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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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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推开房门,轻轻鼓掌赞道:“先生就是梁启超公吧?刚才这两句果然是大家手笔,不过……先生只是偶染小恙,何必发此悲凉之音乎?”
面对一代大儒,肖林努力地掉着书袋,之乎者也不亦乐乎,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听到有人说话,梁启超转过身来,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眉毛轻轻一挑,眼角却挂起了一丝微笑,并没有见怪肖林冒昧闯入。
“有雅客到了!这词果然做的很好吗?还请指教一二。”
梁启超的名气太大,平日里经常有不速之客慕名拜访,对肖林不请自来并不惊奇。
肖林只是顺口凑趣,没想到梁启超真的考问起自己了,这个,怎么办?老实交代自己是来打酱油的?
“梁公这首词,很好!很有意境,构思独特,感慨万千……”
“呵呵呵,请坐吧。”
梁启超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竟露出几分捉弄人的顽皮,伸手招呼肖林坐下,自己也随意倚在病床上,向着肖林解释道:“刚才这首采桑子是我一位老友所作,传诵已久,知者甚多,老夫闲观秋景,一时感慨,顺口念了出来。”
原来不是你写的!那你念的那么投入干嘛?
肖林突然大声咳嗽起来,老爷子这是在嘲弄自己呢,错把刘郎当流氓,闹了笑话了!
咳了好半天,肖林不得不停了下来,却又讪讪地无话可说,都怪自己一时糊涂,明明没文化,偏要装成个文化人。;
第七十六章都作连江点点萍
梁启超又笑了笑说道:“刚才你还说错了一件事,老夫可不是偶染小恙!我已经尿血多日,左边的腰子烂掉了大半个,已经要不得了,怕是过不了多久,老夫也要轻轻的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说到这里,梁启超的目光转向了门口,眼中尽是打趣的笑意,肖林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徐志摩已经回来了。
徐志摩正在与有夫之妇陆小曼苦恋,平日里多受梁启超的教训,此刻虽然老师在开着玩笑,徐志摩却恭恭敬敬地垂首肃立。
“老师言重了,手术时间已经定在明早九点,以协和医院的实力,肯定万无一失,老师一定能够恢复健康!”
肖林也插话劝道:“是啊,人都有两个腰子,割掉一个没关系……”
听到肖林胡言乱语,徐志摩皱着眉头瞪了过来,肖林却没有注意,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头。
又陪着梁启超聊了一会子,肖林说起自身来历,还是那一套南洋华侨遇土匪的故事,这套瞎话反复说起,话里话外已经严丝合缝,漏洞不多,连肖林自己都有点相信了。
看到老人家渐渐有些倦意,肖林连忙起身告辞,离开医院回到了旅馆。一晚上静静地过去,肖林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模模糊糊的说不上来。
早上起来,肖林洗漱完毕,走出自己的房间,在走廊里碰到了孙抒音。孙抒音正和一个不知哪家的小胖丫头玩的不亦乐乎,嘻嘻哈哈,一大一小都开心无比。
“肖掌柜,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孙抒音热情地打着招呼,那个小丫头明显已经被孙抒音收服,立刻腾腾跑过来,忽闪着眼睛看着肖林。
“该你了,丫丫。”
孙抒音说着话,递过去一个铜子,小丫头接过来,把两手背在身后来回倒了几下,又把两只小拳头递到了肖林身前。
“哥哥,我有一分钱,你猜猜在那只手里?”
肖林笑呵呵地看着那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上面还有一个个肉嘟嘟的小酒窝。
“左边。”
随便选了一个答案,不等小丫头松开拳头,肖林心里猛地一震,抬脚就向外奔去,孙抒音和小丫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疯。
“这家伙,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肖林顾不得孙抒音的嘟囔,快步奔出旅馆,叫过一辆洋车,急匆匆地又感到了协和医院,一路小跑,穿过院中长廊,来到108病房。病房里没有人!肖林转身回到走廊里,拿起住院登记表飞快地翻找着……
108号病房,梁启超,右侧肾炎,手术准备中……
耳边仿佛又响起梁启超的笑声:“我已经尿血多日,左边的腰子烂掉了大半个……”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云层,肖林一下全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份登记表搞错了!
这到底是一时的手误,还是协和医院真的弄反了?
肖林四下找了一圈,终于碰到了一个值班的护士:“护士小姐,108号房的梁启超先生去哪了?”
护士用手一指手术室的方向:“你找梁先生啊,他已经去做手术了。”
肖林急忙追问道:“是肾脏切除吗?左肾还是右肾?!”
护士小姐莫名其妙地回答道:“右肾啊,右肾坏死,割左肾干什么?”
坏了!真的搞错了!肖林一把拉起这个女护士撒腿就跑:“快去手术室!梁先生的右肾好着呢,左边的才是坏的!”
女护士正被拽的踉踉跄跄,听到肖林这么说,不再挣扎,一双高跟鞋蹬蹬作响,跑的比肖林还快。两个人一路狂奔冲到手术室,门外正围着一大群梁启超的亲朋好友,徐志摩也在其中,面带忧色,正在和人小声说着话。
肖林顾不得客气,向着徐志摩大声问道:“喂,徐志摩!梁先生到底是那边腰子坏了?”
徐志摩一阵愕然,这个家伙跑到这来干什么:“左边啊!肖林兄,家师正在手术中,请你不要大声喧哗!”
不用再怀疑,肯定搞错了!梁启超硕果仅存的好腰子要坏事!
肖林顾不上和徐志摩啰嗦,分开众人推门就闯进了手术室,梁启超的亲朋好友一阵喧哗,在徐志摩的率领下蜂拥追了进来。
肖林冲进手术室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只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人,肖林也顾不得这些,探头向手术台瞧了过去,梁老先生全身盖着白布,正躺在手术台上歪着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肖林。
老先生身上盖着的白布露出了腹部,肚子右侧有一大块碘酒消毒的痕迹,标出了即将手术的位置。那里正是健康的右肾,一位大夫面带口罩,正举着手术刀准备下刀!
几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冲向了肖林,肖林乖乖的束手就擒,只是连连冲着主刀大夫大声喊道:“停!快停!错了,不是右肾是左肾!”
众人闻言全都变了脸色,躺在手术台上的梁老先生似乎也哆嗦了一下,主刀大夫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拿起挂在手术台旁边的x光片,对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
几个抓住肖林的医生护士刚一愣神,又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群病人家属涌了进来,里头还混杂着一个女护士,发髻凌乱香汗淋漓,光着脚拎着一双高跟鞋,正是跟着肖林跑来的那个护士小姐。
高跟鞋走到主刀大夫前解释了几句,主刀大夫放下x光片连连发令,一大群医生护士们东翻西找核对着资料,不时表情严肃的小声交谈着。
还好,千钧一发总算赶上了,肖林松了一口气,这会已经没人注意他了。
“##%!%#&!*&%*#*#*!!!”
一个洋医生还没搞清楚状况,连连挥舞着手里的文件夹子,操着英语向众人怒斥着,在场众人也七嘴八舌都在争着说话,屋内一片混乱,却没有人关注梁老先生。
肖林一把夺过洋医生手里的文件夹,打开一看却根本看不明白,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看到徐志摩像是有学问的,肖林把文件夹塞在他的怀里:“给你,医院要割梁先生左边的腰子,你自己看看吧。”
徐志摩接过文件夹,打开细细看了起来(他还真看得懂,肖林羡慕妒忌恨中),看了没几眼,眼镜片后射出了两道愤怒的寒光,叽里咕噜的开始质问那个洋医生。
一众亲朋好友这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惊诧,或愤怒,或者摇首叹息感慨,或者大声质问交涉,只有手术台上的梁老先生晾着肚皮,无助的来回看着,眼神和肖林偶然一碰,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肖林这会已经不再紧张,走到了手术台前,酸兮兮地向梁启超一拱手道:“梁公别来无恙乎?”……
(注:梁启超割错腰子案,当年社会反响激烈,但是梁启超从未向协和医院问难,还撰文为其辩护开脱。这段公案当年颇多争议,直到现在也有争论的声音,时光已经流逝了近百年,事情的真相已经并不重要,反倒是梁启超先生对此事的态度,充满了温良和公正,直到今天仍然令人感慨。
还是听听当事人怎么说吧,下面的一段,节选自梁启超先生《我的病与协和医院》一文结尾处。
“我们不能因为现代人科学智识还幼稚,便根本怀疑到科学这样东西。即如我这点小小的病,虽然诊查的结果,不如医生所预期,也许不过偶然例外。至于诊病应该用这种严密的检查,不能像中国旧医那些‘阴阳五行’的瞎猜,这是毫无比较的余地的。我盼望社会上,别要借我这回病为口实,生出一种反动的怪论,为中国医学前途进步之障碍。——这是我发表这篇短文章的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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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被无视的英雄
肖林硬闯协和医院手术室,在千钧一发的关头,保住了梁启超健康的右肾,此举可算肖林第一次改变历史的轨迹,在另一个时空中,梁启超因为协和医院的失误,误将健康的右肾切除,身体状况因而急转而下,虽经中医名家调理,坚持了两三年后,终于病逝。
肖林往梁启超身边一站,自觉英雄壮举,只等着大家对他感激涕零,欢呼赞叹,脑子里更在幻想如何感言,如何矜持,再如何深藏功名,拂衣而去,只留下众人目瞪口呆,感慨震撼……
意外的是,事态的发展和想象中完全不同,随着动静越闹越大,手术室里人也越聚越多,医患双方正在争执交涉不下,突然之间,大家又想起了梁启超老先生,这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梁老先生从手术台上扶了起来。
“你,让开点!”
一个二十来岁的时髦女子抢在最前头,正好碰上肖林在旁边碍手碍脚,当下老实不客气地吆喝起来。
肖林刚一瞪眼,身边却响起了梁老先生的声音:“容老夫更衣!容老夫更衣!”
肖林回头一看,情况万分紧急,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帮梁老先生拽紧了肩头的白布单子,梁启超长出了一口气,虽在百忙之中,仍从容淡定地向着肖林点头致谢。
“大家先出去一下!”
已经开始有人维持秩序,手术室里人渐渐开始变少。
徐志摩此时走了过来,先问候过老师梁启超,又转过头向着肖林说道:“今天之事多亏了肖林兄,如若大错铸成,再难挽回……”
总算有人说了句公道话,肖林心中一暖,一套准备好的说辞正要冲口而出,身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志摩,这是谁呀?”
肖林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个时髦女子,鹅蛋脸,薄嘴唇,明明比自己的个子低,看过来的眼神却居高临下,语调中带着几分淡漠。
“奥,介绍一下,这位是陆小曼女士,这位是肖林肖老师。”
“肖林?就是那个新出的诗人吧?”
陆小曼听到肖林的名字,优雅地转了转细长白皙的脖子,嘴角一弯,微微笑道:“诗写的还不错,好好努力,会有前途的。”
这话虽然是在夸奖肖林,却显得盛气凌人,肖林一下被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陆小曼的眼角浮起一丝嘲弄的微笑,挽起徐志摩转身走了出去。
做作!
肖林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词,这女人虽然精致优雅,却有点装的过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徐志摩走后,肖林彻底被大家无视了,没人记得他刚才的壮举,相对这个圈子,肖林只是个陌生人……
稀里糊涂回到旅馆,倒在床上呼呼睡了一觉,起来之后,肖林把不痛快都扔到脑后,叫上孙抒音和黑子,一起到前门天桥玩了一圈,又登上城墙转了转。
北京古城墙历经元明清数朝,结构完整,气势恢宏,可惜解放后被人为拆掉了,只留下一些地名散布在二环线上,西直门、朝阳门……能够登上这座消失的城墙,此次北京之旅已经不虚此行。
一圈玩下来回到旅馆,徐志摩正在大堂里等着肖林。
“肖林兄,我是专门来道歉的,今天小曼有些失礼,得罪之处还请肖林兄莫怪!”
徐志摩心思伶俐,陆小曼今天的一番作态岂能逃过他的眼睛,不过他自觉亏负陆小曼,一向不舍对其加以约束,直到事后,才登门来向肖林赔罪。
肖林此时心态已平,又不愿让徐大诗人难堪,只是摆摆手笑道:“没什么,我不和女人计较的。”
话说得冠冕堂皇,肖林心里却突然想起了邵菊,自己真的不和女人计较吗?
徐志摩尴尬地笑了笑,转开话题说道:“提醒肖林兄一下,明天上午十点,将在国立清华大学举行交流会,除了诗歌爱好者和音乐爱好者,还有几位老师也想见见您。”
“清华!哪个清华大学?”
肖林一阵紧张,急忙向徐志摩问道:“北京这么大,为什么偏偏要去清华?”
“家师就是清华大学的教授,还有,清华的赵元任先生对这些歌曲也很感兴趣……”……
徐志摩走了之后,肖林像上了发条一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清华!而且还是1925年的清华,精英荟萃,含金量十足!自己这个冒牌诗人,却要堂而皇之地迈进这座顶尖学府,明天能忽悠过去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上!这才叫上了贼船下不来,后悔也没有回头路。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人至贱则无敌,比起梁鸿志这些人,自己还是太过纯洁了!
想到梁鸿志,肖林突然记起,上次为了梁方被抓的事情,他还欠着自己四千块大洋,现在梁方已经被放出来了,既然来到了北京,得赶紧上门讨要这笔钱。
肖林正在胡思乱想,门口突然传来‘当当’两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黑子。
黑子低着头走进房间,偷偷瞄了肖林一下,然后鼓足勇气抬起头说道:“林哥,我明天不想去了。”
肖林对付黑子有一整套办法,当下往床头一靠,绷着脸冷冰冰地说道:“又怎么啦?”
黑子果然气势一阻,憋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是不想再骗人!”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咱们这都是为了大家,为了砦子里多赚一点钱!”
肖林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连敲着床头说道:“你也在牛头冲看到了,那么多饥民没有饭吃,我也很想帮他们!但要帮他们就得有钱,但咱们偏偏没钱,没钱怎么办,只好靠咱们赚,你为了大家受点委屈有什么不可以?!”
黑子被训得黑头土脸,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不住地大声咳嗽。
肖林叹了口气,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认死理!这样不行,脑筋要活一点——,只要能把事情办成,采取什么手段都不重要!当然,我也是有底线的,你就放心好了……”
黑子突然止住咳嗽,闷声闷气地说道:“林哥,我听不懂,我去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黑子抬起头看了肖林一眼,然后垂下眼睛,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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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鞋油是黑色,越擦越脏
第二天一早,徐志摩又来到了旅馆,把肖林等人接到了国立清华大学。
清华大学位于北京西北方向,始建于1911年,由美国退还的部分庚子赔款建立,1925年设立大学部,开始招收四年制大学生。
直至百年后,清华大学仍是中国的顶尖学府之一,这种地位是由多年的底蕴积淀而成,百年后回头望去,民国时期的清华在很多学科上都充当了开拓者的角色,更有一批杰出人才在各自的学术领域奠定了其泰斗地位,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和赵元任是其中最突出的代表,并称为清华四大导师。
肖林一行人刚刚来到清华门前,正要进去,孙抒音突然在门口发现了熟人。
“付大伟,黄怡,你们怎么来了?”
肖林抬头一看,正是孙抒音的那几个同学,付大伟和黄怡,这都是认识的。
付大伟高举着一张黑子的唱片,兴冲冲地说道:“今天不是周末嘛,学校不上课,我们听说黑子老师来参加交流会,特意来助威的”
同学几个热情地跟在了黑子身后,黑子却板着脸一言不发,肖林不禁暗暗好笑,这个年代的粉丝和偶像很真诚,也显得很自然,还是很可爱的。
大家一起进入清华,黑子他们被领去小礼堂和歌迷见面,徐志摩则带着肖林来到了交流会。
肖林为了这个交流会,昨晚准备的非常认真,把各种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排练了一遍,不料,这番心血全都没用上。这个交流会人才济济,精英荟萃,根本轮不到他当主角,肖林虽有几首新体诗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也不过是一块踏入这个圈子的敲门砖。
会议进行到一半,各方精英纷纷发言讨论,从五四一直探讨到新文化,肖林只觉得如听天书,倒也落了个轻松自在,最后索性开起了小差,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向梁鸿志讨账。轮到他发言的时候,自然是藏拙为妙,空泛地感谢谦虚了几句,就草草糊弄了过去。
集体交流结束后,大家开始自由讨论,诸多名家学者形成了一个个小圈子,轻松随意地聊了起来。肖林正感无聊,赵元任教授主动找到了他。(语言是思想的载体,也是维系一个民族的纽带,属于基础类的学科,不过往往被人忽视,赵元任多才多艺,更是我国语言学开宗立派的大宗师。)
刚才介绍与会人员的时候,肖林就被赵元任的简介吓了一跳,这位留美哈佛博士通数学,精物理,擅音乐,主攻语言学,堪称博学多才,在清华担任多项课目的老师。这样一位大学者在肖林眼中不啻于洪水猛兽,危险无比,早就小心提防,生怕露出马脚。
不料赵元任却谦冲平和,丝毫没有考校肖林的意思,只是与他随意地聊着闲话。
赵元任虽然只比肖林大个十来岁,身份地位却差了太多,一个是学界巨子,一个是‘后辈才俊’,赵元任读罢肖林的‘诗作’,早起了爱才之心,言谈之中对肖林颇为呵护友善,两个人随口东拉西扯,越聊越远。
“听说肖林兄是南洋华侨,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
民国时期以兄为敬称很常见,比如鲁迅就在《两地书》中称呼许广平为兄,肖林来到民国时间已经不短,对此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虽然赵元任大他十来岁,仍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肖林顺口编了个瞎话:“奥,我家原来在新加坡。”
赵元任点了点头:“奥,是石叻(新加坡别称)华侨,那肖林兄会不会讲马来语?”
原来语言学家也这么烦人,肖林立刻斩钉截铁地堵了回去:“不会,我们只讲国语!”
赵元任也不在意,随口问道:“奥,粤语也不讲吗?”
“不会。”
“英语会吗?”
“会一点,很少说。”
“那泰米尔语呢?这种达罗毗荼语言流传于印度南部和斯里兰卡,在石叻也很流行的。”
肖林根本听不懂赵元任在说什么,只觉得一阵阵头晕,总是说不会也不合适,只得顺口答道:“也会一点,很少说。”
“奥?太好了!”
赵元任的眼中突然放射出欣喜的光芒:“我对泰米尔语很感兴趣,却一直找不到人可以请教,今天总算碰到内行了!”
肖林悔之不及,连忙推辞:“我,我只会一点点啊!”
“没关系,我只要听几个常用词的发音,对这种语言做一个了解”
赵元任说着话,拿过纸笔,刷刷刷写下了几个如同天书般的单词:“我在书上看到,这个词是谢谢的意思,我却只会写不会念,请肖林兄教我。”
怎么办?!
肖林瞪着这个生词看了足有半分钟,终于张口急促地念道:“鞋油是黑色!”
肖林把这几个字念得又快又急,还带上了转音,赵元任认真地跟着念道:“休斯黑斯奥,那这个词呢,这个词是再见的意思。”
“越擦越脏!”
“与擦与仓。”
赵元任眨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休斯黑斯,与擦与仓,休斯黑斯,与擦与仓”
赵元任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着,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奇怪呀!第一个词好像很接近拉丁语系,第二个词又有点象日文的发音难道泰米尔语里外来词很多?不应该呀”
不闪不行了!趁着赵元任还在苦苦思考,肖林悄悄站起来溜了出去……
刚到门口,正好碰上了徐志摩和陆小曼。
“肖林兄,交流会结束了吗?”
肖林点点头:“结束了,结束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徐志摩微微一笑:“我和小曼正打算去小礼堂,听说黑子老师的歌声如同天籁之音,想去见识一下。”
“好啊,咱们一起去听听。”
肖林得意地一笑,又接着说道:“黑子的歌的确唱的好,崇拜者越来越多,我今天都碰上了好几个”
肖林说着话,自然而然地和徐志摩并肩而行,陆小曼面色微微一沉,缓下脚步,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来到小礼堂,肖林直接往后台去了,徐志摩和陆小曼穿过人群,在后排找到两个座位坐了下来。
小礼堂内人声鼎沸,空气也有些憋闷,陆小曼吐出一口长气,对徐志摩说道:“志摩,以后少和那个肖林打交道,我看不惯他那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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