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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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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拍摄的古装电视剧里头,南宋以前的人们身上的衣服居然是整块料子做成的,前胸后背主体部分都不用拼接,这种情况实际上已经是穿帮了。事实上,古人的一副所谓的“天衣无缝”“人衣有缝”,可不仅仅是袖子领子这些地方要有缝纫针脚,便是大块大块的地方也要拼接,所以古人才对衣服有没有缝那么敏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实在是因为这些缝太显眼了。
沈落雁此刻看到的织机,看上去只要一个人操作便行了,但是其宽度目测有六尺多的样子。
“这织机织出来的布宽倒是宽了,同样一番功夫织就的料子能比原来增长三倍,可是这东西怎么投梭呢?手根本够不到啊。”
沈落雁坐在上头,仔细看了一番,还是没看出所以然来,只好出言相询。
负责这个机械的将作监老木匠——其实也不能算是纯的木匠,因为这个老师傅的手艺显然不局限于木工,他此前在将作监是负责修造弓弩的,不仅要懂木活儿,还要懂筋腱机括的使用——指着织机两边放把手的地方。
“按这两个机括投梭便行了,不用直接用手拿梭子。”
沈落雁将信将疑,脚踩踏板完成了一次提纵开口,而后小心翼翼按了左手边的机括。只听“嗖”地一声,梭子从原本的卡槽**出,沿着导轨一直飞射到六尺外对面之处,被滑槽卡住嵌入另一个机括里。然后下一次再转一圈右边的机括上紧弦,然后松开,梭子又飞射出来,每次弹力都刚刚好射到对面被捉住。
“天下居然有如此巧妙地东西……啧啧啧,当真是匪夷所思,如此一来,岂不是将来天下只要三分之一的女人织布,便够天下人使用了?多出来那三分之二的女人不是没活干了?”沈落雁暗暗咋舌,心中充满了敬畏。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天下徭役如此繁盛,正是男丁远征涂野草,尚需健妇把锄犁。女人还怕没活儿干么——你刚才看到的东西,名字叫做飞梭,好处便是可以恰好靠机括之力自动投梭,还比人力双手交替省力得多。”
萧铣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便是十八世纪时英国人发明的正式飞梭那是用弹簧钢提供弹力的,而他这个山寨版的玩意儿,因为如今隋朝练不出弹簧钢,只好用动物筋腱提供弹性,结果做得好像织机两端有两部带着滑槽导轨的小型弩箭一般。
“啊,莫非此物也是主公的巧思么?小女今日得见奇物,真是何其有幸。”沈落雁听了一旁的萧铣开口,心中也是突突乱跳,跪在那里有些语无伦次,“小女还能……还能再多试试么?”
“当然要试,今日让你们来,便是好好试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称手的地方——旁边那台没有飞梭的、靠两人配合投梭打纬的也要试,要确保可行,那台东西到时候公主可是要拿来进贡到宫中的,马虎不得。”
只要宽幅的绸缎在市面上出现,那么“有一种新技术可以织造出宽幅布料”的消息就不可能瞒得住。既然如此,若是萧铣还想多玩两年垄断利润,自然是要阴谋为这些宽幅布料想一个费事儿的来源——这时候,笨拙费力的双人大织机便正好派上用场,用来误导天下人。
第十章海客谈瀛洲
萧铣在杭州忙完了国计民生的事情,正准备启程回苏州时,沈法兴来报,说是去闽海接船的武士彟已经回来了,此行颇为顺利,船队从岭南重金采买到了足够的适合建造大船的热带大木料,如今船队已经到了杭州停靠卸货了。热带木料的贸易行路关系到此后两年萧铣为朝廷建造海船的大事儿,自然要亲自去看一下了。
候潮门外的锚地码头上,萧铣见到了晒黑了不少的武士彟,对于这个门下豪商的开拓精神颇为感慨:“武先生辛苦了,此行收获如何,咱的船走海路去岭南可通畅么?”
武士彟显然此前不知道萧铣正在杭州,在码头上见了人忙不迭过来行礼:“劳驸马关怀,一路都好:门下此前跑海不多,偶尔几次也是去山东的登莱等地,南边没怎么亲自去过。如今两趟试下来,果然还是要尖底深吃水的闽船适合跑南海。往北方去的平底沙船,耐不住南海的迎头浪;而闽船到水浅的北方海域,又架不住上下的滚涂浪。这次对水文不熟,差点误了期限,幸好还不是大风季节,危险倒是没有。”
“没事儿就好,没想到武先生一介晋商,如今竟然也懂得航海用的观风望潮之术,倒真是入乡随俗了么。”
“哪里是武某自己悟出来的——诶?驸马已经见过沈姑娘了”武士彟说着,眼光扫到萧铣身后的人,已经看到了沈法兴和沈落雁,便指着沈落雁说道,“武某这些常识,都是沈家那里学来的而已,如今说嘴倒是班门弄斧了。只可惜驸马为沈县尉谋了实职,倒是不好到处跑了,偶尔走海的事情还得咱自己去,说实话跑海还是要吴越闽地的人在行。”
萧铣被武士彟的言语提起了几分兴趣,回头对着沈法兴说道:“想不到令爱不光会针黹女红,还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小小年纪倒是看不出啊。”
沈法兴似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于自己把女儿教养成了风风火火的粗人有些惭愧,辩解说:“这孩子亲娘走的早,前些年某家跑船的时候,常常带着她,如今蒙主公给某谋了官身,不便离任,倒是连带着她憋得慌。主公可别见笑。”
萧铣恍然大悟,脑中已经脑补出了沈落雁的全部内在形象,大度随性地开解说:“这有啥好见笑的。将来有机会了让她独自掌船出海云游也不妨,萧某这里正好有个‘磨人的天魔星’没地方打发呢,到时候自能和沈姑娘一处。”
沈落雁听得怦怦心跳,完全不知道萧铣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看这架势,莫非驸马已经把自己引为心腹了?
几人闲话完,便去卸货场看运来的木料,萧铣一边看,武士彟一边解释。
“驸马请看,这些是岭南柚木、赤木,都是上好的造船木料,此次各足足运回了几千料;比如今北地造船常用的榆树要好上数倍。那边还有……”
武士彟才说了几句,却被萧铣打断了,显然是萧铣对于造船木材品种的好坏没啥概念,需要扫盲一下:“武先生说,如今中原造船都是用榆木的么?这些常用木材又有什么优劣呢?”
武士彟也是一愣,才想起这位主儿是外行人,自己是做了很久功课了,对方却基础都不懂,赶紧告罪解释了一番。
“北方造船常用的有榆木,南方常用的有樟木、杉木。造船么,木料无非是三点要求,一要防潮防腐,二要足够坚韧,第三便是树型要尽量挺拔笔直——如槐树那般,虽然抗潮防腐,软硬也行,树径更是远粗于寻常树木,但是长得歪七扭八,既不能剖成长板,也不能削成桅杆,如何得用?
除了榆、樟之外,松、柏也是可以用的,不过柏树只能做桅杆,不能做浸在海水下的船体;松树防潮防腐更好一些,桅杆与船体都做得,然而却有一点麻烦——木料砍伐下来需要干晒数年,还不能是烈日天气,如此蒸干树中水分、晒出松脂,然后成材上漆,才堪使用,若是用得急了,当年砍伐当年便用,将来船材便容易变形,也容易渗潮霉烂。
若是寻常年间,可以用松柏造船的话,倒是省了如今这趟差使的许多事情,只是大业二年吴地各州郡给陛下大造龙舟船队,已经把民间提前储备的干燥松柏木材用了个囫囵,如今还要新造那么多去高丽的海船,便难以再找到合用的材料了,连连砍伐晒干也赶趟不上这个工期,某才只能去岭南找木料。岭南的木头不比咱这儿,端的有一个好处,便是砍下来直接用都不怕潮,因为这些树都是长在极其闷热潮湿的烟瘴之地,有些岭南好的木料,做成船不上漆,都能在海里跑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萧铣听了微微颔首,把这些大致记下。他记得前世读史书的时候,说起吴地百姓在大业年间最苦楚的一件事情便是帮助朝廷建造攻打高丽的海船,因为干活时间太长,多少民夫整天泡在海水里,腰以下到两条腿都浸泡得溃烂了,死者无数。后来杨玄感造反之后,天下群情汹汹到处都有反叛,居然连江南富庶之地都不能幸免,便是因为造船的服役太重,否则的话,按理说民变应该局限于北方运河和东都等大型工程沿途州郡才对。
不过现在听了武士彟的讲解,萧铣又有了另外一重认识:原本他只看史书,没有身临其境,还以为只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导致民夫大量死伤;现在想来,木料的不足与工期太紧两相交加,肯定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于是,他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武先生,那么若是没有足够多的干燥松柏木料时,要强行赶造船只的话,有没有什么加急的办法么?”
“办法自然是有的,那便需要生火堆远远地烘烤,又不能让明火离的太近烤得木材变形。最后听那些高手船匠们说,还要在船拼好后糊缝、上漆等步骤都多许多额外的麻烦事儿,门下不专精与此,却是说不上来太细。”
如此便是了!萧铣暗忖,历史上杨广肯定是强逼加紧工期,让民夫多费了好几倍的事儿,才赶上讨伐高丽,结果白白损耗了太多钱粮物料、多死了很多民夫。否则如果材料充足光是造船的话,不该有如此损耗才是,大业二年造龙舟,也没见大片大片死人。如今自己经手了这个事情,肯定不能让这件惨剧重演,那么关键便是要想办法开拓沿海运输,到热带州郡多弄些木料来完成造船任务了。
“如此,到时候倒是要有劳武先生再多组织人手,咱这边一边造出船来,一边便要派人去南海筹集木料,武先生自己日后居中统筹不一定要再出海,但是可要为萧某多多运筹调度,组织一些可以出海的人手才好。”
“这些自然是门下分内之事,驸马,咱还是继续介绍一下这次采购到的木料有哪些门类的样品吧——您看,这边便是刚才说的柚木和赤木,分别产自两广潮人和俚人聚居的地方,那里虽有郡县,实则统治还是如同羁縻,不过那些蛮族颇为需求咱汉人的盐铁与工巧器具,将来无论是造工坊自制还是采买,只要能够弄到岭南便能换来足够的木料。
除了这两类木料,这次弄来的还有一些更加少见难得的上等木材,每种只得了一千料,都是来自林邑郡的,这种叫做铁梨木,还有一种叫做红檀,不过都数量较少,砍伐不易,只够用来造几艘船而已。大批建造的话,还是要靠柚木、赤木、铁杉等树材,将来咱们会重点采买。”
“等等——林邑郡是哪里?”
“怎么?驸马不知道林邑郡所在么?便是大业元年时,圣上听说林邑国多珍宝并海外奇货,让岭南行军总管刘方率领大军灭了该国之后,改作林邑郡的。只可惜刘将军当时在南中久战不归,从冬至夏,终于死于毒瘴,士卒病死者倒比战死者更多数倍。而且后来大军从林邑搜缴上贡,无非也就是些珍珠翡翠、南海香料等物珍稀。本朝关心时政者莫不叹息,觉得这仗打得不值。门下此次去林邑郡营商时,当地朝廷官吏好歹还有一些,不过看上去形势不容乐观,林邑当地的南越遗民趁着朝廷大军撤走,又越来越蠢蠢欲动,再过两年,说不定林邑之地又不是朝廷所有了。”
听了武士彟的解释,萧铣也是喟然长叹,心说什么林邑国,不就是后世的越南猴子嘛。杨广大业元年就趁着冬季出兵,灭了林邑国,也算是一桩赫赫武功了,可惜这个时代的汉人终究敌不过热带病,最后百战悍将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瘴疠之气的淫威下。
“南中毒瘴,果然非同小可。既如此,咱以后可要吸取教训——日后海船船队大成之后,春夏便跑北边,秋冬便跑南海,每条航路一年两趟也就是了,千万不可鲁莽。至于圣上觉得林邑多珍异奇货,某觉得倒是不错的,只是常人不识得其好处罢了——某且问你,此番去岭南,可见岭南之地稻米可以一年两种?仅此一项,便非同小可了。”
第十一章将门子弟
落实了造船的木料来源之后,剩下的活儿便都是按部就班没什么可以运筹的了。萧铣前世虽然做了多年包工头,但是木质船舶时代的造船技术实在是不在行,每隔几日去苏州左近的常熟县船场等地视察,无非也就是提一些管理上的事情而已,对于技术并不过问。
大方向上,倒是有属官谏言萧铣得到如今这批木料之后,马上按照朝廷的需求,建造沙船底型的大海船,以便将来可以直接用途高丽之战。但是这一点上,萧铣倒是力排众议,选择了将如今武士彟带回来这批岭南木料都在常熟、明州的船场造成营商运输的福船,不考虑作战需求。
萧铣这么决断的原因,无非还是觉得高丽之战时间还早,大不了留出两年整的时间为朝廷造船也足够了,先造一批福船的话,可以在后续的日子里持续扩大与岭南和林邑的沿海贸易规模,为后续木料和别的物资输入提供更畅通的渠道,如此,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而且民船的建造要求不比战船那般繁复,物料齐备趁手的情况下,几个月就造好一批大船也是可以做到的,说不定还能赶上今年秋冬季节南下的航期。
大福船和大沙船的图样设计,将作监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只是此前缺乏足够长直坚韧的木料做龙骨所以才普遍停留在六丈长、四百料的船型级别。现在有了大木料,试造大船的进度也很是顺利。为了兼顾技术探索和效率,有大约三成的木料被按部就班直接按照四百料的成例建造,以求快速成型、稳妥。另外挑出巨木直接建造长九丈多、载一千料的船只。
武士彟带回来的木料中,有几棵将近十五丈的林邑柚木,很是难得,最后加工了一番后,将作监的工匠们准备作为实验性的试探,把船型扩大到载两千料、预算长度十四丈、阔三丈二尺的巨舟。而且沙船、福船各自拨款造两条两千料,以加快技术储备,若是将来沙船也能成功造得那么大,便可以把征发高丽时朝廷的旗舰改成那种大船,也是一个向朝廷邀功的政绩。
这样的船,是需要一边摸索一边技术储备的,一年时间都造不好,自然朝廷的拨款也不能浪费在这上面,所幸这些福船萧铣将来都是打算作为自己的私产使用,而且他如今余钱颇多玩得起海军,也就从武士彟赚来的钱财里头自掏腰包买单了,反正这些工匠都是他可以长期控制下去的,积累的技术都是自己将来用得上的。
说句题外话,朝廷虽说给征讨高丽所需的海船营造项目拨了款项,但是实际上相当于还是没给,只是允许吴郡地方这三年不必再向朝廷缴纳户调,让地方政府征税后截留下来,挪用作为造船经费——按照原本苏湖杭三州的户口税赋,三年的户调节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十万匹绢绸而已,如果可以折成钱的话,约摸价值将近两百万贯(实际上因为铜钱稀缺,不可能全部折现,同时在隋唐时,丝织品也是有一定的半硬通货属性,大件交易有用丝织品直接偿付价款的例子)。杨广便是希望萧铣用这两百万贯的价钱,帮朝廷造出一支足够一次性运送二十万大军过海的舰队。
当然,除了户调之外,本郡的粮税也是可以截留的,但是粮税不过是给造船的民夫提供口粮,并不能当钱变现。造船所需的材料、工具等人力资源以外的成本,便是要靠着价值两百万贯的那**十万匹丝绸去采买置办了。
总的来说,如果不自己往里头贴钱的话,这些钱绝对是不够用的——运送二十万大军过海,可不仅仅是江河里运人,马匹军械,辎重粮草都要在内,尤其是这个年代航海技术不发达,从山东半岛到高丽如果风向不顺、运气不好,十天半个月才到也不是没可能。一艘四百料的大船,平均下来运人也就两百来人。海船为了降低重心提高抗浪性,又不能和江河里的楼船、五牙船那样把水面建筑层数早的很多、很高。如此算来,如果纯造四百料的船,没有更大的型号,要近千艘才够杨广定下的指标。平摊下来,一条大海船才给了两千贯的工料钱。这里头至少还有三四成的缺口。
而且这个价钱还只是针对不搞技术创新的官员而言,如果如萧铣这样,朝廷此前成例的海船最大只造到四百料,而他要上马一千料,那就还有很多额外投资——原本船场的船坞不够大,就要重新拓宽深挖,配套的器械也要添置,这些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投资可都是成本。
若是寻常官吏被派了这个苦差,为了避免完不成任务掉脑袋,也就只有一个办法——搜刮民脂民膏,加重徭役和户调捐税筹款。所幸萧铣还有些本钱,他自己如今每年封地和贸易船队的进账就已经比吴郡全郡的财政收入高了。所以还能从利用官身垄断部分贸易的方面动脑子,倒没必要和别的官员那么吃相难看。
……
千头万绪中,好歹熬到了年中,正是盛夏炎炎的时节,最早开建的一批四百料福船、船壳骨架都已经出来了,就剩下内部舱室和桅杆帆舵等上层建筑和内部设备,想来两个多月也就可以成了。
武士彟早已不管船场的事情了,萧铣另找了将作监里带出来的一些官员负责。而武士彟则忙着满世界收购食盐铁器等在南蛮俚僚潮寇中吃香的紧俏物资,准备秋天时组织人手再去几趟岭南,好为来年筹备更多的木料。
这一日天气实在炎热,萧铣在常熟视察完,回到苏州城内便一头钻进自己那个堪称避暑圣地的府邸沧浪亭,痛快冲了个凉,便在竹林水亭中纳凉,一边读书一边吃果子,耳边还有女乐演奏。这样的日子,着实让他这个夏天都不想出去辛苦了。
然而似乎他注定是劳碌命,歇了没半天,傍晚时分有侍女通传,说是外头有几个武官来访,报的是右骁卫将军来护儿的门户,如今被朝廷派到吴郡担任武职的。萧铣一听,就知道是他小半年前出京上任之前、元宵夜那场宫中赐宴时来护儿、周法尚和自己提的那件事情了,如今自己这边刚刚造海船的事情有了些眉目,未来的海军将领们便已经有来打前站的了。当下他也不敢怠慢,把居家的衣服换掉,换上闷热的正装,出去会客。
沧浪亭说是亭,实则这半年来也是颇有扩建的,建筑屋宇增加了不少。萧铣在这幢苏州城里的庄园府邸上,还是挺肯花费银子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苏州能住几年,总归有钱还是要让日子过得舒服,如今除了后头数十亩的园林池馆不变,前头已经起了五进深浅的规规矩矩大宅,也免得堕了公主府的名头,各种营造修饰,银钱花下去也有数万贯。
来到前宅正厅,便见到好四个身材健硕、目光烁烁的武夫,两两一组分开两边坐着等候。左边两人,其中有一个看上去比较年长,有三十来岁,两人都身着粗绸便服,看着比较正常;右边两个都是年轻人,居然都穿着明光铠甲,让萧铣觉得颇不适应。
按说武将如果不是要出征杀敌的话,谁会那么招摇穿着铠甲呢?再仔细一看右边这两人,萧铣便瞬间悟出了一些缘由——右侧上首的这个年轻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少年人,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也就十五岁的样子,显然是害怕不穿铠甲的话被人当成不可靠的毛头少年赶出来,所以穿着铠甲撑撑门面,后头那个虽然有二十几,看上去和萧铣自己年岁差不多,但是自己的上司都穿着铠甲来,随从自然也不好不穿,否则便太突兀了,显得好像上司反而成了自己的护卫一般。
萧铣有心减轻一些尴尬,便先对右边两个年轻人拱拱手赔个罪,然后转过去先询问左边年长的那两人,这么做也是有心晾一晾,缓和一下气氛。
“不知两位将军家门乃是……”
那个三十多岁穿着粗绸便服的武夫拱拱手,答道:“末将周法明,如今新得朝廷任命得鹰扬郎将职位,兼领吴郡副都尉、领本郡府兵,暂代筹备水师,日后还要萧驸马多多携力才好。家兄便是左武卫将军周法尚,萧驸马或许在京师见过。”
说完,那个中年人又一指旁边坐着的二十出头年轻人,对萧铣补充说道:“此乃舍侄绍范,便是家兄嫡子,如今年岁不过刚入府兵,还未曾有机会得朝廷任命。家兄身在中枢,提些不便,才让周某带着出来,暂且在旗下任一个校尉,也好历练一番。将来萧驸马若是有可以历练的事务,也尽管使唤他,不用客气。”
萧铣听了微微颔首,大致上对于这个周法明和他侄儿周绍范的来路档次有了了解。如果说十二卫的大将军相当于执掌了一个省规模的军事力量的话,那么一个郎将兼副都尉,好歹也相当于掌握了一个地级市范围可以动员的军事力量了,算是中规中矩的中级将领。
第十二章历史演义害死人
萧铣好歹如今也在官场上混了七八年了,对大隋那些繁复的武官官制,也已经很熟悉了,知道鹰扬郎将是某一卫中排在第三级的武官。
比如在左武卫当中,有上大将军(正职,只能有1人),也有将军(副职,最多2人,也可以不满额或不设);卫再往下,还有“府”,也就是府兵制的募集基础——
须知朝廷中央总共只有十二卫,加上东宫六率,也就是十几支最高级的军队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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