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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州风云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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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万丈雪山上的千年寒泉。“贫僧问四少,你自己可放得下自身的心结,转身就走,走脱这业障是非因果的漩涡么?”
看着那双清澈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唐公正居然微微有些恍惚的感觉,好像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倒影远比任何时候更清晰。不过他旋即又一笑摇头:“大丈夫有所必为。兄弟之情,兄长之责,怎能放得下。”
十方笑着摇了摇头:“是了。四少自己都是放不下的人,又如何能怪别人?最多那些人是贪,是嗔,四少是痴罢了。”
“……那十方你到此处,身入这业障因果的是非圈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想看的,做能做的。”十方笑了笑,又盘腿重新坐下,闭上了眼睛,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睁开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护着明月姑娘。”
……
当在木屋中见面,唐公正看着小夏的脸色的时候都是心头重新又是一沉,问:“怎么了?难道没问出来什么么?”
“问倒是问出来了……大概也和我们之前所料的差不多……只是……”小夏的眉头紧锁,右手大力搓弄着自己的下巴,搓了搓忽然问:“四哥觉得那初阳道人怎么样?之前你看可有什么古怪之处么?”
唐公正连忙问:“怎么了?那人有什么问题?”
小夏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感觉好像又有些古怪……四哥你觉得这人之前的言谈举止,神情姿态可有什么有异于常人之处么?”
唐公正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虽然之前接触不多,但说话做事看起来也没什么古怪,连说起灭门之仇的时候也是神情自然,确实没有丝毫的异样。”
“……我也是觉得不似作伪……”小夏挠头。唐公正的眼力和江湖经验不用说,他对自己的眼光也有十足的信心,这十多二十年的江湖路走下来,他看人的眼光早已磨练得尖锐无比。之前初阳道人的表情神色确实自然,没有大哭大叫,但语气眼光深处的那种怨毒和悲愤却浓得化不开,小夏甚至都想象不出有什么人平白就能演得出来。
“虽然我们仓促间对此人的背景来历都无法确认,但是此人的重要性举足轻重,石道人和夺宝盟中的其他几个盟主也必定会仔细调查清楚。虽然这些人利令智昏,但却不是莽撞的无谋之辈。”
“……算了,至少他说的法子应该没问题。”小夏摇摇头,也许那初阳道人是有什么脑疾之类的吧。“那四哥在此歇息,我就潜入进去看看。”
说话间,小夏取出石中泥给他的那块土咒泥球,身体无声无息地沉入地面去了。
第16章谈(三)
石室并不大,陈设也极简单,除了一张石床,石凳和石桌之外几乎就没有了任何东西,连窗子都没有。因为这石室根本就是在山腹中以道术咒法硬生生开辟出来的,石床石凳石桌都和地面室顶浑然一体,没有丝毫刀劈斧凿的痕迹,活活的就是一个瓶罐一样的容器,将人整个地装在这里面。虽然石壁隐隐透出红光,气流被石壁上一些符咒阵法牵引着流动,实际上并没有那样的漆黑憋闷,但一旦在这里面呆的太久,一般人还是忍不住地烦躁。天下间大概只有建造这些石室的五行宗修士,那些除了潜心修炼之外就一无所顾的怪物才能安然居住在这里面。
唐轻笑并不是那种怪物,但是他现在也住得很安心,就算是这大半天里都没有人搭理过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响动传来这石室中,他却一样地安然盘腿端坐在石床之上。石壁上的红光将他本来略有些苍白的脸映出更多的血色和生机,看起来比前几天有精神多了,或者说,这五年中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精神过,没有这样高兴过,连空气中那浓浓的硫磺味闻起来都是那么的提神。
林筱燕还在她外公那里,途中那一路的压抑阴郁都早抛到不知哪里去了,和她外公一直有说有笑,亲热得和其他十多年没见过的爷孙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亲热地多。这点不只是林筱燕之前完全没想到,也完全出乎唐轻笑的意料。当然,这是个很好的意外,说是惊喜都不为过,林筱燕和她外公的关系越好,这位天火派的外公越喜欢林筱燕,越看重林筱燕,对于唐轻笑的顾忌就应该会越轻,那唐轻笑的计划就越容易成功。所以,唐轻笑现在的心情就越好。
如果说现在还有唯一的顾虑,就是守候在天火山外的那些人。
他知道肯定有人守在外面,他也知道他那个大哥唐公正也在外面,他却不知道那些人会做些什么,唐公正会做些什么。他虽然一直很看不起这个大哥,但是在内心深处又有些隐隐的奇怪感觉,这个完全不似个唐门子弟,只知道一口气胡来的大哥总能将他之前认为理所当然的什么东西砸得粉碎,让他无所适从,恐惧莫名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有些敬佩。
这次总不会他还能靠着那股没头没脑的蛮劲硬砍进来吧?唐轻笑嗤笑了一下。他事先做的准备工作当然没有夺宝盟做的那么多,知晓的资料也少,但是他只要知道这天火山是天火派的总坛,是从上古五行宗流传至今的驻地就够了。他看不见外面那径直数里的巨大火球的奇观,但从天火派其他人脸上那淡定的神情就能够很清楚地得知,外面的人绝不会有机会闯进来。
现所以现在剩下的,就只有静静等着那祭炼灵火的一天到来,静静地等着他足足等了五年多的那一天就行了。
那么枯燥,无聊,难捱,几乎绝望的五年多日子自己都一天天地挨过来了,现在这满怀着希望的等待,自然就已经成了一种享受。想到这里,唐轻笑忍不住又笑了。
叩叩。石室的门外响起几声轻响,似乎是有人在用指节敲打石门,应该是天火派的人,唐轻笑连忙开口:“请进。”
石门朝旁滑去,一个人脸上带着微笑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个人,唐轻笑立刻双眼圆瞪,张口结舌,连头脑中都是一片空白。即便之前在那小镇上看见他大哥唐公正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吃惊过,因为那还可能只是一桩极之偶然的凑巧,但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个走进来的人自然就是小夏。他笑眯眯地看着石床上呆若木鸡的唐轻笑,像个自来熟的客人一样,径直走到那石凳上坐下,拿着上面的水壶辈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问:“只有你一个人?林姑娘现在是和她外公在一起么?”
“你……你……”唐轻笑还没从极度的惊骇里回过神来,只能傻傻地看着小夏,短暂空白之后脑中转念间已是千百个念头,做出了无数个猜想假设,甚至联想起了六年前荆州天火派分舵中,小夏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面前,一股寒意莫名其妙地从背脊上升起。“……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怎么能进这里来?难道你……难道你……真的是……”
“放心,和六年前一样,我不是来和你抢东西的。”小夏一口将杯中水喝了个干净。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唐轻笑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小夏又倒了一杯水,喝下,回答:“土遁术。”
唐轻笑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至少他知道唐公正是绝用不出土遁术的,即便是灵光符这种专供学武之人用的法术道具,也绝做不出五行遁这样高明的道术。但他的惊骇之意还是没完全褪去:“……这天火山就能这么简单地用土遁遁进来?”
“当然不简单。我足足在地下花了两个时辰。还好我对这天火派的阵法都还有些了解,否则可能就出不来了。”小夏再喝下第三杯水。他在地底的两个时辰,几乎就在流动的岩浆之中穿流打转,还好确实没有了土行道法的支持,这大阵地下的熔岩流动大为缓和,也不成阵法,漏洞颇多。但周围土壤里的高温依然烤得他几乎晕过去,身上的汗水一出就立即蒸干,全在身上结出一层白色的盐霜。好几次都几乎忍不住,好在最后还是终于将这大阵的机要摸清楚了,这才钻了上来,现在正口渴得要命。
“……那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的?怎么知道是我在这里?”
“我在下面看见,地火熔金阵正在全力运转,十二个修炼火行道法的高手分做六组枢纽,控制着将所有火行元气朝大阵中央那熔岩池的中间汇聚,只有在这里和另外一处有丝丝细微之极的火行元气用来运转些极小的阵法。我早在荆州天火派分舵见过,那是给外面客人所住的宿处通风照明的,天火派自己人住的地方不用这些。也就说这两处有客人,而另外一处那里,有个连我在地下也感觉得出的火行道法高人在,我自然就猜出你是在这里了。”
小夏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刚才在地下的时候他大多数功夫都放在了这上面,多亏他对这天火派的阵法有不少了解,想破脑袋才从阵法的细微变化上看出些端倪。天火派虽还不能说是惊弓之鸟,但一旦在自家里发现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人,也是绝不可能先好好交谈沟通上一番,至少也是先制住抓起来拷打逼供。他这一次进来只是探查,最关键的还是来找唐轻笑,如果不是确实找准了,那是万万不敢现身的。
一五一十地将这些都说出来,也是想给唐轻笑解释明白。牺牲了这么多时间,瞒过这么多的人潜伏到这时候,唐轻笑的戒备心绝对到达了一个顶点,小夏可不想把自己的安全压在只是单单薄薄的‘朋友’两个字上。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喝下第四杯水,小夏满足地叹了口气,想了想,说:“……大概还是和六年前一样,来劝你收手的。”
“收手?收什么手?”唐轻笑笑了起来,笑声和笑容都是那种刀子般的尖锐,冷冽。
小夏淡淡说:“就是住手,停手,不要做了的意思。”
“为什么?凭什么?”唐轻笑站了起来,凤眼如电,死死地看着小夏。“为什么你要我住手?凭什么你认为我会收手。”
“……因为这朱雀灵火根本就已是个圈套。你们老太爷要你哥哥来,也是要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其中捣鬼,弄出这样一个圈套来意欲为何。他在后面一路追来,也是想要你住手,带你回去。”
“……你是和我哥一起来的?”唐轻笑眯了眯眼睛。
“对。我答应了他,来这里劝你几句。”
“你才认识我哥几天?就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唐轻笑的声音一下平静下来。“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被天火派的人发现是什么下场?或者……我如果招来天火派的人,你会怎么样?”
“我自然知道。”小夏点了点头,一笑。“还有你绝不会叫天火派的人来的,最多亲自动手把我灭口罢了。难道你不怕我开口说出你的身份目的么?”
“……那你为什么还来?”唐轻笑冷冷地看着他。
“因为我答应了你哥,要来这里劝你住手。”
“……他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这次是一千两还是两千两?”唐轻笑笑得很难看。
“他什么都没许给我,他只是请我帮忙。我当他是朋友。所以就来了。”
唐轻笑突然上前一步,声音也陡然尖锐了起来:“……我也当你是我朋友,我也曾经请你帮忙,但是你却说有事,推辞了。现在我哥请你帮忙,你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了?为什么?”
小夏一怔,倒没预料到唐轻笑会这么计较这个,想了想,说:“……因为我也不喜欢你做的这件事。四哥气度令人心折,他当我是朋友,我便帮他,就这么简单。”
唐轻笑的脸陡然涨得通红,愤怒,不甘,暴戾,嫉妒,将他那原本俊逸秀美的面容扭曲得有些可怖。他陡然用拼命压抑之后还是声嘶力竭的声音怒吼:“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比我强?老太爷觉得他比我强,所有人都觉得他比我强,连你也觉得他比我强?”
小夏忍不住用手抚了抚额头。看来这六年间唐轻笑真的是丝毫没有长大,说不定还更幼稚了。他顿了顿没说话,等到唐轻笑脸上的激动神色慢慢散去几分之后,他才开口说:“你们唐家堡的事我不清楚,四哥是不是比你强这一点也暂时不用去理会。我只是想问,你要这朱雀灵火来做什么?”
唐轻笑深深呼吸了两下,也渐渐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反问:“……这朱雀火乃是一点先天真灵之火,火中精灵,烧融万物升华万物,乃是修道炼器的至宝,到底有多么难得多么珍贵,你修道法的难道还要我这学武之人来告诉你么?”
“我当然知道这是宝贝。但我问的是你要这朱雀火来做什么?送去唐家堡?你觉得如今这事闹得天下皆知,你们家老太爷可还愿意要这东西么?”
“……老太爷当然不会真要这东西……”唐轻笑当然比小夏更清楚。唐门做事的时候都很高调,狠,辣,果决,务必让人闻之生畏,但是唐家人却都很低调,阴郁,习惯性地呆在不引人注意的阴影当中,像这种已经闹得风风雨雨的东西,虽然珍贵,但又不是必须之物,唐家就算是真到手也只会马上送出去。只是他眼中的光却没有减弱半分。“……但正是这样危急之中的火中取栗,才能让所有人,让老太爷看明白我才是唐门这一代中最有才华的弟子,才是真正有资格入内门,受唐家衣钵的人。”
“……原来你潜伏这五年多时间,骗这么多的人,也就是为了让别人承认你。”小夏点点头。唐轻笑这样想他当然早就明白。“但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别人承不承认你,在别人眼中你是什么样,这和你自己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唐轻笑更莫名其妙地看着小夏。“我在唐家堡辛辛苦苦地修炼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被老太爷收入内门,将来做一个名震天下的唐门子弟。但我那私生子哥哥一回来,却将所有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全夺去,偏偏他还显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就是要做给老太爷,做给所有人看,我才是真正的唐门子弟!”
“……所以你就千方百计查出了林筱燕姑娘的身世,想办法潜伏在她身边整整五年?”
“对。”唐轻笑的嘴角不禁抿起一丝笑意,这五年多来的隐忍终于换来今天的成功在望,他实在是难抑心中的兴奋。“……因为朱雀灵火,天火派的根底早就被江湖中人探查得清清楚楚,我只能另辟蹊径,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通过我们唐家的渠道,还有青雨楼的消息,终于查到了天火派宗主金志扬入天火派之前曾有个女儿,而那女儿后来嫁去了徐州边上一个小小镖局之中,生下一女后就去世了。也就是说金志扬居然有一个外孙女这个唯一骨血。”
“当然,只是一个外孙女,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天火派的人修炼到深处绝情绝性这是人所共知。不过我并不死心,亲自去那里看了看,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经常委托那镖局一个商行,其实是天火派分舵下属帮派的。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线索,但是我的直觉却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所以我想办法潜伏进这镖局里面,一直等到这个时候。”
唐轻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开心,眼中的光越来越亮,连呼吸都变粗了:“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金志扬以前每年都会有几天偷偷地来探望筱燕,还会陪她玩耍,只是和筱燕立下规矩,不能告诉别人,筱燕那傻女孩也真的从没和其他人说过,连我也没告诉。我还奇怪筱燕之前问我是不是这世上有神仙会来找小孩玩耍,小孩长大后就不来了。想不到原来是这样。原来金志扬真的没有放下这段骨血亲情。这就是我的眼光,我的直觉,全天下都没有人想得到这个法子,只有我想到了,还做到了!”
和唐轻笑那越来越热的眼光和声音相比,小夏的神情却至始至终都是那样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等着唐轻笑说完,他才点了点头,开口说:“我总算明白,明月姑娘当时为什么说你是坏人了。原来那马贼头领你原本就可以轻松收拾掉的,你故意令情势危急,只是想试试有没有天火派的人窥伺在旁,暗中保护你们吧?”
“……你说对了,连那些马贼都是我引来的。我悄悄用青雨楼的渠道散发消息出去,有一趟价值不菲的暗标悄悄去冀州,就是想试试看是不是真如我所料。可惜,虽然金志扬叫人送来的这趟镖真的目的其实是筱燕,却没有暗中派人保护……”
“……原来明月姑娘当真是慧眼如炬,虽然不晓世事,却能直观人心……”小夏摇头叹了口气。“只可惜当时我没弄明白,还冤枉了她……”
第17章谈(四)
“那妇道人家懂得个什么?连你也一起见识短浅起来。”唐轻笑不屑之极地冷哼一声。“若图大计,小小牺牲自然难免。什么好人坏人?你当是给小孩子说故事么?”
“……我记得你当时也并不好过的,还亲自去砍柴来给他们火化。”
“……张四他们几个这些年确实对我有照顾,真把我当做他们的小兄弟看待……”说到这里,唐轻笑的眼光也忍不住微微一黯,不过旋即又被深处的火焰点明起来。“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拿命换钱的活计。我这里事成之后,十倍百倍地赔偿他们家人银两便是了。”
“所以你就什么都可以做?骗好心收留你的林总镖头,利用一心爱慕你的林姑娘……说不定你还准备拿她当筹码要挟那天火派宗主?你自己好好想想,可过得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
“这世上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只以成败论英雄。只要你成功了,谁管得你用的什么手段。千百年后的世人只会记得那些名动天下的丰功伟绩,谁会在意背后有什么龌龊不堪。”唐轻笑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旺,越来越亮。“而且这就是我唐家行事的方式和方法,作为一只暗器,隐,忍,无情,为达目的要能舍下一切私人感情的气魄,我心中确实有愧,确实有犹豫,确实有不忍,但这都是我心性磨练不够所致。而也只有经过这些,我心中的这些才能慢慢磨砺得锋利……”
“这才有资格做唐家最锋利的暗器,是不是?”
“是。”唐轻笑眼中的光芒火焰亮得好似正在将自己的灵魂当做燃料,耀得刺眼。
小夏长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其实在此之前,他也知道自己的劝说基本上不可能有什么用的,一个倾注了五年心血的计划,背后是唐轻笑那一个从小到大十多年的意念,精神支柱,已是几乎不可能再被任何外力改变。
但是他依然干冒大险潜进来,能说的还是一定要说:“……那我说此事背后有人暗中图谋,你也是不信的了?”
“信,我当然信。”唐轻笑一笑。“为了这个计划我等了六年,你以为我只是窝在有德镖局里无所事事么?我当然早看得出这场风波似乎是有人暗中操纵,但那关我什么事?”他双手一摊。“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这场风波的风眼里,外面的风波再大再诡秘,已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看来我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了。”小夏再叹一口气,转头朝石壁的一个方向看了看。“那个和林姑娘一起的,便是她外公,天火派宗主金志扬吧?”
“对。”
“他们正在朝这里走来,看来我该走了。”小夏站起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唐轻笑微微一惊。
小夏淡淡回答:“那天火宗主一身凝聚的火行道法已经和这天火山的整个阵法连为一体,一身火元之力充沛到了极点,便是当日荆州天火派那天地洪炉大阵也不过如此,偏偏还能运转自如,已是我这辈子所见道法修为最深的人。你武学修为不到先天,也不通道法,自然是看不出来。我最后劝你一句,不论你手里有什么依仗,不到最后关头也绝对不要妄动……甚至到了最后关头也不要妄动,因为你无论怎么动都是死的更快罢了……”
唐轻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说:“……你最好别再来了。这次便算了,下次若是情况稍有不对,说不定我会先出手杀了你。”
“你放心,我这土遁术也只是之前别人所给的符咒。而且现在这所剩的法力只够我出去,之后便是再想进来也是不成了。”手按着没剩下多少的土咒球,小夏身体开始下沉,脚下的地面像水一样将他吞没下去,当地面淹没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忽然抬头说:“对了,最后我便回答之前你的问题,为什么所有人,包括你家老太爷在内都觉得唐四哥比你强。”
“什么?”唐轻笑的双眉猛地朝中间一交一碰,像两把互相交锋的剑。
“因为唐四哥只是坦坦荡荡,真心诚意地将自己做好,从不想什么暗器什么功业之类和自己无关的东西。唯大英雄能本色。能做好自己的,就是这世间一等一的人物。而你不过只是个连是非对错都要靠别人来告诉你的小孩子罢了……”
顷刻间,地面就将小夏的整个身影完全吞没了,然后回复之前的模样,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唐轻笑只来得及对小夏留下的那句话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随即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缝制得精细之极的小口袋,那小口袋上居然还有大大小小十来个更细小的口袋,他屈起小指从其中一个小口袋中掏出一丝粉末朝空中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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