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十四年猎鬼人-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沧州住一晚,顺便搜寻下当地的美食。可能是因为我是南方人的关系,北方的菜肴我吃上去有些不习惯,除了那一份四味的铁狮子头。在那之前,我只在重庆的乡村基里吃过。四个拳头大小的大肉丸子,每个的味道都不一样,浇汁以后更是鲜美,于是当晚非常满足,非常愉快。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按照姚姑娘给我的地址,找到车站坐长途车赶了过去,中途还转过一趟车。到了当地后,并没有感觉这家人像是传统农村的那种萧条和贫困的感觉,有一个大大的宅院,从院子外整整齐齐堆放的许多花圈来看,这家人若非有钱有势也必然是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在门口咨客那里给了奠礼以后,我就进了灵堂。
这家人的宅子在当地还是算得上非常气派了,进门后有个大大的天井,正对门口就是一个大厅堂,周围全是厢房,这种院子跟我早几年前在山西平遥看到的那种晋式四合院非常类似,而大表哥的灵柩就停放在那个大厅堂里,门柱上缠满白布,宾客们大多坐在天井里或厢房外的走廊上打牌,我则因为收到姚姑娘的嘱托,而去找了她的妈妈。告诉她妈妈我是小姚的朋友以后,她便带着我去见了大舅娘。
大舅和大舅娘看上去都是50多岁的人了,大舅娘还是时髦的染了金色的头发,所以他们应该是祖宅在这里,却没怎么在这里住。而且生活水平一定还是算不错的。大舅和大舅娘看我一个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前来吊唁,心里肯定还是感激的,我在跟他们说过保重以后,就把姚姑娘的妈妈拉到一边,我告诉她我其实是收到你女儿的委托来看看你侄子冥婚的事情的,这东西不能马虎,要死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会让你们全家都遭殃的。
我并没有骗她,因为我就听说过办了冥婚以后,男方的全家人都不同程度的收到伤害,死了几个伤了几个,最后还是靠我的一个老前辈出马,才把这段冥婚废了。就是因为给自己孩子选择冥婚对象的时候,没有仔细考究这个对象的身份和八字,这才导致了那场悲剧。姚姑娘的妈妈起初也是不肯相信我,但是后来我给姚姑娘打了电话,由她来跟自己母亲细说,最后她母亲才将信将疑的把我留下,我嘱咐她暂时不能够声张出来,等明天冥婚的那个女尸来了以后再说。她答应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我就跟姚妈妈聊了聊大表哥的事情。大表哥还没念完高中,就自己辍学了,于是我顿生一股亲切感,随后他跟着一群朋友到了北京,成为了北漂族。几个大老爷们挤住在地下室里,在酒吧和地下通道当流浪歌手。可是自己赚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每个月还要家里给他寄去生活费,后来因为过度的烟酒,他患上了严重的肺炎,不敢告诉家里,不希望家里人因为担心他而要他回来老家,这样会断送自己在北京混出一片天地的理想,也就这么拖着。结果小病拖成了大病,最后实在不行了,才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不过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接回来没多久就死了。于是我不禁感叹那些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坚持北漂的人,到底是在图个什么,难道是北京的妹子更漂亮?重庆妹子开心的笑了。人生活图的是个痛快和洒脱,实在是犯不着为了所谓的理想,而朝着人才济济的帝都扎堆。虽不至于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混个多少年发现自己混不出头幡然悔悟打算回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宝贵的时间以及白白的荒废掉了。
姚妈妈告诉我,大表哥都30岁的人了,自己生活都没个保障,自然也就交不到女朋友,也正是因为未婚而死,所以在给孩子操办丧事的时候,请来的道士告诉他们家,最好是能给孩子配一段冥婚,这样的话,家里其他后人才会因此而发展昌盛,而他恰好能够找到这样合适的女人,也是未婚而死,也正好需要配冥婚。这叫做结“阴缘”,对两家“阴亲家”和后人都是大有好处的。
听到是请来的道士说的,我就请问姚妈妈,我能见见这个道士吗?姚妈妈告诉我,当然可以,他现在正在棺材后面的黄布幡下面打坐呢。于是我起身走过去,路过冰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大表哥,穿着黑色的小马褂,戴着一个地主帽,下半身被遮住看不到。而他的遗妆倒是画的有些让人害怕,描眉了不说,还描了眼线,苍白瘦弱的脸颊上被刻意打上了粉红色的粉,嘴唇涂得特别的红,最诡异的竟然是化妆的人还特别让他的嘴角上扬,显露出一副闭目微笑的姿态。看上去有些吓人。
原本我心想这大概是当地风俗习惯的关系,谁说人家死了就不能笑着下葬呢,当下除了心里默默有点紧张之外,我绕到了那块巨大的垂下的黄幡布下,看到一个黄袍道人正背对着棺材盘腿而坐,他的正面是另一口红木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棺材口子上贴了些黄色的符咒,由于我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脸,出于礼貌,我拱手行了个道礼,然后说道长我能够问你点事吗?只见他吐出一口气,看样子他刚才已经入定,是我打扰了他。他站起身来,转向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大感不可思议,有点激动的指着他:
“怎么会是你在这儿?”
第六十七章冥婚
那道人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表情也是非常惊讶,他也问了和我几乎是一样的话。他也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我怎么会是你在这里,我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不好好跟你师傅学习跑到这里来瞎胡闹什么。
这个人是我几年前在株洲拜会一个道家前辈的时候,这位前辈两男一女三个徒弟中的大师兄。那晚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他虽然也算是师出名门,但是酒品实在不好,喝完发酒疯说胡话,搞得我特别不爽他,于是那晚我揍了他一顿,顺便也成了个朋友。谈不上是不打不相识,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挨揍,后来也觉得这小子除了酒品差点别的也没什么不妥的,而且他虽然拜的是个名师,自己研习的东西确是非常杂乱,除了本宗的道法以外,他还参研塔罗牌和地巫,偶尔连我最不愿提及的门派也要去掺上那么几脚,杂而不精,枉费了他师傅的教导。
他是河北唐山人,比我大几岁,出师后就回了老家结婚生子,没有正当职业,之靠偶尔给这样的家庭做法行道维生,所以说到做生意,他肯定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于是才会发生他主动给别人推荐冥婚的事情。
他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他我是因为受到逝者表妹的委托才来看看的,以前也没接触过冥婚,担心出什么乱子,就来瞧瞧。说到这里他就开始放松表情的笑了,想来他是觉得我此行并不是来跟他抢夺或是分享业务的。说实话我觉得我完全犯不着,我干嘛要来跟你抢业务呀,咱俩谁好谁差,先前那个聚会邀请我没邀请他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他有点得意洋洋的说,冥婚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刚回来的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冥婚,是在山西那边跟当地的巫道学的,后来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生财路数,反正都死了,到不如死个成双成对,不留孤坟,福泽后人。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我还是对这样有名无实的婚配觉得难以接受。我问他你是怎么去找到这些死掉的人的,他说不一定是真的能次次都找到异性的尸体,如果找不到可以请人去说阴媒,例如有人成年后未婚死了,他希望能够配一段冥婚,但是根据他的八字又暂时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人,那么就可以找已经入土的人,只要条件适合,烧了符咒下去也是能够配对成功的,事后只需要在双方各自的坟边修建一座刻了对方名字的空坟就好。不过这种就没那么容易福泽到后人了,最好是两个真人真的合葬在一起。我问他你这次找到真人了吗?他得意的说,不瞒你说,这次我还真找到了,从石家庄那边找来的,八字和这次的大表哥极合,那个女人才20岁,死因是车祸,家里人大手笔,花了很多钱来给自己的女儿修复尸体,好在身体虽然有些残破但是脸还是完整的,下午就会运到,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也是个美女了,要不是死了我真想要她的电话呢,哈哈哈哈。
看着他笑,厌恶之感横生,真想再揍他一顿。虽然他的说法让我觉得变态和无法认同,但是如果摆正态度来说,他其实也是在做好事,既然是双方的家庭都各自要求的,而且也说了八字符合,我本来此行也不是来抓鬼带路的,也就打算先看看,出了什么岔子再说出岔子的事情。
随后我又跟他聊了不少,因为他们三个师兄妹他的年纪最大,出师算是最早,除了那些杂乱学习的东西不精以外,自己本家的道法还是研习得比较扎实的,有他在这里,乱也乱不起来。
到了下午接近6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他告诉我,大表哥的老婆来了。原本葬礼现场,是应该严肃悲恸的,而这般喜气洋洋的锣鼓,到是像极了以往在电视里看到的迎亲队伍,不同的是,没有了轿子,轿夫们抬着的,只是一口蒙上了大红布的棺材。我仔细看了看这支特殊的迎亲队,媒婆一只手扶着棺材,开心的笑着,抬轿子的四个轿夫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衫,戴的帽子都是地主帽,跟堂屋里的大表哥戴的一样。女孩的父母一前一后的走在四个轿夫的前面,走在前面的是父亲,手里端着女孩的遗像,却奇怪的搭了一层红丝绸。母亲跟在父亲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粉红色的手绢,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队伍的最后面就是乐队,还抬着一些箱子,八成那也是“嫁妆”。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表情还有一种难掩的悲伤和那口棺材,我在路上遇到这么一只队伍,还真会以为是哪家人嫁女儿。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是长得标标致致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死了的确是非常可惜的。我那个道家朋友迎上前去,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然后上千跪在女孩父母脚前磕头,接着站起身,围着棺材转了几圈,然后伸出手扶住女孩母亲拿走手绢的那只收,开始缓慢走进宅院里,锣鼓声再一次响起。院子里天井中的那些麻将桌已经退去,空空荡荡的,道士吩咐轿夫们把棺材在天井里放下,与堂屋里表哥的棺材对齐。然后他就走到堂屋里面,坐在大表哥的父母身边。媒婆这时候扶着女孩母亲,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到大表哥父母身边,然后行礼敬茶。完事后,道士就付了钱给媒婆等人,让他们自行离去。
他告诉我,冥婚仪式要晚上12点才举行。两人的八字在子时道数接近,方为大吉。用他的话说,期间的这几个小时,就让他们彼此熟悉下对方。我问他,刚刚他迎接队伍的时候那些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我这么不可一世的人都肯向他发文,有些骄傲,他告诉我说,一开始队伍到了院子外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是在堂屋里做法请大表哥上身,用他的**和大表哥的灵魂相合,让大表哥自己出来迎接。他也坦言,这其实是在走过场,大表哥不会上身到他的身上,但是大表哥是看得到这一切的。于是他走出来,围着棺材转,是在按礼节,检查路上是不是颠簸之类的,他说他们当地的习俗就是这样,古时候新娘子上门,夫家人总是要先检查下轿子有没有破损,从而来判断路途遥不遥远或是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绿林好汉一类的,害怕娶进门的是被贼人玷污过的。他告诉我,女孩的父亲走在最前面,是在给女孩子当“眼睛”,红布是因为结婚怎么说也是喜事。而她的母亲拿红手绢穿红布鞋,是在代替她的“身体”,要懂得认路,所以她妈妈才一步一步的走。而进屋以后他又一次扮演大表哥,而媒婆带着女孩妈妈上前敬茶,也都是各自代替自己的孩子来完成一些旧俗礼仪罢了。女方带来的那几口箱子里,都是给女儿的嫁妆。里面全都装的是纸做的元宝钱纸,金砖银锭什么的。他告诉我,这些也都是走走过场,真正让这两个死人的灵魂重叠,还得等到夜里子时,那才是他显露真本事的时候。
随后他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他出师后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他说他当初学艺的时候是一种偶然,虽然跟着师傅一起走道多年,但是始终还是觉得自己不算是这方面的料,所以回到河北老家以后,原本打算靠着先前的那些年跟着师傅一起跑单子积攒的钱,在农村修个房子,娶个老婆,然后安分守己的当个农民过完一生算了,但是他发觉自己的收入和支出完全不成正比的时候,他才算开始重操旧业。我问他是不是宣布过退行,他笑笑告诉我,那到是没有,不过那所有关于玄门道法一类的物件,带回家后就一直锁在床底下的箱子里,没有拿出来了。我有点不懂,我问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学习,却怎么不靠这个维生呢,虽然不一定真的能赚到多少钱,但是好歹比你那时候入不敷出强得多了吧,你今后孩子还要上学念书,说不定还要送到国外去念书,再怎么说钱也是很重要的。他叹了口气告诉我,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他说自己之所以一开始没打算要重操旧业,是因为那些年跟着师傅的时候,对生死已经渐渐开始没有了感悟,而剩下了麻木,也就是在看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了动容的感觉,他觉得这是这么些年来,自己不愿失去,却偏偏失去的宝贵情感。他还说他并不责怪师傅的教导,怪只怪他自己,不是个聪明和情感丰富的人,没有办法很贴切地替委托人设身处地的着想,在人情和金钱方面,他还是觉得钱更重要。于是直到家里已经开始快没钱的时候,他才打开箱子,重操旧业。
听完他的诉说,我真不知道我是应该同情他还是鄙视他。他说得没错,在很大部分的情况下,世人对我们这种职业的人的看法,跟路边的丧葬一条龙或是太平间的敛尸工是一样的,一方面我们的确也是在拿钱办事,有劳有得,另一方面,我们见过比任何人都多的生死离别,甚至见过各种各样怪异的死法与奇特的尸体,我们也是普通人,在第一次第二次,或许是会因为恐惧而害怕好几天,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也许就会因为声明的消逝而感到落寞和悲伤,但久而久之,我们的情感经历了无数的千锤百炼,变得坚强,变得固执,甚至变得铁石心肠。我很想反驳他,因为我就不一样,或许是天生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我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总是很刻意的要求自己带着那么一丝不舍,而每次给灵魂送行的时候,我也都会在心里告诉它们,朝着明亮的地方去,那里有光就有幸福。我直到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刻都还在会因为生命的消亡而感伤,真不知道我是在感叹世间百态,还是在感叹命运无常,本来我们一直都信奉和强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很多情况下我们见到的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也曾经非常矛盾,我不明白我到底该做个专门开脱死人的神棍,还是该做个惩恶扬善的侠士。到最后我才明白,我其实什么也做不到。死人了找到我,那是它注定会找到我,我也注定要伸出手来帮忙,坏人们遇到我,我也往往会略微的报复,以告慰我那尚在苟延残喘的良心。
悲哀,非常悲哀。至少在他说出这些以后,迫使我联想,继而导致我的悲哀。我突然想起我在以往宽慰死者家属时候常常说的一句话,我说你们要节哀,他至少还坚持了这么长时间,那些因为天灾或者意外死去的人,还没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丢掉了生命,相比之下,他算是很幸运了。想到这里,一阵悔愧,在一个各种道德和人性都在逐渐丧失的世界,我已经没法区分我到底说这些的时候,究竟是在安慰人,还是在欺骗人。
当天的晚餐安排得到是简单,这是应我这个朋友的要求。在仪式前的三个时辰内,所有在场见证的宾客,都是不能喝酒也不能沾荤的,所以这一顿顶多只能算作是充饥,要直到夜里子时的那顿饭上,才能是大鱼大肉。
晚餐以后,我开始无所事事,已经不想去打麻将了,因为当地的打发太没劲了,还是血战到底比较好玩。我抽空给姚姑娘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告诉她最后两天好好看书,考完就回沧州,我等她来看看表哥和“表嫂”的坟以后,我也该打道回府了。而且我的驾驶证还在她手里呢。在电话里她得知今晚就要举行冥婚的时候,她说希望我能够替他表哥看仔细,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马上告诉她的妈妈,她妈妈会负责阻拦的,说一切过失由她承担。我很想告诉她你是承担不起的,当人与人的情感遇到旧教礼节,谁都承担不起。
挂上电话以后,眼看冥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偷偷取出罗盘在天井里和堂屋的两口棺材附近溜达,试图在盘面上读到点什么。我没有对我这个道家朋友有什么不敬的地方,我只是觉得我既然已经身处其中,尽自己的一点力也是好的,如果没发现什么也就算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我还是要告诉我朋友并且自己出手帮忙的。堂屋内,表哥的遗体旁边,一切正常,我能看到他的灵魂还在附近,他似乎已经是暗暗接受了这一切。但是走到那个女孩的棺材前的时候,我发现罗盘给出的信息是,这个女孩似乎是有些不情愿。但是反抗得也不算很强烈,于是我努力思索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出现,光是想象,我都惊出一身冷汗。
于是我赶紧到处寻找我那个道家的朋友,找到以后拉着他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我问他,你刚刚说这个女孩是怎么死的?他说车祸啊,怎么了。
坏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来责备他,就直接拉上他冒昧地去找了女孩的父母,我眼看距离仪式开始还剩下不到2个小时了,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否则要是仪式照这么举行下去,等到明天入了土封了坟,这两家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找到她爸妈后,我开门见山的说,阿姨,有件事必须要你帮忙了。
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孩是车祸死的,表哥是死于肺炎,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就是她死之前至少是知道自己即将死去,虽然算不上是寿终正寝,但是他自己也是默默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但是这个女孩不一样,死于车祸,基本上这跟暴毙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她的死法跟表哥是不同的,是死于非命。死于非命的鬼魂常常有不甘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会严重影响到他们不肯离开,也就是我常常说的“执念”,而且死后配婚,按我的理解,这个决定至少是没有通过她本人同意的,我甚至没办法确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死亡。我虽然不懂冥婚的规矩,但我知道哪怕两个人八字再怎么合适,如果无法把生前的执念给解开,稍不注意,例如烧错了香,敬错了神,都非常有可能引起她的愤慨,这样一来,不要说什么福泽后人,不会因此而收到伤害连累,就该偷笑了。我暗暗在心里骂道士,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我让女孩的妈妈跟着我和道士走到后堂,我找来一只碗,问道士要了他们的绳子,把绳子跑在水里,要我说一句她妈妈写一句,将那些开示女孩已经死掉希望她安息平静的话写在道家的符咒上,然后请道士画了符,烧掉化水,然后把红绳取出,把水倒在了女孩的棺材跟前,这方法和带信差不多,也是在出殡前,她妈妈唯一能够跟自己女儿说心里话的机会。接着我得得罪他们家,请他们打开女孩的棺材,让她妈妈把从碗里拿出来的绳子栓在女儿的小拇指上。
道家细分了无数个小派别,但是对于会抓鬼的道家来说,红绳的练法尽管跟我们大同小异,但是他们只需要一种绳子就够了,而不是像我们这样区分了辟邪的和缚灵的。因为他们本身是不需要辟什么邪的,而他们的红绳使用方法更为复杂,力量却远超我们的。
虽说我并不算太能够理解女孩父母答应配场冥婚的决定,但我至少能看到她妈妈在她的小拇指上栓上红绳时,那两行泪水一定是发至内心的真诚。
直到她妈妈照做了以后,我才告诉我那朋友,这可真是你大意了,你师傅看到会骂你的。他也连连擦汗,说幸好是被你想到了,要不然这事完了这钱赚得也不心安。
很快接近子时,在这之前,我那个道士朋友以及在堂屋里棺材的另一侧摆好了几张椅子,这是用来给双方父母坐的,然后在房梁上栓了绳子,在地上立了两个三角桩似的竹桩,地上还放了几块砖头。我问他这是要干什么啊,他忙来忙去,还没时间搭理我。在子时前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他让除了双方父亲以外的,喊了一些男性的亲戚朋友,包括我在内,一起来帮忙把尸体立起来,准备拜堂了。说实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帮忙,倒并不是因为我对尸体有所排斥,我都徒手挖坟取骨的人,难道还害怕尸体吗,说到底,还是我无法克服我这心理的障碍。我去了,但是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里除了道士没人认识我,看我在旁边不帮忙,也没人好意思说我。这我才知道了那些之前看到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先把大表哥的尸体从冰棺里面抬出来,然后搬到绳子底下,用绳子从表哥的后脖子贯穿进去,绕着胸口一圈,再又从身后打劫,接着穿上衣服,这样以来如果不站到身后去看,是看不到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