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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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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最终还是对萧铣提供的法子深以为然,亲自入宫求见杨坚,以加快文献陵工期为目的,请求试行租庸调法:仁寿三年,关中十四州民户租调徭役,仅征发陕南大兴周边四州徭役,且预期征发半年之久,避免往年朝廷修建大型工程时反复征发/放归多批的麻烦,由官府供给工期内的口粮,并且增发相当于一户一年户调的绢帛麻布等物,作为超期服役的工钱。另外十州,免去本年徭役,加征双倍粮税或户调,因为是试行的第一年,暂且也没有让民户自行选择,只是一刀切地强行摊派,五州增粮免役,另五州增调免役,多征收的粮食布帛,便最为超期服役民夫的口粮与工钱报酬。
萧铣本以为在大隋朝会很费劲儿才能走上明面的租庸调法试行,居然最终是借着抠门皇帝杨坚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奢靡——为了办老婆的后事——而搭着这趟顺风车,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并且得到了一次成功推行的经验。
这种令人感动的历史瞬间,或许只有一千四百年后,徽州某些冒着杀头掉脑袋危险搞分地承包、最后终于侥幸上达天听,被某个矮个子伟人批了一个好字,从此依靠长官意志合法化,不问白猫黑猫只看疗效,可以相提并论吧。
这一刻,还没有人看出租庸调法的这一次试行,对将来华夏商品经济对自然经济一切自给自足毫无社会交换的原始状态的冲击力,这就像一颗还没有湿润的种子,楔入了一块磐石的细微缝隙之间。
萧铣介入到了文献陵的工作,除了让他个人捞到了一个混功劳的机会,把杨广早就许诺过,却借故拖欠了的五品郎中官职,正式授予给了他之外。这件事情,还导致了一个更加深远的影响:在萧铣的建言献策之下,因为施工队伍改成了更长服役期、更专业的人员,文献陵修建工期因此比历史同期提前了几个月完工,文献皇后的遗体也得以更早安葬下去,让宫中的丧期氛围早早地消散了。
杨坚毕竟是被妻管严压抑了一辈子的可怜人,他眷恋独孤伽罗不假,但是当独孤伽罗的影子彻底消散之后,杨坚空虚的心灵便变得脆弱无比。宣化陈夫人,荣华蔡夫人在侍奉杨坚小疾的时候,提前了数月乘虚而入,需要发泄爱妻逝去后持久的需求与压抑的杨坚,很快利用后宫无数美人的温柔,排遣了对妻子的思念。
杨坚的身体,如同历史上一样飞速地垮了下去,而且,因为独孤皇后下葬得更糟,他纵欲的起点也更早,到了仁寿四年时,已经进入了耳鸣目眩,头风老神衰,肝肾虚竭的程度。
仁寿五年,怕是熬不到了。杨广也没有想到,他更快送母后入土为安这件事情,居然导致了久抑反弹的父皇更早垮了下去。仁寿四年秋,独孤伽罗死后仅仅周年,杨坚便已经不起,卧病仁寿宫中,杨广亲奉汤药,侍疾月余。到了十一月间,杨坚已经口不能言,把宫中妃嫔全部遣散,只留下宣华陈夫人侍奉。一日,又不知为何,以宣华夫人召兵部尚书柳述入仁寿宫,杨广心腹宇文述察觉柳述阴谋,当机立断执之扣押;越国公杨素调遣六率兵马替换宫禁左右卫军。
俄尔上崩,天下缟素。房陵王图谋不轨,旋被诛杀。
哭灵三日,太子杨广归大兴宫登基,月余之后,来年元月元日,改元大业。
第一章白云苍狗
白云苍狗,倏忽数年。
岁月,在萧铣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除了下颌那一副开始蓄起的精致三角短髯。不过那些无形的气质修养方面,似乎变化程度比**的面貌更加明显,一股深邃忧伤、成熟的气场,形成了一个有故事,有味道的男人的魅力。
过完年,他就要二十三岁了,如今,已经是大业三年年末。
四五年前,他刚刚迎娶表妹的时候,还是一个十八岁的青涩少年郎,做着从六品的工部员外郎;这四五年里,靠着扎扎实实跟着修文献陵的功绩,以及此后随着杨素、宇文恺新建东都洛阳、挖通超过一千里之长的通济渠。桩桩件件,从仁寿三年末到大业二年,让他积累功勋,逐步爬到了正五品上的工部水部司郎中、爬到从四品下的将作少监。而五年前担任过将作少监的李敏,早就又升了一级换到别处担任图挂虚名的上州刺史了。
不过,萧铣做的正事也仅限于此了,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建树,他就像新帝杨广的一张狗皮膏药,有兴建工程或者筹措钱粮方面的困局时,总会让他如救火队员一样来共同赞划一番大计,而别的领域有事儿,却不会想到他,只是一脚踢开。
无论是仁寿四年年底时,汉王杨谅起兵作乱图谋夺位、杨广派杨素带兵平叛;还是后来诸般朝廷派系倾轧洗牌,血流成河,都没有萧铣参与其中的影子,在那些时刻,萧铣就如同置身世外的淡泊高人,总能在人们的视线中隐身,既不追求拥立平叛之功,也不得罪别的派系、贪图落井下石痛下杀手。
当然,说实话,这种生活虽然升职会慢一些,却没有什么可以惋惜的。如果可以纵向比较的话,上辈子这四年应该还在大学里浪费人生呢,暂时的放缓生命的节奏,一边韬光养晦一边和妻子嬉游享受人生,顺便有空向姑母兼岳母尽尽孝,未免不是好事。
如今,隐患终于过去了,数年的谦冲淡泊、就事论事地踏实态度,到了收取回报的时刻。
一切,还要从数月前一个人的死亡说起。
……
大隋新京、东都城内,东宫宣仁门外清化坊。
萧铣的宅邸,或者说南阳公主府——在杨广登基的那一天起,杨洁颖就从南阳郡主升级为南阳公主了——比之当年萧铣初到大兴时置办的那座,已经增广了无数倍。南阳公主作为当时大隋皇帝陛下唯一的独女,占据八分之一个清化坊,修起一座占地百亩的巨宅,也并不算是太逾越的事情。而且比之当年的大兴城,如今杨广新修的东都洛阳更为宏大,“城池周长百二十里”,也就是面积大约有15x15平方公里,纵然聚集二十万户,依然不显得拥挤,达官贵人的府邸比在大兴时更大,也就不足为奇。
这一日,是腊月下旬,距离年关已经很近了。萧铣把前堂一处刚满百日的灵位撤下,亲自指挥着宫女宦官好生洒扫,把府上数月来沾染的晦气都扫除出去,免得坏了即将到来的年节的氛围。
取下来的灵牌上,书写的神位是“隋梁国公、内史令萧琮”。没错,便是在三个多月之前,萧铣最大的那个堂伯父萧琮病故了,如今刚满百日。按理说,这个灵牌上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头衔,那便是“故梁末帝”,不过显然没有人有胆子这么写就是了。
想当初,杨广初登大位时,各路功臣纷纷升赏,朝廷上下是一派何等欢欣鼓舞的氛围:大业元年,越国公杨素首先因为开国过程中的大功,本已是尚书左仆射,后来又有拥立、平叛大功,几乎到了功高不赏的程度,故而被杨广封为尚书令这个原本几乎只给宗室亲王或者死人追封才用的官职。同时,在内史省(中书省)这个位置上,杨广也一口气设置了两名内史令名头的重磅官僚,分别是越国公杨素的弟弟、原大理寺卿杨约,和梁国公、前西梁废帝萧琮。
在隋文帝时,尚书令和内史令是有过多年空缺的,毕竟这些都是传说中的正二品官职,在实授的官阶中,已经是最高的存在了。很多时候这些官职无人时,尚书仆射或内史侍郎便可以暂代尚书令和内史令的实际职权。杨广登基之初居然如此大规模撒官,最初给人的震惊可见一斑。
而兰陵萧氏满门,因为萧妃升级成了当朝皇后,一度因为外戚之荣,盛极一时;除了萧琮这个早年做过皇帝、后来逊位之人做到了内史令之外;还有萧铣的八叔萧瑀从仁寿年间的内史舍人升格为内史侍郎,成了内史省的第四把手,仅次于萧琮、杨约和虞世基。其余萧铣还活着的另外两个堂叔也都重新封了开国侯爵,各有任用,堪称“诸萧昆弟布列朝廷”。
可惜,坐火箭升上去的人,终究摔下来也快,自古乐极生悲之事,不知凡几。
杨素功高震主,赏无可赏,终于在平定完汉王杨谅、修完东都之后,在大业二年年底猝然因病暴毙。杨素算是善终了,可是杨素之后,紧跟着两名内史令之一的杨约,很快被人查出犯了事儿,弹劾获罪贬官,须臾次年病亡。
杨素死后,大隋军中武将威望最高的,便只有当年杨素灭陈时麾下那四名独挡一面的名将了。四名将中,韩擒虎在开皇十二年就病死了,史万岁在开皇末年杨勇、杨广废立之事中站错队被杀。活到大业初年的,也就是贺若弼、宇文述二人。结果,杨素死后不久,贺若弼便被查出“趁尚书令病薨、图谋勾连已削职前任仆射高颎,引高颎重入朝、并诽谤朝廷时政”等等罪名,在杨约死后不久,贺若弼因罪被斩杀。
贺若弼死前,两京又多次传出童谣乩言,称杨隋当衰、萧梁当兴(史实,非小说家言),并有朝臣并内外侯官总管私禀杨广,言内史令萧琮与贺若弼素厚,多有结交。于是大业三年年中时,这一连串血腥洗牌的连锁反应,终于扯到了萧琮身上,萧琮的内史令被撤去,改封左光禄大夫虚职;饶是他担任内史令以来每天都只纵酒娱乐,从不过问政事,依然没能逃过猜忌。数月之后,萧铣的这个大堂伯便在忧虑之中染病身故。
兰陵萧氏其余昆弟子侄,在这个过程中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依然该吃吃,该睡睡,该泡马子找妞儿便随性去找。也就是到了萧琮病故之后,出于孝道和礼法,才敬而重之地举哀吊唁,仅此而已。
直到萧琮死的那一刻,老萧家最后一个曾经做过皇帝的人才算是全部离开了这个世界。多疑的杨广终于松了一口气,缓了几个月之后,居然生出了一丝内疚之心——很明显,萧梁这种存在时都不过是傀儡的政权,又怎么可能在大隋全盛的状态下复兴呢?自己就为了这么一句毫无根据的童谣,以及萧琮与贺若弼私交不错的传言,便逼死了自己的大舅子,似乎实在是有些残忍。
当然,以杨广已经当上了天子的坚韧心性,如果仅仅是残忍,又算得了什么?真正让冷静下来之后的杨广深思的,是他发现朝臣之中经过这一番清洗,居然只剩下宇文述一脉在军方拥有绝对权威,杨素死了,贺若弼死了,其他有可能和宇文述在同一个档次上的人,都已经死了。
似乎,对于杨素一门,贺若弼一门,以及自己老婆的娘家人兰陵萧氏一门,打击已经矫枉过正了一些。那么,对于在被打击过程中那些看上去依然安之若素、对朝廷始终忠心不二通过了考验的臣子,是不是到了该给个甜枣安慰一下了呢?
萧铣显然属于已经在关于兰陵萧氏的谣言中通过了考验的可靠之人。就好像历史上不久之后,低调的李渊在“杨花落尽李花开”的谣言出现后,低调数年不揽权不掌兵,静静等待同样姓李的成国公李浑和其子李敏一家被杨广误认为是谣言应验者而斩杀、自然洗脱自己的嫌疑。
……
“夫君,大伯的灵堂都撤除收拾干净了么?母后知道今日是撤祭的日子,也过来看了呢。若是还没收拾完,让母后再瞻仰一番也好。”
萧铣刚刚把拿下来的灵牌亲手擦拭干净,背后便传来了爱妻的声音;成亲五年的杨洁颖,已经被甜腻美满的爱意,滋润浇灌成了一个浮凸毕现、望之消魂的清丽绝艳少妇。烟霞云霓一般的羽衣笼罩之下,是令人窒息的妩媚妖娆,也只有萧铣这样经历过足够温柔乡习惯了的人,才不至于被魅惑到失态。
许是一家人毫不见外的缘故,萧铣还没有回答,也没等人通传,正堂门口宫女簇拥之间,已经转进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端庄雍容妇人,正是萧铣的姑母兼岳母、当朝萧皇后。数年的岁月,似乎并没有让萧皇后的美态受损。如果单纯从容貌上看去,保养得法的萧皇后似乎还不像是三旬熟女,好像只比自己女儿大了不到十岁的样子;不过,眉宇之间那股淡淡地忧伤哀怨,却远不是数年前可比的了。
如今,已经是大业三年末了,杨广登基已经整整四年(仁寿四年末登基,次年才改年号),当年的独孤皇后和杨坚,已经分别过世了五年、四年,杨广上头再也没有了人压抑和管制他的**,所以,这几年里,杨广那种如同报复性、发泄性地纵欲,相比于登基之前矫饰的清心寡欲之态,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不可否认杨广确实对萧皇后情深意重,从少年新婚之后的整整二十年里,都只和萧皇后一人恩爱,从十四岁到三十四岁。可是登基之后,尽管萧皇后的美态仅仅是略微开始出现逊色于那些二八年华的鲜嫩佳丽,杨广却出于猎奇,不停地寻找云英菡萏的少女宠幸。尽管杨广心中依然把萧皇后摆在了一个不可替代的女人的重要位置上,他的身体,却如同惋惜曾经的太过压抑一般,不停地开小差。
最近三年,萧皇后享受到的枕席恩爱,已经降到了不足一月一次的程度,这样成熟妩媚的她尤其有些神伤幽怨,毕竟对于养尊处优的妇人来说,三十六七岁还远远没有到爱情彻底凋零的年纪,她神色间那明显的憔悴,便是由此而来。
“儿臣拜见母后。”萧铣看着萧皇后,恭敬地行礼,让萧皇后心中的寂寥淡泊了几分。她的两子一女,如今长子、也就是太子杨昭已经因为肥胖症身染沉疴不起,说不得那天她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然萧皇后真要白发起码还得等几十年);次子齐王心性不佳,私德也很是不堪,;唯有这独女与女婿,成亲五年,恩爱有加,让萧皇后看到了当年杨广和她新婚时那种琴瑟和谐,如胶似漆的痴恋,时时勾动着心中的怀念。
“好孩儿,母后今日是来最后看一眼你大伯的遗物的,还有一些宫中的话要和你交代。”
第二章治不好的寅吃卯粮
萧皇后轻抚着写着大哥萧琮神位字号的灵牌,轻轻放下,又拿起一根即将要被烧掉的十三环琮玉带,神色复杂地摩挲了一下,又丢开。镶嵌十三块环状玉琮的腰带,终究是逾制了,自古亲王只能用十一环,郡王十环,国公九环,而十三环的,是天子之带。这根腰带,当年在萧琮腰间,只系过三年,也就是萧琮当年还是西梁皇帝那三年;然后便解了下来,从此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
不过,拿去烧掉之后,也就无所谓逾制不逾制了吧,大不了把没法烧毁的玉环拿走藏好。这么做总比跟着做陪葬更安全。
”大哥虽然比本宫大了十来岁,到死时也还没到天命之年,虽不算夭,终究是早了些。罢了,如今这些都过去了。”萧皇后在宫女服侍下洗漱了手面,又熏香了一番,算是把怀旧之心彻底放下了,一手拉了杨洁颖,一手拉了萧铣,到侧厅内坐了叙话。
”铣儿,有些话,姑姑也不瞒你,你心里想来也是早就想到了的。不错,除了大业元年时陛下初践国祚,大肆升赏我兰陵萧氏满门,后面大业二年,大业三年两年里,咱确实遭了些忌惮,卷入了不少不该卷入的事情。不过如今大哥去了,姑姑的兄弟里面,也只剩两个还身子康健,外头陛下忌惮的越国公一门与贺若弼等军中关陇世家也都失了独当一面之权。这桩事情便算是揭过了,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再也休要提起。”
多说一句题外话:隋军之中,虽然还有一个宇文述如今算是毫无疑问的军中第一人,别人权位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但是如果撇开权力单论门阀的话,宇文述一门却没有资格归入关陇门阀——这倒不是说如今宇文述单打独斗没有帮手,或者说他三个儿子官还不够大,而是因为宇文述这个宇文的姓氏乃是当年北周时被北周皇帝赐姓的,他们家原本是姓”破野头”,是贫贱的鲜卑底层出身。
只要不是累世公侯,盘根错节数百年的大族,就理所当然不能称作”门阀”,不管本人官位暂时有多高,势力有多大。这就好像暴发户和富一代们再有钱,也不能称作贵族一样(其实富二代也不算贵族,得富n代)。
在现阶段杨广主要忌惮对象还是门阀势力的情况下,宇文述虽位高权重,却还不是杨广要提防制约的对象。杨广对宇文述的利用态度,依然是有原则的重用,而远远没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程度,因为杨广自信以宇文述的根基之浅,即使如今位高权重,但只要皇权流露出要处置对方的倾向,马上可以轻松干掉。所以,虽然萧铣对宇文述有些私怨,如今也还没有顺势报复的计划和时机。
既然如此,萧铣回答时的气度便显得颇为豁达:”母后说得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何况这些年陛下对儿臣等并无不妥,外人的遭遇,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了萧铣的表态,萧皇后很是欣慰,微笑相询:”你能这么想,那就是最好了,母后便和你说些正事儿。如今你也在东都闲职三年,只做些辅佐细务,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现在嫌疑尽去,母后也知道你是有大能耐,愿意做事儿的,探听得有几个出京放外任的机遇,你先看一下,母后也好再到你父皇面前去吹吹风。”
终于有机会重新去做事了么!萧铣心中隐隐开始有些兴奋,过了年关就是大业四年了,貌似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再有两年功夫,天下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抗拒修永济渠的小股蟊贼了,主要是山东河北一带。这之后再过两年,随着讨伐高句丽的开始,就会出现上层权贵的大规模叛乱。如今天下虽然还是一副太平景象,但是如果想在几年后的大乱中建功立业,已经应该开始绸缪外放揽取实权了。
心中虽然如是想,口头却不得不表示一番对姑姑的眷恋之情,话说出来时,已经变成了:”母后如此为孩儿着想,孩儿实在感激不尽。可是这几年能够承欢膝下,晨昏侍奉左右,若是远离,数年内只怕再也无法日日尽孝。如今天下太平安妥,就算没有孩儿出去做事,一样有外臣可以帮助圣上,治理得上下相安。”
萧皇后几乎又被萧铣的催泪弹台词说得改变了主意,也幸好她大哥的例子摆在那里,让她感觉到了如今京师还是是非之地,才没有动摇。针对萧氏的这一波谣言虽然过去了,但是清洗隋文帝一朝顽固遗老的行动显然还没彻底结束,这种情况下,离开京师显然是避开风口的好选择,否则被波及躺枪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八弟萧瑀一贯以内史侍郎的身份任职,不可能离开中枢外放的话,她甚至还想让萧瑀也出京躲避一番。
”你这孩子,这些言语休要再提,母后还不知道你们的孝心么?但是这两年,还是先出去静观京中变化的好。
母后便直说了,明年陛下有三桩大事要筹备。第一件乃是吐谷浑无理拒朝,陛下打算明年筹备一番,后年便出兵讨伐吐谷浑;第二件是继续增修黄河以北直通涿州的永济渠,以便运河修通后漕运军粮到河北,修完之后,陛下说不定便要以讨伐吐谷浑得胜之师移而东征,讨伐高句丽;第三件事,也是与讨伐高句丽相关,绸缪着这两年里,选精明干练官员至吴中,大造海船,以便将来讨伐高句丽时以一路水师越海呼应,袭击高句丽腹背。这三件事情里面,要说你素来擅长的,无非是修河、造船两件,不过你素来缺乏军功,若是有心去讨伐吐谷浑历练一番,母后也能帮你谋个我赞划军机的参军职位,一切全凭你自己决断。”
准备一年之后,朝廷就要讨伐吐谷浑了?在萧铣前世的历史知识印象中,隋炀帝讨伐吐谷浑得胜这桩事情似乎发生在讨伐高句丽之前一两年,那就该是大业六年的事情。如今却要提前到大业五年,难道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让大运河和东都修建等大事儿进度提前了,让杨广省下了一些钱粮人力,所以把他好大喜功的一生功业都提前了?看来杨广寅吃卯粮急功好利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得改啊。自己想办法让他赚的快了一些,杨广花起来的速度也更快了。
另一方面,萧铣似乎记得,历史上杨广为了讨伐高丽而派遣大臣到吴地大造海船的事儿,要等到大业六年永济渠全线修通之后。之所以如此顺序,是因为历史上隋朝大运河的四段河道中,原本江南河应该是优先级最低,在河北永济渠都修完之后才开工的,然后大业七年完工/大业八年赶上了讨伐高句丽的海军出征。现在因为萧铣的影响,江南河成了大运河中第一段修成的,仁寿二年就完工了,到大业三年都已经投入使用五六年了,光是征收到的漕税都已经把修河成本收回过半了。在江南河提前完成的情况下,去吴地造海船的事情自然可以提前了。
历史,已经被剧烈地改变了。萧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母后,孩儿实在无志于军功,只求作一文士,纵然是赞划策略,也非所长,便不耽误国事了,吐谷浑之事,孩儿不想参与。
永济渠虽然是大功,然朝廷修河多年,一切都已是成法,换做将作监/工部其余官员去统管,一样可以做好,而且永济渠不比黄河以南的三段运河——通济渠、邗沟、江南河都是有古人已经开河基础,本朝不过疏浚拓宽,且河床地质疏松,靡费不大;而永济渠千里之地,实为亘古未有,全靠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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