好为将军庆功一回,酒肉管够,不醉不归。

研究过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何子冲藏了韩大人亲笔书札,抱拳过顶向众人告辞。也不换军装铠甲,只一身常服便奔常军大营方向而去。

正文 第二十节

更新时间:12…11 4:04:39 本章字数:2428

韩大人的亲派特使蔡高岭来到凉陉炭山驻地,总兵刘升便知道自己挟持韩公子的案子终于犯了。当初以为韩可孤正是需要自己之际,便想借由头拿些把柄换好处,于是头脑发热干下了那件蠢事,本来还侥幸被公子跑回了家,按韩大人以往的大量气度也许不会计较此事,可现在找上门来了。刘升一头冷汗,躲了两日,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得不硬起头皮过来拜会。

本来这刘升初入军伍时只是一介小卒,只因身上带了些武艺,打仗又悍不畏死,便几经举荐,渐渐被韩可孤所识,按军功逐步提升起来,韩大人这些年辗转各州,官越做越大,一直提携得他也水涨船高做到了总兵职位。及后调任后倒也争气,一举破了周边几个为祸多年的贼匪窝子,也私底下很发了几笔小财,便统统拿出来招兵买马扩充势力,把个凉陉地区经营得铁桶一般。身份长了,也学起名将风范,寻几个酸儒文生充到帐中,好歹组了个智囊团,每日溜须拍马拣些他爱听的好话儿奉承,只忽悠得总兵刘升以为自己真是武圣转世,关侯下凡,忘乎所以了,竟打造一把八十二斤重青龙大刀替换下平时战阵惯使的熟铜大棒,每日挥挥洒洒好不得意。韩可孤作书信招唤,本来是故交相待把他当个心腹人儿的意思,但凡明点情理儿的都能明白的事,到了他这里却以为小瞧与他,心中纵起个大疙瘩,便不管不顾浑忘记了韩大人对他的诸般好处,大骂连连,再加上旁边有一群顺杆爬的小人火上浇油,就一怒之下上演了一幕闯韩府,挟韩炜的闹剧,窃以为可以在韩大人那里换些政治经济上的好处,谁知道这小公子年纪不大,却与他老子一般硬倔倔宁折不弯的脾气,软硬高低不服,一顿乱骂倒刺激得刘升头脑有了些清醒,想到韩可孤一族几代雄踞庙堂的庞大势力和他的威严个性,不觉后怕,只得眼睁睁看这小子拂袖而去也不敢阻拦。现在蔡高岭做为韩大人的全权代表,俨然是兴师问罪来了,他更加后悔不迭,幕下僚客还在给他想些应景的馊主意,却想不到总兵现在烦得连杀他们的心思都起了。事到如今,也没好办法,低头认错又拉不下脸面,只能“煮熟的鸭子—一肉烂嘴不烂嘴”一硬到底了,刘总兵依仗身后的几万人马壮住胆子,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见蔡高岭。

本来蔡高岭对他存了一肚子的火气,待刘升见礼完毕,就夹枪带棒的着实一番挖苦训责,刘升初始还发出几句牢骚,想着借此回旋则个,谁知更加激起了愤怒,蔡高岭不等他说完,便拍案而起,“韩大人掌刺史正印,代天子行命,为国家以军书号召辖中兵马,合乎体制,理由正当,你做为治下将军,不服调遣,玩忽职守,还胆敢去劫掠朝廷命官的家眷,现在又百般托词,是觉得自己经历战场,有了些许的小功劳,便可以恃功自大,肆意妄为了吗?一一”

一番话说的狠,直骂得刘升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到底是跋扈惯了的,眼见就要忍不住翻脸。

“不要以为你是多么的不可一世,请恕在下直言,若非刺史大人心怀宽大,都无须奏明朝廷,只一纸缴章,把你诸般罪过公诸于世,自然会群而攻之,聚合四方雷霆之威,用不一时,不必说要了你乌沙帽子,便让你这区区几万人马灰飞烟灭,也在弹指之间。”

话糙理不糙,刘升就是再混也听出了个数,冷汗顺着长脸直淌下来,这样的后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而且韩大人的势力还绝不止于此。实力决定一切,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这是世事不变的恒理。他现在真正明白了自己在庞大的社会体系中不过一只蝼蚁而已,深深低下头,口风软软的道歉表白,说蔡大人教训的是,小将行武出身,不懂理法,粗鲁莽撞,实在混球一个,冒犯了韩大人宝眷,现在悔得连抹脖子的心都有了一一。

蔡高岭愈发严厉“既然将军不懂理法,我便教你则个,你不从上级调度,此大罪其一。”

保住官帽子要紧,这时的刘升再顾不得脸面了,只一味的打躬认错。“骚扰挟持命官家眷,并以此要挟上官,此罪其二。”刘升被唬得汗流浃背,连连领罪道“是小将糊涂,小将甘愿刺史大人发落,还请蔡大人在刺史大人面前美言一一。”

多年驾驭部下的经验,蔡高岭很会掌握火候,见拿捏得刘升到了十分,便缓和下腔调,点点头说道“韩大人胸襟广阔,胳膊上跑得烈马,如果真要和你一般较真,还会给你亲笔写信,差我来此么?只要依我前言,此事早了结了。”说着话,从袍袖里取出韩可孤的书札递过去,见总兵刘升双手来接,却又向回一收,刘升愣嗑之下,蔡高岭语调再次高昂“韩大人大度,信中口气自然婉转,将军莫要以为不曾把你怎样,便轻视了。”

“不敢,不敢。”刘升现在觉得这薄薄的一封信札比他那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钢刀还要重些。

“虽然你我文武两途,但总是一府为官,在下有一言奉劝将军” 蔡高岭深知破鼓必须重捶,再接再厉说道“此等事但愿你以后莫再做了,刺史大人虽然量大容人,但性情刚直,最容不得下属桀骜不驯贻误国事,你跟了他许多年想来这个秉性还是了解的,以后做事还需加倍谨慎用功才好。”

刘升唯唯诺诺,不过心终于掉了一半在肚子里,看来这场祸事总算应付过去了。没了口子的连声感谢蔡大人教诲,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巴掌轮完再给个甜枣,总是都在韩大人手下做官,今后免不了要打交道,蔡高岭见刘升服气了,便换一副面孔,半开玩笑拿手指点他:“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上散汉都要守的规矩,在当时真不知道将军是如何想的,这偌大个儿的头颅让酒糟淹得腌臜了不成?是豁出你这张厚脸皮不要了?”只臊得刘升脸色泛青,连连陪着笑脸,心中暗暗把那几个草台班子的“智囊”骂了个狗血淋头。

两个人又就何日过去谒见韩大人商量了一番,这才拱手作别。刘升回到自家府邸,那几个幕僚清客竟没眼色的还候在那里等消息,便是一路不堪入耳的大骂,齐齐撵出军营永不录用。

正文 第二十一节

更新时间:12…11 4:04:40 本章字数:2711

本来打算驻扎进衙门大院享受些安逸的常子顺却遭了大哥一顿数落,说地势洼陷,四周舍乱巷窄,是兵者死地,非要安营到这草密风冷的远郊之地,平日只能与这许多糙汉们喝酒耍钱,连个水嘟嘟的娘们儿影子都见不到。心中闷煞,却又不好发作,本来常子恒就是谨慎有余的性子,自打前日常子顺贸然下令射杀了带兵近营的辽国鸟官,虽然明面儿没有埋怨,却加紧戒备,事必躬亲,把常子顺夜巡的权利都剥夺了,让他很是烦恼,只暗暗埋怨爹娘晚生了自己两年,平白来受哥哥的约束。

自从谷老大被官兵剿杀之后,哥俩儿带着自己一部东拼西突,就定了常例,有置所闲暇之时,便要隔三差五开个碰头小会,商量一下今后的行至,一般都是哥哥说弟弟听,偶尔插话也是弟弟随着哥哥的思路补充完善,表现得很有默契,今天却是少有的话不投机,二人相对坐着并不抬头看对方,一个闷头喝酒,一个手掐着太阳穴苦思冥想。

常子恒在发愁,他可以纵容弟弟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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