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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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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原本已经被付韵妮接连不断的一番话呛得有些无法开口的我,再度把口气硬了起来,我对她说,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我现在被你们付家的人害得恼火惨了,上次是你告诉了我背后的老板是那个姓魏的人,我当时也就谢谢过你了,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咱们今后各不相欠,也各安天命了。你是什么人跟我没关系,你要不要帮你老爸这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人在做,天在看呢,你们这一家子人,要不然就把我整死了,否则要是没弄死我,我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搞垮!
说完我本来打算很潇洒的挂断电话,但是付韵妮却叫嚷着,你怎么从来都不好好听别人说话!我也生气了我问她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好好听你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类似气极而泣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我说这姑娘也真是,我都还没挂电话她到先给我挂掉了。莫名其妙打一通电话来找不痛快,何必呢。不过她的电话到真是让我开始全身上下都没了轻松的感觉,说真的,到不是我觉得我的言语太过苛刻,而是各自的立场不同,即便是付韵妮真的跟她老爸不是一伙人,但是毕竟是父女,血浓于水,我还是趁早跟她划清界限,免得今后纠缠不清。
不一会,手机再一次响起,不过这次是短信了。还是付韵妮发来的:“明天中午去老君洞,到了再说,你一个人来。”
这个女人真奇怪,明明被我骂得这么凶,还要约我单独见面。。。。。。顿时一个念头闪过:这小妞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过我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我觉得生活不会像那些狗血电视剧一样,处处充满这种低级的片段。她跟我这么一闹,就算是不会特别恨我,但是肯定也对我没什么好感,她是付强的独生女儿,付强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也不至于要她的女儿冒险跟自己的敌人接触。就好像西施虽然身在吴宫中,被夫差霸占着身体,但是她始终都是范蠡的人。我不是吴王,我也没那么傻。
不过她倒是提到了老君洞,这个地方被惟诚法师说过,是整个七星阵真正的目的所指。我们本来打算按照我们的顺序挨个破阵,赶在大事发生之前,阻止老君洞那场未知灾变的发生。不过我也仔细想了想,付强是道家人,付韵妮虽然是他的女儿,但是付韵妮的师承手法,却统统出自黄婆婆的佛家一脉,所以她约我到老君洞这样的道家圣地去,理应是有别的理由。于是我给她回了一条信息说,你想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去?她则回复一条说:想保命你就来。
这句话又把我吓到了,看样子她是真的知道点内幕,不过她叫我一个人去,我还是有些担心。谁知道会不会是付强发现了我们正在逐个破阵,担心我们最终反扑而选择了直接给我下个圈套,直接抓活人了。好在老君洞我去过不少次,3号依旧是节假日,所以上山进香的香客应该也是不少人,所以安全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我还是不敢擅自决定,打算吃晚饭的时候跟大伙商量下再说。
晚饭的时候,胡宗仁和司徒师傅去了书店回来了,彩姐也午睡起来了,我跟大家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然后把短信给他们看,让他们替我决定,去还是不去。这个时候彩姐问我,这个女的是不是就是上次约你们去医院的那个女的?我说是,而且她还是付强的女儿。彩姐说为什么要约你单独去?我说我不知道,可能觉得人多了容易引起注意吧。彩姐又问,你说她打电话来先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你们俩吵了一架,她还哭了是吧?我说对啊,莫名其妙的女人。
于是彩姐把碗筷一放,带着杀气的笑意对我说,肯定是个美女哈?我这时候才明白她刨根问底到底是为了什么,于是赶紧陪着笑脸说一点都不美,难看得要死,名字取得好听而已,你看那些名字好听的大多长相不怎么样,比如斯琴高娃。
胡宗仁那个死人,这个时候竟然冒了一句,不会啊,我觉得付韵妮还是算长得漂亮的了,性格又火辣,实在是因为在我们这行里了,否则不晓得好多人追她。说完他还傻笑着看着司徒师傅,一副好像司徒也见过付韵妮的样子。我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胡宗仁,对于这样一个智商只看得懂动画片的人,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我用凶悍的眼神告诉他,要是我挨打了我也一定会打你的!
司徒这时候插话了,他说我觉得这个女孩可能真是有什么事要透露,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去一趟,对付这么一个小姑娘我想你还是没问题的。明天我和小胡就去龙门浩先查查看吧,我们两个去,也不容易引起人注意。要是刹无道的人在附近,他们认识你的更多。
老前辈发话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了。不过我看着彩姐,我需要她同意才是。晚饭后回了房间,我花了很长时间跟她解释,告诉她我只是去谈谈,别的不会干什么,那个女的是对头,虽然她是个美女,但是及不上你万分之一。。。。。。
在我再三保证自己对付韵妮完全没有兴趣,且语气坚定的保证彩姐是我心中的唯一女人后,最终她同意了我去。当然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曾经偷看付韵妮内裤的事情。第二天我和胡宗仁还有司徒一起出门,我搭司徒师傅的车到了南岸区后,他们就自己走了,我则另外坐车去了老君洞。
假日的老君洞,虽然谈不上人山人海,但是还是非常热闹的。到了老君洞的山观门口,看看时间和付韵妮约定的中午还早,于是我打算先上山去看看,顺便用罗盘到处打一打,看看是否能发现点什么蜘丝马迹。
老君洞本名太极宫,早年曾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天师道场。也是西南道教的祖庭,所谓“老子出谷,天下知仙。”这是在说当年老子出了函谷关,遇到了一个叫尹喜的官员。尹喜告诉老子,自己善观天象,算准了有一位伟大的人此刻要出谷,早早在此等候,继而老子开始传扬道法,将道家普法到了天下。从此敬奉道教的人尊称老子为太上老君,认为修道者可以成仙。于是千百年来,道家在经历了数度文化和政治的动荡,却依旧留存至今,除了本身的分布太过广泛且分支众多以外,还源自于其自身深不可测的道家法门。我的师承虽然不是道家,但是我们的手法在道佛两家里,更加偏向于道家一脉,我和我师傅都不敬奉太上老君,但是我们偶尔却要用道家的符咒来保护自己。而我以往抓鬼时候常常会在地上墙上所画的“敷”,却是源自佛家改良。我们门派的名字里虽然有个道字,但我们更像是街井巷陌游走四方的神棍,不看相不批字,拿钱消灾,不注重手法的花俏繁琐,只讲究怎么才实用,即便我们的姿势常常很不好看。
师傅说,我们叫做“地巫”,说白了就是一个在各行各派中收集有用的办法,甚至包括不少民间的土方,这其中还不乏一些来自远古巫术时代的技艺。
我一路朝着山上走,手上拿了罗盘,姿势太过引人注目,于是我把上衣脱下,挂在手上挡住罗盘,遗憾的是这一路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待到中午肚子饿了,可付韵妮还没有来,我寻思也许我该先去找点吃的,万一付韵妮带了些帮手来,我至少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于是我就在山上吃了一碗斋饭,顺便为自己刚刚过了斋月却还得继续吃斋感到心理不平衡。
大约在12点半的样子,付韵妮来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莫非她是掐指一算知道我此刻正在吃饭?不幸的是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也被她看见了,本来就是敌人,却把如此弱的样子展露给对手看到,我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因为我本来还打算她来了先给她个下马威的。但是她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开心的样子看着我,似乎是还在为昨天那场争吵介怀。我擦了擦嘴问她,叫我来有什么事?她说来这里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爸爸目前做了个**,你的八字已经被他拿去做了交换,换到这老君洞后面一家农户家里,如果在此之前你们破不了他的**的话,那家人就遭殃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我的八字被换了,怎么又扯出一个农家来了。于是我让她给我说明白点,她说,在老君洞观后有一排农家乐,那个地方叫做牛背溪,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溪,只是因为这些年老君洞开始发展宗教旅游,附近的农户都没有继续耕田了,而是凭借自己家能够远眺山城美景,开起了农家乐,其中一家的户主,他家儿媳妇很快就要临盆,而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就是被我爸爸他们挑中的一个婴儿,他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夺走,那个姓魏的要用你来续命,但是却要喝这个孩子的血。
我很吃惊,于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问她道,为什么又扯上一个小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知道若是要用法子用一个人的命给另一个人续命的话,除了要掌握这个人的八字以外,还得有属于这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东西才行,而这些东西并不能是屎尿等排泄物,而必须是如同血液,毛发,舌苔等物。还要看这个被选中的人的八字和那个需要被续命的人的八字是否相合,举个例子来说,假若当年的魏先生选中了楚楚,是因为楚楚的八字符合他自己的命,那么选择我则是因为他遭受到惩罚后,托人例如他弟弟请高人改过自己的八字或是命格,有时候甚至是换一个名字都可以导致不同的人生。让魏先生的八字跟我的八字能够符合,这样一来,对付我一则可以保命,二则可以报仇。
所以当付韵妮说到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魏先生一定透过付强这样的高人,在当初决定采用七星大阵前就先在这一带摸过底了,找到了这个即将初生的孩子,可以通过预产期和父母的情况粗略推算出八字,可怜的是这个孩子在还没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性命,这个和他们无亲无故也无冤无仇的家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受害者。
我很是生气,因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简直太让人憎恨,所以我抓付韵妮的时候,大概力气稍微大了一点。她一下子挣脱我抓住的手,然后说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我是专门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你要是能够拦下这件事,不光是救了那个孩子的生命,说不定还能保住你自己。我明白她的意思,那是说假若我从中打岔,也就会导致付强的这个**起不了作用,这样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于是我问付韵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说我是付强的女儿,有些事情我想要知道就自然能够知道。她告诉我,这个孩子的生命非常关键,一定要救下他来,我听我爸爸说的,那个姓魏的瘦子托人算过,说这个孩子命格过于齐整,按照那个师傅说的,这孩子注定了是一个“童子精”,这也是为什么姓魏的要他的血。
童子精是一种喊法,大多数新生儿在儿童时期会眼界比较低,导致他们能够看到一些所谓的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只不过理解和表达能力有限,所以家长们迟迟不知道罢了。而童子精则是相对早熟且眼界高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数量比较稀少,事实上他本身和其他儿童并无差别,只是由于自身命格的关系,而导致他们被很多道法之人认为是“天生灵气”。
付韵妮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糊涂了。命格齐整的人,只是说明这个人的命可能比别人过得顺一些,不见得真会带着什么灵气之类的,人的命只是被注定了一个出生的时间,剩余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后天的发展和所选择的路,我就是个命格不齐但八字很硬的人,我小时候还想当个科学家呢!但是最终还不是选择了这条大多数人不会选择的路。
付韵妮无奈的摇摇头,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我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于是我对她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跟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猜谜语。付韵妮冲我招了招手,带着我朝着后山的摩岩石刻走去,走过一块大石的时候,她问我,这地方是哪里。我说青牛壁啊。青牛壁是老君洞的一处光滑崖壁,因为这块大石头像是一只趴着的牛,且石头呈现青色,所以被换做青牛壁。老君洞的摩岩石刻有独到的道家韵味,尤其是以“九龙碑”和“八难岩”以及这青牛壁最具有艺术价值。付韵妮指着崖壁半壁上的一处雕刻跟我说,你知道那地方刻的是什么吗?我说你瞎了啊那不是一头牛吗?青牛壁不刻头牛,难道刻你老爸啊?付韵妮白了我一眼又说,你再仔细看看,牛背上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我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这却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老君洞奉的是太上老君,而在道家神话里,太上老君正是骑在牛背上的。而今这青牛壁上的石刻牛,背上却没有了人。付韵妮哼哼了两声然后对我说,想明白了吧,你这只猪。
我怒目瞪了她一眼,她竟然敢用这个词来称呼我,我呸了一口后义正言辞的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有彩姐才能这么称呼我!她冷笑着说,老君洞的牛背上没有人,意思就是牛没有了主人。而牛背溪即将出生的那个孩子,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多道上人大加关注,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我心里一惊:难道那个孩子就是传说中牛背上的主人?
19。龙门
诚惶诚恐的,我竟然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转生转世,理论上来说,是佛教的一种说法,尤其是在藏传佛教里,非常玄秘。在活佛圆寂之前,他会给出明确的指示,下一任活佛出生的方向地点以及体貌特征,于是众多弟子会纷纷前去寻找,直到找到那个新的活佛。这是一个谜,多年未解。而太上老君则是道派先祖,按理说,他早已位列天庭,成为神仙了,如果我是他的话,我对重返人间是没什么兴趣的。
付韵妮听我这么说,她告诉我,起初她偷听到付强说这件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和我所想的其实是一样的,她也认为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大概就是所谓的“老君托世”,却在后来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付韵妮说,后来她才在付强有一次喝得有点大了,才把选择这个孩子的真正原因给透露了出来。
付韵妮告诉我,付强说的,这个孩子之所以被断定为命格齐整,是因为他祖上的关系。这个孩子的母亲目前是农家乐的户主,父亲则是入赘过来的湖北人。孩子的外公曾经是这老君洞中的居士,在1984年的时候曾经帮助观中的一位姓王的道士远赴滇南除害,据说那一年收押了好几个无法被送上了的恶鬼,至今依旧被封印存放在观内纯阳洞中。付韵妮说,这个孩子的外公虽然没有正式出家,但是已经是一位深得道法的高人。正所谓祖上记得子孙享福,这位居士虽然去世了,但是儿女子孙都过得很好。这个孩子更是在他去世前就交代过,今后自己的外孙定将为道,学习道法赈济四方。
我问付韵妮,人的命运应该是由自己来掌握的,这些宿命的东西,即便是在之前能够有所推测,但是毕竟时代也在改变,一个几十年前的人,根本不可能左右现在这孩子这一代人的生活。付韵妮说,即便是这个孩子今后不会成为一个道士,但是他的八字是早就被他的外公给算好了的,你别忘记了,姓魏的那群人要的是这个孩子的血,就是取决于这个孩子的八字和命格。例如一个小孩在年幼的时候就被人发觉非常聪明,于是家里人对他会有很大的寄望,但是在这过程中他也许会学坏,也许会堕落,不过那始终改变不了他这个“人”的事实,所不同的,无非就是成长轨迹和最终结果而已。
她这么说,我总算明白。这个孩子的出生是通过宿命的计算而被付强选择,因为生在道观边上,祖上又是得道高人,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出生原本就被赋予了一种使命,使命则是他自己的亲人和付强这样想要利用这个孩子的人所赋予的,对于孩子的父母而言,他们就希望孩子幸福健康快乐的长大,至于以后会过怎样的生活,从事何种职业,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同样的道理,对于付强而言,这个孩子即便以后成了个道家奇才,或是成了个轰动神州的大人物,那对付强来说也没有丝毫意义,他所要的无非就是这个孩子的血,因为孩子的血能够匹配姓魏的人,使得他的“续命”能够万无一失的进行,至于孩子的将来,他们则不会考虑,而且这个孩子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谁都还不知道。
我对付韵妮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抓紧时间赶在你老爹前头,保护好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对吗?她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接着叹了一口气。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要帮我,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帮,那样就是在挑明了跟自己的老爸做对。但是作为一个知情人,而且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她却也不能袖手旁观,看着这些悲剧的发生。所以她只用动作回答了我的问题,并没有开口,报以一声叹息,表达她的尴尬和无奈。我问她,我和你爸爸是对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因为你们是好人。
靠着青牛壁对面悬崖上的栏杆,我和付韵妮都很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打从内心来讲,我对付韵妮这个女人虽然口气不好,但还是感激她的。作为一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能够有这样的是非观,还是比较难得的。于是我忽然回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她,你是佛家人对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母亲是不是涅如师太的徒弟?
涅如师太,是一位逝去多年的老前辈,我从未见过。我之所以知道她的名讳,是因为她就是黄婆婆的授业恩师。我和付韵妮难得有机会在这种没有旁人的机会下长谈,有些事情还是一次性问个清楚才好。一方面因为黄婆婆一脉人甚至包括付韵妮的行事作风,跟付强简直相差太远,我得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若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还可能以付韵妮来要挟付强。这很卑鄙,但是我也没办法。
付韵妮告诉我,她的手艺,都是她母亲亲自教给她的。她母亲正是涅如师太的收山弟子,也就是黄婆婆的小师妹,当年师傅去世以后,她本来打算退出这行,随便做点小买卖度过余生也就是了,因为师傅去世得早,也没有教过她太多的东西,但是却因为机缘巧合,她见到了当时正被逐出师门,潦倒落魄的付强,出于佛家人的本性慈悲,她接济了付强,于是久而久之,两人就成了夫妻关系。本来太平的日子过了几年,付韵妮也出生了,但是却在她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付强则踏入歧途,成了刹无道的一员。付韵妮告诉我,她母亲跟她说过,当时母亲并不知道刹无道是个什么样的团体,而且那时候付强也并没用混到如今的带头人的地位,看他那段日子不断地给家里赚钱,自己却穿得差过得差,于是心里生疑,就逼问付强到底在干什么。付强虽然那时候已经在刹无道里混得有模有样,但是却因为那“敛财不留财”的规矩,使得自己越陷越深,最终已经无法脱身,无法自拔。即便如此,付强对付韵妮母亲依旧还是深爱着的,于是他的理由便是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在为了付韵妮母女二人。
女人心软,付韵妮的母亲即使对付强的所作所为极不赞成,但是由于已经晚了,造业太多,根本无法全身而退。于是她决定自己重新出山,出山的目的则在于保全自己的女儿今后不受牵连,能够顺利的长大。于是付韵妮从上初中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的母亲学习佛法,学习伏魔。
我打断付韵妮的话,我说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会打鬼,因为黄婆婆是不会打鬼的。付韵妮告诉我,这大概是涅如师太偏心的关系吧,到了晚年觉得自己的一身本事,却有选择性的传授给了其他弟子,真正能够制服恶势力的手段,还是需要攻击性才对。于是就单独把这门手艺传给了付韵妮的母亲。所谓同宗同源,即便是目的不同,手段都是类似的。这也是为什么那晚在医院付韵妮一出手,我就知道她跟黄婆婆必然有渊源。
付韵妮接着说,高中毕业以后,她就没有继续念书,母亲教她的那些其实是为了用来防身,因为深知付强的所作所为,生怕有一天遭遇反噬后殃及家人,也以此让付韵妮和付强划清界限,知道不是一门的人,只是无奈成了父女而已。两年前,付韵妮的母亲因疾病去世,付强天天都跪在妻子灵前忏悔痛哭,这才让付韵妮没有坚定下彻底和他脱离关系的决心。后来付强重操旧业,只不过一边在南平开掰掰车,一边维持刹无道中间的关系。身在这个行当,想要全身而退,除非金盆洗手,且要了却一切孽缘,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困难了。付韵妮说,母亲临终前,把自己的一些饰品留给了付韵妮,还有多年来自己掌管的付强得来的钱财。上次在医院看到付韵妮手上的银手镯,和雕花戒指,应当就是她母亲的遗物。
听完她说的这些,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异样情感。也说不上是对她同情还是什么,总觉得这个女人有她这个年纪难得的早熟,而且同样是没得选择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试想了一下,要是换成别的孩子,也许早已沦落为付强之流,她至今还知道保持距离,也实在难得。
我问付韵妮,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内幕,是想要我怎么做,现在就去那家人家里,跟他们提醒一下吗?人家可能未必会相信你,说不定把我们当疯子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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