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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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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胡宗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又意识到他有钱赚而我没有这个问题,这让我非常不爽。
“我遇到点麻烦事,需要问你借点东西。”
“你想要借什么?”
“把你师傅给你的笔记借我用几天吧。”
“你哪里来的信心我一定会借给你?”
“拜托啊老李,这次真是麻烦事啊!”
“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别叫我老李,你他妈比我大那么多,折我寿。”
“我不开玩笑啊,我记得你以前跟我提过你师傅曾经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
“僵尸!”
“。。。。。。”
“你干嘛不说话了,一句话,到底借还是不借?”
“不借!”
我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但是半个小时后,我带着师傅的笔记本,去了付韵妮家。
敲开门以后,胡宗仁开的。他显然知道我肯定要来,但是他迎接我的方式还是有点奇怪。我问他,你干嘛刮胡子只刮了一半?他说我的刮胡刀没电了,刮一半就停了。我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很少用电动剃须刀的原因。
进屋后我把师傅的笔记朝着他们家的桌子上一扔,付韵妮给我倒了杯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人结婚后就有所收敛的关系,我总感觉付韵妮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暴躁了,而她突然变成个女人的模样说实话我还是有点不习惯。
虽然曾经的并肩战斗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在那时候的我回想起来,其实就跟发生在昨天是一样的。我们几人虽然也常常在一起聚会,但是每次聊得最多的话题,都是那些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却非要说出来回味一番的老话。
我有很多朋友,胡宗仁和付韵妮是最新的一批,但却是最知心换命的朋友。
胡宗仁看着桌子上的师傅的笔记说,你不是说不借给我吗,怎么又拿过来了?我对他说,所以说你嫩啊,你见过问人家要别派笔记的人吗?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借给你,连看都不能让你看的。胡宗仁问我,既然不让看,那你带来干什么。我说,知道你一个人搞不定,所以我就陪你去了撒。胡宗仁唾了我一声说,去你的吧,明明就是你自己也没弄过,你自己也想去才专门跑到我们家里来的,我还不知道你那点把戏啊?
竟然被胡宗仁看穿,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于是我笑哈哈的说,你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又不知道路怎么走,我给你免费当司机怎么了?他问我你跟嫂子说了没有,我说告诉她了,她知道我跟你们两个混蛋一起,也放心。付韵妮走过来问我,嫂子最近在忙些什么,我说这不6月就打算办婚礼了吗,忙着买喜糖什么的,七杂八杂的事情,也不会无聊。胡宗仁说那好吧,待会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就上路吧。
吃饭的时候,胡宗仁简单跟我说了下这次自己遇到的事情,事情发生在重庆一个叫做武隆的小县城,是当地某个事业单位的一名主任,自己家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喜欢咬人,而且还要发出那种类似僵尸的吼吼声,已经捆绑着看了无数个医生了,一直找不到病因。后来就在当地寻求巫术的治疗,当地的巫师跟他说,孩子是被一种叫做“尸虫”的虫子给咬了。
尸虫是西南地区对于一种虫子的喊法。这种虫子近几十年来,越来越少,几乎快要绝迹了。绝迹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日益被破坏的环境,使得它们就好像很多以前我们小时候常常看到的,那些诸如竹节虫、蛞蝓、蚂蟥等,小时候随处可见的东西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想看还得去那些比较原始的地区,看不看得到还得看运气。而尸虫与这些动物有一点非常显著的区别,那就是它们是食腐动物,靠着吃尸体维生。所以以前在农村尤其是土葬盛行的时候,新坟刚刚落成后不久,就会不同程度地从坟墓的缝隙里爬出一些小虫来,那些虫子,就是尸虫。尸虫的大小大约只有指甲壳那么大,严格说来,不应该属于昆虫类,因为它已经不是昆虫一样的六足生物,而是多足的节肢动物。形状呈椭圆形,通体黑色,雌虫为棕灰色,短须、无翅,头部有类似天牛的啮齿,用于撕扯尸肉和战斗自卫,而在川东地区的巫术范畴里,这种虫子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和牲畜,但是由于一辈子只吃尸体,所以被它们咬到的人,基本上都会不同程度的生点死人病。例如活生生的人突然长出了“尸斑”,或者牙龈因为坏死而导致血液不畅,从而淤青掉牙等。更有甚者会四肢如死人般僵硬,或者出现神志糊涂如那个小孩般咬人的现象。
所以胡宗仁告诉我,当时那个客户告诉他,孩子是被尸虫咬了之后,他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对于僵尸这个概念,其实我们很多情况下是来自于以前的老电影,总是觉得僵尸也许都穿着清朝的官服,都是颧骨高耸双目深陷,然后脑门上都一定要贴一张黄色的符咒纸,它们都拥有獠牙,走路的时候也都是双手伸平,一跳一跳的前进。其实那只是影视作品中对于僵尸的一个一贯塑造的形象,真正的僵尸我一辈子只有早年跟着师傅在湘西的时候,一个叫做麻师傅的赶尸匠带着我们见识的一次湘西赶尸,但是那个尸体是真正的死人,也不会来攻击别人,只是因为麻师傅在其各个主要关节处种下了蛊,而手里的铃铛则操控着蛊母,摇铃的时候蛊母与关节处的蛊虫相互呼应,从而刺激关节神经而导致一系列如同膝跳反射的反射行为,并用咒语和铃铛术来控制尸体的前进方向和快慢,称之为“赶尸”,这并非什么深不可测的玄学,而是一项值得尊重的手艺。但是被尸虫咬到,会不会真的变成僵尸,那还真是不好说。
饭后我们上路,我们为了买红酒小镇的馒头,没有直接上高速公路,而是绕道涪陵方向接着往北涛方向,沿着秀美如画的乌江画廊从老路赶往武隆县,武隆县虽然说是一个贫困县,但是这些年来,因为对自然资源的保护力度加大,武隆县先后开发了仙女山、芙蓉江、芙蓉洞等自然旅游资源,也渐渐变得富有起来,虽然跟主城区还是有些差距,但是早已不是当年那种贫困模样,赶到武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雇主方面听说我们来了,热情地请我们在当地一家很有名的餐馆,吃了很有名的芙蓉江黄腊丁,并且希望我们晚上少喝酒,如果晚饭结束时间早的话,能够当晚就去家里看看孩子。
晚饭以后我们去了这个主任的家里,主任姓胡,和胡宗仁一个姓。因为胡主任找的是胡宗仁,所以一直非常唯唯诺诺以家门相称。我们三人到了胡主任家里的时候,房间里的等开得很亮,有一间屋子的门上,歪歪斜斜画了个符号,虽然不知道这个符号的意思,但是能够区分出,这个符号是巫术里的一个图腾。胡主任告诉我们,现在孩子就成天被捆绑起来,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我插嘴问他,孩子主要有些什么表现,胡主任告诉我,现在孩子的眼仁黑瞳部分有些灰白色,就好像那种死鱼的样子,嘴唇乌黑,见到活人就咬牙切齿的,那样子很像是想要扑上来咬一样。已经不会说话了,只发出那种吼吼的声音,害怕看到阳光,力气比同龄的孩子要大许多。胡主任跟我们形容说,孩子就好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样,谁都不认识,见到人就攻击,看病的时候医生甚至往精神病方向来考虑,找了当地的巫医,又说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吃了不少要,还喝了不少巫水,孩子现在每天连东西都吃不下,只有等到饿急了才会张嘴要吃的,当父母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有无可奈何。巫医给的药丸什么的也吃了不少,法事也做了很多场,但是始终没能让孩子的情况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孩子一天天消瘦,却始终是一副想要吃人的狰狞模样,这才10岁大的孩子,真要是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就真的拖出大毛病了,治都治不好了。
胡主任说到这里的时候,难以抑制的激动,甚至偷偷抹了抹眼泪。
胡宗仁对胡主任说,让我们进屋看看孩子吧。当胡主任打开房门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原本好好的一间房间,变得一片狼藉,腥味冲天,窗户是用木板钉上了,房门也是从外面锁住的,墙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痕迹,地上有呕吐物,也有血迹,床上的铁扶手上将孩子双手背在身后捆起来,可是当孩子看到我们的时候,就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我和胡宗仁是一块美味可口的肉,而他恰好是一个饥饿了很长时间的人一样,恨不得冲过来把我们撕碎。
我蹑手蹑脚的靠近孩子身边,让胡主任把房间的灯打开,远远的但尽量仔细的看了看孩子的五官等,然后心里有点吃惊,于是我转身对胡宗仁使了个眼色,胡宗仁就跟着我一起走出房间去,我还没开口的时候,胡宗仁就说,你看见了吗?
我说我看见了,这不是僵尸。胡宗仁问我,那你说咋整,我说这种情况我以前就只是听说过,连见都还没见过,我还一直以为是个传说呢,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胡宗仁说,我估计我俩加一块都不一定搞得定啊,我告诉他,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试试吧,这么小的孩子,多可怜啊。胡宗仁两手摊开说,我们都对这事没经验啊,而且我们都是抓鬼的这类事情我们也都没遇到过啊。我坚定地对他说,总的尽力而为。
胡宗仁双手叉腰,考虑了几秒后,对我点点头,我转身回到屋里,胡宗仁也跟着进屋,他一进屋就拍着胡主任的肩膀说,家门大哥,告诉你个事情,你儿子不是别人说的僵尸,也不是被什么尸虫咬了,而是被人整了。
胡主任很吃惊,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说,怎么可能?谁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整一个小孩?是不是被人下了咒?
在川东,尤其是比较不发达的地区,下咒的说法是一直都在流传的。特别是在那些和现代文明建设相对闭塞的村庄里,很多家里无缘无故的死人或者死掉牲口庄稼,大家往往在正常寻求解决途径的时候无果,就会想到会不会是被人埋了咒包在自己家的门槛下或是灶心里,也会有一些专门藏在人家平常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而这类咒包里大多放了带有诅咒性的动物或植物的遗骸尸骨等,例如黑猫的内脏,婴儿的指骨,或是蛇皮等,只需要把一些被害人的信息加在里面,就能够让这家人倒霉甚至遭遇灭顶之灾。
胡主任的反应让我有点吃惊,因为他很快冷静下来,这说明其实他早就设想过这样一种情况,胡宗仁说出口来,只不过正中他的下怀而已。
胡宗仁摇摇头说,和下咒差不多,但是更厉害,这是降头术。
第一百二十二章降头
降头术,早期的香港电影里曾有过不少相关的恐怖片,而大多数人在听到降头术这个词的时候,会很快联想到泰国。而事实上,降头术的盛行,是在包括泰国在内的许多东南亚国家。例如马来西亚,印尼,文莱,印度,菲律宾等国。泰国的降头术算得上是比较成熟,但是较之南亚诸国,却还差一点。降头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中国的茅山术非常相似,通过一些灵性和非灵性的东西给人施加法术,让其受制与施法者。茅山术中最有名最厉害的,当属养小鬼,养小鬼是属于灵性的,意思是收集一些灵魂使得其具备一定的特定属性,如旺财、旺桃花、转运等、甚至是续命。不过茅山术因此而付出的代价也相对更大,也就是说,操盘的人必须是自己深谙此道,否则极易被反噬。而降头术则区别在于它能够在无声无息之间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在让他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
降头,其实是南亚语系的一种发音,“降”是指的施加、针对等意思,而“头”则是被施加、被针对的一方,即我们通常所谓的“受害者”。当然降头术也并非只是害人为主。降头术的盛行,其实是结合了诸家之长,例如中国的道术、苗疆的蛊术、以及各地的药巫术和黑魔法。而所谓的灵性和非灵性,则取决于降头所需的介质。如果是用鬼魂和灵魂来作为介质,那么就属于灵性的,这种降头术的原理其实跟小鬼大同小异,属于使唤鬼魂去办事,而非灵性则更像是蛊术,利用各种各样的生物蛊,通过咒语等使其达到一定的作用。
简单来说,苗疆的蛊术依旧属于巫术的范畴内,蛊分为很多种,大多数比较常见的害人的还是虫蛊,例如在谷仓里等候谷子发霉发酵,而后生虫,再等得这些虫子相互残害厮杀,使之最后留下一个最强的,这个最强的,就是用于炼蛊母的介质。而蛊术流传到南亚各地后,结合了当地的巫术,通过药材、香薰、经文等催化性的东西作为引子,就能够在不同的环境下,根据施法者的需要达成不同的目的。如当官的人,会请求巫师给自己降头升官发财,做生意的会请求巫师给自己降头生意兴隆,甚至是连妓女,也会在自己身上降头,让自己回头客变多。
总之,降头术若非有害人的阴暗面的话,它其实是应当算作一种民间的手艺和法则,但是正是因为凡事利弊共存,才使得这项手艺,直到今天依旧在阴暗面,干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胡宗仁是道家人,他虽然不懂降头术,但是我知道他对这道法术还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我一开始就根本不会问他该怎么处理。胡宗仁对胡主任简单把所谓的降头解释了一次,我相信在胡主任看来,这种喊起来拗口的“降头”和我们川东的下咒差不多,但是他绝对没想到的是,这种降头术,比起下咒而言,要阴损很多。
胡宗仁对胡主任说,如果你儿子是中了降头,那么就不难分析出有几个关键的要素,一是做法的人一定是懂得降头术至少他明白这项法术的厉害之处,即便是自己不懂,你们当地也一定有懂的师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第二是这个给你儿子下降头的人一定是你们家认识的人,而且八成还是得罪过的人,要不人家干嘛要害你呢。第三是你最好得多加小心,因为你儿子才这么大岁数,能得罪什么人,背后的人应该是对着你来的,这是给你的警告。
胡宗仁说完,大家都安静了,对胡主任来说,他大概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胡宗仁的话。而我则是在思考他所说的第三点。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胡宗仁这个人五大三粗,而且莽撞冲动,但是对于道法上的东西,他的分析还是很透彻的,起码比我透彻。
胡主任呢呢喃喃着说,得罪人?我没得罪人啊,我每天一如既往的工作,虽然求我办事的人挺多,但是我也都是按照规矩来办的呀,就算是工作上得罪人了,也不至于让人想要用这种办法加害我家里人吧。我对胡主任说,这可不一定,现在这个社会,有心理缺陷的人太多了,小题大做的也不少,心胸狭窄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你最好是好好回想下,就最近这段日子,有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别人的事情。
我对付韵妮使了个眼色,她走到我身边来。我悄悄跟她说,待会你帮我们留意下这个胡主任的神态动作,这次他们家招惹的麻烦是让人家到达下降头的地步,所以若非处理起来有很大的难度的话,这件事情搞不好还是件冤事,我和胡宗仁待会会好好盘问下这个家伙,你到时候就帮我们在边上给孩子念念佛经,兴许还能让这孩子稍微好过一点。
我是说的实话,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够惹上这些人,除非是又有人看上了这个孩子的命,想要拿他来续命,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下降头整死孩子不就完事了,干嘛要把孩子弄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付韵妮自打认了黄婆婆做干妈以后,其实跟着黄婆婆学了不少佛法上的东西,佛家的东西总能够让人心里平静,孩子虽然神志已经迷失,但是不代表他听不见我们的声音,既然能够听见,那么念经对他就是有好处的。
胡宗仁在一边看着胡主任,希望他能够回想起一点什么。我站到胡宗仁身边,低声对他说,你可得当心了,很多时候人家既然敢这么下降头,那么就不怕咱们来破,咱们在做之前还是稍微衡量下能不能做再说。他也低声跟我说,你现在才来说这些屁话有啥用啊,刚刚我就这意思是你坚持要做的,现在怎么办,停又停不下来。我告诉他,我刚刚忘记了下降头很重要的一点,这孩子能够中降头术,说明对方是熟知他的生活规律的,而且算准了他会做些什么事情才有可能中降头。没办法了,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是这样的,降头术和蛊术一样,也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关联。就例如施害方会在降头的时候提出一个先决条件,例如谁谁谁,做了什么什么事,那么就会怎么怎么样。而通常胸有成竹的降头就是在熟知这个孩子的生活习性才行。所从这个角度讲,对方就必然是胡主任家里的熟人。降头的因果是一回事,造成降头的这个因果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们才这么肯定,胡宗仁或是他的老婆一定得罪了什么人,才让人起了这样的歹心。
胡主任还是一直在回忆,我和胡宗仁都密切看着他的表情。我跟胡宗仁都算得上是在这行经验比较充足的了,如果胡主任真的回忆到什么的话,我们只要看到了就应当能够察觉出来。果然,在胡主任沉默半晌的间隙里,他突然眉毛跳动了几下,然后流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但是很快他有克制了自己的这种情绪,也不知道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还是不打算被我们发现。但是这个细微的表情,却被我胡宗仁看在了眼里。
胡宗仁显然没有我这么好的耐性,他张嘴就问胡主任,说家门老兄,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什么事了,你最好是有啥事就说出来,否则谁都保证不了能救得了你儿子。胡宗仁的口气本来就比较鲁莽,而且他的嗓门很大,他这么一说,那个胡主任一下子就心虚了。但是他还在狡辩说,没什么啊,我实在回忆不起我们得罪了什么人。胡宗仁对他说,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你的回忆才有可能救你儿子。那可是你的亲儿子。胡主任不说话了,牙齿咬着下嘴唇。我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于是我插嘴问他,你还是说出来吧,孩子可是无辜的。我看他的表情,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和他本人有莫大的关系,而且我突然才注意到,自打我们三个人到了武隆,接待我们的一直都是胡主任自己一个人,而他有儿子,但是我们却没有看见他老婆,莫非孩子的母亲离婚了或是去世了?想到这里,我也立刻问他,还有,你老婆哪去了。
胡主任叹了口气,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他说他跟孩子的妈妈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前妻再婚后就跟着丈夫去了新西兰,这次儿子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他也给前妻告知了这件事,但是由于路途确实太远所以就没办法及时赶回来。并且他还有些黯然地对我们说,他是一个无论工作和生活都比较认真谨慎的人,虽然在接待我们的时候显得有些拍马屁的样子,他也解释说是因为自己从小就条件不好,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有本事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关键是还得会做人。既然在官场上混,就难免做下一些违背自己原本意愿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说一件可能会得罪到人的事情,那就是大约半年以前,他曾经跟当地一个已婚妇女发生一夜情的事情。
当时我们都愣了,我看眼前的胡主任,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我一点也没把他和一夜情这样的事情扯到一起。他说,但是大家在发生关系之前,其实都是心里明白的,无非就是一场游戏,各取所需罢了,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存在,既然大家都是在玩乐,那如何谈得上是得罪不得罪?
胡宗仁也是愣了半晌,然后吞了一口口水说,那女人是做什么的?胡主任说,女人的娘家人是做生意的,丈夫是搞旅游开发的,起初女人的丈夫还来拜托过胡主任,求他帮忙打点下关系,但是胡主任没有答应,但是本来也是泛泛之交,拒绝了也就算了,只是在后来的一次聚会上,那个女人和他看对了眼,于是两人**就发生了关系。事后胡主任还是有点担忧,毕竟身为一个公务人员,这些事情传出去就会很麻烦。于是就托人打听了这个女人的身家背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的丈夫,就是早前曾经来拜托自己办事走后门的一个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个男人那种紧张惊慌的表情又出现了,他惊慌地问胡宗仁,会不会是这件事被那女人的丈夫知道了,于是心里想要报复?胡宗仁说,这太他妈有可能了啊,你想想啊,你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上床搞了吗?这就跟你正在吃饭,突然来个人抢走你的筷子和碗,然后胡乱吃了几口,还往碗里吐了一泡口痰,然后把碗还给你让你继续吃,你心里啥滋味啊?
胡宗仁的举例确实很犀利,不过他说的到是很贴切。
胡主任说,但是当初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些啊,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丈夫,而且男女之间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是要怪也不能怪他一个人啊,况且还扯到孩子了。
我拍了拍胡主任的肩膀说,这就是你见识短了,你是什么人?你是公务人员,大小还是个主任,算得上是说句话能够办点事的人,人家如果要跟你公对公的干,必然也不是你的对手,因为你的权势和地位比别人要高。但是让他咽下这口气,他恐怕也不甘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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