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至尊-第5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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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条生命，但植物也是生命，动物也是生命，小鱼小虾也是生命。只要有饥饿感，便会有吃。没有吃就没有杀害，你能让所有的生命都不再吃任何东西吗？你若是果真有怜悯之心，便应该让所有的生灵都饿死。你能让所有的生命都饿死吗？那还是怜悯吗？”

“先天吃后天，也是一条公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我现在饿了，所以……”

星辰破碎，一尊四首神王蹲踞在一片残破的大陆上，血盆大口张开，将一位老者举起，向口中送去，其他三颗脑袋则在与那位年迈的上古大帝讲理，道：“所以你便别再挣扎了，乖乖的让我吃掉你，吸收你毕生的道行，填饱我的肚子。”

那位老年大帝尚未死掉，还有一口气在，双手抓住他的獠牙，不让他吃掉自己，微弱地叫道：“但是你要吃掉是我，还不许我反抗？”

那四首神王不悦道：“好了，不要吵了！打搅我进食的乐趣！”

“仇珃神王，你好歹也要先把我弄死，然后再吃！”

那尊老大帝动怒，吃力道：“你这样活活把我吃掉，未免太残忍！”

“真麻烦！你都要被吃掉了，还有这些古怪而没有用的要求。我喜欢吃活食，吃尸体多恶心……”

四首仇珃神王正要把他吞下，突然心头一跳，其中一颗脑袋瞠目，呆呆的看着一艘正在驶来的古船。

那古船上一位青年伏羲站在船首的龙头之上，龙首狰狞，那伏羲的衣衫飘飞，脑后七色光轮旋转，拄着一口帝剑，用漠然的目光向他看来。

仇珃神王其他三首纷纷转头，顾不得去吃那尊老年大帝，呆呆的看着船头的伏羲，突然打个哆嗦。

“道尊……”

那艘古船的龙口中，还挂着两颗脑袋，让他不寒而栗。

那是狍鸮神王和噬嗑神王的头颅！

狍鸮与噬嗑都是远古诞生的神王，修为实力都要超过他这个上古诞生的先天神，他们尚且被“道尊”斩杀，自己岂能幸免？

钟岳仗剑而行，从船首平移而来，剑光闪动，指向仇珃神王的四首，仇珃神王脸色大变，急忙丢掉那尊老年大帝转身便走，叫道：“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要过来！”

钟岳充耳不闻，剑光亮起，脑后的七道光轮也开始转动，空间顿时扭曲，他一剑刺出，顿时错乱的空间中四面八方都是剑光向仇珃神王刺去！

仇珃神王见自己无法逃脱，愤声怒吼，上古神王的战力终于爆发，四首高昂，六臂翻飞，硬撼那一道道剑光，不过道尊神通是何等的可怕？

再加上钟岳的空间秘境，让剑光无处不在，只在刹那间仇珃神王便被无数道剑光刺中，全身上下都是鲜血！

他却也骁勇，怒吼连连八足奔腾，呼啸向钟岳冲去，显然是自知难以逃脱，所以打算近身与钟岳肉搏。

神王的肉身乃是大道所铸，强横无匹，曾经有太古神王告诉过他，在神通和大道领悟这一途上无人能够胜过道尊，想要胜过他，唯有近身一战，以神王的无敌肉身强行将他打死，这才能够胜过道尊！

钟岳所施展的神通正是伏旻道尊心经中记载的神通，仇珃神王无法破解，所以唯有近身肉搏才是生路！

他看出钟岳的神通虽然强横，但是法力却不如他，显然还远远没有达到道尊的巅峰状态，近身肉搏，是他的唯一生路！

钟岳目光冷漠，剑光流转，帝剑在他手中宛若在道尊的手中，迸发出那惊世的光彩。

嗤。

仇珃神王的一条手臂突然脱体飞出，被剑光斩断。

仇珃神王怒声咆哮，对自己的伤势视而不见，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霸道，疯狂冲向钟岳。

嗤——

他的一颗头颅突然脱落下来，接着便是一条大腿，然后又是一条手臂，血光不断闪现，他一边发力向钟岳狂奔，一边肉身在剑光中分解，每奔出一步，身体便有一部分脱落，被剑光斩下！

仇珃神王还未跑到钟岳面前，一条条手臂一条条大腿便纷纷脱离肉身，十几步之间，他便只剩下一颗脑袋与胸腔相连。

终于，他连翻带滚被惯性送到钟岳面前，最后一道剑光落下，他的最后一颗脑袋与胸腔分离。

那颗脑袋滚动，来到钟岳身下，停顿下来。

他还是没能与钟岳近身肉搏。

钟岳脑后光轮徐徐停止转动，转身返回千翼古船，葬灵神王从他道一秘境中飞出，将仇珃神王的残肢断臂收拾一番，四颗脑袋挂在船头，又将那位险些被活活吃掉的大帝请上古船，与诸帝一起修养。

“这一代伏羲，恍如道尊转世。”一位女帝赞叹道。

“他不是道尊？”

那位刚刚被搭救的老年大帝吃了一惊，道：“我还以为真的是道尊转世，前来搭救我呢！”

“他是这一代的伏羲，当今帝朝的天丞相。”

千翼古船不断前进，钟岳不断搜寻，搭救那些落单的上古大帝，不过还是有百十尊大帝葬身在神出鬼没的神王手中。

他只救下了不到二十位上古大帝，但即便是这不到二十位的上古大帝，也引来了不少神王的觊觎，等闲的神王看到他以道尊的面目行走，又拄着帝剑屹立在船头，不敢近前，但也有不少神王前来试探，看看他是否是道尊。

于是千翼古船的船头便又挂上几颗首级，皆是被钟岳斩杀。

其中甚至有两尊远古神王，也被钟岳缴首，当然是在葬灵神王的偷袭之下，这才能够斩杀对方，否则以钟岳的实力保持不败尚且艰难，还无法斩杀远古神王。

葬灵神王心中惴惴不安，不断偷眼去看龙口下挂着的那些神王首级，他帮助钟岳干掉这么多的神王，自己也是神王，这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在神王之中已经无法立足。

“而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葬灵神王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神甲，心中默默道：“伏羲若是败了，我也将死无葬身之地……不，死倒是解脱了，最可怕的是死不了。那些家伙们，绝对会让我生不如死……”

他连打几个冷战。

突然剧烈的动荡传来，黑暗的星空中有无比恐怖的气息在向古船方向呼啸冲去，钟岳张开三目天瞳，穷尽目力看去，只见星河被涌荡的气势掀飞，无比庞大的身形滚滚而来，向千翼古船这边冲撞而来，速度极快！

“太古神王终于忍不住对我下手了吗？”

他刚刚想到这里，两道剑光出现，挡住那尊庞大的身躯，剑光围绕那尊古神飞舞，那是逍遥帝与智慧女帝在与那尊太古神王交锋。

千翼古船继续前进，四周黑暗的星空中星光闪烁，点缀黑暗，黑暗中不断传来摄人心魂的悸动，显然逍遥帝与智慧女帝也遭遇了劲敌，陷入苦战。

突然，古船附近一颗巨大的星球无声无息破碎，湮灭消失。

又有星辰悄然裂开，如同被剑气平平切成两半。

船上的诸帝惊疑不定，四下看去，这种情况随处可见，一颗颗星辰消失，让星空越发黑暗。

“还有五日路程，便会来到第三神城。”

钟岳的三目天瞳四下看去，搜寻更多的诸帝下落，只是让他失望的是，他没有寻到更多的上古大帝。

“难道那些道兄都已经葬身了吗？”

巨大的千翼古船静静的振翅前行，在浩瀚的宇宙星空中显得异常渺小，微不足道。

“六百上古诸帝，只剩下船上的这十九尊了吗？”

前方，一颗颗星球湮灭，好像有巨兽在熄灭灯火，将前方的路变成彻底的黑暗，让他们无法确定方向。

越来越多的星辰在消失，终于古船进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千翼古船上挂起一颗颗太阳灯笼，照亮黑暗，但也成为了那些神王的目标。

黑暗中的嘶吼声越来越响亮，距离古船越来越近，钟岳扶着帝剑坐在船头的龙首上，而葬灵神王挑起灯笼站在他的背后，灯光向前照去，时不时可以看到巨大的身躯从灯光中一晃而过。

又偶尔可见一道道金色银色的剑光围绕古船四周飞动。

突然，钟岳拔剑而起，刺向黑暗，随即收剑，依旧坐在龙头上。

哗啦，哗啦，古船上空先天神血突然如同瀑布般浇灌下来，血洗古船。接着咚的一声巨响，一颗脑袋掉落在甲板上，滚动了两下。

葬灵神王上前，将那颗头颅捡起，挂在龙口下面，龙口下面已经挂了二十多颗神王的脑袋。

“逍遥、智慧，你们还能坚持多久？”钟岳抬头，看向黑空，眼中隐隐浮现出忧色。

逍遥帝老了，智慧帝也不复从前，主要靠他们来挡住那些嗜血的神王，倘若他们挡不住，这艘船上所有人都将倾覆，都将被黑暗中涌来的神王吞噬！

“有亮光，有亮光！”

一尊老年大帝突然激动起来，指向前方，叫道：“第三神城到了！”

第1317章　恍如隔世

第三神城成为了漆黑的星空中的唯一光点，指引着他们继续前进。

钟岳张开三目天瞳向那座孤悬于漆黑宇宙之中的神城看去，却见那里被迷雾笼罩，光芒若隐若现，并不能看清神城中的景象。

那迷雾不知是什么东西，甚至连他的三目天瞳都无法完全看穿，让他无法知道第三神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天神帝、先天魔帝等人应该是想将上古诸帝一网打尽，因此让上古诸帝聚集在一起，聚集在第三神城，才是最佳的一网打尽的方法。现在我们还在外面，他们应该还不会攻击，应该会等待我们齐聚。”

钟岳稍稍安心，星空中应该还有走散的上古大帝，也在赶往第三神城，现在先天神帝、先天魔帝应该不会攻打，最多只是些神王中的小角色侵扰。

“只是第三神城中，有几尊上古大帝？”

钟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次从祖庭离开的六百大帝，沿途遭到神王的猎杀，单单是钟岳所见到的葬身于神王手下的大帝，便有一百多尊！

到底有多少尊上古大帝活着来到第三神城，还是未知之数。

这一路极其凶险，只怕能够活着到达第三神城的不多。

“逍遥帝和智慧女帝是道尊时代的两大智者，能够留下三卷天书和六道天轮的存在，他们难道没有提前觉察到这里面的凶险吗？还是说……”

他摇了摇头，还是说这六百大帝其实是引蛇出洞的诱饵，为的是将那些隐居的神王吸引出来？

不过，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上古诸帝遗留不多，活到现在的只有一千二百多尊，其中有些还未必与逍遥帝一条心，比如百草先生这样的存在，便不会听从逍遥帝的调遣。

除了百草先生，肯定还有伏羲氏的敌对种族，这些上古大帝仇视伏羲，肯定不会响应司命的号召前来。

这些大帝应该不在少数。

所以，这六百大帝已经是逍遥帝和司命所能说动的上古诸帝的极限。

倘若六百大帝大部分都葬身在前往第三神城的途中，那么就算他们到了第三神城，又有何手段与那些神王抗衡？

靠司命身边的那一百多尊帝吗？

千翼古船继续前行，突然间天地寂静下来，那沉闷的嘶吼声不再响起，围绕古船旋转的剑光也消失不见，阵阵摄人心魂的悸动也不复存在。

安静，无比的安静。

只有千翼古船在寂静和黑暗中不紧不慢的赶往第三神城，这死寂让人发狂，让人压抑。

船头，一尊尊上古大帝各自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越是安静，越是死寂，他们便越有压力。

钟岳吐出一口浊气，道：“诸位无需担心，这是先天神帝和先天魔帝到了。神魔二帝，乃是神道魔道魁首，大部分神王都要听从他们的号令。”

“先天神帝，先天魔帝！持神道牛耳，持魔道牛耳，但凡修炼神道魔道的，无有能超越他们的！想要胜过他们，唯有跳出神道魔道！”

一尊白发苍苍的老年大帝颤巍巍站起身来，声若洪钟，道：“两大神王乃是神道魔道的都领袖，因此称帝！诸位道兄，第三神城中必有血战，你们恢复得如何？”

一位老妇人站起身来，嘿嘿笑道：“承蒙丞相关照，我们这一路养精蓄锐，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丞相请回吧，前面的道路，已经无需你来相送了。”

“你送我们几把老骨头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老夫不想看到丞相陪我们葬送于第三神城。丞相，这条黄泉路你已经不必再送了！回去罢！”

船上的老者纷纷劝说，钟岳摇头道：“诸位无需再说，城中还有伏羲，我身为族长必须要去。”

十九位老者各自对视一眼，按捺下劝他离开的念头，道：“既然如此，到了那里之后，丞相带着司命一起离开便是。”

钟岳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到了道尊。道尊当年带领我们南征北战，依稀间便是这幅情形，不过那时我们道友极多，而今却只剩下了我们。”

一位中年妇人突然吃吃笑道：“现在小道尊带着我们南征北战，也是英姿飒爽，身材非凡，想当年我勾引道尊，想要进入后宫而不可得，现在倒有了机会。只可惜我已经老了，小道尊是看不上了。”

诸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纷纷笑道：“雁娘娘又说笑了！你年轻时可是风骚得很，但眼界却高，我们也是一近芳泽而不可得啊——”

一群老家伙哈哈大笑。

钟岳也是笑了起来，船上的氛围很是融洽，丝毫没有生死离别的悲伤之感。

葬灵神王纳闷道：“你们不怕死吗？”

一位老者笑道：“你是先天神魔，你怕死，我们是后天生灵，注定要死，葬灵道友，你不会懂的！”

葬灵神王点头道：“我的确不懂，很难理解你们这些后天的生命，明明短命却很乐观，明明弱小却可以变得无比强大，明明将死，却依旧能够笑出来。”

千翼古船驶入重重的迷雾之中，循着第三神城的亮光，距离神城越来越近。

那雾气苍茫，好像是无数微尘组成，没有水气，将第三神城笼罩得干干净净。

这座巨大的神城显得很是静谧，古船驶到城下，城门咯咯吱吱开启，众人纷纷下船，走入城中。

城中悬挂起一盏盏太阳灯，很是明亮。

这座城原本热闹非凡，驻扎着数百万的神将魔将，而今城池已空，只剩下些几百个老头子老太太还留在城中，有的拄着拐杖，有的背着双手，正在城中溜达，显得颇为惬意。

“雁娘娘。”

一位老妪抬头仰望钟岳，嘴里的牙齿已经掉得只剩下一两颗，老眼昏花，笑问道：“丞相护送你们来的？有种，竟然护送你们杀到这里来！”

“原来是何姨！”

那位雁娘娘惊讶道：“你还没死？”

“呸！”

那位老妪呸了一口，结果仅剩下的两颗牙迸出一颗，气道：“你竟叫我姨？老娘也不过比你大个几千岁罢了。老娘若是还能动弹，看我不撕烂你小浪蹄子的嘴！”

司命走上前来，见到钟岳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钟岳微微一笑：“你在这里，我怎能不来？”

司命白他一眼，登上城楼，钟岳跟在她身后，二人向城外看去，只见迷雾越发厚重，即便是他们催动三目天瞳也看不太远。

“这迷雾不是你弄出来的？”钟岳询问道。

司命摇头，道：“有一尊神王做法，困住了第三神城。”

钟岳踟蹰一下，问道：“城中还有多少上古大帝？”

司命道：“原来四百二十七尊，现在你带来十九尊，共计四百四十六尊，再加上逍遥帝和智慧女帝，四百四十八尊。外面应该还会有大帝，须得再等几日，才能知道最终来多少。”

钟岳吓了一跳，失声道：“还有这么多帝幸存下来？”

司命噗嗤笑道：“你这话是何道理？当然会有这么多帝幸存！我在这里可不是吃素的，这些日子我动用六道天轮去接应他们，可是辛苦呢！不过有些大帝不愿意被我接到这里来，执意要走过来，他们折损得最多。”

钟岳叹了口气，道：“他们是想将更多的神王引到这里来。只是让这些老辈献身，献出生命，我……”

“你的心肠太软，我不会。”

司命面色平静，浅笑道：“你做不来的事情，我可以做。”

钟岳沉默。

那些神王都是些活得无比久远的老狐狸，平日里他们寻不到上古诸帝的巢穴，上古诸帝也寻不到他们隐居在何处，这次这条狩猎之路，让他们闻道血腥味，才能将他们一发引诱出来！

钟岳皱眉道：“就算我们将他们引诱出来，就算我们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恐怕也是成全了天，不会成全了我们。这些神王死后可以在他们的圣地复生，天也会循迹而去，寻到他们的圣地，将他们控制。”

司命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逍遥帝的声音从城外传来，道：“天倘若控制着太多的神王，你觉得谁会觉得他是个威胁？”

钟岳心中微动，循声看去，只见逍遥帝与智慧女帝相互扶持走入城中，两位大帝浑身是血，遍体是伤，显然遭到重创，不过逍遥帝的伤势更重一些！

“天若是控制了那些神王，最感觉到威胁的便是黑帝、白帝、先天神帝、先天魔帝，还有便是大司命！”

智慧女帝喘了口气，笑道：“倘若先天神帝先天魔帝也被天控制，大司命便会再也坐不住了。他不会允许天这个祭祀神控制他的臣民！”

逍遥帝吐出一口坏血，走上城楼，道：“三虎相争，你便无须担忧了。这一战之后，你无需担心天，也无需担心大司命，担心黑帝、白帝！无论他们哪一方胜出，他们都会发现那个小道尊，已经成长为真正的道尊了！伏羲，这便是我送你的礼物。”

钟岳心神激荡，心中百味杂陈，突然长长一揖到底：“我谢道兄，谢诸位！”

“不敢！”

逍遥帝、智慧帝与他们身后的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太太纷纷还礼。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啊——”

一位鹤发老者看向城外，感慨万千：“当年道尊与我们并肩而战，镇压神王万古，今日小道尊也与我们共同面对神王。真是恍如隔世啊！”

“十万年，伏羲皇族一直没有出现一个有担当的人物，而今出现了，未为晚也！”

钟岳心中微动，询问六道界珠中的伏殇皇太子，低声道：“皇太子，他们都是你的故人，你要出去见一见他们吗？”

第1318章　地纪的余晖

六道界珠中，伏殇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那些老头子老太太，眼中有愧疚，也有期待，更多的还是恐惧。

他也老了，与这些上古大帝一样苍老沧桑，也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

不过让他走出去，与曾经的道友一起面对强敌，他还是不敢。

他不怕死，不怕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王，他怕的是上古诸帝，那些曾经的道友。

他害怕见到他们，害怕他们见到自己时的眼神，他怕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怜悯，憎恶，嘲笑，讽刺，悲哀，甚至恶心！

曾经，他们眼中的是希冀，是鼓励，是等待，是期许，是期望他能像一个领袖那样力挽狂澜，救地纪时代于倾覆。

只是，他辜负了他们。

他在颤抖，想要迈步走出这个六道界珠，但是颤抖中的他却始终也走不出去。

薪火失望万分，道：“钟山氏，不必期望他了，烂泥是永远扶不上墙的。他已经让他的父亲失望了，让所有的族人失望了，让所有心系伏羲的存在失望了，如今，不过是故事重演。我突然觉得司命说得没错，当初在碧落宫中盗取六道天轮时，你真的应该将他和六道界珠扔出去，让他战死在碧落宫中或许对他来说是个最好的归宿。”

钟岳看着伏殇，这位皇太子还在颤抖，抖得像筛子一样，最终把自己抖成一摊烂泥瘫软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我错了，你永远也成不了伏羲。你没有担当，自始至终都没有过。”

钟岳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六道界珠中的伏殇，而是静静地看向城外。

第三神城外迷雾越发厚重，苍茫雾色笼罩神城，隐约传来摄人心魂的低吼声，那些神王近了，但是却没有出击，而是在继续等待，等待更多的地纪大帝前来自投罗网。

几日的时间，陆陆续续有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上古大帝前来，他们身受重创，走到第三神城时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

第三神城中上古大帝的数量在缓慢增加，过了月余时间，已经达到四百六十六位，之后十几天时间始终没有大帝前来。

“其他道友已经不可能来了。”

逍遥帝突然道：“看来神王们也该坐不住了，他们出手在即。诸位老兄弟，老姐妹，该我们活动筋骨了。”

一位位年迈的大帝哈哈大笑，突然各自气势绽放，四百六十六位大帝将自己的修为毫无保留的绽放出来，恐怖的气势将所有阴霾雾气统统一扫而空！

城外的迷雾在刹那间便统统消失，只听一声闷哼传来，布下这迷雾神通的那尊神王顿时遭到神通反噬！

迷雾消散，一尊尊巨大的身影在城外浮现，围绕着小小的第三神城，将这座神城围堵得密不透风！

一张张或者神圣或者狰狞的面孔映入城中所有人的眼帘，那是一尊尊神王的面孔，他们早已经到来，一直隐藏在迷雾之中，静静地窥探着他们。

强大的太古神王脚下是一尊尊远古神王，远古神王身后则屹立着上古神王。

而在神城前方和后方，各有一张宝座空悬，那是神道的都领袖和魔道的都领袖的宝座，先天神帝和先天魔帝的宝座。

只是，这两位都领袖却没有现身。

“他们是在担心我吗？”钟岳微微一怔，握紧手中的帝剑。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