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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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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闹,确实是该闹。”澄元点点头“看来,我也得邀请一下县城的同道,让衙门给我们一个交代。别的不说,得给我们来点产业吧,要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啊。对了刘掌柜,那大肉面快点啊,我这有点饿。”

面端上来,澄元狼吞虎咽的吃着,咀嚼声如同钢针,刺在那帮啃杂合面窝头就凉水的苦老哥心里。郝大个看看店里戳的那铁刀,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团练那看看,是不是能靠这身力气,换口饭吃。但又想着团勇的名声,自己总归是个卖大力丸的,不能自甘堕落,混到丘八中去,又打消了念头。

刘长有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几天啊,咱通州来了不少广东人,听说都是投奔康祖诒的,想要他保举,进京做官。还有一帮,是讲新法,讲变法维新的,羊毛得出在羊身上。我这就出去,托人给我写个告白条,凡广东人及维新者,食宿翻倍!”

一根根名为百姓、书生、僧道、厘金的杂草,在车轮下被碾成粉末。但是,这些杂草的出现,却还是让车身发生了一丝颠簸,只是驾驭者此时,并没有发觉。

京城,颐和园里,慈喜饭后,照例由李连英扶着,在长长的廊道间不紧不慢的溜达着,既是消食,也是解闷。李连英也能趁这个机会,把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向她进行汇报。虽然她已经交出了权力,但是依旧有大臣通过各种关系,请求拜见老佛爷,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不甘,请其主持公道。

这位老妇人表面上似乎真的打算享清福,不问政事。对于这些拜见,虽然全都接见,但总是很不耐烦,边走边道:“这帮人,就是不肯让我省心。现在我已经不训政了,有什么话,去跟皇帝说啊,有什么委屈,去那诉苦。都跟我说,这算是怎么回事,我一管,不是就被人说闲话了。”

李连英当然知道这话的言不由衷,他自有应付之道,在旁分说着“老佛爷,也不怪那些大臣到您这来哭诉,实在是变法之后,京里的市面上,可是比过去乱多了。这旗人您是知道的,肩不能担,手不能提,都指望旗饷活着。万岁把旗饷说停就停了,这帮人怎么活。还有那么多衙门,说裁撤就裁撤,又停科举……总归,京城里人心不定,大臣们,也是担心出乱子。”

“哼,那帮子旗下大爷,自己没能耐养活自己,也不能怪皇帝啊。都是惯出来的毛病,饿死几个就好了!可是话说回来,这帮人里,备不住就有谁的祖上,跟先皇爷老祖宗身边做过事,立过功,把他们饿死,我这心里,又怪不落忍的。这样吧,连英,你从我的内帑里提三十万银子,买成粮食,往下发一发,跟他们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好歹着,给他们对付口吃食。至于其他的,我这个老太太,可就管不了喽。儿大不由爷,现在皇帝行的是新政,学的是洋人,我哪能干涉?”

她抬头看看天空,几只鸟从空中飞过,她叹了口气“长大了,翅膀硬了,老鸟再想拦着不让它飞,就不成了。大鹏展翅恨天低,让它可着劲的飞,飞的高,飞的远,飞的越好,我越高兴,我等着看咱们大金国是怎么中兴,是怎么变成强国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本初进京(一)

七月里的天气,若是按时令说已经入了秋,但是在津门地面,就算没有秋老虎,这时候也是正热的时候。新农镇,操场上,炮营的人马刚刚完成拼刺训练,累的七歪八倒,全都找阴凉的地方坐下。火头军推着白瓷罐,里面放的是不凉不热的绿豆汤,白糖放的甜而不腻,正是消暑佳品。

到了炮长这一级别,除了绿豆汤,还有白糖水,若是喜欢喝茶的,就有高碎。要是做到了哨官,便有足够的尼德兰水这等泰西饮料供应。用着泰西大炮,喝着泰西的饮料,这样的日子若是再不卖命,那还有人心么?

整个武卫后军万把弟兄,虽然粮丰饷足,可是要说这等享受,除了炮营之外,却也再没有其他人。七天一顿荤腥,十五天一次大饼炖肉,这是神仙都不敢想的日子。

固然炮队重要,但是这种照拂却是所有特种兵都没享受到的,哪怕是骑营的待遇,也远逊于炮营。乃至有的骑营或是辎重营的人,已经想着托关系调动到炮营来。

有了远胜同僚的福利,足额的军饷,不管是练兵官的皮鞭棒子,还是那些废物之类的称呼,大家也就没了怨言。尤其随着训练的进行,这些新兵也渐渐明白,在冷言冷语之后,教授的是战场上杀敌保命的要领。虽然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没有传开,但是其意,大家心里就都有了数。

自赵冠侯回津之后,训练强度日益加强,负重、长跑,队列、体能,训练科目多,要求也高,但是士兵们的热情不减,部队的素质在明显提升。按照那位普国通殷盛的判断,现在的炮营两队,大概可以抵洋兵炮队一连。而在过去,大金炮队五队,也未必抵的上洋兵一连,赵冠侯的练兵成绩,堪称右军之冠。

炮营的这些福利一方面是上层的照拂,另一方面,就是赵冠侯从简森夫人那里拉来了赞助。简森以自己的简森洋行名义捐献了一笔款,专门用于炮营士兵福利,确保他们有各种饮品和肉食。

时间一长,自家管带与这西洋美寡妇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消息也就流传出来,士兵们对此倒是没什么鄙视,反倒是羡慕的情绪居多。还有人嘀咕着自家长官为了炮营弟兄舍身,确是三军表率。

原本韩荣让赵冠侯的炮营拥有这么大编制,是惦记着等到他把架子搭好以后,从中抽血,填充自己的武卫中军。但是武卫中军一时之间并没有成型,只是停留在纸面上,连步兵都没招起来,特种兵配备就谈不到。再者赵冠侯这次进京办洋务有功,顺带还差点挤掉张阴恒,实在是名声太响,搞的韩荣也就不好再抽他的炮队。

事实上,除了他以外,惦记炮队的人还有不少。武卫前军程功亭的本职为直隶提督,本身又缺炮,就连购买的一批挽马驮马,都被赵冠侯截和,是以一直想把他的炮营抽调出一部分到武卫前军。

武卫后军董五星部,本就是乱民流匪招安而成军,部队战斗力虽然剽悍,但是装备奇劣,本部只有土炮没有洋炮。对于这支炮队更是垂涎,已经向韩荣提出要人要炮的要求。

赵冠侯这边听到消息后,带着几个账房连夜造了若干帐本出来,上面记载着炮营目前积欠亏空若干,随后将之一摊。大有谁要是想从炮营抽血,就得先替炮营填补亏空的架式,简森夫人又通过洋人的势力略一施压,此议也就作罢。只是炮营与武卫前、后两军之间的嫌隙,却也就此产生。

营房里,炮营军官一个时辰的数学教授刚刚结束,士兵送着冰镇荷兰水进来,与长官们消暑。商全边喝着荷兰水边道:

“我以前在普鲁士学炮操时,他们那里,也是这样。炮队军官,都要学数学,根据射表计算火炮角度和药量。只是我大金的兵,向来轻视此道,回国之后,此议不兴,不想管带好象也在普鲁士学习过,又把这方法复兴起来。炮营的人都会计算,发炮之时,准头就好,炮弹长了眼睛,看敌人向哪里藏。”

队官张怀之却笑了笑“咱们的炮没用过,好不好用,总要上战场才知道。但是赵管带的炮,却一定好使。你们想啊,他要不是炮术精良,怎么把那洋寡妇伺候的舒坦,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这可是真正的炮术,靠这炮术才能扬我国威,一雪前耻啊。”

几名军官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则溜向了另一边待客室方向,脑海里幻想着各种场景,心里羡慕、嫉妒的情绪都有。

军营里原本禁止女子,但是简森夫人身为洋使,又是路款使用的监督大员,不在禁令之内。就连韩荣对她都客气几分,何况小小的炮营,自是想来就来,不受阻碍。此时的简森夫人面色绯红,体软若酥,并没有往日里女强人风范,将衣裙整理了一番,见赵冠侯已经穿戴整齐,抱怨着

“为什么每次都是选在你的军营里,还都是在桌子上。我投资了这么多,你们就不能买一张床么?”

“那太露骨了,看破别说破么。我也说了,你在租界里等我就好,我一有时间就会去,这样影响不好。”

“让影响见鬼去吧!谁敢对我们的行为有意见,我就中断贷款!你们的大皇帝现在要搞新法,到处都需要钱,除了原有的路款之外,又向我们提出借贷,而能否借贷成功的关键人物……是我。”

简森得意的扬起头,她最近往返于京津两地,奔波于借贷事宜,总办事务衙门也长来长往,也就越发的骄傲起来。只是随即,她又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妇人似的,抬腿轻轻的踢着赵冠侯的腿

“你不守信用。答应过我,一定要经常来看我的,可是你从京城回来以后,一直陪着你的老婆,却很少来陪我。而我,却在帮你谈生意。地雷现在卖了很多,包括租界还有山东那边,都有人买进了大批地雷,我想军火生意,或许也可以考虑做一下了。”

“买地雷?租界买这个做什么。”

“防范你们国家的乱民。那些拳匪袭击教堂,攻击神的仆人,同时也对我们商人进行冒犯。这些地雷对付暴民很有效,所以我们的生意很好。”

赵冠侯点点头“生意很好就好,我所得的佣金,你帮我存在华比银行,拿出其中的一半兑换阿尔比昂镑。另一半就存现银吧。”

简森夫人一愣“非常好,你终于想通了,愿意把财产存到我的银行里。我保证,你的钱绝对安全。”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当然放心。我现在担心的是,大金的钱庄。过几天,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提出来,交给你换镑存现银,我信的着你。还有,我托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简森夫人一笑“由我出面,不会办不成。在山东,我替你存了两百发榴霰弹,现在,我要佣金……”

赵冠侯一耸肩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己向简森夫人要了赞助,又让她帮自己购买了威力巨大的榴霰弹,其他方面,就得听她吩咐。好在这种佣金,他愿意多付几次,自己也不觉得吃亏。两人又在一起腻了一阵,他才问道:

“除了闹拳民的事不提,京城里情形怎么样,现在地方的局势感觉很混乱,每天都有电旨发下来,搞的我们晕头转向的。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当一回事,现在……已经没人在乎了,实在也在乎不过来。好在,我们军队里,受的影响,暂时还不大,除了厘金方面。”

那份定国是诏的上谕发布之后,上谕频发,电旨不断,整个大金,在赵冠侯看来,就进入了一个混乱且浮躁的状态之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有关行新法的电旨上谕,已经发了几十道。

其内容从经济到制度复又涉及军事、政治、官制,包罗万象,上至京城,下至地方,无所不涉,其正确与否,是否合适,不问可知。京城里,裁撤通政司、詹事府等六处衙门,京城之内,无罪而失官者,几过万人。而于地方,湖北、广东、云南三处督抚同城之地巡抚裁撤,漕运督署撤消,部分无盐场之盐道,也被撤消。

与军队直接产生关系的,一是裁撤绿营,大办团练,另一条,就是停收厘金。自洪杨乱起,朝廷募兵团练,所费钱财皆赖厘金。当年章少荃正是靠着厘金收入,可以购买洋械,聘用洋员,才有后来淮军赫赫战功。及至兴办北洋水师,编练新军上,厘金就更是重要来源,津门为商贾稠密之所,靠厘金收入,就可养以重兵。一旦厘金尽废,则武卫军的军饷都大成问题。

不过这些制度虽然有上谕明发,地方上的态度,却还是持保守观望,津门的厘金依旧照收,若是有人以上谕相抗,自有铁拳大棒,向其解释一番上谕是上谕,事实是事实的道理。可是这种土办法能维持多久,这些当兵的人心里也都没数,赵冠侯则联想着自己在京中的所见所闻,总觉得这么个搞法,似乎不怎么妙。

简森夫人道:“你们的大皇帝,是一个充满热情、理想和进取精神的年轻人,他的很多想法都很好,在我们看来,他比你们的老佛爷更为开放,也更友好……”

“你这么说我要吃醋了。”赵冠侯把脸一板“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金国男人很小气,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夸奖其他男人么?”

听到他这句自己的女人,简森微笑着在他脸上一亲“亲爱的,你真是很会讨我喜欢,知道我喜欢听你这句话。好吧,我是说,他是一个很符合我们利益的皇帝,但是……他不符合你们的利益。他手下缺乏优秀的幕僚,而他自己,则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连他的师傅,不是也被驱逐了么?”

变法初期,群情激昂之时,帝师翁放天忽然获罪,被开缺回籍,这算是给变法带来了一丝极不协调的杂音。尤其大金素重师徒道统,师徒如父子,以徒驱师,如同以子逐父,名声上,总是有妨碍。

名义上,固然是有人参劾他与张阴恒在交涉阿尔比昂与普鲁士借洋债中,得贿二百六十万。但是另一方张阴恒尤在,翁放天却被逐,这怎么看,也是厚此薄彼。再联系到之前天子与师傅已经几次争吵,以徒驱师之说,也就更为人所接受。

简森回忆着京城的情景“很多人失去了他们的职位,而得不到新的安置,这对他们不公平。毕竟,他们只是按照你们的规则做事,无缘无故就失去了职位,肯定很不高兴。另外不高兴的就是女真人,大皇帝要停掉他们的旗饷,让他们自己去谋生路,而这些人已经被养了几百年,现在说放弃他们,他们肯定是要发火。”

“还有读书人,从小就学八股,现在告诉他们不考了,要考别的,又不给他们一个时间做缓冲,他们能高兴才怪。”赵冠侯摇着头“女真人不满意、大臣不满意、地方督抚不满意、读书人不满意,就连那些庙产变成学堂的和尚道士也不满意,我是真想不到,这新政到底是为了让谁满意的。”

“维新派内部,也在争权。那位康祖诒先生一直以天子心腹自居,可他事实上只见过天子一面。他的官职只有六品,不能得到召见,这是个无法逾越的障碍。据我所知,他在向天子建议,设立制度局,由他来担任负责人,这样,就可以绕开规矩,也可以绕开那些大员,亲自跟天子去谈了。”

简森笑着说道:“虽然这些制度看上去有些可笑,但是对我来说,这样的金国才是最好的。你们需要我们,离不开我们,我们才能控制这个国家。就像我离不开你,所以你就控制了我一样……”

眼看两人又要缠在一处,这间会客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简森夫人脸一沉“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看来,有人应该学会遵守规矩!”她边说边跳到地上,三两步来到门前,随后就看到了那个男生女相的唐天喜。

如果对上别人,她的怒火肯定会直接喷发出去,但是唐天喜是袁慰亭爱将,简森夫人对其也要客气几分,只好见了个礼“唐天喜先生,请问有何贵干?”

唐天喜向房里看了看,提鼻子一闻,便知道两人方才在做什么,脸上则不动声色“袁大人有令,要赵大人去见。这是很急的公事,实在对不住。”

“很急?抱歉,我想知道,这到底有多急,我和你们的赵大人之间,也有很急的事情要谈。这涉及到一笔数目很大的贷款……”

赵冠侯捏了捏她的手“我想,大人找我一定是有急事,咱们贷款的事,改日再说。”

简森无奈的退了出去,唐天喜则朝赵冠侯挑了挑拇指,赵冠侯将一张银票递过去,然后问道:“唐老兄,麻烦您给个话,大人这边是有什么事?”

“别担心,不是坏事,是带你去演天河配,不是让你去演杀四门。”唐天喜说了句俏皮话,等看到银票上的数字,才又透露了一个消息:天佑帝有电谕:“命直隶总督韩荣,传知按察使袁慰亭来京陛见。”

赵冠侯这时便也明白过来,多半是袁慰亭对进京之事心存疑虑,生怕有什么危险,要自己这个子龙,随行保驾。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本初进京(二)

自新农发往京城马家堡车站的火车,只挂了一节车厢,自是袁慰亭的专列。袁慰亭带的随员极少,马弁材官数人,亲信唐天喜也留在营房里不曾带出,跟随他出行的亲信,就只有一个赵冠侯。

这花车装饰的极为豪华,西洋沙发明亮的玻璃窗,上面还有吊灯,比起富豪之家的装饰尤有过之,当真是个极享受的物件。赵冠侯绞了热手巾过来,给袁慰亭擦脸,袁慰亭用手一指对面“坐下吧,坐着好说话。这车到站还得有一会,正好有些话要说。这次让你跟我进京,是仲帅的意思,用意,你该很明白吧?”

“这倒是很明白,离间计而已。我的炮营太大了,仲帅不放心,希望我和姐夫离心离德,他便好钳制。”

“不,这不是钳制你,而是钳制我。你的一个炮营,差不多能顶我手下一个翼。仲帅,这是对我不大放心了。从新农到马家堡,沿途驻扎的是程功亭的武卫前军,董五星的后军,也要进京护驾。那群土匪都可以进京,偏不让我的右军进京,这不就是防着我真的是新党,与仲帅为难么?让你跟着我,就是当个耳目,看看我跟什么人见面,又在想一些什么,我……很难啊。”

袁慰亭叹了一口气,显出几分疲惫之态,在政坛上沉浮多年,走钢丝的时候多了,只有这一次,他觉得这钢丝有点难走,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新党里,徐仁寿来过几次新农,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他表态支持皇帝,确保武卫右军为天子所掌握,不听令于他人。

徐仁寿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户部堂官徐致静之子,乃是当今天下四大公子之一。与陈三立、谭壮飞、陶菊存其名,亦是维新变法中,开路先锋一等的人物。他的接触,自然就代表了新党的态度。

天下之兵,皆是天子的部下,何必特意说明?反而是因为特意说明,才让人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寻常。隔过韩荣,单独找他,更说明一点,就是这话的意思,就是朝着韩荣而去,天子是想要架空韩荣,来抓军权。

韩荣素来只知有母,不知有子,加之莲花六郎的传闻,为天子所恶,有此行事倒也不算出奇。他表面上自然不能对袁慰亭与徐仁寿的接触说什么,但是心里不能不防,不论是安排赵冠侯同行,还是调动前后两军沿京驻防,都表示出对袁的不信任,同时,也不能不让人心中生出一丝疑虑。这看似寻常的拱卫京畿背后,是否又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天子召见,又是为了什么?

赵冠侯倒也没有保留,直接挑明“万岁手上没有兵,心里就没底。皇帝总要抓住一些什么,才好让下面的人做事。要么是权,要么是钱,要么是兵,要么是规矩。要权,有老佛爷在,万岁的权也是虚的。至于钱……也就是洋债。至于规矩,前不久,刚刚罢免了礼部六堂官,自大金立国以来,从来都是上司弹劾下属无有不中,下属弹劾上司,纵然赢了,也是个两败俱伤。可是王小航一个司官,弹倒了六个堂官,这天下的规矩,怕是要乱了。所以,他现在要抓的,就只能是兵。天下能战之兵,还有能超过姐夫手下这一万儿郎的?”

皇帝号令百官,统领天下,靠的就是规矩二字,现在皇帝自己带头破坏规矩,这便让人闻到一丝不祥的味道。何况六堂官里,怀塔布之母,与太后的关系极好,其妻亦是太后身边红人。未经太后允许,就罢免怀塔布这种堂官,太后自然就会不高兴。虽然现在看不到有什么结果,可是想来身在局中的皇帝,有什么压力自己心里很清楚。

加上韩荣的这种布置,在局外人看来,都有些毛骨悚然,至于局内人,更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袁慰亭一笑“你跟我面前,就不用说那些恭维话。咱们的右军是很强,但也没强到可以以一军而敌天下的地步。这兵都是万岁的,万岁想要,自然可以拿走。只是隔过仲帅来找我,这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

“没办法,仲帅虽然支持办新式学堂,又与林日升有书信往来,可是在万岁眼里,认定他是守旧派,自然不肯加恩。姐夫曾为强学会捐款列名,想必也被万岁看成是新党,是以引为奥援。”

“新党旧党,我看不到,我眼里所见的,只有能干的人,和没用的人。变法,我袁某人向来支持,但是这样变法,却不是我想看到的。那些上谕,发的太多、太快,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不是臣子敢不奉诏,而是不知从何奉起,不知该如何奉诏。何况各省情形不一,各有困难,岂能一概而论,以一道旨意,而定大局?”袁慰亭并不拿赵冠侯当外人,直接说了心里话。

“以厘金为例,如果不收厘金,我们的右军就要喝西北风。这些事,上面的人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讲道理,却看不到实际。他们看的在那”袁慰亭用手指了指火车车厢的厢顶,随后又一指脚下“可是我们总要站在地上,看不到地面,又怎么站的稳?所以天子的电谕执行不下去,心里便会着急,这一急,就想着要抓兵权,但是这么个搞法,是要出乱子的!眼下咱们大金要的是歌舞升平,最怕的就是出乱子。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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