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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骚-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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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中了。”

景徽双足一蹦,就从三尺高的台阶上跳下来,背在身后的手一扬,有一叠信,是澹然写给兄嫂、景兰、景徽和张原的信,还有张原之父张瑞阳写给张原的一封信——

景徽喜孜孜道:“小姑姑真好,专门给我写了一封信,没和姐姐的信放在一起。”说着把信封亮给张原看,上面写着“商景徽收”呢。

张原笑,从景徽手里抽出父亲张瑞阳和澹然给他的信,却听景徽问:“小姑父是先看小姑姑的信呢,还是先看张老先生的信?”

张原含笑问:“这先后有区别吗?”

“当然有。”景徽笑眯眯道:“先看张老先生的信是孝,先看我小姑姑的信是爱,张公子哥哥——”,说漏嘴了,赶忙改口道:“小姑父该怎么选择呢?”

张原笑道:“小徽这么一说,吓得我信都不敢拆了,小徽教我,该如何选择,才能够又孝顺又有爱呢?”

景徽眨着晶亮的眸子道:“我有一两全其美之策,我帮你看小姑姑的信,念给你听,你呢,自顾拆张老先生的信看。”

张原大笑,曲指在景徽婴儿肥的脸颊轻轻一弹,问道:“你就是想看你小姑姑写给我的信对吧?”

景徽赶紧点头,笑眯了眼。

张原道:“不行,我说过了,不得看他人私信,各人有各人的秘密,知道吗。”

景徽“噢”的一声,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着,粉嫩的小脸微微泛红,小姑娘有些害羞了,因为“秘密”两个字让她想起六岁时在会稽白马山亭子里对张原说的话,她那时说要和小姑姑一样嫁给张公子哥哥呢,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张公子哥哥答应了她不对任何人说的,张公子哥哥果然很守信用哦——

张原显然没注意到小姑娘的羞涩,他立在院中白玉兰下先拆澹然的信看,信是正月十六寄出的,他去年腊月二十六从京中寄出的信那时还在冰雪路上,这路途遥远,通信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他现在迫切想知道澹然生宝宝的情况,但着急也没有用,只有等待。

澹然在信里向张原描述了胎儿在她肚里踢蹬,说肚子大得好似塞了一个大西瓜在里面,还说她胖了许多,信写得很长,满是将为人母的期待和对夫君的思念——

父亲张瑞阳保持着在周王府做掾史长多年的严谨,在信里巨细不遗说家里的事、阳和义仓的事、翰社书局的事、盛美商号的事,又说山阴附近有多位殷实人家想投靠到张家为奴仆都被他拒绝,乡邻与人争讼请他向刘知县说情他也一概拒绝——

张母吕氏在信末亲笔附了几句话,说家里人身体都康健,澹然饮食、睡眠都好,让张原安心考试。

张原仰望四合院上方的蓝天,心道:“母亲,儿子已经是状元了。”

……

万历四十四年的三月小,没有三十日,传胪那日张原还对钟太监的干儿子小高说不是二十九日就是三十日去十刹海拜访呢,现在只有二十九日去了,明日就是四月初一,他要去吏部文选司登记注册,领取相关照牌后就在翰林院修史了。

二十九日上午辰时,张原让武陵先去十刹海钟太监外宅,说他将在午后未时来访,因为钟太监在慈庆宫当值,要出来有好长一段路,是要事先约好才行。

武陵走后,来福从外采购回来了,买的是给座师吴道南的贽礼,礼部刘尚书琼林宴上已经拜见过,吴阁老那日没参加礼部宴会——

吴阁老住在皇城西面的太仆寺街,从东四牌楼这边到太仆寺街约有十二里路,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张原没有乘车乘轿,步行前往,汪大锤和来福跟着,汪大锤的忠诚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汪大锤孔武有力,四、五个壮汉难近他的身,做个保镖够格了,论气力,汪大锤胜过穆真真大,但论武艺就逊色不少。

穆真真这两日身体不适,每月都有那么几天的——

太仆寺街的两排数十座小四合院都是属于工部的房子,分发给各京官居住,张原也将分到一套,这里的房子比较狭隘,而且都是上百年的老旧房子,很不气派,眷属婢仆多的话住着就不大方便,所以很多京官都在京中另置房产居住,吴道南去年入京,一直住在工部分发给他的这座小四合院中,吴道南老妻已死,未续弦,随他进京的只有一老一壮两个男仆,还有那壮年男仆的妻子作为洗衣妇和厨娘,去年从江西入京时,谢绝地方官员提供费用和护从,行装简朴如普通人,身为正二品的内阁次辅,吴道南的清廉让人肃然起敬——

见到张原,吴道南瘦削的脸露出笑意,说道:“张翰林来得正好,我有几句话叮嘱你,过几日我就要致仕还乡了——”

“老师此言何意?”张原吃了一惊。

吴道南苦笑道:“老夫不慎取了沈同和为会元,这污点是怎么也洗不清了,言官弹劾甚急,我已向皇帝上疏求去。”

老仆来报,户科给事中杨大人求见,吴道南对张原道:“杨给事是你乡试时的房师,忠直敢言,难得的诤臣啊。”

杨涟进来了,见张原也在这里,很是欣喜,说道:“介子,你也劝一下吴阁老,万万不能因刘、姚的弹劾而辞职啊。”

吴道南道:“我已向皇帝上疏求去。”

张原道:“皇帝器重吴阁老,定会挽留。”

吴道南道:“工科给事中刘文炳攻讦我甚急,把我十年前主持顺天府乡试时的一桩舞弊案都翻出来了,也许真是我昏庸失察,我主持的科考常常出舞弊案,那年乡试第四名郑汝矿也是因为磨勘试卷时发现割卷舞弊而发配辽东。”

张原听吴道南这么一说,立时想到吴阁老这次肯担着风险取他入会试黄榜,肯定与十年前那次经历有关,说道:“场屋作弊,屡禁不止,是阁老谨慎认真,才能追查出来,很多考官含混着就放过了,学生这次就是全仗阁老主持公道,不然学生只有沉沦三载,三年后能否中式也很难说了。”

吴道南听张原这么说,脸上又有了笑意,说道:“不管那些人怎么诬蔑我,我今科能取中你就是国之幸事,为国求贤,当之无愧。”对杨涟道:“杨给事可看过张翰林的万言廷策?”

杨涟道:“看过了,真知灼见,发人深省。”

吴道南道:“老夫以为大明朝开科取士两百多年来,廷策当以此为第一。”

张原谦虚道:“阁老过奖了,学生只是真心想为国为民做点事而已,但阁老若致仕求去,那学生就是想有所作为也极困难,比如限制豪右和宗藩占田,比如在干旱贫瘠的府县推广甘薯、玉米、土豆的种植,比如兴修水利、治理江河,这些若无吴阁老主持,学生的万言策只是一纸空文,没有半点益处。”

吴道南叹息道:“我衰矣,皇帝亦无振作之心,这些事还得杨给事、张翰林努力啊。”

吴道南虽非东林中人,但现在吴道南可以说是东林人能借以对抗浙、宣诸党的唯一靠山,而且明年就是六年一度的京察之年,杨涟道:“我辈自当努力报效国家,但阁中若无人支持,想要报国亦无门啊,还请阁老三思。”

吴道南沉吟道:“老夫迭遭弹劾,肯定是要上疏求去的,不然会被人讥为贪恋权位——且看圣上怎么批复吧,圣上若挽留我,那我就厚颜留下,以此衰老之躯为国效微劳。”

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三百八十章 疑云

吴道南吩咐厨娘烹制几样江西家乡菜,留杨涟、张原用午饭,熏肉、鱼头、豆腐、青菜、瓦罐汤,家常小菜,别有风味,酒是新年时皇帝赐的宫廷长春酒,菜香酒美,宾主三人交谈颇为融洽——/雅/骚/吧/更新内容/不喜欢/楼中楼/午后未时初,杨涟与张原告辞,走在太仆寺街上,阳光灿烂,张原微微眯起眼睛,从相对阴暗的小四合院里出来,骤见强烈光线,眼睛还是有些不适——杨涟道:“介子,我今日不当值,你且到我住处长谈。”

张原约了钟太监在十刹海相见,道:“老师见谅,学生这时有事,傍晚时再来老师寓所候教吧。”

杨涟觉得自己事无不可对人言,对别人他也这样要求,问:“你有何事?”

张原可以教训小景徽说各人有各人的秘密,但对杨老师不行啊,杨老师会说君子坦荡荡,只好答道:“慈庆宫太监钟本华是学生在杭州时的旧交,约好今日午后在十刹海见一面叙叙旧,学生不能食言失约。”

杨涟摇了摇头:“罢了,那你赶紧去吧,黄昏时我在会同馆等你。”又觉得有必要提醒张原一句,说道:“介子,以后你少与阉竖辈往来,这样清议不佳,你现在已不是青衿士子,而是官身了。”

张原口是心非道:“杨老师教训得是,不过既已约好,总不能让人空等。”向杨涟一揖,带着汪大锤和来福出太仆寺街东,再沿着皇城根折而向北,道路右侧,那高高的皇墙内就是西苑太液池,墙面朱漆斑驳,显出大明帝国的老态——7雅7骚7吧7黑黑7爱7调皮7因为已经是未时,怕钟太监久等,张原三人走得甚快,经灰厂街、西大街、向十刹海钟太监外宅行去,经过火神庙后的水亭时,见前面一顶绢帷小轿冉冉而行,一个宫人跟在轿边,张原也没在意,大步越过那绢帷小轿,却听轿内一个低婉娇媚的声音道:“状元郎现在才来吗,钟公公等你好久了。”

张原“啊”的一声,停下脚步转身朝那小轿作揖:“客嬷嬷吉祥。”这似乎有点清宫戏的味道了。

雕花车窗被从内推开,露出客印月那张明艳皎洁的脸,那双大而媚的眼睛瞅着张原,笑吟吟道:“三个月不见,张公子已是状元及第,成了翰林院的六品官了,真是可喜可贺,张公子怎么不乘车轿?”

张原就跟在轿边走,答道:“在下从太仆寺街那边过来,没多少路,走走看看风景也好。”

“也有六、七里路呢。”客印月一双媚眼瞟着张原,见张原身形挺拔,行步矫捷,两条腿很有劲,春心就是一荡,很少能看到这般英气的读书人啊。

张原心想:“客印月这深宫乳娘能够这么随意出入宫闱吗,她似乎还有丈夫和儿子的。”问:“客嬷嬷要去哪里,是钟公公宅第吗?”

客印月点头道:“是,我儿侯国兴从保定家乡来,这几天就住在钟公公外宅里。”

张原心道:“不错,钟公公和客印月勾搭上了。”%雅%骚%吧%泫衍%喜%潜水%过了火神庙就是钟太监的大四合院,武陵一直等在这边,看看过了正未时了,正等得焦急呢,见张原从火神庙那边过来了,忙对身边的小内侍高起潜道:“小高公公,我家少爷来了。”

小高就跑进去报信,待钟太监迎出来,张原和客印月已经到了门前,张原拱手道:“让公公久等了。”

钟太监笑道:“杂家也才到不久,客嬷嬷半路巧遇状元郎吗。”

客印月从轿子里下来,笑道:“是啊,很是沾光呢。”

钟太监一笑,对张原道:“张翰林请,杂家在后园设了酒宴专为状元郎贺喜,客嬷嬷要一起喝杯酒吗?”

客印月道:“这怎么好意思。”眼睛瞟着张原——#雅#骚#吧#赫赫#能#辩论#张原没注意客印月,他看到钟太监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昂藏大汉,身形高大,脸很长,眼睛小却极有神,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威势,另一个是扁平脸的少年,十三、四岁,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张原问钟太监:“钟公公,这两位是——?”

钟太监回头一看,还没答话,客印月已经答道:“这个是我兄弟客光先,这个是我儿子侯国兴——还不赶紧向状元郎见礼,今年的新科状元,炙手可热。”

那昂藏汉子和扁平脸少年就过来向张原叉手施礼,张原还礼道:“原来是客嬷嬷的令弟和令郎,那就一起喝一杯吧。”

客印月的弟弟客光先躬身道:“状元公折煞小人了,小人岂敢与状元公同席。”

钟太监与张原有要紧话说,不想有人打扰,客印月这个弟弟是个农夫,哪里上得了台面,说道:“客嬷嬷要与儿子和兄弟团聚说话,杂家另备了一席酒让他们畅饮。”说罢,挽着张原的手进入内堂。%雅%骚%吧%水粉%爱扯%小老虎%三年前在杭州城甬金门外的织造署,钟太监就曾挽着张原的手送张原上车,那时是钟太监示恩邀名,是上位者的爱才和雅量,然而时过境迁,现在的张原非复当年的小童生,而是名满天下的新科状元,钟太监结交张原已经有点高攀了,让钟太监满意的是:张原依旧很看重与他的交情,虽然状元及第,但神色一如从前谦和,没有一丝骄矜之色,这真是大器之人啊——酒席设在侧院小厅,一张黄花梨木的食案,两个蒲团,食案上一壶御酒,几样江南风味的精洁小菜,小厅长窗外就是盛开的海棠,午后阳光浓烈,映着盛开的海棠,满眼都是娇艳和嫩红,如无数少女的唇——风雅太监钟本华在右边蒲团上跪坐着,说道:“杂家知道张翰林已用过午饭,现在随便吃点,杂家有事要向张翰林请教。”

张原道:“一直想过来向钟公公致谢,却不得空,年前山东赈灾的诏旨若无公公从中出力肯定就没有那么快下来,公公此举,活人无数啊,外人不知公公仁义,张原却是悉知。”

钟太监听张原这么说,笑得合不拢嘴,山东赈灾旨意的下达,他的确从中出了力,但这种事没法向人宣扬,做了好事不能扬名那是很痛苦的,现在听张原赞他,真是心花怒放,谦虚道:“杂家一烧冷灶的也出不了什么大力,只向卢相说了几句话而已。”宫中称司礼监掌印太监为内相,内阁首辅是外相。

张原道:“有些人在其位不谋其政,公公且沉住气,早晚有谋其政之时。”^雅^骚^吧^六艺^会^调侃^钟太监道:“杂家倒是沉得住气,只是宫中明争暗斗,杂家当下只求平安。”忽问:“听说郑国舅之子羽林卫千户郑养性与张翰林有交情?”

小厅中只有张原和钟太监两个人,两个侍婢站在廊墀外,来福和汪大锤立在院中,午后时光很安静——张原笑道:“我初入京,与他郑氏有什么交情,传胪大典那日,郑养性到我内兄宅第拜访我,说要送我一座四合院,钟公公你说,那房子我要得吗,当然是一口回绝了。”

钟太监笑了起来,放心了,直言道:“杂家今日要向张翰林请教的是,近来京中传言,郑国舅父子与郑贵妃将谋害东宫,东宫侍从人人自危啊,你想若东宫有什么不测,那福王岂不就是储君了,这该如何应对?”

张原眉头一皱,“梃击案”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晚明三大案他记得很清楚,梃击案是发生在万历四十三年,也就是去年就应该发生了,难道历史已经悄然改变,梃击案延后,风云际会,专等我张原来参与?

向钟太监旁敲侧击,果然此前只发生了妖书案并没有梃击案,张原暗暗点头,说道:“公公勿虑,皇帝虽然不喜东宫,但却容不得这等事,公公朝夕勤谨留意,提醒东宫出入门户要小心就是了。”

钟太监道:“杂家晓得,小爷现在也很谨慎,不是万岁爷召见,小爷都是待在慈庆宫中深居简出。”见张爷在蹙眉沉思,问:“张翰林想到了些什么?”

张原在思索晚明史上那桩梃击案的前因后果,总觉得不可思议,那个持棒闯进慈庆宫要打杀太子朱常洛的人,到底是不是郑贵妃和郑国泰父子指使的?若是郑氏指使的,那郑氏也太愚蠢了,指使那么个疯疯傻傻的人冒冒失失闯进来就能打死朱常洛?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哪里去了,凶悍勇武的江洋大盗哪里去了,怎么不找两个来刺杀太子?!雅!骚!吧!丢丢!爱卖萌!

想到这里,张原自嘲一笑,这可不是武侠小说啊,听钟太监问他想什么,他当然不能告诉钟太监梃击案将发生的事,转换话题道:“我在想客嬷嬷那个弟弟,真的是保定府的农夫?”

钟太监不明白张原怎么突然说起客光先,答道:“当然是农夫,客嬷嬷的丈夫候二也是农夫,都是务农的。”

张原问:“侯二何在?”

钟太监道:“死了,客印月入宫的第二年其夫侯二就死了,皇宫找乳娘要丈夫孩子俱全的,不然不要,那侯二如果早死一年,客印月就不能进宫了,也正因为侯二死了,所以客印月才在宫中一直待着,哥儿也依恋她,不然早已遣送出宫回保定。”

张原心道:“这还真是巧啊。”说道:“我看客嬷嬷的弟弟形貌不凡,以后或许能出人头地。”

钟太监笑道:“能得到状元公夸奖她弟弟,客印月定然大喜——张公子也懂相人冰鉴之术?”

张原笑道:“略懂,略懂,不过公公可用我这话去讨客嬷嬷欢喜。”问:“公公今与客嬷嬷对食否?”

钟太监略显尴尬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嘛,魏朝与杂家关系不错,再说了,魏朝比杂家年轻——”

张原心道:“对食而已,又不是夫妻,都是太监,年不年轻又有多大关系,再说了,魏进忠可比你和魏朝年龄都大,等客氏与魏进忠打得火热,那老钟你就没戏了。”这话不好对钟太监明说,只好道:“也罢,钟公公与客嬷嬷搞好关系就行,钟公公切莫视为等闲,这的确很重要。”

张原一再叮嘱的事,钟太监当然不敢当耳边风,他可是听从张原的建议才来慈庆宫烧冷灶的,说道:“杂家晓得,杂家最近不是与客嬷嬷亲近许多了吗。”

张原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钟太监一拍脑门,举起酒杯道:“光顾着说话,还没为状元公贺喜呢,来,杂家敬状元公一杯。”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相视大笑。U雅U骚U吧U更新内容U不喜欢U楼中楼U钟太监想起一事,说道:“张公子,杂家最近与客印月相处较多,发现她很可能识字,但杂家问她,她却说不识字,她只是一个农妇,从未读过书——”

正这时,听得侧院小门那边传来客印月的声音:“钟公公,小妇人可以来向状元郎敬杯酒吗?”

张原对钟太监低声道:“公公以后多多留心,少问多看——请她进来吧。”

钟太监点点头,起身吩咐立在廊墀下的侍婢:“请客嬷嬷进来。”

京城的暮春,天气已明显转暖,体态高挑硕美的客印月走了进来,梳着高髻,穿着紫色葵花宫裙,领子里露出雪白的里衬,紫白相映,煞是好看,缷下冬裙的客印月身段更显丰盈诱人——客印月刚进到小厅,小高就跑进来了,叫道:“干爹,王公公有急事请你即刻回宫。”

王公公就是太子朱常洛的伴读太监王安,忠心耿耿,是朱常洛最倚重的太监,所以钟太监一听王安找他有急事,不敢耽搁,向张原作揖道:“张公子,抱歉,抱歉,杂家有事要先回宫了——客嬷嬷要与杂家一起回吗?”

客印月道:“我不急,公公赶紧回吧,莫让王公公久等。”~雅~骚~吧~水粉~爱扯~小老虎~钟太监急急忙忙走了,张原对客印月道:“客嬷嬷少坐,在下也要回去了。”

客印月那双媚眼水盈盈的,说道:“小妇人还没有敬状元郎一杯酒呢,状元郎不会不赏脸吧。”

张原心想:“这女人做作态度潘金莲似的,真不象是农家妇,在宫中不可能学得这么狐媚啊,是久旷饥渴还是有其他用意?”

张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客印月身份不简单,史载客印月是保定农妇恐怕并非真相。

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三百八十一章 空惹一身膻

客印月体态高挑硕美,神态轻佻妩媚,站在黄花梨木食案边,微微向前倾着身,似乎不胜大胸的累赘,那双大得有些过分的眼睛睇视着张原,观察张原的细微表情——张原不动声色,转头招呼廊下那个颊有梨涡的美婢再取一个酒杯来,斟上寒潭春酒,给自己的酒杯也斟满,举杯道:“张原先敬客嬷嬷一杯。”

客印月起先见张原没有回应她的话,妩媚的表情已经有些僵,这时见张原先向她敬酒,又惊又喜,道:“小妇人怎么敢当状元公敬酒,岂不是折杀小妇人。”

张原道:“客嬷嬷哺育皇长孙,劳苦功高,张原当然要敬客嬷嬷。”

客印月“嘻嘻”的笑:“状元公真会说话,不就是喂奶吗,这算得什么劳苦功高了。”说这话时,已经俯身端起酒杯,笑吟吟道:“还是小妇人敬状元公吧。”说罢一仰脖,大胸一挺,杯中酒已经入口——寒潭春酒颇烈,只眨眼的工夫,客印月白皙光洁的脸颊就罩上一层红晕,大眼睛更似要滴出水似的,见张原也把酒喝掉了,吃吃笑道:“状元公好酒量,面不改色。”手抚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注视着张原道:“小妇人喝不得酒,沾一滴就上脸。”明显是搔首弄姿,却不让人觉得她卑俗。

张原微笑道:“客嬷嬷一看就是能喝酒的,象我这样面不改色的才容易醉——好了,在下要回去了,客嬷嬷与令弟、令郎再聚一会吧。”向客印月一揖,转身出厅。

客印月追出来道:“状元公稍等,小妇人让我那兄弟和劣子来向状元公磕个头。”

那昂藏大汉客光先和少年侯国兴已经进到侧院,跪下就向张原磕头,张原道:“先前不是见过了吗,赶紧起来,请起请起。”示意汪大锤和来福扶二人起来。

客印月道:“状元公,我这兄弟惫懒,说在家乡种田没活路,想在京里谋个差事,不知状元公能不能帮个忙,就是给状元公做长随就极好。”

张原心道:“怎么就缠上我了,这客氏姐弟来历可疑,我岂能留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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