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1871神圣冲击-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脚下三节头皮鞋一尘不染闪闪发亮,左手里抓着的文明棍看来也刻意擦拭过,握手处的铜球都可以当镜子看了。乍一看,中年人王杰仁完全就是一个时髦的年轻小伙子。这个时髦的中年人笑容满面的从车门里抱下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彷佛端着一件名贵瓷器那般,让小小的皮鞋轻轻落在地上。

车门里随后又钻出一个仆妇打扮的老妈子和一个马褂穿戴的仆人。“宋妈,把乐谱书袋给我吧!老师让我们自己提。”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好啊,小少爷,您可真听话啊!”仆妇脸上乐成了一朵花,把手里的一个布袋交给了小孩,看着这西装革履的小男孩提着它蹦蹦跳跳的朝铁门里走去。

站在铁门后的是皮肤漆黑的印度人,他的脸色加上阳光,让他穿的那件洁白的男仆衣服彷佛在发光一般,他拉开铁门,放人进来。“你好!桑贾伊。”小男孩问好道。好像和小男孩很熟,那印度仆人也俯下身子对小男孩笑道:“你也好啊,小李少爷。”说罢直起身子,对门外三人道:“你们来得好早啊,李家各位里面请。”

这孩子自然就是李广西的十岁小儿子,因为惠州城算海宋除去京城外数一数二的大城,商业繁荣、教育也是很好的,李广西就在这里也安了个家,两个儿子都在惠州读书,接受最好的教会学校教育。

两三个月前,李广西听说京城富人流行让小孩除了学习、运动外,还练习西洋乐器,非常时髦。惠州城自然也不缺教授西洋乐器的老师,他就请了一位在自己家教授钢琴的英国夫人当自己小儿子的钢琴老师,每周都去她家学习,现在是暑假,授课量就达到了每周三次。

今天王杰仁就是来送小少爷去练琴的,不过他并不喜欢这里,每次都得呆在仆人房间里两个小时都无所事事,听那传来的怪异叮咚声。仆妇跟着自己小主人进去铁门了,男仆转身对王杰仁请示道:“管家,我们现在回宅子吗?”

“小黄,你也跟着小主人他们进去吧。”王杰仁指示道,他叹了一口气,彷佛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今天要去翠云宾馆联系惠州济园堂齐小云老板,谈请他去龙川演戏的事情。”“齐小云老板?”小黄眼睛一亮,叫道:“我可爱听他的戏了!他那扮相简直一绝,人家都说西施再世也不如他美。我可是他的资深票友,能不能跟着您去看看他?”

王杰仁皱了皱眉头,接着笑了,说道:“他这人是名角,规矩多,自己在翠云宾馆包间住,特别爱干净,不喜欢生人,所以你没见我今天换了衣服擦了皮鞋吗?怕得罪他。你,这个,还是别去了,我就怕他多事,去跟着小少爷吧。”“好嘞。”小黄赶紧低头称是,转身就要跑进那铁门里,但是王杰仁又叫住了他。

王杰仁说道:“这个钢琴课不是十一点结束吗?我得用马车,因为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请齐小云去见他的师兄弟们,没有马车代步显得咱们不够场面不诚心。可能我要用一天马车,要是你们出来看我不在,就雇个人力车回家,反正路也不远。”“好嘞,您放心!”小黄点了点头,跑进了宅子。

王杰仁坐进马车,高声喝令车夫:“去翠云宾馆!快点快点!”声音里已经没有来了刚才的“不情愿”,而是一种难以掩盖的欣喜。接着他不顾颠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香水,洒在了自己脖子和腋窝处。半小时后,王杰仁站在了翠云宾馆四楼的416房间前,整了整自己的领结,然后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同样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他面容如女子般的姣好,面白唇红,头发用了发胶,闪闪发亮的贴在头上,站在门口看了看王杰仁,他左右看了看走廊两边,高声叫道:“啊,原来是王老板,来谈约演的事吗?快请进!快请进!”

王杰仁微微躬身表示敬意,然后走过他身边进了屋,他身后的齐小云立刻关上了屋门,还上了锁。接着他转过身,和王杰仁死死的搂在一起,互相热吻起来。

座钟敲响了十二点的铃声,王杰仁从齐小云床上坐了起来,从床边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瓶小香水递给齐小云,他抚摸着那男子的肌肤,笑道:“这是我在‘巴黎之春’给你买的,法国货,喜欢吗?”齐小云闻了香水,笑道:“你太坏了,你不早给我,我喷上之后让你闻。”

“亲爱的,这天我找了个因头从家里跑了,可以好好玩一天了,中午去哪里吃饭?你想逛街吗?”王杰仁笑眯眯的说道。“唉,”齐小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爱出去,出去又得和你保持距离,没法子像现在这样卿卿我我。逛街的时候,我拉着你的手,好不好?”

“别别别!我们这样玩,要是被人发现,会被吊死的,这可是大神宋,不是以前的老满清了。”王杰仁赶紧说道。“该死的洋教邪神,我们这样也管。”齐小云撇了嘴,完全是个女人的怒气表情。

说到这里,齐小云爬起来,趴在王杰仁裸/露的后背上,问道:“我说,我的王大管家,你啥时候能够创下一番事业,你不是说你也是个商界奇才吗?怎么老寄人篱下呢,你也买个你家老爷那种豪宅,到时候请我去做你的压寨夫人呢?在你自己家里,甜甜蜜蜜总无所顾忌了吧,不像现在,偷偷摸摸的。”

“唉,我不好和广西谈这事,毕竟当年我欠了一屁股债,是广西够义气,替我担保了,我不太好自己出去单干。”王杰仁推开齐小云,开始穿衣服,脸上表情十分难堪。当年龙川最有钱的,第一当是席天爵的席家,第二并非李广西,而是王杰仁王家。因为都是本地豪门,王杰仁和李广西从小就是好朋友,年轻时候都是花花公子。

年纪稍大一点,两人就开始彼此的生意事业。但是王杰仁运气不好,虽然他第一个跑去京城搞洋务、搞西学生意、搞进口,赚了好多银子,当了两年龙川首富,但是太过贪心,想赚快钱,扔了实业,跑去号称天堂和地狱一线之隔的交易所玩,从股票玩到期货,下场就是倾家荡产,还欠了一屁股债,只好逃回龙川老家。

当时就是李广西觉的和王杰仁是好朋友、发小,不能看着他被高利贷砍死或者进债务人监狱去海南挖矿,就出面帮了王杰仁,那时候李广西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洋钉大王,说话很有份量。结果王杰仁就成了李广西的跟班,用自己的才能替昔日发小赚钱,并顺路慢慢还债。

所以虽然大家都称呼王杰仁为管家,但其实王杰仁更像是李广西的一个经理,只不过因为李广西信任他,内部家务、外部生意他都管。但王杰仁喜欢男色,这个谁也不知道,李广西都不晓得,因为他们成年的时候,已经是粗人、汉奸、洋奴、基棍赵三桂的天下了,因为宗教信仰,他不许像满清那样肆无忌惮的搞男风,谁被捉住,两人都吊死。

所以王杰仁只能如同间谍一般偷偷的和几个同性偷情。齐小云也是他在惠州认识的一个炮/友,正因为惠州城大人多,他这种事不显眼,所以他也强烈建议李广西来惠州发展,不要在那个街上随便两个人都能扯上关系的小县城里呆着了。

就在这时,416的房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以为是什么人抓奸,齐小云被吓得“花容失色”,王杰仁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个鲤鱼打挺摔在地板上,抱着自己衣服,就匍匐着钻进了床底下。这时,门外传来小黄的大吼:“王管家!在吗?!出事了!出事了!”

十分钟后,从床底下钻出来的王杰仁和小黄坐在了车里,他一直在解释:齐小云说他欠了帮/会很多钱,他们要划花他的脸,自己正在和齐小云谈,小黄的拍门让他以为罪犯来了。但是小黄根本没理他啰啰嗦嗦的,一进马车,小黄也像王杰仁从宾馆出来那样惊慌失措的比划着说了起来。

原来他们十一点上完课后,小黄早出去雇了辆人力车,让仆妇抱着小少爷坐上,他跟在人力车旁边步行。路确实并不远,平时慢慢走路半小时也能到家,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小少爷路过水果摊想吃水果,仆妇和小黄就带着他去挑了,车夫也斜拉着车杠子帮着讨价还价了几句。

“整个时间也就是十分钟!我现在记不得那布袋是不是放在人力车上了,反正不是值钱的东西,谁在乎它啊!”小黄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到了家里,小少爷朝夫人回报自己学习过程的时候,拿过装琴谱的布袋,想掏琴谱的时候,竟然摸出来一条五彩斑斓的蛇!

“你说什么?一条蛇钻进布袋了?咬到小少爷了吗?”王杰仁大吼一声,一把掐住了对面而坐的小黄脖子。“听我说完……”小黄看着满头都是灰尘、衬衣还扣错扣子的王杰仁,扳开他的手。可怜那时候屋里都是小孩和女人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又是尖叫又是哭嚷,夫人护子心切,狂叫着从儿子手里夺过那蛇扔出了门外。

然后一群人检查那个布袋,发现里面还有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这次是没有毒的。”说到这里,小黄战战兢兢的说道:“这纸条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下次是放毒蛇了?咱们家得罪谁了?他们居然往小少爷书袋里塞蛇啊!”

“怎么会这样?!”王杰仁又惊又怕,曲起身子,用手猛力在脸上揉搓,手上的泥和脸上的土立刻被搓翻了,顿时脸变成大花脸。“书袋里面还有个东西。”小黄说道。“还有什么?!”王杰仁身子立刻弹直了,咚的一声大响,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车厢顶板上。书袋里还有一张火车票。今天下午两点惠州开往龙川的火车票。

098、有一个财主

周三晚上十点。街道上早已安静下来,白天经历天崩地裂的纺织厂的铁门也已经关得死死的,彷佛一个受了惊吓的人死死闭上的眼皮。这个时候,铁门被擂响了,外面有人大叫:“睡了吗?给我开下门!”宛如恐惧的人听到可怕的声音,眼皮随便死死闭住不敢看,但眼皮下的眼珠却早开始仓皇乱转了。

铁门后起了一阵喧哗,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放轻了手脚,但门外的人依然可以听到自己彷佛惊起了一窝的绵羊:里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伴随着惊恐的小声对话,还有金属摩擦的金铁之声,最少十几个人压在了铁门后面和周围。

“谁啊?”里面喧哗了足足半分钟,在声音彻底平静下来后,才隔门传来一声胆怯的询问。“我啊!齐云璐!有急事找老张!快快快,开门!”门外的人大叫着,听到这声调就知道他肯定是着急的跳着脚说这话的。门后又是一阵小小的喧哗,如同一群老鼠那般胆怯的在洞口后面商量了很久,大铁门上供人出入的小门打开了,齐云璐立刻低头钻了进去。

一踩进龙川纺织厂的地面,齐云璐就看到自己周围围了十几个人,有人拿着铁棒、有人拿着木棍,还有三把洋枪的枪管在夜色里闪耀金属光芒,当然也有扫帚和倒持的洋酒瓶。管事就站在齐云璐身边,看了是他,管事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木棍靠着铁门放在地上,从腰里抽出蒲扇扇了起来,还一手猛地拍向自己脖子,那里已经被叮了无数红疙瘩。

“齐老板?这都几点了?你还有大事找我们老板?”管事的惊骇的问道。齐云璐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问题,却指着不远处一片破烂席子问道:“你们今天就睡在外边这里了?”管事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厂子出这么大事,我们哪里敢松懈,要是晚上还有歹人害我们怎么办?可不得昼夜防守工厂吗?”

说着他一摆手说道:“齐老板,跟我来吧!长老会李医生他们和郑主编也都来了,还没走呢!”看着前面二层楼上张其结办公室还亮着的灯,管事摇着头叹着气,自言自语道:“今天……唉……”领着齐云璐匆匆的过去了。

楼里面放纺织机械的大门还被交叉贴了封条,因为宿舍楼也被纵火了,工人们横七竖八的睡在门外走廊和楼梯转角,齐云璐跟着管事的小心翼翼的跨过一个又一个或鼾声如雷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或闭目叹息的工人,抬头看去,张其结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蜡烛橘黄色的光涌了出来,打在走廊地板上,在黑暗里打出了一个巨大的闪亮“L”。

走得更近一点的时候,门里面的声音也清晰的传了出来,在走廊里回响,别人声音听不大清,只听得见张其结越来越高的声调,光听听这种腔调,就知道张其结是气急败坏了:“侯长老,你说什么上帝的归上帝的、凯撒的归凯撒?他们在黑我!我难道不是咱们教会的兄弟吗?你们就不帮我?”

“我哪里逃税过?我是没来得及去给外地工人办入籍和补税!什么?两年我都不办?李医生,您坐我这位置试试?我每天有多忙!一天过得就好像五分钟,唰一下就过去了!我确实是有些拖拉,但我真的无心逃税啊!再说谁不逃税啊?我做的,大家也都在做!我缴税还一直是龙川第一呢!”

“侯长老,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和李广西两人一块和刘国建对着干!我们鱼死网破好了!”“什么?李医生你刚刚说我说的不是基督徒应该讲的?我求上帝帮我啊!但是我自己也得努力做事啊,难道你要我等死吗?”

这时齐云璐终于走到了那个闪亮的“L”光柱前,他推开门:房间里点了两个法国烛台,每个上面都有五根蜡烛,房间里灯火通明,里面四五个人一起扭头朝他看来………李医生和侯长老同张其结站在当地,郑主编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小齐,几点了?你还过来?李广西的信件写好了吗?”看齐云璐来了,张其结神情一振,立刻指着他问道。齐云璐脸上现出一个大大苦笑,他站在门框里,摊开了手,说道:“老张,广西让我给你捎个话:他退出选举了。”“你说什么?”张其结登时目瞪口呆,就伸直手臂、瞪着眼、张着嘴愣在哪里,好一会,他才满脸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晃了晃脑袋,再次问道。

“李广西退出选举,明天他就去给方秉生赔礼道歉。”齐云璐摇了摇头。“这是怎么回事?他厂子里也被人丢进尸体了吗?还是通知他明天查税?”张其结几步跑到齐云璐面前,两手握住了齐云璐的肩膀死命的摇晃。毕竟李广西是张其结唯一的也是最有力量的同盟军,只有联手才有可能取胜,现在听说这唯一的胜利希望离自己而去,张其结怎么肯相信这个事实呢?

齐云璐仍由张其结摇晃着,他抬起头,脸上依然是他平时的微笑,但嘴角下垂,彷佛里面塞着一个黄连,他很为难的说道:“你别问了,也没啥事,反正广西坚决退出了。”

他这时确实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李广西因为在惠州的一个儿子受到威胁,哪里敢再选?而且即便这事,他也害怕被张其结他们知道,要是张其结因为威胁小孩这事闹腾起来,方秉生觉的不满意,他儿子不还是危险吗?

所以他一是心神不定,是立刻接儿子回龙川还是自己去惠州看着儿子,满腹心思都放在这个选择上,二来这样事怎么面对张其结说呢,一个大老爷们被别人整得泪流满面?他就央求齐云璐代他说退出竞选,但是千万不要说自己儿子的事。

“老张你也别问了,李广西也有苦难言,他反正不会再和方秉生对着干了。”齐云璐看张其结已经僵硬了,他绕过对方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安慰的拍了拍张其结的肩,表示同情和理解。

“妈/的!”张其结放开齐云璐,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用力之大,连上面的一座法国灯台都跳了起来,房间里顿时一暗,烛影乱摇,宛如无数鬼魅在墙壁上穿梭飞舞。他砸了桌子,就背对众人站着不动,肩膀在微微颤抖。

齐云璐对闻声走过来的工人和管事点了点头,表示没事,然后关上门,踩着猫步,绕过茶几,和郑主编并肩坐在一起,一边盯着张其结,一边伸手拿了个果子吃了起来。吃得很小心,慢慢的咬慢慢的嚼,不放出什么声音。

好一会后,张其结转过身来,握住了李医生的手,他脸上已经不复刚才的铁人硬汉百折不弯的表情,而是一副恐惧惊恐到极致的痉挛表情,眼眶里都转了泪光,他颤声叫道:“李医生,我该怎么办?我要赶紧去求方秉生和刘国建吗?让他们放过我一马?”“求他们干吗?你为什么不求神宽恕你、帮助你呢?”李医生咦了一声,疑惑的问道。

“求神?!啊!”张其结满脸痛苦的抬起脸,彷佛被李医生问了何不食肉糜的无奈,他低头咆哮道:“神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这几年难道不是为了教会而殚精竭虑吗?不是为了祂的荣光而东奔西走吗?我为祂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祂不给我赏赐和回报也就罢了,但祂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侯长老看了看张其结要崩溃的脸皮,没有敢说话,并肩坐在沙发上小心咀嚼食物的郑主编和齐云璐更是放慢了嘴部的动作,都不是用牙齿而是用上下颚挤压了。但是李医生根本面不改色,彷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伤心欲绝的可怜老朋友,而依旧是个他经常面对质疑他上帝的不信者,他用决然的语调回应这伤心的质问。

这让他说话竟然显得有一种无情与冰冷:“老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神讲话呢?你向神要回报、要赏赐?所谓回报和赏赐,是你先给对方,对方给你等价的金银或者赞许!但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先给予神的?你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生命都是神先赐给你的!!!你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的,都是祂给你的!!!既然都是神的,神乐意给你就给你,神乐意收回就收回!!!你嚎叫个什么!!!”

这话说得太无情,侯长老无声的吐出一口气,表示很震惊。沙发上的两位吃货一起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张其结的反应。就好像愤怒的斗犬被兜头拎了一盆冷水,张其结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彷徨无措,最后他强忍着眼泪,低下了头,声音已经哽咽了:“我错了……但是……我不想这样啊……”

李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了起来,但是这些话在旁人耳朵里听来简直更加冷酷无情:“老张,这次大约是神给你上的课,你以为自己已经荣华富贵了,以为自己才能卓越了,有财富,有名声,到了哪里人都尊敬你,但是这都不是你的,都是神的。

你在教会活动的时候,经常带上自己的下属和工人,你一上台他们就热烈鼓掌,他们是真心称赞你见证好吗?是真心觉的你讲道有理吗?他们是怕你吧。你讲自己见证的时候,总是说你虔诚,所以神给你荣华富贵,可是,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呢?

席向道弟兄以前比你还有钱,可是神怎么对他呢?让他经营教会书摊。咱们教会里有多少人像你这么成功呢?我们有多少穷人呢?难道说人穷是因为神不爱他吗?或者说,神就是给我们金银的神吗?这样的话和庙里的观音佛祖还有什么不同?!

我们的神不喜欢你看重俗世成功,祂看重的是你的心,你真心爱祂吗?你是爱祂还是爱钱?你真心爱邻舍吗?看看你不仅压低工人工资,礼拜日你工厂也不会不冒烟,担心我们教会说你礼拜日还工作,你刻意不给工人传道,不让大部分穷工人当基督徒,或者即便是基督徒了,他们也感受不到你的爱。

你让工人一直住在周老三木楼里,这楼没有五十年也有四十年历史了!!!那里我去过几次,巴掌大的地方能住几十个工人,地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人,即便是工人不是人,是木条箱,仓库里放木条箱也没有你这么放的吧?老鼠、蟑螂、跳蚤、蚊子横行,下雨天雨水从屋顶灌进来,顺着阁楼墙壁一直流到一楼。

墙壁上全是窟窿,木板一层一层的钉上比乞丐百衲衣还吓人,一刮风就摇晃,随时都可能塌掉,你在乎过你工人的性命吗?你真缺一座好宿舍的钱吗?或者你希望自己的儿女住在这种地方,得了褥疮,还辛苦工作十六个小时,一周七天不停,直到生了病,领你两块大洋被踢出厂子等死吗?这是神教导你这么爱人的吗?”

一席话说得张其结都弯了腰,好像要屁股靠在桌子沿上,手撑在桌面上,才可以立住身体,另一手五指张开虚捂在脸上,指缝之间的脸皮都变成赤红了,他颤抖着说道:“李医生,不要再讲了……”“李医生,算了,这不是张长老的错,我去过京城工厂也是这样,原来龙川不是很穷吗?”侯长老也劝李医生道。

李医生摇了摇头,却继续说道:“我还记得你在团契批评范林辉,说他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但是现在想来每句话都是神对你说的。你现在担心什么呢?担心你没有钱了没有工厂了,别人就不会尊重你,你就丢脸了?那么别人是看重你这个人,还是看重你的钱呢?神是看重你这个人,还是看重你的钱呢?又或者有钱的张其结和没钱的张其结难道就不是一个人了吗?”

你说刘国建陷害你,但是你确实是招募过黑工,确实是逃税过,确实是用外地人用到他们生病干不动了,然后一脚踢开,让他们无家可归失业后在桥洞里和草棚子里等死。你上周自己的讲道就是‘顺服地上的权威’,说即便一个村长也要存温柔的心服从。

怎么你自己遇到了刘国建,你就要号召我们去游行呢?我建议你安心等待查税的结果,要交罚金就交吧!至于你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