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督军-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己接下去,该背诵的内容是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定国是

舞会这种场合,按说是少不了十格格这种爱好社交,喜欢热闹的人,她做舞伴,也是天经地义。可是赛金花这次大老远从津门坐火车过来,又帮着赵冠侯做了不少事,所图的,就是这个场合出头扬名。

毓卿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加上知道,赛金花志不在内宅,也就对她没什么敌意,乐得成全她。是以赵冠侯今天带的女伴,就是赛金花。

她天生就是这等地方的干将,没用多长时间,就和一干公使有说有笑,乃至与那位亨利亲王也很谈得来。亨利亲王今年三十出头,年富力强,大概也很乐于收获这么一位东方美人,却不知自己也是这个女人眼里的猎物。

亲王的夫人伊利莲公主则举着酒杯来到赵冠侯身边“赵冠侯,你就是小汉娜喜欢的那个东方男人?哦,我必须承认,你确实很优秀,但是……还不够。我这次点名要你来负责接待,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迷住我的表妹。你要想佩的上她,需要更努力一点才行,一个二品官,差的太多了。听说你钢琴弹的很好,可以弹一首给我听么?我要看看你的艺术修养,是不是像她说的那么好。”

这是个三十出头,高大风满的女性,样子生的不错,给人的感觉像个妓女。赵冠侯事先做过功课,知道这位公主来自黑森公国,那里城邦林立,贵族众多,由于通婚的关系,扯上亲戚关系十分正常。

赵冠侯这次办差,洋人不生异议,与这位公主给面子,也不无关系。对于她提出的要求,自然不能拒绝,点头说了句“乐于效劳。”随即走到钢琴旁边,手指于琴键上飞舞。

优美的曲声,从钢琴处传来,洋乐队也开始演奏着舞曲,宣告着舞会的开始。赛金花如同花蝴蝶一般,更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舞伴,而赵冠侯在弹奏了几曲钢琴之后,也参与到舞会之中。

在这种场合出现东方人并不奇怪,但是看他的舞步纯熟,在此时却是极少见,不多时一如赛金花一般,成为许多女性争相邀请的目标。

亨利亲王身价非凡,各国公使都应邀出席普使馆的舞会,章桐年纪大了,跳不得舞,但也要出席以示尊敬。看着赵冠侯与伊丽莲公主正在跳华尔兹,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暗道:“谁道我中华无人,你们西洋的舞蹈,我们这里一样有人会。可是我们的舞蹈,洋鬼子又有几个懂的?”

如同看子侄辈嬉笑玩闹一样,章桐就这么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赵冠侯与公主及各位女伴的舞蹈,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少荃兄,别来无恙?马关一别,至今数载,少荃兄精神不减,实在令小弟佩服。”

说话的,是个一身西装的老人,年纪比章桐略小,身形不高也并不胖,但是很结实。胡须修剪的一丝不苟,目光锐利有神。他朝章桐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旧友重逢,小弟敬少荃兄一杯。”

“伊藤贤弟?听说你如今无官一身轻,只当你终于可以摆脱烦恼,安享自在,却没想到,还是摆脱不开。你最好清净,这等热闹的地方,向来是不喜欢的,却也还是得应酬啊?老朽是没办法,人在官场,职责所在,似你这等闲云野鹤,还要继续奔波劳碌?酒,我是不喝了,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喝酒便要出丑了。”

章少荃对于来人自然是认得的,当日发动高丽战争,一手摧毁了他全部家当,又逼迫马关签下条约的扶桑前相伊藤博文,这老相识,又怎么忘的了?两人之间有些私交,但于马关之日,伊藤点名非章桐出面不肯谈。逼迫章桐不得不应下谈判差事,彼时兵败如山倒,手上没有底牌,任是章桐舌敝唇焦,最终也只有失败一途。

当日之马关,一如曾文正之于津门教案,随着马关议成,章桐最后的一点声誉也损失殆尽,于民间成了万夫所指的卖国贼。两人有此芥蒂,当日的一点私交,也就不必谈起。

以两人的身份,自然不会口出恶语,可是对于伊藤博文主动开口向自己搭讪,却也觉得奇怪。章桐办外交时,素来把各国使臣当成后生晚辈,对于这位伊藤博文,就更不必客气。虽然以兄弟相称,实际上,却依旧是以老前辈看待后辈的态度对待,言语之间,指点的成分多于寒暄,于外交上看,颇有些失礼。但是章桐如今已经丢了前程,算是闲散废员,伊藤也已罢相,言语失当,亦无计较,反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

伊藤也不着恼,举着酒杯坐下“少荃兄,马关和谈之时,兄不幸中弹,小弟心内着实不安。这数年间也曾请人专门探听仁兄消息,生怕那一发弹丸,损伤了仁兄贵体,小弟就无颜面对兄长。看到老友今日如此健旺,我便放心了。”

“有劳老弟挂念,愚兄也曾戎马疆场,率军杀贼,千军万马弹雨枪林见的不计其数,区区一发枪弹,又算的了什么。倒是你的气色,我看着可不如当初。老夫懂得些医道,要我看,你是食积不化,按西医所说,就是吃东西吃的太多,太快,消化不良。你是该少吃一点,节制一些了。”

“多谢少荃兄指教,不过小弟不能和仁兄相比。兄长生于书香门第,家大业大,自可讲求养生惜福,小弟生于农人之家,从小就吃不饱。所以长大了以后,我就有一个习惯,见到食物,一定要吃下去。而我相信,我的胃会适应食物,不管吃的再多,再快,也能消化的很好。比起消化问题,我更担心的是……抢不到东西吃。”

他用手指了指亨利亲王“这些泰西人的胃口比我们扶桑人大,吃东西比我们快,眼前只有这么多的米,如果不快一点吃,就要被人抢光了。”

“那你要小心些,金国的米硬,里面还有沙石,一不留神,就会咯牙伤胃,到时候,处理起来,会很麻烦的。我们金国人,有铁嘴钢牙铜舌头,你们扶桑人可不行,我怕你们吃不习惯。”

伊藤博文一笑“多谢仁兄指教,养生之事,他日自当登门请教。今日见少荃兄,实是有正事相邀。当初我就说过,以兄之才,若在扶桑,则成就远高于我。我若在贵国,则成就远不若兄。现在小弟已经不再是扶桑首相,但是依旧想为东亚,做些事情。我正在构思一个计划,此举若成,则贵我两国,自此可以称雄亚洲,泰西诸国,皆不敢正视我邦。不知兄长是否有兴趣,共襄义举?”

章少荃看了看伊藤“扶桑人字典里,会有义字么?这倒真是个奇闻了。”

“少荃兄,你看那里。”伊藤用手指了指正在舞池中与一名年轻女子共舞的赵冠侯

“这就是贵国现在的有能官员,他们已经习惯了穿西装,跳泰西人的舞蹈,就连辫子,都已经剪了。用不了多久,这样的官员会越来越多,他们会变的彻底西洋化,而忘记了自己是哪里人,也不会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世界列强之中,只有我们扶桑与贵国同文同种,血脉相连,贵我两国,只应为友,不该为仇。”

这时,场内的焦点,都集中在舞会上,这两位老人这边,并没有什么人,伊藤博文身子前探,轻声道:“贵国之中,有人提议,贵我两国合邦。不知少荃兄以为如何?此议若成,少荃兄之材,必可为宰执,日后名标青史,成就必可超越令师文正先生。”

章少荃沉默片刻,忽然一笑“伊藤老弟倒是看的起我,倒让老夫很有些惭愧。此议若成,老朽的这点成就且不提。以伊藤兄之材,可为六部堂官,贵国天皇,可仿亲贵例,封个不入八分的辅国公。至于贵国将弁,或可为勇营,或可裁汰,文武两班,按所辖土地丁口授官,却也是理所当然。但不知到那时,贵国的文武,又该在青史上留下何名?”

他边说边双手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伊藤老弟,这几天京城里有一出好戏,断密涧,你该去听一听。里面有句唱词,很不错的。”

伊藤也站起身来,举杯笑道:“人心无举蛇吞象,风雨岂能陷太阳?”

“伊藤老弟真是个解人,这戏多看看,有好处。”

“少荃兄,你也不要把话说的太早,等到过几日,咱们就有分晓。你们金人喜欢说人心吞象,而我们更支持,人的野心有多大,他能拥有的东西就有多少。一开始就认定事情做不到,然后就不去做的人,注定只能,一事无成。”

舞会结束时,赵冠侯才得知章荃已经先行返回,好在接待事务已经处理完,此老在与不在,区别都不太大。等到上了马车,赛金花依旧很兴奋,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我和亲王跳舞的样子,被他们照下来了,我想,一定可以上报纸。”

“没错,伊丽莲公主手里要是有把斧子,劈了二姐的心都有。”

“来啊?当我怕她啊。”赛金花一挺胸膛“反正我是跟亲王都跳过舞的朋友,将来到京城开码头,包准有人脉,人这一辈子不能白活。到四九城里当一回赛二爷,才够威风。兄弟,姐晚上好好谢谢你如何?”

赵冠侯摇头一笑“二姐,我也想要你谢我,可是格格那的租子,可是拖欠不得。今晚上,你要是抢了她的先头,不用那位公主,她就能剁了你。”

差事已了,便该返回,自是不能一走了之,依例要到颐和园内拜别天子和太后。皇帝并没有接见他,左右普鲁士亲王已走,对他也没必要给好脸,就连个面也不给见。降四级留任的处分没撤消,好不容易换来的暗红顶,又被换回了涅蓝。

慈喜那里倒是召见了他,问了问往来过程,普人是否满意,最后由李连英送他出园。李连英边走边道:“老佛爷心气不顺,也没心思搭理人,冠侯别多心,不是冲着你。你这次差事办的不错,老佛爷心里是有数的。在京里玩个一两天,也不要紧,采买些东西带回去,也算是没白来。”

“老佛爷心气不顺?怎么,谁那么大胆子,敢惹佛爷生气?”

“就是这么个话了,可他偏就有人这么大胆子,没办法的事。京城里是非之地,你早点离开也好。万岁昨个和翁师傅吵起来了,师徒两人动了真火,这可真是少有的事情。更少有的是,两人吵嘴的原因,是为着那个‘莫宰羊’。万岁爷非要那个人的一个什么上书,因为翁师傅不肯给就发火,老佛爷虽然不喜欢翁师傅,却更不待见姓康的。六爷临去之前,还嘱咐过皇帝,不能和那个妄人相见,现在看来,万岁还是想用他,老佛爷心里能痛快的了么?终归慈圣年岁大了,又交了权,总不好说了不算,只说了一句儿大不由爷,只要不剪辫子,就都随他去。是以老太太心气不顺,咱是少惹她老人家为好。”

赵冠侯默然无语,自己打了保国会的人,又放话保国会见一次打一次,现在保国会首领得天子重看,自己再留在京里,确实也不妥当,早走自是应当。他对于自己的得失荣辱倒是没在意,这官职他看的也极轻,唯一的想法是:皇帝若是真的重用康祖诒,大金恐怕要从此多事。

次日,赵冠侯陪着十格格在大栅栏转了一大圈,随后又到广和楼又去听小叫天的定军山。戏台上,谭贝勒一口大刀舞的水泼不进,一段西皮流水“这一封书信来得好,助我黄忠立功劳……”唱的挥洒自如,到了关节处,赵冠侯亦忍不住,随着身旁十格格大声喝起彩来。

就在赵冠侯与十格格品评着小叫天这唱腔韵味时,军机处里,帝师翁放天,亲自执笔誊抄着一道至关重要的上谕:

数年以来,中外臣工,讲求时务,多主变法自强……

执笔者精神抖擞,笔走龙蛇,挥洒如意。一边的刚烈刚子良,则面色铁青,沉默不语。那位眼花耳聋的琉璃蛋王文召,则捧着盖碗茶,轻轻以碗盖打着浮沫,边摇着头,边轻声念叨着“上好的一壶叶子,可惜啊,太急了。这水不开,就硬沏,再好的茶叶,它也对不了味。糟践,全都糟践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维新

以天子的意志为动力,以强学、保国两个已经被名令取缔的组织核心成员为御手,名为新法的战车,高速的运行起来,巨大的车轮呼啸而过,挡在面前的,不管是杂草还是石头,都以碾压的态势直接撞了过去。

通州,作为京城与津门往来的重要交通枢纽,常年之间迎接客商,也是个极为热闹的要冲之地。刘长有祖传三辈,在城里经营着一家大车店。虽然店面始终做不大,但是总归可以度日维生。

自从洋人出现之后,他的生计变的越来越艰难,想要活下去,付出的努力越来越多。他和他的老婆都不认识字,连记账都靠着一些自己知道的符号,对于所谓新政,他是不大明白的。

但是他知道的一点就是,新政实行后,他的生活,确实变的比过去好了。一些往常不来住他这种大车店、睡通铺的人,现在也肯屈尊,到这里栖身,那能睡二十几个人的大通铺,再不用担心租不出去。

店里可以生火,客人可以自己带了干粮和蔬菜在这里起火,也可以花上一些钱,吃店里提供的伙食。几名长年住在这里,指望着卖艺杂耍为生的江湖人,与刘长有点情面,彼此见面,总要聊上几句。

与刘长有正相反,自从新法实行后,他们的日子,变的比过去更艰难了,乃至一天一结的店钱,现在也要申请拖欠。

“没办法,没有君子不养艺人,现在搞什么新法,闹的人口袋里没钱,连饭都吃不上,谁还看玩意儿啊。都不看玩意儿,又哪来的钱。”卖大力丸的郝大个是个八尺高的大汉,相貌威风的很,能耍一口大铁刀。大家即使知道他的药丸是假的,但是就为了看他的铁刀,也能聚不少人。往日里,他的食量最大,偶尔还要吃些肉食,可是今天,他却满脸尴尬的数了十个大子过去

“刘掌柜,对不起,今天买卖实在不好,这点钱刚够店钱。这饭……我赊您一顿,明天有了再还上,肉就不用了,有素的就好。”

刘长有接过钱,倒是很好说话“别客气,我这小店房现在虽然好过一点,可过去,都是靠你们支撑着。你们有了难处,我不能不开情面,欠个三两天,我还能顶的住。只是日子再多了,我就扛不起了。您就是想要肉啊,今天也没有,您这今天来个邻居,光济寺的和尚,澄元师父,行李已经送到了,人一会就来。有和尚在,您吃肉不合适,吃点素的吧,素净点也好。”

“澄元?和尚怎么也住大车店了?”几个卖艺的人都觉得稀罕“他不是有庙么?怎么,把庙卖了?”

“卖?卖谁啊!让人给收了!他娘的,这什么新法,简直就是不让人活的法!”说话的,却正是澄元。不过这位和尚现在没有半点平日里高僧大德的气派,敞胸露怀,肩上扛着根棍子,上面挑的是随身的包裹,满身的酒气,隔着多远都能闻的见。

“当家的,您怎么还喝上了?您可是和尚,能喝酒?”

“什么和尚,往日有庙时,我是和尚。现在没庙了,我还算什么和尚。”澄元边说边拿出钱袋,数了十天房钱过来。“这是十天房钱,另外您今天受累给我做份大肉面,多放肉丝。”

郝大个听到大肉面,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当家的,您这是豁出去了啊,连肉也吃上了。不是,您这庙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怎么没的?还不是让朝廷给折腾没的。都是这狗娘养的新法,说是要办新学,搞洋学堂。你搞洋学堂我不管,可是凭什么用庙产啊。天下的寺庙庵堂还有祠堂,都要改成洋学堂。咱这的衙门更缺德,硬是不让我再在庙里住,说是把住的地方留给夫子,把我赶出来了,这不是土匪?”

刘长有为人谨慎,连忙劝着澄元消气,打着圆场“或许这是衙门里,一时没明白上面的意思,把事情做差了。等到弄明白以后,就得把大师父接回去,总归那是您的庙不是?您在我这,住不长。”

“什么弄差了,就是成心的。上面没这么说,下面的人,可是会这么领会。这些年大家还看不出来么,上面咳嗽一声,下面就全都得治肺痨。要说皇上,那自然是好的,可是架不住身边有奸臣啊!你们不知道么,朝廷要废科举了!”

“废科举?不能吧?那要是废了科举,这天下还不大乱了,又该让谁,来管着咱们啊。”

这帮住大车店的,虽然没一个人能有机会应举,但是提起读书人提起举子,都有一种发自本心的尊敬,认定自己就该听从那些人的指挥。一听说朝廷居然要废除科举,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惊讶与迷茫。没了科举,没了牧民官,大家怎么活?

这当,外面又来了两个住店的,把仅存的两个铺位租下了,交过钱之后,一个人开口道:“不光是废文科,武科也是废了。原本考的东西,一概作废,改考枪炮。这不是要人命么,有哪个武举会枪炮?京里的衙门,也被裁了,光禄寺、通政司、詹事府,全都给解散了。一下子,上万的人,都没了饭碗啊。”

另一人道:“上万人,这还是少说呢,他们把旗饷停了。可着天下的旗人,就都没了进项,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饿死。比起这些旗人来,一万多官,就不算事了。京城里,一帮没了饭的旗人,正拿着刀,要找康长素玩命呢!这要是碰见,准是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康祖诒,这人就是个最大的奸臣!”澄元又一拍桌子“他把翁相爷都给害了,听说翁老相爷罢官,就是他下的黑手。这放在评书里,准是潘仁美,张士贵。亏得当初,大家还叫他圣人,他也配!”

那名新来的客人,是个行脚商人,倒是不大赞成澄元的看法。“也别这么说啊,康圣人还是不错的,你看,他推行新法,要废各地厘金,这不就是好事么。我们原来做点小买卖,光是厘金,就能让你伤筋动骨。搞的咱们自己的货比洋货还贵,去了厘金,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话音刚落,店外走进来一个中年衙役,这人是这片的管街,大家都认得,刘长有连忙上前施礼招呼。那衙役道:“县太爷有令,打今个起,你们这店房,一律加人头捐。天天晚上临落幌子以前,我过来查人,一个住客上两个大子的捐,不交钱的,一概轰街上去。”

“加捐?这什么捐啊?最近不是没打仗么。”

“是啊,他是没打仗,他不是把厘金去了么。厘金是没了,可是衙门口还得吃饭吧,兵营里那帮子当兵的得开饷吧?这粮饷从哪来,只能从别处找。这两个子的捐,就是厘金捐。对了,有做小买卖的听着啊,所带的货物厘金不收,但是得收进城税,按物做价,不交的,东西一概充公啊。”

他又看向刘长有“对了,县里现在要办团练,裁勇营。原来的绿营,说话就要废了。现在就得先把团练办起来,办团练不用你掏钱,但是你得管饭。你每天准备五十人的饭,早晚两顿。粮食县里出,但是劈柴钱得你自己垫。”

刘长有的脸顿时苦了下来“我说头儿,您看看,我这小店,归了包堆才几个人,要是做五十个人的饭,我就别干别的了,住店的人,可就该挨饿了。再说五十人的劈柴钱,这得是多大挑费,天天让我掏,我实在掏不起啊。”

衙役与他极熟,倒也不恼,拍了拍刘长有的肩膀“受着吧,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谁又比谁好过多少了。你现在出点劈柴,就得烧高香,要是绿营裁不好,那是要出兵乱的,到那个时候,保住脑袋就不错。这就是新法,一天一个主意,一天一个见识,咱当老百姓的,就只能听着。我这还得要紧着回衙门,说不定啊,又有什么新的上谕发下来,我又得去听着了。”

等这名衙役出去,那两个行脚商也没精神,“这……这没了厘金,改了捐税,这不一样么?合着这新政喊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没有啊。”

刘长有哭丧着脸道:“有用,把咱都挤兑死了,他就有用了。一天五十人的劈柴哦,我可怎么活啊。”

一名对朝廷政令有些了解的客人道:“新法也有不错的,你看,这铁路商办,老百姓也能修铁路了,这不是好事?”

刘长有晃着头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买枕木的钱,还留着买劈柴,给五十个团练做饭吃呢。”

“也别那么说,怎么叫一点有用的没有呢,朝这秀才举人的,不就是围着衙门要说法么。”

几个客人陆续回来,说着街上的热闹,今天通县最大的热闹,就是一干读书人,把县衙门围了。往常秀才们摆破靴阵的事,确实发生过,可是自从当年杨白案发生后,这种事就不大见。可是今天,围困衙门的不光是秀才,还有本地几个举人。举人乃是士绅,他们一闹事,比起秀才来,其声势不知要大出多少,就连县尊都得谨慎应对,不敢有丝毫大意。

“那些举人老爷现在既不能上京应考,又不能选官,秀才们,念了一辈子的五经四书,现在告诉他们,这些东西作废了。考策论,考西学,这不是要他们命么?这帮大才子,除了念书应举,一无所能,现在不让他们科举晋身,又让他们以何维生?不闹衙门,又去闹谁。再说西式学堂那是什么人办的?洋教士!他们办的学堂,教出来的人,能向着咱大金国?那帮人当了官,咱都没活路,要我说就得闹。”

“该闹,确实是该闹。”澄元点点头“看来,我也得邀请一下县城的同道,让衙门给我们一个交代。别的不说,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