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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长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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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跟梦里一模一样，从见到“女尸”那天起，张警官就被她缠住了，夜夜在梦里与她缠斗，挣扎了这么久却依旧未能摆脱她的痴缠……现在，她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她看着自己，栩栩如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高举着双臂，以欢呼雀跃的姿态高歌她的胜利！
文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恐惧而阴霾的脸，他的枪口正冲着自己的胸膛，文钺愣住了，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思考……
文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此情此景，唯有平静的对峙，稍有不慎，就有被现场击毙的可能。
张警官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生活中，存在太多能够造成心理危机的因素，人们往往不能充分并深刻的认识到这些因素，而在受到某种刺激后，突发强烈的对应反映，哭喊、打骂、伤人，就如他，现在正举着枪瞄准自己这个潜意识里的假想敌。
文钺满头满身的流水已经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汗水，只有发软的双腿和心脏的狂跳在如此慌乱的雨夜里提醒着自己，尽量保持清醒，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位置应该是当日发现“女尸”的第三现场，张警官如此的脸色表情一定是那日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此时再次历经现场引发了过激的心理反应，这已经是精神系统崩溃的前兆，即使他此刻枪杀了自己，也会因为神精病突发而不必担负任何法律责任。
丫的，不会这么背吧，文钺想起当日自己被押上警车时，从侧窗看到过那个情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疯了一般从公厕飞奔出来，撞倒了路途中好几名同事，趔趄着跑到花坛外冬青树下扑倒……
难道是他？
雨幕中，两个人无情的对视着，一个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深陷在恐惧的泥淖中，不知何时积聚爆发……
文钺第一次感受度秒如年的恐慌，枪林弹雨都曾经泰然处之，那是因为手中有枪、眼中有目标、心中有数，但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时间似乎突然凝固住了，浓密的雨滴变得越来越稠密，滴答滴答淋漓在文钺心上……
此刻，其余五名警员刚刚彻查完小树林，一无所获；欧阳还风驰在路上，刚刚经过街心公园。
能救文钺的似乎只有自己了。岚隐身在花坛之中，瘦小的身躯因为淋透了雨而瑟瑟发抖，她脚下横躺着的正是禹筱当日丢下的那只坤包……根据手下监控密报的警方动向，岚早就猜出他们是奔着第三现场来得，这只坤包也早在当日就已经被自己捡来藏在这里，禹筱终究不是专业的谍报特工，若不是自己当日一直尾随保底，此刻警方就会多一项物证了。
禹筱倒也罢了，文钺却也如此大意，倒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
无论是海汇一遇，他没有认出自己，装成黑社会小混混；还是当日在深林暗处观察，看他无辜被警察带走却不反抗；此刻又被警察拿枪指着，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他似乎跟从前判若两人，时间真是最好的磨合剂，他已经迟钝软弱到自己认不出他了。
这样的文钺还值得自己去救吗？欧阳呢，他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完全忘记了为他赴汤蹈火的战友此刻面临着困境吗？
第二十九章 计划有变
更新时间2013…6…6 14：45：12 字数：2287
“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危急时刻，文钺竟然死马当成活马医，试图催眠眼前持枪的张警官，他音量放低，保证张警官能听到，却又必须轻柔和缓，不能给他一丝压迫刺激：“随着我的数数你会慢慢放松……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正流遍你全身……二……你的头脑十分放松……三……周围安静极了……除了我说话的声音，你什么也听不见了……”
张警官没有一丝反应，文钺心底“咯噔”了一下，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做巴布尔暗示，文钺并不了解张警官的过去、现在，只是以他的年纪、性格和刚才突发的应激反应推论他在倒班讯问自己的过程中，曾经服用安眠药或其他镇静剂帮助安抚精神。
中国人的通病，身体上的小毛病往往不通过医生诊断，就敢自己给自己开药吃，美名其曰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尤其是心理疾病，往往觉得羞于见人、讳疾忌医而失去了最佳的诊疗时机。
张警官此刻的状态并不好，医者仁心，文钺并不想为了自己一时脱困而转变他的记忆，虽然他有自信做到，但是转化了的记忆会变成一枚定时炸弹，只要遇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引爆，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患者会抓住这个爆点不放，继而怀疑自己所有的记忆，从而产生间歇性失忆、被害妄想症等等心理疾病。张警官虽然功利心重，却不失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刑事警察，文钺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毁了他的人生。
“妇人之仁！”“岚”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她转回头看向小树林，这个圆形的中心花坛真是监控周边环境的绝佳藏身之地，简直就是个360度全景监测台，糟糕！一行五人已经分散开到处寻找文钺和这个警察了。
“张警官……”
“张哥，你在哪儿？”
来不及了，“岚”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她心目中的版本应该是这样：文钺轻易地逃脱出警察的监控范围，去集合地点与欧阳汇合，自己尾随其后，在欧阳出现的一瞬间用嘴里这只“口箭”放倒文钺……禹筱接应自己离开之时，会给欧阳留下一只手机，之后传短消息给欧阳，要他带乔妆来交换文钺……
却万万想不到，现下的文钺居然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泯然众人矣……
救？不救？救他，就得浪费这只口箭在警察身上，也就意味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带他走，他绝不会相信自己能安心做一个小学老师，这样一来即使得到了乔妆，也瞒不过他，是敌是友立见分晓，自己来不及争取他到自己的阵营；如果不出手，这一行五人搜索过来，文钺就会被带回警察局，再想救他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时间已经经不起自己犹豫，“岚”将口箭含进嘴里，义无反顾的吹出了麻醉针……
“禹筱，把车开到寺庙后门院墙出口。”
“啊？怎么是……”
“没时间解释，快！”
下完命令，岚将蓝牙塞进脚下的破包里，用树枝掩盖妥当，从上衣兜里掏出面罩戴好，蹿出花坛，拉了文钺的手臂，轻声喊道：“跟我来。”
禹筱听命踩下了离合，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岚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她要文钺做饵，让欧阳拿乔妆换人，如果欧阳肯，就能顺利得到乔妆，经由自己将她转变成自己人，那就很容易得到“法拉之吻”的秘密；如果欧阳不肯，就说明他与文钺的兄弟情义还抵不过一个女人，文钺失望之下，岚会引诱他变成自己人，看得出来，岚不是从前与文钺有交情就是对这个男人有爱慕之心，之前的任务中，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要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命，乔妆必须活着，欧阳跟她形影不离不好下手，这个文钺的意义恐怕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油门一脚踩到了底，身边这只手机是给欧阳准备的，已经安装了监测系统，即使欧阳不肯交换，也能知道乔妆人躲在哪里！本已万无一失的安排，不知此刻发生的变故会否影响到全盘计划？
禹筱猜测不到，她也不想劳心费力，目前这个阶段还是要不折不扣的听命于岚，因为只有她能帮自己找到那些幕后黑手，那些视自己如草芥，欺瞒了自己三十余年，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却最终害死了妹妹、害惨了全家人的凶手，不但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还得让他们将从自己身上得到的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雨还是那么大，禹筱将雨刮器开到最高频率，依然来不及清净雨幕，“小鱼儿”从玻璃棺中看到的外面的世界就是这么朦朦胧胧、清冷干净吧？！
她才只过了几天幸福生活，刚刚学会穿自己十二分的高跟鞋，刚刚学会化韩式清新裸妆，刚刚敢穿上自己那些坦胸露乳的高级礼服，刚刚能分辨出哪个是她自己哪个是姐姐，刚刚忘却了曾经经历的家暴和女儿地震中惨死……
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遭人蹂躏，惨死当场！她是替自己死的！只是因为自己这一次没有听从调遣、完成任务，就要对自己痛下杀手么？！
眼前浮现出乔妈妈虚伪的面孔，她穿着名贵的丝绸衬衫，盘着高贵的发髻，画着精致得体的妆容，内心却可怕的像个魔鬼，她坐在自己面前说：“天灾人祸是老天赏赐给我们最好的机会，在那样的时间、环境和氛围里，总有人会说点什么仁义道德的话、做上一点什么公益事业、再有个什么旁证或者第三方监测之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到并收拢一大批‘紫夜’需要的人才，这才算以最小的投入达到最无风险的输出。禹筱，这些才是你将来要做的，明白吗？”
当然明白！禹筱怎么会不明白？！不止我给你招徕的这些人才，连带我周边所有能找到的你过去招徕的人才，最后都会变成协助我将你送进坟墓的刽子手！乔妈妈，你老老实实等着，我决不会叫你失望的！
第三十章 如愿以偿
更新时间2013…6…7 14：55：56 字数：2284
她的手温润柔软、似若无骨，水蛇一般光滑有力的盘附缠绕在文钺手腕上，蜿蜒魅惑到文钺心坎里。
文钺只能茫然的紧跟在她身后一路奔跑，她的长发盘绕在脑后，干净利落的发髻高耸入云，一枚枚黑色发卡疏落有致的盘亘在发丝中，即使在这样的暴风雨夜、这样的奔赴中仍能牢固的维护着她的发型，不曾有一丝凌乱。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这一枚枚黑色发卡犹如黎明时的丝丝晨光，从她发间雀跃零落在文钺眼底，他不敢确定，她那张时而娇俏可人时而性感妩媚的脸庞瞬间从记忆深处迸射出来，在眼前清晰而热烈的跃动着。
就是她，日日魂牵梦萦的她，夜夜丝缕纠缠的她，一切都像梦境一样，心思翘盼、难舍难分、亦真亦幻、难辨分明……
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子，是奔赴天堂路上的接引者，是梦幻化身的女神，还是自己思前想后、以身做饵诱迫而出的真实女人？！
天空依旧黑得一塌糊涂，冰凉的雨水犀利的敲打在文钺身上，奔跑时穿过身体的风声，在耳边飒飒的响，文钺甚至闻得到她的体香，他依稀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张警官瘫倒在水泊前，迷茫而惊惧的双眼，他一定看到了她：身着一袭紧身黑衣，从中心花坛中拨冗而出，仿佛那蓬巨大的冬青上交织的蔷薇与夕颜孕化出的花间精灵，一只黑色的面罩将她的整张面孔遮蔽的严严实实，只有那双极品黑曜石一般迷人的彩虹眼在暗夜中璀璨闪耀着，灵动如天际的繁星，在这本不该出现星痕的雨夜，熠熠散发着北极星般耀目的神采，引人心旌荡漾、波澜壮阔，只觉繁华光影、如梦如诉……
他不必问她是谁，事实已经再次印证了文钺的推断，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文钺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从那日海汇狭路相逢，他就笃定那伙素衣人的首领是她。好歹她对自己还是念着三分旧情的，甫一上楼就手起刀落结果了三名黑衣人的性命，自己和欧阳试图去拦截她，却毫发无损、完璧而归……尤其是最后一刻她向自己飞掷而出的那把刀，以她的身手，停滞未动的自己跟训练场上的死靶并无不同，她素来指哪打哪、不差分毫。这说明她终究不舍得对自己痛下杀手，那一刀只是警告自己不要挡她的去路……
没想到她居然加入了“SRG”，更没想到她竟然掺进了这场纷争。她对乔妆、乔妈妈，整个幕后集团背景以及事件的前因后果知道多少？她的目标是什么？是谁不惜血本雇佣了她？她的身份是敌是友？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文钺都不愿与她为敌。她的精明机敏一如往昔，自己急中生智借来的身份竟也被她有效利用起来，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才会一时大意被其陷害入狱。幸运的是，她应该也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所以并不急于将自己一棍打死，只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暂时无法介入到案件之中。
于是，文钺按照她的思路，顺理成章的装傻。只有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才能探得她的真实目的，才有可能诱迫她出手相救，只要她肯现身，自己的A计划、B计划就可以应运实施。
万事俱备，现在只看欧阳这个臭小子能不能及时赶到了。如果他被乔妆迷蒙了双眼，接收不到自己发出的种种信号，就只能执行A计划，跟随“岚”，潜伏深入到她的计划中，为了消除她的怀疑，自己将不得不做出一些迎合她的动作，万一触角伤害到自己人也不得不进行下去；如果欧阳及时赶到，那就皆大欢喜，将“岚”捆在自己身边，相当于她在明处，自己在暗处，随机应变之时顾忌会相对少一些。更何况，文钺不知多想把她捆在自己身边，管她哪方阵营、何方神圣，自己就是要定她了。
两人一路明闪暗躲，避过了五名刑警，穿过小树林，一路飞奔进了文钺当日追踪禹筱的寺庙。岚对这里的情形相当熟悉，她拉着文钺直奔后院而去。文钺原以为她会和自己隐匿于此，那就足以证明禹筱跟岚是一伙人，更能充分印证自己的推论，还能顺带查明禹筱当日失踪于此的真相。
可惜未能如愿，两人已驻足于后院偏门门口。岚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顺利地推开了寺门，随即向文钺甩了甩头，示意他先出去。
一路都是岚在前方指引，此刻突然示意自己先走，文钺不得不警觉，想来她是不愿自己见到接应她的同伴，如果自己听命前行，她必定会在背后打晕自己；此刻若不惟命是从，自己装了半天的傻就会瞬间原形毕露，接下来岚会怎么对待自己？
唯有继续装傻吧，文钺急中生智，停在寺庙门口一侧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起来，仿佛经过刚才的一阵飞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直接把肺掏出来喘一喘、歇口气。
岚的凤眼紧盯着拼了命狠喘着的文钺，他倚在院墙上，边喘边在袖口摸索着，终于在自己的注视下，从袖扣旁抽下一枚黑色发卡，他深情的看着那枚发卡，犹如审视着挚爱的恋人，直到喘息渐渐均匀，才恋恋不舍的将它插入到手铐锁孔里摆弄起来。
时间稍纵即逝，此时此地仍处于危险之中，岚无法再坚持，只好探出身躯先行查看接应车辆有没有就位。
意外的，禹筱竟然仍未赶到。从自己下达命令，到绕行过警察、树林，已经消耗了不止五分钟时间，从街心公园开车到此，五分钟足够了。通过连日来对禹筱的观察和任务测试，岚相信这点小事儿对她来说不足挂齿，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幽深雨夜，绝没有堵车的可能，五分钟的路程，发生交通事故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自己之所以选定街心公园，一是因为文钺徒步逃逸，如果没有安排接应，一定会选择较近的位置设法隐匿行踪，街心公园环境不错；如果有接应，路广车稀，也只有街心公园内设的停车区可以暂时隐匿车迹，且路程不远，方便联络。
第三十一章 幸运之手
更新时间2013…6…8 16：07：09 字数：2255
文钺三下五除二卸了手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靠到“岚”身后：“多谢美女出手相救，未请教尊姓大名？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凑巧搭把手，不必客气，我还有别的事，不如就此分道扬镳吧。”她峨眉微蹙，语气颇不耐烦。
好一招以退为进，文钺心下赞许不已，她不肯承认今夜是为自己而来，也否认了她还有下一步计划，既掩饰了她的真实目的和此刻的意外状况，还顺手卖了自己这份人情，不但使自己失去黏住她的理由，还要担心日后她会将今日所施之恩加倍索还。
“我也不是知恩不报的小人，”文钺站直了身子，义正言辞的劝说道：“他们不消半刻就能找到晕倒的警官，过不多久一定会出动大批警力设卡埋伏、前来围剿。不如先跟我走，我有朋友在不远处接应。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脱险之后，我会加倍偿还你这份恩情的。”
“不必了，你……”
“嘘……”文钺食指竖于口前，做了噤声的警示：“听……”
岚依言闭了嘴，仔细聆听了片刻，除了风声只有雨声，岚脱口而出：“听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
话一出口，岚突然明白了文钺的意思，没有声音才是最大的问题，静谧的深夜、空旷的公园，四下回荡的找寻声，方才还隐隐约约、此起彼伏，此刻却突然销声匿迹了，那就意味着……他们找到了！两人极有默契的对视着，文钺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你不想告诉我你是谁，我可以不问，但你必须跟我走，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那……”岚依然有些犹豫，凭自己的身手要脱险并不难，只是失去了禹筱的接应，行程上确实有些麻烦。
“躲过了外面那些警察，你要去哪儿随你的便，我绝不干涉！”文钺横下心不再任她胡闹，强行拉起她的手，夺门而出。
欧阳，你丫的，别在关键时刻再掉链子了，行不行？！文钺心中暗暗祈祷，这可是整出闹剧里最关键的一环，断掉了，就很难继续下去，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差池了！
禹筱，这次你给我记清楚了，咱们回头算账！文钺暗骂欧阳的同时，岚也默默在心里埋怨着禹筱，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的全盘计划从暴露的那一刻开始有了全新的演绎版本，而这次脚本不再任由自己撰写。她了解文钺，他是一个控制欲太强的人，无论他有没有认出自己，也无论他现在是否变得迟钝萎靡，他总有办法让你觉得他处在为你考虑的角度，最后却总是按照他的意志安排处理所有事项，除了沉默不说话，没有什么能忤逆他的想法。
咒骂应该是全天下最灵敏的交互语言，你在骂人，通常那人也会骂你，万试万灵。
禹筱何尝不想跟岚算账，她千思万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欧阳此刻为何会在自己面前出现。那时她正听从岚的安排，从街心公园花墙掩映中的停车场转弯出来，停在第一个亮着红灯的路口，完全没有想到后方此时冲来了一辆黑色桑塔纳，它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丝毫不顾忌眼前的红灯，“唰”得一下从禹筱车侧擦身而过，激起的水花“砰”的一声打在车侧玻璃上。这大半夜的，路上本就没什么人烟，突然出现这样狂躁的幽灵飞车，速度如此之快、水花如此之剧烈，生生吓了禹筱一跳。这人也太没公德心了！禹筱一时气急，还管他什么红灯绿灯，猛踩了一脚油门，紧跟着桑塔纳飞驰了出去。
一时激愤而已，冲出路口没多远，禹筱就意识到自己有要务在身，绝计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她抬手按下了读碟按钮，悠扬的音乐声片刻响起，禹筱左手抚着心口，开始慢慢调整自己急躁而惊惧的呼吸。
情绪渐渐放松、缓和下来的禹筱完全没有发现前方即将面临的巨大威胁，刚才冲过去的黑色桑塔纳已经熄了火、灭了灯，静悄悄的横亘在道路中央，仿佛一张蛛网，默默铺开了，等待着猎物心甘情愿的投入怀抱。
禹筱意识到危险的时候，急打方向、刹车都已经来不及躲开，只能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将那辆黑色桑塔纳硬生生撞推出三四十米距离方才停住了……
不等禹筱回过神来，欧阳已经站在她的面前，这是她清醒时看到的最后一幕，之后就只剩一片黑暗……
欧阳恐怕是今夜唯一不需要抱怨骂人的一位，所有人遇到的意外皆是不幸，唯有欧阳，似乎被幸运之手抚摸着，在寻找文钺的路途中竟然意外捡到了案件的关键人物——“禹筱”。
他本是行色匆匆只管埋头赶路，前往第三现场的，却在路上偶遇了那台别克君越。这个时间、这种天气，停在路口等红灯本来就很惹人注目，何况欧阳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在临江跟丢了禹筱之时，曾见到前方路口有辆琉璃金的君越右转绝尘而去，虽然没有看清车牌号码，也无法断定车辆归属，多看一眼注意一下是少不了的。
这一看更觉稀奇，驾驶座上明显是个女人，而且正加足了油门要追自己，欧阳控制好车速，定睛仔细分辨那人的轮廓，车头灯太耀目，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所见，越看越觉得这女人面貌跟禹筱有几分相像。
反正已经被逼到绝境，欧阳也算虱子多了不怕咬的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她拿下再说。
事实证明，欧阳这次赌对了，他顺利的抓到了禹筱！
不仅如此，君越车后备箱对欧阳来说简直是个百宝箱，此刻甚至以后需要的应有尽有，麻绳、手套、毛巾、麻醉剂、空皮箱……
禹筱这是要赶去抓谁？！管她的，欧阳带上手套，掏出麻绳将禹筱五花大绑起来，之后将她塞到空皮箱里，又用毛巾将禹筱额头的血迹擦拭干净，才把毛巾上沁了麻醉剂塞在禹筱鼻侧。
第三十二章 齐聚一堂
更新时间2013…6…9 14：55：26 字数：2209
两车相撞之时，禹筱已算临危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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