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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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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这个表态,赵冠侯不啻于多了一道强硬靠山。这两个洋人也不糊涂,对于金国的态度,也非一无所知。摆出来的高压一定是要的,但是真说到因此就和韩荣翻脸,他们也下不了这个决断。

事实上,因为此时已经有电报传递消息,两人已经从京里得到密报,金国朝廷里,出现了主张不惜一战,也绝不赔付分毫的主战派声音。

作为强国领事,他们并不真的惧怕和金国的战争,毕竟之前的几次碰撞中,大多是自己得利。但问题在于,由于领事处理外交问题不善引发战争,这个影响实在太恶劣,再加上,对金国作战,如果不能速胜,打成僵持战,庞大的军费开支,对两个国家都是压力。到时候议会那边,还是会把责任归咎于自己,这同样是得不偿失。

简森夫人按说应该和他们共进同退,可是这女人明显是偏向小白脸一方,让安托万很有些气愤,而詹姆斯此时打着圆场“好吧,我想我们可以和赵冠侯阁下谈下去。我也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如果是袁大人在山东,我想阿尔比昂的利益,一定会得到更多的保障。”

“您说的很对,詹姆斯阁下。如果是韩大帅,或是袁大人在山东,我保证,所谓拳匪,闹不到这么猖獗。那场混乱中,我国军队第一时间出现在租界,就是证明。如果韩大帅、袁大人这等人物,因为此事被朝廷调离,那么转任者的态度,恐怕不会对二位太有利。”

赵冠侯又看着安托万“安托万阁下,如果此事和您不能商谈出一个结果,本人并不介意,上报到总办各国事务衙门,由我国的庆王千岁,与贵国的公使吕班阁下进行磋商。我想贵我双方,都不希望事情到那一步,您意下如何。”

“哦?你是在威胁我么?”安托万冷哼一声“如果事情到了总办各国事务衙门,我想第一个丢掉顶戴的就是冠侯阁下。”

“安托万,我想你错了。他得到过他们国家太后赠送的黄马褂,你作为领事,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简森笑了笑“再说,如果他真的丢掉顶戴,我会雇佣他,作为我的员工。所以,他的前途问题,跟我们的谈判没有关系,大家就着这个赔偿问题,继续谈。”

赵冠侯冷笑一声,将文件朝桌上一摔“我的意见,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大金国会对经济损失,和死伤的费用,进行拨付,以示注重我们两国邦交之诚意。但是额外赔款,恕难从命。”

安托万面沉如水,语气冰冷“如果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就让公使阁下来和贵国的亲王,来磋商这个问题吧。”

詹姆斯却在此时点起了烟斗“安托万,我的老朋友,我想,你有些太着急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放松一下,喝些咖啡,吃些点心,然后……继续谈。”

洋人的要求,自然无有不应,很快就在旁边准备了一个房间,供几人休息。简森则拉着赵冠侯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气急败坏的质问道:“见鬼,你在干什么?我只能帮你到这,你不能指望我,帮助你出卖华比银行。还有,你知道激怒一个国家的领事,是件什么性质的行为?”

“很严重么?我以为跟你上窗,已经足够激怒他了。”赵冠侯笑着,把手按在了简森的肩膀上

“亲爱的,笑一下,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对,没错,就是这样。你不用担心,两个人的情绪,还没到爆发的时候,按我们的话讲,他们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相信,你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们两人跟我一样,都不希望谈判破裂。如果真的闹到公使那里,两人一个无能的名声,是逃不掉的,我觉得这对他们的前途,一样没有好处。”

赵冠侯与揣测人心上的本事,倒是比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强,他看的出来,两个领事并不想真的拂袖。如果事事都要公使解决,那一个地区的领事,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遇到困难,把矛盾上交给上级,无疑是懒散加无能的表现,不管哪一国的官员,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下属。安托万等人并不傻,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所谓的不谈,也无非是摆个样子出来,给自己施加压力。现在应该是和詹姆斯在一起,商谈着他们的价格底线。

而另一边,韩荣并没有离开那间谈判室。这本来是总督的一间签押房,等到人退出去后,他先是起身,关上了门,随后用力推开一架书柜,书柜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垂花拱门。门上有气孔,以通风换气,兼能观看外面情形。

这密室,却不知是哪一任总督修建的,想来是为了应对不测,待等敌军突袭总督衙门,进退无路时,总督大人自可隐身密室之内,以避强敌搜捕。正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真意。

韩荣上任后,整顿衙门时,发现这处密室,加以改造,只是用途上,却不是用来逃命,而是用来窃听。书架刚一挪,垂花门应手而开,一个十四五岁,梳两把头,穿着花盆底的旗装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第一百三十章 谈判(二)

她的个子比同龄人为高,在那小密室内,待的极不舒服,一出来就不住的伸着懒腰,对韩荣不住撒娇:“阿玛,那里面太闷了,又矮有窄,一点也不舒服。还没有点心吃,下回女儿可不进去了,除非您把它改高点。”

韩荣看着她的憨态,慈祥的笑着“福子,是你非要进看洋人的,受罪还不是活该?没事,前些天贵州蕃司来拜,送了十瓶回沙茅台,阿玛赏你一瓶,算是给你的犒劳。”

那女孩听到有酒,顿时大喜的给韩荣行了个蹲安“谢谢阿玛,还是阿玛最好。”

在她身后,则是个刚过十岁,虎头虎脑的孩子,一出来就抹着眼睛“阿玛,我不喝酒,不进那里面行不行啊?地方又小,还没有点心吃。姐姐挡着气眼,不让我看,闷也闷死了。”

他刚说到这,却见姐姐朝她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说。韩荣将这男孩抱到腿上,嘱咐着“庆哥儿,这事我知道,你嫌没意思,可是没意思,你也得学。等你长大了,是要做官的,做官学什么?不是学四书五经,那都是敲门砖,咱用不上。学的,就是这个,送往迎来,谈判交涉,这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福子,你不是学洋话么,他们说的什么,你听懂了多少?”

“说的太快了,听不清。女儿也是刚学时间不长,师父慢慢说还行,他们这一快,就听不懂。”那少女摇着头,但是又说道:“可我听着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两面谈的不好,但是洋人没占到便宜,所以叫了停,不知道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去商量坏主意去了。”韩荣冷笑一声,一边摸着儿子的头,一边对女儿福子道:

“这洋人啊,不管彼此怎么不和,可是到害咱们大金的时候,心真是往一处想,劲也是往一处使的。却不知,赵冠侯后面,还有什么后手。如果一味示强,却也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

“阿玛,您怎么不亲自跟他们谈?您也会洋话,说的也挺好的,何必非要托付外人?”韩荣之子伦庆还小,不大明白父亲的想法,大眼睛看着韩荣,不解的问道。

韩荣哈哈一笑,在儿子脑袋上一弹“傻小子,就是实在。阿玛会洋文这事,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到外面别说。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在我面前就什么都敢说。如果知道听的懂,我就听不到真话了。他们都觉得我不懂,我就做个不懂给他们看看,这样我才能听到点实话。谈成了,是我的功劳,谁也夺不去。谈崩了,谈坏了,这个责任阿玛能推的出去。这叫进退自如,庆哥,这个就是得学的地方。福子没听明白的,我听明白了,赵冠侯是咬死了口不赔款,这话说的也都在礼数上。我觉得,他后面是有下文,这就像你们听大鼓战长沙,关老爷假意败走,后面可藏着个拖刀计呢。我看他办洋务啊,倒是想起个人来。”

大女儿福子比较开朗,忙问道:“阿玛,您想起谁来了?”

“贤良寺的那位合肥相公。这赵冠侯要是早生二十年,我看啊,包准又是个张樵野。看着吧,他要是待会只会犯混,我就换将,自己上。反正他前面的窝儿,已经给我打好了,我有办法,跟洋人谈的下价来。”

福子不解道:“那要是他谈的好呢?”

“那我就保举他个前程,我这正好有个差事等着人做,他要是能谈好,就给他了。这就是他的造化。”韩荣笑着逗了一阵儿子,就让这一儿一女,又回了垂花门后,自己重新把书架挡好。拿起那份卡佩文书写的条约

“赔款四十万两?好大的胃口!有了赵冠侯这个青头愣,我琢磨着,三十万就能把这事办了。我向那洋娘们借四十万,二八折扣,这就是八万银子,这买卖做的过。”

他盘算的时候,房门被敲响,却是两位领事已经休息的差不多,谈判可以继续了。

休息之后的安托万与詹姆斯,显然调整了谈判策略,在固有赔偿,以及人犯处理上,不再与赵冠侯纠缠,而是专注谈起额外补偿部分。詹姆斯这次取代了安托万,担任了主角。

“赵冠侯阁下,如我所说,胡佛是我的朋友,我很感激你救了他。我更感激,袁大人和他的骑兵队,像天使一样,出现在了我们身边。为了表达我的感激,在刚才,我劝说了我的朋友安托万,大家可以在赔款的细节上,做一些沟通,进行一些让步。事实上,我们已经商定出了一个初步的结果,原定的四十万两赔款,可以酌情减少到三十五万两,并且分五年给付。我想,这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让步,你们应该感受到我方的善意。”

简森夫人适时发言道:“是的,这笔款,可以由华比银行向贵国进行贷款,利息方面,我们可以协商,相信,我们会以一个彼此都满意的条件,来谈妥这笔贷款。”

她向赵冠侯飞了个媚眼,暗示着,这个条件,已经可以算做优厚了。虽然总数上只减少了五万两,但是却延长了给付期,从场面上看,并不算难看。至少自高丽兵败以来,大金国能够谈成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可以算做胜利。即使是那些能办洋务的大员来谈,也多半就是这个结果。

赵冠侯却摇摇头“对不起,二位阁下以及美丽的夫人,我想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固然,你们表达出了诚意,但是我还是要在此在此重申一下我的立场。大金国,绝对不会支付赔款,不管以任何方式。”

两名领事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就连简森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她不明白,自己的爱人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坚持着不赔款这一条。自己刚才明明已经答应他了,只要把赔款的事谈下来,贷款的事,自己会从中斡旋,不会让事情露馅,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固执?

安托万将放在眼前的文件收拾起来,显然已经准备离席而去。与方才的恫吓不同,他这次是真的不准备再谈,如果一文钱的赔偿都不出,自己这个领事,也太没面子了。不论如何,今天他都得维护一下自己的体面。

“赵冠侯先生,拒绝赔款,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总督大人的意思?我想你最好考虑清楚,如果你和你们的总督阁下坚持不支付赔款,那么我们之间的会谈,就只能遗憾的宣布到此为止。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我想,你们已经做好承担的准备了。我只能说一句,我很遗憾。”

韩荣面色一变,心道:这赵冠侯果然年轻识浅,只一味刚强,又哪是办洋务的道理?如果真的激怒了洋人,虽然不至于真的到刀兵相见的地步,但是一样是严重的外交纠纷,对于自己以后行事,极是不利。再者,事怕万一,如果两人恼羞成怒,真的挑起了两国与金国的摩擦,那个责任,自己又如何承担的起?

他咳嗽一声,顾不上暴露自己会洋文的情形,大声道:“二位领事阁下……”

“二位领事阁下,你们也让我感到很遗憾。本来我和我们的总督大人,已经有了一个绝好的建议。有关贵我双方,乃至于租界的建设,都有着系统的建议。可是你们的表现,实在是太缺乏耐性了。难道欧洲的绅士,已经连耐心都不具备了?”

赵冠侯没容韩荣把话说下去,抢先发言道:“安托万先生,对于卡佩租界所遭受的攻击,我国朝廷深表痛心。但是请您冷静的想一想,是什么,导致了这次攻击。第一,是因为大批难民的出现,不管是在金国,还是在欧洲任意一个国家,这么多的难民,都意味着危险。如果现在,再盲目的索取赔款,那么难民的数字还会增加,未来还是存在着发生袭击的风险。第二,则是因为租界之内的防卫力量不够强,虽然我们的条约中约定了,租界内今后将加强武备,由我国出资为租界修建新兵营。但是您觉得,只凭一两座兵营的部队,就足以保障安全?”

安托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赵冠侯阁下,你是准备说服你们的总督,给我们增设几座兵营么?如果是那样,我倒是非常欢迎。”

“不,安托万先生,我是说,要想保障租界的安全,确保类似事件不再发生。第一,是我们不能制造更多的难民,从源头上,掐断骚乱发生的诱因,所以,不能盲目的增加开支。第二,就是我们之间要实现更多的配合,让金国和贵国之间,实现更多的联动,就像这次的事件一样。一遇到问题,我们的部队可以配合贵国租界内的武装,共同消灭暴徒,保障租界的安全。事实上,这样的军事行动,我们也要开支不小的军费,消耗大量的武器弹药,但是我们并没有把这作为谈判筹码拿出来,因为大家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不必要拿出来讲价钱的,你们觉得呢?第三,就是我要说的重点,租界自身的建设也很重要。二位领事把目光集中在赔款上,而我想的,却是建设。”

他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份铅笔绘制的简易租界草图,上面标注了部分受到袭击的位置。这份图纸是他自己手绘,整体上比较粗糙,但是都能看懂。“请看一下,这次受到袭击的地方,未必没有士兵防御。有些区域,明明也有租界的士兵防卫,但依旧被放了火,或是受到了洗劫,原因,固然有难民太多的因素,但是另一个原因,也是当时是晚上,人的视力受影响,导致射击的威力下降。步枪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所以,抵挡不住进攻。而且,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个点,阿尔比昂租界的世昌洋行,在伦敦道维多利亚公园开办的绒毛加工厂以及附近的尼德兰领事馆,并未受到袭击,难道二位阁下不想冷静的分析下,这其中的原因么?”

“这根本不用分析,因为那里有电。它们装设了一台小型直流原动力发电机并且向附近的尼德兰领事馆送电,那里灯火通明,照明情况良好,所以,难民们并没有敢随便攻击那里。”

詹姆斯对于发生在自己租界内的事情,自然是掌握的。他用烟斗指着“在那里,一个排的士兵,就足以抵挡几百名暴民的攻击。但是这和我们的谈判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如果我要说,我国虽然不准备支付赔款,但是却准备以合资的方式,与华比洋行共同建设电厂,架设线杆,为租界送电。同时由我国出面,负责将租界内的路灯全部换成电灯,并为两国领事馆安装电灯,二位领事阁下,还会坚持着要赔款,而不要电力么?”

赵冠侯说到这里,微笑着说道:“二位阁下,我想大家都必须承认,光明先天就有对抗邪恶的力量。人做恶时,下意识的都会选择在黑夜,或是偏僻的角落里。租界里的路灯,全都是用煤油灯。事发之时,一部分煤油灯并没有工作,另一部分工作的,提供的照明也都有限。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即使是如此有限的灯光,也对歹徒有一定的作用,凡是有路灯的地方,受到进攻的情况比没有灯的地方,要好的多。如果,租界都像尼德兰使馆一样灯火通明,士兵可以通过电灯提供的照明射击,即便是再多的难民,也很难对抗部队攻击,你们觉得如何?”

不等安托万发言,詹姆斯直接点燃了烟斗“很好,你继续说下去,我很有兴趣。”

作为领事,赔款并不是给他们私人的馈赠,只能算是他们从金国身上获得的工作业绩。自己能够从中得到的,实际也很有限,主要还是用于母国,或是直接用在租界建设上。何况三十五万银子分五年给付,每年给付的数字也很有限了。

两人甚至有一个心理底线,哪怕是二十万,他们也可以接受。总之就是有赔偿,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与区区二十万两赔款相比,如果能给租界供电,由此带来的商业繁荣,以及生活上的享受,就更为划算。目前金国境内,建立电厂,给租界提供电力的城市都集中在江南,且总数有限。

一如当初铁路一样,金国百姓对于电厂本身就充满敌视情绪。尤其看到高耸的烟囱,喷吐黑烟,觉得有伤天和;建立线杆一如修筑铁路,恐坏风水。

至于机器震动,昼夜不停,电厂周边居民也大受其扰。再者就是偷盗电线,破坏电力供应,随意摆弄电器设施,导致触电伤亡等等,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经常引起纠纷,都影响着电力的发展。

租界内生活的商人,其实早就有建立电厂的诉求,但一方面受限于资金和技术,另一方面就是受限于场地,通电之事,只能停留在计划上,无法实施。

如果这次真的可以实现租界通电,其意义在于北方第一,对于两个领事来说,不但是重要的工作业绩,而且于名声上也大有好处。简森夫人就更不必说,目前在津门,有能力修建电厂,且做了相关准备的,只有她的华比银行与简森洋行。比起促成谈判的佣金,以及贷款的利益,显然还是修电厂所得更多,换电灯布电线,都不是金国所能完成的工作,最后还是得交给她做,这里则蕴藏着庞大的商机。

詹姆斯咳嗽了一声“赵冠侯阁下,恕我直言,你可以决定这件事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谈判(三)

赵冠侯反倒不急,朝两人一笑“二位,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该谈的那么草率。电厂的选址以及电力的优先供应,都是要仔细斟酌的问题,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我们总督衙门的一品官席,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味,如果我是二位阁下,就一定不会错过。在那之前,我们应该放松一下,喝一点咖啡,具体的细节,可以慢慢谈。”

韩荣朝赵冠侯招一招手“冠侯,你先随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旁的小花厅,韩荣的面色一沉“赵冠侯,你可知罪?”

“大帅,卑职事先未曾请示大帅,实在罪该万死。只是事在紧迫,卑职于电厂之事,虽有个谋划,却只是个大概。如果事先说出来,恐怕大帅的幕友那里,便首先过不了关。是以卑职只好将谋划放在心里,事先未曾奏禀。若是能够说服洋人放弃索赔,这电厂之事,本也不必提。可是洋人态度坚决,执意索赔,卑职无奈,也只好出此下策,实是无奈之举,请大人见谅。”

韩荣的面色依旧难看,但还是摆摆手“起来说话,你跟我说一下,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好好的说什么电厂?现在把洋人的心气撩拨起来了,我再想说不成,怕是洋人那里先不饶我。在天子脚下搞出个电厂来,到时候民间纠纷不断,给我找出无数麻烦暂且不提,你就不怕朝廷震怒,降罪下来?”

“大帅,下官之前也了解过,这供电一如铁路,在京城,都有人弄过。老佛爷的颐和园里,一样装着电灯。只是就像您说的,皆不成规模,所用范围亦十分有限。可是,在泰西,电厂却是发展的极快,洋人家里用电灯,还有夏天的风扇,都是以电为能。实在是一件好东西。盛愚斋在松江办电报,再早办铁路,哪一件,也都是祖宗没有成法,敢为天下先的事。大帅如今乃是疆臣首领,权柄威风,岂是区区一个盛愚斋能比,他能办的事,我们为何不能办?若是修成电厂,日后京城中提起办洋务来,您的名号便是第一。”

韩荣哼了一声,并未做答,似乎对此不屑一顾。但是赵冠侯却心知,他不肯说话,就已经是被自己说动了心。若不然,何至于让自己说这么多,只一挥手,将自己赶出去就是了。

正如赵冠侯所料,韩荣并不保守,事实上,他才是京城里第一个用电灯的人家,就可知其开化。这次洋务的艰难,也是实打实的存在,翁放天这一击,打的就是他左右为难。既不能战,又不让他和,逼着他挂冠辞职,收回北洋兵权。

他相信翁放天正在用尽办法找自己的岔子,若是这次赔款,且被他抓住痛脚,言路上一定放不过自己。即使借贷洋债,也一样有后患,是以,赵冠侯咬住不赔款,于他而言,确实是在帮忙。

再者,就是赵冠侯提到盛愚斋,也确实戳中韩荣的心事。不管论出身还是资历,盛愚斋都不能与自己相比。

可就是因为追随章合肥办洋务,又在松江办电报局,现在把个电报局这个聚宝盆控制在手里,外人万难插手。就连一本万利的铁路,也被他所把持,这修路巨款,重利都在他手里,外人只能分点汤水。自己一个疆臣首领,军机大臣,反倒是不如他来得方便,这确实让他心内有些恼火。

但是电厂事关重大,他轻易之间,也难下决定,一时间,却也难以决断。

“大帅,请容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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