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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修理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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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鲁斯·史特宁
一阵重复的微弱的砰砰声把尼洛从吊床上吵醒。他咕哝了一声,坐直身子,放下了手中的斧头,然后走进了他的自行车店中堆满了工具的耳堂。
尼洛系上他那条黑色弹力紧身裤,把那件昨天沾上了黄油的无袖衣服从工作凳上拉下。当他朝门口走去时,他睡眼朦胧地看了看天文钟,这时正是 2037年6月27日上午10:04.38。尼洛跳过那排装着底漆的罐子,感到脚下的土板在轻轻地隆隆作响的。最近活儿太多,他每天睡觉时已来不及打扫一下商店便倒头睡下。给车涂彩涂报酬虽然不少,但那活儿也太浪费时间。单独一个人工作和生活让他成天觉得困乏单调。
尼洛打开了店门,露出了下面那一排满是灰尘的铺瓦。鸽子穿过门廊那扇被打破的玻璃上那满是煤烟的小洞,飞过洛尼的商店,然后又盘旋着飞到了更高处它们黑暗的巢中。
又是一阵砰砰声。下面站着一个身穿制服的送货小孩,站在一辆载货的三轮车旁边,他正有节奏地拉着尼洛点焊的门环的长绳。
尼洛边打哈欠,边向他招了招手。从他所在大梁门廊下的角度望去,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边已被焚毁的古老建筑三层内部结构。曾经精致的扶手和已破旧不堪的行人观光点正对着那门廊正中。扶手背后,是一根有三层楼高的、临时配备的路灯,以及鸡棚,水槽和占领者的旗帜。被火灾破坏了的地面,墙壁和天花板处到处都是那些手工制造的下滑道、弯弯曲曲的楼梯和摇摇晃晃的梯子。
尼洛曾注意过那群穿着黄色防毒服的拆迁工人。他们正通过34楼的升降机调度真空洗涤器、高压水龙管。一星期里总有两三天,那伙人虚张声势地拿着锯木架、设障碍用的带子,假装到这片废墟上工作了。这些懒洋洋的狗杂种随时准备伺机夺取点东西。
尼洛用飞轮将刹车开关用手指压进了一个个的金属匣子里。自行车店摇摇摆摆地滑动着,带着电缆夹的嘶嘶声,下了三楼,最后吱吱嘎嘎地落在了下面水泥外层的金属圆柱形墙壁上。
那送货的小子看上去很面熟,因为他经常都在这儿进进出出。尼洛曾给他修过车,他想起来了,好象是换防震和传动装置,但他就是想不起那小子的名字。尼洛一向记不住别人的名字。“什么事啊?”
“没睡好吗,尼洛?”
“的确是有点忙。”
那小孩闻到店里传出的臭味,不禁皱起了鼻子,“你在上漆吗?”他看了看手里的登记册,“你还在替爱德华·迪托扎斯收邮件吗?”
“是的,我想是的,”尼洛拿着一件工具在“的的”地擦着满是短髭的脸颊。
“如果不得不这样的话。”
小孩送了只笔过来,“可以在这儿为他签个字吗?”
尼洛抄起了两只手,“不行,我可不能代迪普·艾迪签,他几个月前到欧洲什么地方去了。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
小孩烧了挠弯帽沿下汗涔涔的头发。他转过身去查看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人可能帮他接收邮包。政府根本就没给33、34、35屋配备任何邮政设施,而且在这个地区,你也碰不上太多的警察。除了城市拆迁工外,这里唯一可见的官方职能部门代表便是那几个患精神病的很投入的NAFTA的社会福利工作人员了。
“发果你帮他签字的话,我就可以得到奖金,”那小孩眯着眼恳求道,“尼洛,这东西一定值钱,它已经转手了几家邮局,发货人也付了不少邮费。”
尼洛在门口蹲了下来,“那看看再说吧。”
那是个长方形的防震的箱子,外而还裹了层隔垫的塑料薄膜,以及许多欧洲各地的邮政标签。仅从外观来看,这邮包在最后到达尼洛之前,至少在8个邮电系统中周转过了。回寄地址,如果那上面曾经有过的话,也早已模糊不清了。也许是法国的某个地方。
尼洛两只手把箱子举到耳边摇了摇。又是磁盘。
“你要签字了吗?”
“好吧,”尼洛胡乱地在签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那辆载货的自行车。“你该让前轮矫正一下了。”
那小孩耸了耸肩,“今天要送东西出去吗?”
“不”,尼洛抱怨着:“我再也不做什么邮件订购的修理活了,这手续太复杂,而且我还常丢东西。”
“再见,”小孩跳上自行车,和尼洛道别,烈日下他蹬着车穿过了那片瓷砖被晒裂了的广场。
尼洛在店门前挂上他手写的“正在营业”的牌子。他走到左边,打开那个大垃圾桶的盖子,把那邮包和迪托扎斯的其它东西一起扔了进去。
桶的盖子关不了了,迪普·爱迪的这堆垃圾多得吓人。尽管他在店里时很少收到别人寄给他的邮包,但他却常爱自己给自己寄。爱迪到托伦斯、马赛、马伦西亚和尼斯等地,沿途都寄来了不少的磁盘回来。在巴塞罗那更是这样,爱迪从巴塞罗那寄出的巨型字节磁盘足可以使这儿成为一个海盗的资料港了。
爱迪简直把尼洛的自行车店看成了他的保险柜,对尼洛来说,这并没什么不好。
毕竟,他欠爱迪许多;爱迪给店里安装了电话,又接上了联播电台;一根粗黑的电缆从尼洛35层的屋顶伸出,直接穿过34层的天花板,接在了尼洛流动房子的铝皮屋顶上。而供电费却是由爱迪的一个不知名的熟人交付的,尼洛很乐意用把现金支付进一个不知名的邮箱里的方式来付这笔费用,这套装置也给他提供了和外界当局联系的可能。
当他待在店里时,爱迪把大部份时间都用在了那种马拉松式长距离的虚拟的会面中,从头到脚裹着笨重的装置。尼洛知道,爱迪正和一位德国女人痛苦地牵扯不清。他们的那场虚拟罗曼史简直是起起荡荡,纷争不断。无论是谁见了,都会觉得尴尬。在那种情况下,尼洛对爱迪离开父母在这种政府公地上择处而居也不感觉太惊讶了。
爱迪曾住在这问自行车店里,搬进搬出地大约住户一年。这对尼洛也很有好处,因为爱迪在当地居住者中很有神通,声望颇高。爱迪曾经是35年年底那次传奇似的街头聚会的主要组织者,那次集会最终的高潮是抢劫、还纵火烧掉了那三层楼。
尼洛和爱迪同学几年,他们一块儿在这里长大。爱迪在很小的时候便表现出一种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深沉,他和政治交往以及网络上的人物联系不少。本来这个地方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很不错,但爱迪却真的把那位德国女人从网络上引诱进了现实生活。于是,他跳上下一轮班机,到了欧洲。
自从两人分开之后,爱迪便很乐意源源不断把他那堆数据垃圾往自行车店寄。
毕竞这些磁盘用了大量隐语,因此似乎检查的人也不大能读得懂。和爱迪复杂的、电脑协助的爱情生活相比,保存几千张磁盘还不是件太大的困难。
爱迪不告而辞后,尼洛变卖了爱迪的财产,并通过网络,把钱汇到了尚在西班牙的爱迪。他自己则留下了爱迪的屏幕电视和接收器,还有一个便宜的电子头盔。
按照他理解的他和爱迪之间的协议,店里爱迪的任何零散的磁盘都归他所有了,他可以随意处理。到现在为止。似乎爱迪再也不会回到田纳西了,而尼洛也欠下了一些债。
尼洛队工具包里掏出刀片,割开了爱迪的邮包。里面居然是一个电视的电缆盒,这简直就象是一件贻笑大方的老古董。你在NAFTA决不会看到这么样一个电缆装置盒;这种原始垃圾只可能在那种半文盲的老祖母家里,或者在那群落后的阿尔巴尼亚人的煤舱里才可能找见。
尼洛把这个古代的电缆装置盒塞进屏幕壁前装大豆角的口袋里。他现在没有时间玩那些无关紧要的多媒体玩具了;他得面对真实的生活。尼洛钻进隔了道门帘的厕所,在一个陶罐里撒了尿。再用那把毛茸茸的牙刷刷了牙,蘸了些清凉的水弄湿脸和手;用毛巾擦干后,他又在胳膊肘,大腿根和脚上喷了除臭剂。
当他还和母亲住在41层时,尼洛曾用的是那种老式的消毒除臭剂。但当他一旦从家中搬出之后,他就了解到了许多事情。现在,他用的是一种对皮肤无害的细菌,它们只会贪婪地吞噬人类新陈代谢所排放出来的臭汗,并且转化成一种象成熟的香蕉的气味。当你和显微镜厂的植物群合谐相处时,生活也变得轻松惬意多了。
回到工作凳前,尼洛插上电热盘,煮了一份泰国面条和烤沙丁鱼。他把这两份早点用400CC的植物激活粘性肠衣包了起来。然后他去看了看昨晚上漆的钳形框架的情况。那框架看上去还不错,就算在凌晨三点钟,尼洛也能以他幻觉般的清醒,干好这种上漆的细活。
上漆的报酬很丰厚,而且他太需要这笔钱了。可上漆并不是真正和自行车有关的工作,因为它缺乏真实性。上漆和车主个人的自负有关——这才正是上漆真正让人感到讨厌的地方。在披屋那层有几个小子非常热衷“街头艺术”,也愿意出高价钱来装饰他们的车。但浮华的艺术并不能为车增色,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框架的校直、以及变速装置器的合理牵力。
尼洛用飞轮把这辆静止不动的自行车的链条固定。他叉腿坐着,系好手套和电子头盔,用了半个小时去参加2033年的环法自行车大赛。在上山的一段路程里,他落后在后面一群人中。然后,在三分钟辉煌的时刻里,他摆脱了其他选手,接近了阿尔多·西普里尼。这个冠军是个怪物,一个后人类。甚至在一个没有完全影响的紧身衣的便宜的模拟中,尼洛也很明白不要努力去超过西普里尼洛停了下来,看着天文钟检查自己的心跳。然后他跳下车,一气喝干了半升冻过的抗氧化碳酸饮料。当他有个同谋时,生活似乎也变得轻松多了。这些日子店里的飞轮也在慢慢耗尽它的惯性能源储存,——毕竟只有一个人在给它打气。
第二个令尼洛头痛的室友则来自那群自行车爱好者,她叫布蕾吉蒂·罗荷娜,是来自肯塔基的一名赛车手。在尼洛因为类固醇切除一只肾之前,他也曾想当一名赛车手。他从来没想到布蕾吉蒂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因为她懂自行车,也需要尼洛从技术上对她的赛车给予帮助。并且,她似乎也不介意干些为飞轮打气之类的活。
此外,她还是一个同性恋者。在训练馆和比赛场上,布蕾吉蒂都是一个宁静而循规蹈矩很少有政治冲动的人。
尽管这样,这里的生活还是极大助长了布蕾吉蒂的怪僻性。刚开始,她不去参加训练了。然后,她吃饭也极不正规了。很快,店里就变成了女孩子整夜聊天的好去处;再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饮酒作乐的狂欢地了,并且他们还偷走了尼洛的工具,当布蕾吉蒂最后离开这里,搬到37层她的一个追随者家中后,这对尼洛才是一个很大的解脱。这次灾难让尼洛脆弱的财力一下土崩瓦解。
尼洛在自行车的链盘,座位架和车架上都涂了一层红漆。他还得等这道漆风干,因此他离开工作台,捡起爱迪的电缆装置盒,打开了外面的盒盖,尽管尼洛不是个电工,但他也看得出里面的东西一定无害:无非就是些毛毛虫和廉价的阿尔及利亚的硅罢了。
他打开了爱迪的接收器,还有屏幕电视。但就在他还没试试那个电缆盒时,母亲的影像却出现在屏幕上。在爱迪巨大的屏幕电视上,影像那张苍白的、电脑合成的脸部就象是一个鼓起的织绵枕头套,而她的蝴蝶结领结大得象只跑鞋。
“请准备接收即将从安德雷·西威克处传来的电子信号,”那影像甜言蜜语的说。
尼洛真正看不起这种实际上只是由电话联系的人工智能的产物——木克。在他十多岁时,尼洛在家里的电话机上安装了一个。和许多的木克一样,尼洛的木克也有一个基本功能:处理主动提供的别杰克打来的电话,在尼洛眼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杰克来自包括职业顾问、学校精神病医生、玩忽职守的警察以及其它来自官方的阻力。当尼洛的木克启用时,它在网上就像是一只流着绿色腐液在发牢骚的多树瘤的小矮人。
但是尼洛并没有给它以需要的足够的爱护和调整程序,所以,最终它的便宜的木克沦落成了人工制成的精神错乱。
尼洛一从母亲家中搬出后,他就找了些低技术的仪器,井且大多数情况下干脆截断电话的电源。但这并不是真正的解决方法。他在母亲那个能于且有雄厚财力支持的木克面前简直无处可逃,后者不眠不睡地以一种机器的耐心静观着尼洛的号码音调的最细微闪动。
尼洛叹口气,擦去爱迪的接收器上的灰尘。
“你妈妈很快就要人网和你联系了,”木克在提醒着他。
“嗯,当然”,尼洛一边嘀咕着,一边把头发弄弄整齐。
“她特别指示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有回答,就马上通知她;她的确是很想和你聊聊,尼洛。”
“那太好了,”尼洛记不住母亲的这个木克叫什么名字,也许是“比利”先生,也行是“瑞普利”先生,也许是别的什么很愚蠢的名字……
“你知道马可·辛吉尔塔已赢得了利格夏季赛事吗?”
尼洛眨了眨眼睛,从他的大豆袋上坐直了身子,“是吗?”
“辛吉尔塔先生用的是一个内装液体的陶轮,巨大的震动冲头。”那木克顿了顿,有礼物地在等尼洛的反应,“他脚上穿了双微锁的契板鞋。”
尼洛很讨厌木克这种先分析你的喜好,再和你聊有关话题的方式。尽管这种机器制作的交谈并不符合人类的习惯,但还比较有趣,就象你被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广告所吸引一样。这个木克很可能是用了整整三秒的时间来收集和分析那场赛事的许多数据。
他的母亲出现了。她是趁午饭时间在办公室里把他给“抓”住的,“尼洛吗?”
“是的,妈妈,”尼洛严厉地提醒自,眼前这才是这个世界上在他有麻烦时,最有可能为他提供保释的那个人,“你又想到什么了?”
“哦,没有什么,和平时差不多,”尼洛的母亲把那盘午饭推开门,“我一直在担心你是否还活着?”
“妈妈,呆在这儿比有警察和房东的保护安全得多。我很好,你不信可以自己看。”
他母亲借助计算机的帮助仔细打量了一下尼洛。
尼洛对着商店的铝门调节着接收器的焦距,“你看那边,妈妈。我自己安装了一根电棒;如果谁敢惹我的麻烦,我只需把电棒接到门上,便能让那家伙尝尝1500 0伏的电流的滋味!”
“这合法吗,尼洛?”
“当然,这股电流并下致命,它只是把你击昏很长一阵儿。我用了一辆上好的自行车才换到那根电棒,它有许多防身的用处。”
“这听上去真是太可怕了。”
“这根电棒是无害的,妈妈。你该看见现在许多警察也用那个。”
“你还在注射吗,尼洛?”
“注射什么?”
她皱眉了,“你知道是什么。”
尼洛耸了耸肩,“治疗相当安全,比起去约会女朋友,这要安全多了,肯定的。”
“尤其比和那些就住在这片暴乱地区的女孩约会安全,我想。”他的母亲接着说:“在你和那个赛车手交往时,我还充满希望的。她叫布雷吉蒂,对吗?她到底怎么啦?”
尼洛摇摇头,“妈,以你的经验,你该明白这种治疗有多重要。这是一个基本的生育自由的问题。这种治疗给你一种真正的自由——脱离繁衍冲动的自由,我不想涉足性——您该高兴才是。”
“我并不在乎你是否涉足其中,尼洛,但你说你甚至对此不感兴趣则是谎话了。”
“但是。妈妈,也没有人对我感兴趣呀。没有人。没有女人会来敲我的门,要和我这么一个住在贫民区里,靠修车为生的技工生活。如果什么时候有,你会是最先知道的。”
尼洛高兴地对着镜头笑了起来,“以前当我骑着赛车时,我曾有过一些女朋友。
妈妈,我也曾在那儿。我也那样做过。如果你不是受荷尔蒙的刺激,性简直就是桩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的事。性谨慎是现代最为重要的民众自由运动之一。”
“这太奇怪了,尼洛,你这么做只是不正常。”
“妈,原谅我,但你不是该谈论正常的人,对吗?你两岁时才从一个受精卵把我养大。”他耸耸肩,“我现在忙得顾不上谈浪漫了,我只想多了解些自行车。”
“你过去和我住一块儿的时候就一直在弄你那些自行车了,你当时还有一份真正的工作和安定的家,还可以经常洗洗澡。”
“当然,我的确有事做,但我从没说过我想要份工作,妈妈。我只是说我想多了解自行车,这里头区别太大了!我不可能为了讨厌的自行车特许权成为那笔收入的奴隶。”
他母亲没有开口。
“妈妈,我不想你帮我什么忙,我不需要什么老板、教师、房东或者警察。我只想在这儿守着我的店,我的自行车。我知道当局的人们不能忍受一个24岁的男人独自生活,随心所欲。但我一直安份守纪,对此谨慎小心,因此也没有人来打扰我。”
他母亲叹口气认输了,“你吃得还好吗,尼洛?你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尼洛在镜头前晃着他的小腿肌肉。“看看我的腿!它们象是病人的吗?”
“什么时候你能到我这儿来和我一块儿吃一顿象样的饭吗?”
尼洛眨眨眼,“什么时候?”
“星期三,好吗?我们可以吃猪排。”
“也许吧,妈妈,我得查看一下。我会再和你联系的,好吗?再见。”他挂断了电话。
把接收器的电缆塞进这个原始的电缆盒的确比较麻烦,但尼洛也不是轻易就被这种技术问题难倒的人。上漆的工作只得再等一会儿,他去拿了小钳和电缆切割刀。
处理现代化的制动电缆那种细活,教会了他如何切割光纤电缆。
当系统装置盒最终上网时,它老掉牙的节目简直令人发笑。任何一种现代接收器都可穿越广袤的信息空间,但这个装置富却只能提供“频道”。尼洛早就忘记他居然还可从这座满是光纤的电缆的城市里调出几个老式的“频道”。但这些频道却是由政府投资赞助的媒体,政府在网络发展方面总是慢了半拍。当地巨大的光纤覆盖网上,居然还有这种古代政府托管的“公共进入频道,”因为技术陈旧而模糊不清,远远赶不上通常的公众模拟的华丽的嘉年华会,为公众服务的狂欢,雷姆潜游和广告等。
已联网的装置盒上只有那几个政治节目频道,包括:立法、司法和执法。显然,这就是所有的内容了。这个装置盒只能提供 NAFTA的政治报道。立法频道正在播放有关正确使用马尼多巴那片土地的政治辩论。在司法频道,一名律题正在对法官夸夸其谈股市享有空气污染权的;执法频道里,一大群乡下佬正无聊地站在路易斯安那的某个风声啸啸的广场等着什么事发生。
频道里并没有关于欧洲、东半球或者南半球的政治报道,也没有什么热点新闻和节目索引。你不需要查寻或者注解——只需要在频道主人在他的愿意播放的时间里选择播放节目时,消极地观看其中的一切内容。这种多媒体装置功能的原始和残缺,不能不让你感到莫名的有趣,这简直有点象是透过钥匙孔往门内打量一样。
尼洛把装置留在了执法频道,因为那里面似乎真有什么事发生。几分钟的观看使尼洛很快便弄清楚了:其他两个频道里所播放的那种无法忍受的单调无味的节目竟是它们有史以来最令人激动的。尼洛回到工作台,又开始给车上漆了。
最后,NAFTA的总统总算到达了路易斯安那的这个广场。总统刚从直升飞机上下来,他的保镖便立即出现在围观的人群里,他们看上去相当忙碌和紧张。
突然,屏幕下端出现了一行字幕,字幕是用老式的电脑字体打出的,“看看他追着摄影镜头的那副模样!”里面同时有个声音在念着:“他为什么没有人对他作些简要指点?他看上去象一条迷途的狗。”
总统热情地在阳光炙烈的广场上走着,他一边向四周的观众致意,停下来,和当地一位急切地伸出手的政界人物握手。“这一定有所危害,”字幕上又写道,“那个傻瓜正在破坏选举。”总统和这位政界人物亲切地交谈,旁边那位穿着紫色套装的上了年纪的恶妇人可能是这个人的妻子。”把这人赶出去!’字幕上写着,为了迈克,让总统到台上去!“参谋长去哪儿了?象往常一样在云里雾里吗?干你自己的工作吧!”
总统看上去气色不错,尼洛注意到NAFTA总统总是看上去气色很好,这似乎也是种职业需求。欧洲的那些大人物可常显得忧郁而有理智,东半球的人物却总是显得谦卑和有奉献精神,而南部的人物们却多少有点狂热和易怒。但NAFTA的总统看起来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刚刚在游泳池里游了几圈,并且舒舒服服享受了按摩。他那张圆滑、伪善的大脸上精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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