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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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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身上去。

一件半新的石榴红雨丝锦,马上变成泥污塘。

凤鸾给女儿擦手,委婉地道:“祖父,念姐儿还小,出去要病了,可怎么好?”她左右为难,初听到抱着女儿插翅飞去才好,再一看小念淑如小小玉蕊,平时在家都少往外面抱,何况是去那么远。

有人回:“亲家老爷,亲家奶奶来了。”顾氏和周士元在凤鸾产后还回家住,不让凤鸾抱念姐儿出来,就天天来看。

郭念淑又见到熟人,得意地扎着双手扑过来,手扯住顾氏的衣角,回身指长平叫得欢快:“父亲,”

顾氏抱着她真喜欢:“我们小小年纪,就知道父亲写信来。”长平嘻嘻一笑,每回念信都是他,大姑娘虽然小,也能记住。

多了亲家两人,来商议去看郭朴的事。要不带小念淑去,郭朴信中指明要见她;要是带小念淑去,又怕孩子小路上颠覆。

最后终于拍板定下来,郭有银和周士元陪着凤鸾母女前去,顾氏搬来郭家来,帮着照看。一定下来,郭老爷子马上道:“孙媳妇,你早早的去,关内日子还行,多带钱去住下来,不要委屈念姐儿,不要委屈你,”

他笑得花白胡子抖动,再对儿子道:“那里有两家生意人咱们还认识,这么久不走动,正好去看看。”

又转向凤鸾,苦口婆心道:“你多住日子,等到好了再回来。”任是谁听到,都明白这话是等到有了再回来。

凤鸾心底里百转千回,见女儿娇嫩,实在为她担心。

几时去,又成了一个大问题。这么小的孩子走远路,大人们实在不放心。可郭朴要看,还在凤鸾要再生孙子,同样是件大事情。

没过几天亲戚们知道,郭有铮来找郭夫人,点头带哈腰:“总是受大嫂照顾,朴哥总争气,弄得我们没什么报答的。侄媳妇去探望,路上多几个人总比少几个人好,我把铺子交给您弟妹,算我一个,我陪着走一回。”

郭夫人嫁过来这么多年,难得对郭有铮满意一回。这话一传出来,又有十几个亲戚要去。这十几个人里,有些是要去从军。原先要去,被郭朴受伤全吓回来,还有这想头的,老子娘打着骂着拿郭朴打比方拦下来。

现在要陪少夫人去,去到好就从军,不好还落一个陪伴的名声好去好回。

新年出去接到郭朴的信,他一切算得停当:“等念姐儿过了两周岁,明年出过正月可以动身,路上慢慢行走,三、四月里可以到。住上一个月,天气热帐篷恐热到母女,就可以回来。”

一句帐篷里热,郭夫人哭了半夜。郭有银在旁边叹气:“这个孩子,家里金银扎裹着他,有福不享,一定要走。”

他发了狠:“我去看到不好,我……。”想想儿子牛性,无计可施。

又过这一年,从夏天念姐儿就会欢天喜地同人说:“看父亲,”把以前父亲两个字上,多出来一个字“看”。

有时候凤鸾逗她:“你不看父亲好不好?”念姐儿已经会生气,会和母亲对坐,噘着小嘴儿,她生得有随父亲有随母亲的地方,可噘起小嘴儿来,和母亲一模一样。

郭家从夏天就开始准备,先派家人过去贴关门口儿近镇寻房子,得力的管事的去了好几个。又怕路上水土不服,各样药带去一堆。

到动身的时候,亲戚们十几个,家人们十几个,可以打狼。

一早起来,去和不去的人都到郭家来,用过早饭,一堆的人往城外去送。直到十里长亭,郭老爷子抓住凤鸾没完没了,他满面笑呵呵:“你呆好了就回来,要是朴哥回来早或晚,你不必愁,那里寻下房子,你住着,住到好了再回来。”

凤鸾没有笑,亲戚们也没有笑,一个盼曾孙子的曾祖父絮叨,其实不好笑。

郭朴交待出过正月动身,郭老爷子太心急,十六出去就让凤鸾等人上路。郭念淑两周岁,有些知道事儿,小脸儿上喜滋滋地,因戴着大风帽遮住看不到,一会儿喊一下母亲:“我要和曾祖父说话。”

给她去掉大风帽,念姐儿就乐陶陶:“曾祖父,我们要出门了呢。”郭老爷子笑逐颜开:“你要出门了,真好,路上要听话。”

郭夫人真心舍不得,但为儿子看孩子,又只能舍得,她握住孙女儿的长袖子,大袄一穿,小手又在袖子里了,念姐儿再同祖母笑:“晚上我回来,吃点心。”

“好,路上要听话。”郭夫人万分怜惜,百般交待凤鸾:“不要委屈她,不要委屈你,厚薄衣服全带去,不要怕麻烦,热了赶快给她脱衣服。有几种药草清热防伤风,路上记得熬着用。”

这是一个车队,四辆车有两辆供人坐,还有两辆拉路上用的东西。到上车时,念姐儿还是快快乐乐,车门要关时,她才明白过来,哇地大哭起来:“祖母祖母,”

郭夫人狠狠心关上车门,在车外哽咽一声:“走吧。”看着马车驶动,郭老爷子又悠扬长声交待:“好了你再回来。”

冰天雪地里,一行人护送郭少夫人,踏上去看丈夫的路程。

郭有铮等亲戚们,和家人们全带着棍棒家伙。郭有银随身带着路条,每到一处都有人打前站,郭家不计钱财地为他们一行铺平往关外的路。

路上虽然餐风宿露,凤鸾扪心自问,比自己离开郭朴的第一年里奔波,要好得多。念姐儿已经学会不哭,只是有时候会问:“祖母在家吃点心的吧?”

郭有银打心眼儿里喜欢,同周士元道:“回去告诉夫人,她该多喜欢。”念姐儿见到外祖父,又把外祖母想起来,聪明伶俐地道:“外祖母给念姐儿做花衣服。”

周士元也大乐,念姐儿抱着母亲头颈,大眼睛里幽幽然:“曾祖父喝香香的茶。”凤鸾亲着她,教着念姐儿说话:“见到父亲要怎么样?”

“要说父亲好,父亲很好,父亲很好很好,”念姐儿神气地说出来好几句,惹来笑声不断,减去不少旅途寂寞。

不是在家里,多少也吃苦头。到关外时,如郭朴所说,天气在三月里,路上没有耽搁,也走了二个多月。

远远见到一座城池,来接的家人安众人的心:“这是最后一站,明天咱们出关,再行上两百里,就到了。”

凤鸾吐一吐舌头,念姐儿笑嘻嘻小手拍着来抓,凤鸾亲亲女儿小手,对同车而坐的丫头绿芜道:“我以为一出关就到。”

两百里在今天不过是几小时车程,在古代要走一、两天不止,看走得快与慢。

车外绿草丛生在黄土地上,风中也带来沙土。长平眼睛一亮,常跟车窗外的他手指道:“少夫人,临安来接您。”

他用力挥手,打马向前,大呼道:“临安,”离城门外十里左右,一行四五人,为首的正是临安。

临安打马过来,和长平在马上抱在一处。长平引着他过来,先见郭有银。郭有银夸奖他几句:“你跟随公子辛苦。”

回身车上一指,郭有银微笑:“你家里的也带了来。”红香在车内害羞不肯伸头看,凤鸾命车停下,对红香笑:“你下去和他说几句。”

临安过来车前行礼:“不必下车,先到城里,歇息一天,明天出关,路上还要住帐篷呢。城里虽然不比家里,也有热水洗,好好休息是正经的。”

因此不再多说什么,临安带着人城门外验过路条,定的有客栈,这一行人不少,又各有家伙器械,进店里哄动一下,随即有守城的人来查问,临安回了他话。

凤鸾无意中问了问房价,听过眼珠子直了好一会儿。小二振振有词:“这里打仗呢,我们店里样样不缺,不容易运来。”

念姐儿不无兴奋,床上跳了半夜才睡,凤鸾已经累得不行。第二天早早起来,天不亮车队出去,临安手里开的有路条,守城的人已经见惯,喃喃道:“这一看就是将军夫人,不用问,要是当兵的家眷,哪里有这么多人。”

出城春风漫漫,路上见惯的一望无际到天边。草地不少,却少有牛羊群。偶然有一群过,念姐儿就要看半天,再指给母亲看,口齿清晰地道:“羊,大羊,”也会说:“小羊,”还有一句:“羊母亲。”

就要见到郭朴,这一路虽然劳累也过来,凤鸾心情舒畅轻松,同女儿不时玩笑。车里除母女两个人,再坐着绿芜和红香。

把念姐儿身上红色牡丹花的夹衣抚平又抚,凤鸾不经意紧张起来,问她们:“大姑娘这衣服,中不中看?”

绿芜和红香一起抿着嘴儿笑:“公子一定喜欢。”主有所问,仆有所答,丝丝入扣,半点儿没有错过。

又行一程,凤鸾又问:“大姑娘这发髻,像是不够好?”念姐儿生得粉妆玉琢,第一次见父亲,她歪着脑袋只在笑,独凤鸾紧张万分。

朴哥,会不会不喜欢女儿?这样心思,凤鸾也能出来。

车外长平声音骤响:“少夫人,公子到了。”“砰”地一声,凤鸾头碰到车壁上,绿芜和红香惊呼一声来看视,凤鸾急急去打车帘:“在哪里,在哪里?”

念姐儿双手抱着母亲脖子,全然不被父亲要来所动,一本正经看着母亲,忽然问她:“呼呼,疼不疼?”

“停车。”郭有银有时候坐车,今天他想想儿子是个骑在马上打仗的将军,当父亲的来看他,不能总坐车里。

他在车上吩咐停车,目光长久注视着远方仿佛天边跑来的一丛人。这哪一个是朴哥?凤鸾急了:“父亲,咱们快过去。”

郭有银像没有听到,不惯骑马的周士元从马车里跳下来,走过来对自己女儿微笑:“不要急,咱们等等他。”

说过,他也迫不及待转身去看。人才只看到不少时,先感觉地面震动。足有几百人的马蹄狂奔,地面微有震动先传过来。

再就是如雷般的马蹄声,马颈上悬的有鸾铃,和在马蹄声中分外清脆。

郭有银目不转睛,却想得起来交待凤鸾:“告诉念姐儿不要怕。”当父亲的初次见,都觉得很是威风,很是凛凛。

念姐儿一只手指在嘴里,因不让母女下车,凤鸾伸着头,念姐儿学她,也屏气凝神伸着头。

见黑压压一丛人,身上因盔甲兵器在,总觉得杀气腾腾。

奔得近时,见为首一个人暗色盔甲,面庞在头盔下,浓眉削鼻眼眸坚毅。郭有银鼻子一酸,儿子好好的。

凤鸾张口欲呼,酸楚陡然上来,要待赌气缩回身子,又只是不肯丢开眼睛。念姐儿不错眼睛看着,父女亲情让她只瞪着郭朴看。

郭朴湿了眼眶,他看到被祖父称之为没性子的父亲带马伫立,路上好不好走,郭朴最知道。父亲为送凤鸾母女而来,郭朴第一明白这个,再知道父亲为看自己而来。

离开有几步远,郭朴勒住马缰。座骑嘶鸣一声仰起前腿强止住势,把郭有银等人全吓一跳。

“朴哥,不可!”这是当父亲的,

“你要小心摔下来不是玩儿的,”这是岳父,周士元说过讪讪然,偷眼看别人,没有觉得自己给女婿脸上抹黑,才惴惴不安告诫自己,以后少说话。

凤鸾惊呼一声,念姐儿看得喜欢,以为是好玩耍百戏的,学着母亲叫一声:“啊啊啊。”

马还没有停稳,郭朴跳下马,听到这小小稚嫩的嗓音,忍不住一笑,却不去看女儿。眼睛只看着父亲一步一步走过来,盔甲在身不能跪拜,单膝跪倒仰起面庞,也是一丝儿不错打量父亲:“儿子见过父亲。”

郭有银在马上,从能看清儿子,他身子就是绷直的。当着朴哥的兵,对他说些什么好。要依着郭有银要说:“唉,”又怕儿子的兵嫌自己丢人。

他板着脸,沉着嗓音嗯一声:“去看你女儿,可怜她这么大了,”下面的话强忍住就没有说。

郭朴对着父亲拜几拜,再来见的是岳父。

铁袍铁甲的一个将军,让周士元欢喜无限。见郭朴拜倒身前,周士元双手来扶起,借机摸一把铁甲,触手冰凉后笑逐颜开:“这个结实吧?”

不等郭朴回话,周士元欢喜形于色引他过来,几步路上笑呵呵:“念姐儿想你,凤鸾也想你。”郭朴这才看马车里。

车门打开,一个红色扎双丫髻的小小姑娘,把小手指从嘴里拿开,不用人说,亲亲热热的喊一声:“父亲,我是念姐儿。”

郭朴喜不自胜答应一声:“哎,”又听到凤鸾说话:“不是说父亲很好。”郭朴满面春风过来。

念姐儿对他一身装扮好奇到现在,主动张开小手要抱。郭朴屏住气,平时握重兵器也不抖的双臂,小心翼翼抱过女儿小小身子。

这身子到了怀里,一股暖流涌上郭朴身子,他内疚地看着念姐儿,见她生得小鼻子翘翘,小嘴儿微嘟,眼眸顾盼有彩,一半儿随自己,一半儿随凤鸾。

这是自己的孩子,郭朴从心底里开始颤。竭力回想孩子襁褓时模样,竟然一面没有见到,念姐儿已经这般大了。

念姐儿看自己父亲,偏着脑袋左看看,再侧到右边来看看。那眼珠子流动如美玉生辉,把天边几点明亮尽收入眼中。

郭朴爱不够的看着,再如梦醒般的来寻凤鸾:“夫人,你想我不想?”

绿芜和红香拜倒在车下,凤鸾一个人举手拭泪,转过面庞来眼中全是思念:“朴哥,”郭朴分一只手臂,笑出一口白牙:“来。”

抱出凤鸾在手上,念姐儿拍手笑:“母亲抱,念姐儿抱,”车外的人笑起来,郭有银借机松泛身子下马。

凤鸾顾不得人笑,也关注不到别人笑。她只有一句重要的话要对郭朴说:“名字起错了,”先是小声说,郭朴不解,只是笑看着她:“什么?”

几年没见凤鸾,长大不少,比想像中更好看。

“名字起得不好,”凤鸾再说一句,笑嘻嘻也只看郭朴,半分不愿意丢。念姐儿背书一样对父亲噘嘴:“母亲常说我名字不好。”

郭朴见女儿噘嘴和母亲一样,大为有趣:“怎么个不好?”念姐儿收起小噘嘴笑出两个小酒涡:“母亲叫我多念书,”

郭朴笑得跌脚,放下凤鸾,双手只抱着女儿:“多念书难道不好?”念姐儿歪着头:“祖母让我,少念书吧。”

“哈哈哈哈,”郭朴大乐,念姐儿见自己说话父亲这般喜欢,更为了劲头儿,脆生生一路说下去:“祖父让我不念书,曾祖父说,长大了绣花儿好。”

郭朴笑得身上甲片发出轻响声,郭有银见儿子喜欢成这样,心里满满的全是喜悦。郭朴见亲戚们在,把女儿先给凤鸾,大手握握她的小手:“父亲再来抱你。”

亲戚们中来的有堂兄弟,一拥而上把郭朴围住:“这是什么?”摸摸他盔甲上东西,再碰他铁甲袖口,都夸威风。

再上路时,郭朴一手骑着马,一手抱着女儿。郭有银和周士元全劝他不要这样,郭朴回道:“我抱着她,更小心才是。横竖要在外面过一夜,我们走慢些。”

念姐儿很喜欢,双手抱着父亲脖子,又颦小眉头:“冰。”铁甲冰到她。郭朴停下马,用披风裹住女儿,系在自己胸前。郭念淑喜欢了,随着马儿摇摇,竟然睡着。

凤鸾一直抿着嘴儿笑,见父女在一处,她就笑容不止。

夕阳西下时,郭朴命扎帐篷。没有几下子帐篷扎好,亲戚们全羡慕:“朴哥真威风。”郭有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撞一下,再凛然,威风便罢了吗?朴哥自己女儿,还要千里送来见上一面。

念姐儿醒过来,去看人家扎帐篷生篝火,小脚步跑个不停。郭朴还在安顿父亲等人,大家一起催他:“去看少夫人。”

凤鸾在帐篷里正皱眉,这可怎生睡?夜里有风,还不吹得人睡不着。郭朴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肩头,闭上眼睛嗅她发香,动情地道:“凤鸾,想不想我?”

凤鸾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转身伏在他怀里,又学着念姐儿皱眉:“冰到人。”

这拥抱如火燎原,郭朴快手快脚开始解自己衣服。没几下子铁甲重重落在地上,抱起凤鸾往行军床上一放。

又是三年夫妻分开,郭朴这一次没有猴急,而是温柔无比,轻手轻脚解去凤鸾衣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深深地细看妻子。

凤鸾老成不少,原本总有稚气在面上,现在一双眸子如璞玉雕琢开,竟有无数种滋味儿在其中。

不管是深情,还是思念,还是此许的抱怨,都只增眸中神采,而不减去半分。

手指放在郭朴面上的凤鸾,颇有耐心地抚摸着他。凑上去亲了一亲,郭朴依然没有急急,而是任由凤鸾检视自己身子,有几件青紫,也有才结痂的伤痕。

“不要对父亲说,”郭朴暗哑下来嗓子,柔如海水,把凤鸾填在其中。不知道几多沉沦,不知道几多迷恋。郭朴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凤鸾,”,凤鸾也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朴哥。”

普通的两个字从相思中走出,如两串子红豆交缠,分不出哪一串是她,哪一串是他。凤鸾心里闪过暗夜独自的感伤,星月下独自的绕廊,她满足的抱紧郭朴,只有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郭朴心里闪过无数夜晚的思念,也只看重眼前。

帐篷外面跑来念姐儿,张着小手要进去被人拦住,不高兴地叫起来:“母亲,我饿了。”帐篷里夫妻两个人鸳梦中惊醒,凤鸾推郭朴:“快,女儿来了。”郭朴手忙脚乱跳起来寻衣服穿。

穿到一半想起来,一只手提着衣服,无奈地道:“难道没有人看着她?”凤鸾想想也是,再看郭朴一脸的欲求不满,轻轻地笑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无声胜过有声多

念姐儿喊了几声,被人抱走。郭朴和凤鸾整衣出来,见外面暮色中有烟般淡雾,篝火升起来,郭有铮正和两个侄子比划。

他大手一摆,露出不能不惊的神色:“打仗,遇到敌人肯定这样!一刀子下去,那脑袋带着血飞多远。”

不光侄子们听进去,来的亲戚们,和不少没见过战场的家人都听进去。一个家人怯生生问:“铮大爷,我要不杀他呢?”

郭有铮兴致勃勃,手出其不意划到家人脖子上,吓得家人“妈呀”怪叫,郭有铮哈哈笑得有如英雄好汉:“你小命就玩了完。”

见郭朴出来,兄弟们围上来:“朴哥,是真的?”郭有铮洋洋有得色,随在人后面道:“还能有假?”

郭朴微笑看着兄弟们,手一摆:“吃饭。”

寻到父亲坐处,扶着凤鸾过去。“母亲,”念姐儿笑眯眯跑来,手里抓着一块路上带的点心,其实对着父亲灿然生辉地笑:“给你。”

郭朴受宠若惊,伏下身子对女儿笑:“你饿了,你吃吧。”念姐儿眯眯笑:“祖父说给……。”她吃力说出来:“父亲。”

再笑靥如花再抬小手,送到郭朴嘴边:“给。”

“在家里常喊父亲,见到你就喊不出来。”凤鸾为女儿解释,路上百般怕郭朴不疼爱女儿的心油然浮出。

郭朴抚着她发丝,对着妻子道:“你又傻了,这是我的女儿。”抱起念姐儿,小小身子总是战栗他的心。

走不多路到郭有银所处篝火旁,念姐儿已经很会叫,她眉眼儿笑着,对着郭朴喊几声。

“哎,哎,我的乖女儿。”郭朴就眉开眼笑。念姐儿吃上两口饭,再卖弄地喊着。郭将军再眉笑眼开。

篝火旁脆生生的稚语,让士兵们俱有笑容。亲戚们围在两个篝火旁吃饭,对着这边都有笑:“看朴哥这样喜欢,我们来这趟值得。”

“老七,你忘了路上没宿头,你差哭鼻子要回去。”郭有铮快活的揭着短儿,冷不防有人问:“铮大爷,我们留下,你也留下?”

郭有铮听着不对味儿,当着子侄面不吃这话,横眉一扬道:“那是当然,”“哈哈,那铮大婶儿可不答应。”

笑话传到这边,周士元还欣喜的看着自己女婿。每多看一眼,他多一分悔悟。这女婿大人和女儿多么好。火边郭朴在学喂念姐儿用饭,念姐儿初见他很乖巧,由着父亲喂,郭朴乐颠颠比打胜仗还喜欢。

“父亲,父亲,”念姐儿着一身粉红色的小夹衣,上面绣着几点黄花,才学了一句话,对母亲道:“这是我父亲。”

手一指郭朴,郭朴面上裂开了花点头,把手中为念姐儿煮的粥喂给她。念姐儿吃上一口,再对祖父笑嘻嘻,小手儿一招:“祖父,这是我父亲。”

郭有银笑呵呵,就说一句:“好。”念姐儿还没有贫完,再来寻外祖父,小脸儿陶陶然,小手扯住郭朴一根大手指:“外祖父,这是念姐儿父亲。”

周士元故意扬眉作惊奇:“啊,原来是念姐儿父亲,难怪很疼念姐儿。”念姐儿越发得了意,蹭到郭朴怀里去,扳住他头颈,出人意外地放声喊了一声:“这是我父亲。”

这一嗓子出人意外,郭有铮脱口道:“好!”念姐儿欢天喜地,整一个儿喜滋滋。

火光映照着郭朴的泪水下来,众人都看到,独攀扯郭朴头颈,小脑袋引颈往黑暗中看的念姐儿没见到。

凤鸾悄无声息取出帕子,给郭朴拭去泪水。郭朴放下女儿小碗,一只手还抱着女儿,一只手拉住凤鸾的手,轻轻摩挲着,把情意用手心手指给妻子。

粗糙的指肚有厚厚的茧子,触到凤鸾又细又滑的手指,郭朴省悟手退后,却被凤鸾悄悄儿的拿到手心中。

士兵们捡的柴足够,不时添加篝火更足。小孩子有了玩的去处,越发的劲头儿好。几百人的篝火营地,把亲戚们看傻了眼,念姐儿更是过家家般的喜欢。

牵着郭朴的手,念姐儿招呼他:“来,父亲陪我玩儿。”郭朴装着后面慢慢走,走快几步,念姐儿格格笑着躲开。

粉红衣衫的小身子在火光旁映成大红色,红扑扑的小脸儿更添胭脂色。凤鸾坐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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