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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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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锻炼下来,我的晕血症也好多了,但这么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自己身上,我还是觉得挺可怕的。大伯看了一眼,皱眉道:“要快点取出来,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牙齿毒的很。”一边说,一边道:“小天,你按住他的腿。”
看大伯这架势,是要给我去牙齿了,又没有麻药,又没有手术钳,这得多疼啊。我苦着脸,只得豁出去,认命了。
大伯刚打算用手,鬼魂陈大约看不下去,打了个手势,道:“我来。”说着,他手指缝间,出现了一柄小刀。
靠!报复!他绝对是想报复!
大伯不好说什么,便稍微退后。
不可置信……你居然就这么把你侄子给卖了?他要是一个哆嗦,不小心割断我那条经,那该怎么办?
我严重怀疑,鬼魂陈是想借机,公报私仇。
正当我严正以待,准备忍受接下来非人的折磨时,鬼魂陈突然用两根手指在伤口周围各按了一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紧接着,他那两根手指在我伤口处沾了沾血,嘴唇快速的动了起来,带血的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作法?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我怎么忘了,这是个道医……随即哭丧着脸看大伯,您不会真让他来给我治伤吧?就手指舞两下,画个符能好?
靠,那还要西医干什么!那还要中医干什么,全***回家中红薯。
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奋起反抗时,鬼魂陈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自己带血的两根手指,目光扫射了一圈,突然看向了小黄狗,随后,将那两根手指,在小黄狗额头点了一下。
这是干嘛?
我还没弄明白,鬼魂陈便面无表情的开始对我的腿动刀子,我闭着眼睛,等候疼痛,结果突然,小黄狗嘶的一声大叫,捂着自己腿,嚎道:“怎么回事,疼死我了!”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结果惊呆了,因为不知何时,鬼魂陈已经在我腿上动手术了,但神奇的是,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打了大剂量的麻药一样,但与此同时,小黄狗痛的汗都出来了,仿佛刀子是割在他身上一样。
我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心说……难道我的痛感转到小黄狗身上了?
我了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终于,当鬼魂陈停下手术时,小黄狗终于停止嚎叫了,他看鬼魂陈的眼神,恨不得要扒他一层皮。
我反而有些愣了……这小子这么做,难道是在向我示好?
可是,他为什么要向我示好?难道是为了感谢我?
像鬼魂陈这种目中无人的人,估计也不想欠别人什么,先前我帮众人渡过难关,他算欠我一个人情,所以才主动提出给我做‘无痛手术’,当然,只要能不欠人情,痛感转移到谁身上,对他来说,或许没有任何意义。
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像这种人,其实恰恰意味着冷漠,看起来似乎是想还人情债,说白了,只不过是不想与任何人产生纠葛,简直就是一种十分冷漠的做法。
小黄狗额头上汗都出来了,我挺内疚,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他看了我一眼,最后摇了摇头,示意什么都不用说。
接着,我撕了快衣服上的布,将伤口缠起来,一行人开了一盏手电筒,继续顺流而下。
这个洞穴比我想象中得更长,我问大伯有多长,大伯说:“很长,九曲十八弯,绕来绕去,要饶很久,听你爷爷说,这地方没被水淹没之前,是一个天然的大石窟,没准还住过原始人,因为在石壁底下,绘了很多原始捕猎场景,这洞,年份应该很久远了。”
我觉得不对劲,分析道:“爷爷当年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水道了,他怎么知道下面的石壁有画,难道爷爷还下水过?”
大伯笑道:“这可说不准,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特别富有冒险精神,我小时候,他就经常给我讲进山采药遭遇的奇闻异事。”
“采药?”我觉得挺新鲜,现在这个时代,就是中医,也很少进山自己采药了,爷爷生活那会儿,条件虽然没有现在好,但爷爷作为一个有名望的大夫,亲自采药,还是不太靠谱。
第三十四章飞流渊
大伯大约知道我的疑惑,笑道:“你个小崽子,不入这一行,你不懂。举个例子,同样一味草药,种在南方,它的药性是寒的,但如果移植到北方,用温室栽培,或者反季节培植,它的药性就会发生变化,当然,这个变化可能不是太大,但咱们中医用药很讲究,一副药方里,一味药的药性变了,整幅药方都废了。所以,有很多药,一定要去原产地,一定要在适合的季节去才行,你爷爷当年,可是把大半个中国都走遍了。”
顿了顿,大伯叹气,道:“现在有很多古时候流下来的药方,都不起作用,所以有些半吊子就说是骗人的,他们哪里知道,不是药方错了,是药性已经随着环境而改变了。”
半吊子?那不就是我?
我噎了一下,没吭声。
我虽然知道爷爷在民间有名气,但爷爷死的早,我还没出生他就死了,据说是病死的,具体什么病,家里人一直没提起过,我趁这个机会,便顺便问大伯:“爷爷医术真那么厉害?那他最后怎么病死的?是不是沿着的病?癌症吗?”
大伯怔了怔,突然冷笑道:“癌症算什么,真有癌症,我都能治。不过……这世界上,比癌症更可怕的病,还有很多。”我不明白大伯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说能治癌症,这个我还是半信半疑的。
因为我曾经听说,确实曾有癌症病人辗转找到过大伯,据说是治好了,又有说没治好的,这点,我无从考证,但作为一个晚辈,这种质疑大伯医术的话,我还是不好问。
这种时候插他的台,简直是自己找抽。
于是我没继续开口,其实对于中医,像我这种半吊子实在没有资格开口,我祖上一直是中医,据说最辉煌的时候,太祖爷爷还做过宫廷御医,但这些辉煌事迹,发展到现代,实在没有什么好炫耀的。所谓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五辈,不管什么人,往上数数,总会有那么两个比较牛逼的人物。
但不管多牛逼,他们都不是我。
木筏继续在黑暗中漂流,大约刚才的谈话触动了什么,大伯匍匐在木筏上,没在说什么,大约又飘了十多分钟,依旧没有到头的架势。
我是个憋不住的人,再说,这洞里本来就黑沉沉,显得阴气森森的,我们一群大活人,却每一个开口说话,更是觉得气氛诡异,于是我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我跟鬼魂陈没什么话说,至于小黄狗,他被折腾的够呛,此刻俨然有些想睡觉的架势,于是我便又厚着脸皮开口,问大伯:“过了这个迷眼洞,咱们还要走多久?”
大伯头也没回,观察着前方,道:“后面应该都是水路,听说过了‘飞流渊’就到地方了。”
水路?
我乐了,那敢情好,往木筏上一躺,吃吃喝喝睡睡,没事在用地下水泡一下脚,就到目的地了,所以说,船是人类很伟大的发明。
大伯知道我憋不住,又道:“后面的水路不长,估计也就一天的行程。”
我问大伯飞流渊是什么地方,不会又和迷眼洞一样,是爷爷自己给取得名字吧?大伯说这个不清楚,爷爷当初走的急,哪里能细说这么多。紧接着,我们便无话可说,不多时,尽头处终于出现了一丝光芒,我们成功的漂流出迷眼洞,进入了一段新的水域。
这段水域依旧是高山绝壁,与之前的那一段水域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迷眼洞行程,当我们出来时,太阳都快下山了,只剩下点点余辉洒落在水面上。
有了之前夜晚行船的经历,这次我们果断的找了出石崖,将木筏栓起来,决定等第二天天亮再启程,以免又生出什么变故。夜晚,躺在石崖里,我突然有些想念我的小药铺,虽然收入不怎么样,招的小护士也让人头疼,但总算能饿了吃,困了睡。
算起来,我已经在这蟒山里,过了第三个夜,夜风很冷,即便燃上篝火也抵挡不了寒意。
我们食物和药品都丢了,因此晚饭是小黄狗去山崖上掏的鸟蛋,我一路上没帮什么忙,也挺内疚,便跟着小黄狗一道,这里的山崖比较好攀爬,山壁上长了各类树种,其中以松树和野枣树居多,几乎每一个树上,都能发现几只鸟窝。
鸟繁殖生蛋都有季节性,根据种类不同,生蛋的时期也不同,因此鸟窝虽多,真正能掏到蛋的却不多,最后当我们汗淋淋的从山崖上下来时,兜里只有十几个鸟蛋。
鸟蛋才多大,十多个,哪能喂饱四个爷们,后来小黄狗提议去捉鱼,我直接就踹了他一脚,道:“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你捉的鱼,”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估计也是想起了之前的恶心事,便不提摸鱼的事情。
我们用三个石头堆成一个小灶台,在石头上,放了一块成人巴掌大的薄石板,石板洗净后架在石头上,在石头里点火。很快,石板被烧得很烫,将鸟蛋往上面一打,便成了煎蛋。
又没味道,还伴随着蛋类的腥臭,吃的我想吐。
饿着肚子辗转一夜,第二天我们继续出发,这并不是旅游,实在没什么有趣的,当你觉得又冷又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种:两岸夹古松,一水向东流的景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
为了不拖团队的后腿,我向小黄狗学会了撑木槁,两人便轮着换,我一直撑到中午一点多,期间我们没有任何食物补给,但估计离我们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我和小黄狗换了班,将木槁交给他,自己趴在木筏上,幻想着到了地方,要好好找当地人‘化斋’。
由于我们此次入山,本来就目的不纯,因此早已经对好了一套说辞,在我们每个人的装备包里,都准备了一台照相机,伪装成团队摄影师,入山采景,不慎迷路。但我敢说,这是我这辈子用过的最贵的相机,一台两万多,由大伯置办的,方便我们伪装,跟我自己买得一千块钱的数码相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说实话,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用。
正当我琢磨着挺无聊,要不要拿出说明书研究一下的时候,撑木槁的小黄狗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的叫道:“师父!”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乐呵呵的接嘴道:“有妖怪……”
我们所有人都是或卧或坐,小黄狗站着撑木筏,看的比较远,估计是看到什么令人沮丧的东西,他都快哭出来了,叫道:“那不会就是飞流渊吧?”
我一听目的地到了,乐的一屁股爬起来张望,结果一望之下我也傻了……前面的水路突然中断了,分明就是一道瀑布!而我们的木筏,此刻正朝瀑布口滑过去。
我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连忙叫道:“快,快往回滑。”
然而,我们此刻已经进入了瀑布水流的范围,木筏身不由己的被水流牵着走,即便我们再努力,也仅仅使得木筏的下流速度变慢一点,仅一点而已。
我总算知道小黄狗为什么露出一幅哭丧的表情,他是提前在给自己哭!
大伯也愣了,道:“飞流渊……没听你爷爷说过有瀑布啊。”
我怔了一下,顿时脸就黑了,道:“飞流渊、飞流渊,飞流直下三千尺,说的不就是瀑布吗?爷爷太坑爹了!”大伯也反映过来,一屁股跳起来,叫道:“快、快,下水,往山崖上游。”
第三十五章失散
然而,这时已经晚了,我们的木筏已经被带入了水流最激烈的地方,木筏几乎是在水里打旋,我们四人里,除了鬼魂陈,几乎没人还能站的稳,随着打颤的木筏,跟着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跌进水里,而木筏一边打旋一边被巨力往下扯。
我只看得到,瀑布口离我们越来越近。
这一刻,没有任何奇迹出现,冒险片里的情节,没有一样发生在我们身上,没有老树将我们的木筏卡住,更没有突然冒出一截绳子。
当木筏冲到瀑布口的那一瞬间,我猛的意识到:靠,老子果然不是主角。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或许是,我的大脑已经因为这些变故而混乱了,紧随其来的,便是悬空感,脚下的木筏瞬间消失了,瀑布剧烈的水声,伴随着所有人生理性的呼叫,在一种急速的下坠中,扑向了底下。
这是真正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肉饼落九天。
我只希望摔死的过程能快一点,最好一秒断气,千万别让我受太多的痛苦,然而,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砸进了一团冰冷的水里,入水才没几秒,就被一只手拧着后脖子给拧出水面。
我一边吐水,一边看眼前的环境,这才发现,瀑布的下方,竟然是一口大湖。
将我拧出水面的是鬼魂陈,此刻我们离瀑布还是比较近的,周围白浪翻飞,水珠崩裂,眼前全是水汽,水蒙蒙一片,也无法看太远,再加上瀑布的水声轰鸣,几乎听不见其它声音。
鬼魂陈面无表情,转头动了动嘴巴,似乎在对我说什么,但除了瀑布的声音,我什么也听不见。片刻后,他大约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意识往岸上游。
我举目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大伯和小黄狗,下意识的不愿意走,心想他们会不会溺水了?我水性还不错,想在附近找一些,但鬼魂陈力气很大,见我不动,冷漠的眼神顿时凶狠起来,拽着我往前游。
我挣扎了几下,但无奈我没有练功气功,只是一碟弱菜,很快便被鬼魂陈拽着游离了原地。
里瀑布稍远一些,眼前的景象便清晰起来,之前我以为这是大湖,但现在看来,这片湖不是一般的大,我们身处其中,朝前看不到尽头,左右看不到岸,就跟到了海里一样。
最后鬼魂陈挑了左边的方向,慢悠悠的说道:“那边。”
我跟在他后面游,越游越怕,因为直到此刻,我都没有看见大伯和小黄狗。
一开始,我还抱着希望,或许他们已经游开了,但现在,湖水浩大,上面有什么,一眼就能望透,但我根本没看见大伯和小黄狗的影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真的溺水了。
这个想法,几乎让我浑身发寒,最后我不游了,深吸一口气,猛的一头扎进了水里,但是才刚入水,我又被拧了起来,鬼魂陈的声音依旧是慢悠悠的,但这一次,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警告意味,他道:“你干什么?”
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顿时就怒了,揪着他的领子,道:“我干什么,我救人!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是,我脾气坏,人欠揍,你***要是看不惯,自己滚,别拦我。”
鬼魂陈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挑了挑眉,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呛了一下,但此刻不是跟他理论的时候,我又挣扎了一下,他还是不放,救人如救火,我此刻急的眼睛都红了,生怕晚一步,大伯和小黄狗就要变成水鬼,顿时也顾不得忌讳,直接一拳揍了过去,喝道:“放开我!”
鬼魂陈放开了,但他躲的很快,我那一拳并没有打到他,随后我潜下了水,由于水下环境在瀑布的冲击下十分紊乱,我下水后,几乎根本就无法睁开眼睛,我试着睁了几下,但除了让眼球被刺激的充血刺痛外,完全无法寻找东西。
反复入水后,我终于放弃了,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大伯他们,遇难了……
随后,我几乎是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不愿意离开这片湖水,但又没有办法,于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以期有什么奇迹出现,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从水里窜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游到岸上的,应该是被鬼魂陈拖上去的。
片刻后,他拍了拍我的脸,慢悠悠道:“他们没死。”
这句话触动了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看下他,希望他能继续说下去。鬼魂陈顿了顿,慢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圆盘,形似一面古镜,背面雕刻着造型古怪的鬼神,正面是黄澄澄透亮的一片。
“这是什么东西?你拿它干什么?”我问道,事关大伯和小黄狗的生死,我不得不弄仔细。
鬼魂陈慢悠悠的回道:“两仪镜,如果有刚死之人,魂魄一天之内不会离体,镜面会产生相应的反应,但现在镜面是在正常的,也就是说没有死人。”
我连哭的心都有了,说实话,鬼魂陈虽然用过很多神奇的手段,但要真说对此深信不疑,我还是有一定差距,毕竟之前的二十年,我没有遭遇过任何灵异事件,更没有跟道士鬼魂打过交道。
如今,大伯和小黄狗的生死,我如何能寄托于一面镜子?
见我不信,鬼魂陈也没有说什么,脱了衣服拧干水,似乎打算继续往前走。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片毕竟平缓的地面,地面长着青草,时值初春,抽出了嫩黄的新叶,一眼望去美不胜收,如果是在城里,定然招来无数游人,只可惜,眼前的情况,我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戌时,鬼魂陈已经走的很远,我几乎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我知道,他的话不管能不能信,我都只能信了。在这个地方,我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想了想,我将身上的水拧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如果大伯他们真的没事,那么这片地方,位置太大,两拨人马想要相遇,肯定是很难的事情。我大伯做事一向很理性,按照他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会继续往目的地走,等着我们去汇合。
但如果……大伯他们真的出事了……
我脑海里空了一下,猛的看下鬼魂陈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如果不是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如果大伯他们真的出了事,我一定要着小子偿命。
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甚至也不敢有这种想法,作为一个接受中国教育的好青年,我是决计不敢去想杀人放火这种事,然而,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明知会被判死刑,依旧还会有那么多杀人犯,因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当一个人被逼急了,也就没办法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鬼魂陈停了下来,我们眼前,出现了一片丛林。大伯只跟我们讲了到飞龙渊的路程,但之后该怎么走,我们完全毫无头绪。
但人类都是傍水而居,只要我们沿着大湖走下去,要找到那片于是隔绝的村寨,应该不难,而此刻,沿大湖而下的,正是一片丛林。
我皱了下眉,对穿越树林,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但鬼魂陈只一停顿,便直接钻进去了。
这片树林的树木不算高大,有些是常青的树种,有些植物外面还包着冬衣,里面已经抽出嫩芽,穿梭在其中,时不时就会被一些带刺的灌木扎伤,但鬼魂陈没有停留,对于另外半张地图,他似乎相当执着,我也没有停留,因为我想早点确认,大伯他们是不是安全的。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期望鬼魂陈那面破镜子,是可靠的。
第三十六章纳衣
林子不知道有多深,天色也逐渐暗下来,最后我们随意找了个地方,就地架起了一堆篝火,直到此时,我们也就在昨晚吃了几个鸟蛋,胃里早已经翻腾的厉害,我估摸着让鬼魂陈去找吃的是不可能了,便趁着天色还没有全黑,自己去周围找吃的。
此时是初春,自然不会像电视剧里写的一样,逛一圈就采来一堆野果,一入眼全是新抽的绿色,没有半点食物可寻,我又爬了几颗矮树,看到几只鸟窝,里面没有蛋,等我心灰意冷捂着肚子回去时,却发现鬼魂陈正在嚼一堆东西。
这小子,已经饿的开始啃草了。
我走过去,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地上那堆形似萝卜苗的植物,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弄来的,但鬼魂陈既然会吃,想必也没有毒。我也没资格再挑三拣四了,连忙塞了一根在嘴里,涩的,带点甜味,嚼起来很脆,咔嚓咔嚓的,味道没有我想象中得难吃。
大约吃饭是人最放松的时刻,在单调的咔嚓声中,我道:“陈哥,你要找的那副地图,有什么用?”我问完,鬼魂陈没有回答我,其实这也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一路上,鬼魂陈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就连在迷眼洞,我唯一一次大显神威,救众人与危急时,他也在事后立刻还清了人情,摆明了不想跟任何人产生牵扯。
自找了个没趣,我摸了摸鼻子,吃完草便倒在地上睡,我和鬼魂陈没什么可交流的,一夜无话,直至第二天天明,我们又开始了丛林行走,这非常无趣,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知道。
走到中午十分,丛林的树木逐渐稀疏起来,于此同时,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绿油油的农田。
我看到这个就愣了,刚才还处于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但一瞬间,就冒出人类文明的痕迹了,鬼魂陈心情挺好,慢悠悠的说道:“应该就在前面。”
我们顺着农田往前走,走了没几步,树林里便突然窜出了几个人。
“请停下。”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的年轻人,皮肤黝黑,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背上背了一把弓箭,此刻,他一手做出阻止我们的动作,一手握着弓。
这年轻人看着很平常,但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们再往前一步,他说不定就会搭弓射箭。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蟒山类遇见外人,不是我想象中得蛮民,似乎跟外界的任何一个少数民族都差不多。
跟在这个年亲人身后的,还有两个比较健壮的小伙子,背上同样背着弓,三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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