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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1神圣冲击-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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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成大体把铁河跃进构想说了一下,方秉生目瞪口呆,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自由党突然开创集资铁路龙梅线这事情,原来根子在京城呢?

翁建光这时候已经把着易成胳膊笑着巴结了:“易先生,你看咱们洋药行会和宋右铁电都是一家人,选举时候也站在一个党,就好像一列火车那样,你们是车头,我们是车斗,就以跟着你们为你们运东西为荣这事,你们一定得帮忙,咱们谁跟谁啊?亲兄弟也没咱们两家亲啊。”

“当然帮忙,钟先生不一直在京城替你们周旋吗?我来龙川就是要在选举中挫自由党威风,他们一败,龙梅线也不一定能成。”易成眯缝着眼笑眯眯的答道。翁建光没有吭声,而是看着易成眼睛;易成笑眯眯的和他对视,显示自己没有别的想法。两人当然都各怀鬼胎。

翁建光靠上了徐穿越这棵大树,有意踢开钟家良,独吞这块大馅饼。怎料陆军强势介入,随后宋德凌内应,和徐穿越斗得旗鼓相当。这个时候,翁建光又想起钟家良来了:这家伙虽然无官无爵,但影响力很大,是皇帝的一个钱袋子。和洋人关系很好、和外交部一批文官铁哥们、和海军关系也不错,完全可以当成陆军、工部角力的第三方势力。

翁建光向来在吃饭的时候,秉行:“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言;在打群架的时候,自然想起“一个好汉三个帮”的谚语来了。但是钟家良在翁建光眼里有点搪塞,他没说不帮忙,但是翁建光和徐穿越听说钟家良最近忙的事是帮海军促成宋安和亲,后来他貌似把外交部的萧祖业和秦连生都拉进来了,外交部上蹿下跳的想和亲,心没在铁路这事上。

关于铁河跃进,在陆军要求民间自营集资介入和工部想一家垄断这两个激烈交锋的观点之外,这小子提出了另一个思路,意思是:朝廷不管怎么收税找钱,以海宋的财政和融资能力,拿出一个亿的白银来都是很困难的,七八年是财政好收成足的前提下,弄不好十多年都有可能,那么何必着急吵呢?

不如就先敲定最关键的江西赣州至南昌这条主干线谁来建设,钱也可以少预算点,仅仅412公里,工程款1600万两白银足矣,一点点修就可以嘛。这有点和稀泥的意思,但即便翁建光也挑不出毛病来,但心里就不痛快,好像两家打得你死我活,自己找个帮手来,结果他拿着砍刀在旁边劝架,这腻歪人啊。

钟家良搪塞自己,翁建光理解他搪塞的意思就是想借机拿自己一下,勒索更大的好处。这他当然不想给,假如徐穿越意思得逞,他翁建光很快就会成为帝国商界最有势力的人,想当首富就当首富,想当工部铁路司司长就当司长,这多爽。所以翁建光现在也拖着钟家良,就是不松口给你多少好处,想看看能不能以自己的不要脸撺掇这第三方势力白白的替自己种树浇水给桃子吃。

而易成看着翁建光眯眼微笑,肚里却大骂:“你小子把我们当凯子啊!”钟家良就是没想帮忙,而且还打算强势侵入割走一大块肉。所以他特别热衷于安南和亲,这事隐蔽性极强,其他两方都没看出第三方的真实用意来。因为第三方压根就不需要把内幕说给过多的人知道,只是让中层和下层手下知道我们要促成和亲而已。关于铁河计划的侵入,最高层几个人知道足矣,因为和亲是好事。

谁不知道当媒人是好事啊?给皇室当媒人那就是邀宠、固宠、挽宠呗,始作俑者海军罗前捷那套心思,整个海宋权贵圈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没人能想到他们丫的竟然是打算把皇子公主卖了来利用铁河跃进赚钱。

皇帝不能卖,那是自己团伙的头,卖了他,大家就散伙了。但是皇子公主什么的,只要自己能赚钱,那就直接扔出去和安南猴子和亲好了,反正他们总得结婚啊。因此一拍即合,钟家良和海军结盟,又把老伙计萧祖业拉进来了,萧祖业一进来就更好办了,他手下处于安南外交上关键位置的秦连生立刻屁颠屁颠的合流了。

为了搅混水、争取时间和空间,钟家良甚至抛出了老掉牙的“分段论”,没有对皇帝大跃进计划不满,只是说你们吵什么啊,还没钱呢就吵分钱?先讨论最关键的好不好。

他如果得逞,这块一亿乃至两亿的大馅饼,其他两方撑破天拿走一小块,然后他们准备好了,再冲进来分掉剩下的大头………这一招也很毒很贱,其他两方也是没看出来,以为他们在和稀泥,谁能想到他们是打算拿卖掉皇子公主们当枪用,正霍霍的磨刀呢。

连皇帝都没看出来,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以担心皇太子年龄大了需要婚配的借口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呢。但是钟家良还要兼顾选举,因此易成和翁建光今天同时到了龙川。易成还是要指挥最后的冲刺,而翁建光主要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战术层面阻止郑阿宝一下,自由党要是失败或者丢脸,对钟家良和翁建光都有利,这点倒是共同利益。

扭头看向手下,翁建光问方秉生,语气终于恢复正常了:“小方,你有没有什么点子对付自由党?”“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办法。除非拼钱,送彩票,但对方也不缺钱。现在张其结又来个皇保宽恕,我……我……我……”方秉生结结巴巴了半天,始终找不到替换“无计可施”还显得自己很霸气很有信心的词句来。

翁建光无奈的叹了口气,易成突然问道:“那个潘近星潘先生最近在干嘛?”方秉生怔了一下抬头说道:“他能干嘛?据说每天喜得嘴都合不上,现在和张其结一起暂时住在城外的碉楼,或者进城去衙门、治安局等地方办各种转赠手续。”

易成想了一会,扭头对翁建光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可以一下灭掉张其结和自由党的声威。”“什么?你说说。”翁建光和方秉生同时大叫起来。

260、加密

看着宋右铁电两位急切的目光,易成显得犹豫了一下,突然失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说道:“不好,不好,这法子不好。人家自由党都要以神立党了,郑阿宝开除自己的马,可是落了个好名声呢,你看人家宋德凌大臣据说为了此事激动的拍桌子,把手都拍红了,陛下也微笑赞许。关于严肃党纪、以神立党这事,我们民主党必须跟进,这个法子太毒,不符合基督徒的做法。”

翁建光一把揪住了易成的手臂,让对方手里捏着的酒杯撒了一片的酒出去,翁建光厉声吼道:“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管鸟基督徒不基督徒的?大不了我事后捐建几个教堂出去。”

接着他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的把手拿开,立刻又满脸堆笑小厮一样眉花眼笑的凑了上去,柔声问道:“易先生,知道您是洋药行会的智多星、帝国商界第一白扇,您就说说嘛,我们集思广益,说不定这个法子不行,还有别的呢?”

易成扭头微笑了一下,把杯子放下,左手伸向自己胸口口袋要去抽白手绢,但方秉生眼明手快,已经拿着自己的手绢替易成右手擦拭溅上去的酒水了。看着主仆二人这么殷勤期待的样子,易成做了个不忍心和勉为其难的表情,说道:“那好吧,我就说说。但是我要声明一点,我仅仅是说一种可能,我真心没想去做过,我也没有权限做这个事,钟家良先生不会同意的。”

“好好好,您赶紧说吧。”翁拳光和方秉生同时头点得如鸡啄米,肚里却全恨不得一脚踢死易成这个混账:都什么时候了,你丫还卖关子。

易成张口欲说,但又闭了嘴,扭头看了看,彷佛这不是密闭的车厢而是人来人往的饭店一样,甚至于站起来身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看,最后才打手势让两人头凑过来,三人头碰头了,易成才用最小声开口说话:

“张其结要转赠的资产高达40万,这是一笔大钱,任何手续都需要时间,更何况这种巨额资产呢?它还包括地产。潘近星是清国人,这种跨国转赠必须外交部、海关等部门过来核查,防范跨国犯罪和资产流出。

假如不是他们名声大噪,能不能成功转赠都不一定呢,这样一来日期更长。假如在转赠过程中,受赠人潘近星意外身亡,那么钱还是张其结的。假如潘近星是暴卒或者横死,那么受益人是谁?那些愚蠢的老百姓会以为谁干的?”

说罢,易成立刻坐直身体,急吼吼的拿酒喝了一口,彷佛刚才说的不是话,而是吐出了一股火焰那样。而旁边听着的翁建光和方秉生都惊呆了:这个是要出人命的,果然够毒。

易成斜眼看了一眼那主仆二人,如同在诱惑般继续说道:“假如出了这事,若是拿不住嫌犯,张其结名声怎么也扶不起来了,大家总是有些怀疑。那么这就是朝陛下叫板了,说明陛下看错人了。这责任不可能陛下来背,只能郑阿宝被朝廷当替罪羊。现在不是陆军和宋德凌大人言必称自由党言必称民意吗?假如自由党臭了,他们好意思说民意什么玩意的吗?还没吵架,自己气势就弱了三分呢。”

接着他急急的摆手表示否认道:“两位,我们民主党绝不干这事。龙川选票分布我们早就大体计算过了,我们已经差不多赢了,三马在手,最少两马得中,不丢人,还有功。而且我们和铁路没有关系,自由党搞龙梅线,说句你不爱听的,这个我们还是认为要缓缓的来,先修主干赣昌线就可以了。至于龙梅线,这玩意,一条支线,修就修去吧,没多长。”

“不能让他们修,这口子一开就是个先例,我们大局就被破了。有一条,就会有其他上马。”翁建光明知对方知根知底,但还是无奈的解释了一番,真的很无奈。

易成立刻把话题拉了回来,再次喝了一小口冰酒,笑道:“刚刚那个就是个创意,你们听听就行,不要往心里去。真不怕上帝报应,晚上回家祈祷潘近星莫名其妙横死吧。但是,我绝对不会做这种祷告,基督徒不可诅咒人,更何况是诅咒一个可怜的无辜的清国受害者呢?呵呵。”

翁建光果然脚不沾地的,聊完,包厢就挂上另外一趟过路车,风驰电掣的回京城了。易成也婉拒了接风宴,回火车站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叫来几个候选人依次问话,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方秉生陪着听完,也参与了讨论,但大家暂时都没啥主意可以改变势力对比,因为现在即便是逐人拉票都不好拉了,大家都定了要支持谁,况且还有短短的四五天,这场筋疲力尽的角逐就彻底结束了,大家都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

因此这场谈话也没什么特别大的进展,只有林留名转达了“间谍”齐云璐的情报,说范林辉是朝廷特工是官府探子,这个让易成倒抽一口凉气,但是问清了只是郑阿宝一面之辞,而且郑阿宝还说自己也是探子后,作为权贵圈中的一员,易成彻底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郑阿宝说话能信的话,老母猪都能上树,那是骗你们这群乡巴佬的。你们好好想想,就老范那副满身肥肉的模样可能飞檐走壁、两手开枪吗?他不怕踩塌屋顶摔死他啊!切!即便范林辉他真是探子,探子你也得投票才能当议员啊!”

最后大家无话,李猛说道:“现在大约是钱押好离手、闭着眼睛等掀开碗、看骰子点数的那刹那了,又期待又害怕。”这句话就是这场短暂讨论的唯一亮点,大家都笑了,易成也笑了。回到办公室里,方秉生却发呆了,听着外面的鸟叫和火车轰鸣声,脑海里考虑得却完全是另外一档子事:

没想到京城朝廷因为铁路这西学肥肉内斗了起来,郑阿宝的后台是陆军和宋德凌,怪不得他敢直接自行集资搞龙梅线,而这一招真凶真狠,帝国并没有关于铁路建设的相关法律,因为早年这种西学全靠进口和科技引进,而且民间激烈反对,没有朝廷是做不了一根毛的。

但现在不是早年了,民间和其他大势力竟然也眼红宋右铁电用血汗堆砌起来的铁河了,都想插进来分肉。然而这个时候,从草根一跃成为大亨的宋右铁电发现没有什么法律和制度可以保护自己,就是靠朝廷的嘴皮子争论了。从老大翁建光今天那副忧心忡忡的脸色和对易成的格外巴结上,就能知道,宋右铁电面对的敌人今日不再是刁民,而是可怕的怪兽。

以老大的性格和发家轨迹来看,这孙子也是不择手段的流氓,火车上易成那个歹毒的主意明显打动他了,虽然他当时没有说什么,难保不会实行。而易成有点勾引宋右铁电的意思,或者说是,让宋右铁电动手,自己不脏手坐着等果子掉下来。

“这王八蛋!”肚里骂了一句易成,方秉生有些紧张起来了:假如要实施这个计划,那么肯定在龙川进行,这活儿跑不了自己?搞个暗杀?这太难了。以前弄死个刁民也好说,收买几个流氓地痞就行,但是这种脏活不怕对手拳头多狠、枪法多准,怕的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以前那都是在荒郊野外啊。

这是县城,而且是举国瞩目的县城,在这里搞暗杀,难度不亚于在京城中心区手持砍刀追杀一个倒霉鬼。假如这县城没有选举,和平常县城一般无二,要办事,一般也得包活给翁拳光这种货色。但是龙川堂现在已经被郑阿宝和欧杏孙整瘫痪了啊,别说杀人,你找个砍刀手都找不到了。

这么说,你得从外地调人,这也可以,但是你把他怎么安顿?宋右铁电虽然很多人来自龙川,但早都四海为家,有的发财了都搬家到京城去了,比如他和山鸡。这样一来,龙川对于自己就是个驻扎小城,和宋右铁电的大部分员工境遇一样,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安顿刀手或者枪手?

而且假如失手,或者杀手被逮住,供认出自己,那就是通天灭族的大罪啊!这尼玛是杀人栽赃一个刚被皇帝“表扬”的家伙啊………这会引起天威大怒的。

越想越害怕,方秉生两手捂住脑袋,肚里叫道:“孔圣人啊、关帝老爷啊、方家祖宗啊,保佑我啊,最好别做这事。安全的过了这几天等选举结束我给你们上香哦,还有耶稣,我天天去你家教堂坐着,也看了圣经,家里还买了十字架,很贵的,纯银的,你也得保佑我啊!我给你捐钱绝对还愿。”

就在这时,陆站长手捏一叠电报纸兴冲冲的进来,对着方秉生问好之后,坐在自己的小办公桌后,就勤快翻检起那叠东西来了。听对方咦了一声,方秉生抬起头,只见陆站长拿着一张纸,有点惊讶的样子。

“小陆,怎么了?”方秉生问道。陆站长赶紧笑着回话道:“方总,我刚从易先生那边回来,他让我转发一些电文给钟先生,我本来要给他编码,没想到他自己编好了,这倒省事了。”

方秉生走过去,看陆站长手里的电报纸上全是四个一组的数字,直接可以发送。但是方秉生却皱起了眉头:以前易成是给他们文字电报的,这样一来,他朝钟家良发送了什么,宋右铁电一目了然,怎么回来之后,连文字都不给看了。

“小陆,你看看能解码吗?”陆站长应了一声,抄起手边的编码本对照起数字组来了,但看了几个就合上本子说道:“他加密了,数字组不直接对应汉字,这我解不了。”

方秉生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字,肚里叫道:“易成和老大还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一般黑。老大那孙子临走前让我探查洋药行会关于铁河的真实想法,特别声明注意他和钟家良来往的电报,每封都要检查,看有没有玄机。结果易成这王八,干净利落的加密了,哈!有意思。”

261、公知木偶与坦白去死

在易成下车和巴结他的山鸡亲热的握手寒暄、车上秘密前来的翁建光给方秉生面授机宜的时间点上,“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宫里,也在紧锣密鼓的召开着一场小型会议。这间小型会议室里,天花板上被水力驱动的自动风扇唰唰的转动,送来一阵阵凉风,这要感恩皇帝陛下的远见:

在设计皇宫的时候就要求西方工程师在某些重要房间内置机械传动装置驱动风扇,现在已经成了权贵新修宅子的梦想配置,但是因为太贵太复杂,一般只敢在客厅里搞一个这种东西,不是为了吹,而是因为太拉风了,太惊人了。据说可以吓得清国大使等清宋各类乡巴佬魂不附体,以为是神迹。

既然非常场面,绝对的帝王排场,有本事一定要安,然而这种人家夏天不见得会启动这玩意,因为蒸汽机要咕咕的冒烟抽水,这烧钱啊!而即便在冬天,有客人来,却反而会启动自动风扇炫耀,家里其他地方还是靠蒲扇。

因此大部分人即便能安起,也是为了炫耀自己有钱有本事,不像皇帝,他真心是为了在炎热的广东享受凉风,所以这个风扇在合宜时刻合宜场合转起,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很舒服,然而也有一个人还是汗流满面,时不时的偷眼去看自己右边。

现在的自动风扇下,黄袍皇帝高坐长桌尽头,抽着雪茄,两个戎装皇子军姿坐得笔直,分列左右旁听。皇帝右手边长桌坐着五六个官吏:以宋德凌大人为首,坐在中间,皇报主编等人依次围着他坐开。而他们对面,皇帝桌子左手边中间就孤零零的坐着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黑瘦男子。

宋德凌在对他不停的说话问话,而孤零零的他唯唯诺诺,时不时的紧张反问、诉苦几句,间隙里还偷眼看看较少机会近距离看到的皇子。这副情景看起来,那留着分头马尾辫的男子简直如被审讯的犯人那般坐立不安。

宋德凌今天戴着一副近视镜,从自己面前一堆纸张上拿起一张看了看,接着他把这张纸递给对面的那“犯人”,摘下眼镜笑道:“李明昌先生,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我们朝廷关于这事的报道要求和口径,也就是《纲领》,希望你照此写稿发稿,多写多发。如果需要,骂谁都可以,包括我和大理寺。陛下希望再掀起一场报业大辩论,然后由中立的皇报一剑封喉。”

对面那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海京纪闻》的老板兼主编李明昌,笔名:“穷济先生”。说他名震天下并不夸张:在海宋,他的报纸是民间第一大报,销量仅次于《皇报》。

而且他的报纸,清国人也爱看,在各个清国通商口岸都可以看到,湖南和内陆有的城市也有。当然不是即时新闻,清国打死也不会让宋国报纸在清国发刊,所以他的报纸是作为“书籍类”“出口”到清国的,有些城市还算是走私。

这么成功的报纸当然不可能仅仅是时政性强和文笔好,宋国人和清国人都称赞这报纸有气节。“气节”就是《海京纪闻》最大最独特的卖点。对于清国人,很多儒生(愚民不识字、识字的都是精英)夸奖“穷济先生”有气节。大家都知道“穷济先生”早年当过广州义勇军、湘军,和红巾贼、洋枪妖兵血战过。

腿都被打瘸了,但其人就是不服不降,就是在宋妖心脏里坚持斗争,是绝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大清天字号忠臣。这份报纸揭露了宋国上上下下的无数黑暗和污秽,放在大清朝这么干,早把这人凌迟了,全家都得族灭。大约是因为赵三桂和他的爪牙都是粗人,不识文中妙意,看不懂曲笔和春秋笔法,所以任由穷济先生拐弯抹角的奚落,真是大长了儒家的脸。

对于宋国人,《海京纪闻》基督教色彩很淡,很多老思想的人受不了洋教,所以加倍喜爱这带着浓浓儒家风格和精神的报纸。而且其他人也都认为“穷济先生”这人太有气节了:

他是唯一敢指着宰相宦助国鼻子大骂的报业精英,除了不骂皇帝,什么官员也不放在眼里,想骂谁就骂谁,想吐槽什么就吐槽什么,天天就大骂或者调侃朝廷,以揭露某些贪官污吏、某地民风败坏为乐………这样的报纸能不买吗?

但是今日大名鼎鼎的“穷济先生”来到了他屡次痛骂对象的老巢,面对自己在文章里也指着鼻子骂过的宋德凌,却唯唯诺诺的像个犯人。而高坐在上的皇帝更是眼睛都不抬他,他斜着身子坐,抽着雪茄,眼睛就是看着墙壁上的自己肖像画。

彷佛自己不过是和宋德凌、李明昌拼桌子的路人,他们谈什么都和自己无关;又或者李明昌就是只没烦扰自己的苍蝇,不值得正眼看一眼,又或者是被拉来参见事不关己的会议。两位皇子反而都很认真,全饶有兴趣的不停打量这位大名人李明昌。

想快速阅读宋德凌递过来的纲领,但是余光里两位尊贵皇子的注视,让李明昌如作弊的学生看老师那样更加紧张,汗珠子都是滚下来的,捏着稿件的手都在哆嗦。看了足足五分钟,李明昌放下纲领,带着陪笑的表情先对上座压根没看他的皇帝微微点头躬身,又对着皇太子点头躬身、最后对着皇次子点头躬身,这才转头对着宋德凌一脸苦笑着哀求道:

“宋大人,我个人是仰慕敬佩陛下宽恕张其结其罪到了极点,内心激昂无比,恨不得对吾皇三鞠躬、五体投地膜拜。这事简直是我们大宋的无上光荣。可是,你们希望在这事上我和朝廷唱对台戏?这,这会影响我们报纸的声誉。

以前报社就被莫名其妙的砖头砸过,我国神圣化进程势不可挡,这种事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有的当事人都拒绝我们记者的采访……”李明昌抽出手绢擦了擦汗,再次咧开嘴陪笑道:“而且,您让我以儒家规范来骂张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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