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霸血枭图-第1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半空中光亮一闪,寒光掠过。紧接着血花溅出,宇文泽空中停顿片刻,胸口喷出一抹鲜血,落入河中。陈敬肋下染红,顺势冲出,已到禁卫军阵中。

二人均受重创,可看似宇文泽伤的更重,甚至赔了性命。龙腾见到宇文泽落入河水的那一刻心中绞痛,银牙咬碎。

他从未想到过,骁武军的勇士这么狠,这么果敢,就算是老将宇文泽,一招就被陈敬击落,生死未卜!

那一刻不止陈敬和宇文泽在决战。骁武军和禁卫军勇士都已红了眼睛,进行殊死的搏斗。长枪马槊交错而过,毫不例外的见红喷血。这种速度,这种冲击,这种攻势。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众人比的不但是速度和力量。还有决心和信心。如此阵仗,没有实力活不下去,如此对决,没有信心一样活不下去!无从闪避,无从退让,只有坚信敌手杀了自己之前,最果敢、最迅疾的杀死对手,才是活下去的唯一途经。

于是远处大军就看到,两队相撞的那一刻,不知道倒下了多少人。如被火焚烧的枯草般软弱无助,枯萎灭亡。烧香台上,一片血腥。有如彩霞残晖,夕阳血照!

生命在这一刻,简直卑贱无比。宇文泽从来不屑,也不会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攻击方式。可陈敬不同。他除了这招,别无他法。陈敬脸色苍白。这时候却已快到了禁卫军的尾部。

宇文泽搏命的一枪,几乎刺破了他的脾脏。鲜血流淌不停,他没有机会去包扎。眼下的他,只能为活下去而努力。他既然答应了岳虎,就要不辱使命。

生死搏杀中,可如方才那样生死一线,还是让他事后心惊。宇文泽绝对不弱,他陈敬还能活着,只能说对决策略比宇文泽正确。

额头汗水夹杂着血水流淌下来,迷离双眼。陈敬甚至没时间擦拭。他只是握着手中的长刀,和奔腾的狂潮擦肩而过。若不能一招制敌死地,他不想浪费半分体力。

鏖战并没有结束,不过是刚刚开始。两个帝京将军勇士见陈敬杀来,毫不犹豫的交叉刺来。枪长刀短,两点寒光。若是成行,就要将陈敬钉在半空之中。

陈敬挥臂出刀,竟然抛出了手中的单刀。单刀一旋,飞上了半空,可在这之前,已准确的割裂了左侧帝京将军的咽喉,那人倒下去的时候,握住咽喉,眼中满是不信。他已够快够狠。没想到陈敬更冷更狠!

他不过是一条贱命,但是他看得出来,宇文泽不是普通人,或许面前的这人就是岳虎最大的敌人,杀了他,很多事情,都可以解决!

右侧长枪杀来,破空之声刺耳。禁卫军中,宇文泽麾下的亲卫,亦是精中选精,每个人都是不可轻视。这一枪勇猛无俦,虎虎生威。就算刺在铁板之上,都可能刺穿!

三百三十三章 惊雷

陈敬已赤手空拳。无从抵抗,只能左手一扣。抓住马缰,双脚甩开马镫,几乎平飞般躲在马儿的一侧。冰冷的长枪毒龙般擦着陈敬背脊而过,带股火辣辣的痛,陈敬闪过枪尖,大喝声中,已震开枪杆,凌空扑过去。

烧香台上,浓烟滚滚,夹杂着无边的血腥味,少武卿站在天坛上,心中莫名,他突然想笑,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祭天吧!

山下的厮杀还在进行着,此时的陈敬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战士,他疯狂的在战阵中冲击着,如同一个屠夫一般。

宇文泽倒地之后,禁卫军也并没有完全乱下来,他们毕竟是禁卫军,有保护天子的重任,宇文泽的倒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影响,反而是宇文泽的亲卫,此时一个个都如同疯了一般,红了眼睛,不顾一切的朝着陈敬杀过去。

此时此刻,陈敬手中只有张长弓,一支箭都没有。眼下他能抓住的,只有这张长弓!右侧那人虽是激战之中,却几乎笑了出来,只是这笑瞬间又被愤怒所代替,此时此刻,宇文泽还生死不明。

就算陈敬握把匕首,也不会让他感觉如此好笑。一张没有羽箭的长弓能做什么?

陈敬立刻就告诉了他答案,不要说一张长弓。就算一根绳子在陈敬的手上,都是杀人的利器!

他飞扑过来。有如苍鹰般勇猛,那人还来得及抽枪再刺,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已刺入陈敬的小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阻隔。

陈敬空中急急扭腰,躲过夺命一枪,手一扬,长弓已套在那人的脖颈之上。他擦那人身边而过,手一用力,“崩”的响声后,弓弦崩断,人头落低。陈敬一次冲锋,杀了不过三人,可给他的感觉,实在和杀三十人一样的吃力。

只因为这些勇士都是战火鲜血堆砌而出,都是跟着宇文泽许多年的铁血战士,每一个都是有着极强的战斗力,远比寻常的兵士要彪悍,可他却终于不负岳虎的厚望。

“杀!”

宇文泽生死不明,陈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退后一步,又抓住了中军大旗,如同虎啸山林一般,一声暴喝之下,山下的禁卫军如同着魔了一般,拼了命的朝着山头上的禁卫军杀去。

因为此时很多的长兵器都已经当做弓箭抛射出去,更多人只能依靠短兵相接。他们抓住了能有的兵刃冲过去,眼中早认准了挑选好的对手。

众人都知道,彼此实力相若,只要能搏杀个对手,就已不负此行。有的手中握的不过是把断矛,有的拿的是一把单刀,陈敬拿着的,不过是一张铁弓,而且还是弓弦已断的铁弓。

烈马狂奔,他身上的鲜血临空飞洒,带出了一道若隐若无的血线。他这次盯的却是,一个手握长枪,杀气正酣之人。

陈敬不知道对手是谁,可却知道,这人看起来完好无损,当有过人之能。他既然身为此行统领,当以扼杀最难缠的对手为己任。他不是不知道会死。但是有时候,就算死,也要再杀一人。那人也正望着陈敬,方才战马若潮,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敬搏杀宇文泽于马下,而无能为力。

这次他要为禁卫军夺回士气,他要杀了陈敬为兄弟报仇,他是宇文泽的亲卫首领,此时他手下的禁卫军也不在少数!

禁卫军不约而同的望着那人。所有的希望也都落在那人身上,他们都知道,陈敬是此行骁武军的战魂,只要杀了陈敬,禁卫军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获胜,届时突围,也是极有可能。

那人是宇文泽的亲卫首领,武艺比起宇文泽也是差不了太多。谁都看出陈敬已身受重伤,马上摇摇欲坠,亲卫首领方才连杀骁武军三人,毫发无伤,已占优势。

陈敬手持长弓,额头冒汗。亲卫首领手握长枪,目光森然。第二轮的功夫,二人已经选定了彼此作为对手,不死不休。尘土飞扬,虽无马蹄隆隆,可所有的人,一颗心都已提到了胸口。

见到二人飞速的接近,目眦欲裂。双方转瞬冲到面面相对,亲卫首领毫不犹豫的出枪。对手只有一张长弓,无论如何,都是要不了他的性命,亲卫首领出枪之际,已打算对手无论如何发招,他都不会闪避。

他一定要在这轮杀死陈敬,然后剿灭所有的骁武军!亲卫首领想了太多应对的策略,却没想到,陈敬根本没有出招!

陈敬已长吸一口气。瞥见同伴和禁卫军的惨烈厮杀。他看见一个同伴一槊将个禁卫军的胸口刺个血洞,他也看到,敌手一枪杀穿了同伴的心脏。

他还看到。一个骁武军手持长箭,临空扑去,在对手扼杀自己之前,同时将羽箭送到对手的咽喉……

他看到太多太多,他知道这一轮下来,场上剩下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但他想不了太多。见到长枪杀来,他精力集中,思维前所未有的敏锐。

生死关头,他甚至见到枪尖带水,水滴成环,一点寒光破环而出,有如紫电。速度之快,骇人听闻。那一枪杀出,四周空气都是为之急旋呼啸,禁卫军、骁武军,均是望着那夺命的一枪。

陈敬只来得及闪闪,长枪破空,刺入了他的右胸。鲜血崩飞,宛若茶花烂漫,牡丹盛开,又带着秋末红叶凄艳的凋零。

禁卫军几乎就要欢呼起来。就在那时,陈敬出招,他只是双手一握,铁弓一弯即展。在两马交错之际,弓梢化作一道暗影,准确无误的打在亲卫首领的喉结之上。

两马错开,陈敬胸口带着一杆长枪,岿然不动,亲卫首领马上晃了两下,翻身栽落在山坡上,“噗通”声响后,血水四溅,亲卫首领死!

禁卫军的欢呼声,转瞬变成了胸口一声沉郁的深叹。烧香台上,不但兵士血快流尽,就算战马都是流淌了最后的热血。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陈敬浑身鲜血,白袍早已被血液染红,他站在人群之中,如同一个不败的战神一般,山坡上的禁卫军身形一顿,此时大都没有了战意。

他胸口长枪不拔,虽是已摇摇欲坠,但是却仍旧屹立不倒,他背后的亲卫也知道胜负关键在于陈敬,此时也是死死守护在陈敬的身旁,一步也不敢离开,但是陈敬却是无比要强,他要扼杀眼前所有的禁卫军。

陈敬并不停歇,竟然催马向前,向对手逼去。两军被他的勇猛、剽悍所撼,简直难以置信。他们实在不能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死士,还有这般铁打之人,他还能一战?陈敬就算不战,可给予同伴的鼓舞也是难以想象。

五人和陈敬并肩策马,缓缓压去,后面的骁武军看到陈敬如此强势,都是仰天咆哮一声,如同一个血肉磨盘一般,狠狠的朝着山上的禁卫军碾压过来。

剩下的禁卫军,终于露出了惊惧之色。可他们不能退。退了后,生不如死。双方对面,这些禁卫军才要策马,只听到树林之中“赫啦啦”的一声响,血水飞溅,一杆长枪破水而出,毒龙般的刺向陈敬。长枪另一头,却是握在宇文泽之手。

宇文泽竟然没有死!

他躲在山坡的一棵大树下,只等着这最后的一击,杀了陈敬,扭转败局。

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幕,让禁卫军振奋,骁武军揪心,就算陈敬都是双眸爆寒,脸上失色。宇文泽和陈敬一样,身负重托,怎肯轻易就死,那一刀虽中他的心脏,却没有切断他的生机。

他知道无力再战,只剩最后的机会,所以隐而不出。长枪杀出,陈敬看起来已不能再躲。身侧一骁武军,合身扑上,挡在陈敬身前,血花四溅。已被一枪毙命!

陈敬一声怒吼,落下马来,双膝一夹,已卡住宇文泽脖颈,然后发出了惊天般一声吼,用尽最后的力气,只是一转。“喀嚓”声响,虽是轻微,传到众人耳边,却如沉雷惯耳。陈敬一转,硬生生的扭断宇文泽的脖颈。

宇文泽死,陈敬软软倒下,随同他淹没在军阵之中。禁卫军一颗心沉下去,骁武军一颗心提起来。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所有的禁卫军都开始慌张起来,士气凝聚起来不容易,但是若要消散,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此时龙腾在西山一侧阻挡岳虎的疯狂进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战况焦灼,前山的这一侧宇文泽身死,禁卫军乱成了一团,山下的骁武军也陷入了慌张,宇文泽虽然已是身死,陈敬也是生死不明,山坡上一片乱象,禁卫军不自觉的后退着,山下的禁卫军却也停止了攻山,没有陈敬的领导,他们也只是无头的苍蝇。

“不准逃,回来,回来!”

山坡上,禁卫军的副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是却没有多少人听他的话,至于宇文泽麾下的督军大队现在也是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

“听我号令,杀上烧香台!”

就在山下的骁武军正在茫然失措的时候,突然从后军走出一个金甲男子,看起来如同一尊天神一般,不是少武恒勇,又是谁!

少武恒勇脸色淡然,手持一把长刀,踏着无数的尸体与血水,慢慢的朝着烧香台下的骁武军走过来,有人指挥,士兵们马上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咚咚咚……”

战鼓如同天雷一般作响,天色变得暗淡起来,山头上的浓烟也是愈发的厚重了,在烧香台的正上方,还在酝酿着雷云,只是还是不曾落下雨来。

两军交战已经呈白热化。山下郁郁葱葱的平原已经满是尸首残肢,通红刺目的鲜血,已遍布翠绿的平原,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尸首,和随处可见的破败军旗,兵刃以及箭矢,整个战场看起来像是被恶魔诅咒的地狱一般,浓重的血腥气引来成群的乌鸦,在平原上空盘旋哀鸣,等着机会落下啄食尸体。

禁卫军的圆型防御阵型已经越缩越小,禁卫军士兵们满脸疲惫和惊惧,但他们仍然咬着牙,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矛和盾牌,拼力抵抗着任何想冲破他们阵型的敌人。

这个时刻,害怕和恐惧已经没用了,唯有死战到底,咬牙等待战争的结果,胜利,或者死亡,仅此而已。

“唔,这……”

烧香台外二十里处,两个人影在一道山梁上出现,他们眉头紧皱,看着远处硝烟弥漫,心中都是一沉,他们驰骋疆场也不是一两日了,仅仅是看上一眼,他们就明白在烧香台发生了什么。

“将军,这……”

“不要着急,摸到那里去看一看吧!”

为首的那人沉默良久,最终牵了牵缰绳,还是朝着烧香台去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去看看,看看那里,到底在发生什么!

烧香台上,少武卿面色漠然,看着眼前跪倒的龙腾,他心里一阵空虚,宇文泽死了?

宇文泽算是少武家的老臣了,少武卿虽是生性多疑,但是对于宇文泽却是极为信任,因为宇文家几世几代都是跟着少武家征战天下的。

山风在少武卿的耳边吹过,他沉默良久,直到有些疲惫,这才低声道:“龙腾,为朕做件事情。”

“陛下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就好。”龙腾一愣,随即郑重问道。

“为朕取出宇文将军的画像,摆设香案,朕,要亲自祭奠宇文将军!”

少武卿睁开眼睛,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绝望,为宇文泽的死,为自己地江山!

血流成河,血染山池,无论是山上亦或是山下,全部被血色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死神的味道和大笑。

骁武军已经杀出了脾气,不为钱财也开始死战上前,攻山到了如今,双方都是杀红了眼,攻的不顾身,守的不惜命。

所有的人好像飞蛾般的前仆后继,只为那个执着倔强的大夏天子!少武恒勇亲自督战,很少合眼。众骁武军将士见到少武恒勇督战,更是勇猛,少武恒勇却是拧紧了眉头,心急如焚,虽然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可却知道如今用的时间已经太久,他没有低估少武卿,却低估了禁卫兵士的死战之力。

他甚至有些怀疑得到的情报,也实在难以相信山上只有两万的守军,他的手下已经死了不止两万,可烧香台还是屹然挺立,丝毫不见守军有疲惫衰竭的迹象。

禁卫军的圆型防御阵型已经变得松松散散,执盾和执矛的禁卫军将士进退攻守间也似乎失了默契,绵延数里的万人阵型,不少地方被剽悍的骁武军士兵冲破,然后阵型后的禁卫军又飞快的反扑,将骁武军士兵杀退,迅速的补上了防线中的裂痕,双方士兵就沿着阵型一线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互相攻击和防守,两军之间的空旷处,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浓稠的鲜血流满一地,将脚下葱郁的草地变成了令人悚然的暗红色。

“滴……滴……”

就在双方将士不断厮杀的时候,天色突然变暗,雨,终于落了下来。

少武卿站在烧香台上的天坛上,神情恍惚,纵横二十年,他得到了什么,细数过往,这二十年,此刻灰暗的脸上又布上几许迷茫。当年风华少年,如今年华渐老,这一生,朕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当年的敌人,朋友?

楚无恒、柳震!他们都倒在自己的刀剑之下,包括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少武恒勇,也死在了自己手中。他之一生,错了多少,又对了多少?

站在在天坛上久久无言的少武卿,神色间布满了迷茫和悲怆。

“轰!”

一道惊雷把天劈出了一个窟窿,天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雨下大了,一场夏雨,下破了少武恒勇的美梦。

大雨如注,山坡上的浓烟很快就被大雨扑灭,紧接着就是无数的雨水朝着山下冲刷而来,山路泥泞,几乎是一个瞬间,当双方将士们闻到那泥土的味道之时,不只是岳虎,就是少武恒勇都是心中一凉。

如此泥泞的路面,怎么打仗,本来就是无比艰辛的攻山,这一场大雨几乎把少武恒勇的信心都打破了。

马蹄与骁武军的将士深陷在泥浆之中,加上湿透的衣甲,他们连手中的兵刃都是难以施展开来。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看到这暴雨,龙腾兴奋的几乎眼泪都掉了下来,虽然占据了有利地形,但是毕竟少武恒勇是有备而来,加上人数上的优势,禁卫军死伤惨重,就连宇文泽都死在了军阵之中,若非是无路可逃,再加上龙腾的死令,这烧香台此时已经被破了。

“哼!”

看到这漫天的大雨,少武恒勇的脸色瞬间也阴沉了下来,如此这般,岂不是为少武卿创造了机会,若是等到勤王的大军一至,他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三百三十四章 青冢

此时已近天黑,天上仍在飘着滂沱大雨雨,山下的战事愈见惨烈,平原丘陵上触目所及,满是尸首和残肢断臂,四处燃起的火堆,有的被雨淋熄,化作滚滚浓烟,弥漫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使得这场极其残酷的战斗愈加朦胧,一如将士们浴血拼杀时的心境。

这场战争,到底为了什么?

一名骁武军副将耗尽全力,将手中的钢刀狠狠刺进了一名禁卫军士兵的胸膛,鲜血迸现,当那士兵睁着惊惧的双眼,无力的倒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时,这名骁武军将领又飞快的抽出刀,毫不留情的划过这名禁卫军士兵的脖子,然后他迅速转身,扑向了另一名禁卫军士兵。

凭着一腔血勇,奋力击杀数名敌人后,这名副将站直了身子,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扶了扶头上的头盔,睁着迷茫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已渐凋零低落的厮杀声。随即他咬着牙,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斑斑血渍,又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将刀收起,转身飞奔向少武恒勇的军帐。

“殿下,殿下……”副将踉跄着跪在军帐前的草地上,放声悲呼。

“何事?”

军帐软帘掀开,少武恒勇阴冷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殿下……快撤吧,求求殿下!弟兄们伤亡惨重,已经挡不住了,现在我军兵力已不足一万,敌军虽然不多,只是这么下去,我们也实在是损失不起啊,殿下,撤吧,弟兄们都是多年袍泽,末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需要一夜,等这大雨停下来,殿下……”

副将跪在少武恒勇面前,五尺高的汉子哭得满脸泪痕,哀痛嚎啕。

“噗……”

闪着幽冷寒光的刀锋,飞快划过副将的脖颈,随即消失不见。副将哀哭声立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少武恒勇噙着冷笑的脸,他的脖颈处很快便现出一丝血痕,接着血痕越来越宽,越来越深,猩红甚至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汨汨流出。

副将身子颤动了几下,然后便软软扑倒在少武恒勇脚下,双手紧紧抓着草地上的青草,指节渐泛白,似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愤恨,随即渐渐松开,整个人也没了声息。

“再有慢我军心者,斩!”迎着帐外将士们厮杀得已经麻木的脸,少武恒勇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他侧头,目光投向烧香台的北方,淡淡道:“传令全军,咬牙抵抗到最后一刻,——孤即将成功的那一刻!”

少武恒勇心里很清楚,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并没有昏头,临阵杀将是兵家大忌,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知道,如果不能在今夜拿下烧香台,只需要一日的功夫,说不得帝京的勤王大军就会兵发烧香台,届时变数就大了,若是真的出现那一幕,少武卿又没有死,死的,是有可能是自己。

现在大雨如倒,路面极为泥泞,对于攻山的骁武军可以说是极为不利,但是他没得选择,他不能后退,现在山上的禁卫军已经不多了,若是给他们修整的机会,再加上这雨天路滑,他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冲在前面的骁武军似乎就要有些后退的意思,可后面的军阵之中,战鼓轰轰的响起。更多的骁武军队列冲了出来,在督战队的驱使之下,拼命往前拥挤上去。

“不许退!不许退!!后退一步者格杀!”

骁武军中的一个小统领在黑暗之中奋力的吼叫,在砍掉了几个后退士兵的脑袋之后,退势顿时就被止住了。

拥挤在山路上的骁武军只能举起盾牌来抵挡山头上的箭矢,同时在盾牌的缝隙之中,用手里的弓箭对着上面还击。

局面僵持之中,几乎每一秒都有人惨叫着中箭落河,山头之上。中箭从上面掉落的守军的惨呼也是此起彼伏。骁武军之中的精锐勇士冲了上来,将山头上那架已经燃烧的有些焦黑的投石车奋力的推开,几个不怕死的悍勇之士几乎是直接扑进了人群之中,以血肉之躯强行将这架还在冒烟的投石车推到了一旁。

后面的骁武军士兵重新涌了上来,数十人抱着必死的绝望之心,两旁的士兵高举盾牌的掩护之下,继续对山头动攻击。这一场厮杀不过进行了半个时辰,骁武军至少就折损了过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