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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域苍穹-第6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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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空前高涨的斗心战意，令到战局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惨烈。
死的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这半年时间下来，除了七朵金莲这七位超常规武力不断的轮番出击之外，尚有另外的十八人也不断乱入战场，神出鬼没，一击尽是绝灭之势。
原本自觉五方天地合围、胜券在握的五天主帅，因着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打击骇然发现……这，这分明是十万年前垂天之叶的铁杆手下们悉数重出江湖，强势入战！
这份认知，令到他们齐齐生出一种错觉，自己竟是回到了十万年前！
那么多的老朋友，老对手，老兄弟，老仇人，再一次处在同一个战场上！
“叶家军方面拥有不灭境巅峰强者不少于五十位！其中更有至少十二位永恒境强者！单从这份最高端战力上来说……比起五大天地任何一方，都是毫不逊色的！若是再加上杀手之王血河的话……胜负之数只怕得反过来计算！这样的战力，端的可惊可怖，叹为观止！”
琉璃天帝站在天空之中，目光空前凝重。
刚到了无疆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爱女的气息，虽然暂时并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待在一个地方不动，但却能感觉出来其没有任何危险，甚至女儿的心情还很不错。
琉璃天帝自然也就放下了心，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战上面。
紫龙王身为琉璃天帝麾下的第一强者，此刻满脸严肃的看着下方：“陛下……叶大先生的实力……在这些年中，又有相当的增长！”
第456章 血河之梦
琉璃天帝笑了笑：“这个自然，若是裹足不前，所谓破天之时，岂不令人失望！说到天下之战，最终还是要以强者之间的决战论定胜负！现在的所谓大战，只不过是血祭这场盛典的开胃菜罢了。”
紫龙王苦笑一声。
只是这血祭前菜，便已经杀得尸山血海，无尽赤红了……
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一方天帝的料子，身为妖族绝巅强者，都看得毛骨悚然、骇然心惊，而那些人类王者们，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论到这份定力、心理承受能力已是高下立判。
“叶红尘的实力固然强大，但若是同时与五大天帝交锋却占不了半点上风，更无胜算。”琉璃天帝叹了口气：“但紫龙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明知道不能胜，还要将叶家全部实力都压上来么？”
紫龙王挠挠头：“这个可就真是不知道了，不胜之仗，不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叶大先生竟不智至此……”
“不光你不知道，朕也不知道。”琉璃天帝道：“朕只隐约感到，他似乎是要打碎这片天地，重新洗牌，再造新的秩序。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至于其他的原因，或者说叶红尘心底更重要的原因，朕也是想不通的。”
“毕竟，就算是他能打碎这片天地的原有规则，但最终结果，却必定有叶家全部填进去陪葬！叶家人都死光了，连他自身也无能幸免，那么他纵使打碎了这片天地，却又有什么意义？”
琉璃天帝看着对面一片战云笼罩之处，皱眉沉思，良久良久之后，缓缓摇头。
显然他是当真难以想象，叶红尘这么做的真实目的何在。
其实这个相同的疑问，也同时存在于其他四大天帝心里。
叶红尘，究竟要做点什么？
对于叶红尘引动世纪之战，这点不算意外，但将战局催逼至如此极端的地步却是出人意料，莫说叶大先生，垂天之叶，根本就赢不了五方天地联手，甚至就算侥幸赢了，也不过就只得到一个被摧毁的红尘天外天，真的有意义吗？！
如此这么疯狂的战斗，唯一说的过去的理由……或者便是叶大先生本身活腻了，而且还是跟随着叶大先生的那群老兄弟，集体活腻了！
“哈哈哈……”叶大先生站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下面，这棵松树，就像是一把大伞，遮住了天空。叶红尘仰天长笑，笑得酣畅淋漓。
树下，仍旧设有二十六个座位。
自从重逢以来，二十五位老兄弟，天天陪伴，喝酒，聊天，喝得酒酣耳热，大家逸兴横飞。
“这一场酒，一直饮到生命尽头，尽兴亦尽命，可好？！”叶红尘微微笑着。
“好！”二十五人一起纵声大笑。
其中有两人，一边喝酒，嘴角却在溢出血丝，显然是已经受伤不轻。
如他们这等绝巅修者，等闲不受伤，一旦受伤便是重创，即便重创，也能以本身修为压制，表面丝毫不显，而这两人却连压抑伤势都做不到，显见伤势当真是严重到了极点。
“兄弟相交十万年，此生又复有何憾！？”
“年少乘醉长歌策马江湖，年老对坐一起一醉方休！确实无憾！”
“兄弟始终没有变！此生无憾！”
“十万年繁华看尽，此世无憾！”
“……”
关山遥哈哈大笑。
“十三万年！”关山遥笑着笑着，居然无声。
“十三万年漫长岁月远去，看着结发妻子逐渐老态龙钟，化作一培黄土！看着儿子长大，苍老，死去；看着孙子从稚龄童子，到垂垂老矣……看着玄孙，看着一代一代的子孙后代……看着我家族坟地，从几亩地，慢慢的增添坟头，一点点扩大地盘……渐渐扩展到今时今日的绵延七百里坟场！”
关山遥摇头，看上去仍旧年轻的面孔上，逐渐变得沧桑无尽。
“每一次心下寂寞了，想要去找老妻一叙私房话……找个坟头都要找上半天。偶尔闭关一遭，出来之后，却已是数十年光阴消逝，风吹雨打后，竟甚至有可能找不到爱妻的坟头了……”
“这样的滋味，一次次的轮回折磨……这颗心，已经麻木。”
“大道孤肃难行，本在预算之中，但真个切身体会，个中滋味又有不同……”
“有时候，甚至不禁有想是不是将这一切赶紧的彻底结束……也就没有了这么多的伤。更不必再承受那种回忆之苦！”
关山遥的感伤之话，引起了大家所有人的共鸣，一个个尽都端着酒杯默然不语。
“然，心中却始终不曾忘记大哥与兄弟们当年的约定，正是因为这份约定，才有了坚持到今时今日的执着！”
“十万年后再起风云的约定，若是不约，何能甘心！”
“若不能与兄弟们再尽情一醉，何能甘心。”
“若不能与大哥再见一面，何能甘心！”
“这一身修为，若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与草木同朽，何能甘心！”
“不将这天地搅一个天翻地覆，何能甘心！”
“当年大战未起便退，坐看五方天帝耀武扬威无数岁月，何能甘心！”
“毕生除了疲倦与寂寞沧桑，似乎就只剩下了这点不甘心。”
“再无其他！”
“此番一战，无关胜败荣辱！”
“更不论霸业谁属。只想要不负此生初心！不负大哥！生死，不足论！”
“只为了……当年的兄弟们的约定，一起上路！”
“就为了，在这红尘天外天的天空下留下属于我们的痕迹！当年，我们不战，这片天地，所以完好。现在，我们一战，这片天地，便由此寂灭！”
“仅此而已！”
“唯此一战而已！”
关山遥素来沉稳寡言，绝少说这么多的话，但这一次，他端着酒杯，说出来的这段话，却是连叶红尘都是沉思不已。
全场鸦雀无声。
累了么？
疲倦了么？
活够了么？
寂寞够了么？
沧桑够了么？
还想要什么？
“我会在明日进战阵！”血河仰头，一杯酒灌下喉咙，径自洒然去了。
“我一直有一个心愿，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明日当可圆我这个梦。”
……
第457章 生灵涂炭
叶红尘静静地垂下头，久久不语。
第二日。
东天大军在东方天地兵马副帅马不成的率领下，大举前来，战况如火如荼。
血河单人独剑，悍然而现，以最直接最极端的方式，杀入东方大军中军，于百万军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在无数不灭境高手围攻之下，堂而皇之地砍下了马不成的脑袋，一路长啸而去！
是役，东天兵马副帅马不成陨落，陨灭于天外天第一杀手血河之手！
“痛快！”
“今天竟是我血河此生最痛快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
血河一身重伤，却是一路长笑着破空而去，舒爽得活像是十万年的老光棍刚刚入了洞房。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血河十万年来第一次采用面对面硬碰硬的极端刚烈战斗！
但他的这个第一次，却当真做到震撼古今，独步当世！
作为一个向来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杀手之王，第一次以战阵方式正面出手，便是面对着百万大军阵容，无数不灭境高手围攻，以及一个与之同时期的老牌子强者！
最终狙杀目标人物不得止，还能功成身退，这份战绩，当真是震古烁今，纵使非是绝后，却一定空前，前无古人！
亦是从这一天开始，只要红尘天外天这个世界还存在一天，杀手之王血河的传说，就绝对不会消失！
而且还只会越传越神秘，越传越传奇，越来越精彩！
作为一个惯于寄身于黑暗之中，绝少现身人前的血河而言，却又怎么能不心满意足？
莫说此役他最终犹能全身而退，纵然这一战与目标一道陨灭，亦是傲视古今的战绩！
……
与血河的极端兴奋正相反，东天方面人人面如土色，一个个的憋屈得差一点儿都要心脏爆裂而亡了！
众人集结的怒火几乎将漫天云彩都燃烧至尽！
这是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啊！
在己方数百万人马重重包围之下，被敌方一个人生生冲将进来，更被其在中军帐里杀了自己的主帅，甚至全身而退，扬长而去！
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永生永世难以洗雪的耻辱，就发生在自己面前，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在远方观看到这一幕的琉璃天帝也是瞳孔一缩：“永恒境？！”
对于一方天帝来说，永恒境强者也不足论，顶多比其他级数修者稍微难搞一点，但天下第一杀手血河，却绝对不在此列，踏入了永恒境的血河，即使是五方天帝也要动容三分、诧然三分、不安三分，以及一分的……惊惧！
这个世上已经很少能够威胁到五方天帝的物事，叶大先生是一个，在五方天帝确认无法与叶大先生共享生平之余，便有了这场战役！
而臻至永恒境的天下第一杀手血河则是另一个，尽管血河的威胁远远不如叶大先生那么大，但这样的威胁始终已经存在，纵使是五方天帝心下也自难安！
……
无论取得如何亮眼的战果也好，叶家军仍旧居于下风，或者应该说，从大战伊始，叶家军便始终处于下风。
与东西南北琉璃五大天地交手之中，无论每一个方向，都是处在下风；只是每一个方向，叶家军都是战得有声有色。
每每情势危急之时，总会有数位超级高手强势入战，如同翻江倒海的狂龙，搞风搞雨，令到倾衡的战局反转。
这等完全不合常规的奇葩打法，令到五方天地的人马都无语至极。
其实每一方天地都拥有同等数量、同等层次的超级高手，但，他们却断断做不出这等事！
因为，每一位能够媲美七朵金莲的高手，都是实打实的老牌子绝巅强者，当年跟随五方天帝的从龙之臣，现在随便一位都是位高权重之士，不是一方天帝的丞相，大将军，大元帅，就是王爵，公爵……
就算是出行，也需要经过层层安排，哪像人家这边那个样子，说动立即就能动作？
等到五个方向意识到这一点，开始紧急征召高手的时候，整个战局早已经糜烂得一塌糊涂……
所谓一着错，半盘尽啰嗦，逆反的战局又岂是轻易可以扭转过来的！
此外，尚有另一股诡异力量，隐藏在战场之中，到处煽风点火，加促战局进程……
五方天地一边，自恃兵强将猛，并无绝巅强者亲身上阵，对那股诡异力量无可奈何，叶家军方面虽有绝巅强者出阵，但那诡异力量针对的尽是五方天地方面，如七朵金莲者若是予以针对，将之揪出，等同自毁助力，纵使明知道那诡异力量图谋不轨，必然另有阴谋，但就当前而言，双方却是殊归同途，并行倒也无妨。
这个殊归同途直接导致了——
北方天地伤亡惨重。
南方天地伤亡惨重。
西方……
东方……
总之各方战局就是越大伤亡越惨重，越打越是火大，越打越是怒不可遏……
双方都已经打出了真火，渐渐演变成不死不休之格。
随着时间推移，叶家军方面除了叶大先生本人还没有亲自出手之外，其麾下巅峰高手都已经轮番出阵N多次，更有不少人因之受创不轻！
就算绝巅强者也有极限，终究难以做到万法不伤，绝巅强者以寡敌众纵然可以逆转战局，仍旧须得付出相当代价！
与此同时，四方天地方面的高手队伍，也终于到来。
西天丞相雨落尘的到来，令到整个战局为之寂静了一下。
雨落尘普一到来，当先对上了关山遥。
两人绝巅强者，如同两颗天陨流星，在半空中悍然相撞。
一时间天地失色，地动山摇！
“雨落尘！”
关山遥一声暴吼。
“关山遥！”
雨落尘的声音，亦是充满了暴戾。
然而在这两声大吼之后，双方却都没有再起干戈，返回了各自的地盘。连下方正在交战的大军，也各自鸣金收兵，端的雷声大雨点小。
只是双方彼此都知道，真正的决战时刻，将要随之到来！
而此等层次的决战，乃是以之前数亿兵马的生命为交换，才延迟到了这个时候！
自从开战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月！
这一日，五方战局，同时静寂！
因为……五方天帝，都已经亲身来到了这里。
接下来，将是真正的高手之战！
第458章 覆灭归真
无论什么原因引发此役，又到底是不是另有人暗中搞鬼挑拨，到了这个时候，都统统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剩下一点，唯一一点：这一战已经无可避免！
或者叶家军，垂天之叶，七朵金莲，莲叶不存，或者五天沉沦，唯叶独尊！
空气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随意吸一口空气，也似乎吸进来了别人的神念……
万木无声待雨来！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天破也似的爆炸之势在整个天下掀起了轩然大波！
归真阁总舵所在，铜山。
在这一天，被人打破了山门。
“梦无真！要债的债主来了！滚出来受死！”
叶笑的声音，好似滚雷一般掠过长空，声震天际。
归真阁的大门，早已在其抵达一刻同步粉碎，旁边更有八具血肉模糊的身体……
破碎的碎屑合着尘雾，向着远方纵深处飘去。
叶笑一行合共百人，动作整齐划一，龙行虎步，杀气腾腾。
风声咋起。
对面，几道人影以风驰电掣之势急疾而来。
却还没等来到跟前，叶笑手一挥，跟随在其身后的余暇九十九个人呼的一下子迎了上去，空中瞬时雷电交加，哄哄乱震。
归真阁方面出来的七八位不灭境高手，被这九十九人一拥而上，合围夹攻，好似砍瓜切菜一般的放倒，一身深湛修为全无发挥余地，尽数魂走九泉，走得稀里糊涂，端的糊涂鬼！
除了变生肘腋之外，更因为围攻他们的一众人等，非但全无庸手，甚至有许多的实力分明还要在他们之上，这世界太疯狂了，从来就只是听说低手对高手，以少围多，以多为胜，什么时候起，不灭境高阶修者也整出这种围殴的手段了，这果然已经是不合适我们继续混下去的世界了，早死早超生吧！
那九十九人合围夹攻阵容顺利得手，却并无少歇，径自一阵狂风也似地持续往山上卷去。
沿途所见，不管人还是东西，尽数化为齑粉，点滴无余。
叶笑踩着一地废墟，带着君应怜和玄冰，缓步往上走去，一步一个台阶，举动从容不迫，宛如临门访友，只是沿途却早已尽是满目血腥。
归真阁的总舵所在，驻留人数自然不少，最起码上万人肯定是有的，但叶笑三人一路登山，却是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
原因显而易见，叶笑这一次前来，除了君应怜与玄冰两女之外，就只带来了兄弟会的九位大佬和原属兄弟会修为最高的三十人，以及梦有疆总堂属下六十个人。
抛开两女不算，连叶笑在内才只得一百人，但其中修为最弱的，却也已经拥有不灭境一重天的水准！
换言之，此次针对归真阁的阵容，乃是标准的不灭境配置，更有叶笑和莫非云两位接近绝巅级数的超级高手坐镇，这样的力量，这样的阵容，对上现在的归真阁，几乎就是大山压鸡蛋！
更别说叶笑在开打之前，很郑重其事的布置战略战术：此次乃属报仇雪恨，快意恩仇，无关江湖道义，一切皆以尽速杀敌、了结对手为优先，对方来一万人，我们百人出手，来一人，仍是百人出手！
有如此明目张胆无耻至极倚强凌弱以多欺少的基础战术为先驱，梦无真引以为傲的多名不灭境战力，却如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顷刻共走九泉。
上面，锐利的劲气尖啸，纵横往复，冲击之声尤其激烈。
显然对方又有高手出现，展开火拼。
而叶笑携两女仍旧以不紧不慢的态势缓步上山，唯其神态之间，越来越见冷漠。
山顶上传来的气劲碰撞轰鸣，战斗声响，越来越是激烈，似乎是数千人一起联袂合力出手，声势浩大。
只是，这样的声音震荡越来越少，动静越来越小。
等到叶笑负手登上半山腰的时候，干脆全部消失不见，完全听不到了。
上面归于一片寂静。
叶笑继续登山。
铜山之巅。
叶笑一脚踏上山顶的白玉台阶，触目所及的乃是一座大殿。
嗯，准确的一点说，眼前所见乃是一片数百里的宏伟的建筑，只是此刻这一片建筑，十之八九都已经化作废墟，就只留下中间一座大殿，也就是粗木所及的那座，虽摇摇欲坠，总算还囫囵存在。
满目废墟中，隐约可见无数的尸体，宛如溪流一般哦鲜血顺着白玉台阶一路流淌下来，蜿蜒流泻，血水滴答，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道。
君主阁此行在前开道的那八九十人此际已然整齐地站到白玉台阶的上面，看到叶笑到来，自动的分成两边两队，肃容站立，躬身行礼。
“恭迎君主大人莅临！”
为首的两人，正是莫非云和梦有疆。
这两人尽都是面如金纸，脸色苍白，嘴角流血，显然伤势不轻，此役虽然大获全胜，却也非是完全不须代价的，但精神却是振奋异常，望着叶笑的眼神充满了尊敬意味。
而在他们对面，尚有三个人。
一男，两女。
男子一身“染皂”的白衣，狼狈万状，似是努力想要站直身躯，可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神中流溢出怨毒至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正一步步走上来的叶笑。
两个女子也尽都钗横发乱，虚弱地互相搀扶着，同样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走上来的叶笑，目光悲愤且怨毒。
梦无真，红凤凰，玉凤凰。
整个归真阁总舵，上上下下数万人，现在，就只剩下三个活口。
“叶笑！”梦无真披散着头发，口中鲜血不断地喷出来，厉声喝问道：“你敢杀我？！”
乍闻这四个字，叶笑突然失去了兴致。
在看到梦无真的之前，叶笑曾经想过，自己该说点什么。
无论如何，梦无真也曾经是无疆海第一大帮派的领导者！
纵然此际自己得了胜势，占了上风，纵使双方有血海深仇，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该有的。
但双方这一照面，梦无真劈面而来的一句话，让叶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值得尊重，被惯坏了的西天皇太子！”
或许，他也有城府，也有能力，也有底蕴。
但，都已经不重要。
这种人，在顺境的时候，就是天纵奇才，但一旦身处逆境，便即一败涂地，又或者是典型的煞笔！
第459章 疯了吧？
“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以为你那西天太子的身份，能够护住你吗？”叶笑淡淡道：“我不敢杀你？我怕你爸爸？”
梦无真狂怒：“你杀我试试？！”
叶笑淡淡的一笑，心下登时泛起了“试试就试试”的促狭想法。
此际，旁边的莫非云忍不住开口说道：“君主大人！”
刚才，莫非云与梦有疆等四人联手，一番激战之余，制服了梦无真，却也付出了人人重伤。四人之中更有一人战死的代价！
之所以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刻意擒而不杀，不外就是顾忌梦无真这‘西天太子’的这层身份。
若是单纯杀死梦无真，并不算多困难的事情，莫非云自己就可以做到，甚至可以保证自身毫发无伤，可是，这样便需要面对西天大帝梦天罗最极端的报复！
这却是红尘天外天天空下，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后果。
可是此刻看到叶笑的口气越来越显淡漠，莫非云登时知道叶笑动了杀心。
但他却必须要提醒一下叶笑。
杀死西天皇子的后果，纵使是现在的君主阁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了。
可叶笑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莫非云的提示一般，只是看着梦无真，一步步走了过去。
动作坚定，毫不迟疑，森然杀意空前集结。
梦无真身边的玉凤凰突然抢步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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