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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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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和临安伴着郭朴形影不离,郭夫人是当他们俩半个儿子看待。

“喂,你在我们家,怎么是偷听话?”长平今天看明白了,来安这小子原来喜欢兰枝,既然他不打自己主意,长平就不怕他。

兰枝被最近的事情弄得心里怕,怕来安又生事,而且长平得罪不起,兰枝岔开话:“你找我?”长平板起脸:“你说呢!”

噎了一下的兰枝,想起来长平身份不一般,好些事指望和他打听,好些事指望他能周全,至少不添乱。兰枝为着凤鸾,对长平陪上讨好的笑容,还要喊他:“长平哥哥,你有什么吩咐?”

长平哼了一声,大模大样地道:“这还像话!”正要说,见一旁的来安又变了,来安夸口只能背地夸口,对着长平他难道不知道这是郭家的地方。

见兰枝讨好她,来安又是眼红又是恼恨,这眼红和恼恨转变到面上,又是来安的那似敢笑不敢笑,其实也笑得光华灿烂的笑容。

长平只觉得脊梁骨一麻,凉气嗖嗖一直冒到屁股沟儿。这个人,妈呀,还是只兔子!他吓得拔腿就走开几步,这才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不回身对兰枝道:“周老爷要回去,找跟的人。”说过,人几步就走。

来安在后面纳闷:“他怎么见我就走,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兴高采烈指给兰枝看:“你看你看,他见到我就变兔子。”

这话要是让长平听到,有两种结局,一种是跑得更像兔子;一种是回来把来安这“兔子”一顿暴打。

兰枝笑靥如花:“人家是嫌弃你不可以多说话。”来安不管,还是得意洋洋的回来,好似戏台上将军回朝,是精气神儿十足。

直到随着周士元出大门,来安重新黯然,下次见兰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戏文上日久生情,久不见兰枝,会不会和那小白脸儿生情意。

对了,那小白脸儿跑那么快,别真的是只兔子吧。来安想起来明天庙里有庙会,去烧几炷香,佛祖保佑,让小白脸儿真是只兔子吧。

这主仆两个人是步行而来,周士元久不出来,要和熟悉的人去见见,又来看过女儿,这就一路回家。

顾氏迎门而望,见他们回来就堆下笑容:“见到凤鸾了,她好不好?”又问周士元:“你走了这些路,你好不好?”

“我趟趟反而更精神,”雪中的寒冷,让周士元精神焕发,他没有缩着头,反而舒手舒脚走着,人能行动,冷一点也比在房中温暖处睡着的好。

他喊妻子:“进来说话,凤鸾说你怕冷,挂念你呢。”顾氏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儿,和丈夫边走边说还是担心:“郭家没有难为凤鸾吧?”

周士元把凤鸾的泪眼瞒下来:“没有难为,不过我有个主意,”顾氏仰起脸来:“你说,”夫妻走到房中,周士元郑重地道:“我要打点出门,这个年我不在家里过。”顾氏张口结舌:“你才好,凤鸾才嫁到郭家,要有什么事儿来寻你,可怎么办?”

“我必须要出门,一天也不能耽误,”周士元认真的道:“我想给凤鸾赎身。”顾氏被这话击得呆坐不动,赎身?她脑子里只转着这两个字,好半天才艰难吐出来话:“凤鸾挨打还是受气了?”

周士元叹气:“也没有挨打,也看不出来多受气。那位大人,他对我说会周护凤鸾,唉,我怕女儿老了膝下无子,反正是卖身契,以前觉得丢人,现在反倒是好事,四千两银子不是吗?钱总要挣,日子总要过,或许我发了小财,就可以给凤鸾赎身子。再说还有凤鸾,”

他微笑起来:“她那灯笼的主意不错,倒让我想到一个主意,不少当年过期的货不少,便宜进来家,再想好主意倒是不错。”

“你对凤鸾说了,她这主意好吗?”顾氏听到夸女儿,就有了笑容。周士元没有第二天就去看凤鸾,就是和周忠去研究凤鸾的这主意整一天。

“抽个空儿才对凤鸾说,凤鸾说以后听到什么再来说,我说不必,让郭家知道肯定要责备她。”周士元招手让妻子坐得近些,扳着手指头对她算一算:“家里房子铺子值几百两,这就有了十分之一,我拼上十年,一年能存下一、二百两银子下来,就只缺十分之四,也许这中间要发财,再不行,和舅兄们再求一求,”他对妻子绽开笑脸:“你看如何?”

为凤鸾赎身,顾氏犹豫:“要是凤鸾挨打受气,我一百个愿意,要是她还能过,她还能嫁给谁?”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眼前也赎不了,不过这想法我一直想着,”周士元嘘唏:“你那姑爷睡着,我看着都怕。”

分明一个骨架子,哪里还是人。

顾氏叹气,叹过才要求周士元:“你说给我听听,他是什么样子。人家的姑爷成亲是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我们这个,我还没有见过。”

几片嫣红梅花被北风打落,辗转飘落在雪地上。雪地上有泥泞有脚印有枯叶和落红,五巧在汪贵的店里,对着窗外也在看这里的落梅,口中讽刺地回汪贵的话:“你倒来问我?姑奶奶让问你,昨天夜里三更的时候,你哪里去了?”

汪贵大刺刺坐在自己的圈椅中,手捧着小茶壶啜饮着,满不在乎地道:“我到底还是去了,昨天贼冷的,三更时候你猜怎么着,我出了门,幸好带着大皮帽子,要是没这皮帽子,我还不冻死!”

“我不听这个!”五巧小巧如红菱的嘴角翘一翘,还是来时不满意的神色:“把你吓回来了,一直热被窝子钻到早上,为应付姑奶奶,不得不去?”

这调侃又不屑的神态,汪贵急了:“瞧你这丫头说的,大爷我忒不是人!我昨天夜里白冻几场,三更出一次门,遇上巡街的兵,他们都包着头不露风,叫我去了帽子给他们看!我要不是作贼,也正大光明和他们呛几句。怎奈我为你们去作贼,只能缩着头当一次乌龟。”

五巧再撇撇嘴:“三更吓回去了,那四更呢?天就更冷了是吧?”汪贵涎着脸笑:“你猜得没有错,三更我说我去店里盘盘货,四更我一露头,坏了,又撞上这群兵,他们问,汪掌柜的,你哪里去?我说货盘完了要回家。你说说看,我再露一回头,他们又要问,汪掌柜的你又要盘货?你说说看怎么回答!”

五巧哼一声,贵大爷是个男人,却是男人堆里没有豪气的那一个,不过要是有豪气的,也不会由着汪氏来使唤。汪贵肯跟着汪氏的话走,也是他需要好处这一条。

想到哪里,哪里就来,汪贵眯着眼睛享受的啜一口热茶,又来问五巧:“我这冻也受了,墙也为你们爬了,你们这戏演得如何。依我说,把别人全撵走,把那位大人扔崩儿一害,这家里就只有姑奶奶最大,你们打得,是这样主意吧?”

“放屁!”五巧痛骂,汪贵不生气,眼睛笑得只有一条缝儿:“放屁这话,也是你这小嘴儿里吐出来的,你这细条儿身子,又鼓鼓的,哪里来的屁放!”

和人对几句粗口,汪贵还是不含糊的,再说五巧是个姑娘,这有什么难对的。五巧没有气白脸,汪贵从小就是这样性子,他不能当汪家过大的家业,却可以当个圆滑的铺子掌柜。骂他有话回,他并不生气。

五巧不理他,对着窗外一株嫣色老梅狠看看,脑子里只记梅花不记屁,就不和汪贵生气。汪贵也不急,金贵让丫头来,有话说她还会说,没话说她还会走。汪贵悠然跷起腿,还哼上两句小曲子:“花荫下站个俏小娘……”

“姑奶奶不是要害人,”五巧又开口:“是你,你甘心吗?你挣钱,别人花着,你在外面苦,别人家里乐,”

汪贵“吸溜”一声吸口热茶,不防烫到自己,“哎哟哟”地他笔直站起来,直着脖子梗上几梗,这才觉得嗓子眼里好些,五巧笑个不停:“该!”叫你油嘴滑舌,活该烫你!

“幸灾乐祸就没好人,说吧,你今天来,除了兴师问罪,还有什么交待!”汪贵被烫急了,对五巧没好气。

五巧掩口还在笑,帕子上绣的戏水鸳鸯随着她的笑声一动一动,好似真的在游水。汪贵悻悻然:“笑,让你笑,用不到我你就走吧。”

金贵不害人,哼,汪贵心想日头这是从哪里出来的?一时分不清。

“你想姑奶奶过活寡吗?她呀,是不情愿别人分她的那份儿,我们姑爷那里,姑奶奶会好好待着的。”五巧好不容易收往笑,巧笑俏兮这样说。

汪贵“嗤”地一声:“得了吧,你们是张良,我就是刘邦,主管不如你们,正好管你们!大人起不来床,还是守活寡,加上你这丫头,一起守活寡。”

五巧红着脸:“那晚上也有人说说话。”汪贵冷笑:“所以你们要把别人赶走,这叫什么来着,这个叫卧榻之边,不许睡别人。姓郭的娶三个,以后一分为三,姑奶奶她不做这善事!再说三个里面有比头,姑奶奶怕自己外面忙活把姓郭的抛下来,别人钻这个空子,姑奶奶白做一场。”

“就是这句话,大爷你真清楚。”五巧半带讽刺。汪贵拍拍脑门:“得了,这事儿还得我帮你们一把,不然你们嫁到这城里,还有谁帮你们。你们呢,告诉我郭家明年打春是什么货,丝绢桑丝麻存的多少,明年进多少,科丝折米又是多少,什么价儿屯,什么价儿卖,这些告诉我,这另外两个我帮你们收拾了!”

五巧越听越鄙视,这一会子豪言壮语,昨天夜里您在哪里呢?汪贵喃喃自语,眼睛只对着火盆:“谁叫咱们是一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汪字,咱们是一家不是。”

“我说大爷,你这话是当真的吗?”五巧要瞪眼睛,快听不下去。汪贵冷笑:“怎么不当真,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姑奶奶,她现在是郭家人,我们汪家把她扶上去,郭家唯她独大时,她可不要翻脸不认人!”

五巧眯眯笑,细声细语刚喊一声:“大爷,你多心了,”汪贵开始撵她:“没话说就走吧,大爷我多虑了,姓郭的肯要大爷我,我进了门也是这样弄,郭家多少钱,到了手可以这省里一手遮住半边天,到时候,”

他冷笑不已:“我回去要对老祖宗说一说,得有个钳治你们的法子才行,不然你们一翻脸,汪家哪里站脚去!”

五巧被他说得面色寒寒的,汪贵摆手:“没屁放快走,娘的,趁我现在还是大爷,要多找回来几句。以后,哼,”

他把腿重新跷好,又开始哼小曲子:“衣带儿宽,罗衣儿瘦……”五巧恨恨心里骂上一句,转身出来心中茫然,这才嫁出来没多久,就要成泼出去的水。

她回来告诉汪氏,汪氏不用说,气了一个倒仰:“这还是兄弟!”

郭家每房里派两个丫头,三位少夫人背后全不买帐,不过房中说话,要小心许多。汪氏正要发火,见一个丫头进来,她才闭上嘴不说。

大红色蝴蝶探花的锦榻上坐下,汪氏觉得汪贵的话对自己一个警示,要想在郭家站住脚,就要有娘家的支持。汪贵这样混蛋都有自己以后不认人的见识,家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她搓了搓手,自语道:“要回家一次才行。”满月就快到,汪氏一心抓郭家的生意,想让曹氏先归宁,现在不行,汪氏必须要先回去。

七巧蹑手蹑脚过来努嘴儿:“周家的一直在公子房里,她以前也这样,少夫人们出门,她钻到公子房中就不出来。真是的,她有那么好?”

还有一个周凤鸾,真是让人担心,一不小心,汪金贵在给周凤鸾挣钱用。

凤鸾在郭朴房里,一个人坐在床前踏板正在自说自话。她送走父亲周士元再进来,郭朴装睡着不理她。凤鸾只能对自己说话,其实是说给郭朴听:“我订亲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他几面,是退亲以后,那一天我来看你出去回家路上,他拦住轿子扔了五两银子来,他家人不好,与他无关,我们家遇到难处,躲的人不少,他还肯这样,我当然要认为他好。”

“你心中还有他,为什么要嫁给我?”郭朴漫不经心,凤鸾肯解释,他很舒心。凤鸾抿一抿唇:“怎么叫有他?你冷落我几天,我只想着你一个人,这叫不叫有你。”

郭朴正听得眉要开眼要笑时,凤鸾抱膝叹息:“反正你们都不信我,要没有他来,今天我死在哪里都不一定,他来了说了那些话,你又怀疑我。反正怎么我都不好,”她赌气地道:“随便你怎么处置,我全是实话。”

赌气的凤鸾在想着父亲的话,说夏布改灯笼很好,凤鸾对汪氏又嫉又眼红,她真是能干,也太厉害,不容别人站脚。

怎么样,才能和汪氏一样能干,要是和汪氏一样厉害,还用嫁人来解困境?

郭朴不说话,凤鸾赌气也不说话,任由思绪四处乱飞。忽然听到郭朴喊自己,凤鸾回身幽怨看他:“叫我作什么?”

这幽怨样子好似孩子没吃到糖,郭朴只是想笑:“他给你五两银子,你心里就有他,我给你四千两,让你终生陪我也应当。”

“四千零一十两,”凤鸾面色臭臭,语气一般。郭朴笑出来:“哈,还有十两呢。”凤鸾把脸转回去,继续生气。

郭朴不容她一个人生闷气:“凤鸾,你除了记得他的五两银子,还记得什么?”他哄小孩子一样的语调:“对我说说。”

凤鸾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记得城外庙里菩萨妆金那一年,大家都去看,父亲带着我和他去逛,他买了一个糖人儿给我,很好吃。”

一个糖人儿?郭朴一晒,再追问:“就记得这一个糖人儿?”凤鸾颦眉再想,肯定地道:“我只记得一个糖人儿,后来彼此大了,他要帮着家里做生意,我时常随母亲去舅舅那里,那时候,路上还没有这么乱。”

话题说岔就岔开,郭朴耐心地提醒:“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城外庙中菩萨妆金,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郭朴记得自己当年也去过,他心中涌起一阵温情,自己是带着小子骑着马去看,原来凤鸾也在那里。

五、六年前她不到十岁,就是自己看到也只当是小孩。虽然那时候的郭朴,才是小小少年。

凤鸾嘟起嘴接受郭朴的盘问:“见,怎么不见,过年过节他要来送东西,父亲有时候喊我出来,他笑笑就走了。”

凤鸾思绪飞到以前,毛元一直是个老实孩子,见到凤鸾出来,又彼此都大了,他的脸红得比凤鸾要快,而且手足无措。眼睛都不敢往凤鸾面上直视,他只知道凤鸾是个大姑娘,而且长得很好看,毛元说一句:“这些是给你的,”就再没有别的话。

郭朴感受到凤鸾的心飘得很远,嗯咳一声后,又问:“真的不记得别的,你再想想,”凤鸾嘴嘟得高高的,面上一道红色印子在铜镜中更为明显,郭朴心有内疚,这是早上凤鸾打汪氏的时候弄的。

凤鸾先动手打的汪氏,郭朴忍住笑,这丫头惹急了挺凶。他耐心地候着凤鸾再想,凤鸾眉头促了又促,“哎哟”一声。郭朴吓一跳,生气地道:“还有什么!”

“我十岁时去摘花,别人不让我摘,差一点儿打起来,他吓跑了。”嘟着嘴的凤鸾回想毛元当时的样子,更要生气,一生气话就出溜出来:“他嘴里喊着,凤鸾快跑,我还没跑,他先跑了。唉,我家里有事,他一开始也没有露面,后来街上拦住我的轿子,”

郭朴大声地:“咳咳,你丈夫在这里!”凤鸾站起来坐到床沿上,对郭朴抱怨:“公子也一样,早上你不相信我,我挨打的时候,你一句话也没说。”

“我说了,你没听到,你就顾着打人了。”郭朴笑眯眯。凤鸾性子上来,瞪他一眼,床尾铜镜总是明亮的,凤鸾眼角看到自己面上的红印子,用手拂着委屈地道:“你们都偏心,都会欺负我。”

她忽然灵光一闪,目不转睛看着郭朴:“公子你说话算话吗?”郭朴揣摩一下这话:“几时不算话!”说话不算,你父亲是怎么出狱的?郭朴这话只在心里就没有说。

凤鸾哼一声:“那你说过,找事的人都不放过,汪氏冤枉我,你怎么不去发落她!”郭朴微笑,发落谁不用告诉你。他这一笑,凤鸾就更气,重新滑到床前踏板抱膝坐着,想想汪氏就觉得又眼红她能干,想亲近她,又认为有她在自己就没有好的时候。

“公子说过找事的都要发落,这话看来变了,”凤鸾又提一回,郭朴当然回答:“我说的话全都算话。”凤鸾眼睛亮了,立即回身对郭朴笑得嫣然:“是真的?”郭朴瞅着这笑容,大约明白凤鸾是想生事情,他对着凤鸾面上的那一抹子红叹气:“你想找事情,我一样不会客气。”

凤鸾笑眯眯凑过来:“是两个人都罚吗?”郭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继续叹气:“是的,凤鸾,你小心一点儿,我从来不客气,你不要弄到自己试试,以后见我好似见鬼。”

凤鸾笑逐颜开:“我不会,”觉得自己这话模糊不清,凤鸾再添上一句:“我见到你,怎么会像见鬼,见汪氏才是!”

憎恶地再补上一句:“汪氏…。啊,姐姐。”郭朴好不容易忍住笑,这个没能耐的,拿自己出气倒挺有能耐,她想干什么?

再想想刚才陪她说的话,郭朴发现自己对凤鸾这一会儿太客气,他拉不下面庞就训她,慢吞吞地道:“气话容你说到这里,以后见到汪氏,你还是要客气些,和气才是家里的道理。”

“那汪氏……啊,姐姐,”凤鸾一脸怪相:“我见到她会客气的。”郭朴拿她没办法,只能先放过去。

过了一会儿凤鸾还有下文:“公子说不许生事的话,有没有告诉那…。啊……”她还没有啊完,郭朴瞪她一眼:“不会说话闭上嘴!”凤鸾乖乖闭上嘴,郭朴又生气了:“我告诉谁还要你交待!”

凤鸾垂下头,郭朴不用让她抬头来看,也知道凤鸾心里又在转悠,所有人都欺负她,所有人都偏心的话,他没好气道:“我一样对待,你见到汪氏,要是再啊啊啊的,仔细你的皮。”他愤愤然:“你才是欺负我,等我好了,一个一个收拾你们。”

凤鸾刚要笑,郭朴只看到她嘴角一丝子笑容,就开始骂:“第一个就是你!”凤鸾老实了,去寻自己放在这房里的针指坐,郭朴让长平进来念书给自己听。

长平朗朗而读,凤鸾不时偷看几眼,很是羡慕。她本来不认为会认字的人好,她本来只嫁一个丈夫就完事,现在凤鸾觉得好,至少她可以看看郭家的一些帐本儿。

不让自己管铺子,肯定是欺负自己不认字,要是自己会认字……凤鸾羡慕的又对着长平看几眼,再低头扎下一针:“哎哟,”郭朴从书中沉思醒来:“你又怎么了?”

刚才啊啊啊个没完,现在变成哎哟。凤鸾委屈地举起手指,面上全是女孩子娇态:“人家扎到了手。”

郭朴无奈:“想来是陪我累了,回去用饭吧,睡一会儿再来。”凤鸾期期艾艾:“我喂你吃饭。”郭朴要是能摆得动手,肯定大摇其头大摆其手:“去吧,呆久了也惹我生气。”

凤鸾出来,恋恋不舍地对着长平手上的书看几眼,这是什么书,公子病成这样,饭都不愿多吃几口,书不能一天不听,凤鸾想到了,街上邻居家里不少姑娘恋着听说书的,不过人家说的书好听,凤鸾也爱听,公子这书,凤鸾不爱听,她整一个听不明白。

六韬与武略,凤鸾哪能听得明白。

出来外面有西洋景儿,汪氏房门开着,七巧搬着小杌子在门口好似晒太阳,嘴里一句话:“我们少夫人是给夫人公子面子,不然打起来,小命要她半条。”

见到凤鸾走来,七巧翻翻白眼儿,头一低装看不到也装不知道。凤鸾身上汗毛一下竖起来,又听到自己房里兰枝尖酸的声音:“我们少夫人不是好欺负的,哪一个再来欺负,要她一条命!”

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都不高,不过可以传到彼此的耳朵里,中间曹氏的房门紧闭,她的丫头全装听不到。

凤鸾走回去,在门内的兰枝惊喜起来:“少夫人回来了,公子怎么肯放你回来?”七巧在一旁撇嘴:“公子公子的,”

凤鸾大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一脸正容:“你在对我说话?”七巧对这样直接对上的,还是一凛,她虽然看不起周凤鸾,认为她不能干只会哄郭朴,可直接对上,凤鸾是主子,七巧只是个丫头。

七巧语塞,汪氏不慌不忙走出来,冷笑道:“妹妹和丫头说什么?”凤鸾见到她,汪氏见到凤鸾,血都往面上涌,汪氏这样有心计的人,当然要成熟一些,理智一些,血涌得比凤鸾慢些。

凤鸾是脑子里嗡地一声,全是早上汪氏欺负自己的场面,她面色紫涨,不忿地道:“我不能和她说话吗?我说了,你要如何!”

汪氏这样主意多的人,对于和人针尖对麦芒是不行的,而且主意多的人,不屑于不愿意和人针尖对麦芒。这样子,多没有技术含量。她愣住,一下子回不了话。

再加上郭朴就在隔壁,汪氏又是闭门思过的,真的顶上,她今天不敢。

凤鸾得意洋洋得胜回来,到房里气得浑身打颤,这以后,哪里有好日子过!跟这样姑娘的人,都是一样的丫头,兰枝和桂枝围着凤鸾给她抚背,给她倒茶,一句一句撺着:“和她干一场,让她知道厉害就行了!”

桂枝有义气:“我拼着一场打,打不死我还有下回!”兰枝是豪情:“零零碎碎也是折磨,不如痛快来一回。”这话正和凤鸾心意,她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庞旁,看似不像诸葛亮,也似小周瑜:“嘘,听我的,你们准备照料我,我想好了,不就是挨一场,我得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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