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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勾魂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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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烁心想,这个老伯怎么说话也是这个德行啊。说半句藏半句的。他又问:“那罗大春还有什么家人在这里?”

老农脸上突然露出惊恐表情,连连冲林烁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说完他就转身闪进了一条村道,消失不见了。

接连问了好几个老人,林烁都是一无所获。他们好像都对罗大春的家人很忌讳,三缄其口。好不容易他们碰到了一个年方十六七岁的绿衣少女。林烁停下车,少女停下,歪过头,用一副迷惘的眼神看他。

“请问,你知道罗大春家往哪儿走吗?”林烁被少女热辣辣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

“嗯。知道。”少女看来性格挺直爽,“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子了,名叫罗秦氏。整天疯疯癫癫,神魔鬼怪的。你们找罗大春干什么?”

林烁被少女的直率给逗乐了:“小妹妹,我是沿江市……师范大学的老师,想来了解一下罗晓伟的情况的。你能给我带路吗?”林烁本来想说他是沿江市刑警队的刑警的,可这个身份有些敏感,他就信口说自己是个老师,免得让那些村民起疑心。毕竟,在一个小村庄里,被刑警找上家门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

“哦,原来是老师啊。”少女嫣然一笑,“那我领你们去吧。”

说完,少女径直往村头走去。林烁则驱车跟随。他们已经出了村,林烁遥看着前方有一棵顶如巨盖的大树,大树下孤零零的一个院落,显得是那么孤单,仿佛是被尘世遗落的陈年古址,幽幽地诉说着无尽的凄凉和沧桑。

少女伸手一指:“那就是罗大春的家了。”

正说着呢,一个中年妇女从后面慌慌张张地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少女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小芸,你这是干吗去?快跟我回家。”

“妈,你怎么来了?”那个叫小芸的姑娘说,“这两个老师想到罗大春家,我领他们去。”

“你想找死啊你,我要不是听村里人说……”那妇女像是看鬼魅般惊恐地瞟了瞟林烁和苏格,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扯起小芸的手默不作声地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走。

林烁紧皱眉头凝神看着那母女俩走远:“老苏,为什么村里人对罗大春家那么忌讳,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苏格沉默,也是在默默地看着那对母女。

他们到了罗秦氏家门前下车,苏格的脚步明显地有些绵软。他深吸一口气,凝了凝神。罗秦氏家古旧的木门紧闭,上面一左一右贴着两个门神,左面秦琼,右面关公。这是农村人的习惯,贴在大门上用来抵挡邪气入侵的。

第22节:午夜勾魂曲(22)

林烁敲了敲门。过了好久,才有一个走路颤巍巍的老太婆过来开门。那老太婆一脸苦相,脸上密布皱纹和一块块黑褐色斑点,佝偻着腰,看起来瘦小无比。

“哦,大娘,请问您是罗秦氏吗?”林烁开口问。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看来老大娘耳朵还没有背,不过从她说话的声调来看,她明显地反应有些迟钝了。

“哦,我们是……来找您了解一下罗晓伟的事情的。”

“晓伟?”罗秦氏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晓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说到这儿,罗秦氏的脸上竟然有了一滴混浊的泪。不过,她还是往后侧了侧身子,把他们让进了家门。

林烁和苏格进到堂屋,一件摆设吸引了他们的目光。那是堂屋正中间挂着的一件陈旧的女人衣裳,血红色的,绿色镶边。衣裳的下面是个香案,上面有些供品,还有一个香炉,香案两边各有一个一米多高的苍白的纸人。那种摆设给人的感觉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大娘,您这是?”林烁好奇,就随口问了一句。

罗秦氏惊慌地看了看那件女人衣裳,嘴里面嘟囔了一句什么,林烁他们没有听清。刚想继续问她,罗秦氏突然开口问:“晓伟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能给我说实话吗?”

林烁和苏格的表情有些尴尬,林烁讪讪地笑了笑:“没有什么事,大娘,您多虑了。”

“那到底有什么事?”罗秦氏看起来有些愤怒。

“嗯……”林烁转头看苏格,可苏格恹恹地低着头,根本就没有要给他圆场的意思。

罗秦氏左右看了看林烁和苏格的脸,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突然放声大哭,混浊的泪水在她密布的皱纹中蜿蜒着:“晓伟啊……你终于还是没有避开啊……可怜的孩子……”

“大娘,您先别哭。您……”林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他心里疑惑万分,为什么好像罗秦氏早就料到罗晓伟会死?

罗秦氏一把抓住林烁的手,紧张而惊恐地问他:“是不是,是不是《夜玫瑰》?”

《夜玫瑰》?苏格猛地抬起苍白的脸,他眉头紧皱,“大娘,您知道《夜玫瑰》?”

苏格的话无疑印证了罗秦氏的猜测,她苍老脸上的阴郁更加深了一层。许久,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命啊,这都是命啊。我早说过让你离沿江远一点,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啊。我的乖孙子呀,我的命根子呀。”

此时的苏格不再像刚才那样恹恹无力了,而是两眼放光,腮边泛红,一副兴奋模样。他紧紧地抓住罗秦氏枯瘦的胳膊,不停地问:“大娘,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个《夜玫瑰》到底是怎么回事,求你了。”

罗秦氏惊恐地看着苏格,仿佛被苏格那兴奋的表情吓着了。林烁忙扯了扯他:“别这样,老苏。”

为了不影响下面的交流,苏格只得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焦虑,默默地陪着一个伤心欲绝的老人,看着她把内心的恐惧和悲伤化成混浊的泪水流出。等罗秦氏终于平复了一点儿心情,在苏格的恳求下,她缓缓地说起了那些陈年往事。那些残存在记忆里的一点一滴的恐怖回忆,还有那一个个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夜晚。

“我是1943年被晓伟的曾祖母,就是我婆婆买到大黄村当童养媳的。那年头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罗家比较富裕,嫁过来之后日子还算是过得去。婆婆对我也很好,唯一让人觉得不满意的就是我公公的脾气有些古怪。他很少和人说话,总是看着院子里的一些东西发呆。一旦说话他就会和人吵架。

“后来我听婆婆说公公年轻时在上海滩呆过,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跑了回来,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婆婆还劝我看到了什么异常的事情也不要声张,家丑不可外扬。

“我当时还想会有什么异常啊?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我记得那天是谷雨,天阴蒙蒙的,我半夜里起床上厕所。可我走到院子中间就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那时候黑漆漆的,我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当时心里就觉得很害怕,我还问了一句‘你是谁’。可那个黑影什么也不说。

第23节:午夜勾魂曲(23)

“过了一会儿,我就看见那个黑影面朝南跪下了,并且还一个劲地磕头。磕完头,那个人又站起来,围着院子晃晃悠悠地走,就那样走啊走啊。

“我当时吓得都尿裤子了。想哭又哭不出来,想走吧又觉得两腿软得跟面条似的,根本走不动了。结果当那个人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竟然是我公公。我当时还喊了他一声‘公爹’,可他根本不理我。就那么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了。”

听到这儿,林烁和苏格的心里都有些寒寒的。林烁忙说:“大娘,那是梦游症,没什么可怕的。”可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自我安慰。

罗秦氏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

“再后来过了两天,也是一天夜里,我们正睡觉呢,可我由于害怕,怎么也睡不着。

“那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个女人在唱歌,唱的就是夜玫瑰啊什么的,那声音别提多吓人了。当时我就听到公公在里屋号啕大哭,还边哭边喊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就这样我们都一夜没睡。

“到了下半夜,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公公也消停了。我们就睡过去了。不过等到太阳出来,我们一看公公不见了。婆婆不放心,就让我们出去找。等找到的时候,才发现,公公已经跌到池塘里淹死了。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公公明明会游水,怎么会在那不足一人深的池塘里淹死呢。”

说到这儿,罗秦氏脸上已经有了倦态,仿佛要睡着了。林烁和苏格已经被这个故事迷住了,一个劲地催她:“大娘,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罗秦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表情苍茫灰暗:“后来,我男人,我那冤死的男人也是在一天晚上听到了《夜玫瑰》,就学着我公公,跳到池塘里淹死了。村里人都说我们家被池塘里的水鬼下了死咒,所以都不敢到我们家里来。唉,为了避开这个厄运,我就让我儿子,就是晓伟的爸爸到上海去了。而晓伟舍不得离开我,所以就……就……”

罗秦氏咧开那张黑胡桃一样皱巴巴、空洞洞的嘴,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

空气中正弥漫着稻草的香,而天际那朵黑铁般的阴云正悄悄地翻涌而来。

又要下雨了。这该死的天,要么就是一个多月不下雨,要么就是下起来连绵不绝。

阴雨蒙蒙中,苏格站在自家黑漆漆的楼檐下,久久不知所归,一脸迷惘,一脸绝望。在茫茫雨丝中站成一个渺小而孤单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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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部分有个性的单身男人一样,林烁懒惰而不拘小节。他茶色光亮的办公桌上凌乱地堆积着一些文件,一台笨重的电脑上蒙着灰尘,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为此,刑警队的几个女同志没少笑话他。

此时的林烁正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凝神苦思。他那两道英气逼人的卧蚕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似是心中有万千疑问,却无从解答。

“为什么事情如此超出常规呢?我以前也经历了很多悬案和疑案,可任何一个案子都没有这么棘手。《夜玫瑰》究竟是怎样的一首歌呢?为什么他们都说听了《夜玫瑰》就会死?这是迷信还是科学?还有吴媚留给罗晓伟的日记本……”林烁似是在自言自语。他又转脸看了看桌上那本深蓝封皮的日记本。

“林队,我读过这本日记,发现里面有很多疑点。首先,吴媚在日记里说,自己受到了一个男人的要挟,不过她没有说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男人以某种东西要挟她,把她当成自己的性奴隶。而吴媚深爱着罗晓伟,怕罗晓伟知道这些事情,便委曲求全,在一个自相矛盾的漩涡里苦苦挣扎。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其次,吴媚还说她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个人在电话里让她听《夜玫瑰》。并循循诱导她自杀。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或者说,那个人就真的如吴媚所说,是地狱的使者?最让人感到疑惑的是,这本日记前面好几页被人撕掉了。而这本日记是苏格处理完罗晓伟的事情后亲手交来的,在那之前这日记也是几经转手,会是谁撕掉了前面重要的线索呢?”陈鹃对案件总有一些比较深刻的理解。

第24节:午夜勾魂曲(24)

“我觉得,被撕掉的那些日记里,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啊,秘密。林烁感到头昏脑涨。索性就拿过日记本,信手翻阅了起来。

四月二日,星期六,阴。

今天,他又找我了。在他的办公室里,他像条狗一样折磨我。我真想不到平日里那副衣冠楚楚和蔼可亲的外表下竟掩藏着一个如此肮脏的灵魂。我闭上眼睛,不愿看他那丑陋到极点的身体,那年老发福的肚子,苍白细弱的腿。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让人恶心。现在我一想起来就想呕吐。

这还是站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课的老师吗?这还是那个谆谆教授我们做人道理的长辈吗?既然自己是个恶棍,又何必满口的仁义道德?既然自己是个强迫女学生的变态,又何必成天故作清高?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句子来形容这样一个人。我只知道我恨他,他用那个东西来要挟我,像奴隶一样地折磨我。毁了我干净的身体,毁了我干净的心。

当初我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喜欢上那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我为什么要和他……(此处被人涂去)晓伟,我为什么不早点遇到你?遇到你,我就不会被这些恶棍欺负了。晓伟,你告诉我,我该怎样解脱?你可知道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沼泽里越陷越深是什么感觉?

是绝望啊,晓伟,是无边无际的绝望啊。黑夜扑面而来,死气沉沉,我只想喊叫,快要窒息!既然天已经黑了,就让它黑得彻底吧,就让它埋葬我的一切吧,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让我干干净净地离去。

你能救我出来吗,晓伟?好多次我都想把这一切事情告诉你。好多次我都想报案。好多次你从同学那里听到了我的传言,或伤心欲绝或愤怒万分地来质问我。可我开不了口啊,我不能让你知道这一切,不能让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事情玷污我们的爱情。

我好想洗涤掉所有的记忆,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带着满脸的微笑和骄傲。

可是,晓伟。每次我笑着说爱你的时候,你可曾看到我转身离去时流下的泪滴?

接下来就是很多问号,那些问号占满了整个页面,墨水渗透纸背,完全能看出吴媚写这篇日记时心里彻骨的悲怆。林烁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愤怒从他身体里缓缓升起、凝聚,直到形成了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

“王八蛋。”林烁猛拍了一下桌子,把陈鹃吓了一跳,“真没人性。”

“就是啊林队。”陈鹃看了看林烁手里的日记,“这个人是吴媚的老师,那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苏格?林烁不禁打了个寒噤,又坚定地在心里抹去了这个答案,苏格不会是这样的人。但从另一个方面说,即使这个人不是苏格,苏格也一定会认识他。我一定要找苏格调查一下。林烁暗想,一定要把这样的恶棍绳之于法。

林烁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继续往下翻看。

四月八日,星期五,晴。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正在熬日子。我把一天一天的时间放在一个灼热滚烫的锅里反复煎熬。失眠、头疼、心悸,还有无休止的幻觉时刻折磨着我。

我知道,照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掉。

我想,当我出生时第一眼看到的世界,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那时,我是一个多么纯洁多么幸福的小孩子。天是蓝的,花是红的,草是绿的,白云飘悠悠在我眼前晃过,妈妈抱着我,为我哼着小曲。每当我心里想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忍不住哭出来。可现在,我却经常被那个流氓糟蹋而无力解脱。有时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可每当我有死的想法,或者想要与那个流氓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晓伟。想到晓伟牵着我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犹豫不安的表情。想到我伏在晓伟的怀里流泪时,那只抚摸着我发梢的温暖的手。我没有想到,在孤独寂寞中长大的我,能够得到晓伟那么温暖那么细致的爱。是晓伟让我尝到了爱情的甜蜜。

这一切的发生都像梦一样,晓伟的爱成了我今生最大的奢侈。

第25节:午夜勾魂曲(25)

晓伟,你知道吗?我正是害怕失去你,才一次次忍受着他的折磨呀。我害怕他会把那东西公开,那比死还要让我难受。我也相信,你看到那个东西,也肯定会忍受不了而疯掉。

人的欲望的沟壑是如此之深,深不可测。他一次次找我,把我的身体当成他的玩具,每当他像个疯子一样伏在我的身体上颤抖的时候,我都想扼住他的咽喉,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今天,我来月经了,可他还是不放过我,又打电话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我没有去,并且告诉他,如果再纠缠我的话,我就去报警,并且我还骗他说把这件事告诉苏院长了。他很生气,又说要把那东西公开。我血往上涌,把他痛骂了一顿,并且说我现在就去报警,既然无法解脱,那我就干脆与他同归于尽。

他说我会为我所说的话后悔的。

晓伟,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我害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寝室里的同学都出去过周末了,我一个人关着灯,躲在黑夜的角落里啜泣了好久。

谁能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四月十日,星期天,小雨。

今天下起了小雨,雨丝细细的、绵绵的,整个天空被这种温润的雨丝缠绵着。在这种天气里,我总是感觉非常的孤单,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的同学们都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有些神经质吧。唉,我终于知道一个人的精神面临崩溃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晓伟今天回家了,说是要回去看看他年迈的奶奶。

晓伟走后,我心里一下子空了,好像这个世界都变得虚空了起来。以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看到一些女同学为了自己的男朋友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都会在心里偷偷地笑,心想,谈恋爱至于这样吗?

可现在我懂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晓伟走到一起,我的心就变得敏感了好多,也细腻了好多。总莫名其妙地就感到心里有些温暖,或者有些忧伤。有时候听到一些歌曲,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有时候也会为晓伟的轻轻一吻而在心里窃喜不已。

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事情发生……(此处有水痕模糊了墨迹,林烁认为那是吴媚的泪水。)

我记得,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小女孩马蒂尔德很伤心地问来昂:是否生命总是艰辛,还是只有童年如此?每当我想到这句话,心里都会揪痛不已。如果世上真的有上帝,我好想去问问他,我的童年已经如此不幸,为何还要让那种不幸蔓延我的一生?

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直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进来。到现在我还觉得那是在做梦。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很低沉,但我能听出来那是一个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话。他说:“吴媚,我一直在找你。已经找了一辈子。”

他声音里弥漫的温暖能把人最坚硬的心融化。

我问他为什么要找我,可他没有回答。他说,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他还告诉我痛苦来源于罪孽,任何人都会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承受无尽的痛苦。说完,他还为我放了一首歌,那首歌很忧伤很空灵,每一个音律都像是一根细软的丝线穿过我的心脏,带给我疼痛的同时还带给了我莫名的欢愉。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那首歌,我开始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那种信任来源于什么,那种感觉很傻,但是很固执。

不知以前听谁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很固执地相信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他就无药可救了。现在的我就已经坠进了他的语言陷阱,他的话像是吗啡,能让我短暂地忘掉所有的哀伤,那种感觉像是阴雨天里从云层透出的金色阳光,驱赶了阴霾和湿冷的气息。

我知道,阳光过后会是更激烈的狂风骤雨,会把我撕得粉身碎骨。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如何能摆脱呢?

晓伟,你快回来吧,我现在好无助。

再往下看,林烁感觉吴媚的表达开始有些混乱了。她像是一个得了疟疾的病人,忽冷忽热的。一会儿她说好想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一会儿又说她知道那个人想要害她,好想摆脱那个人的电话骚扰。从这篇日记分析,这时候的吴媚已经出现了精神分裂的征兆。

第26节:午夜勾魂曲(26)

更为严重的是,那时的吴媚也有了自我强迫的症状,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上帝选定的受害者,强迫自己相信自己的命运悲苦。并因此开始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自己的生命。

很多自杀者都死于这个原因。

林烁合上日记本,点上一支烟,把自己陷进沙发里,凝神思索了起来。在警校刑侦系学习的时候,林烁就非常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等侦探小说,并一度醉心于推理研究。他曾有一句名言:正确的推理是对案件真相的还原,错误的推理是对案件真相的误导。让林烁感到自豪的是,毕业后他就是凭着自己过人的推理才能在沿江市刑警队一举破获了几个大案,从而使自己成了警界一颗耀眼的明星。

其实推理并没有那么难。只要一个人有一定的归纳分析能力,再加上一定想象力,就完全可以从几个不相关的事件里综合出必然联系或者相似之处,从而完成一次推理和假设。

任何事件的发生都不是偶然和随机的,就像树木的生长都要从种子开始一样,每一个事件的发生都能找到最初的源泉。这世间万般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的。林烁非常相信这个道理。想到这儿,林烁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燃烧的烟头掉到他的衬衫下摆上,他都没有知觉,衣服一下子被烧了个小窟窿。

“把吴媚的那三篇日记综合起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可行的推理。恐怕这也是咱们现在能找到的唯一一条线索了。”林烁有些兴奋。

“怎么了,林队?”陈鹃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看啊,这三篇日记相隔时间并不长。在第一篇日记里,吴媚写她受到一个性变态的要挟,被迫沦为他的性奴隶而无力解脱。第二篇日记里,吴媚开始无意识地或者说是内心冲动性质地反抗,并且扬言要报警。最重要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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