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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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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的银子送到孙季辅手里,孙季辅没当一回事情收下,让人送进去给林氏。孙将军有心地说一句:“银子不用急着给。”还是那两个方面,一是看着郭朴,二是凤鸾一个姑娘,虽然有老父亲戚等人,还是会被钱大宝这样人欺负,理当同情。

这钱送到内宅里,林氏更不舒服。让林氏出钱,林氏觉得心口上被挖一块;这钱还回来,林氏的杂乱心思更多。

寻常下午她要做些针指,今天只对着窗外细雨发愁发呆。小门小户没有婆家的姑娘能图什么?要么是钱,要么是人。

这钱,怕不是将军代她给的,又担心这钱,怕不是将军给她,她又装没事人一样给过来?

送东西的人也有林俊,林俊没进来肯定别有事情。林氏有心喊林俊来问,又怕问出来自己更神伤。

她泪水扑簌簌往下落,直到外面有人说话:“曹家的管事娘子来说话。”林氏擦干泪水说:“请。”耽搁一会儿,匀过脂粉自以为看不出来,这才出来见她。

管事娘子是来求人的,要作个有心人。林氏虽然看不出来泪痕,也看出来眸子水汪汪。管事娘子故意往有事上扯:“说起来您和孙将军成亲也有几年?”

妇人无事,其实最喜欢有人来闲扯话,来的人要是中意会说话的就更好。管事娘子会说话,前几次来和林氏就说得融洽。今天这话一提起来,林氏道:“可不是,成亲有好几年,只是没个孩子。”

她叹气丈夫另有心思,肯定是怪自己没有孩子。可夫妻成亲数年离多娶少,就今年才算团聚,以前哪能会有孩子?

这叹气的表情,落在管事娘子眼里,她故意再笑道:“膝下没个孩子孤凄呢,说句打嘴的话,男人也易生外心。”

“是啊,这可保不大准的事情,”林氏落落寡欢,难掩眉间愁容。管事娘子趁机献殷勤:“男人的心靠不住,可银子是靠得住。上次我和夫人说的事儿,私下里起一个铺子,这码头上水陆百货都有,不到一年两年,城里的房子也能看上几间,就不愿再烦心做生意,收几个租钱也是好的。等到升官要走时一卖,有银子在手永远腰杆子硬。再生一儿半女的,嫁妆不愁私房不愁多好。娶到媳妇在家里,夫人手里有钱,她自然高看你一眼,”

管事娘子说得自己嘴笑得合不拢:“我说夫人,我是一片好心为您,您可不要错当我打什么主意。”

林氏毫不掩饰自己有心事,当着她唉声道:“好是好,只是将军不答应。”岂止是不答应,还要剁人手。

可那个周氏,不就是自己有生意,自己丈夫还帮着办货。林氏气得身子忽然发抖,落泪道:“这真是没活路了!”

管事娘子来几次,只是寻不到鸡蛋上的缝。林氏今天哭,管事娘子心里乐开花。装着诧异:“好生生您哭为何?”再恭维道:“您是这城里唯一有体面的,先我们眼里没见识,以为县太爷娘子是最大的一个,自从您来了,把她压得没处儿去。我的夫人,你伤的什么心?”

她能说会道,扑哧一笑道:“学里有个孩子念书,我从旁边过听到一句春愁,敢是您无事发春愁。”再自己美滋滋道:“我今天也斯文一回。”

林氏哪里懂什么春愁不春愁,她也不识字,觉得自己到处有愁。又不好对人说,又忍不住不说,只把一些话说出来:“怪我乱收东西,所以你今次来带的东西,尽数拿回去吧。你听听,我拿一样子,他要剁我的手呢。”

管事娘子越发笑起来,把自己带的东西推一推道:“这全是家里用得着,又不值钱我才送。知道孙大人是个清官儿,就是清官儿,夫人们也不和人走动。”她故意道:“敢是嫌我们这等生意人家没体面,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少来几回,多请夫人去我们铺子里坐坐。”

林氏听着这和软儿的话,要给她笑容:“你多了心,并没有你的事儿,你不来和我坐,我越发没个人来往。”

“有句私情话儿告诉夫人不得,”管事娘子对两边丫头看看,笑道:“街上听来的笑话,学给夫人听,只是小姑娘们听不得。”

丫头红着脸退下,以为是妇人们说的话。房中再无闲人时,管事娘子悄悄地道:“今天和我们曹家争的那个郭家,夫人您知道吗?是个将军。”她手指灵巧地翘起大拇指道:“宁远将军,好大的五品官儿。”

再把大拇指放下,翘起小拇指来,管事娘子鄙视地道:“他就是个心眼儿花花,抛弃老婆的人。”

“啊?”林氏听到将军抛弃老婆,大惊失色好似在说自己。她身子往前来紧张兮兮:“怎么回事?”

管事娘子眼里闪烁着光芒,悄声悄语说起来:“他前年病得不行,怕没老婆,重金娶到我们家的姑娘,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一个病人,左不过有个服侍的人就行,还一定要如花似玉的富家姑娘。我们三房里姑娘可是出挑人,他不满意,花钱又娶本省汪家的娇女儿,也是生得好。这还不足够吗?又有他同城的一个小生意人女儿,姓什么来者不记得。啧,三个女儿伴一个病人,您想啊,还不知足吗?”

她在这里停下歇一口气,林氏急得不行只是催:“后来怎样,抛弃了是吗?”管事娘子这一会儿是真的为曹氏心酸:“可怜我们姑娘,先是争宠不过被寻到过失,听说沉猪笼。”

林氏吓得叫了一声,身子瘫软在椅子上。丫头们伸头看见无事,又自在外面坐着看春意。管事娘子抹泪水,她原本是寻机劝林氏入股,现在说得她自己心酸上来:“天下的男人,初成亲的时候甜如蜜,再就是冷水,还觉得能解渴。再就是那小河小沟里的水,恨不得倾洒才好。”

林氏脱口道:“对!”孙季辅那样子,活似不能再见自己。

“所以手里有几个钱傍身最好,这房里三几个争宠的事儿,一人得意几个伤心。夫人说将军使性子,依我来看不过是将军说一说。他当官的人,难道当着人不说上几句?似我家丈夫,吵起来恨不能我去死,到外面累了饿了回来,就有几句好话听。”管事娘子及时从曹氏伤心中走出来,回到她的正题上,劝林氏道:“当官和我们做生意一样,也遇到几般人,官当得不好,回家来见您手里有私房,能不感激夫人您?”

林氏被说动得好几分,要是夫妻相得,她肯定听孙季辅的,现在外面水灵灵的人眼看逼到鼻子尖来,林氏觉得应该为自己作个打算。

和管事娘子约好,过上几天去她铺子里看看,管事娘子还是留下东西才走,嘻笑道:“这点儿东西不算罪名,是我私人孝敬的还不行。”

林氏送她到二门,回来让丫头把东西收拾好了,见天色黑下来,准备晚饭又心里七下八下,怕孙季辅不回来。

孙季辅也有不回来的时候,林氏一一回想伤心泣下,可见全是去水灵灵那里了。要没有几回温存,怎么会银子钱也给,还帮着做生意?

乱想中孙季辅大步回来,进房就不悦:“天黑了也不掌灯,你就是要睡,这也不是时候。妇人懒惰最要不得,我的晚饭哪里用?”

林氏要一个人闷坐,丫头们没掌灯。见孙季辅这样说,赶快取灯来,林氏说不出来是欢喜还是更忧愁,让人取晚饭来,夫妻放倒桌子吃饭,闲话几句早早睡下来。

“这打过春人犯懒,只是想睡。”孙季辅上床就解夫人衣服,把白天他的气话全忘了,伸手抚弄林氏肌肤,调笑道:“同你早睡,免得你白天只是睡,来个人看着茶不茶饭不饭的,不像样子。”

林氏倚在他臂弯中,肌肤可以感受到孙季辅的心思还在这里,她娇嗔道:“我不好,你还有别人。”

“在哪里,你给我寻一个不成?”孙季辅以为妻子无意发娇嗔,按着她亲热过,正要睡时,林氏轻推他:“你要喜欢上别人,别瞒着我。你不让我收东西,不值钱的东西也怕影响你的官声,你外面私下有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可算什么?”

孙季辅骂道:“胡扯!”再来两个字:“睡觉!”他倒头就呼呼入睡,林氏睡不着,出一会儿神又看一回丈夫。才欢好过,心里难以相信丈夫变心,林氏朦胧着想明天再接着问,就听到外面有人急步来回话。

打断孙将军美梦的人是林俊,林俊在外面小声喊:“姑父,姑父,出事了。”林氏压根儿没睡着,她先醒来,孙季辅一跃而起,还是小衣在身上问:“什么事?”

“郭家和曹家放回去的人又打起来,还祸及到别的铺子。”林俊说过,孙季辅狠骂了一声:“老子天天管这种治安,这街上衙役全死光了!”骂着穿衣服,林氏起来帮忙,穿靴子的时候孙季辅想起来,隔窗问林俊:“周家的铺子也在其中?”

林俊回道:“不知道。”孙季辅哼了一声:“你带几个人去问问,看铺子里今夜歇什么人,可有女眷们在。”

取过自己宝剑,边走边系着出去。春夜风本不凉,冲开门的那一点儿风,还是把林氏全身都凉透。

周家,还有没有女眷在?林氏失魂落魄回到床上坐着,床上犹有夫妻缠绵后的余味儿,让林氏更为伤心。

孙季辅带着人出门,他在城里兵不多,只有一百来人。见几条街子上空都灯火通明,不是火把过多就是起火。

到了地方见人真不少,多于一百来个人,个个手里有家伙。这是曹家的地盘,曹家的人占上三分之二。

士兵们喝斥着,郑克家披衣匆匆而来,显见得床上才起来,奔到黑着脸的孙季辅面前解释:“我们在这里哪敢动手,是曹家半夜砸开几个伙计的门,可见是先瞄好的……”

正说着,曹家的几个管事来了五个,五张嘴比郑克家一个人声音响,五双眼睛不怀好意瞅着郑克家。

有孙将军在,郑克家才不怕,他腰一叉,大声道:“咱们上衙门打官司。”又有脚步声过来,伴着几声怒吼:“不许再打,本城谢捕快到!”

孙季辅当时就骂:“快比老子还威风!”高喝一声:“人来,这街上凡不是我们的人,统统抓起来!”

士兵们人虽然不多,却一个个英武有序。衙役们人也不多,有二十多个,见士兵们分去抓人以后余下人少,可以抖抖威风,他们拎着刀拒捕。

今天晚上真热闹,孙将军的人不仅抓别人,还打捕快!

没睡好的孙将军一肚子不是好气,见谢捕头过来质问:“将军,您管本城治安,夜里闹得这么大动静,我们来帮忙,怎么也抓我们?”

孙季辅扫脸给他一个漏风巴掌,打得谢捕头转了好几个圈,耳边听得孙将军大骂不止:“我奉京里指令到此,保一方安宁也拿奸细,不是给你管治安!”

再指着郑克家和曹家的管事一起骂:“上辈子有仇,上辈子闹去!下辈子有仇,等下辈子!这一辈子有仇,只要有理你们上衙门。”他骂道:“衙门口儿太闲了,你们深更半夜不睡在这里闹!”

大手一挥:“全都抓走!”

“哎哎,”郑克家嬉皮笑脸哎哟着,他知道他出得来。

“哎哎,”曹家的管事可就没这么足底气,上衙门里只有送钱送钱送钱。郭家的人当然不急,他们有一位将军。

民与官斗,不管有理无理,自古输得居多。

第二天林氏喊过林俊来问:“你姑父后来没回,是去周家了?”林俊无意中说出来,这几天正在后悔,姑姑和姑父不和,倒霉的只能是他。

他陪笑:“后来去看了看,他说我小,怕我做事不放心,这不是在教我?”林氏郁结在心,不听到这些话她要想,听到这些话她要哭:“半夜三更的,那周家是什么地方,门一敲就开?”

“姑,我姑父是将军,他让开门敢不开?”林俊现在苦恼的是,想着主意打圆转。

“说了什么话?”林氏又开始擦眼泪,

“我没跟进去,我在外面守着。”林俊嬉皮笑脸说过,才发觉自己这话不对。

“那呆了多久?”林氏恨声道:“白疼了你,”自己姑父会别的女人,他倒在带兵在外面守着。真是好侄儿!

林俊笑嘻嘻:“周家铺子里只有一个老苍头,再无别人,能说什么。”林氏骂他:“不中用的东西,总是问候那周姑娘了吧?”

“这倒问了,我姑父说,明天对周姑娘说,让她不要惊怕。”林俊不得不说出来,被林氏喝出来,一行走一行担心,这事儿貌似不对。原本是提醒姑姑要当心,现在看上去要出事儿。

林氏在房里再也坐不住,她在本城里无人可以商议,只有常来的曹家管事娘子说话多。她当即命备轿,不顾丈夫说少与这些人来往的话,径直到曹家的一间铺子里来。

管事娘子接住她,不亚于接天上的凤凰。陪着她走,嘴里不住吩咐人:“那小子,泡热茶,洗洗你的手,免得不干净。你只烧水,寻个姐姐净手取茶叶,听到没有,不要不中吃。”

走上两步,又再喊人:“街口新出炉的好烧饼,虽然不贵,却是香。买几个去,看着人洗过手再打。”

林氏虽然是诰命夫人,因为一直在家,不在丈夫治下,没有受过这种殷勤。她心里发凉有心事的人,遇到这般般种种,更把管事娘子引为知已。

寻一间洁净房屋,管事娘子请她坐下,一盏茶的功夫,点心茶水全上来,铺了一桌子。林氏感动得眼窝子发烫,忽然又一个歪心思出来。

丈夫不让自己和生意人多来往,那周氏水灵灵却做生意。林氏心中大悲,可见丈夫偏了心,这殷勤只想让周氏去享受。

新出炉的烧饼也上来时,管事娘子让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和林氏两个人,虽然铺子里有不少事,她也做出来无事闲谈的姿势,喜滋滋道:“夫人贵脚踏贱地,让我好不喜欢。”

接下来说个闲话给林氏听,林氏笑过,喝了一碗茶,又听一个笑话,却合了林氏的心。管事娘子说得是有家邻居两头大的作亲。

林氏听直了眼睛:“什么叫两头大?”管事娘子心里暗笑,孙夫人虽然是夫人,其实应该是小地方出来,不懂的见闻太多。

当下细细解释给她听:“有一种女子性气刚,偏又没时运嫁不得一夫一妻。她们寻到人时,那人已经有家。让她们低头作妾又不肯,背后里挑唆男人出这样主意,不和原妻在一处住,她自己自在住一处生儿子养女儿,男人两边儿的跑,按月给钱供养她。遇到那更不贤良的人,会把家里的地、铺子全要到她名下,这更就不好了。”

林氏心里瑟瑟全是秋风加北风:“真是的,男人这么多,难道不能再找一个?”管事娘子嗤地一声笑:“说起来女人折磨女人,这样人有什么理去讲!”

街坊邻居的闲话,不是夫妻吵架,为钱也好,变心也好,反正是吵架生气。再就是家里不和,为钱也好,为变心也好,算是家里不和。

管事娘子无心而语,有心的地方就在劝林氏入曹家的股:“多好,手里有活钱。男人变心,说不得一声过后,只怕半声没说完,心就没了。”

林氏连连点头,很是称道这道理。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白,周氏仗着自己水灵灵,肯定是想这两头大的主意。这主意对于过去嫁汉为穿衣吃饭的妻子们来说,就最狠毒的一招。没有两头大,家里的进项全是她们的,有了这两头大的主意,可就说不准了。

这主意原本是古代交通不便,商旅外地要住数年的主意。那边有生意,又怕外地人在当地受欺负,娶一房妻子生个孩子那里为大。回家去,自有家人妻子,为的是方便和受到照顾。

可林氏晕了头,一心里只把凤鸾当成这样的坏心思。

怕弄错,林氏又问了林俊一回:“周家的事你姑父这样上心,周家姑娘可曾来谢?”林俊陪着小心道:“姑,我是提您个醒儿,不是让您和姑父生分。实告诉您,周家的姑娘压根儿不出面,只是来个伙计谢过。”

凤鸾对孙季辅也多了心,虽然这殷勤指明为周姑娘,凤鸾也不出面。孙季辅帮忙不为凤鸾的感谢,凤鸾深居不出,他只有觉得更有理的。

孙夫人林氏听过,又多了一个心思。别人巴着认识自己丈夫,在他面前多晃几趟。而这一位水灵灵如此大样,这不正是说明,这两个人熟得不需要拘礼儿?

☆、第九十九章,身份?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没有几天,又淅淅地下起来。一早微雨引来双燕,喜欢得凤鸾隔窗喊兰枝:“快别撵它,让它在廊下面做窝。”

兰枝站在厨房前门,抿着嘴儿笑:“廊下并没有旧窝,它怎么会留?”周士元也在房外,见女儿穿一件水绿色绣花的衫子出来张望:“怎么并没有窝?”

周士元对着她笑,再道:“凤鸾,中午我和忠伯去得远不回来,你和母亲吃饭吧,不用等我。”顾氏听到,在厨房里探出身子:“这雨助庄稼长,二哥带着人去忙,我要去陪二嫂,帮着她做点儿事。凤鸾,”

凤鸾已知其意,忙道:“我们自己吃,不用管我们。”饭后,周士元和顾氏一个往外,一个往后面去找姚氏,只有凤鸾和兰枝、桂枝在家里。

院门紧闭,三个人在房里各有事情。凤鸾在炕上盘膝,算的是每天铺子里卖得好的东西总帐。头一天的,全是第二天来算。

兰枝在炕前椅子上坐着,她和桂枝跟着凤鸾学会不少字,她在算胭脂水粉,桂枝在算杂物东西。

“咚咚”,有人敲响大门。主仆三个人都诧异:“是谁?”凤鸾面有警惕,兰枝和桂枝本能地去抄东西。

炕上有扫帚,是扫炕用的,兰枝抄在手中;桂枝没有东西拿,顺手拿起的是掸子。“咚咚,”外面继续传来敲门声,凤鸾手抚胸口定定心,对丫头们强装镇定:“去开门!”

兰枝手握扫帚到大门后,从门缝里看清外面的人,兰枝大惊失色,小步跑回去告诉凤鸾:“还是那个人。”

大门外面站的人也姓顾,是凤鸾的本家,名叫顾不清。生得人物萎琐,是个有名的二汉。

不少人喜欢当单身女性,单身女性最容易吸引这些下流人。

顾不清是去年回来,他平时左边去右边去,没有正经事情。无意中见到凤鸾一回,有事无事就缠上来,因为他还没有娶妻。

凤鸾听到是他,沉着脸想对策。父母亲不在家,家中只有三个姑娘在,不能开门。才想到这里,见顾不清竟然敢大喊:“表妹,是我呀,我是你表哥啊。”

兰枝和桂枝一起咬牙,气涨红面庞,齐声对凤鸾道:“再不回他,他会在门外一直喊下去。邻居们听到,姑娘的名声……。”

要说名声二字,凤鸾以前待嫁时并没有这么在乎。在临城土生土长,邻居们虽然也有不好的人,不过是拌个嘴说个难听话。一般的二汉,不吃窝边草,免得对方骂到家里去不好看。

在这里住着就不一样,虽然有舅舅们和亲戚们在,本村里的闲汉有见过凤鸾的,不打好心思的人不少。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凤鸾自从郭家出来,对这句话了解很深刻。在外面人生地不熟,在受人欺负;回到舅舅身边,也挡不住这些不要脸的闲汉们。

他们无事走东窜西,见到便宜就拿一把,见到美貌女子就勾搭一下,勾搭不成也不在乎,勾搭多了,总有说得动的上钩。

这种人,最是没有脊梁骨!但,却是得罪不得,撵不走死缠的人。

凤鸾心里这样转悠着,桂枝道:“不如去请孙将军……”凤鸾苦笑不让她说下去,孙将军经过这两天,快成为凤鸾的心病一大块。

院门外“咚咚”声响继续敲着,顾不清是看到周士元和周忠出去,周家只有母女在,他并不怕女人。就是周士元回来质问,顾不清只要涎着脸说一句看亲戚,或是借东西,周士元也拿他没办法。

这些心思,也是凤鸾的心思。她低头正想主意,顾氏在姚氏家听到,从二哥顾玉楼大门出来,赶到自己大门外,生气地道:“你有啥事儿?”

顾不清皮头皮脸一脸是笑:“表姑在家呢,我想打听个事儿,”顾氏骂道:“打听事儿喊什么表妹,我们家男人不在,你乱敲的什么门!”

“看表姑说的,男人不在,就不要亲戚上门?”顾不清嬉皮笑脸:“难怪表妹偌大年纪嫁不出去,咱们不是有钱人家,闹什么酸款儿子?”

顾氏倒吸一口凉气,倒被他噎住。顾不清继续笑得没脸没皮:“表姑,我为表妹上心,所以特地来打听,表妹的亲事要寻个什么样的人,依我看,亲上加亲的更好,表妹再挑上两年,越发没有人肯要,难道当老姑婆!”

“你家才有老姑婆!”顾氏快要破口大骂,姚氏赶过来搀住她,对顾不清扬着脸笑:“你上心的好,不过你表妹的亲事今年不提,回去吧。”

顾不清嘴里还要说着话才走开,姚氏和顾氏进来,小声交待她:“无赖不能惹他,他打小儿不是好东西。为什么出去呆几年,是相中村东头家的闺女,半夜爬人家墙头,和人家打起来,这才吓跑出去几年,咱们老实生意人家,惹不起他。”

顾氏气得手脚冰凉,姚氏还要说她:“外甥女儿的亲事,不是我说你,怎么还不定下来,不要再挑,是个本分老实人就行。”

“不是我挑,是凤鸾她……她还不肯成亲。”顾氏吞吞吐吐也有为难,姚氏叹气,还是指责顾氏:“她当过将军夫人,看不中差的人,你们就由着她!这样不行,得对她说,人家已经不要她,要是还要,难道不来找,我们在这里住着几年,没见郭家一个人。狠狠的对外甥女儿说,让她嫁人!有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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