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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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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隐藏在两道峭壁的折缝之间,不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曲一冒见宋奇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干笑一声,解释道:“这是我们山顶驻军上下山的通道,叫做秘密天梯。外人是发现不了。”

宋奇默然点头。

“曲将军,你先上!”赖强用他死鱼一样的看了曲一冒一眼,又瞪着宋奇道:“你在中间。千万别在半路上跟我们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我抓住你的脚把你来下来!那时把你摔成粉身碎骨!”

宋奇点了点头,在曲一冒后面登上了天梯。这天梯的陡度几乎有八十度,站在石级鼻子几乎要碰到石壁,抬起头,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脚底板。幸好两边都有绳索作为扶手,所以并不危险。

赖强及几个军兵随后跟了上来,他的头顶与宋奇的脚底始终保持着一个踏步的距离。

对一般的人来说,这条天梯又陡又窄,走起来艰难吃力。但是对于徒手攀过绝壁的宋奇来,相当于在家里上下楼梯,相当轻松。如果没有曲一冒挡在头顶上,他完全可以一口去爬上山顶。

此刻宋奇要是抓住曲一冒的脚腕,把他往下一拉,那么他自己可以轻松地爬到前面去。后面的赖强根本追不上他。而且他也可以一脚把赖强踹下去。

在这狭窄而陡峭的山道上,赖强的剑根本无法施展开来。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低着头,夹在曲一冒和赖强中间,继续向上攀爬。

当他们爬到十几丈的高度时,典甸带着军兵已经追到山脚下。

“给我挡住!”赖强向下面的士兵喝道。

“是!”军兵们答应一声,都拔出手中的兵器,停在中间不上去。

因为在这陡峭狭窄的峭壁缝里,他们手中的刀剑根本无法施展。他们只能用身体挡路了。

此时如果从下面放箭的话,那么可以很轻易地把附在峭壁上面的人射落。只是他们来得过于匆忙,都没有带箭。所以他们只能爬上石级,向上仰攻。

斗青爬在第一个,可能他是想戴罪立功吧。他心里明白,若是不能抓住赖强,救出宋将军,等着他的将是严厉的军法,甚至有可能是斩首。

战年爬在第二个,他是出于愤怒和仇恨。他心里虽然对苗锋的屈膝投降不满,但苗锋毕竟是他的将军,且过去对他有提拔之恩,没想到死在赖强这样降而复叛的人手里,他要找赖强报这个仇。

两个人争先恐后向上爬,他们的身体非常轻盈,爬的速度相当快,没有多久便追上了后面的叛兵,把好几个爬在后面的叛兵从峭壁上拉得向山下跌落下去,发出鬼哭狼嚎之恐怖声音。

赖强曲一冒听到下面发出来的恐怖的尖叫声,心里发慌,连忙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只要爬到了山顶,他就安全了。在山顶上堆着滚木礌石,只需把滚木礌石向石级路上滚落几个,这些附在石级路上的人都会玩完。

也就一顿饭的工夫,曲一冒帅先登上了山顶,随后,宋奇的脚板也从赖强的视线内消失了。

赖强紧爬几步,伸手抓住了山顶上的一根木桩,他的脸刚从山顶的平地上冒出来,就见到一只黑色的鞋底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吓得他差点失手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章 二贼遭擒

“赖强,你是束手受擒呢,还是让我一脚把你踹到悬崖下面去?”

毛勇坐在悬崖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抱着一把剑,脚半身着,脚板伸在赖强刚刚冒出来的头上,怡然自得地晃来晃去。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曲一冒被两个青衣人敖豹麻岱抓住,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嗯嗯之声。

宋奇则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宋奇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个青衣人晁虎乌彪。

他再俯视山下面,那里真是深不可测,如果摔下去的话,必将粉身碎骨。

就算侥幸没摔死,也逃不脱,因为山下面还站着一簇一簇的军兵,虽然从这里望下去,那些人看起来像小鸭子一样渺小。

同时在陡直的山级路上,几个军兵的头盔正在向上迅速移动。

此刻他有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眩晕感觉。

“唉!一切听你的。”赖强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艰难地爬上了最后一级石级,瘫软地倒在山顶的地面上。

站在宋奇旁边的晁虎和乌彪,迅速把赖强拉了起来,拿绳索捆了起来。

几个眨眼间,两个人都被捆得像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这时,斗青和战年从悬崖下面爬了上来,冲着赖强和曲一冒就是一顿拳脚。

“你这个王八蛋!”战年冲着曲一冒的胸口就是一拳,打得他弓腰驼背,连连皱眉,嘴里直哼哼。

“我叫你骗我!”斗青一巴掌刮在赖强脸上,登时他的脸上就起了五个指爪印,嘴角也流出了鲜红的血迹。

宋奇见他两人打够了,便摆了摆手,喝道:“别打了!”

两人狠狠不休地收了手。

“把他们放了!”宋奇道。

“把他们放了?”斗青大声嚷道:“宋将军,这两个家伙绑架了你,怎么能说放就放?最起码要罚他百把个杖刑!”

战年不解地望着宋奇:“他们杀了苗将军!放了他们,苗将军岂不是白死了?”

赖强曲一冒半信半疑地瞅着宋奇。

宋奇在两人身边踱了几步,低头沉吟半晌,内心中似乎在作痛苦的挣扎,最后叹气道:“他们两人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他们毕竟也冒着石雨冲过锋,杀过敌,为防守铁马关立过不小的功劳。”说到这里,瞅着垂头丧气的曲一冒和赖强,似笑非笑问道:“曲将军,赖将军,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两人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回答。

“既然宋大哥这么说,那就放了吧!”毛勇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能放!”一声断喝声从悬崖下面冉冉升起,使赖强和曲一冒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受到重重地锤击,渐渐地化为乌有。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从悬崖下面面探出一团红色的璎珞,随后是一顶青色的头盔,之后这顶头盔变成了一个青铜色的人行。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头。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城墙上面对他们穷追不舍的副将典甸。

宋奇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不能放?难道我这个先锋将军不能决定,倒要听你这个副将的?”

“如果他们犯的是小罪行,宋将军你当然能决定!”典甸晃了晃手,理直气壮道:“但是赖强曲一冒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行。他们犯有绑架罪杀人罪叛变罪。必须由军法严厉处置!”

赖强和曲一冒眼巴巴地望着宋奇。

宋奇愠怒地瞪了典甸一眼,跺了跺脚道:“行啊,那就由你处置吧!”然后一甩袖子,气呼呼向山顶的小城楼里走去。

毛勇敖豹等人摇了摇头也起身跟着宋奇进入了城楼里面。

“这这。。。”典甸望着宋奇的背影,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我处置就我处置,有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向后面爬上来的军兵道:“把这两人关在紧闭室,小心看守,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那几个军兵答应一声,气势汹汹走上来,把赖曲二人向山顶城墙旁边的一幢小石屋拖去。一个军兵用钥匙打开了石屋的铁栅栏门,另外几个军兵把赖曲二人连踢带打地推进了光线昏暗的石屋,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铁门,咔嗒一声上了锁。

几个军兵就在铁门外面的石凳上坐着,低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哥们,这典副将怎么连老大的话都不听,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典副将倒没有吃错什么药,倒是老大有可能吃错了药?”

“这话怎么说,老大怎么可能吃错药?”

“听说老大收到全斗的密信。。。当然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反正两人发生矛盾了。”

“发生矛盾了?这下咱们有好戏看了!”

几个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没了。

曲一冒向铁栅栏外面望了一眼,见几个军兵都歪七竖八地睡着了,便小声嘀咕道:“宋奇和典副将真的发生矛盾了吗?”

“管他呢。咱们逃命要紧!”赖强压低声音道。

“这怎么逃得出去?”曲一冒抬头向四壁张望了一圈,见四壁都是青石结的高墙,高墙上开着一扇很窄的窗户,铁门又被反锁着,根本没有出去的通道。

“我有办法。”赖强向后歪了歪头,“咱们先背靠背把绳索解开。”

两人背对着背,抖抖索索把手上的绳索解开了。

赖强抖落了身上的绳索,向门外望了一眼,见几个军兵还没有醒来,抬手指了指门对面的墙上的窗户,向曲一冒道:“看到没,咱们从那个窗户出去。”

曲一冒仰视那个窗户,足有两人多高,根本够不着,不禁望而却步,“这么高,能上得去么?”

赖强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说道:“你靠墙根站着,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然后我再用绳子把你拉上来。”

曲一冒有些犹豫。

“快点!等他们发现了就走不了了!”赖强推了曲一冒一把。

曲一冒无可奈何地向墙根一蹲,赖强踩着他的双腿为梯子,又站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去拉窗户上的铁栅栏。

门外一个军兵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嘟嘟浓浓道:“喂,里面是什么动静啊?”

他从石凳上站立起来,踢踢踏踏地走到铁门口,向里面望了望,只见赖强和曲一冒蹲在墙根下,身上依然捆着绳索。

那个军兵吆喝了声:“老实呆在那里别动。老子要去方便一下了。”说着又踢踢踏踏嘟嘟哝哝地走开了。

赖曲二人相视一笑。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他们成功地从高高在上的窗户口爬了出去,又偷偷摸到一段没人值守的城墙边,用绳子缒下了城墙,整个过程都没有被人发现。两人欣喜地互相击了下拳,以示庆贺。

这时忽然听到城头上喊声大作:“不好了,这两个人逃出去了。快去追,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连忙一闪身,迅速消隐在山顶的密林里面。。。

第二百七十一章 算无遗策

这时副将从城楼里钻了出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踱至宋奇身后恭声道:“宋将军那两个家伙已经跑了!”

宋奇不动声色道:“跑得好。正需要他们带一封信给费充。”

典甸走到宋奇身边靠在垛口上不解地问道:“他们逃出去后一定是去留云郡投奔全斗。怎么会给费充送信呢?”

宋奇缓缓踱了几步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他们看了信之后就不会去投奔全斗而是会转道去多安府投奔费充。”

典甸还是半信半疑“你能肯定他们一定会去多安府吗?”

宋奇语气肯定地说:“如果他们看了信我可以保证他们一定会去多安府。除非他们不看信。”

典甸茫然不解道:“为什么他们看了信之后就一定会多安府?那是一封什么样的信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宋奇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手摸着下巴道:“那封信是我模仿全斗的迹以他的口吻给金元帅写的意思是我全斗有意投降陈国只是我现在寸功未立所以希望金元帅假装退兵然后我找机会抓住奸臣费充和昏君一起献给金元帅算是进身之礼云云。”

典甸似乎想到什么不无困惑地问道:“宋将军你最早跟他们说的是你要投降全斗后来信上又变成了全斗要投降我们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们会相信吗?”

宋奇吸了吸鼻子摇头晃脑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赖强不一定会相信我口中所说的但是一定会相信他眼中所看到的。再说我若是直接跟他们说是全斗要投降我们赖强再怎么混蛋也是不会相信的。只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才会相信他所看到的。”

毛勇移步到宋奇旁边不无担忧道:“万一赖强不看信呢或看了信之后不相信这事情反而把信给全斗看呢那岂不是徒劳无功?”

宋奇望着铁马关将军府上的金顶胸有成竹道:“如果我们硬塞一封信给他他多半是不会看的看了之后也多半会不相信的。但是这封信是他从我的囊袋里抢去的。他是一定会看的。因为有些时候好奇心能够战胜一切。另外据我所知这赖强本来是铁马关的守将是费充一路的人。藏龙来了之后他就变成了副将。这一点他对全斗很是不满。他若是从信中知道全斗要投降陈国起先肯定是半信半疑但是最后一定会选择相信。然后他会把这封信送给费充以这封信作为他回卫国的进身之资。”

毛勇点头道:“是啊这样的人为了陷害报复别人无中生有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有这么一封有头有尾的信呢!”

宋奇双手绞在胸口眉毛一扬继续道:“费充看到信肯定会半信半疑但是他也会选择相信。因为信上写了要把他抓了送给金元帅。再说他是一个大奸臣奸臣一定会做奸臣本份之事那就是陷害忠良。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毛勇接口道:“对费充一定会把信交给皇上。那昏君看到信并听了费充的谗言一定会把全斗叫回去调查。全斗一离开那么留云郡就空虚无主。只是那全斗恐怕要遭殃了。”

宋奇眯起眼睛望着远处望了半晌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昏君虽然昏聩但是并不傻。他看了信后虽然会龙颜大怒但在我们大军压境时他是不会杀全斗的毕竟全斗是这个国家的擎天之柱。这样无中生有的事情是经不起调查和对质的。再说那信上的字迹虽然模仿得有五六分像全斗的迹能瞒过别人一经和全斗的真迹比对一定会露出破绽。估计过不了多久全斗身上的嫌疑就一定可以洗清。但不管怎么样昏君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相信和倚重全斗了!”

毛勇点头道:“宋大哥的分析真是丝丝入扣真是算无遗策。”

典甸肃然起敬道:“宋将军真是料事如神!什么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宋将军这就是!”

宋奇摆了摆手一笑置之。

毛勇略有遗憾地说道:“早知道会有赖强和曲一冒去多安府带信给费充就不用把郝鹏派去多安府了!”

宋奇摇了摇头笑道:“这是两码事。我们虽然知道赖强会叛变但是也不能预料他会绑架我呀。”

典甸呵呵笑问道:“宋将军怎么知道赖强曲一冒要叛变提前作了天衣无缝的安排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

宋奇微微一笑道:“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军在留云郡遭受大败之后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却是实情。昨天晚上毛勇告诉我赖强曲一冒在将军府鬼鬼祟祟的转了好几圈。他们这样沉不住气我猜测他们可能要开始他们不轨的行动了。”

典甸道:“所以你今天就故意把身边护卫的人遣开就是有意引赖强他们上钩?”

宋奇俯身凝视着铁马关城楼道:“打算是这样打算直到他们用剑搁在我脖子上之前我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会一定上钩。他们若是直接出城我这条计策就无法施行了。”

典甸笑道:“最后他们还是上钩了!而且还按照你设计好的路线走到这片山顶来了。只是斗青和战年还一直蒙在鼓里还在为赖强曲一冒的逃脱而生闷气呢。”

“如果没有他两人的真实动作这场戏就不逼真了。这就好比演戏演得再好还是不如真的好。”宋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杀了苗将军真是丧心病狂实在是可气可恨。若不是我们有大的计划要他们执行非把他们二人杀了正法不可!”

典甸忿然道:“恶人自有恶报。那昏君若查出是赖强曲一冒两人诬告全斗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宋奇摇头道:“那昏君若是会杀赖曲二人那他就不是昏君了!此事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

典甸撸起袖子恨声道:“那就等我们攻破多安府后再把他们正法!这一天不会很远的。”

毛勇又问道:“宋大哥就算昏君把全斗调了回去。可是那丘尔机还在留云郡啊此人才是令我军头疼的角色。”

宋奇眯着眼睛望着留云郡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丘尔机只是全斗的门客并非卫国正式的将军。全斗若是被调回去了那么丘尔机就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留云郡了。从私的方面说丘尔机做这些只是为了报答全斗的救命之恩并非报皇上的隆恩或其他人的恩。从公的方面来说接手留云郡的将军也不会让丘尔机凌驾在他头上。”

毛勇典甸齐声道:“但愿如此!”

第二百七十二章 降将心理

铁马关将军府。

宋奇实施了连环计之后,心情舒畅,连日来愁眉不展的脸上也露出来开朗的红光,吃饭也多吃了一碗。

晚餐时,宋奇正在餐厅低头喝一碗鸡汤。

这时一名军兵轻步轻脚的走到门口,躬身一礼,报道:“宋将军,束福将军求见。”

宋奇听了皱了皱眉毛。这束福是黑河镇的守将,是被苗锋劝说来降的。他加入宋奇的先锋部队后,开会时很少说话,冲锋时倒还积极。他此刻来求见,不知有什么事情?

“请束将军到议事厅见!”宋奇虽然有些狐疑,不过也不敢怠慢,毕竟十来名降将,现在只剩下束福这个仅存的硕果。

军兵答应一声,快步出去了。

宋奇用丝巾擦了擦嘴巴,放下丝巾,赶紧离开餐厅,来到议事厅。

宋奇刚在虎皮交椅上坐下,只见大厅门口外扑通一声响,随后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从身高上看,差不多等同于十来岁的小孩。

不会吧,不是说束将军求见吗,怎么来了一个小孩呢?

宋奇揉揉眼睛,再瞧时,才看清楚,门口那人,面色微红,国字脸,粗眉小眼,颌下三寸长的胡须,年纪看起来三十七八岁,真是束福,不是什么小孩。他之所以看起来如此之矮小,原来他双腿跪在门槛之外,上身****,背上还负着几根荆条。

宋奇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离开座位,三步两步来到门口,俯身向束福不解地问道:“束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宋将军,十来个降将,死的死,叛的叛,现在只剩下我了。宋将军如果觉得不放心,请你杀了我吧。”束福声泪俱下。

宋奇心里一酸,不知如何解释。

他从玄武郡带出来的二十个校尉,到现在为止,一个都没有死,只有个别受了轻伤。而沿途收纳下来的降将,死了好几个,叛了好几个。

说心里话,最初的时候,他心里对降将是有轻视之意的,后来,随着队伍的壮大,降将的增多,他心里开始慢慢对降将接纳了下来,尽量采取一视同仁的对待。

比如打仗时,他也没有特别让降将冲在前面。怎么每次打仗结束时,死的伤的就都是降将呢?难道降将的运气就特别背一点?

宋奇没法解释,只能叹一口气,伸双手扶住束福的结实的肩膀,用力把他拉了起来,口内说道:“束将军,何必如此?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降将不降将的。大家都是自己人。”

束福两膀用力甩了一甩,甩开了宋奇的手,坚持不起来,口内呜咽道:“宋将军,我虽然是一个降将,但是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如果你对我有丝毫怀疑,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束将军,我相信你!”宋奇摊开双手,声音有些哽咽,“你们所有的人我都是相信的。曲一宁将军和赖鸣将军都英勇战死在沙场,他们是英雄,堪为我们的楷模。苗锋将军因为不同意赖强的蛊惑,被赖强所杀,他也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人。至于赖强和曲一冒,我对他们也是一视同仁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叛变。”

“宋将军,你真的相信我?”束福抬起泪眼,仰视着宋奇,眼中还是带着一丝疑惑之色。

“束将军,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呢?你今天能这样做,我更加相信你。”宋奇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见束福还是不站起来,他指天为誓道,“如果我对你有任何不信任,必将被五雷轰顶而死!”

束福听了,也指天为誓道:“如果我束福对宋将军有二心,必将被乱箭穿身而死!”

“束将军,快起来!”宋奇连忙拉起束福,束福这才站了起来。

宋奇把身上穿的一件袍子脱下来,披在束福的被寒气包裹的身上。

束福推辞不受,“宋将军的袍子,末将绝对不敢穿。”

宋奇大大咧咧地笑道:“一件袍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你觉得不能要,先穿回去,明天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束福嘿嘿一笑,这才穿上了。

宋奇携着束福的手,有说有笑地走进书房,两人分宾主坐定。自有亲兵献上茶水。

宋奇喝了一口茶,抬眼望着束福,诚恳地问道:“束将军,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样的想法和行为?是我那一方面做得不对吗?”

束福放下茶杯,不无尴尬地笑道:“宋将军,并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对,而是这种想法自动进入我的心里,折磨我的灵魂。”

“啊?”宋奇眼睛大睁着,似乎难以置信。

“不瞒你说,一个人一旦做了降将,有两个想法会跟定他一辈子。”束福抬手摸着鼻子,低垂着眼睛,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忽明忽暗,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他的激动心情还没有平复,“对本国的人,他怕他们戳他的脊梁骨。而对新地方的人,他又怕他们歧视他怀疑他。”

宋奇摇了摇头,不解地问:“有这样的事?”他嘴里虽然这样问着,但是他心里开始认同了。

束福端起茶杯,把脸遮住,大口地喝着茶。宋奇知道,他是在掩饰他的紧张不安的情绪。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会儿天,束福告辞了。

送走束福后,宋奇仰靠着椅背上,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布满了浓郁的焦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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