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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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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再说山大王们眼眶子大,”
瞠目结舌过,毛掌柜的又取出十两银子,银边儿光滑的元宝,和刚才的那一个放在一处,毛掌柜的死盯着毛蛋铜铃一样的眼睛:“这下子,足够了吧!”
那死鱼眼睛发出寒光,毛蛋要再说不够,毛掌柜的只怕要上去狠狠扼他。
毛蛋肚子里骂一句:“穷酸相!”面上嘴咧得更大:“要是别人,这当然不够,咱自家的事情,兄弟我全担待了!”
紧紧憋气的毛掌柜的,这才幽幽长长轻轻细细吐出一口气,对原木无漆的桌子上两个元宝看一看,又眼泪汪汪。
临出门又回身叮嘱:“周家那丫头?”毛蛋再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毛掌柜的这才毅然决然,下定决心,离他的银子而去。
毛蛋笑逐颜开收起银子,一个人拍着粗大脑袋想上半天,憋出来一句:“够狠的!退了亲不算,还不放过人家丫头!”
毛蛋虽然帮忙,虽然以做坏事为乐,收过钱要评题一下亲戚毛掌柜。坐到暮色西沉,毛蛋出门,直奔西门口儿的小酒馆而去,去给毛掌柜的寻山大王。
☆、第三十二章,来历不明的强盗
每个城里都有一些地方,在夜色沉下来后,反而更热闹。骰子转动,脂香四溢。
毛蛋来的这个小酒馆,就在赌场隔壁,对面正对着青楼。走到这里,正是掌灯时分,酒馆里坐满了人。毛蛋粗声大气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眼角瞍着,角落也不放过。
一个雅间帘子一动,露出半边面庞,这半边面庞胡子乱碴,一看就是粗壮汉子。他警惕的在店里扫视一眼,毛蛋看到他大喜,往这里走过来。
雅间里,坐着四个人,四个桌子边各踞一边。从衣服上看,是歪戴帽子扯开衣襟,混混的打扮。但看他们的坐姿,都是笔直,眼神儿,也全慑人,和山大王们是有区别。
可这些人,是毛蛋新近认识,几个月前出现在这附近的山大王们。也报过名字,就叫张大王二钱三刘四,这一听就是假名字。
见毛蛋进来团团打躬:“哥哥们,兄弟有事求你们了。”张大冷冷一笑:“说!”这股子随话出来的清冷劲儿,毛蛋到现在都不舒服。
和这些人认识,是他们出现在这城里,相中毛蛋是个消息灵通的混混,时常问他打听消息。作为代价,他们帮毛蛋出过一次手,教训过几个不驯服不给保护费的人。
那功夫把毛蛋也震住,让他很是倾心。
毛蛋心里有一件事,一直酝酿着不敢说,为毛掌柜的事来求,他心里蠢蠢欲动,想把自己的事也说出来。
当下先说毛掌柜的事,这样这样一说,张大不当一回事儿的道:“这不算什么,那地契几时送到,是什么人送到,你打听清楚提前半天来说就行。”
毛蛋小心陪笑:“哥哥们有胆量,兄弟从来佩服,不过哥哥们小心,这活儿只怕要白天做!从邻县到这里过两个县城,中间只有十里地一个小山丘偏僻些,一不小心,腿脚儿快的就喊来人。”
“罗嗦!你看不起我们兄弟?”张大立即瞪大眼睛,碗口大的拳头砸得桌子“砰”地一声,毛蛋也是五大三粗的个头,在他面前陪着小心举起双手后退一步,笑容讨好地道:“兄弟不是那个意思,是想对哥哥们说,虽然隔着两个城,偏僻的地方不多。相邻最近的县城里,还有八百乡兵。”
大汉们嘿嘿呵呵哈哈笑起来,笑得毛蛋迷乎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眼儿里更为警惕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绝对不是山大王,却在这里做着山大王的事。毛蛋知道周家和船工的事,就是他们做的。在毛蛋知道时,已经是事后。就是他事前知道,也不会去救。
寻常强盗眼里,八百乡兵是值得一提,在他们这四个人眼里,八百乡兵就不放在眼里。毛蛋和初次见到他们时一样,且惊且疑又有惧怕,直觉上这是无法无天的人,而且总有些神神秘秘。
他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送上,张大兄弟几个嘻嘻笑看着银子,毛蛋以为他们嫌少,早有话来对:“哥哥们辛苦,这银还是兄弟自掏腰包,这事是为一个多年的兄弟办的,可怜他与这个人苦大仇深,兄弟我一直不能为他行事,幸遇哥哥们,”
张大摆一摆手,毛蛋知趣闭上嘴,张大拿过银子,另一只手举两指如刀,在银子上狠狠一击,“叮当”一声,半边银角子落在地上,跳了一跳。
毛蛋吃惊的嘴张多大,这功夫!他扑通跪倒,张大笑起来:“兄弟不用怕,江湖上兄弟们相交,割头换颈尚不值什么,如何肯要你的银子!不要,只怕你不肯,我们收这一点就行!”
他手中还剩下的半边银锭,只有二、三两左右。地上余下的是大半块,张大努努嘴:“兄弟捡起来自己收了。”
毛蛋不去捡银子,在地上重重叩几个头,张大就知道他又有话,道:“有话只管说。”毛蛋直起身子,面带凶光地道:“这是兄弟多年心事!本城的郭家,家有万贯银,库有万斗米,不下十万的家财。他们家的公子会拳脚,七八年不合与兄弟相争,当着人把兄弟打掉两颗牙齿。哥哥们若是能帮兄弟出这一口气,来个劫富济贫多好!”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张大口气淡淡地说过,对王二钱三刘四看过,再对毛蛋哈哈一笑:“这有何妨,今晚就办,我们在这里候着,你去引他过来!”
在张大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富家子罢了。
他们答应,毛蛋大喜,他不起来又道:“他伤病在家,引不来他,哥哥们要做,索性大做就是!兄弟自认识哥哥,一心里佩服。兄弟无家无口,愿意给哥哥带路作这一回,随哥哥们一起上山!”
王二钱三刘四默然不语,张大停上一停,笑得很自然:“兄弟三思吧,落草不是好玩儿的!”见毛蛋难掩面上失望,张大岔开话题:“他伤病在家,等他好了你引他出来寻机相斗就是。”
“他战场上受伤,伤得都不能当男人,这辈子只怕出不来!”毛蛋把这句话说出来,不说话的王二钱三刘四眸子里精光一闪,闪得毛蛋小小心惊。
张大也凝重面色,又哈哈一笑来掩饰:“兄弟你呀,佩服佩服,原来是个老爷!”让毛蛋起来捡起银子,细细地问他:“是什么官职,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的官?”
毛蛋一一一回了话,张大越听越惊心,三言两语把毛蛋打发走,只约好抢地契的事。毛蛋出去没有就走,找一个熟人坐下喝几杯,借机打量这个雅间,见雅间外另有两桌子人,一桌三个,一桌四个,虽然是喝酒,眼睛却四处打量。
毛蛋不时看几眼,和他一桌的混混眼睛亮,问道:“几个当兵的,有什么好看。”这话在他是随便一说,毛蛋听到,眼睛瞪大,眼神儿直了,再想想张大几个人的坐姿,歪坐着总觉得牵强又别扭,正坐着又如一个模子出来一样。
全是当兵的!
雅间中的张大几个人正在交头接耳:“四弟从京里来,说的被卢家退亲的倒霉人,却在这里。宁远将军郭朴,跟廖大帅的,咱们不惹他。”
刘四微笑只点头,怀里取出一个卷轴打开,是一幅当地的地图。他手指着几处:“这里,这里,和这里,主子说,闹上几出子显出来小乱就行。”
“毛蛋这小子运气好,咱们要闹,他送事儿来。”张大笑着说过,眼睛斜斜扫过桌子上放下的小小半边银锭。王二钱三刘四一起笑,张大对王二道:“要办这事,得到邻县去看看地形,二弟,给三弟钱让他去跑一趟。”
王二怀里鼓囊囊,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粗布包儿。回头看看包间的门帘子严紧,打开来金灿灿,是一包子金叶子。
取出两张,钱三接过在手里,王二再收拾好粗布包儿,张大喊进小二来:“再送酒,”把毛蛋处才刚拿到的半边银锭一推:“余下的赏你。”
二、三两银子送酒来,这店里没有山珍海味,四个大汉只喝酒还会余下不少,小二喜欢得一跳多高,吆喝一声:“这就酒来!”
☆、第三十三章,胡说
毛蛋疑心重重却不敢说,怕酒后多话,随便喝几杯就说有事会钞走人。周家的丫头之事,这些人还不肯办,说好汉们不为难女子,毛蛋只得自己出来找人办。
路上经过周家门口,见大门开着有客人出来,毛蛋在月光下面瞅一瞅,自言自语道:“晦气样子少了。”自去找人不提。
来安送客人出来,又接进一位客人,这是债主霍掌柜。
周士元还坐着,顾氏要扶他去睡,他摆手:“只怕还有人来。”见霍掌柜的进来,周士元不奇怪,只含笑问他安好。
“老弟,不想你有手段,把郭老爷子也请出来。当然他是个爱善好施,又肯照顾人的人,他一句话,胜过多少银子。”霍掌柜的一开口,吹捧一番。
周士元笑着也夸:“老爷子胸怀不比常人,郭家才有这样的家财。”霍掌柜的跟着点头,再道:“有郭老爷子肯帮忙,老弟你难关得解。有一件事我和你商议,我最近也难,你也知道我家,流水上的银子不过几百两,我借给老弟的,就有几百两。你有抵押,郭老爷子处多借几百两,把我的先还了可好,早还利息也少些。”
周士元心想来了,这些人还算够意思,看着一个城里的人,前一时没有来过多催促。自己这动一动,这些人先要来要钱。
他更为感激女儿,感激郭老爷子。这事要不是他出面,要是问别人借钱,借的钱不够还这些人钱的。
有了倚仗,周士元不慌不忙地道:“有郭老爷子在,你只管放心,停上一年,我本息一分不少还你。按着你我的契约,我一年后还多少,两年后还多少,三年多少算是入股本金,上面写得清楚。”
转身看妻子:“去取契约来。”
霍掌柜的摆一摆手:“不用看,我字字记得。既然这样,就按契约来。”他站起来出去,顾氏送他到台阶下,看着他离开,进来对周士元道:“这些人,难道还不信郭老爷子?”
“他哪里是不信,他倒敢不信,他不过是来敲打几句的意思。”周士元往窗外看,见月色昏昏使人疲倦,又累了一天,回来如霍掌柜这样的人见了几个,打个哈欠觉得难支:“扶我去睡,明天再说这些话。”
顾氏送上拐杖,再扶一把送丈夫去睡,挂念女儿,往凤鸾房里来看她。隔窗见不在,问一声兰枝:“凤鸾呢?”
兰枝道:“在厨房里。”
往厨房里来,见凤鸾和桂枝正在做什么,面前摆的,好几个盆儿碗。顾氏带笑进来:“我的儿,你又在忙什么,这几天把你委屈到,又把你累到,歇着是正经的。”
面案上,摆的有高汤,有新鲜的青芹菜,又有各样调料。桂枝抢话对顾氏道:“姑娘说要感激人,给郭公子又做吃的。”
凤鸾双手在面碗里捏着什么,接着桂枝的话对顾氏笑着道:“这是父亲爱用的青芹饼子,我多做些,给郭家也送一些。”又嗔怪桂枝:“郭老爷子帮忙,郭夫人也愿意见我,郭公子,”说到这里停一停才又道:“他总是说了好话没说不好,要是说不好,郭老爷子肯定不会帮。这吃的,也送给郭公子,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只探病去。”
桂枝点着头笑,在给凤鸾打下手:“姑娘说得是,咱们是感激人,才不是只探病。”顾氏听过欣慰,想想左邻右舍里说的话,又叮咛道:“还是丫头去送,免得又有闲话。”
郭老爷子又出面帮忙,知道的人都说周家有个好丫头。这些话在有些人嘴里,又有杨三骂来闹一场,也有不好的话出来。
“母亲休听那些话!”凤鸾骨嘟起嘴:“等父亲好了,咱们家好了,他们就又会说好的。”顾氏更开心怀,走过来把女儿发丝拂一拂,疼爱地道:“有了你,比儿子还要强。”
凤鸾嘻笑几声,在母亲怀里窝一窝,又站好了道:“母亲去睡吧,父亲或许要茶要水,我这几个弄好,明儿一早起来煎好,就成了。”
来安在外面接话:“明天我来煎,不用姑娘起早。”凤鸾对他笑:“我自己来弄吧,”桂枝接上话:“到底干净些。”
凤鸾正笑着要说不是,来安不客气的道:“小桂小桂,你家里来接你了,是往什么官人府上,好丫头,赏银不少。”
桂枝气得跑出来,用两只沾面的手来打他,来安见她出来,一骨碌儿早就跑得不见。桂枝气呼呼回来,还在骂:“别让我逮着。”凤鸾笑得身子软软依着顾氏,瞅几眼桂枝,低头笑几下,又瞅瞅桂枝,想到她不肯走伴自己,低头又笑几下。
“姑娘你笑话我,”桂枝不依,凤鸾忍笑安慰她:“我笑来安跑得快,不是笑你。”顾氏也觉得好笑,拿桂枝打趣道:“你不要理他,难关过了,再不会要你走。还是以前说的,凤鸾几时出门,你要跟着去,嫁个好人家。”
这次是凤鸾不依:“好好的说着话,又把我扯上。”眼前欢乐融融,顾氏心里喜欢,对凤鸾道:“毛家算什么!如今你想想,我儿这样的人才,嫁他亏了又亏,等你父亲好了,虽然不如以前,也要再寻个比毛家强的好人家!”
“母亲,越说越多。”凤鸾低着头,只捏自己手里的青芹饼子。顾氏见她害羞,烛光下分明见到面颊红了,她笑着叮嘱早睡,自己先回去。
烛台放在厨房的灶台上,一半的烛光映在凤鸾衣上面上,更衬得人粉嘟嘟。桂枝过一会儿,悄悄看着凤鸾,再自己低头悄笑一回。
再过一会儿,又悄悄打量凤鸾。刚才有顾氏那些话,凤鸾此时要啐她:“你不要也来胡说。”桂枝见问,才笑着没忍住话:“奶奶不是胡说,我也不是胡说,姑娘还记得前年咱们坐船去敬香,见到几个官家娘子,我当时指给姑娘看,大团脸有什么好,全是衣服和首饰撑着。姑娘你呀,比她们好看多了,要是嫁去当官娘子,一定把毛家活活气死过去!”
凤鸾嘟高嘴:“胡说!”见桂枝还要说,拦住她下面的话:“我弄好了,这饼子在高汤里浸一晚,明儿早上我来煎。”丢下盆儿碗儿面粉,凤鸾抽身出来。
桂枝要收拾厨房又要笑,就没有跟上。院子里月光凉浸浸的,凤鸾缩一缩肩头,又想起毛元。她轻咬着嘴唇想到王家的那个女儿,黑着一张脸,骂人时露出牙倒挺白。她皱眉悄笑,自语道:“抢人 ?'…3uww'你抢我的才是!”
毛掌柜的是不好,可是毛元还是好的。桂枝的话,让凤鸾又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亲事。她幽幽叹气,以后再寻是哪一家呢?
“让你哭,让你偷吃,看我打死你!”隔壁传来韩婆子家的打骂声,还伴着他家儿媳兰芬的哭声求饶声。
这秋夜下的哭声,凤鸾听不下去,提步回到房中,兰枝打水来洗过睡下,一个人又幽怨起来。毛元的母亲是常见到,是个和气的人。以后的那一家人,会如她一样,如毛元一样?
☆、第三十四章,郭朴的怪脾气
迷迷糊糊,凤鸾一觉到天亮。梦中有些什么,回想只是想不起来。她无端怅然若失,兰枝小声来提醒:“要做送人的东西呢。”
“啊呀,”凤鸾惆怅顿失,急忙忙梳洗过,往厨房里来煎青芹饼子。高汤里泡了一夜,小火煎得两面焦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
烧火的来安咽一下口气,桂枝记得昨天的仇,正好取笑他:“等送走的送走,老爷奶奶姑娘用过,我们用过,余下的,你和守门的大黄一起用。”
凤鸾又要笑,用小小红漆食盒子装好,兰枝换上出门的衣服,打扮一新,凤鸾送她到门首,又交待:“要是公子肯见你,说话不要造次。”
“他不会肯见我,”兰枝这样说过,还是答应下来,凤鸾看着她背影走远。隔壁门声响,走出韩婆子的媳妇兰芬,红肿着眼睛,怯生生道一声:“好。”
凤鸾见她手背上肿起来几道伤痕,怜惜地过来拉着看道:“又挨了打,可怜嫂嫂,可用过早饭,没有就到我家里来用。”
兰芬是韩婆子家里买来的媳妇,来的时候只有十岁,算半个童养媳,挨打骂也罢了,有时候还不给她饭吃,见到东西少,哪怕是猫儿扯走了,也要怪兰芬偷吃。
凤鸾这样一问,兰芬眼圈子更红,凤鸾见左右没有人,只有街口几个开店的邻居在下店门板,带着兰芬进家里,到厨房让来安盛碗粥给她,又给她几个饼子吃。
才吃了一个,外面传来骂声:“哪里去了,不是偷跑了吧!”狼吞虎咽正在吃的兰芬,手上半个饼子吓得掉在地上,拔腿就往外跑。凤鸾跟在后面:“别摔着,别跑。”
韩婆子吊着三角眼,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暗红色衫子,下面是黑色裙子,四十多岁的人,打扮得油头粉面,发丝上黑浸浸,只怕倒了一瓶子头油。
见兰芬出来,韩婆子上前扯住就是两个耳光,边打边骂:“让你扫门前地,你扫到别人家去!”凤鸾知道韩婆子不是客气的,跟出来解释:“妈妈别打她,是我烦她一件什么,请她进去坐一坐。”
兰芬的衣上,掉下几点饼屑,兰芬一把接住,用手指沾到嘴里。凤鸾看着心酸时,韩婆子又要打她,把凤鸾一起骂进去:“当面扯慌!这是什么,这是吃的!外面欠着一屁股债,离卖儿卖女不远,还有闲钱给人吃的。”
把兰芬又打几下,打得兰芬呜咽着哭,韩婆子提着她耳朵,骂骂咧咧把她提进去。
凤鸾气得圆瞪杏眼,手扶着门气了又气,陈老者的门依呀打开,他缓步出来:“街坊这些年,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回去吧,好心人总有好报,这不你们家听说又要好起来,这商人有了本银,就能生利息。这利息滚利息,以后她要看你们家脸色也不一定。”
邻居,也不全是好的。陈老者出来劝一劝,凤鸾进去生气。过一时出来看兰枝,见到兰芬出来扫门前,凤鸾无奈对她笑笑,韩婆子这样时候,凤鸾不敢再喊兰芬。
兰芬见身后门里无人,自己过来道:“姑娘快别气,全是为着我。反正这当媳妇的日子,哪一家不是在熬。”
凤鸾陪笑:“可不是,”心里头凉嗖嗖一片,自己要是嫁到这样人家,有这样的恶婆婆,那可怎么好?
周姑娘被邻居兰芬一番话,弄得门口站不住,又到房里乱思忖去了。她到了成亲的年纪,这些事情时常会出现在心里。
她挂念的兰枝,把东西送到郭家。郭老爷子又不在,去给郭朴寻一味什么药。郭夫人去邻县给儿子最后落实亲事,昨天晚上就出了门。
门人接下来送给长平和临安,出来给兰枝一百赏钱:“回去对周奶奶说费心,别的没有话。盒子,晚些再来取吧,怕公子吃过有话说。”兰枝就此回去,路上想到有东西缺,又往街上走。
她走开刚两步,郭三奶奶气喘吁吁提着个食盒子过来,殷勤地直奔郭朴房中:“这是我亲手弄的,说公子有个好医生,我喜欢得一夜没有睡,只念佛了。要是公子能好,这全是佛祖的恩德。”
褚敬斋本来就有些怪涎脾气,房中听到这些话打心里觉得奇怪,念佛能好,还要医生当门神贴吗?
长平应付郭三奶奶走,把食盒提进来对褚敬斋笑:“见天儿这些吃的送来,公子加上咱们,也吃不了。再说公子从不吃这些,周家前天送来的,是公子偶然闻到香才吃一、两口,这些咱们挑好的吃了,余下的散给别人。”
三个人毫不客气,把所有食盒打开挑一挑大嚼。郭家的食盒子最小,褚敬斋才受了郭三奶奶暗里的气,他取笑取笑别人:“这么小的盒子,能送什么来?”
打开还没有看,临安说了一声香。长平又笑:“这周家奶奶没听说多有手艺,怎么送来的,又是喷香的东西。这是什么,这小饼子有什么稀罕?”
两寸见方的饼子,黄澄澄带着青芹香,褚敬斋假医生之名,先拿在手上:“我吃吃看,或许公子能吃。”
闻的时候知道是芹菜,吃到嘴里夸一声:“不错。”长平和临安也不退后,一人一块抓在手上,另一只手胡乱去开别的盒子,见郭三奶奶送来的,是油汪汪一盆鸡汤,又有手包的小饺子,看着好看,咬一口全是肉。
褚敬斋冷笑:“她们家一年到头没吃过肉,病人饮食要清淡。”长平嘻笑:“她说吃肉长力气,她要送来全是这些。”
几个人边说边吃,褚敬斋大叫一声:“不好!”长平和临安吓了一跳:“怎么个不好?”褚敬斋指着食盒子道:“我挑中的,全让咱们快吃完了。”
郭朴在房里忍无可忍来上一句:“我不要太多,有一口就成。”他在房里听到外面人吃得痛快,虽然送进来他也不会全吃,见褚敬斋总算想起来,郭朴要给他一句。
长平和临安嘿嘿笑着进来,郭朴没好气:“我虽然不能吃,看一看总行。”长平吐吐舌头,公子自病下来,脾气一天比一天怪,有时候送给他看,他觉得烦,昨天晚上烦着说不必看,今天又变了。
病人多这样,长平和临安只是笑,把几样清淡的送给郭朴看,喂了他一些,郭朴道:“这粥好,不是咱们家的?”
“这是后门口儿冯家的,他问咱们家借了钱,让他的女孩子天天洗了手自己看着煮,”长平说过,又加上一句:“他们家邻居说,其实是他们家妈妈煮的。”
又是一家借钱的,郭朴立即不高兴。错看了周家那姑娘碰个钉子,他现在对于借钱的人全没有兴趣。
“这饼子呢,是哪一家会作怪的人弄出来的。”郭朴再问,临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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