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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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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星,最奇怪的是,在路远处的尽头,有一个瘦高瘦高的、模糊的人影。我对绘画完全没有任何研究,于是我也看不懂这幅画到底是想要传达一个什么样的精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白色的墙面突然挂着这么一幅画,在我看来,却是非常压抑。而床虽然不是那种古老的床,但是也是根据酒店的环境情况,刻意做成的仿古床,枕头也是古时候那种方形的长条枕头。我不知道是我对这类的床铺有所排斥或是怎么的,那一晚,始终睡得不好,睡到差不多夜里两三点的时候,手上的红绳动了,是唐先生在扯我,我一下子惊醒了,但是不敢做什么大动作。于是先睁开眼看了看我的床前,什么也没有,因为我是背朝着唐先生在睡,所以我缓缓地把头转过去,看到在唐先生的床上,有一个精瘦的男人,好像坐凳子一样,悬空坐在他膝盖的位置,翘着二郎腿,落地的那只脚,直接踩在了唐先生的被子上,而且手里还抱着那把三弦琴。
有点道行的鬼魂,是有能力移动身边的东西的,若非如此,它们也不可能对人产生什么影响了。见到这一幕,有些惊讶,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去看那把我原本放在椅子上的三弦琴,椅子上已经空了,当我再转头去看鬼的时候,只见那把琴掉落在了唐先生的床铺上,而那个鬼魂却就此不见了踪影。
我暗暗大喊失策,吓到了它。唐先生缩在杯子里,就露了个额头出来,身体在床上瑟瑟发抖,想来他从发现那个鬼坐在他的床上起,就非常害怕了,说不定来给我打暗号都是鼓足了勇气,我对他说,没事了,已经不见了,他才把头伸了出来,我告诉他,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只在这个地方出现,明天必须得打听个清楚,否则我们就还得再住上一晚。当晚便不敢再睡,我们开着电视,看到了天亮。期间我一直在思索回忆当时看到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就外貌来看,就跟孟小姐先前给我画的那幅画是一样的,但是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脸色白得可怕,脸颊凹陷,还有比较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一个很爱干净,却有因吸毒而严重损害身体健康的瘾君子。不过他抱起三弦的姿势很是地道,看来先前猜测的他是这把琴原先的主人,也许是对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唐先生在外面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在遛鸟钓鱼和在小河渠里划船的船夫打听消息,因为年代比较久远,打探起来就十分困难,清晨的乌镇是梦幻的,尤其是在靠近水的地方,那独有的撑船人唱的调子,回荡在密密麻麻的江南水乡,悠扬婉转。最后在酒店附近一个拱桥的桥上,我们碰到一个正在织鞋垫的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上去有都快70多了,她估计对当地的历史也是无法得知到那么久远。不过老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称得上是百科大全和珍宝,于是我还是问了问她,老婆婆说,她还记得当时那个老宅子。我一听就来了精神,于是买下了老婆婆脚前的一个鸡毛毽子,求老婆婆跟我说说她知道的一切,
她说在她小时候,一直跟着自己母亲四处逃难,后来日本人打跑了,才回到了乌镇,听她的母亲说过这个老宅子,在日本人还没打进来以前,一直都是个茶馆,老板和老板娘就是在里面唱苏州评弹的,日本人攻陷南京以后,很快就波及了周边的这些地方,于是老板和老板娘就变卖了家产,跟着四处逃难,宅子空了出来,乌镇沦陷后,日本人烧毁了很多地方,却运气很好的是那个宅子得以保存,成为一些日军将领的住所,在那几年的岁月里,日本人在乌镇犯下无数滔天罪行,很多中国人都惨死在了日本人的刀枪下,后来日本投降了,据说老板跟老板娘也回来了,不过当时自己家的宅子已经被**征用了,做了粮仓。
我问那个老婆婆,关于那个老板和老板娘,您还知道些什么。她说当时她岁数还很小,印象就没有很深刻,只能依稀记得当时的老板和老板娘在乌镇的一些人流量大的地方卖过唱,但是当时那些人都因为战乱,穷得不得了,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打发银两给他们。最后就听说他们当掉了家里的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大概是又去了别的地方。
于是我想,这下是麻烦了,线索断了,无法继续,即便是我此刻能够找到当初那家当东西的典当行,恐怕是也没有办法查询到60多年前抗战刚刚胜利后不久的当票,而即便是找到了那张当票,在余下的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辗转多次,只怕是早已下落不明,最终怎么落入拍卖行,而被唐先生拍走,这些调查,只怕是我所力所之不能及的。没了主意,也就垂头丧气的回了酒店,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直接借由那把三弦琴,然后喊魂送魂算了,但又一想,这样一来虽然是有办法把魂给送走,但却始终未能解决掉它始终存在的问题,这并不是我做事的风格,虽然赚的是唐先生的钱,我也完全可以送走之后不管不顾,甚至那个鬼魂因强烈的执念而重返的几率非常细微,我也不能这么做。多年前师傅教过我,尊重万物,鬼是万物之一,凭什么我要机械的送行,而不去读懂它身后的传奇。
回酒店后,我也考虑得差不多,我还是决定再等一晚上,期盼能有什么新的线索。回去以后,我跟唐先生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人,于是很早就补了场瞌睡,从前几次鬼魂出现的情况来看,这个鬼更喜欢在夜晚出现,于是我打算当晚熬夜了,我所说的熬夜并不是像昨晚那样开着电视看到天亮,而是假装睡觉,静静等它的出现。虽然他是否出现,我完全没有答案。
晚上我出去买了些吃的,等到晚上12点过,我们就开始在床上装睡,三弦琴我还是放在最初放它的那个椅子上,一直等到接近三点钟,我手机都要玩得快没电了,突然感到额头一股凉意,于是我慢慢望向开阔的地方,这次看到的鬼再一次变了位置,它蹲在最初孟小姐说的那个床脚的地方,姿势也是孟小姐说的那种蹲姿,不过它并没有张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而是一直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十分沮丧。
我动了动手指,叫醒唐先生,他大概忘记了我们是在等鬼出现,肯定是睡着了。所以当他醒来看到的时候,吓得叫了一声,大概跟我头一晚是一样,于是也是由于惊扰到灵魂,我眼看着那个鬼在我的眼前忽闪忽闪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渐渐觉得这个鬼魂好像是没有恶意,但是据孟小姐所说,当她看到这个鬼魂以后,当天就出了个车祸,虽然收到惊吓,可是并没有受伤,也就是说看上去是因为撞鬼而发生了意外,是不是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这个鬼搞不好是暗暗使力保护了他们一家人,否则为什么不让他们受伤呢?而且这几晚的出现都跟这个老宅子和那把三弦琴有关,从白天老婆婆的口中我已经非常确信了,这个鬼就是当年宅子还是茶馆时候的老板,他也是这把琴的真正主人。
或许他反复的出现,只是为了要解开自己的心结,而不是为了害人。于是我想到了刚刚他蹲在我床前的那个动作,他一直低着头,垂着脑袋。这是想要表达个什么,沮丧?是因为我没有办法查清真相吗?
我下了床,从枕头下拿出罗盘,开始在之前它出现过的几个地方检查着,之前它坐在唐先生的床上,床上却没有了它的痕迹。而强烈的反应还是出现在三弦琴的周围和今晚他蹲的位置。于是我走到床前,学着他刚刚的姿势蹲了下来,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在看什么东西?这个酒店是后来翻新修过的,即便是有什么当年遗留的东西,也恐怕是早就不见了,于是我请唐先生帮我打开屋里所有的灯,我维持原有的姿势不动,开始在地上仔细的寻找。我这才发现,原来这间酒店除了装潢是后来全新的,它的地板却没有换过,依旧是当年那种刷了红漆的长条木地板!我请唐先生跟我一起把我睡的那张床挪开,在床底下仔细寻找,发现地板上的油漆是重新涂刷过的,因为接缝处,有新漆的痕迹。冒着被罚款的危险,我本来想要撬开地板的,于是用钥匙开始刮那些接缝处的漆,在就这当时那个鬼低头看向的方向,我连续刮了好几条接缝,终于在其中被床脚压住的一条缝里,刮开以后,找到了一根长长的,有些生锈的琴弦。
这绝对是此行最为重大的一个发现,同时也算是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如果我猜测得没错,这个鬼之所以流连了这么多年,却畏惧生人,也不肯跟人搭建沟通,只是凭借着当初的挂念而存在,原本就已经很难弄懂它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好在找到了这根琴弦,于是我想,他一定是一个非常热爱苏州评弹的人,而那把三弦琴就是他留下来唯一的挂念,也许是因为当初的逃难,遗留了一根琴弦在地上,时间久了,细细的琴弦不容易被人发现,渐渐的也就嵌进了地板的接缝里。而他生前为了谋生,也一定新配了跟琴弦,或许就是现在琴上的那根,后来又不得不为了生活当掉了自己心爱的琴。之后或许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去世了,这把琴就成了他的遗憾和牵挂。
我无法向它求证,因为这一类的鬼魂意识是非常薄弱的,基本上没有办法与之沟通,即便是喊魂来问。他本来就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想来也不会是死于非命,寿终正寝的人有了放不下的执念,除了它肯自己说出来,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碰巧猜中,也许就永远也解决不了。我很庆幸当初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毁掉这把琴,否则极有可能激怒它,而造成一些无可估计的恶果。
一个以苏州评弹开茶馆维生的人,因为战争和时局的动荡,丢弃了心中的挚爱,成为一段永远的遗憾,也许当初他当掉三弦的头一天卖艺,就成了他手艺的绝唱。而反观我们当下的社会环境,民间的精粹,不是也正像是苏州评弹或是川剧变脸等永远打不过京剧的地方艺术,正在逐渐被替代和弱化吗?
于是我决定,在送走他之前,我希望能够了却他的心愿。
我不懂琴,把琴弦换上的工作就只能交给唐先生,奈何的是他竟然也不会。于是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再呆上一夜,打算天亮后找家有评弹的茶馆,请评弹师替我们接上琴弦。
次日我们办好一切,白天才开始在乌镇有了三天来唯一的一次游玩,当晚终于有了一顿毫无牵挂的大吃特吃,酒糟河虾、酱鸡、白水鱼、虾饺皇,还有一种类似臭豆腐的豆腐干,江南水乡,美不胜收。
夜里我们回到酒店,依旧把接好琴弦的三弦放在椅子上,到了深夜以后,我叫上唐先生,跟我到房间门外等候,我想我们都不愿意再亲眼目睹一次鬼魂的出现和消失,果然,过了不久,隔着房间门,传来一阵悠扬又略带沙哑的琴声。
先生,你的结,解了。
第七十五章叶子
2010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他是一个来自四川邻水地道的农民。他姓罗,那一年43岁,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因常年吸食叶子烟而使得牙齿满是烟渍。左边的门牙或许是早年干活出了意外而缺了一小截,不长不短的头发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梳理过,期间还夹杂着不少白发。按理说,虽然我生活的并不高贵,可我当年一个27岁的年轻人,原本和老罗这样的人是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的,而认识他,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命运。
那阵子,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我一个熟人,早年跟我一样不好好念书,中途辍学,后来阴错阳差的进了一个国内知名的建工集团,近10年的蹉跎,竟然让他混到了一个委派管理,负责监督和指导集团所分配给他的建筑工地工程进度等,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是为人相当精明,往下压得住,往上吃得开,于是这样的人物在祖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够如鱼得水,据说手底下的一群博士和研究生,还常常被他心理变态发作的时候骂得连背都能肿起来。他姓江,尽管算不上是个磊落的正人君子,也不是个阴险的奸诈小人,我算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常常对他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却也因为事不关己而不曾过问,顶多也就是在称呼他为江老师的时候,常常在老师二字上,稍微多加了一点酸溜溜的味道。江老师一半只有两种情况下会打电话给我,一是逢年过节我们总要在电话里互相调侃一番,二是打麻将差人了,他一定会打给我,不过我很少去,因为他只打一块钱一张牌的重庆“倒倒胡”,在某年春节期间我跟他奋战一个通宵也才赢了100多块,于是就此立誓,绝对不再跟他同桌互搓。
于是很多年来,我一直叫他江老师。
江老师那时候打来电话,说是他承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城市环境整改工程,已经提案通过,连材料物质都已经准备就绪,工人们都到班就位,却在开工前连续一个礼拜,都发生了怪事。当我听到“怪事”二字,总是会习惯性的联想到一个长发白衣的女人,在路灯的照耀下街头巷尾得飘摇着,只因为这个情景在2008年的时候萦绕了我整整一年,那是我见过的,最为具体的一个鬼魂,所以在他说“怪事”的时候,那个可怕的镜头再次在我脑子里闪现着。请原谅,这只是我悲哀的反射行为,这种反射就好像在盛夏的解放碑,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美腿!而我一定会循着声音找寻很久的反射是一样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还算严谨,至少对待工作是这样的。所以当江老师告诉了我遇到的“怪事”以后,我在没有到达现场实地查看的前提下,就答应了他,一定要帮忙。
他说在一个礼拜以前,他们把很多材料已经运抵了施工现场,在请来相关领导同志讲话和剪彩以后,热热闹闹的放了好多鞭炮,然后打算第二天就开工,工人们都是自己集团在社会上招聘的,绝大部分都是从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庄稼人,也许没有太多建筑上的专业知识,但是踏实肯干能吃苦,要的薪水也不高,即便是有时候拖欠了他们很久的工资,他们也常常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肚里吞了,以江老师的为人,他就喜欢这样的工人。那天晚上工人全部到齐了以后,大家激情澎湃的开了誓师大会,决定要在三个月内完成这项工程,却在工人们搭建好板房的当天夜里,有工人起夜上厕所,映着微弱的光线,发现了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现象,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还发出阵阵“嘶嘶”的喉音,江老师说,喉音是最可怕的了,你听听《咒怨》里那个伽椰子的声音就知道了。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喉音,因为某个有鬼魂伴有喉音的业务,我心里阴影持续了半年多。江老师告诉我,当下那个工人吓得屁滚尿流,闹得整个工地的人都不能安睡,人人自危,江老师这样的人物是不可能跟工人们一起住在板房区的,于是他得知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准备开工的时候,他当时也很着急,把那个大闹的工人叫来仔细询问,问他到底看到的是什么,那个工人吞吞吐吐的说,好像,好像是一匹马。他显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话非常荒唐,所以言语闪烁,辞不达意,江老师一再追问,他才肯说,之所以他认定是灵异的现象而非一匹真正的马,是因为他眼看着那个大黑影在嘶叫了几声后,冲着他跑了过来,而冲到面前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变成一股黑烟,消散不见了。
当时我听到这里的时候,直觉告诉我,也许是遇到动物灵了,但是在我接触过的动物灵里面,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主动来攻击或是吓唬人类的,因为他们比人更简单,至少它们不会把屠刀挥向自己的同胞。但是如果真是一匹马的动物灵,也太过奇怪了,重庆是做非常现代化、而且现代化了很多年的城市,农村已经越来越远,即便是近郊的农村里,大多也就喂喂猪养养鱼,有些家庭有那么一两头牛都算得上是富裕了,山城的地形起伏繁杂,骑个自行车都算的上是对体力的一种奢侈消耗,谁还会干养马这种既装逼又不靠谱的事呢?除了夏明宪老师这样响当当的人物会在重庆圈地并养马拉观光车外,还有谁有这么好的兴致呢?
江老师接着说,当下他和另外几个管理人员一起安慰了这个工人,并拿出几百块钱,要他老老实实去工作,不要在妖言惑众,在工地制造不好的影响,耽误了工期,集团责怪下来,是要扣发薪水的。那个工人也算是个老实人,收了钱,也就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睡迷糊了,于是就返工,再也不提一句了。原本江老师和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算是平息下来了,然后在当晚以及之后的接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天天夜里都发生些不一样的怪事。
有工人说自己半夜总是听到板房周围有马蹄声,在来回跑动,时不时还嘶叫那么一声,也有工人说自己蹲坑的时候,厕所没灯,明明关上了门,门的距离和鼻子还不到一尺,却偏偏总是感觉有什么毛发一类的东西总在自己的面门扫着,鼻子里除了自己的大便以外,还闻到那种马屎伴着青草的味道,还有工人晚上在外面守材料,夜里尿急,就到江边撒尿,还没尿完,就觉得背心遭受一个重击,自己就直挺挺的飞到江里去了,好不容易才游上岸,还差点淹死。后来跟工友怎么说都说不清楚,就脱下衣服让大家看背上被击打的痕迹,二十多个工人一起目睹了背心中间,有一个巴掌大的大写“U”字型的瘀伤,看上去就像一个正在微笑的嘴巴,赫然在他的背上。他说自己是被马给踢出去的,而这个神秘的马,谁都没有见到。这一切的发生似乎都在指向一个奇怪“马的灵魂”,因为马本该性情温顺,不会随随便便的攻击人,更不会戏弄人,虽然已经被人类骑在裆下几千年之久,但依旧不会改变的是其服帖的个性和优雅的举止,在发生了这一切以后,工人们开始闹了,纷纷责怪工程队没有事先问好天地,说是至少该烧香沽酒才是,还有人是典型的故事大王,他说是当初放鞭炮的时候,惊动了江里的龙王三太子,于是变成马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想他一定熟读过西游记,因为他至少知道三太子是能够变成马的。
江老师说,工人大多来自农村,对于这类玄幻的说法,普遍没有很强的分辨能力,往往都是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相信了,而且会变本加厉的扩散下去,导致一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复杂到连他们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地步。连续几个晚上这么一闹,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开工,而他的领导把进度催得又挺死的,迫于无奈,他才来找到我,他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怪事,你来了我也放心了,至少能够解决掉。如果真的是谣传,你就用你专业的姿态来告诉他们,安稳他们的心,这样也就可以了。工程队有钱,亏待不了你的。
基于这句类似承诺的话,我在没有去看现场的情况下,答应了他。我对他说,可以,我来帮你。你告诉我,你们工程部在哪里。他说,工程部就在储奇门一代,但是工地不在那里,你需要去的不是我们工程部而是工地。我在电话的这边大翻了一阵白眼,我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工地在哪里?
他说,珊瑚坝。
珊瑚坝,这又是一个充满着山城人民回忆的地方。如果说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在重庆设立了江州郡,那么从人类的脚印第一次踏上重庆的土地开始算起,珊瑚坝就一直世世代代的守护着这座神秘城市的每一个子民。岁月的变迁或许改变了城市的容貌,山城也从先秦时的江州变称了重庆,珊瑚坝也依旧始终在那,几度经过建设,又几度荒芜。早在民国22年的时候,四川有个叫做大邑的地方出了个枭雄,名字叫做刘湘,作为那个时期各地军阀混战的年代,此人算是极有先见之明,他为了统一四川,多少干了些搜刮民众的事情。于是靠着这些不管来路正不正的钱,在国外购买了不少飞机,用来增强自己的战斗力。但是没有机场,刘湘在有一年在重庆珊瑚坝钓鱼的时候,发现这个长条形的荒地位于江面之上,两侧环山,和其他飞机场的四面空旷相比,似乎更有隐蔽和特殊性,于是大手一挥,迅速吩咐下去,拨款给当时的“中国航空公司”修建了珊瑚坝机场,却在还没有用做一次轰炸别的军阀的任务的时候,就被蒋老师给收编了,于是堂而皇之成了**,珊瑚坝机场也就开始作为开辟的渝蓉航线,作为军用。后来小日本打来了,川军上下一直高喊出川抗日,珊瑚坝机场就作为当时战斗机作战的起飞机场之一。川人古时候就是野蛮人,于是自来民风彪悍,在抗日战场上,屡立奇功,不得不说的是,尽管对蒋公从来都是按照课本上说的人人唾之,在抗日这件事上,办的还是相当靠谱的。
后来南京沦陷,老蒋被迫把都城迁至重庆这个山多水多的沟壑之地,一来是认准了小日本除了空军地面军队是肯定打不进来的,二来也是为了向当时在四川坐拥重兵的大小军阀示好,表示哥哥没有忘记你们你看我不是把首都都迁过来了吗。在陪都的历史中,多少也出了不少奇葩,汪精卫老师就是其中的一朵,虽然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像有些人说的“曲线救国”,但至少当初他绝对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他从重庆逃往南京建立“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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