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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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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早就想有自己的生意,只为自己一个人挣钱。窗外几点绿意,在未融完的白雪中露一点头。

这春芽发得太早,来上倒春寒肯定要冻死。而此时的汪氏反思再反思,这是自己的大好机会,把自己的生意安下来。

半个月后,凤鸾的铺子由周忠看着开业,汪氏的铺子是两个伙计开业。都没有放鞭炮,只和左右邻居散了糖和瓜子,把门一关,在里面等生意。

家大业大的人家总有散屑碎渣出来,凤鸾和汪氏,打的是一样的主意。汪氏是想拦截郭家的零星生意,郭家不愿意做的小生意,出发点是为自己。

而凤鸾,为的是争一口气。不仅为钱,还有她要证明自己比汪氏能干!不服气不服输,是成功必备条件,凤鸾,把汪氏当成假想敌!

郭朴还不知道,有句俗话叫灯下黑,他没有想到凤鸾天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出这样漂亮的一手。

他无事和凤鸾斗斗嘴,教她念一些休养身心的书,也教她念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一天又为红豆和相思拌上嘴,长平面色沉重大踏步手捧一封信过来:“公子!”沉重的面色和沉重的语调,郭朴没有担心,是起了好奇心,能有什么事情?

凤鸾知趣地要去书案后,长平对郭朴使眼色:“请少夫人回避。”这暗示太明显,郭朴骤然沉下面庞,出事情了!

长平没有立即念信,是对着周氏少夫人的脚步盯着,到她出去,才迫不及待满面焦急地的打开信,轻声急促地念起来。

信是京里廖大帅府上发来,写信人笔迹潦草,也是匆忙而就,快马发来。信中是关于郭朴的:“……十日前大理寺擂响登闻鼓,有平民二人声称为平民愤,义进京都。状告宁远将军郭朴骄奢淫逸,欺男霸女,以势压人,强娶三门亲事,草草成书,望乞早做对策!”

写信的人是廖大帅在京中的一个将军,郭朴听名字不认识,不过这事情他毫不怀疑。这个人细心,信中附着状子,郭朴铁青着脸命长平:“念!”

就知道自己病中开销从军中走,会有人不安稳。不念得与自己有仇有冤,有人就是如此,看着别人的事情,要自己挑出毛病来。

长平念状子,有几句写得非常流畅:“病入膏盲,强占青春数女子。天下男儿都如此,无妻者患多矣!”

病卧的宁远将军郭朴一天娶三个老婆,被人告上京里大理寺。告状的这个人是什么居心,是谁都不知道。

郭朴气得身子又疼痛起来,却见长平眼睛一冷,把状子后面的一个印章给郭朴看。郭朴登时大怒,怒气引发背上疼痛,险些痛晕过去。

这后面的印章上,刻着御史大夫几个字,下面又有三个小字卢源青。这卢源青,是郭朴的前未来岳父!

这个状子由御史台接收,再转到了大理寺!相当于现在的最高法庭。

☆、第六十九章,关爱

又是一匹快马急驰从官道来,蹄下生风,带着半融化的雪碴子烂泥破树叶。城门口骤停,马上黑衣黑帽黑披风的人满脸汗水,大声问道:“宁远将军郭家怎么走?”

守城的乡勇指给他路,马狂奔而去后,乡勇嗤之以鼻:“郭家失火了,一会一个地来!”一个时辰前,才这样来一个!

郭家门前来人下马,临安大步跑来:“京里来信?”一个时辰前来了状告郭朴的急信,临安就出来在门口守着,果然,又是一封!

接过信,临安带着来人往里面来。才看到门,长平就出来,他接信往里送,临安去安置来人。郭朴房中郭夫人神色凝重,郭老爷子神色凝重,郭有银也是一样。

又是一封急急而写的信,长平先举到郭朴面前。郭朴镇定不少,先看信后署名,对关切地长辈们道:“还是滕将军的堂兄。”

和刚才那封信的署名一样,有滕为洵三个字。这是郭朴好友滕思明的族兄,五年前回到京中任中郎将。

先是一封信晴天霹雳,再就一封信紧随而至,郭老爷子急得眉毛眼睛都变色,还能把持住语声不乱:“你快看,看过给我!”

郭朴完全镇定下来,有家人在,他什么也不必怕!一目十行扫到信尾,郭朴放声笑了两声:“祖父,父亲母亲快来看!”

郭老爷子三个人脑袋快要撞上,小小信纸上被他们遮满,信上写着:“……。闻秦王殿下欲探视弟病,可在殿下至,请其亲观三弟妇与弟眷恋,此案不攻自破!”

“这人真是个好人!”郭夫人当机立断,对丈夫道:“取三千两银子让人送去京中打点!”“慢!”郭老爷子喝住媳妇,带着老当益壮不曲之态道:“取五千两银子,我自己去!”

早年走南闯北的郭老爷子冷笑:“我要亲眼见见哪个小子无礼乱告!”

“父亲在家陪朴哥,您在家里坐阵,天大的事情不会乱分寸,京里我去!”郭有银拦下父亲,不能让须发银白的他再为儿子操劳。

朴哥的病,已经熬人!

“咦,朴哥,秦王殿下为什么要来探你的病?”郭老爷子电光火石想起这个疑点,他面上又要生气又要埋怨,几乎老泪纵横:“难道你这个不孝顺的孩子,还想着好了又去!”他怒气满面:“这一次,我坚决不答应!”

声如雷震的一嗓子,把后窗户外偷听的凤鸾吓回去。

郭朴眼中有泪,哽咽着回话:“祖父息怒,我成亲时廖大帅托汤将军带话,秦王殿下出京,廖大帅请他看视我,只说这几句再就没有话。以我的想头,大帅是怕我病卧在家,受人闲气,才请殿下来增些荣光。”

“要是这样,那祖父错怪你。”郭老爷子心疼过来,粗大手掌抚摸在郭朴面上,郭朴再也忍不住,泪水潸潸下来,流到郭老爷子手上。

郭夫人拭着泪水过来,循循交待他:“朴哥,好了也不再去,你要是敢去,我……伤透我的心!”

“母亲,都是孩儿不孝,”郭朴痛哭失声,从他回家后,是他第一次当着人大哭。几回夜里悄悄落泪,到早上自然干去,不为人发现。

他哭的是后悔吗?不是,哭的是病人的艰辛。

窗下怯生生传来凤鸾的声音:“公子,不必伤心!”传出去的只是隐隐的泣声,让听到的人为郭朴担心。

“这里不要你,安生房里呆着,”泪水不干的郭朴,收起泣声回话。凤鸾答应道:“是。”白棉纸糊就的窗户里又是一句:“不许私出二门!”凤鸾扁扁嘴:“知道!”

郭朴带着泪,又有笑容,郭老爷子心疼地为他拭去泪水,郭夫人陪着儿子落下泪,又陪着他笑:“你这孩子,有凤鸾陪着你,又有汪氏和曹氏掌家,你放宽心,肯定会好!”

郭朴自己,是一定要好!他身边涌动的,也是他肯定会好的话!

一家人重新再来看信,信在郭老爷子手上握着,才发现郭有银不见了:“长平,老爷呢?”长平的话进来:“老爷才出去。”

“哎呀不好,父亲去京里了!”郭朴叫起来,郭老爷子也想到。院外有家人来说郭有银丢下的话:“老爷一出门,要了马车就走。他空着身子什么也没带,丢下话说谁也别和他争,让人赶紧把行李衣服盘缠送去,说他身上没有多钱。”

再对郭朴弯下身子:“老爷要公子少生气,多养着,凡事不要挂在心上!”

郭老爷子大为满意,手中信纸抖几下,道:“这个孩子,打生下来头一回我这么喜欢他。”郭夫人从听到前几句,人就往外面要去收拾行李,见公公这话出来,回身又笑:“他一直是让您喜欢的,怎么是今天才喜欢呢。”

“咳,我以前光喜欢朴哥去了。”郭老爷子笑呵呵,房中的悲伤一扫而空,郭老爷子在郭朴床前坐下,把信重新念给郭朴听:

“人家下面还有,多自珍重,相见有日!京里花大好,几时把酒花下行。这个小子有文才,一带上花,我就觉得他有才。”郭老爷子也是粗通文墨的人。

他笑着的眼睛又湿润,朴哥没人说他无才,是太有才,招天妒?郭将军八岁中举,十二岁中乡试,十四岁中殿试,不过是个聪慧早成的少年。

不过出在生意人家里,人人都认为稀罕事。

郭朴一笑,催道:“祖父,下面呢?”郭老爷子把信纸翻过来看:“这就背面了,就一张纸,哪里还有下面。”

雪白的纸张上,是滕为洵笔力刚劲的字迹,勾连点按中,可以见到他匆乱的心情。郭朴心中感激,有心让带话父亲京中好好感谢,又想父亲为自己而去,办事不用自己交待。

他是沉思,郭老爷子也深思,半晌摸着雪白胡须,郭老爷子深思熟虑地道:“小子,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人在京里而告,这里哪里得知?郭朴却明白祖父的意思,他缓缓道:“真是奇怪,对我这么大的仇气,要跑去大理寺鸣登闻鼓的人,我想不起来。”

“咱们家的仇人,不过就那几个。早年斗败的吕家,一个人也不在这里;外省里争涸田的袁家,他有这个胆!小子,是你官场上的仇人 ?'…3uww'”郭老爷子谨慎地问着。

郭朴细细过滤:“战场上杀的人都是异族,他也不敢跑到汉人的地方来告黑状。我少年时不懂事打的几个人,有两个结为好友,还有几个是地痞,不能如何!要说官场上的仇人,”郭朴毫不掩饰的苦笑:“祖父,这不是有卢家在中间。”

“卢家没这个道理!”郭老爷子精明的盘算着:“他先退亲他没理,说他主使,这不合情理!”郭朴纳闷,再想到虞临栖久不来往上,更是想破脑袋也破不通。

“不管如何,卢家是证实牵涉在内。只是卢家是主谋还是协从,”郭朴把疑问又问祖父。郭老爷子吃过几十年的饭,行过几十年的路,不是白吃白行的,他尖锐地指出来:“卢家是女儿,他不要女儿名声!他退的亲,见到咱们家娶上三个,不快意把你告了,又是登闻鼓皇上可闻,他不怕查出来是他,从此没脸做人!”

这样一理,郭朴也思路清晰,笑嘻嘻恭维着:“还是祖父您见事通明,我就没有想到。”

“哼,闺女名声要大于小子,他退亲那一天,我就想着变个法子在京里闹一场,让他家闺女名声扫地才好。”郭老爷子被夸后来了精神,精气神十足的往外走:“朴哥我就来陪你,我先去告诉你母亲,带话你父亲在京里好好打这官司。”

郭朴有些不情愿:“哎,祖父,您不必去,这事,越小越好!”郭老爷子不回头:“我倒是想小,人家不想小,我也没办法。”

郭朴一个人在床上笑,祖父脾气老姜弥辣,可见他年青时候的性格。

有时候郭老爷子对儿子郭有银不满意,是怪他性子绵软不如自己当年。今天郭有银一怒绝尘而去,郭老爷子红光满面心中舒畅地去找郭夫人。

看着行李打包,去京里打点的银子取了一万两,郭老爷子还说怕不够,让郭夫人再准备一万两,誓把这官司打下来!

按红楼梦里清代人的生活水平,刘姥姥算螃蟹价钱,说二十多两银子足够庄户人过一年。郭家这两万两银子,砸死人都足够。

只有遇到王侯将相,才会不够。

两万两银子京中打点,代表郭家必赢的决心。郭老爷子亲自看到郭夫人把银票送走,又把备的银票提出来放在家中,才安下这一块的心,又来和郭朴细究这件事情。

爷孙俩直说到掌灯时分:“你养病家中还拿俸禄,一干子小人不趁心?”直说到汪氏和曹氏回来又走,凤鸾按平时的钟点儿梳洗好,披着玫红色金银线绣蝴蝶穿花斗篷过来,郭老爷子才省悟:“要睡觉的钟点。”

凤鸾让在一旁,欠身子行礼:“快二更了。”郭老爷子一番长谈后精神更旺,他哈哈笑着道:“是啊,祖父扰了你们。”

玩笑开出来,凤鸾面上一红,郭朴嘻嘻一笑,郭老爷子自觉得这话不对,这是孙子媳妇,难说这句话吗?

虽然尴尬不表露出来,郭老爷子为解尴尬,又夸凤鸾一句:“朴哥平时夸你细心。”凤鸾无意中得了这样一个彩头,喜滋滋地儿道:“我笨手笨脚,是公子担待。”

“你很会说话,”郭老爷子是遇挫愈强的性子,今天遇到事情他不觉得风雨飘零,反而精神大振。停下步子回身对郭朴道:“周氏,也许不比别人差。”

郭朴很喜欢,但还是对祖父道:“凤鸾陪我就行了。”郭老爷子笑呵呵道:“就依你,”笑着出去,为他打门帘子的凤鸾嘟一嘟嘴,为什么人家只能陪你。

放下门帘,凤鸾姗姗到床前,早就习惯睡在这里,香葱似的手指当着郭朴面解去斗篷,先放在手臂上,柔声问道:“一天不要我陪,出了什么事?”再孩子气的一笑:“又要说我不该问。”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郭朴掩饰过去,凤鸾心中更想听,她的铺子才开张没多久,打的就是在郭家蹭点儿生意的主意,含笑殷殷劝道:“生意上的事,不是有母亲,还有……别人,”

梨涡现出又一笑,郭朴也笑一笑,柔声问凤鸾:“问你句真心话儿,你也要真心的回?”

凤鸾狐疑地道:“这话来得奇怪,又怎么了?”郭朴只是笑看着她,凤鸾半带撒娇地道:“那你问吧,不好的,别人中伤我的,可不许问。”

“没有人对着我中伤你,我也不会听,”郭朴清清嗓子,认真地问道:“凤鸾你嫁给我,是真心愿意守着我吗?”

“啊啐!”凤鸾先啐了他一口,马上杏眼怒睁:“你总是听别人的话,别人说我不好你就说我不好,别人说什么都是香的,你偏心眼儿我已经不问,这样怀疑我又为什么?”

凤鸾泪眼汪汪:“要是怀疑我,我回家去,我慢慢地还你的钱,谁经得起天天受这冤枉气。”郭朴赶快赔不是:“是我错了,我就是想问问,凤鸾,”他小心翼翼地道:“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先是一句我错了,凤鸾已经转悲为喜,后面的话出来,她羞羞答答不肯回答,郭朴见到她娇羞,心中也自甜蜜,放柔声音不住催促:“快说,我等着听。”

凤鸾还在扭捏,郭朴叹气:“那就亲一下也行,亲两下是你还帐了,”他斜着眼睛去瞅凤鸾:“亲一下还是亲两下?”

铜镜中见到自己,郭朴呆住。镜中的自己还是瘦削难以形容,他黯然神伤,凤鸾现在是不会喜欢自己。

长叹一声:“你睡去吧。”把凤鸾打动,双手互握着身子轻轻拧一拧,柔声细语道:“你是人家丈夫,怎么会不喜欢你?”又伸一伸舌头笑起来:“那卢姑娘呀,肯定是要回答不喜欢的。”

郭朴被她哄笑:“卢姑娘卢姑娘的,你那一个糖人儿,也不如我这一屋子糖人儿好。你的糖人儿化了没有?”

“还在呢,还能吃上半个月。”凤鸾作个鬼脸:“也不怕人抢。”郭朴哼哼笑两声:“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凤鸾胆子大起来,虽然郭朴起不来,为着心理上的安全,青金蓝色的裙摆后退两步,半羞涩半娇声道:“不然,人家怎么会上门来,”最后一句更低声,好似蚊子哼哼:“是上门来要嫁你呢。”

蚊子哼哼完,凤鸾逃也似离开。其实就三几步路,就是她睡的绣榻。郭朴心中甜甜蜜蜜,甜蜜过他想到凤鸾是这样的,那汪氏和曹氏又是什么心思?

汪氏是个钻钱眼里就行的人,就像凤鸾是个小憨子一样,很容易看到。不过,郭朴警惕起来,母亲让汪氏插手丝织铺子,她以为这就是郭家的全部,汪家在弄手段要回汪氏?

还有曹氏,是嫌疑最大。嫌疑什么,郭朴还不知道,现在他神色严峻,一清二楚地浮现出疑点。

凤鸾以前订过亲,是毛家;汪氏和曹氏都没有订过亲,有没有过心上人 ?'…3uww'要是有心上人,那这告黑状的人就能明了,卢大人接到这个状子,顺手转给大理寺,再告诉他们去击登闻鼓,反正是别人担着,与卢大人毫无关系。

“凤鸾,先不要睡,喊长平来。”郭朴见到凤鸾理好床铺,忙喊她一声。长平过来郭朴耳语的声音交待他:“寻个认识毛家的人,看看那小子在不在家。”

长平出去,凤鸾怕他回来复命,先不睡。她很想知道郭朴白天说的什么生意,过来套话:“天要暖和,街上不知道要卖什么?”

“不管卖什么,少不了你用的。”郭朴眉头舒展着:“家里玩不够,又想街上玩。”凤鸾嘻嘻一笑:“三月三,让不让我出去?”

郭朴现在是草木皆兵,紧紧追问:“家里不能游春,一定要出去?”问了几句问出来,凤鸾的闺友要出嫁。

“这事情你要对我说,让人备份礼送去,你不必去。”郭朴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原来不是出去私会人。

凤鸾见他有笑容,磨着郭朴:“要出去送送她。”她的铺子开张还没有看过一眼,早就打算找个机会出去看看。

郭朴把脸冷下来,凤鸾嘟高嘴,两个人对峙着胶着,直到长平在外面回话:“来回公子话。”凤鸾嫣然一笑,蝴蝶翩跹般飞回自己铺盖上坐着,在长平进来以前,又把粉红小巧的舌头吐了一回作鬼脸。

长平近到郭朴耳边道:“毛家的小子毛元在家里,下午才和媳妇打一架。”郭朴忍不住一笑,低声道:“不管他。”

房中只有两个人,郭朴好笑看着凤鸾,那一个糖人儿还记在心里,嫁给那小子,夫妻天天打架,你凤鸾是对手?

凤鸾歪着脑袋,坐在珊瑚红和豆青色相间的褥子上,软软的声音道:“要出门儿。”郭朴回她一笑:“我困了,你不睡,白冻着。”

不情愿睡下来的凤鸾下榻来熄大的烛火,取下头上金簪子泯在烛蕊上,娇俏身影让郭朴心动:“凤鸾,”

“什么事?”凤鸾不依地动动身子,又不让人家出去。郭朴在她身后轻声道:“记得我说过的话,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凤鸾嘿嘿回头笑:“我几时负过你,我只是要出门儿。”郭朴气结:“你这个呆丫头,算了,不和你说了!”

他好似赌气闭上眼,只留一条细缝,看着凤鸾的身影,心中乱想一通……。

十几天过去春风转暖,街上人脱去厚衣服走路松快几分。“让路,快让让。”人流急避,这城里唯二大的官儿,邱大人的轿子飞奔而至。

轿夫们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郭家的门人见到笑着迎上来:“大人,出了什么事?”轿子没有停稳,邱大人火烧屁股一样蹦出轿子,把门人吓得往后一让:“哟,大人,这是怎么了?”

“郭大人呢?”邱大人问过,心想自己糊涂,郭大人只会睡在床上,他能去哪里!官服袍袖一拂,三天两头来的邱大人熟门熟路往二门去见郭朴。

没走几步,有丝竹入耳,邱大人眯起眼睛停步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邱大人还以为郭府有人做寿,有什么喜事。

门人有一个紧跟着他,手指给他看:“公子说过年少夫人们辛苦,请了小班小戏请少夫人听戏。”邱大人气得呼呼的,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可真会狎乐!

大步流星往里面来,二门上的人也认识他,只说一句:“大人来见公子?”邱大人已经闯进去。

十几步外的亭子外有戏台一座,还有红衣绿衣艳装女子,邱大人不多看,愁眉苦脸走进郭朴房中。

郭朴正在和长平低声说话,见邱大人愁苦万状地来,心中一凛,还以为来查自己的行文或人到本县,对长平使一个眼色:“去吧,按我说的。”

长平躬身给邱大人一揖出去,临安送茶,一个小子搬上椅子,邱大人入座,垂头丧气道:“郭大人,出事了!”

“老父母不必着急,这事咱们斟酌斟酌。”郭朴回答他,邱大人一愣,抬起面庞吃惊:“不必着急!”他额头有汗,眼睛发红:“我一听到魂都快没了,大人您说不必着急!”他逼着嗓子惊恐万状地道:“秦王殿下,被刺了!”

郭朴也一愣,这才想到邱大人着急的事原来和自己想的不同,他以为是告他的人。现在弄清楚与自己无关,可这件事更大,邱大人急得头发恨不能变白,嗓音颤抖着道:“我去年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弄了一个卓异的评语,你说说看,咱们这地方也有山贼敢劫王爷?”

他在房里乱蹦:“我的乌纱帽保不住了。”

“邱大人,你静一静!”郭朴说了几回无用,喝一声:“镇定!”邱大人打一个哆嗦停下来,又冲到郭朴床前去求他:“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我日夜辛苦,从不怠慢政绩。你要帮我说话,我京里打听过,秦王殿下是专门来看你郭大人,你说一句比我说一百句都有用!”

郭朴拿他没辙,只能听着他的乱语,好容易邱大人静下来,比他镇定的郭朴不慌不忙地问:“情形是怎么样,你说给我听听?”

“就是那片三不管,时常闹抢劫的地方,”邱大人说到这里,郭朴打断他:“我对你说过两次,你应该行文省里,调兵去压一压。”

邱大人面上抽搐几下,干笑道:“我,哪里会带兵,要是郭大人你好起来,这事你最合适!”郭朴正色道:“三天闹哄哄,两天不安逸,大人早就该管。”现在不是训邱大人的时候,郭朴关切地道:“殿下现在哪里?”

“在邻县,明天到这里!”邱大人皱纹里都有沮丧,双肩垂下有气无力地道:“大人,你得帮我一回,我在这里,多少为你效劳,我在这里……。”

秦王殿下出自当今的宠妃王贵妃,邱大人这六品官儿没经过大事,在他的治下王爷遇刺,他心都快跳出来。

前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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