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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州风云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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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和赤霞和尚白云烟道长交手的……那位?”小夏也大概猜到了这截巨大树桩的来历。

“不知道。”少女摇摇头,让小夏有些意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年,总之很久以前,一天忽然来了个很大很大的发着金光的和尚,还有一个飞在天上的老道士,不知道怎么的就和黑木先生打了起来。打了很久,我们都很害怕,后来黑木先生打不过,就被他们用雷劈成这样了。”

“……那他死了?”

“没有啊,他不是还在那儿么。”

少女这样一说,小夏才发现那树桩确实有些奇怪。如果是二十年前被劈断成这样的,那应该早就已经枯死朽烂,但这个巨大的树桩依然还是树桩,并没丝毫枯死的迹象,只是上面也没长出任何一点新的枝桠来。

“黑木先生虽然没有死,但是好像受了很重的伤,都不能动了,好像也不能再和我们说话。不过我知道他是真的一直还在。这些年我一直呆在他的身体里面,是他把我养大成这个样子。之前你们不能走出这树林,也是因为他不要你们出去。”

“原来是因为它?”小夏一惊。

“虽然黑木先生不能说话,但还是能够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事的。他能感觉我被捉住了,他没办法救我,就只能让你们一直走不出去。现在知道我没事了,他也不会再拦着其他人了,只是不会让其他人走到这来来而已。”

元神和躯干被毁,却还能留下一丝意识在这片树林之中,这黑木树妖说不定离传说中的长生天妖之境也不远。小夏吐了吐舌头。不过树木之精虽然生命悠长强韧,但汇聚出神智来也千难万难,这树桩可能今后也只能是个树桩罢了。

“老和尚把我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的时候我都快死了,迷迷糊糊的,老和尚用他的法术把我包裹起来送进了黑木先生的身体里藏起来。不过我好像又看见老和尚把我和爸爸妈妈埋在一起。之后我就一直在黑木先生的身体里面混混沌沌的,能感觉到是黑木先生把吃的喝的都送给我,我也好像慢慢知道了很多以前从不知道的事,头脑越来越清醒,身体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又一点都没有觉得不习惯。直到十多天以前,我才好像睡了一个大觉一样的醒过来,然后黑木先生就把我送出来了。”

“你一定很恨那些杀你父母兄弟的人。”小夏苦笑了一下。洛水城中第一个被剥皮而死的人就是在十多天以前。

“我记得我是很恨的,非常恨。我看得很清楚,他们是怎么样在那几个人手里被活生生地剥去了皮毛,然后在太阳下挣扎了很久才死的,我记得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我记得他们的眼睛。而那些人就在旁边看着他们的惨状大笑。”

少女皱起了眉头,抬头斜望着天空,眼神变得有些迷蒙,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恨意和戾气,依然清澈得如同婴儿,声音也依然地轻柔如风:“但是我现在却感觉不到恨了,即便是回想起来记得很清楚,却也不再伤心了。就算把挨个把那些人捉起来剥去他们的皮,让他们和爸爸妈妈他们一样,我好像也不觉得高兴,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做而已……难道是因为睡得太久的原因么?”

小夏想了想,说:“……我师父说过,睡觉是这世上最好最妙的一件事,因为你每次睡醒之后都是新的一天。”

“嗯,说得真好。”少女嫣然一笑,美不胜收。“你师傅也一定是个好人。”

如果你认识他就一定不会这么说了……小夏苦笑,问:“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嗯……不知道。”少女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回想了一下。“那个老和尚似乎和我说过很多话,但是我都记不清了,唯一能记得的好像就是让我尽情地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现在那些人都已经死光了,我就只是想到处出去看看,去玩玩。可我也不认识路,也不知道哪里好玩……你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所以就暂且跟着你吧。”

“……随便你吧……”小夏继续苦笑。莫名其妙地被卷进这场风波中,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多了这样一个似妖似人的少女跟在身边。好在反正他的麻烦已经够大了,也不在乎多大一点,至少这样还会比较有趣些。

洛水城肯定是不能去的,而且按照洛水帮的势力和实力,说不定还要尽快离开青州为妙。小夏决定先去南边的东陵县找坐骑或者马车走官道,毕竟在山林野外中是快不起来的,他也不想再碰见什么妖魔或者山贼土匪,并不是怕这些,而是怕这些带来的麻烦。

“对了,如果你要和我一起走的话,最好换个装扮,换件衣服什么的。”小夏忽然想起来。

“为什么?这衣服不好看吗?”少女摊摊手。

“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最好换一下。”小夏苦笑。少女全身就这一件白衣,披肩的如丝漆黑长发,连鞋袜都没有,就这样赤足走在地上,确实好看,好看得不像人。

小夏突然一愣。他现在才发现一个非常古怪的问题。那就是少女这身白衣还是这么白,这么干净。之前她明明就一直被扔在地上,而更早之前,她也是穿着这身白衣杀掉了洛水帮几十号人,连小夏的身上现在都满是干掉了的褐色血迹。如果记得没错,她被乾天锁妖符封镇之后倒在血泊中这白衣还染上了不少鲜血,但少女现在的白衣却干净得像是刚从纺车上才取下的。

这古怪其实的明显,之前其他人说不定也发现了,但小夏,灭怒,胡茜三人的心思都在其他更要紧,也更要命的地方,一件妖魔的衣服上的些微怪异而已,不值得花多一点心思和精神去思考。李大侠和云州大汉则可能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思考。

但是小夏现在空闲了,也知道了少女的来历,所以就更觉得奇怪了。

“你这身白衣……是哪里来的?”

少女摇头:“不知道。黑木先生把我送出来的时候就穿在我身上了。也许是黑木先生给我的吧。只是他不能说话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能给我看看吗?”

“好啊。”

少女点点头,脱下了白衣递给小夏。

“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随便脱衣服。”小夏干咳了一声。虽然他很想目不斜视,但还是禁不住看了少女那晶莹如玉,起伏有致的胴体两眼,阳光照在那躯体上让小夏感觉有些耀眼。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脸红。上一次脸红他都不大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知道啊。不过不是你要看的么?你的样子很有趣呢。”少女笑着,睁大了眼睛凑过来仔细看着小夏。

小夏又干咳了一声,闭了闭眼定定神,把视线和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白衣上,他马上就发现这件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衣居然是用雪蛛丝编织而成的。

雪蛛丝很少见,以前在雍州流字营里的时候和小夏交情不错的那个探子也有一根,不过却从不轻易拿出来,连赌钱输得宁愿光着屁股围着军营去跑三圈也不愿意拿出来做抵押。小夏亲眼见过他用这蛛丝勒死过三个西狄人,也跟着他一起用这蛛丝从百丈高的岩壁上吊下来,所以现在一看就知道。

用雪蛛丝来编成的衣服肯定也不会只是衣服,小夏很快就在衣服的纹理中分辨出三道符箓法阵‘辟火咒’‘辟尘咒’‘聚星集气阵’,这已然是件极为难得的法器了。但‘聚星集气阵’和‘辟火咒’也就算了,‘辟尘咒’这种除了保持干净之外就没用的符箓居然也不惜煞费心思郑重其事地编织进去,那说明打造这件法器的人又真的是只把这当衣服穿。

如果那探子后来没有和他的雪蛛丝一起被只地行妖虫给一口吞了的话,小夏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把这件衣服给他看看,小夏猜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青州没有雪蛛,千年树妖当然也不会做衣服,这衣服是女人穿的,肯定也不会是老和尚留下的了。小夏皱眉挠了挠头,再仔细看了看,终于在这白衣的后颈处发现了一个浅浅的月形暗花,那是道门云纹中的‘月’字。

“月?”凑过来的少女也看到了。

小夏也不吃惊她能认识这云纹。佛门传功有灌顶之法,赤霞老和尚的金刚舍利子汇聚的不只是一身修为,应该还有多年积累的见识和佛法智慧,只是看这半妖半人的少女能领会多少,愿意接受多少罢了。

单独的云纹一般也只是用来书写,这暗花也只是个花纹罢了,想了想,小夏想到这个可能:“……是名字……?”

“名字?嗯,如果要出去和人一起的话,确实是需要一个名字的。”少女想了想,双手一拍。“好,那我就叫这个名字吧。叫月亮。”

“月亮?厄……”小夏挠了挠头。“不如叫明月吧。”

“明月……好,就叫明月吧。”少女有些高兴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小夏。“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姓夏。”小夏老实回答。

“名字呢?”

“名字么……还没想好。师父说名字是我自己的,所以叫我自己取,但是我到现在也没想好该取个什么名字。”

“那别人怎么叫你呢?”少女问。

姓夏的小子,姓夏的臭小子,这是李大侠那种江湖大侠们叫的……夏施主,这是和尚们叫的……夏仙长,这是那些村民,还一定是少收了钱或者不收钱的村民才这样叫的……夏兄弟,这是那些江湖客们叫的,叫得比较平常一点的……

“一般人叫我夏道士。”

“嗯,那我们走吧,夏道士。”

“好。咳,不过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明月姑娘。”

第21章尾声(上)

当白老帮主收到从巫歧山那边来的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百多余里的荒野山路,就算洛水帮中的探子们快马加鞭,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更何况那片树林中残留下来的情况实在让人莫名其妙,要整理出有用的东西也让江湖好汉们绞尽脑汁。

所以,白老帮主收到的消息也是断断续续,散乱不堪,甚至听起来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那巨响所发之处乃是兰陵寺后那一片曾经的树妖黑林中,林中新有一方圆里许,深十余丈的巨坑,昨日所闻巨响当是此坑形成所发。”

“坑边发现一些四散的尸体残骸,似人似兽,被人斩碎之际又被烈火焚烧而死。从衣衫零碎来看似乎是之前帮中所邀客卿中那云州汉子黄得胜。”

“坑外发现胡香主所带的机关兽之残骸,那云州汉子该是被胡香主机关兽所杀。”

“巨坑中央发现一堆灰烬,中有心形舍利子一粒,滚烫炙热无法拾取,色泽深红如火,当是佛门高人涅槃之后所留。”

“坑中边缘处发现两具尸体,分别乃是前来助拳的神机堂胡香主,和帮中所邀客卿青州大侠李玉堂。胡香主衣衫尽去,下体糟污,肩有两处剑伤,被人强暴致死。而凶手……似乎就是李玉堂大侠。李玉堂大侠又被人以凌空爪劲腰斩而死,临死前留下血字说乃是中了宵小暗算误食阴阳合欢散,但血字边又有一粒阴阳合欢散……”

“树林中有许多处树干之上被人以刀剑刻画出图画和不伦不类的俗俚诗句,彼此之间又毫无联系,混杂不堪,不知何故……”

“……发现一只被人斩断的树枝,上刻‘聪明易夭’四字……这树枝一端尖利一端平直,尖利的一端上有许多泥土,属下以为,这说不定是……”

每一个报信的帮众前来一次,白老帮主脸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到这最后一个多说了几句,白老帮主终于用那仅存的单脚跳了起来,再上前飞起另一只脚,那神机堂精制的价值百金的假肢就和这个想表现一下自己聪明善查的小头目的头一起撞得稀烂,随后竭斯底里地朝所有听得见的人怒吼:“再探~!再找~!去找少帮主~!去将洛水城,将青州最好的捕快,仵作,猎人,追踪能手都给我请去~!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午夜,白老帮主终于等到了少帮主的消息。

“发现少帮主……的尸体了。和城中其他人一样,是被剥去了皮,又被人以树枝穿过颈项而死。”

只是一句话,就将这个老人全身的气力和精神全部抽空,软绵绵的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虎皮躺椅中,双眼无神地望着上空。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老天似乎刻意要把这个老人所有的一切尽数摧毁,那个战战兢兢跪在下面的帮众说出来的话好像是九天之上传来的声音,宣布他生命中曾经拥有的从此全部化为乌有,不留丝毫残余。

“……少帮主之墓旁还有一个更大的坟墓,内中掩盖了许多残肢断骸,经仵作拼凑辨认乃是曾老护法,胡护法,裴护法,还有随去的帮中高手和客卿共数十人。”

白老帮主浑浊无神的双眼留下泪来。曾老护法和他患难相交数十年,真正的老兄弟,亲兄弟,连他都已经在这后院享福,曾老护法还在前面为守护这几十年打下的江山操劳,这样的一击对他甚至不比丧子之痛轻。

然后帮中好手,客卿全部丧生,这也意味着这数十年打下的江山也将要分崩离析。失去了利齿和爪子的老虎只会沦为豺狗的猎物,洛水城这一片水道商路的控制权早让周围的帮派眼红了十多年,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神机堂吴堂主求见。”

白老帮主自己都没有察觉禀报的人是怎么样进来的,也不记得自己同意了没有,然后那个瘦削的男人就走了进来,对他抱了抱拳,说:“少帮主和曾老护法之事我已听说,还请白老帮主节哀。”

白老帮主吃力地把视线挪到这个男人身上。这也是个几乎把全身都笼罩在盔甲中的男人,神机堂的人似乎大都是这样,可能出于展现自己的机关盔甲的心思,也可能是不把自己包裹在这层皮中就觉得不踏实,只要是有了一定资格,能穿得起这种盔甲的神机堂中人随时都把这身盔甲穿在身上。

“吴堂主的消息来得好快。”白老帮主冷冰冰的,有气无力地说。这消息自己也才刚刚听说,他居然也就知道了。

“胡茜香主乃是我青州分舵最为得力之人,此番为相助贵帮还带着两只总堂新研制的机关兽,我自然一直关注着。如今胡香主不幸身死,居然还死于贵帮客卿之手,死的如此凄惨,还希望白老帮主能给我个说法。”

这位吴堂主的盔甲没有把脸遮住,所以能看得很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和言语里的味道一样,带着豺狗的那种腥臭。

“你想要什么说法?”白老帮主微微恢复了些精神。虽然早知道这些惯于摆弄机关的都是些连面子都不屑于去装的真正小人,当初帮他们在青州立足发展也不过是想利用罢了,但也没想到反噬来得这样快。

“首先我想要知道事情真相,胡茜香主是如何死的?我堂那两只机关兽又是如何被毁的?还有那杀害如此多人的凶手到底是谁?这凶手不除,我洛水城以后将不得安宁。”

“我也想知道。我比你更想知道。”当听到‘凶手’那两个字的时候,白老帮主的眼中精光一闪,精气神似乎又马上回到了这个老人的身体里,而且比之前更旺盛百倍。好像他现在所有的心神魂灵都寄托在这个词上,连吴堂主言语中的那些不大合适的东西都没去在意。

“恰好我堂中机关首座魏瑟大师也来了这青州,胡香主那两只机关兽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听说白老帮主和魏瑟大师有旧,也该知道魏瑟大师的能耐,便请大师前来一议,定能得出当日所发生之事的真相,也能查出那凶手踪迹。”

“魏瑟……魏瑟……是他?”白老帮主念了几遍这名字,一下猛的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改名叫这个了么?还成了你们的机关首座?”

早在二十年前他就认识这个人,实际上洛水帮能成为洛水城第一大帮派也和这个人有关,但是就算是这样,再加上如今的状况,他也非常不想和这个人搭上什么关系,就像一个人就算马上就要饿死也不会想到要去吃屎一样。

只是‘凶手’两个字好像又给了他莫大的动力,他轻轻地就越过了这个障碍,点了点头说:“让他明天早上来吧。”

第二天清早,白老帮主坐进了十多年都没进过的总舵大堂。当坐在十多年没坐过的那个主位的时候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坐在上面了,但是他也不大在意,甚至把那个新纳的小妾也带进这个原本是不许女人进来的地方。

没让他等多久,吴堂主就带着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来了。

这是顶很奇怪的轿子,虽然装饰得很精致,制作得也很好,但是相对于一般的轿子来说却显得有些太小了。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才能勉强塞得进去,简直好像是一顶专门为小孩特制的坐轿。而且抬轿的四个人都是生得高大威猛,面目英俊,看起来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身手姑且不论,放到哪里也不会只是替人抬轿子的。大堂中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免不住微微有些好奇,正在替白老帮主端着一碗莲子羹的美人更是轻轻地咦了一声。

一看到那顶轿子,白老帮主就知道里面是坐着那个二十年没见的熟人,现在已经是吴堂主口中的魏瑟大师。果然,那把甜腻腻的,听过之后就绝不会忘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二十年没见,白帮主风采更胜往日啊。还有这样一位美人陪伴左右,这日子当真是过得舒坦。”

这声音细细的,黏黏的,有些男女不辨,好像还很甜,但是听着的人都不会舒服,好像是一锅有毒的糖水和在这声音里顺着人的毛孔往骨子里直浸。那位端着莲子羹的美人更是皱了皱眉头。

“你倒还是老样子。”白老帮主冷哼了一声。神机堂的机关器械之术造出各种机关兽来都可以,造顶可以自己走路的轿子也根本不难,这人偏偏就喜欢用人来抬着。“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既然你来我这里,便是不想亲自远途跋涉去看了。我已将到过那里的仵作和精于探查的帮众都叫来了,有什么你就问他们吧。”

“嗯,你们便将那里的情形说给本座听听吧。”轿子里那个声音说。“还有,胡香主和灭怒的情况我是清楚的。那云州蛮子和那什么青州大侠的身手,状况如何,也说与本座听。”

早站在这里的帮众和仵作就上前一一禀报了昨天在那里看到过的东西,汇报的东西和白老帮主听过的差不多,有的也经过这一整夜的整理更精细些。轿子里的人大多时候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问:“所有发现的尸体你们都清算清楚了么?可是和你们当日去的人数符合?”

一个老仵作连忙上前作揖说:“多数尸体实在是被切割得太碎小,又混杂在一起,还有些被火焰焚烧过,那火焰又太过猛烈,连骨头都成了灰。所以拼凑起来实在费力,现在还只能拼凑出大概来,估计的话应该是和当日的人数一样的。”

轿中人发出一声嗤笑:“没有,还有一个人也活着离开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很有趣的人,嘿嘿。”

第22章尾声(下)

“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本座就费点精神与你慢慢解说吧。”那轿子中的人似乎打了个呵欠。“当日去救少帮主之时和那凶手一战虽然惨烈,但最终应该是胜了,而且必定是击杀或者是擒下了凶手。若是那凶手重伤遁走,他们也绝不敢还留下慢慢掩埋尸体。但后来变成如此状况,分明是内讧。”

“内讧?为何?”白老帮主虽然也隐隐早有了这感觉,但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其他人若为争功夺利还好说,但灭怒大师乃净土禅院护法金刚,方外高人,视名利如粪土,怎可能和那些江湖中人一般动辄互相残杀?”

“本座也视名利如粪土,难道你觉得本座就不会杀人么?嘻嘻。”轿中人笑了,声音像只毒蛇在吐弄自己的信子。“你当真以为那些自称四大皆空的秃驴便什么都不求了么?求佛法,求自在,求解脱,一样的是求。只要遇见他要求的,想要的,他一样的可以杀人,最多杀得名正言顺点,拿套说辞来自欺欺人罢了。至于我堂的胡香主么,嘿嘿,头脑也算够用了,就是性子太过心急,想为我堂立功心切,尽快借此将你们洛水帮给耗空,说不定你帮中人还有些是明中暗中死在她手上的。不过最后她死成那样,也算有趣。嘿嘿。吴堂主,你驭下无方啊,平日没有和胡香主多加练习么。怎么让她一操就死?”

这位大师的话毫无遮拦,连吴堂主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起来。好在白老帮主似乎早知如此,并没什么反应。

“他们在那黑木妖林中困了足足两天之后才开始动的手。姑且不论他们之中是谁,又如何去触发了这二十年前余下的妖阵,能在这两天中还相互隐忍,相互设局算计,只能说明除了灭怒那秃驴和胡香主两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人,三人相互顾忌,这才能将场面拖上这么久。至于那云州蛮子不过一投机取巧之人,最后化身妖兽,怕是强引兽魂入体已神智不清,只能沦为其他人的棋子罢了。那什么自号大侠的,更是一听便知是其蠢如猪之辈。所以说必定还有一人与他们互相牵制。而且最后这人笑到了最后,说不定还和那凶手互相勾结。”

“这人是谁?”白老帮主沉声问。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么?”这声音啧啧两声。“当日和那凶手一战死了如此多人,而且死状都惨烈不堪,却没有人逃走。也许贵帮高手还忠心可鉴,但是那些请来的江湖客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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