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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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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别人发现,人证也有,物证也有,这是怪凤鸾不聪明呢,还是怪她年纪不够大,应该怪的,是她没有想到有人这么快就害人。

一般的房闱之争,也是有个来言去语才开始,郭家的这一次风波,无风无浪的起来。

她战战兢兢躲到一株树后,正在想主意,听到又有人尖叫:“贼在这里树后面!”雪地里几步外,汪氏的丫头七巧正手指着她尖叫不止。七巧的面上,不无得色!

凤鸾气得浑身冰凉,原本身子就凉,不过心里不凉。现在她全明白了,心里好似暴露在北风中一丝不挂。

她想要扑过去撕七巧的嘴,明白自己刚才追的就是她!可是人动不了,冻得走一步都艰难。眼看着人要被七巧引过来,她身后黑暗中闪出长平,举手如刀,对着七巧的脖子就是一掌,七巧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长平接住她,轻轻放在雪地上。

对凤鸾视而不见,长平大步迎上过来的人,大喝道:“那个人过了院墙走了,快往那里去追!”

长平说话,这里人人相信,上夜的人一起去追。长平重新回来,把七巧提在手里,再对凤鸾作一个手势:“周少夫人,随我来。”

凤鸾冻得人也僵,脸也硬,身子难迈动。长平走上两步回身瞪她一眼:“不走就只能被人抓了。”

这一句话刺激到凤鸾,她勉强自己跟上长平的步子。长平没有走正门,带着她从耳房里进来。先到郭朴床前来回话:“人带来了。”

回身一看没有人,再去找凤鸾。正站在耳房的火盆儿边上烘火,一面打着寒噤,一面抱着身子自愧,没有外衣。

不算不能见人,就是没有外衣。长平再去告诉郭朴,取了郭朴一件外衣送来。凤鸾披上,人也暖和得多,哆嗦着身子过来,在郭朴床前扑通跪倒:“我不是贼!”

新婚之夜,郭朴的房中无处不是金花喜字。龙凤红烛高燃着,郭朴闭目似乎睡着。长平和临安一左一右侍立,凤鸾知道他没有睡着。她只有一句话:“我是冤枉的!”

郭朴没有说话,长平和临安也静静站着不语。凤鸾跪在地上,身上渐暖时瞌睡上来。真是要命,睡在床上睡不着,跪在这里反而要困了。

她垂着头没多久,打一个盹儿身子一晃往前一冲,人醒过来睁大惺忪的眼眸跪上一会儿,又要打盹儿。

“搬张榻来,让她跟我睡。”郭朴淡淡吩咐着。长平和临安外面搬动锦榻,上面去掉小桌子,抱来锦被,取来绣枕。凤鸾感激地说一声:“谢谢。”

正要睡,见长平和临安还在,凤鸾犹豫地看他们一眼。没有睁眼的郭朴仿佛能感觉到,再道:“你们出去,留她在这里。”

长平道:“我们在外面睡,公子有事喊我们。”又交待凤鸾:“睡警醒些,公子夜里要茶要水,不要听不到。”

凤鸾用力点头,见他们出去,赶快睡下来,钻到温暖被窝里,人才觉得舒服一些。跪在地上要睡,这睡下来凤鸾又清醒不少。她在被子里小声开口为自己辩解:“我看到她放东西在我房里,我追出去……”

郭朴一声不吭,鼻息沉沉,好似又睡着。凤鸾只说了几句无人答理,也沉沉睡过去。

汪氏在隔壁还没有睡,临安过来隔门告诉她:“贼跑了,少夫人丢了什么,明天只管告诉公子。”

“怎么会跑!我明明隔窗看到她在!”汪氏自觉得有理,走到门前哗啦啦一下拉开门,北风骤然进来,吹得她打着哆嗦,再对临安大声道:“各房里搜一搜,有东西的就是贼!”

临安彬彬有礼:“公子说明天发落,少夫人认为家里有贼,明天她也不会跑!”因为门开着,临安很方便的往里看一眼,道:“少夫人只得一个丫头?还有一个哪里去了?”

汪氏支支吾吾道:“在房中睡着,你要见,我喊她起来。”临安是个小子,无事不会深更半夜见丫头,后退两步陪笑:“不必了,让她好生睡吧。”

转身回来心中好笑,上哪里喊她起来?回到郭朴房子的外间,长平对着地上晕过去的七巧正在想主意:“怎么发落她?”

“让她地上睡半夜再说,”临安促狭地说过,取来一样东西在七巧鼻子下面再过一过。这是迷香,郭朴如何会有这东西,是他回来路上身上疼痛经不起搬动,特意去配的。

炭火温暖,凤鸾睡着了,汪氏反而睡不好,上夜的人都寂静下来,七巧没有音信。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团团打转。

这一夜不见七巧回来,汪氏心中有鬼不敢睡。到凌晨喊五巧:“现在是人睡得死的时候,上夜的人只怕也睡了,你去看看周氏在不在房里,”在汪氏心里,以为凤鸾应该被抓应该被看管,只是公子不说。

金贵姑娘出的主意,从来认为自己想的只有对没有错!五巧壮着胆子去看,说是没有凤鸾在。

汪氏心中盘算,今天这一局是她事先想好的,不管拘住哪一个,赶出去也好,盖一个贼名也好,让她从此不敢和自己比肩。

七巧不在,如果是被抓,这不可能?七巧从来是个机灵的人。要说她爬窗户汪氏信,说她翻院墙出去,汪氏不信。

见凤鸾也不在,汪氏打定主意把这个帽子扣在凤鸾头上,明天肯定找到七巧,就说有贼,七巧出去看,肯定被贼拿了。

这样想好,汪氏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只是睡不沉。脑子里转的,全是郭家的东西。

近天明时,郭朴倒把凤鸾喊起来,凤鸾一旦睡着,睡得很沉。听到喊一惊坐起,急忙来问:“要什么?”

龙凤红烛还有一半,照着睡妆慵懒的凤鸾。郭朴凝神看一看,果然海棠春睡从来出美人,鼻中闻到幽幽地馨香,郭朴心神一荡,忙自己收敛好,面无表情问她:“别人挖个坑,你就往里跳!”

凤鸾垂下头不语,从面颊到颈项全是通红。一个字没出来,几滴子眼泪先落下,这才娇语轻泣道:“这是,为什么?”

“为你是个傻子!”郭朴冷笑,为什么都不知道就爬起来去捉贼。看曹氏房中,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被骂的凤鸾手足无措地站着轻泣,细细碎碎的传到郭朴耳朵里,再看凤鸾泪容,郭朴骂不起来她,等上一会儿道:“回去吧,要有人问起来,就说你在房中睡了一夜。”

凤鸾羞涩,却没有再说什么。新婚是什么样的,她本来就想好是侍候病人的。不过第一夜是她,她倒是没有想到。

身上还披着郭朴的衣服,长廊静静,长平挑起灯笼送她回来。外面有早起的家人远远看到,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郭公子花钱娶了三个,洞房这一天要一个相陪,也是应该。

回到房中的凤鸾很奇怪,喊兰枝不醒,叫桂枝不应,过来用手推推,也还不醒。凤鸾急急又到郭朴房外,低声请见,进来对郭朴焦急道:“丫头们全叫不醒。”

长平正服侍郭朴漱口,郭朴道:“泼点儿冷水就醒了。”凤鸾答应着不走,鼓起勇气才低声道:“要我作什么?”

郭朴愣了一愣,他娶三个妻子完全为着出卢家的气,也为以后有人陪伴。但是今天就让人陪,他还没有想到。

犹豫一下,郭朴才道:“好吧,你过来。”这些事情,以后她们全要做。

凤鸾过来接过长平手中的青盐和水,小心喂一口给郭朴,再用巾帛放在他面颊旁,郭朴用力吃力地把嘴里的水吐出来,因为他不能转动头部,又很爱干净,每天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漱口。

水吐出来以后,凤鸾举着青盐,柔声道:“张一张嘴。”眼前这张面庞秀丽近在眼前,郭朴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青春年少,这样近的距离不能亲近,对他更是一种折磨。

凤鸾小心为他擦着牙,再先用巾帛把牙上青盐擦去,再喂水给郭朴漱口,郭朴觉得轻松得多,他以前是含口水把青盐漱下来,一不小心就会咽到肚子里去。虽然无毒,不过感觉很怪。

他在心里想着,这是一个细心的女子。面前热气腾腾,凤鸾手上热巾帛到他面上,伴着凤鸾的低声:“给你净面。”

手指下触摸到的,是一把子骨头。凤鸾想起来父亲病中,那腿上换药时也是可见骨头,一样让人为他难过。

“你要多吃一些,胖一些才能抗病呢。”凤鸾情不自禁说着,郭朴猛地沉下脸,他知道自己瘦得脱了人形,也知道自己是不愿意多吃。

面对凤鸾的叮嘱,郭朴恼怒地斥责道:“滚!”凤鸾惊得站起来退开一步,郭朴对着她有红有白的面庞看看,再看到她灵便的身子,嫉妒在他心里疯长如草,郭朴再骂:“滚回去!谁让你多嘴多舌!”

凤鸾受惊,跌跌撞撞逃开,一直奔到自己房里,才抚着胸前喘一口气,出其不意的,又是对着凤鸾这个只想着在郭家平和过日子的凤鸾,把她吓得不清。

见兰枝和桂枝还在睡,凤鸾记起郭朴说的用冷水泼,她刚站起,见房外站着一个人。凤鸾乍一惊,才看到那个人是汪氏。

汪氏心中有鬼,早早地就起来。她一直支着耳朵到处听,听到郭朴在房中的吼声。房子不是直接板壁对板壁,外面又有风雪声,汪氏只听到郭朴低吼发脾气,吼哪一个还不知道,就听到房门外凤鸾急急地走回去,她就来了。

凤鸾抚着胸前喘气,面上有害怕的神色,汪氏全看在眼里。她此时推门进来,嘴里问道:“你起来的早?”人径直往榻上去,一眼就看到一个细珠子,汪氏顿时大怒,大叫大嚷起来:“我丢了东西,原来你就是贼!”

劈面把凤鸾衣襟一把抓住,揪着她就往郭朴房里闯:“我抓到了贼!这没见识的,偷拿我的嫁妆!”

凤鸾挣扎着不肯再去,五巧闻声过来,伙同汪氏把凤鸾一同推到郭朴房中。此时天光亮了不少,郭夫人起得早,来看郭朴,见这样吵闹,郭夫人大怒:“这是作什么!家里还住着不少客,昨天说闹贼,后来又说平息了,今天一早又要怎么样!”

汪氏立即跪下来:“母亲容禀,昨天夜里是闹贼,后来公子的小厮来说不让喊,媳妇不敢再喊,吓得房中一夜没有睡,只是想这贼哪里去了。还有七巧追贼,也一夜没有回来,可怜这丫头,一定是让贼拐走。早上要睡时,听到周氏的脚步声,我想着约她来请安,不想见她榻上有这个珠子。”

把细珠子高高举起,汪氏快要流泪:“母亲请看。”

郭夫人见到果然是的,这是汪氏的嫁妆单子上有的东西,她怒容来审凤鸾,凤鸾只喊冤枉,才喊两声,郭夫人不耐烦听,喝命外面跟的人:“取板子来,这还了得,家里居然闹贼!”

周家算是穷人,郭夫人见汪氏理直气壮,凤鸾说不清楚,也有几分怀疑是她。

凤鸾惊骇来辩解,汪氏在旁边阴测测地道:“母亲,不动大刑,她是不会如实招的!”长平从房中出来,对郭夫人道:“公子请夫人进去。”

汪氏这才想到有公子在,上前一步扶起郭夫人,殷勤地扶她进去,嘴里不停:“母亲看我起这么早,就是想着来服侍,不想遇到贼,唬得我全忘了。”

凤鸾心里恨得要滴血,世上怎么有这样坏的人!强盗坏,还坏在面上。这样的坏人,坏得全在心里。

她也想起来,被郭朴吓一回,郭夫人吓一回,一直不敢就起来。长平又道:“周少夫人请进去。”

凤鸾这才起身怯怯到房中,因郭朴才让她滚,凤鸾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也不敢往前站,饶是人气得怔忡着,看上去娇怯怯似风中柳。

汪氏见她只站着,沉下脸道:“你跪下!”郭朴立即变脸:“你跪下!”凤鸾刚不服气地把头一扬,被郭朴的话吓了一跳,不情愿地跪下来,汪氏正得意要说话,郭朴冷冷骂长平:“你是死人!”

长平对凤鸾道:“少夫人请起,”再对汪氏板起脸:“汪少夫人,公子让你跪下!”汪氏愣在当地,手指着自己鼻子:“我,怎么会是我?”

郭夫人进来听到这些,明白有玄虚,就不说话只看着。汪氏扑通一声跪到郭夫人面前,开始落泪:“母亲,我是冤枉的。”

郭朴再淡淡道:“凤鸾过来。”凤鸾垂着头过去,郭朴打断汪氏的喊声,对母亲道:“凤鸾昨天夜里睡在我房中,一早才回。”

汪氏的嘴一下子张得多大,半天合不拢回去!郭夫人心中喜欢,忙过来拉起凤鸾的手,她是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喜欢,安慰凤鸾道:“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又对汪氏冷眼道:“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

“母亲,我丢的珠子现在她房里找到。”汪氏申辩着,郭朴道:“凤鸾房中的丫头中了迷药,想来是有人不知道凤鸾睡在我这里,去陷害她,这个人,查出来乱棍打死!”

汪氏身子一颤,郭朴再问:“现在什么时辰?”长平回过,郭朴冷冷道:“曹氏在哪里?”曹氏从汪氏大叫大嚷开始就醒来,她梳洗好在外面听,见问忙进来,对着床上郭朴的骇人样子看一看,曹氏还是心里憋屈,怎么让自己嫁这样的人 ?'…3uww'

嫁也罢了,能安生些去见阎王也行。偏偏昨天夜里生事情,今天早上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曹氏家里是商人没有当官的,对于官宦之家也有耳闻。

郭家虽然是商人,可郭朴却是个标准的将军。打仗的人全是什么人,曹氏先入为主的认为,也听到过看到过,将军们全是打人不费事的。

她怀着小心过来,心里的别扭不比凤鸾刚才进来少。

见人到齐,郭朴仰面看着帐顶,问郭夫人:“母亲刚才传的板子呢?”凤鸾站在床前,飞快在郭朴面上扫一眼。汪氏吓得一哆嗦,不知道现在要打谁?曹氏烦恶感又上来,同时也有担心,难道为来晚了要打自己?

两个家人送进来,郭朴不用看也知道什么样。这是他当上将军后,回家探望时命人打的一付板子。多宽多厚他都知道,再扫一眼凤鸾垂着的头,郭朴不用看别人,也明白全都震吓得住。

“你们三个人以后亲厚和气,哪一个挑事,让她腿上断根筋!”郭朴用嘶哑的嗓音,说得漫不经心:“有要腿上断筋的,只管挑事情!”

凤鸾忍无可忍对汪氏看了一眼,心里怪公子只是罗嗦,还不打她!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回话:“门外雪地里睡着一个人,是汪少夫人陪嫁的丫头七巧。”

汪氏扑天喊地的大哭:“这狠心的贼,怎么把我的人弄到雪地里睡着!”郭朴的声音淡淡的,又盖住汪氏的声音:“晚上不睡家里睡外面,把她弄醒,把这板子给她试一回,三位少夫人初来乍到没经过,让她们去好好看看,长长我郭家的见识!”

事情顺流急下,现在倒霉的要是七巧。汪氏陪过来的这两个丫头,全是和她情同手足,主人哼一声一个眼色,丫头就明白心思的那种。汪氏抢到郭朴床前跪下求他:“雪地里睡一夜,好人也能睡出病来。我拿性命担保,她决不是贼!”

郭朴阴阳怪气:“我也正奇怪,这么高的院墙,她是怎么翻过去的。也许她要装再翻不过去,有板子后面跟着,兴许就翻过去了。”

眼角瞄到凤鸾嘴角边有笑意隐露,郭朴又骂这个傻子:“你也跪着去,服侍我一夜,让人当贼拿不会说,这么笨,就该打!”

凤鸾委委屈屈,很是自觉的跪到曹氏后面,人家第一次成亲,第一次到郭家,嘴笨些又怎么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感激郭朴帮自己说话。再说昨天长平要是不出现,自己真的会被当成贼。

她还是隐隐然有笑容,觉得自己跪得远,又装作不经意地抬一抬头去看哭喊着的汪氏。

眼角看到大铜镜,凤鸾赶快老实垂头跪好。

汪氏正在辩解:“她是决计翻不过去,想是贼拿着她一起翻墙才过得去,她雪地里冻得肯定要没命,请公子开恩!”

凤鸾听着实在好笑,人垂着头肩头轻轻动着,忍无可忍地偷笑。郭朴从镜中看到,只是不想理她。他只阴阳怪气和汪氏说话:“你才说不动重刑不说实话,弄醒她去打!三位少夫人新来,就为让她们见识一下郭家,打个丫头有什么!”

他渐有怒声:“难道我打不得!难道我还怕她上衙门告我不成!快去!”郭夫人见儿子生气,那就是要她的命,也跟着喝人:“没听到公子说话,请少夫人们去看!”

郭朴冷声道:“就这院子里审她,审不出来就一直打下去!”

汪氏这才知道是真的不能再真,放声大哭叩头有声。曹氏听着可怜,帮着来求情。有跟郭夫人的老妈子帮着说话:“这是公子新婚,打伤人不好看。”

郭夫人想想也是,过来对儿子这样说。凤鸾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跪下,其实她的心里很不想求情。

“既然母亲说情,今天就放过她,等她养一养,再来发落她。不过这丫头不中用,给汪氏换个丫头。”郭朴对郭夫人道:“有劳母亲。”

郭夫人答应着,见人送早饭上来,对三个媳妇道:“你们留下侍候公子用饭。”郭朴不想看汪氏,昨天曹氏面上的烦恶他心中还记着,道:“凤鸾留下。”

余下的汪氏和曹氏,侍候郭夫人出去。凤鸾独在房中时,郭朴又骂她:“你跟着求什么情!”凤鸾想想自己刚才的心情,低声道:“虽然她们是坏人,不过我想想这雪地里冻上半夜,又要打她,我也为她难过。”

“昨天把你当成贼,捆起来空屋子里冻一夜,今天早上再打一顿,你就不难过了!”郭朴没好话。凤鸾垂头道:“那为什么,公子不打她?”

郭朴冷哼一声:“我只提你一声醒儿,别弄鬼!我弄鬼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凤鸾老实地说一句:“哪里敢在你面前弄鬼儿?”

“你什么意思?”郭朴变脸,听上去好似讽刺。凤鸾认真地又道:“我不敢的。”郭朴再哼一声:“不敢就好。”

他吃得不多,凤鸾能明白他消瘦的原因。不过她这一次知趣,一个字也不多说。早饭后有客人来,凤鸾被郭夫人喊走。

汪氏和曹氏都在这里,汪氏哭得有如泪人儿一样,看上去似一枝子海棠带雨。凤鸾很奇怪,怎么看怎么不像坏人,可是坏人就是她。

“你们自己都带的有丫头,依我说要分出来前后。汪氏这里,七巧养上几天,也少不了公子一顿打,就是再好,不能让她当大丫头。”郭夫人没有来得及和儿子说话,也依着郭朴的话来说。

汪氏又给郭夫人跪下,郭夫人很是怜惜她。事实上郭夫人心里最看重的,就是聪明会做生意的汪氏。

可是儿子今天很生气,郭夫人让汪氏起来,还不知道事实真相的她抚慰道:“昨天说有贼,我本来要起来,公子让人来说没有事,我又睡下。早知道七巧会出事,我怎么着也得起来才是。看看,公子生气了,你且忍耐,等他气消了,再和他说不迟。眼下她是不中用的,我再给你们一个人两个丫头,汪氏你挑一个好的顶上七巧的。”

汪氏初试手段,就被硬打回来。她哭得不能自己,又求不通郭夫人,只能一个人伤心。因她们全是新媳妇,郭夫人让她们回去,又因为凤鸾昨天夜里也在,早上也是她侍候,郭夫人格外又对凤鸾说笑几句,才让她也走。

凤鸾回去,经过郭朴房外,听里面有人眉飞色舞,嗓门儿不小:“昨夜说有贼,我一听就赶快起来,谁知道你的家人身手更快,说事平息不让我们起来,唉,真没趣。”

郭朴嗓音很是欢快:“你们大老远路来看我,不敢说招待多好,至少不会让别人打搅。”又有人道:“郭大少你跟廖大帅学的吧?廖大帅是军法治家,说一声拿人,全府里没有一个不站得笔直等着人拿。”

“听我说,郭大少你应该军法治姬妾,说一声拿人,她们全不敢动!再说一声脱…。”下面的话被郭朴打断,房中哈哈一片笑声,凤鸾轻啐一口,早上还不算吓人吗?还要军法治姬妾,这群子人也不是好的!

回到房中,新来的丫头已经到了,把兰枝和桂枝刚弄醒。主仆三个人在房中说上几句话,桂枝回想起来:“昨天打水遇到七巧,她那手在水里搅过,我说不恭敬不给少夫人用,我和兰枝姐自己洗过又去打水给少夫人的。”

凤鸾叹气:“以后防着些儿,怎么倒有这样的事情出来!”这种药凤鸾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听说书的人说书中的人才有,这是才见识过。

只说到这里,外面丫头来陪笑:“少夫人,你们在说什么?要是公子问,我们可回答什么?”

周少夫人对自己的丫头使个眼色,现在就是要自己说句私房话也不行。

曹氏回到房里,也只和丫头说两句话:“说一声不对,好似拿贼,我们是贼吗?到底是我们的丫头,应该给些脸面!”

也只说到这里,郭夫人给她的丫头们到了,曹氏闷着也不说话。

汪氏在房中是守着七巧哭,七巧已经醒来,汪氏把两个丫头打发去取热水,拿东西。五巧在房门处看着她们几时回来,汪氏自己手捧着热茶给七巧喝,问她:“怎么回事?她不是在自己房里,怎么成了在公子房中?”

七巧也模糊了,又被冻得脑子发木,疑惑地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她房中探头的或许是她丫头,她可能是公子房中出来的。”

汪氏要骂她,见七巧双颊酡红,身上微微起烧,就不忍骂。喊五巧来商议:“怎么办,公子一定要打她。这个人,不想这样厉害不肯放松,又被周家的在他面前抢了头筹去,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商议了一会儿不得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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