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游龙戏唐-第20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被陈子明给摆了一道,要说没有心结,那自是不可能之事,当然了,在这等场合下,杨淑妃倒也不会不理智地给陈子明脸色看,只是一味招呼陈舒的举动本身就隐约透着对陈子明有着些许的不满之意味。
“孙儿给姥姥磕头了。”
陈舒虽年仅十三,可身量却是不低,除了稍消瘦一些之外,乍然看过去,已然是成年人的体格,长相又综合了陈子明与汝南公主的优点,一身整齐的伯爵服侍,更是衬托出其之英俊不凡,这一上前给杨淑妃见礼,立马便引得满殿贵妇们的眼睛里都冒出了星点之光芒。
“好、好、好,小舒儿长大了,来,让姥姥好好瞅瞅,瞧瞧,多俊的小伙子,姥姥可是喜欢得很呢。”
杨淑妃的孙子按说都已有了好几个了,最大的孙子是蜀王李愔的长子李畴,也不过才六岁,还远在蜀州,至于李恪的几个儿子么,除了长子李仁两岁了之外,其余几个都还在吃奶,根本不可能在杨淑妃膝下承欢,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陈舒小时候没少跟着汝南公主一道进宫拜谒,最得杨淑妃的疼爱,这会儿见了陈舒的面,杨淑妃当即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不住地夸着,如此一来,边上待着的众嫔妃、公主们自然也须得有所表示,一时间陈舒就成了重贵妇们争相赞许的焦点之所在,反倒是将陈子明夫妇都给冷落到了一旁去了。
呵,人情冷暖,世间百态,莫过如此罢。
这么些年来,陈子明可是年年都来给杨淑妃拜年,可谓是见证了大吉殿是如何从门前冷落车马稀演化成如今这等各色人等齐来朝贺之盛况的,心里头自不免感触颇多,当然了,以其之睿智,自是不会感受不到杨淑妃那看似不经意的怠慢与疏远,可也不是很在意,左右他本就没打算真在朝中干一辈子,只消将李恪扶上马再送上一程,也就该到了马放南山之时,自是无须去在意杨淑妃对自个儿到底是怎生看法来着。
“吴王殿下到!”
就在一众贵妇们围着陈舒调笑不休之际,却听一声尖细的喝道声突然响了起来,旋即便见一身整齐王服的李恪已领着王妃杨氏昂首阔步地从殿外行了进来,正自闹腾不已的众贵妇们当即自觉不自觉地全都让到了两旁,已被众贵妇们逗弄得面色潮红不已的陈舒这才逃过了一劫,赶忙紧着便蹿回了陈子明夫妇的身后。
果然!
陈子明本来就站在一旁,自是能瞧得清李恪的到来,这一见其行进大殿的第一眼居然不是看向杨淑妃,而是下意识地便往右边望了去,陈子明的视线瞬间跟着便是一移,入眼便见坐在杨淑妃右侧不远处的赫然正是武媚娘,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皱。
对于武媚娘这个手腕狠辣的女人,陈子明从来就不敢小觑,也早有除掉这个隐患之心思,问题是此獠深处内禁,陈子明的手却是没办法伸得那么长,加之其如今尚未绽露峥嵘,还不到必须紧着动手之地步,也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可眼下看来,其与李恪之间的私情已然很深,不动手怕是不行了的,陈子明可不想辛辛苦苦整出的大好局面最终全都葬送在武媚娘这个狠辣婆娘的手中,只是该如何动手却是须得好生斟酌上一番了的。
“子明。”
陈子明想得明显有些入了神,以致于都不曾注意到李恪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近旁,直到李恪出言招呼了一声,他才猛醒了过来。
“下官见过殿下。”
彼此关系好归好,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礼数可是断然不能有失的,一醒过了神来,陈子明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子明还在想着公务么?这大过年的,还是放松一下好了,你若是累垮了,小王可就要头疼喽。”
李恪自不可能猜得到陈子明究竟在想些甚,只以为陈子明还在为朝务担着心思,这便紧着出言劝解了陈子明一句道。
“殿下言重了。”
陈子明当然不可能跟李恪说明自个儿正在谋算着要干掉他李恪的真爱,再说了,这等场合下,李恪可以表现得随意,他陈子明却是断不能如此,也就只能是简洁地谦逊了一句了事。
“离着用膳时间尚早,且就一道外头走走去可好?”
儿女们来给后妃拜年,照例是要赐宴的,眼下才刚巳时而已,李恪显然是不打算在这等满是胭脂气的大殿里多呆,这便笑着朝陈子明发出了邀请。
“殿下请。”
这等场合,陈子明也自不想多呆,只是碍于身份,他不好随便走开罢了,而今,李恪既是有此提议,他自是无不从之理,笑着交待了汝南公主几句之后,便与李恪一道离开了正殿,踱进了殿旁的小花园中。
“子明可是有心思么?”
花园里虽是没旁人在,可毕竟是在宫中,自是不好谈甚严肃的话题,李恪一开始也就只是随意地扯着些风花雪月的趣闻,可待得见陈子明应对之间明显透着股心不在焉之意味,自不免颇觉奇怪,这便出言探问了一句道。
“殿下可曾发现今年来给母妃拜年的人明显比往年要多了许多么?”
陈子明并未直接回答李恪的问题,而是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嗯,趋炎附势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小王虽有所察,却也不放在心上。”
李恪到底不愧是有明君之气象者,陈子明只一提,他便已明了了陈子明借机进谏的苦心,也自不以为意,随口便给出了答案。
“殿下说得是,自古以来,雪中送炭者少,而锦上添花者多,此确是人间常态,根本何在耶?无非是利益驱使罢了,殿下能看透此一条,已属难能可贵,然,下官要说的却不止此点,窃以为家不治,何以治天下,不知殿下以为然否?”
陈子明对杨淑妃干政的野望有着浓浓的警惕心理,只是这话却是不好直接说出口来,也就只能是隐晦地暗示了一番。
“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子明此言说得好啊,小王心中有数了。”
李恪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杨淑妃对朝廷上的事有着浓厚的兴趣,更曾数次试图为某些人说项,对此,李恪虽是不厌其烦,可碍于情面,能通融的,他也就帮着办了去,实在不行的,就装回糊涂,往昔倒也就罢了,他还能拿各种借口来推脱,可待得将来登了基,不预先设好门槛,问题可就真要大了去了,正因为此,尽管陈子明说得隐晦,他却是一听便懂了,对“后宫不得干政”的立法之心也就此更坚定了几分。
“殿下英明。”
彼此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也就够了,陈子明自不会喋喋不休地胡乱进言,也就只是称颂了一声了事……
第496章 残阳如血(一)
热闹的年节一过,朝堂秩序又恢复了往常的繁忙景气,在少了内耗的情况下,运转自是顺遂无比,接连数月下来,朝局平稳而又有序,唯一值得一书的大事只有一桩,那便是去岁五月奉旨领军征讨龟兹的阿史那杜尔发来捷报,言称已平灭龟兹国,擒其国王及首相等诸多显贵,并于天山达坂隘口大败西突厥大军,南疆基本已定,请求设立龟兹都护府,以确保西域商路之安全。
龟兹只是个西域小国而已,因着笃信佛教的缘故,虽有兵近五万,可战斗力却是孱弱得有如豆腐渣一般,至于西突厥么,号称坐拥控弦战士三十万,可也就是土鸡瓦狗般的乌合之众罢了,以唐军之强大,虽仅出兵三万五千余,击破诸敌却非难事,说是手到擒拿也不为过,实际上,不止是满朝文武,便是下诏出兵的太宗本人,对此战都不怎么看重,甚少过问西域之战况究竟如何,直到阿史那杜尔的捷报传回,朝中诸般人等方才想起了西域还有着这么场战事的存在。
战事尽管不受朝廷重视,可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一场大捷,该嘉奖的自是须得嘉奖上一番,问题是此一战中出了个岔子——大军副帅郭孝恪战死于龟兹城下,折损将士两千余,如此一来,该如何给这么场战事下个定论就不免起了些争议。
郭孝恪,瓦岗军出身,原是兵部尚书李勣旧部,武德元年,瓦岗军溃败之时,随李勣投唐,受封宋州刺史、阳翟郡公,自贞观十六年起,一直在西北边陲任职,先后当过凉州都督、安西都护、西州刺史,屡立战功,乃赫赫有名的边关重将之一,属功勋之臣,只是其人生性奢侈,仆妾器玩,都极尽鲜华,虽在军中,床帷器物也多用金玉装饰,屡遭人诟病,在朝中风评一直不佳,此番为副帅,奉命留守龟兹王城,纵兵大肆掠夺龟兹王宫中的财宝不说,更荒谬的是将王宫中的美貌侍女带回营中侍寝,疏于防范,以致于被西突厥军以及龟兹叛军偷袭得手,自身以及长子郭待诏一同战死当场不说,还连累了两千大唐将士随其血染疆场。
郭孝恪若是没死,那一切都好办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扣下去,虽不致问斩,贬谪难逃,偏偏其战死了,还死得极为英勇,力战而亡,如此一来,该如何给其盖棺定论可就有些令人头疼了,兵部那头的主流意见是人死为大,念其往昔之功,当以抚恤为主,可礼部、太常寺两衙门的官员们却不认同这么个说法,认为此战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折损,全是郭孝恪玩忽职守之结果,虽力战而死,也须得严惩不贷,两方面的意见不统一,官司自然就打到了身为首辅大臣的陈子明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弄得陈子明一时间也不好轻易下个结论,李恪闻讯,也觉得颇有些棘手,没旁的,郭孝恪一直就是李勣的亲信部下,彼此间关系极为的密切,打狗终须看主人不是么?尤其是在这等政权即将交接的敏感时分,于军中素来威望极高的李勣显然不好轻易得罪了去。
“微臣叩见陛下。”
朝堂争议既起,叙功之事自是不宜久拖,与李恪紧急商议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认定此事须得紧着报到御前为妥,毕竟李恪如今已没了监国的名头,仅仅只是以帮办的名义在御书房里帮着批折子罢了,似此等军中要务还是须得太宗做出定夺方可,当然了,出面奏事的人只能是陈子明,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李帮办。
“免了罢。”
尽管已从李淳风处得知了自己的殡天时日,可太宗却并未因此放弃最后的努力,不单不曾停用金丹,在用量上反倒是更加大了几分,至于效果么,倒不是没有,至少在服用金丹后一两个时辰里,精气神还是不错的,只是过后么,那就真的是彻底萎靡了,以致于太宗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加大着用量,完全就是在饮鸩止渴,具体到眼下,于陈子明进来前,太宗才刚又服下了枚金丹不久,气血正自翻涌着,面色自也就显得格外的潮红,乍然看上去,似乎精神抖擞的样子,叫免的声音也自颇为的洪亮,只是两暗淡的眼圈却是明显在宣示着太宗的龙体已然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谢陛下隆恩,微臣此来,是有一事要奏,灭龟兹国一战中,郭孝恪力战而亡,虽勇烈,然,其在军务调度上却有疏失之过,且,擅自劫掠龟兹王宫,擅取财货及侍女自用,亦与军规有违,朝中诸般臣工在叙功上争议颇多,有言恤者,有言谪者,相持不下,微臣不敢擅专,特来请陛下明训则个。”
陈子明恭谨地谢了恩之后,也自无甚虚言,开宗明义地便将前来求见的事宜道了出来。
“子明怎么看此事?”
太宗如今虽是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追求长生之上,可耳目并不闭塞,自不会不清楚朝中对叙功一事的争议,心下里也早有了定夺,但却并未就此说破,而是不动声色地将问题又丢给了陈子明。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功过须得两分,郭孝恪调度不力,守御轻忽,擅取财货等,皆是大过,按律当得严惩,然,力战而亡之勇烈也须得有所表彰,是故,窃以为应先免其爵,再追赠其功,厚葬,如此,或可平争端焉,此微臣之浅见耳,还请陛下圣裁。”
于陈子明来说,这等裁断的事儿不过只是小事而已,他心中自不会缺了解决的手段,之所以不居中调停,只不过是因此事涉及到了李勣,陈子明不愿轻易表态罢了,这会儿太宗既是有问,顺势仲裁上一番也自无甚不可之说。
“嗯……,子明所言甚合朕意,此事就这么定了也好,至于追赠一事,卿且与恪儿商量着办了去便是了。”
陈子明所言正是太宗心中之所想,他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着便表明了态度。
“陛下圣明,微臣告退。”
见得太宗已然有所指示,陈子明也自不敢轻忽了去,恭谨地称颂了一句,便要就此告退而去。
“不急,朕好几天没去外头走走了,难得今日有兴,子明就陪朕逛逛好了。”
自开春以来,陈子明隔三差五地也总会来寝宫向太宗请示重要公务,大多时候都是公务谈完便走,太宗也知陈子明肩头上担子重,一向不会特意挽留,可今日却是怪了,居然提出要陈子明陪他去散步,当即便令陈子明不由自主地便是一愣。
“诺,微臣遵旨。”
尽管对太宗这么个提议颇为的诧异,然则太宗的金口既开,却是断然不能拒绝的,对此,陈子明纵使满心疑惑,也自不敢有违,只能是紧着躬身应了诺。
“朕不用人扶,都退下罢。”
太宗精神虽看似不错,可身体到底还是虚着的,这一起身,立马便有数名小宦官紧着抢上前去,齐齐伸手扶持,然则太宗显然没打算让人服侍,但见其一摆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陛下,请容微臣放肆一回了。”
太宗有令,众宦官自是不敢有违,问题是太宗人虽站了起来,可身子却是一直在轻摇着,明显站立不稳,弄得一众小宦官们上前也不是,退下也不是,好在陈子明出头解了围,但听其告罪了一声,人已是几步迈到了太宗身边,伸手扶住了太宗的胳膊,略一用柔劲,便已稳住了太宗摇摇欲坠的身子。
“嗯,走罢。”
太宗并未拒绝陈子明的搀扶,只是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皱了皱,显然对自己的孱弱身体大为的失望,可也没多言,仅仅只是拍了拍陈子明扶持的手,语调淡然地便吩咐道。
“诺!”
陈子明恭谨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持着太宗,缓步便出了寝宫,一路向御花园方向漫步了去。
“子明啊,可还记得卿第一次见朕之情形么?”
太宗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出了承庆殿之后,这才突然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记得,那应是贞观七年十一月初四,是时,微臣不过微末小将而已,为求侥进,不惜擅闯演武场,大闹了一回,本是死罪,幸亏陛下圣明,不单不曾降罪微臣,反倒升了微臣的官,此等隆恩厚爱,微臣自当三生铭记,岂敢或忘焉。”
陈子明记忆力素来过人,哪怕这都已是十数年前的事了,他也能清晰地回想起来,就连时日也都记得个一清二楚。
“是啊,十五年半过去了,卿如今已是百官之首,为我大唐江山社稷立下了不世之功勋,朕可是一直都看在眼中的,我大唐能有今日之富强,卿居功至伟啊,朕是须得好生谢谢卿的。”
听得陈子明说起了当年的往事,太宗心中明显颇多的感触,但见其伸手拍了拍陈子明的手臂,感慨万千地给了陈子明一个极高的评价。
第497章 残阳如血(二)
“陛下谬赞了,微臣不过尽本分事耳,微臣得蒙陛下不弃,起于微寒,若非陛下恩宠有加,微臣实不知当死几回矣。”
听得太宗给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陈子明不单没半点自得之心,心里头反倒是颇为的忐忑,哪敢真就这么自认了下来,紧着便出言谦逊了一番。
“在朕面前,子明就不必过谦了,身为臣子,卿已是做到了极致,朕确是该谢谢你的,然,身为父亲,朕对卿是却有怨气的。”
果然不出陈子明所料,太宗嘉奖了陈子明几句之后,话锋陡然一转,已是意有所指地点了陈子明一句道。
“陛下,微臣惶恐,微臣……”
太宗这么句话听着平常,可内涵却是惊人至极,这可不是君臣奏对之格局,而是要问罪之前奏,饶是陈子明心性沉稳,额头上也自不免见了汗,偏偏又不好在这么个话题上胡乱辩解,只能是满脸苦色地告罪不已。
“惶恐?嘿,卿倒是该好生惶恐上几回的,朕的儿子,卿都敢随意摆布,真当朕是木雕泥塑么,嗯?”
陈子明告罪的话都尚未说完,就见太宗突然站住了脚,侧头望向了陈子明,声线阴冷地问出了句诛心的话语。
尽管太宗并未明说被陈子明摆弄了去的皇子是谁,可陈子明一听便知太宗指的是当初他在京中游走于三位嫡子之间,巧妙设法,以促成诸嫡子尽墨一事,很显然,太宗对此事已然有所猜测了的,这当口上,若是陈子明再敢胡乱辩解的话,下场只会有一个,那便是死!
“陛下明鉴,微臣心中只有社稷,苟利之,生死以之!”
生死之间可是有着大恐怖的,哪怕活了两世,陈子明也不以为自己就是命运的宠儿,更不敢在此际胡乱赌人品,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坦然言事罢了。
“苟利社稷,生死以之?嘿,若是换了个人在朕面前这么说,朕断不会信,不单不信,还须得将其拿下问罪,至于你子明么,朕倒是信几分的。”
饶是陈子明回答得坦然,可太宗却并未急着有所表示,而是双目炯然地盯着陈子明的双眼,好一阵子的端详之后,这才莞尔一笑,语调淡然地点评了几句。
“陛下圣明。”
太宗这么句点评看似已揭过了先前的指责,可实际上还留着个小尾巴——信几分?那又到底是几分来着?一分信也是信,九分信也是信,个中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对此,陈子明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又哪敢在此际掉以轻心的,也自不敢胡乱辩解,仅仅只是恭谦地称颂了一声,便即闭紧了嘴。
“罢了,朕都是要去见列祖列宗的人了,也自懒得跟尔计较那么许多,可有一条,朕却是须得卿给朕一个保证的!”
太宗显然并不打算真的治陈子明之罪,也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神情凝重地提出了个要求,却又不曾明言究竟。
“微臣不明,还请陛下明训则个。”
尽管心中不安依旧,然则陈子明却并未因此乱了分寸,自不会在不明所以之前大包大揽,也就只是满脸诚恳之色地请示了一句道。
“朕的子息不少,然,嫡子就三人,乾儿、雉奴皆早早离朕而去,朕对不起早逝的观音婢啊,朕不是个好父亲,朕有愧啊。”
太宗并未直接说出要陈子明办的事情,而是抬头望向了天边的如血夕阳,口角哆嗦地感慨着,泪水不自觉地便流淌了下来,到了末了,竟已是泣不成声了的。
“陛下为社稷操劳一生,开历朝历代未有之盛世,纵古之圣贤,亦有所不及,微臣等能追随陛下,见证此等荣光,实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以陈子明之智商,太宗只这么一感慨,他便已猜到了太宗真正想要的是甚来着,头皮不禁为之发紧不已,却又不敢说破,只能是谨慎地出言开解了太宗一番。
“子明不必开解朕了,朕的功过如何,自有后人去评说,朕如今就一垂垂老者,以一父亲的身份,想请子明帮朕照看好泰儿,哎,泰儿本性聪慧,自幼好学,素来得朕宠爱,也或许正是朕宠得过了些,以致于泰儿行事有些不羁,然,终归是朕的嫡子啊,朕就只剩下这么个嫡子了,他若再出事,叫朕到九泉之下,又当以何面目去见观音婢啊,子明,算朕求你了,给泰儿留一条活路可成?”
面对着陈子明的开解,太宗根本就没听到心里头去,但见其苦涩地闭了下眼,颤巍巍地便道出了所求之事。
“陛下言重了,濮王殿下乃天潢贵胄之人,又岂是微臣可以……”
陈子明虽是猜到了太宗的请求是甚,可却万万没想到太宗会以这等哭求的姿态提出此事,心神当即便不免有些乱了,当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也就只能是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来应对。
“子明啊,朕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下命令,朕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言事,朕就这么一个遗愿,子明都不肯周全么?”
太宗根本不听陈子明那些废话,也不等陈子明将话说完,便已是泪眼朦胧地打出了遗愿这么张底牌,当即便令陈子明傻愣在了当场。
“陛下放心,微臣便是拼得一死,也要保得濮王殿下一生平安。”
这都已被太宗逼到了墙角上,再也没了丝毫转圜腾挪的余地,陈子明心中虽是无奈得很,可也只能是玩了把字面游戏——保住李泰的性命可以,富贵荣华么,那就没得谈了,不说李恪,便是陈子明自己,都断然不会给李泰留下丝毫翻盘之机会的,软禁其一生已然是最大的恩惠了的,再多,那所作出的保证就只是一句空话而已,根本不可能实现。
“子明素来一诺千金,这话,朕信得过,此物,卿且收着,该用时便用好了。”
太宗也不知到底听没听出陈子明话里的埋伏,可也没见其再多言罗唣,抖手便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物,塞进了陈子明的手中。
“陛下,这……”
陈子明下意识地接过了太宗递过来的东西,待得定睛一看,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没旁的,那东西赫然是宿卫军的调兵符,还是最高级别的那种,凭此符便可随意调动三万余宿卫军,换而言之,有此物在手,皇城对于陈子明来说,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