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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重生了又怎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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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爱民盯着她:“那畜牲亲口说的。她为了能去重点中学读书,把弟弟弄死了。”
许愿忙叫道:“没有没有!没有这种事!刚才我跟许卉拌嘴,是爸听错了!”
许爱民阴沉着脸:“小卉,你来告诉你妈,刚才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许卉默了默,简单说了句:“许愿说,她把弟弟弄死了。”
事到如今,根本瞒不下去,还是老实交待吧。
按她的想法,傅春英在那件事后就应该立刻把许愿送得远远的。一个敢向怀着孕的亲生母亲下毒手的人日夜待在身边,她也不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第70章 070
许卉话一出口; 许愿就叫起来:“你放屁!我没有说过!”叫完又哭,“爸,天气这么热; 你可能中暑了; 一时头晕听错了。没有的事; 弟弟没了的时候; 我才六岁,我懂得什么啊!”
许爱民呸了一声:“你当我老糊涂了吗?这点太阳就能把我晒废咯?我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还有兄弟; 爸能送你去重点中学念书?还不是因为我把未出世的弟弟搞死了!’你就是这么说的!”
听到许爱民几乎一字不差把自己的原话背出来,许愿吓得瑟瑟发抖。
她对未出世的许俊杰下手; 一方面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不会受到惩罚,一方面是有自信能够糊弄住傅春英。
许爱民无论前世今生都非常重男轻女; 虽说并没有因此而抛弃失去生育能力的傅春英另建家庭,但那只是因为他穷!讨不起新老婆!并不是真的从此就真心爱护两个女儿了!
他们努力了那么多年才怀上一个男胎,结果因她的轻轻一推,一场希望全成了梦幻泡影; 怎么能叫他不恨!
这么些年,许爱民收敛了盼儿子的情绪,一心把资源砸在两个女儿身上; 供她们上重点中学,无非是没有选择下的选择,把女儿当儿子养。
有时; 他看着孩子们,目光幽幽的,许愿都能察觉到,他是在看:为什么生的不是儿子呢!
现在,许爱民又用那种幽深的目光看着她了,里面还带着浓浓的仇恨。
她惊慌失措,调开目光,看向傅春英,啜泣道:“妈,妈你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傅春英却呆呆立在二人正中,目光呆滞。
她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声响,一会儿,幼年的许愿出现在她面前:“没了弟弟,以后我养你啊!”一会儿,又是成年了的许愿恶狠狠地说:“我把弟弟搞死了!”次女的两张面孔走马灯般的来回旋转,让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傅春英身形一晃,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前栽,被一直关心着她的许卉稳稳接住:“妈,妈?”
许愿见傅春英晕了,心更慌了,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来就要跑,被许爱民拦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一家子正乱糟糟的,门外传来贺学文的叫门声:“爸,妈,许愿,你们在里面吗?”
贺学文来了,许愿禁不住心头一喜,却听许爱民冲着大门恶狠狠地说:“滚!”
许愿忙高声叫道:“学文哥,快救我!我爸要杀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贺学文站在门外怔了怔。
他是因为范叔叔去报信,说许家打起来了,过来看看的,怎么听着好像不止是普通的打架,还挺严重的?
他加紧了敲门声:“爸,爸你开门!让我进去啊爸!”
许爱民没理他,专心对付二女儿,扭着她胳膊不让她去开门。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贺学文拿着许愿的娘家钥匙自己开门进来了。
一进门他就呆了,傅春英躺在沙发上,许卉正焦急地轻拍她的脸,而许爱民和许愿正扭打成一团。
贺学文忙上前把许爱民挡开,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愿护在身后。
“爸你别激动,小愿有什么不对的,你冲我来,别打她。”
许卉闻言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贺学文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南方人里算高的,只是他不怎么锻炼身体,整体有些瘦削,此时微躬着身体挡在许愿前面,虽然并不够强壮高大,却确实为许愿撑起了一方天地。
到底是想跟许愿安安生生过日子了,也对,不然贺小宝又是哪来的?
贺学文虽然名义上算是自己的女婿,但实际上跟许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许爱民哪里敢下手?只能站在那儿虚张声势,喝骂女儿,却再也不敢动手。
许卉扶着悠悠转醒的傅春英坐起来,看着许愿得救了,她也放下心来。
傅春英对贺学文这个人本身没什么意见,如果他不是早早沾了许愿的身子,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只不过,在许愿接连生了两胎之后,傅春英对他的感觉就很微妙了,不过如今看在他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许愿的行为上,所有的不满也就散了。
贺学文虽然有些事情做得令人诟病,但总归是个负责的男人,再说了,是自已的女儿许愿要死要活,费尽心机跟他在一起,他的行为有一半都是许愿的责任。
傅春英终于把许爱民叫住,让许卉去把丈夫扶过来,示意贺学文快点把许愿带走。
贺学文和许愿出去了,许爱民拍着桌板开始问妻子:“春英,孩子的事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没有权利知道真相吗?今天要不是我提早回来,无意听到那畜牲的话,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把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啊!”
许卉刚才拿了清凉油给傅春英抹额头和人中,此时手上都是药膏,她见父母要谈当年的事,暂时没去洗手,也坐在一旁。
傅春英抹着眼泪:“小愿当时还小,我觉得她不是故意的。咱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未出世的儿子把小愿送走。”她越说越伤心,“我已经不能生了,要是再把小愿送走,我可怎么活!”
许卉心内一刺。
又听许爱民咆哮:“那就别活!”他气得站起来,“你以后就跟畜牲一起过吧!你们两母女断了我许家的香火!还吃我的喝我的!通通给我滚!”
许卉扶着哭倒的母亲,小声劝她:“妈,我先扶你回房间,让爸冷静一下吧?”
把傅春英给扶到床上躺好,许卉想起还没洗手,忙去洗了手,又端了盆水,拧了毛巾进去给母亲擦脸。
她忙里忙外的,经过客厅时也不敢看许爱民——他正在气头上,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事,却也知道此时他不好惹。
许爱民自己坐在沙发上流了会儿眼泪,心里来来回回盘旋着一句话:我竟然养了个杀人犯十八年!
不知想了多久,他被饭菜香味刺激得回过神来,看见大女儿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爸,吃饭了。”
他抹抹脸,看着桌上简单却清楚的饭菜,那颗伤透了的老心总算有了点安慰。
点点头,许爱民坐在桌前吃饭,吃没几口,又觉得眼眶一热。
许卉这么听话贴心,又会念书又会做家务,要是个男孩儿该有多好!
“是我没福气啊……”他感慨道。
许卉夹了一碗饭菜送进房间给傅春英吃,坐回来,听到父亲的话,轻声劝道:“爸,你别难过了。”
许爱民摇摇头叹道:“你不懂。”
有儿子没儿子怎么能一样?
这么些年,傅春英都是一个好妻子,所以就算她不能生育了,他心里有不满,也觉得这就是他的命,谁让老天爷不让他有儿子呢?他就只能认命。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所谓的命,不过是次女做的恶,这让他整个人生都崩塌了,受不了了。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这顿饭,许爱民吃得长吁短叹。吃过饭后,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对许卉说:“爸爸刚才吓到你没有?”
“还好。”
“那爸爸问你,你跟那畜……你跟你妹妹怎么会聊到那件事的?”
许卉想了想说:“她说我读那么多书没用,还是该早点找个男朋友。”
许爱民沉默了一下:“这话倒也没错。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其实我本不应该念这么多书。都是因为……后面的话你就听到了。”
“行了,我知道了。”许爱民挥挥手表示不想说话,闷头吃饭。
许卉进去收了傅春英的碗筷出来洗。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许爱民要去上工,许卉担心地说:“爸,你,要不先请个假?”
许爱民摇摇头:“哪就这么脆弱了?”没有儿子,日子还是得过嘛。
许卉关上大门,看了看已经昏昏睡去的傅春英,只觉得千头万绪在心头,十分不舒服。
她想了想,拿上电话卡跑了出去,给沈清辞打了个电话。
沈清辞正在家中练琴,接到她的电话十分意外:“你在外面打电话吗?天气这么热,小心中暑。”
许卉听到他温和平静的声音,只觉得心情也宁静了下来,低声说:“我妈在家睡觉,不方便打。”
不方便打,等到方便的时候再打就好了。沈清辞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许卉心中一软:“没有,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夏晚晚在培训班上课,这时候打肯定没人接,思来想去,只有打给他。可现在许卉有些后悔,这个样子,好像在找他撒娇啊。
沈清辞在那儿顿了顿,温声说:“我在弹琴,你要听吗?”
“啊?可以吗?”
他低笑:“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第71章 071
“好啊。”许卉有些羞赧; 她对钢琴曲一无所知,提到钢琴曲,除了《致爱丽丝》外再说不出其他的。要是沈清辞问她“你要听什么”她该怎么回答; 要不就硬着头皮说《致爱丽丝》好了; 尴尬就尴尬吧; 反正她别的也不懂。
哪料沈清辞在那头说:“我给你弹个正在练习的曲子吧!”然后她听到电话听筒被轻轻搁下的声音; 一阵轻轻的踩在木制地板上的脚步声,随即; 一串如流水般的音乐就流淌开来; 通过长长的电话线,钻进她的耳朵里; 沁入她的心田里。
曲子很短,不到一分钟,那边琴音渐收; 而后又是不紧不慢的几声脚步声,听筒复被拿起:“许卉,你还在吗?”
许卉眼眶有些湿:“我在。”
沈清辞的声音温和有礼,还透着一点点掩藏不住的亲昵:“曲子听完了; 你也快点回去吧,天挺热的,我担心你。”
许卉耳朵一热。
沈清辞向她表达过好感后; 一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上次她扭了脚,他不由自主真情流露,之后就不再掩饰。但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什么越界的话; 这句话让她瞬间脸热。
“嗯。那我回去了。再见。”
强作镇定和沈清辞道别,挂掉电话,许卉在电话亭旁边站了许久平定心绪,才拔出电话卡,顶着烈日往家走。
她自以为掩饰得极好,沈清辞却从她最后一句话中听到了些微的颤抖。
精于音律的他对于声音的捕捉十分敏感,对于心上的姑娘就更是注意细节了,自然不会放过一点点不同。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听筒,坐回钢琴前,眼眸低垂沉思半晌,而后双手轻抬,在琴上落下第一个音,断断续续地作了一首一分半的小曲子。
他凝眉细思,又将这曲子弹了几遍,直到圆融,随手拿起一旁的纸笔把谱子记下。
上下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回到抬头部分曲名处,想好曲名,正要落笔,却听窗外雨声滴答,他看着细雨中越发显得碧油油的,夏意盎然的院子,转头把原定的曲名改了,略带几分随意地在页头上写上《嗒啦滴》(注①),然后将这几页曲谱从本子上齐齐整整取下来,拿到房间收好。
远在锦绣市艳阳下的许卉并不知道,就在刚才,有一个人,为她写了一首算不上精妙,却非常真挚的曲子。
许卉回到家中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她有时也害怕,以她和沈清辞二人家境的巨大差距,如果不及时喊停,最后会是怎样。但是她实在克制不住这种每次与他接触来往,都更信任对方一点,更不自觉靠近对方一点的感觉。
那实在太诱人了,就像孩童都控制不住血液里亲糖的渴望,少女都逃脱不开慰藉精神的那点甜,令她愉悦,就像是大夏天吃了一根绿豆冰棒,里面满满的豆沙,裹着浓浓的砂糖,甜丝丝,美滋滋。
她自己都不知道,出来的时候,她心事重重,回去的时候,却是嘴角带笑的。
许卉开门,傅春英听到动静,从床上爬起来:“都这个点了!”她猛地站起来,又因为头晕跌坐回去
许卉忙奔进去扶住母亲:“妈,你怎么样?”
傅春英揉着发涨的额头:“我上工要迟到了。”
许卉说:“已经打了电话请了假了。”
傅春英拍着床面:“我这身体真没用。”
许卉知道母亲意指不能生育之事,只得含糊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傅春英也没指望长女听懂她的暗喻,让她扶着自己上了厕所,倒了水来慢慢喝了半杯。
“小卉啊。”傅春英沉吟片刻后开了腔,“你说,妈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许卉不知道她指什么,只看着她不说话。
傅春英显然只是在找人倾诉,没等长女回答接着往下讲:“要是妈当初早点把事情讲给你爸听,让你爸早点找个能生的,是不是就没今天这样的事了……”
许卉气血翻涌。
什么叫让许爱民早点找个能生的?
她紧紧抿着嘴,生怕一出口就要忤逆亲长,痛骂生母。
傅春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话,才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是我的错。”
许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妈,你就别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了。”
傅春英奇怪地看着她:“小愿是我生的,母女一体,她的错自然就是我的错啊。你怎么能把亲妹妹说成跟别人一样?”
许卉很想说,推倒怀孕母亲,致人流产无法生育的许愿不是别人,难道是自己人吗?
但她知道这话是不能说的,只能笑笑岔开话题:“妈,我先去做饭。”
傅春英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半,晚点再做吧。”
许卉却说:“天气热,早点做好晾凉了爸回来刚好吃上。”
傅春英默了默,挥手让她去了,自己却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许卉本就是特地躲傅春英才跑到灶房去的,等她故意慢慢淘米下锅,摘了菜出来,才发现傅春英不见了。
她有些担心:妈会去哪里呢?
傅春英去了贺家。
许愿中午被打得脸都肿了三倍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得去看看。走在跟上她就想,这件事还没完,许爱民肯定还会再找许愿算账,她准备让许愿把事情承认了,好好跟她父亲道个歉。
结果到了贺家,却吃了田淑芬的闭门羹。
明明是大白天,贺家的铺面却大门紧闭,她敲了敲,田淑芬在里头说两个孩子睡了,不方便让她进来,让她回去吧。
傅春英有心问问女儿的情况,却觉得在人大门口叫唤实在不好,只得讪讪地回来了。
许卉正在大门口张望,见了她回来的方向,自然猜到她去了哪里,想了想,主动问道:“妈,许愿怎么样了?”
傅春英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许卉奇道。
傅春英说:“你田阿姨没让我进门,说孩子在睡觉。”
许卉想了想,说:“那可能贺学文带她看伤去了,毕竟她伤得挺严重的。”
提到贺学文,傅春英心内略松:“我猜也是这样。唉,学文看着倒是个好的。”
许卉没接话茬,只让母亲先坐下来,既然请假了,就要好好休息。
刚才傅春英才好一点就跑去贺家,走得急也没撑个伞什么的,现在又有些头晕,她喝了许卉用鱼腥草煮的水,觉得胸口的憋闷消了许多。
到了晚上,许爱民回来,傅春英迎上去:“爱民。”
许爱民瞥瞥她,钻到洗手间里擦了把身子,赤着上身一声不吭地坐到桌前喝水吃饭。
傅春英吃了个钉子,脸上热热的,心里酸酸的,眼眶红红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坐到丈夫对面吃饭。
这顿饭吃得无比压抑,许卉都不敢说话。
吃过饭,许家的大门被人敲响,许卉开门一看,见是田淑芬。她忙把人迎进来。
亲家母上门,傅春英和许爱民也不好摆出脸色给人看,强笑着让坐,田淑芬抬着下巴:“我就不坐了。”她甩出一叠崭新的单据复印件给傅春英,“你们中午把我家儿媳妇打伤了,这是医院开的单子,照着赔吧。”
许家人都懵了。
这是什么戏码?
田淑芬说:“营养费另算。”
许爱民气还没消呢,闻言直接把那叠纸往桌上一甩:“许愿是我许家人,还没跟你们贺家领证呢,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要赔你钱?还营养费?田淑芬,你吃相太难看了!”
田淑芬一翻白眼:“老许啊,你这话不对了哦?许愿都给我儿子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不能算我贺家的人?”她嗤地一笑,“再说了,她早就是我贺家养着的了,我就跟她半个妈一样,我孩子被你打了,我怎么不能找你赔钱?咱们家可是小本生意,你把我儿媳妇打得下不来床,我还得雇人干活,这误工费还没跟你算呢!”
许爱民想到许愿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人杀了,哪里愿意给钱:“还误工费?你怎么不去抢!”
田淑芬把脸一拉:“怎么说话呢?打人还有理了?我是找你们讨公道来的,你别搞错了!”
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浮灰:“我劝你们快点赔钱,不然我就找村长,请他主持公道。”
傅春英两头劝着,好赖二人没打起来,田淑芬撂了话,抬脚走了,许爱民把单据复印件拿起来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越生气,拍着桌板大叫:“反了,反了!我打自己女儿还要赔钱了!”
傅春英期期艾艾说:“这,到底是咱们动的手,而且小愿确实是咱们的孩子,让我们负责也是应该的。”
许爱民把眼一瞪:“负责个屁!许愿给他们贺家赚的钱还少吗?这么点钱都不肯出!”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①:取自本人08年还是09年写的歌名,具体时间实在记不清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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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江门格尼”;灌溉营养液+107…16 07:27:46
☆、第72章 072
许爱民骂骂咧咧的; 傅春英在一旁唯唯喏喏。
许卉看着这样的父母,又想到刚才上门来的准亲戚,悄悄回了房间。
临睡前; 她把自发现许愿重生以来家里发生的大事都过了一遍。
就算她不是许愿的姐姐; 也觉得她是可恨的; 但若说可怜; 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可怜。如果许愿上辈子不是因为是个女孩子就被一心想要生儿子的亲生父母放弃,随便送养; 如果大家都觉得男女平等; 生男生女不是一句空洞讽刺的口号,那么所有事情都可能不会发生。
她想; 若是自己被送养,肯定不会像许愿一样,做出一系列一言难尽的事情; 但若说她应该对亲生父母有什么感情,就是恨,也只有恨。
东岭新村在锦绣市仅仅是一个几百人的小村落,这样的事就比比皆是了; 她想着从小到大遇到的,听说的,亲眼见过的那些为生儿子不求手段; 打掉的无数女胎,还有一些侥幸生下来,却又被亲生父母弃之不顾的女婴们; 思绪如浪涌。
男女平等,不是一句空口就喊的口号,经济基础决定上屋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要让天下被歧视,被放弃的女儿们能够真正站起来,唯有振兴经济,发展教育这唯一一条路。
只有当男女在法律上和事实上都真正平等了,这个宏望才有可能大面积实现。
当然,就算如此,也禁不住有些思想顽固的人非要“留下老X家的种”,非要求个儿子的情况发生。
便以他们许家为例,如果当初许爱民仍然想要追生儿子,却有能力缴交罚款,也不在乎是不是要缴交罚款,许愿是不是就可以如她所愿,留在家里长大?
就好比许愿所说的,他们的“上辈子”,因为家庭环境差,自己的成绩虽然不错,却没能上成重点中学,而因为家中住宿情况不好,二流中学提供免费宿舍而被变相放逐出家门。
但那又怎么样?
她就是要改变这一切的不是吗?
许卉气血翻涌,只觉得浑身燥热,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
月色皎洁,延着窗阶慢慢浇下,点点滴滴都像今天那通过电话线而变得有些失真的钢琴声。
脑中回想着下午听到的乐曲,许卉慢慢在月色中静下心。
老旧的风扇嘎吱作响,就连吹出的风都像是热的,她的心却一片沁凉。
第二天,许卉出了卧室门,就见傅春英低眉顺眼在伺候许爱民吃早餐。
她有心打听一下许爱民昨天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却在傅春英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算了,在传统家庭环境中,她虽然满了十八岁,在家里仍然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没有发言权的。
许卉倒也想得开,只要许爱民不动到她的利益,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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