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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勾魂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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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还,其中死亡11人,失踪人数不详。现在希望广大市民家中有人员失踪的请到市公安局报案。感谢沿江师范大学的罗晓伟同学为电视台提供这次事件的珍贵镜头。”

看到这儿,苏格感觉自己的心向一个黑暗的深渊坠去。9月28日,不正是我苏醒的那天吗?那天王晓义明明穿着那身血衣来看我了,难道他是死后又来看的我?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鬼魂?还有那个罗晓伟为什么不早一点向电视台提供车祸录影带,偏偏今天才提供?苏格认识罗晓伟,那是他的一个学生。苏格又想到了9月28号那天深夜王晓义来看他的时候那奇怪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不安起来。他伸手摸了摸裤子口袋,那只玉坠还在里面。一股凉凉的感觉直从他的指尖传到心脏。苏格突然感觉那个玉坠正是象征了死亡和恐惧,他猛地从口袋里摸出玉坠,扔出窗外,仿佛是要把王晓义那阴森森的笑脸扔出去。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那是一个女人恐怖的笑,里面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就在他的窗边响起:“咯咯咯……咯咯咯……”

这一次好像林烁也听到了,他从沙发上弹起,冲到了窗边,向外面四下张望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兀自喃喃地说:“不对呀,我明明听到窗口外边有人笑的,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四面的天空一片黑,黑得像一片化不开的墨。苏格艰难地走着,可前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灯光,没有人,甚至连树木也没有。走着走着,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凭空传来。

夜玫瑰啊夜玫瑰,

你夜半盛开为了谁?

可知真情如流水,

你枉为卿独憔悴。

夜玫瑰啊夜玫瑰,

可有蝴蝶绕你飞?

离人能有几时回,

何不强欢买一醉。

夜玫瑰……

又是这首歌,苏格这次听得真切,那歌声似是从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滩穿越斑驳陆离腐烂的时空而来。带着一种陈腐气息,如同死亡时的哀乐,从遥远的天际飘扬而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苏格绝望地对着天空喊。

“咯咯咯……咯咯咯……”如泣如诉的歌声变成了一个女人的笑声。笑声在苏格头顶久久回荡。阴风阵阵。苏格感觉头疼起来,四周像是布满了魑魅魍魉,正在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苏格头顶悄悄地向他压下,伸出了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伸过来,伸过来……

第7节:午夜勾魂曲(7)

“啊……”苏格大叫一声,接着他就看到了伊呀那布满泪痕的脸。

“你又做噩梦了?”伊呀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忧伤,她正坐在床沿看着苏格。迷幻的灯影照在她那一袭瀑布一样的披肩长发上,使得她看起来无比的圣洁和迷人。乐乐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苏格轻轻握住了伊呀的小手,那双手上已经过早地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有了裂痕和皱纹。您阅读的电子书来至ωωω;ūdtxt;Còm

伊呀是个好女人。苏格心里想。十年前,苏格和伊呀同在沿江师范大学读书,伊呀就经常这样坐在苏格旁边看着他,直到后来成了他的妻子。伊呀从没有对苏格说过太明显的情话,毕竟他们都经历了十年“文革”,小心谨慎惯了,甚至连“我爱你”这样的话都不会轻易去说了。

但苏格心里明白,伊呀爱他很深很深。不管什么时候,伊呀看苏格的时候都是用那种充满柔情充满信赖的眼神。就因为苏格刚和伊呀谈恋爱时,说过他喜欢伊呀那一头靓丽的披肩发,伊呀就把那发型保持了十年。这期间不管什么样的发型潮流都没有使伊呀动心。

在苏格的记忆里,伊呀只动手打过他一下。那是他们刚结婚时,苏格有一次犯了严重的哮喘病,可他烟瘾很大,边没命地咳嗽还边偷偷地吸烟。结果被伊呀发现了,伊呀哭着冲上去捶了苏格一拳,她紧紧抱着苏格说了一句让他感动了许久的话:“苏格,我的命就在你的身上,你再这样不要命地抽烟,就等于在杀我呀。没有了你,我活不了。”

我对不起伊呀。苏格经常这样想。因为他有了另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助理米雪。米雪长得实在太诱人了,那胀鼓鼓的胸脯,浑圆精致的屁股,修长的身段,看人时似笑非笑迷离的眼神,再加上一头波浪般的鬈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性感女人的诱惑。那种诱惑是致命的,只有经历过这种诱惑的男人才能明白自己那所谓的强大自制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于是,在初春一个万物复苏的夜晚,在苏格的办公室里,他们干柴烈火般缠绕到一起。从那时起,苏格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他没有想到一个男人还能享受到这般欲罢不能的欢乐。从米雪身上,他体验到了伊呀不能带给他的快感。苏格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有了类似于毒瘾的依赖性。

但他多享受一丝这样的快乐,心里就要多增加一分负罪的歉疚。他明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对家庭的不忠。但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说,像是在共同保守一个秘密。

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最大的宽容就是能原谅他的出轨。可这种宽容就真的没有任何代价吗?

欲罢不能,苏格深刻地体验到了这个成语的恶毒。

事情总是两面的,不是吗?你得到一些东西就注定要以失去另一些东西做补偿。命运正是以这种方式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平衡。到死去的一刹那你就会明白,原来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游荡了一次,不过是不断得到又不断失去,直到最终回到原点,只剩下一具赤条条的尸体。

苏格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突然觉得人生真是没有什么意义,心里就有了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他歉疚地对妻子笑,笑过以后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伊呀已经很少和他说话了,并且自从苏格出车祸住院,伊呀更是显得心神不宁,总是无缘无故对着远方发呆。要么就是注视着苏格,眼神中流露着让人心疼的依赖感,和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苏格能感受到自己在妻子心里是多么重要。即使自己背叛了她,她还是对自己一如既往。

想到这儿,苏格从床上坐起来,扭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突然,他像是被晴天霹雳震了一下,呆坐在床上,恍惚间似要昏厥。那只被他扔下楼的玉坠正躺在床头柜上,在台灯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冰冰的寒光,再加上上面有一块血迹,使得它看起来更灿烂光华而又诡异无比。

苏格两眼直直地盯着伊呀:“是你把它捡回来的?”

伊呀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摇头。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深深的恐惧攫取了苏格的心,他发疯般地摇着伊呀的胳膊。

第8节:午夜勾魂曲(8)

“不是,苏格。你冷静一点,这只玉坠一直都在柜子上放着,谁也没有动它。”伊呀好像要哭了,“苏格,咱们明天出院吧,可能回到家,你的精神状况会好一点。”

难道这玉坠是自己走回来的?那血迹又是从哪儿来的?苏格感到一种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紧紧地把脑袋抵在墙上。

“伊呀,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苏格嘶哑着声音,两只眼睛阴森恐怖,里面布满血丝。

伊呀紧紧地抓住苏格的手:“苏格,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所以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能相信世界上有鬼呢?就算有鬼,也是人心里的鬼。苏格,你躺下好好休息吧。我求你了。”

“苏格,我想好好跟你谈一谈。”林烁又到病房里来看他了,“怎么?今天准备出院?”

“是啊。”苏格不再收拾东西,坐在林烁对面的床沿上,神情疲惫。他转头对正忙碌着的伊呀说,“伊呀,先别忙了,我想和林警官说说话。”伊呀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扯过乐乐一起走出了病房。林烁看着正转身离去的伊呀,表情很不自然,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林烁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神情严肃地说:“苏格,根据对车祸现场的调查结果论证,我们刑警队也有了统一的认识。这次事件基本上可以定性为谋杀。你看,这是那辆货车猛打方向盘时车轮在柏油路上挤压留下的痕迹。根据米雪的反映,你们当时正在路的左面,边走边准备过马路到右面去。那辆车本来从右面和你们同一方向行驶的,但快接近你们的时候,车突然打方向盘到了左面,向你冲过来。第一次没有撞到你,他又开到右面,在不远处转弯了。”

“对。当时应该是这样,根据正常的行驶规则,车子应该是靠右面行驶的。”苏格看着林烁手里的照片,若有所思。

林烁接着说:“问题就在这里。结果到了前面,你们还没有转到路的右面去,那辆车子又以同样的方式,绕了一圈到你背后,猛打方向盘向你撞来。根据照片显示,那应该是同一辆车。所以,我们刑警队认定这是谋杀。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那辆车。虽然由于天气热,车轮在柏油路上能留下痕迹,但路上车多,现场很快就遭到破坏,这个猛打方向盘的车轮印因为非常靠近人行道那边,所以才保存了下来。”

“这一点我明白,咱们沿江市白色货车不下百辆,并且撞我的还有可能是外地车,光凭这一点,你们是没法找到那辆车的。”

林烁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只能从你身边的人入手,特别是你跟我提到的王晓义和程海。在调查过程中,程海向我们提供了他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所以他基本上能被排除在外。而我们调查王晓义的时候,据米雪反映,从沿江大桥坠车事件后,他就失踪了。所以我们怀疑他现在已经死亡,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他畏罪潜逃,或者有其他什么情况发生。这是另外一个案件。”

苏格感觉事件有些扑朔迷离了:“除了他们我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了。那会是谁想要杀我呢?”这真是一件荒诞离奇的事情,又是谋杀又是见鬼的。苏格感觉有些累,就懒得去思考了。

“还有一个人。”林烁好像是犹豫了好久似的,两眼紧紧盯着苏格,“从一个老同学的立场考虑,我不该这样想。但从一个警察的立场考虑,有些话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和米雪有关系?我是说两性关系。”

“嗯?”苏格打了一个激灵,“嗯……是。我们本来没有什么的,可都在一间办公室工作,时间长了,再说我是她顶头上司……还有……这些你应该明白。米雪不会杀我的,那天车祸的时候,她就跟我在一起。”

“这个我知道。我怀疑的不是米雪,而是……”林烁顿了顿,“你和米雪有两性关系,最直接伤害的人除了王晓义,还有一个。”

“难道,你怀疑伊呀?”苏格像是要跳起来,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无比,“不会的,伊呀绝对不会的。我发誓她不会伤害我的。”

第9节:午夜勾魂曲(9)

“你冷静一点,苏格。你想想,你出车祸前和车祸后,伊呀对你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我是说她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林烁好像很动情,“因为你是我的老同学,所以对你发生的不幸,我非常难受。但我们办案子就是这样,不能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就是在诱导我,诱导我怀疑伊呀?”苏格好像很愤怒,脸都涨红了,“我求你林烁,你不要怀疑伊呀,不要调查她,我宁愿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如果查不到你就不要查了。你知不知道对伊呀的任何怀疑,都是对她的莫大伤害。这种伤害比让她亲眼看到我和米雪偷情还要大。你懂不懂?”

“好。出于对当事人情绪的考虑,我暂时不会调查伊呀。不过现在这个案件已经在公安局刑事立案了,我还是要查下去的。你好好休息,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你就打我的手机。”林烁低头写了一张纸条,把公文包挟在腋下,把纸条递给苏格。

纸条上写着林烁的手机号码。还有一段小字。

苏格,不要说话,外面有人拿DV拍摄你。我已经两次见到这个情景了。那人好像是程海。我怀疑他在你这里装了窃听设备。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看看他下面会有什么举动。尽快出院吧。第二章“到家了。”苏格手臂上缠着绷带,在伊呀的搀扶下下了车。多日的紧张劳顿和令人身心疲惫的恐惧使得苏格对自己的家有了从未有过的亲近感。他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呼出,似是要把这些天的晦气都从身体里吐出来。

苏格的家是一座西式小洋楼,掩映在城郊别墅区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中,这是他祖上留给他的唯一遗产,据说这是他的曾祖父当年置办下的房产,那位风流得颇具争议的上海滩富商还曾在此养过一个小老婆。“文革”期间,这座洋楼曾被征用,改建成一座小疗养院,供市里的一位领导居住。等苏格的爸爸被平反后,这房子也物归原主。但那可怜的老人,仅仅享受了一个月的新政策,就撒手归西了。现在房子里只有苏格一家三口居住,空荡荡的。有时候苏格坐在宽大阴湿的大客厅里,有一种置身于英格兰雨季草原的感觉,莫名地感到孤独和忧伤。

最近有消息传出,说市政府规划,要在这个地方建立开发区。估计这座很有英格兰建筑风格的小楼也难逃厄运了。沿江市的市政规划就是那样,不断地建设,不断地拆迁,有时候刚建的工程又被生生地拆掉了,没有章法可循。

苏格怅惘地摇了摇头,准备掏钥匙去开那两扇被岁月冲刷的斑驳陆离的大铁门。他的能活动的右手刚伸进西裤口袋,就一下子停住了。他的脸上突然浮起一层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他的手在口袋里被潜伏的毒蛇咬了一下似的。

一阵他熟悉的、凉凉的润润的感觉从他手指上传来。

他发疯般地把口袋里的玉坠掏出,上面的血迹依然鲜艳无比,仿佛是刚刚被人涂抹上的。那血迹像是当地毒蛇竹叶青“咝咝”吐出的信子,红艳艳的,摄人心魄。

苏格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伊呀:“这是不是你放到我口袋里的,我明明把它丢到医院垃圾桶里了,它怎么还在我口袋里?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苏格兀自喃喃地说,他的目光又开始涣散起来,神情灰暗无比。乐乐只是紧紧地扯着伊呀的手,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伊呀心疼地看着苏格:“苏格,何必追究这些事情呢?你好好休息,不要想了,好吗?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扔掉了其中一个细节,你就能把它全部忘掉。逃不掉的东西,与其隐藏,还不如坦然面对。”

不知为什么,此刻的苏格突然想到了伊呀曾在博客里写的一句话:其实,我的绝望和你的忧伤一样漫长。

房子里一切没有变,古旧而笨重的家具,阳光中飞舞的细尘,有些斑驳的墙壁,一切的一切都在印证这座房子的古老。苏格曾经想过要重新装修房屋,可被伊呀阻止了。她说,一切的东西都有它本来的价值,如果盲目地追求虚荣,就会使所有的价值迷失。最好的东西,总是最真实最本质的东西。

第10节:午夜勾魂曲(10)

伊呀总是有一些和别人不同的想法。这些想法看起来有些神经质,但听起来又好像很正确。这正说明了伊呀内心超过平常女人的敏感。可能苏格喜欢伊呀,就是因为她的这种神经质吧。

苏格想,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精神的,比如伊呀,那种女人要和她相爱;一种是肉体的,比如米雪,那种女人要和她做爱。在中文系能混到教授这个职称上,基本上苏格也具备了精神病患者那超人的敏感,所以苏格想问题也是神经质的。在作者看来,能找到一个或多个既能在精神上相爱,又能在肉体上做爱的女人岂不是更好,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看来我还是不够神经。

苏格感觉有些累了,他让伊呀用温水给他擦了擦身子,就倒在二楼卧室里那张宽大的床上睡着了。伊呀和乐乐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苏格进入梦乡,那张三十八岁的酣睡的脸如同安静的婴儿一样。有人说,看一个人快不快乐就看他睡觉时的表情。

苏格是快乐的。看他舒展的眉头和甜笑的脸就知道了。但偷来的快乐能够维持多久?

入夜,苏格在一阵头疼中醒来了,他起身四处看。黑暗中的古宅里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潮气和木头发霉的味道。苏格感觉这个地方有些陌生。猛然间,苏格的心里泛起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我这是不是正睡在一座在地下沉寂了千年的古墓里?

他忙摸索着找到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苏格长长地舒了口气。巨大的窗户外的树摇摆着一片片野兽般的暗影,不断有风吹进来,发出嘶哑的呜咽声。哗啦啦树叶抖动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树林中穿行。这样的夜晚总能给人一种萧瑟透骨的感觉。

苏格习惯性地把手往左面伊呀的被窝里摸,可他只摸到一片凉,伊呀的被窝里空空的。看起来她已经起床好久了。

伊呀能到哪里去呢?苏格在心里嘀咕着,缓步起身,走出卧室。卧室外是一条东西长廊,乐乐的房间在苏格夫妇卧室的隔壁。走廊北面是一间书房和两间空屋子,而走廊东面的尽头是下楼的楼梯,西面尽头是洗手间,洗手间上面有个木质的吊钟。苏格不知道这个吊钟有多大年龄了,反正从他搬进小楼,这架古朴得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的吊钟就已经示威似地挂在那里,任沧桑岁月无情地从它的指针中间匆匆流逝。

打开廊灯一看,现在正是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吊钟“嗒嗒嗒”走动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清晰。

突然,乐乐的房间里有声音传出。

苏格走过去,透过毛玻璃只看到乐乐的房间里是漆黑一团。这时候,孩子应该睡着了。苏格刚这样想,房间里就传出几声木头“咔咔咔”破碎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奇怪,像是谁不小心弄断了木板,又像是搭得好高的积木轰然倒塌。紧接着,屋里面传出乐乐轻声的抽泣,在这寂静无比的夜里显得是如此阴森恐怖。

“乐乐,乐乐你怎么了?”苏格轻轻地敲门,压低声音问。没有人回答,哭泣声似是停止了。苏格刚要转身走,就听到乐乐的房间里有走动的声音,那声音很有节奏,随着脚步声走廊里的灯光变得一明一暗,在这空旷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诡异。

“乐乐,乐乐。你开开门。”苏格使劲砸乐乐的房门,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见到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好确定自己仍然活在人间,好缓解自己心里的恐惧。脚步声停了,一切又归于可怕的寂静。

苏格刚想回房拿钥匙去开乐乐的门,书房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是一个女人阴森恐怖的笑,“咯咯咯……咯咯咯……”

“谁?”苏格头上的汗珠已经下来了,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脑子里闪现的都是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或听到的鬼故事里那血淋淋的场面。就像他看过的电影《自杀前14天》那样的情景。支离破碎的情节,一个女人正在奔跑,奔跑在空荡荡阴森森的大厦里,她想找到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没人,什么人都没有直到所有的希望消耗殆尽,绝望紧紧笼罩她的心。她绝望而无助地走到最高一层的天台上,抬眼看着漫天的繁星,等待那个飘飞的时刻来临。

第11节:午夜勾魂曲(11)

此刻,苏格正体验着这种恐惧和孤独。

他一点一点地向着书房走去。书房里的灯突然亮了,里面女人的笑声更是阴沉。苏格紧紧地握着拳头,手心已经湿腻腻的了。

他猛地打开房门。

突然,灯灭了。笑声也停止了。苏格一时不能适应从光明到突然的黑暗这个过程,眼睛里一片黑,黑暗里有沙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纸上写字。

“谁?”苏格的声音变了,变得异常尖利。

没有人回答,沙沙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苏格颤抖着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这次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长发披肩,正端坐在黑暗的书桌前写字。窗外的月光柔和地笼罩在那人的身上,使得那人脸上泛起白惨惨的寒光。

“伊呀?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写什么?”苏格的声音里透着愠怒,不过他至少松懈了一下神经。毕竟这是他的妻子,一个活生生的人。苏格刚才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不过今晚的伊呀为什么那么奇怪?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写什么?想到这儿,苏格摸到门后打开了灯。灯光亮处,苏格被吓了一跳,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浑身的寒毛都直直地竖了起来。他看到伊呀正对他阴森地笑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在她惨白的脸上有无数条血丝流下,那原本飘逸的披肩发也变得凌乱无比。虽然她的眼睛没有看书桌上的纸,可她手里的笔仍然没有停下,还在不停地机械地写啊写。

“伊呀,你怎么了?”苏格感觉自己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吐出来的声音和蚊子一般细弱。他忙走到书桌前,猛地从伊呀笔下抽出了那张纸。

纸上满满地写着红色的血样的字“夜玫瑰”。

苏格看到满纸的“夜玫瑰”,险些昏厥过去。他抬脸看伊呀,伊呀的脸已经变了,变成了一张血污的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雪白的飘逸的衣服。

“王晓义!”苏格尖叫一声,疯狂地夺门而逃。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跑到楼梯边,他向下跑,不停地跑,可那楼梯似是有无限长,他怎么也跑不到底。楼梯上更黑,一点月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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