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掌上娇-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抱的是如此的紧,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嵌入自己的身子,以致于甄朱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挤压光了,呼吸渐渐困难。
  但是她没有分毫的挣扎,只是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
  三天之后,就在全国伐张士气陷入低迷之际,原本一直保持缄默的四川督军徐致深在报纸上,以督军府的名义,发布了一则公告,通电全国,宣布四川响应临时政府之号召,愿投身护国革命出兵,以激浊扬清,捍卫宪法之不可动摇神圣地位。
  这个公告一出,立刻被全国报纸广为转载,徐致深再次成为了全国舆论的焦点,在一片赞誉声中,也有不少报纸质疑他有欺世盗名之嫌,直接指向此前他曾如何不光彩地结束掉他曾作为张效年得力干将的政治生涯的那个不可抹去的污点。
  在声势浩大的毁誉半掺声中,这天,一群当初曾参加过游行的青年学生投笔从戎,南下投奔新政府参加革命,在抵达后,向报纸陈述了当晚那场震惊全国的惨案发生经过。
  报道一经上报,这巨大的反转,再次引发了戏剧性的社会反响,舆论如梦初醒,改口一致纷纷用“大义大忍”,“国之宝器”,“世乱识良臣”来赞扬徐督军,对他在这艰难时刻敢于站出来承诺发兵的举动,更是交口称赞,临时政府原本低迷的士气,再次得以大振。
  在举国一片赞颂声中,四川督军徐致深集结完军队,誓师过后,率军队出川,踏上了他从军生涯的第二次护国之路。


第91章 红尘深处
  徐致深出川会晤临时大总统,谭青麟很快也电告全国; 再次表达对临时政府的支持和对徐致深出川行动的欢迎。几天后; 在总统的见证下; 徐谭齐聚南方,三方会晤,随后发表声明; 决定共同出兵北上; 以对抗张系的逆施倒行。
  徐谭这个共同声明的发表; 给全国的倒张运动犹如注入了一支强心针; 形势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几场中原大战后; 张效年接连丢失了原本控制在他手中的豫皖两省; 退到山东河北。倒张形势逆转; 一片大好,全国为之振奋; 报章上每天都有关于徐将军指挥有道,川军作战英勇的各种报道; 徐致深俨然成为了这场护国战争的英雄象征。
  外面,护国战争轰轰烈烈进行着,甄朱除了每天关注报纸电台的新闻; 也并没有闲着。比起京津沪等地,四川的新式教育开展的相对迟滞,尤其是女学生的入学情况更是落后。在成都和重庆,针对普通民众阶层开设有新科目的女子学堂也是寥寥无几,何况; 即便有学堂,肯送女孩子来上学的家庭也是不多,课堂里经常坐不满人,更不用说其它地方了。
  她现在的身份能助她做许多想做的事情。她约见教育局长,要求兴办推广新式学校,资金部分由财政拨款,部分自己募捐,想方设法采取措施,鼓励民众送适龄女孩入校上学,为了起到宣传推广的效果,还亲自到女校为学生们教授英语,到公开场合发表演讲,鼓动舆论。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几个月后,成都重庆已有的几所女子学校里,入学率全满,甚至破天荒地出现了座位不够的喜人现象,筹款募捐也进行的十分顺利。
  说到底,她如此忙忙碌碌,虽也是为了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公益之事,但更多的,或许还是为了好让自己可以不被徒劳的牵挂和担心所占有。就这样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将近年底,因为过年,加上徐老太的周年祭,她收拾了行李,预备明天动身回长义县,晚上东西都收拾好了,趴在床上,又翻出徐致深前些天写给自己的那封信,正在反复看着,床头电话响了起来。
  她有一种预感,一定是徐致深打来的,心口一跳,立刻接了起来。
  他出川已经小半年,这段时间里,烽火不绝,他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拔动军队,戎马倥偬,但不管怎么忙,隔断时间,总会给她打个电话。
  每每接到他的电话,哪怕只是几句话,对于甄朱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欢喜和安慰,和他通完话的接下来几天,她心情就会很好,做事也更有干劲。
  但最大的惊喜,还是前几天收到的来自于他的一封信。
  信不过寥寥几句而已,仿佛在和她聊天。
  他说:“夜半醒来,甚念卿卿,因临时电话线路中断,电话不通,遂提笔写信,写完自读,满篇肉麻,恐怕卿卿过后作为证据嘲笑,不予寄出,扣下了。等下回见面,若卿卿表现叫我满意,再视满意程度,说部分或完全给你听。”
  就是这封半是满含思念,半带一正本经和她调情的信,让甄朱反复看了无数遍,幻想他半夜爬起来给自己写这封信时的样子,怦然心跳,整个人都酥软成了一片。
  “是我。在做什么呢?”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她立刻笑了,抱着电话翻了个身,仰在枕上:“你猜。”
  他猜了好几样,自然都是错的,甄朱正要开口,他慢吞吞地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在看我写给你的那封信。”
  甄朱哼了一声:“你这人太坏了,知道我好奇心重,还故意勾引我!我要你现在就念给我听。”
  那头仿佛在笑,笑声沉闷,又隐隐似是带了点惬意:“我一向言出必行,你是知道的,想听我信里写了什么,等我回来,和你见了面……”
  声音顿住了,耳畔只传来他一下一下的呼吸之声。
  仿佛他就在耳畔,耳鬓厮磨着,甄朱耳朵尖慢慢发热,脸庞也悄悄地爬上了红晕。
  “我不在,你有想我吗?”
  片刻后,她听到他低低地问。
  她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想?”
  “想你想的半夜睡不着……”
  他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叹了口气,声音喑哑:“我也是……”
  “你什么时候能打完仗回来?我要你把那封信读给我听……我想听……”她用恳求的语调,柔柔地说道。
  他笑了起来:“我岂敢不遵夫人之命?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的声音转为轻快,停了一停,仿佛在调整情绪,随即说:“没别的事,王副官说明天就送你回县里,我明天也要拔军,接下来有一场大仗,联系可能不便,所以趁着今晚和你说一声,到家后没别事的话,过了年不必再特意回这里了,免得路上来回辛苦,因我大概很快就能回了。多则个把月,要是顺利,用不了一个月吧,战事应该就能结束了。张效年部队节节败退,我与谭现在分两路追击,等按计划围合,同时进攻,打完这一场,张必溃败无疑。”
  甄朱长长舒了一口气,叮嘱他小心。
  他笑应。两人又说了几句,因他那边军务繁忙,即便是晚上,也随时可能会有电话打进,不好长久占线,预备挂了。
  “等等!”
  甄朱说了声,朝着话筒送了一个吻。
  他那头顿了一顿,柔声道:“晚安,吾爱。”
  ……
  一夜好眠,甄朱第二天早早起身,收拾停当,离成都回往长义县。
  同行的除了王副官,还有一个十人警卫队。路程不算很长,但也不短,因为全程没有通畅的车道,按照计划,乘坐汽车走一半,改水路,再转陆路,全程大概需要四五天。
  王副官行事谨慎,行程安排的也十分周密,前半程顺风顺水,第三天,按照计划,天黑前应当抵达魏县,晚上在县城里过夜的,但因为白天遭遇天气突变,遭遇了大雨,行程被延误,天快黑了,离县城还有几十里的路,今晚铁定是进不了城,只能临时变卦,宿在途经的一个镇子的旅馆里。
  魏县四通八达,路也算是最好,从前清起,这里就是马帮驼队来回的必经之道,商贸一向繁荣,如今虽败落了下去,但往来旅人依旧不少,因为天气的缘故,这晚上,镇口的旅馆人满为患,甄朱一行抵达的时候,原本已经没有空房了。昏暗的油灯里,半老徐娘的老板娘怀里抱着个五六月大的婴儿,靠在油腻腻的柜台上,一边喂着奶,一边厉声斥责过来要占眼睛便宜的无赖住客,看到甄朱一行人进来,就知道是有来头,急忙把哇哇哭的孩子往柜台面上一放,拉了拉衣襟,过来招呼。王副官自然不会说出甄朱督军夫人的身份,只多给了钱,叫务必腾出间最干净的屋子。
  甄朱很快就住进了间原本已经有人的房。那住客起先是不乐意的,多给钱也不肯走,王副官背对着甄朱,露了露枪,对面立刻瘪了,急忙拿了钱,收拾东西就让出了屋。
  王副官和住客交涉的时候,甄朱没看到具体过程,但见这住客态度变得这么快,猜想应该是靠了压迫手段,她本不习惯这做派,但人都已经被赶跑,房子也空了出来,也就作罢,住了进去,草草吃了点热饭食,洗了洗,早早睡了下去。
  房子里有股霉潮味,床硬的不行,外头不时隐隐传来小孩哭闹,或是踢嗒踢嗒走路的声,甄朱起先一直睡不着,后来快半夜,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困意这才慢慢地袭来。
  朦朦胧胧间,忽然“啪”的一声,夜空里发出一声尖锐的枪响,甄朱一下被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突突突突”,紧接着,是一阵持续的新的枪声,仿佛打在了墙上,前门后门都有。
  整个旅馆,立刻被惊醒了,几乎就在一个眨眼间,喊叫声,小孩的哇哇哭泣声,住客在走廊上无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的仓皇脚步声。
  乱的如同世界末日。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隐隐有人尖声大叫,声音充满了恐惧。
  这段路商旅往来频繁,当地县府的治安一直维持的不错,即便是在从前,也没出过什么事,何况现在,四川被徐致深控制后,他下令各地政府加强组建保安民团,原本有的小股匪徒,早已销声匿迹。
  这是哪里的土匪,深更半夜竟然来到这里?
  “夫人!快醒醒!”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甄朱急忙下地,点亮煤油灯,打开了门。
  王副官手里拿着枪,神色略显紧张,说道:“外面来了一帮不明身份的土匪,人数大概有四五十人,全部武装,现在把前后都给堵住了,我已经让弟兄们死守住前后门。夫人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也有枪,豁出去命,我们几个也能保证夫人的安全,只要坚持到天亮,土匪就不敢停留,自然会走。”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又传来一阵砰砰啪啪的枪战之声,显然是警卫和外头的土匪起了冲突,旅馆里更是乱成了一团。
  “夫人你把门反闩,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就守在外头。”
  他拿出一把袖珍手枪,演示了一遍开栓的动作,随即把枪放在她的手上。
  “里面满弹。夫人拿着防身,万一有用。”
  甄朱接了过来,向他说了声“你们小心安全”,按照他的吩咐,将门反栓,慢慢地坐了下去,压下紊乱的心绪,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枪声零落又噼啪了片刻,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但随之就是一声尖叫,接着,外面大堂方向,隐隐传来了哭号之声,再片刻,伴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甄朱听到那个老板娘哀求的声音响了起来:“军爷!求求你们行行好!外头那些个土匪要的是你们夫人,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关哪——我做个小本生意不容易,何况里头还这么多口人。我求求你们了,我孩子才几个月大——”
  她似乎带了孩子过来,伴随着她长长短短的哭号声,哇的一下,孩子的哭声也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甄朱心跳的厉害,迟疑了下,站了起来,过去打开门,看见老板娘跪在地上,一手抱着手舞足动的孩子,另手死死环着王副官的一条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王副官沉着脸,奋力想要摆脱,但被女人抱的死死,忽然听到身后起了动静,转头,忙道:“夫人不必理睬,进去就是了。”
  老板娘看到甄朱露面,立刻松开了王副官,带着孩子连滚带爬地到了甄朱面前,改而抱住她腿,哭道:“夫人,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外头土匪那么多人,现在把我这小店围住了,眼看就要冲进来了。我是改嫁的,前头那个男人就是死在了土匪手里,这回男人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带着娃娃一起死……哎哟,我活不下去了……”
  她把手里的娃娃放在地上,不停拍地,号个不停。
  王副官显然没了耐心,咔擦一声拨下枪栓,枪口对准了老板娘,怒道:“全部人都集中起来,不要乱跑,不要找死自己出去,死不了你们!知道我们夫人是谁吗?赶紧放手!你再撒泼,我先一枪毙了你!”
  老板娘面露恐惧之色,瑟缩了下,慢慢松开原本拽住甄朱的的那只手,不敢再号,重新抱起娃娃啼哭到底孩子,自己依旧低声也哭个不停。
  甄朱定了定神,示意王副官收枪,问道:“知道那些土匪什么来路吗?”
  王副官起先摇头,迟疑了下,又道:“可能是张效年的人。”
  甄朱沉吟了下。
  “你跟我说实话,弟兄们真的能坚持到天亮?”
  王副官立刻道:“夫人放心,出来前我带了足够的弹药,还有几个响雷。虽然人不多,但弟兄们全是跟着督军一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过的,也熟悉这种掩护战,即便以一顶五,也是完全没问题!”
  甄朱微微松了口气,对着地上的老板娘说道:“今晚发生这事,确实是因我而起,很对不住你们。但我没法能像你希望的那样自己出去。刚才你也听到了,你们照这位军爷的吩咐做,坚持到天亮就好了。过后你这里有任何损失,我们负责赔偿。”
  老板娘也是看出来了,想这位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夫人自己出去成全她,这是没指望了,又见那个副官盯着自己,一脸凶神恶煞,不敢再撒泼,只能自认倒霉,抱起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娃娃,无可奈何地走了。
  甄朱回了屋里继续等待。
  外面陆陆续续,传来了一阵土匪的喊话之声,接着,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枪战之声。
  时间过得仿佛的慢,一分一秒的流逝,似都这么的艰难。
  僵持了大约一个小时,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忽然,甄朱听到外面又起了一阵纷乱的尖叫声,鼻息里仿佛也闻到了一缕烟火味道。
  “不好了!土匪放火烧房子了!”
  甄朱大吃一惊,立刻开门跑了出去,迎面看见王副官迎了上来,面带焦色,说道:“夫人,那帮人见打不进来,放火烧房子了!这里不能留了,后院有辆骡车,你上去,我和兄弟们杀出一条道,只能往外硬冲了!”
  甄朱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随他朝后院飞快跑去。
  对因为自己而给这旅馆和里头这些住客带来的危险,甄朱确实感到心里不安,但没办法。
  她不能落到张效年的手里,尤其是现在这种局面之下。
  她很快到了后院,爬上骡车,按照王副官的叮嘱趴在上面,双手紧紧地抓住把手。
  王副官已放弃前门,将警卫全部调到这里,自己亲自驾车,朝前投出一个手榴弹,伴随着一声轰的巨响,墙门倒塌,王副官猛刺了一刀骡子,吃痛的骡不顾惊恐,低头朝前冲出了后门,沿着道路朝前狂奔而去。
  手榴弹炸死了两个土匪,剩下的回过神来,高声呼唤同伴,骑马追了上来,从后不断放枪,甄朱趴在车上,不时能感到到流弹从自己身畔呼啸着飞过。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新的枪声,噼噼啪啪,不绝于耳,仿佛又有一群人追了上来,和那帮土匪混战在了一起。
  枪战停止了,土匪死的死,逃的逃,很快不见了踪影。
  王副官渐渐减缓了速度,甄朱从骡车上爬了起来,转头,看见有人骑马追了上来,高声喊道:“没事了!我们是县保卫团的,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土匪死了大半,剩下跑了!没事了!”
  甄朱虽还惊魂未定,却是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一身的冷汗,顾不得擦,转头高兴地道:“王副官!我们安全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前头那个身影晃了一下,王副官从骡车上一头摔了下去,吃了一惊,急忙下去察看,见他人已经昏迷了过去,肩膀正在不断往外流血,脸色苍白,急忙压住他的伤口,高声叫人。
  很快,那些保安团的人上来了,七手八脚将人抬上骡车止血救治。
  甄朱稍稍定下心神,转向那个走了过来的保安团头目,向他表示谢意。
  这头目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十分普通,唯独一双眼睛,看起来颇是有神,对着甄朱,态度十分恭敬,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全怪弟兄们来的太迟,才让徐夫人受惊了。虽然土匪散了,但这里还不安全,为夫人安全起见,今夜夫人还是先随我们进县城,好好休息,再给这些弟兄们的伤也治了,明早上路不迟。”
  他这话说的并没毛病,只是甄朱却总觉得哪里仿佛有点不对,迟疑了下,望着这男子,忽然想了起来。
  她从头至尾,就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刚才这些人和那帮土匪激战,应该也不可能有交流自己身份的机会。
  但是这人开口却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和疑似张效年的人是一伙的,要么,就是另外一伙,也是别有用心。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男子却十分精明,竟仿佛被他看出了甄朱的想法,朝着边上人做了个手势,几支枪立刻对准了甄朱。
  “徐夫人,既然你自己不肯随我走,那就只能委屈夫人,由我带夫人上路了。”
  那人朝甄朱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第92章 红尘深处
  甄朱从汉口火车站; 上了一辆东向去往怀宁的火车。
  她被人押到一个包厢前; 门口站了个男子; 西装礼帽,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转头看了眼甄朱; 示意手下将她送进去。
  这男子看着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甄朱的记忆力很好,她的眼神在那男人脸上停了一停; 忽然想了起来。
  当初她刚来这里的时候; 在天津法华饭店爆炸的那晚; 阅览室里两个人中的一个; 仿佛就是这个人!
  甄朱吃惊地睁大眼睛,还想再确认,那人已经转过脸。包厢的门被推开,门在她的背后咔哒一声; 关上了。
  现在的火车其实是种奢侈的交通工具,尤其包厢和头等舱; 装修的豪华程度,不亚于高级酒店; 早期车里提供的餐饮也只有一种,就是被称为大餐的西餐。
  这间包厢是全西式的装修,内里豪华,空无一人。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上面摆放了西餐; 开胃菜、主食、汤、甜点,水果,十分丰盛,刀叉擦的雪亮,交叉地搁在叠成三角的餐巾之上,桌边一个插着玫瑰的花瓶,角落里甚至还摆了个唱机,里面的那张黑胶唱片正在缓缓转动,被磁针划拉着,送出阵阵的轻快乐曲。
  甄朱在门后怔立了片刻,走过去,将唱机的磁针拨掉,伴着一声短促的变形了的扭曲声,唱片停止转动。
  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几天被带着,被迫日夜上路,她的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始终绷得紧紧,半刻也无法松懈。
  她闭了闭眼睛,慢慢地坐到铺着雪白椅垫的椅子里,开始了等待。
  天渐渐地黑了,火车咣当咣当一直不停前行,大约到了九点多,外面传来一阵皮靴靴底踏地而来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包厢门口。
  甄朱睁开眼睛,看着门被推开,谭青麟从门外跨了进来。
  一年多没见了,他还是甄朱印象里的样子,双目奕奕,进来后,视线瞥了眼餐桌,见食物原封不动,看向了她。
  “是食物不合胃口吗?要是你不爱吃这个,我去叫人给你换中餐。”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表情自然。
  甄朱压下看到他的那刻于内心引发的巨大震动,睁大眼睛,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谭青麟!怎么是你?报纸不是说你正在中原参与战斗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谭青麟答非所问,脸上依旧带着关切的神色:“我想这几天,你路上应该很是辛苦,不能不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甄朱置若罔闻。
  “谭青麟,你为什么要绑我?现在你人难道不是应该正在北方,和徐致深一起参与对张的决战吗?”
  谭青麟和她对望了片刻,耸了耸肩。
  “原本确实应该这样,但是我的主力部队因为某些原因,前进受阻,一时恐怕没法按照原定计划抵达作战地了,就在前几天,我还在努力调拨时,又无意从老曹那里听到个消息,据说张效年的那个女婿,有意想对你下手,我很担心。你也知道,老曹以前在四川也混过一段不短的日子,熟悉那一片,所以我请他代我留意,务必保证你的安全。总算有惊无险。这会儿老曹把你送到了我这里。因为徐兄接下来应该会忙于战事,恐怕无暇顾及你的安全,为了避免再出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代他照顾你些时日。你尽管安心,不必有任何顾虑,日后我会联系徐兄,请他来江东接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带着微笑,语气还是十分温柔,就如同唯恐大些了声,就会吓到她似的。
  甄朱有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