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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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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圆睁杏眼,把汪氏下面的话打断,汪氏委屈地看郭朴,垂手垂敛:“公子,妹妹总是不待见我。”

“我……”凤鸾对上郭朴的眼光,才没有把下半句“我不是你妹妹”说出来。郭朴衡量一下凤鸾的杏眼有气,和汪氏的委委屈屈,在心里权衡过,对凤鸾道:“以后你姐姐在,你进来要说一声。”

凤鸾委屈了,她不仅是委屈,而且是红了眼圈,汪氏重有笑容,过来推一推凤鸾:“好妹妹,我们说正经事,你外面候一会儿有什么。”

她冰凉的双手带着长指甲,放在凤鸾肩头上使了使劲。凤鸾用力一甩她,汪氏惊呼一声,身子踉跄出去摔倒在地,而凤鸾太用力,她手上捧的吃的不稳,洒了一半在她手上,弄脏衣服弄湿裙子。

郭朴烦忧,汪氏不是一个客气的,而凤鸾也一样不客气。郭夫人笑意吟吟进来:“朴哥,你觉得今天怎么样?”

见到坐在地上的汪氏,郭夫人奇怪:“这是怎么了?”再看狼狈衣衫的凤鸾,郭夫人皱眉:“你又怎么了?你们俩个人打架了不成?”

汪氏强笑着,带着强挣扎的样子坐起来:“母亲,是我不好,我看到三妹拿东西进来,我要帮她,不想摔倒。”

凤鸾一听“三妹”两个字,全身的汗毛都能竖起来,她不管不顾,气汹汹的瞪着汪氏,一个字也没说。

她不是口舌见长的人,偶然有伶牙俐齿,生气的时候就说不出来。这样的人,应该是到处都是。

郭夫人不悦:“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这样?”郭朴阻止道:“母亲,”再喊凤鸾:“凤鸾过来。”凤鸾委屈得不行过去,郭朴分明看到凤鸾是甩了汪氏,他息事宁人地道:“去给你姐姐陪个不是。”

“她不是我姐姐。”凤鸾忍无可忍,郭朴也生气了,有什么事情当着母亲的面先过去,就在这里顶上来。他冷下脸:“去!”

凤鸾垂头站着,心中全是一腔不平,难道你没有看到,那镜子每天擦拭得雪亮,难道今天不清楚?

泪水从她面上一滴滴流下,汪氏已经起来,走到郭夫人面前陪笑:“母亲,三妹不认我这个姐姐,其实我大一些,这样不是让人听着亲热。”

郭夫人冷淡地看着凤鸾,这是儿子房中的事,她听从丈夫的话不管。再说刚才她想发作时,郭朴已经拦下来,她只安慰汪氏:“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凤鸾更为气苦,难道是不懂事的人 ?'…3uww'她固执着,不愿意去喊。在她心里,认为自己没有错。郭朴很生气,喊长平进来:“送少夫人回去吧。”

把凤鸾送走,汪氏过来笑容满面:“公子不必生三妹的气,”郭朴当着郭夫人的面打断她:“你们来了没有一个月,吵了不止一次!”

汪氏很精乖,忙道:“是,是我做的不好,我去给三妹赔礼。”郭朴也没有这么偏心凤鸾,他认为汪氏太要强,当然做生意这是好事,在家里这样让他烦,郭朴淡淡道:“那也不必,凤鸾是个孩子,我对你说过,你不要和她计较。”

郭夫人听听儿子的话,她觉得儿子很偏心,走到床前,汪氏送上椅子郭夫人坐下,对儿子道:“你今天好不好,”再笑容可掬夸奖汪氏:“她事事很清楚,又很用心,又不辞辛苦。白天和我出去,样样上心。”

郭朴听得母亲的话意,对一个商人之家来说,能顶门立户的,才是大家看重的人。他随着郭夫人的话道:“把西街那两间铺子,也给她看一看。”

郭夫人面有笑容,汪氏笑容在面上,这笑容四处之际,汪氏趁机把丫头的事又给郭夫人说了一遍:“三妹生气而去,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来陪,公子才说她是个孩子,孩子气性大。我的丫头都懂事,让五巧来陪一夜,让三妹歇一歇。”

郭夫人没说什么,郭朴不愿意:“不用了,一会儿让凤鸾过来,”褚敬斋调侃他现在享福的话,郭朴还记在心里。

要是一个健康的人,有个丫头陪陪他不觉得有什么。病成这样,左一个右一个,郭朴自己都听到亲戚们背后说他不能人道还娶三个,他没有那么在乎陪的人多。

陪的再多,也是干看着。

汪氏不再提这事,回房去吃晚饭,晚饭后又去郭夫人处商议事情,直到回来七巧才把白天和兰枝的拌嘴对她说过,汪氏冷笑:“眼里没人的小丫头,你且忍一时,有一天让她知道知道我。”

“一整天,周家的又在公子房里窝着不出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她一直赖着。”七巧忿忿不平:“少夫人在外面辛苦劳碌,她在家里享用现成的,还对少夫人不客气。”

汪氏也是这样想,挣钱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这放在现在任何一家公司,也是逮到老鼠的是好猫,不管你黑或白。

她暂时丢开,此时在郭家还没有站稳脚根,一呼百应,何必与周氏这个“孩子”生气。她淡淡道:“睡吧,不用管她。”

隔壁凤鸾也还没睡,郭朴只是说让凤鸾过去,他转而想想要和凤鸾生这场气才行。母亲说汪氏很能干,以后家里要靠她,凤鸾娇憨可爱,可以放在身边宠着,不过和汪氏总这样顶着,郭朴觉得不行。

凤鸾虽然很想过去,不过她真的是在赌气。郭朴让人撵她,她气得晚饭也没有吃,坐到床上生气。

有心自己过去,她倒不为郭朴别扭,凤鸾是为汪氏又要小袄戏装出现,又要和汪氏生气别扭。依凤鸾自己想,也觉得这气今天不能生两回。

因为再把凤鸾气着,她只怕要发狠骂汪氏一顿。想当然,这个后果不太好。

耳听着夜静更深,门上传来轻轻叩门声。凤鸾和陪在床前的两个丫头都一惊,兰枝随即喜欢,小声道:“公子让人来喊你,”她急急去开门,桂枝用尽心思交待凤鸾:“公子现在还不知道少夫人的好,要是再说咱们,也忍着,等到等到……有翻身的一天。”

凤鸾刚一笑,见来人过来,是住在隔壁的曹氏。凤鸾对曹氏没有恶感,不过由汪氏而想到曹氏,也是一样要争来争去的人。

她面色不自然:“这么晚有事?”曹氏察颜观色,就知道自己的丫头说的事是真的。腊梅白天看到七巧和兰枝吵架,晚上听到郭朴房中的动静。三间房离得近,而且汪氏摔倒,是尖叫一声,让人想听不到都难。

面对凤鸾的不太欢迎,曹氏自己找椅子坐下。见烛晕下,凤鸾和丫头们全怔怔地看着自己,曹氏好笑:“客人上门,一杯茶也没有?好丫头,你主子不吩咐,你就全忘了。”

兰枝和桂枝跳起来,争着去倒茶。曹氏单刀直入,悠悠道:“何必和她争,事事让着她。”凤鸾杏眼又圆了,瞪得溜圆如猫:“那,会让人欺负。”

“你听我的没错,让她一步,”曹氏压低声音:“她厉害,就让她厉害去。”丫头们送茶过来,曹氏谈笑自若接过,对凤鸾大有深意地一笑,而凤鸾,是完全听不明白。

就是有些人,也听不明白。什么叫她厉害,就让她厉害去。那汪氏不是要把全天下的人全欺负了,凤鸾不明白,只有怀疑的眼光打量曹氏。

这一个,不是来看笑话的吧?

北风又起,把窗户摇晃着。曹氏懒洋洋打一个哈欠,手腕间露出一个细藤编的镯子,凤鸾看着好看,道:“这是哪里买的?”

曹氏手扶一扶,带着恍然微笑:“从家里带来的。”她告辞出去,凤鸾着实想了一会,曹家也是有钱人,可以从曹氏身上看得出来。

这样的一个细藤的东西,应该是不值什么钱的。有集市时,经常可见。凤鸾只想一想,就放过去。

☆、第五十九章,无端乱衣衫

凤鸾闷,抱膝听窗外北风。直到夜深才睡去,梦中也觉得自己忧闷。她不认为自己全对,可自己全错吗?

是个不会讨好别人,不会在任何场合都做得好的人。这样的人,是最普通和最多的一类人。

一觉几梦到天明,凤鸾刻意自己去挑选衣服,面对衣柜内色彩纷繁的衣服时,凤鸾再想一想嫁到郭家的好。

女人都喜欢衣服,凤鸾也为衣服喜欢,可她见到一干暖和的锦袄时,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

想到家人可以安心,凤鸾还是感激郭朴。也许有人在这种时候要说郭朴不好,可郭朴,他的确是凤鸾的金主。

在凤鸾心里,出嫁从夫,而郭朴又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凤鸾以郭朴为主。

昨天被郭朴撵出来,凤鸾先是生气,后来是深思。汪氏和曹氏在凤鸾眼里都有能耐,而凤鸾问自己,虽然她觉得自己也行,可是,郭家未必这么看。

再说话是说说的,真的让凤鸾去管郭家的铺子,让她现在去,她也知道自己不行。所以,能陪伴郭朴,是凤鸾认为自己眼前唯一能做的。

让她在房中吃闲饭,她不肯。而且,她什么也不做,只会给汪氏话柄。想到这里,凤鸾取过桃红刻丝的锦袄,兰枝接过来笑:“穿这件,把什么人都比下去。”

房中有福寿双全的大铜镜,凤鸾换过衣服照一照,镜中人不是纤细似风吹去的人,却是丰腴如雪的一个人。

见到铜镜,凤鸾又宛转一下心思。她从小到大,就听人说郭家如何豪富。直到嫁过来,才亲眼见到。

铜可铸钱,在古代,铜器直接就等于钱。寻常人家里有一面小铜镜,就觉得很了不起。而郭家这一面镜子,是凤鸾从小到大见过的第一面大铜镜,可以照到大半个身子。

房中的东西,无时无刻不让凤鸾要想到郭朴。她虽然不是贪图享受之人,可谁不爱享受。不嫁给郭朴,现在会是什么境况?

重坐妆台前,对着镜匣梳妆,兰枝送上一枝海棠玉兰相间花纹的金簪子:“戴这个,”再送上缕金雕玉的花钿,凤鸾自己满意地看过,含笑唤兰枝和桂枝跟上去看郭朴。

早饭已罢,汪氏早就出去。从曹氏门前过,见雪梅送打扫的东西出来,她是满脸堆笑:“少夫人,您去看公子?”

“不见?”凤鸾问的是曹氏。雪梅笑眯眯:“夫人一早喊去。”凤鸾心里堵了一下,昨天的事,她自己也想到郭夫人肯定不喜欢自己。

她笑一下,往郭朴房门去。平时推门就进,长平和临安不管做什么,会停下来欠欠身子。今天长平是匆匆过来,低声道:“公子说少夫人不必来。”

凤鸾愣在当地!她随即明白是昨天的事,郭朴还在生气!留恋地看看那一道玉色绣宝马的帘子,凤鸾难掩失望,黯然往回走。

兰枝和桂枝在外面听到也是愕然,跟上凤鸾走到房中,兰枝忿忿:“这是怎么了?”桂枝不解:“怎么就撇下咱们?一碗水端得太不平。”

“原本就不平,汪家和曹家都有钱。”凤鸾越听越难过,把自己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兰枝和桂枝闭嘴,在她们心里也是这样想。

外面传来七巧的说话声:“五巧,少夫人让我回来对你说,今天不下雪,把箱子里的衣服晒一晒,那几件子少夫人最心爱的,从家里带来的,你知道。”

七巧是无心的话,听到凤鸾主仆耳朵里更为刺心。凤鸾往外面看,梅花映着晴光,虽有北风下几分摇曳,更添光彩。

她愤然而起:“天气好,我出去逛逛。”兰枝和桂枝打起精神:“都说有园子,从没有去过。”这房中本来有郭家的两个丫头,只管收拾不多闲话。见到这样笑一笑,跟上一个去指路。

郭家是大宅院里单个有小院子,各处都有花草香径,通往宅院中的园子。园子不大,这城本来就不大。

不过几步走动,就可以把园子看光,不过太湖石假山,十数株树的梅花林子还有。凤鸾见到花,就想到摘去给郭朴看,再嘟嘴,不让自己去,那就自己赏玩。

郭朴隔上几天由褚敬斋医治,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褚敬斋拿着医盒走出来,长平和临安就赶快为郭朴换痛汗湿透的衣服,他喘一喘气问:“凤鸾在作什么?”

有意冷一冷凤鸾的郭朴,还是有些想她。汪氏不能陪他,曹氏郭朴总觉得透着奇怪。只有凤鸾,让他想一想。

他原本一腔情意在卢小姐身上,被退婚内心深恨。恨到无处恨时,恨自己不能起来。人是感情动物,总要想上一个人。现在他可以正大光明想的,只有凤鸾。

临安拿着热巾帛正为他擦汗,道:“在园子里玩呢。”郭朴刚要说让她摘花来看,又一想算了,停上几天再喊她。

凤鸾在园子里玩了半天,一头汗水地回来用午饭,午饭过后和丫头一处做针指,想想对兰枝道:“不让我去,你去问一问,晚饭要不要我做。”

兰枝过去让长平传话进来,郭朴冷笑,要不要她做?这话问得真好。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生气,女人三从四德,她理当去做好送来,哪怕自己不吃也要送来。

郭大公子,更加的生气。

接连三天,凤鸾闷坐房中。并没有亏待她,也没有人对她说什么,她自己总是闷闷的。园子再逛,也没有精神。独坐房中总是忧愁,兰枝劝她还是出去走走。

长平偶然走过,见梅花下面的河边儿上蹲着周氏少夫人。他悄步过去看看,见凤鸾手里拿着簪子,一个人在地上划来划去,很是无聊。

长平回来告诉郭朴:“少夫人不怕掉河里去。”郭朴不想听:“家里这么多人,掉进去不会捞。”长平要出去,郭朴喊住他:“外面北风如何?”

“河里结的碎冰,不过掉个人下去还是会掉到水里。”长平很是会意,郭朴想说一句什么,又还是道:“不管她,掉进去最多看医生。”

长平忍住笑说是,郭朴喊他:“取架子上兵书念给我听。”病人最闷,郭朴以前就用这种方法来解闷。

听了一会儿,郭朴有些烦,他对长平道:“你还是去看看,免得真的掉河里。”长平放下书出去找,见凤鸾已经不在。

回来时无意去问了一下,这是长平当小厮的机灵,免得郭朴又问凤鸾他回答不上来。凤鸾房中的两个丫头愣了:“和兰枝、桂枝才出去,说是外面玩。”

长平不动声色:“我知道了。”又自己沿着府中找了一圈,郭家就两个门,一个正门,一个偏门比正门大,好运货物进来存放。

偏门上的婆子道:“说出去有事。”长平骂她:“怎么不来回话?”婆子还要分辨:“那不是少夫人。”

长平恨得真想给她两记巴掌,怕耽误事才没有理会。喊上两个家人:“去周家看看,赶快请回来。”

又怕家人们知道凤鸾私下出去,长平掩饰道:“公子说早接回来。”好在郭家的家人是铺子里宅子里到处有差使,要是别人家里单独安排的跟出门的人,肯定会奇怪,怎么自己不知道,少夫人已经出门。

心急火燎地安排好,长平三步奔做两步走来见郭朴。临安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长平顾不上理他,一打帘子来见郭朴。

郭朴大怒:“带上绳子,捆回来!”居然敢自己出去。长平和临安劝了几句,郭朴气得骂他们:“快去!”

忙乱了一会,去周家的人已经回来:“周家的人也奇怪,说少夫人没回去。”郭朴大吃一惊,转而又担心:“快去看看掉水里没有,蠢奴才,快去家里到处看看。”他惊魂未定:“去看看井里水里!”

整个郭家都忙活起来,长平不顾风冷水寒,带着人破开冰在水里打捞一遍也没有。郭朴已经冷静下来,喊临安:“不要惊动人,你去见邱大人,请他城门里问一问,有没有这样的人出去。再去毛家看看那个小子还在不在。”

临安听着这话惊心,他很是诧异:“我看不会。”郭朴暴躁起来:“快去!”临安被喝骂,飞跑而去。

直到晚上,也没有找到。郭家的人全被惊动,郭老爷子和郭夫人夫妻坐在郭朴房里,汪氏不无得意地道:“再怎么样,不能出去不说一声。”

曹氏冷冷道:“总有原因。”

郭朴不无后悔,他一个下午回想凤鸾,年纪还小,又在家里关着长大,何必和她计较!眼看着灯掌上来,郭朴灰心丧气:“让去周家候的人回来,”他双目茫然地看着帐顶:“告诉周家不要着急,会找回来的。”

郭夫人心疼儿子,她又气又急:“找回来决不客气。”郭朴心中的沮丧,非比别人可比。他想了又想,凤鸾没有不好,很是单纯。

自己想要人陪,凤鸾不说是最好的,可她是自愿嫁过来,她去了哪里?过去受丈夫冷落去投河上吊的,不在少数。

郭朴后悔莫及,喊她过来骂一顿也行,何必冷落她。凤鸾留在家里,就是让她陪伴自己,不让她陪,她肯定想不开。

他面上着急,汪氏心中一动醋意横生,难道对周家的真有情意?汪氏已经打听过,周凤鸾成亲前就见过郭朴不少次,至于为钱成亲,汪氏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她们三个人来,全和钱有关。

因为是为着钱,汪氏才一开始就要找一个人下手,她原本不是对着凤鸾,是针对这两个人中任意的一个。

赶走一个是一个!

曹氏是真正担心,凤鸾独自跑了,可周家还在这里。她对着床上的郭朴痛恨,曹家的人就是这样对曹氏说,你要为家里想一想。

为曹家想什么!曹氏不明白!打官司输就输吧,自从有了那件事,曹氏觉得这个家与自己无关。

郭朴本来就饮食少,今天直到现在没吃什么,郭夫人亲自喂给他,才吃了两勺,外面有人匆匆来的脚步声,郭朴立即不吃了,眼睛从铜镜中往外面看。

“少夫人找到了,现在周家。”家人说过,郭夫人骂道:“带回来!”郭朴阻止:“不,母亲,”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问家人:“好不好?”

家人傻乎乎:“我半个时辰往周家去一回,在门口听说回来就赶快回家来告诉。”郭朴也想骂他,怎么不去看看。

把心重新提起来,郭朴喊长平:“你去看,让她不要怕,我不生气,让她,”想上一想道:“在家里呆一天,明天回来也可以。”

郭夫人原本生气,现在微微一笑,郭朴见到,随着笑笑:“母亲,让人把凤鸾的铺盖和梳头东西送去,让人去哄哄她。”

“我自己去,”郭夫人笑起来,把手中的勺子送到郭朴唇边:“你放心,我不会吓她。”房中所有的人都听得很清楚,郭朴吃下去后道:“对她说我这两天想一个人呆着,所以……”

郭老爷子和郭有银也笑容满面,看在汪氏眼中,她很是不忿。

郭夫人出来,汪氏和曹氏各回房中。就是七巧也不忿,她是刚才站在房中探视的一堆人身后听到,对汪氏道:“少夫人天天辛苦,周家里只在房里陪上两天就这样,以后咱们挣多少,只怕是她的。”

这个问题早就想过,她挑起眉梢抚着手炉,露出另有心思的笑容。

曹氏在房中纳闷:“她去了哪里半天,公子让衙门里的人满城找她,她在哪里呆着?”腊梅小声道:“难道是私情?”

“这话不能说,”曹氏不愿意这样说凤鸾,而且这句话,勾起她心中的隐痛。

此时周家灯火通明,凤鸾坐在灯下正和父母亲在说话,她手中是几块夏天的布料,不是绢就是纱,夏天的单衣料子,不说太薄可见人肌肤,也可以透光。

“就是这样子的灯笼,”凤鸾手里拿着笔在画,周士元哈哈大笑:“凤鸾真是个聪明孩子,你怎么想到?”

凤鸾不好意思说是偷听到汪氏说的,她只抿着嘴一笑,又往外面看问兰枝:“有人来就告诉我?”

兰枝守在厅口,用心瞪着大门,来安在大门上心花怒放,兰枝虽然瞪得不是他,他接受到兰枝的眼光,还是很喜欢。

在梅花下面画地解闷的凤鸾,忽然想到汪氏的话。夏天的布料可以做灯笼,当然汪氏说的是那些明天不好再卖出去的,不是指可以储藏待高价的。

凤鸾家里,也是有这些的。她急急跑出来,在周家不大的库房里和周忠呆到晚上。划灯笼样子,又想新的灯笼样子,直到周忠提醒她:“姑奶奶,可以回去了。”凤鸾这才想到自己半天不在家,她无处可奔,肯定先回自己的家。

回来的路上凤鸾担心得快要流冷汗,可是她还是要先回家去看看,她担心郭朴对家人怎么了。周士元不知道凤鸾怎么了,他要先问,凤鸾要先说,周士元听入了迷,把女儿夸奖过,按捺不住地问道:“在郭家受了什么委屈?”

凤鸾不自在扭一扭身子,担心地往外面又看一眼。这担心她以为掩饰得很好,被父母亲看在眼里。

大门被拍响,周家就这么大,来安没好气地回话:“哪个!”灯烛下的凤鸾身子一跳,顾氏要落泪:“这是怎么了?”

“郭夫人来了,”兰枝看清雪地里的人以后,一溜小跑进来慌张地说着。凤鸾站起来就到处看,那样子分明在找躲的地方。

周士元和顾氏一起落泪,对凤鸾道:“你进房里,我来和他们说。”

郭夫人进来,遇到的是顾氏恼怒憎恨地泪眼,和周士元混杂着怒气、不满,自怨的眼神。

“夫人,我们在外面行走,不该说这样的话。”周士元已经可以行走,他站起来接郭夫人,原本想心平气和说话,一开口全是怒气:“我求您,让我为凤鸾赎身,这银子多加一分利,我慢慢地归还。”

郭夫人很是不悦,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和颜悦色在房中扫视过:“凤鸾呢?”顾氏哭天抹泪:“你们怎么对我女儿?”

“让凤鸾出来见我,”郭夫人倒是能稳得住,周士元不接她的话,恳求地看着她:“夫人,”他双手交握,跪了下来。

顾氏惊呼一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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