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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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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易直回身看一眼,早就跑得不见影子。念姐儿还在身前不走,廖易直伏身逗她:“你来陪祖父看会儿灯吧?”

“好,”念姐儿果然伴着他走,看过两盏灯,问道:“为什么不让父亲去打仗呢?”稚嫩嗓音的话,廖易直听着新鲜,和小姑娘说军机,倒还头一回,逗她道:“让你父亲留下来陪你不好?”

念姐儿认真的问:“那是不去了吗?”廖易直不能对孩子说假话,道:“还是要去的,保家卫国,是他们的职责。”

粉妆玉琢的念姐儿泫然欲泣:“那为什么又要去啊?”廖易直语塞,忽然明白过来,笑骂道:“你这么刁钻的孩子,只有你父亲生得出来!”他不甘心被个孩子问倒,道:“你是要他去,还是要他不去?”

念姐儿没了话,只是眼睛里盈盈泪水看过来。廖易直吃不消,喊跟她的一个丫头:“快送走,老子消受不起。”

脚步声“噔噔”,程知节和二妹又跑回来。念姐儿欢欢喜喜:“二妹。”灵巧地道:“这是小王爷,快别追了。”二妹见姐姐在,才放下手中弹弓,对程知节喊一声:“小王爷。”程知节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有得色:“不必行礼。”

廖易直正看得有趣,二妹把他身子又一推:“祖父转过身。”廖易直依言转个身子。二妹再喊姐姐:“看那边!”

最后是丫头转过身子,所以大人背对着他们看不到时,二妹嘿嘿笑,手中弹弓举起来,程知节一看不妙,拔腿直奔母亲而去。

安希逸见他跑来,想迎上去,见后面追的是二妹,他赶快走开。

汾阳王妃和凤鸾、长阳侯夫人坐一处,正在说孩子们,见儿子不顾形象的跑来,当着人没有面子,汾阳王妃生气地道:“看你,有客在,你这是什么样子?”

后面又来一个瘦小的丫头,凤鸾窘迫之极,也说二妹:“又不像话!”给二妹理衣服,头上簪子笔直朝天插在发髻上,拔下来重新插好,让二妹来行礼:“这是王妃。”

二妹乖乖行礼,汾阳王妃面子找回来不少,和气地道:“起来吧。”凤鸾最后让二妹见过程知节:“小王爷。”

“小王爷,”二妹还是乖巧,程知节又得瑟:“不必行礼,”拖长了音:“不必了。”在母亲身边最安全,他就呆在汾阳王妃身边。

豆芽菜还要行礼,程知节得意洋洋。

大人们说着话,见一盏新的宫灯出去,互相邀着去看。孩子们落在背后,二妹立即弹弓高举,程知节大喊一声:“母亲,”汾阳王妃回身,见孩子们没什么,又继续去看灯。

晚上回家,二妹告诉父亲:“我见到小王爷,对他行礼了。”郭朴很是欣慰:“真是好孩子。”

二妹再把弹弓掏出来给父亲:“修修,砸到树上破了皮子?”郭朴不以为意地修好,亲自送二妹回去睡觉。

回来凤鸾夸他是个好父亲,郭朴扑到床上:“我把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娘一顿好打!”凤鸾在他怀里格格笑:“冤枉好人。”

“还好人 ?'…3uww'我问你怎么带的女儿?在御花园里追着汾阳王小王爷打,多少人都看到。”郭朴说出答案,见凤鸾担忧,忙哄她:“没什么,要有什么,不是还有安思复。”他坏坏的一笑:“这是在他家里惹出来的事,有事全找他。”

再来扯凤鸾衣服:“多吃包子出来,可千万不能这么淘气。”

别人家里热闹过新年的时候,楚藏用在狱里过年。外面的鞭炮声传到狱里,他不由思念家人。

这事情真是背!集会那天晚上,不少人看到像楚将军也还罢了,还有几个人到他家里去找他,见他不在,就在家里一直等着。

也可以说去青楼,又是不巧,几个相好的姑娘,那天晚上全被人包。楚藏用找不出理由,只能不说话。

过了几堂,他一个字不说。对他,没有用刑。楚藏用心存侥幸,还有宁王殿下在。

木门重重打开,一个狱卒送饭进来。楚将军在这里饭菜一直不错,有鸡有鱼有肉有菜,还有一旋子酒,再就一大碗饭。

他举筷吃饭,吃了几口饭中出现一物。楚藏用拿起来抖去饭粒,他没有恶心,而是惊心!这衣料,是妻子衣服上的一角。

再疯狂地扒开鸡、鱼和菜,果然,里面找出来儿子的一件小东西,女儿的一件小东西。楚藏用直了眼睛!

他无话可说!

一个下午,久久在牢里散步,又叹气!泪珠子掉落只几粒,仰面听外面鞭炮声,只觉得留恋又亲切。

楚将军在当天晚上自尽!

这个消息传到宁王府中,是管监狱的大人即刻去报信。宁王听信后,摔了一套上好的古董,大步出来,亲自要去看楚将军怎么死的。

颜师道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拦下暴怒的宁王去路。宁王不理他:“别管我!”两个人正在争执,宫里来人,传宁王进宫。宁王殿下,彻底冷静下来。

皇帝在宫中见他,劈面就问一句话:“他一直喊冤枉,怎么会自尽?”宁王在进宫的路上早有准备,战战兢兢道:“请父皇相信儿臣,楚将军一定是冤枉的!”

“算了,冤枉也罢,不冤枉也罢,他这一死,多少话都不用再问。”皇帝阴森森地道:“我知道有人看廖易直不顺眼,辽东王谋反,不就是一个例子。好好的人,他为什么要反?”再挥手:“去吧,以后好自为之!”

贵妃当天听到皇帝这几句话,丝毫不受干扰的泡她的茶,这是外国新贡上的。

皇帝虽然不再追究,可朝野上下还是谣言纷纷。楚将军为什么自尽?是杀人灭口还是他为表自己忠诚,不会泄漏秘密?

此事成为疑案。无人敢猜宁王,心里都想着他。宁王殿下回去大发一通脾气,也无可奈何。

二月春暖花开,王公贵族们是最早换上春衫的人。在家里看几点新绿出头,再看去年燕子回来。难得有春雨,穿上木屐去游船,行人也成一方景致。

酒楼歌舞多,全是不归人。爱玩的人赏春游春,外加春心动,银子流水般往这些场所去。

郭朴一早起来,见邀约的有七、八张贴子。不能一处不去,摸摸衣内还有二百多两,喊上南吉带马出去。

二妹才脱小袄,欢快似一头小鹿,来寻他不见,回去告诉母亲:“说有人请,就出去了。”凤鸾默默不语,看着丫头们把一家人春衣全取出来,郑克家又来坐了一会。

郭朴深夜才回,他是晚晚必回家的人,见月亮楼头挂,起来推辞要走。年前新认识的一个进京候补官儿杜知古跟上来,嘴里酒气喷在郭朴面上,他低声道:“家里钱没收到,郭兄这里借几两银子用用。”

郭朴慨然答应,问多少钱,也觉得不多,杜知古相中一个粉头,要借三百两银子用。下楼遇到杨英,大步过来:“我到处找你,我家里来信说遭灾,过一个年钱用得精光,你借三百两银子给我。”

答应说明天给杨英送去,郭朴出门,不巧又遇到一个京官,人从来稳当,把郭朴拉到一旁低声道:“有这样一个差使,要送两千两银子,我拼拼凑凑只有五百两。你去打听打听,要是清楚的,借这钱给我,给你几分利息,明年还你。”

郭朴知道他说的这个差使,是有这么回事。放出去,却是一个有钱赚的官。当下答应明天送银子,带着南吉回去。

这一次恰好又在红芳阁,老鸨楼上喊一个龟奴跟着:“我就说他是个大人,来的这些人都不肯说。他手中有钱,上一回在这里,也是别人借他银子,看他张口答应的爽快,是个富家子。当官的钱,哪里够他这样用?”

龟奴跟着直到郭府,把门上“忠武将军”四个字认清楚,又门外等了一个时辰到街上无人,不见郭大少出来,回来报信:“忠武郭将军。”

老鸨眯起眼睛,放着白光:“郭家,有几间值钱铺子在京里,难怪这么有钱!”

郭朴回去得晚,凤鸾睡下来。到第二天早上,他对凤鸾才说,是和以前一样语气:“取三千两银子来。”

别人只借两千多,郭大少自己也要用钱。

凤鸾不用说吓了一跳,把心底不悦强压下去,装出和颜悦色:“我们都节俭,怎么你又这么花费?不是我劝你,家里什么没有。昨天夜里又出去半夜,女儿们等你不肯去睡,在我床上说着话就睡着,这才送回去。”

“取钱来,招你一堆话出来。”郭朴嘻笑还不当一回事。凤鸾想一想,陪个笑脸儿:“没有。”郭朴大为惊奇:“你说什么?”

凤鸾笑靥如花再说一遍:“不给。”清一清嗓子和郭朴算账:“过年那一个月你拿了三千两银子,这个月又是三千才拿走,都哪里去了?”

郭朴张口结舌,让他算这个帐,他从来没有算过。凤鸾笑眯眯:“输了吧?赌钱不好,你常劝你的兵,不是不赌钱。还有就是,”她有些委屈:“去那些地方了吧?”再还是陪笑:“忍一忍别去吧,并不是一定要去。”

“我有用,不是去玩。”郭朴这一下子急了,他自己不用也就算了,还答应别人。杜知古的银子不借也罢,杨英和另外一个,却是必要给的。

夫妻大早上争到早饭后,今天不上朝,郭朴就坐着磨钱。凤鸾一定不给,却还好说好讲。正在说着,临安送进来一封信:“门上人糊涂,接了这个,问他谁给的,只说是个人。”郭朴接到手中打开,凤鸾和他都闻到脂粉气。

凤鸾起了疑心,走过来道:“给我看看什么好东西?”郭朴心里没鬼,大大方方亮给她看:“不知道哪一个恶作剧?”

是一绺子头发。凤鸾心里酸味上来,面上还有笑,提醒郭朴,其实也是她自己想看:“总有几句话吧?”

全天下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会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信里的几个字,凤鸾都认识。“再约柳梢黄昏后,妾媚娘拜上。”

郭朴原本不尴尬,还想哈哈一笑。抬头见凤鸾黑眸里冒水气,看来看去是不信任。当着郭朴的面,凤鸾喊来家里的帐房,亲自交待他:“公子最近用钱多,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再要钱,得回过我。再者他不答应,写信给家里母亲,母亲要说可以给,我就给。”

说过还不罢休,又喊人:“去铺子里喊郑管事,把这话告诉他,要是他不听,让他来问我!”凤鸾侧身凛然坐着,怎么看都是不怕和郭朴大吵一架。

郭朴让个步,他什么也没有做,还是尴尬得不行。就几千两银子,他想外面借借去。才起身,凤鸾冷笑:“哪里去?身上还有钱,几时花光了,你就回来。劝你不要去,你前脚走,我后脚带着孩子们回去请母亲,母亲要说你这样对,我当着众人给你叩头敬茶赔不是,我跪祠堂去!”

“一件小事,值得这样!”郭朴还是本着息事宁人,他这样说话,凤鸾更犯味儿,一件小事,外面逛青楼,是一件小事?

郭朴把实话说出来:“是人家借我的钱,老杜,不知道他作什么去,他这个人是不好,也许不是好地方用。杨英要钱,是急用;还有一个朋友,说出来你也不认识,也是急用。”

说曹操曹操到,杜知古亲自上门来借钱。郭朴带凤鸾出来,让她在十二扇的沉香木屏风后面站定,听听这钱是不是别人借的。

客厅上眼里见不到别人,杜知古说话很是随意:“大少,我等不及,昨天晚上你也知道,我是和赛牡丹在一处,她的那个身子睡下去,绵如丝锦,大少,你要不要,今天晚上我让你?”郭朴赶快摆手:“我不要,我几时睡过?”杜知古要接他的话,肯定要说没睡过。杜知古正得意,是这样说的:“你以为我没看出来,那个媚娘,新来的那个,一个劲儿的贴你,你酒也喝了,”

“没有!”郭朴恼怒,杜知古偏偏今天没眼色,半上午才起来有些晕头。他的跟从人上来行个礼:“请老爷快回去,红芳阁里赛姑娘,说有要紧的事儿请。”小厮明白是什么事,也觉得这事紧急,要赶快回去。因此上来回话,没有忌讳。

郭朴只急去了,杜知古就在他面前,他没看到他身上不对,见这个人把水搅混了,不让他走,只怕水更混,凤鸾更误会,挥手道:“你先办事去。”

“大少,晚上记得来捧场,你上次给方大人纳人,是捧场一百两银子,对我,你得一视同仁。对了,这银子借据我晚上给你,可是要少写一百两的。”最后一句话,杜知古才说明白。

郭朴见他要去,刚要松一口气。见凤鸾从屏风转出来,淡淡道:“杜大人,请留步。”杜知古一愣,刚要招呼,凤鸾眼珠子上下对他打量,忽然面色古怪,转身又进屏风后面。

这个时候郭朴也看到,手指着杜知古笑骂:“看看你的里衣?”杜知古袍子里露出一小截儿里衣,红色绣花,却是女人的。

“这是半夜里拉错的,半夜里我们没点蜡烛,月光下,赛牡丹那身子白的,大少,晚上你来,她相得中你,”杜知古自己笑着说出来。郭朴恨不能给他一脚,板起脸道:“去吧,仔细你上司就喊你,你这样去见,有失官体。”

杜知古终于去了,临走还强调:“晚上送银子来给我。”郭朴叹气到屏风后找凤鸾,见哪里有人。

追到房里,凤鸾气得脸发白,手上拿着的帕子有些抖。郭朴屏退丫头,坐近身边解释:“你都听到,是借给别人的钱,”

“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来问你,你给别人捧场,一次要一百两银子,几时人家给你捧场不就有钱,还家里取什么!”凤鸾厉声责问。郭朴急了:“这不是为朋友,他们院子里相中人,别人都给,我能不给?我又没有人,哪里来人给我捧场。再说这钱就捧场,也是给粉头,又不是给我。”

见妻子气狠了,郭朴说个笑话:“你丈夫是四品官儿,又不是粉头。”凤鸾怒火中烧:“你还知道你是四品官儿,还说你没有,”手一指才送来的信:“这是什么!我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你还抵赖!”

她气极:“家里还有女儿们,你让这样粉头来送信,你心里没有我也就算了,把女儿们带累,你就满意了!”

郭朴也火了,郭大少也不是一味迁就凤鸾的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争执,他起身来要走,凤鸾哆嗦着嘴唇喊住他:“站住!”

郭朴给个背给凤鸾。

“你走可以,你去哪里我也管不了,不过有一条,家里的钱一分不许往那里扔!你敢私下里取一分银子,我即刻从这里出去,省得占了别人的位,让别人一回一回来羞辱我!”凤鸾说到最后哭起来。

郭朴也气哆嗦了,就为凤鸾这几句话,凤鸾要给粉头腾位置。他回过头来面色铁青,气得骂了粗话:“再对我说一个字,老子给你几巴掌几脚!”

“你!……。”凤鸾不敢相信这做错的人,还底气这么足。她只抬头看到郭朴青了的脸色,自知不敌,跌跌撞撞掩面到房里去哭。

郭朴还没有走,一个人外面僵了一会儿,拿起一个茶碗往地上用力一摔,一气摔了好几个还不舒服,见小几椅子无不碍眼,几脚踹散一把椅子,用力一甩衣襟,往外面来生气。

“砰砰啪啪”摔东西的声音听到凤鸾耳朵里,她更哭得哽咽难言。郭朴也不出去,让人把女儿们送到滕家去做客,两个人都很喜欢。

郭朴亲自送去,本来想和滕为洵借钱,后来越想越不对,凤鸾几时变成这样,对自己猜疑多多。妻子有几分猜疑,当丈夫的还会沾沾自喜,一点儿不相信,还有什么意思?

他没有借钱,回家去想再问个明白。门上问,却有客人,是方尝清的夫人。郭朴觉得自己摸到点儿什么,悄悄往后窗户来,听到里面凤鸾嘤嘤边哭边说:“你说得半点儿不错,果然外面去,就要学坏。”

郭朴大怒,有人搬弄!还要听下去,见临安在远处打手势,却是昨天借两千两银子的人过来。郭朴的气,这就有了出的地方。给他在外面酒楼上等,自己往方家来找方尝清。他们昨天晚上才在红芳阁分手,方尝清笑:“约我晚上玩?”再埋怨郭朴:“你总半夜里先走,丢下我们真无趣,你房里又不是母老虎,留一夜何妨!”

“我是约你出去,”郭朴到这里火气半点儿没有,面上一团笑容:“还有一件事找你,手里钱不够,要借几千两银子用用,我这个月花了不少,这钱不好家里去要,下个月一准儿还你。”

方尝清大乐:“你郭大少还会借人钱?算我猜着了,前天和西南侯府的老三,他羡慕你用钱随意,我说是个人都有为难的时候,他说你一定没有。我们赌了一百两,赌你今年一准儿会借钱。哈哈,我赢了一百两银子,晚上请你喝酒!”

“你先取银子给我,我急用。”郭朴把银票要到手,说一声:“晚上见。”出来把钱先给酒楼上那位送去,再送到杨英家里,放下六百两:“三百是你借的,三百是我的心意。”杨英又感动一回,握住郭朴的手热泪盈眶:“大少,好几回要没有你,我是过不来。”

郭朴大大咧咧地道:“行了行了。”借了三千两,出门身上还有四百两。去滕家接孩子们回来,往家里送。

他走以后,没有偷听到下面话如下:

凤鸾哭得不行,方少夫人自觉得女诸葛亮,这个时候她和凤鸾同病相怜,原本是羡慕她过得好,郭将军又疼她。方少夫人半吐半露地道:“我家那个也是一样,十天里只有七天回来,去了哪里,有时候还说得出口能我听。我家大伯子都说是个方正古板的人,可是这事他不管,还说是文人风雅,”

方少夫人陪着凤鸾一直哭:“我们女人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凤鸾不哭了,静静地道:“我敬他爱他,事事以他为重。他现在这样,我不能坐视!”

“你不坐视你能怎样?”方少夫人越哭越伤心,诉起苦来:“初成亲没半年,我和他吵过一回。我家大伯子知道,反而让大嫂对我说,妒是七出之一,郭少夫人,你能怎样?”

凤鸾安安静静,一点儿哭的心情也没有,只是想着主意。方少夫人总是提醒凤鸾,是她身受其痛。方家也是富贵人家,方尝清借得出去数千两银子,方少夫人两百多两散碎银子也要想着入个份子拿利息,是她的不容易。

要说她存心搅和郭家,倒也不是。妇人在一处,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些家长里短。可是郭朴夫妻,是实实在在被她搅和。

郭朴这一夜没回。

他送女儿们到家,就直接出来找杜知古。杜知古见到他心花怒放,乐颠颠搓着手过来:“最多一个月,我家里钱到,我就还你。”

“我来对你说一声,这钱不借了。”郭朴丢下这句话就走,杜知古跟在后面哎哎半天,很是纳闷,大少向来大方,今天怎么了?

郭朴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睡,他一生气哪里也不去,家里铺子也不去,又不想多见杜知古,找间客栈睡了一天,晚上来找方尝清。

入夜,是赌场、烟花场所最繁华的时候。红男绿女在烛光掩映下,脱去白天礼仪形迹,酒盖住脸,更是肆无忌惮。

守门的见郭朴来到,扬长一嗓子:“郭大少到了,”杜知古听到不服气:“到我这里就老爷,到他那里就大少。”

杜知古年纪和郭朴差不多,可是郭朴英俊看着年青,人家只喊他“大少”,要喊杜知古“老爷”。让年纪的杜老爷心里无穷遗憾,谁不知道粉头们爱少年?

他白天被郭朴排揎,没借到银子小事,别去借去。但在京里得罪郭大少,这真是没必要。这个人虽然不是根基厚的京中世家,却有一个好师傅,又有几个好师兄。郭朴手面大,别人都愿意和他好。

杜知古在大红灯笼下迎上郭朴笑拱手,甚至有几分谄媚:“大少,哈哈,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成?”

“哪有误会,”郭朴在灯下眸子更黑幽,慢吞吞道:“我就是打心眼儿里气你,”杜知古吓一跳,手点上自己鼻子:“气我?这……”再陪笑:“是什么事情?”

见他紧张,郭朴骤然发出哈哈大笑声,杜知古腿一软,再小声问:“你尽管告诉我,兄弟这个……”一想这样说过于亲近,以前可以,今天未必行,再改口:“下官这个……”再一想这不是官场,对郭朴这样说本没错,奈何这是在青楼,再改口:“在下……”

“我不是气你别的,就是气这些粉头们全爱你,”郭朴再大笑着说出来,杜知古心中疑惑担心一扫而空,心想你舍得花银子,可大少手面从来不小;杜老爷心里再想,有了一个主意,手指着玉砌雕栏下一个粉衣女子:“大少,媚娘新来,就看上你已久,奈何这个,是落花有意,你是流水无情,今天晚上我做东道,你要了媚娘如何?”

粉衣女子生得娟好容貌,直鼻檀口丹凤眼,见他们对自己指点,又有一个是自己心仪的郭朴,双手垂下,深深的施了一个礼。

郭朴装看不到,心想杜知古的话不通,她新来,又看上自己已久?哪里认识的?

奈何杜知古多事,招手笑:“媚娘过来,我们说几句?”媚娘烟视媚行而来,近前拜倒,独在郭朴衣下,再半仰面庞抛个眼风:“大少,我弹琵琶给你听。”

后面走来方尝清,多少有些不自在。去青楼里做大少的,都盼着个个相中自己,个个为自己相思。方尝清不缺钱,官儿却没有郭朴大。要说生得体面,方二少是文弱像,郭大少却是英俊中带着武将的气势。

媚娘对郭朴毫不掩饰的有情意,方二少从来吃醋。掐指算来,这是第几个?郭大少出现后,第一眼先相中他,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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